第3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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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再也无法追随您了，再也无法期望您从低纬度回归，带领我们继续征战了……”

周围众人心里都是如此的悲切，许多人都低声哭泣了起来，这名传奇高等地精就呢喃着道：“我们所在的天地玄黄舰被打爆了，我们是幸存者，落入到了荒郊野外，之后待到我们回过神时，大领主连同我们的无敌舰队都被拉扯入了低纬度，之后我们在荒郊野外中各自搜寻，勉强组成了一只队伍，之后打算回归九大联盟，可是从我们收集到的消息来看，九大联盟已经没了，据说丞相子牙还在，可是我们找不到丞相子牙，然后就是不知道那方实力的追杀部队，一直都在追杀我们以及别的幸存同志，他们称我们为无名之系谱，我们许多人都被杀了，甚至是抽魂炼化，苦不堪言，我们就一直逃，一直抗争，要么找到丞相子牙，要么去到精灵族领地内，这就有了希望，可惜……”

传奇高等地精叹息着道：“可惜这永夜降临，我们在这永夜里艰难跋涉，却无法再行去到精灵族领地了，许多空门没了，许多空门变异了，许多空门坐标失控了，我们千辛万苦才来到了这龙炎沙漠边缘，距离精灵族领地已经不远了，但是已经到了极限……”

说着说着，传奇高等地精又吐了一大口血，脸色眼看着开始灰白了下去，周围人也是无法可想，甚至甚至连切割下来的那一块魔兽肉都丢在了一旁，个个都围在这名传奇高等地精身旁，却都是不知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至于这块魔兽肉其实真是他们拼命割来的，是用陷阱，偷袭，围攻等方式袭击了一头传奇魔兽，那魔兽现在还受伤着，就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而他们其实死了三个人，其余人也都或多或少受伤了，只是这时候却也顾不得那头魔兽，每个人心里都是绝望与悲伤。

不想就在这时，远处黑暗中传来了各种各样的声音，众人本来不打算理会，因为在永夜黑暗中时不时就会出现这样的声音，你越仔细去听，越会被这样的声音所迷惑，到最后你整个人都会陷入在其中，然后精神失常，或者自顾自的进入到了黑暗里，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可是那声音伴随着爆炸声，而且还有各种诡异的嚎叫啊，对话啊，或者是别的类型的诡异啊，按照常理来说，任何幸存的人都会对这些声音发抖，但是在场众人的表情却是逐渐变得诡异了起来。

“……前队拉住，拉住了啊，我说了啊，你们是t，是t就他妈不要绕后，两块盾牌的t啊，你们他妈谁玩过可以拿两块盾牌的游戏？用力砸啊，拉住仇恨啊，什么？没仇恨显示？你他妈骂它啊，直接用嘴巴骂啊，玩没玩过游戏啊，还要我来教你？我告诉你啊，我可是段位极高的祖安猎马人，要我教你的话，小心你全家户口本都没了啊……”

“第二队用火枪打啊，什么？你告诉我这不是火枪？这是手持火炮？那要不要我帮你炮决一下？别他妈废话了，你们知道我为了兑换这几只手持火炮，不，手持火枪用了多少声望点吗？能不能回本就看这一次了，都给我动起来！手断了就断了，难道说你们还开启了疼痛系统？”

“第三队准备着开始急救，先吐口水，然后用绷带，不要给我说什么脏不脏，埋汰不埋汰的问题，这是药，这是止血的药，没让你们嘴对嘴喂都算好的了，那边那个谁，快点啊，没看到t都吐血飞出五十多米开外了吗？好吧，这个不用救了，已经散架了，等他跑尸吧，那边那个谁，你他妈给我……”

众人听得表情都扭曲了起来，他们仿佛回到了过往某个时刻的回忆中，那时候他们或多或少的见识到了真正的扭曲群体……

一群完全不知道死亡为何物，说着精神无比的话语，做着精神无比的事情，玩着让人惊悚无比的玩意的一群人类，那是独属于大领主旗下的一帮人类，他们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作死，最爱吃的食物是被低纬度扭曲后的诡异东西，比如他们中有一些人就亲眼见过，这群人类大口大口的持着满是触手，眼珠子，或者牙齿的诡异食物……

他们最擅长的战斗方式名为自爆一波流，都是各自开心的笑着冲上去对着怪物和敌人自爆，然后剩下还活着的同伴则踩踏着死亡伙伴们的尸骸，开心无比的收拾敌人的武器和道具……

“……这里有……脚男？”其中一个人艰难无比的开口道。

所有人的眼珠子都亮了起来，因为从古至今，脚男这个被扭曲的群体只出现在大领主的旗下过，有人推测他们是低纬度恐怖与扭曲的具现，之所以对他们无害，不过是被大领主束缚了而已，毕竟大领主这三个字本身就代表着整个低纬度的最高位领袖。

那本已经陷入弥留的传奇高等地精，猛的撑起身体，大声吼道：“我觉得……”

“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献头

“子牙，给你说个不好的消息。”

一条大狗从昏睡中苏醒过来，它也不吃不喝，直接走到了丞相子牙所在的办公室，然后也不理会正在办公的子牙，开口就对子牙说道。

子牙正在看着银色大地内部的人口报表，闻言他就眉头一皱，放下了这报表道：“啸天，你的状况是不是更加糟糕了？还能够支撑多久？能够支撑到主母升华为高圣那时吗？”

大狗愣了一下，就摇了摇狗头道：“不是，我不是想说这个，我的身体状况倒是没有什么恶化，若是不发生什么大事，比如我的形体被毁灭之类，倒是应该可以支撑到主母升华为高圣，我现在要说的是，禁地内我们的气运都在降低啊。”

子牙闻言似乎并不吃惊，他轻声叹息了一下道：“气运下降吗？看来外面的联军快要发动攻势了，也罢，你的圣道在大领主那里，这永夜降临，你的圣道也没有被凝聚于真身上，这场战争结束，你也最多不过是被毁灭形体，待到未来，依然可以在大领主旗下战斗，而我们则为大领主的余晖献上最后的绝响吧。”

大狗沉默了一下，就说道：“不对，我看到的并不是你或者任何一个人的气运降低，而是整体气运产生了流逝感。”

子牙看向了大狗，他走到了大狗面前坐下，认真的说道：“详细给我说一下，不要参杂你的主观意识，就解释一下你所看到的气运，以及你在圣位层面上所认知的气运本质。”

大狗是圣位的本体，面对子牙这样的凡物，甚至连传奇都不是的凡物，被这么询问和要求，它居然也不恼，甚至还带着它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恭敬道：“你知道我是圣位本体，我的感知与凡物是截然不同的，我不但可以看到能量与物质的本质，通过操控能量也可以看到时间与空间，同时更可以看到命运长河，时间长河等多元本质的具现，这是圣位的权柄体现，也是你们凡物所听到的亿万年吞吐这些词汇的真意，通过看到这些，理解基础规则，理解本源，理解各种权柄的信息，由此提升我们的圣道本质，这就是亿万年吞吐的意思了，并不是真的吞进去什么，再吐出来什么……”

“而这其中，对于我们圣位尤其重要的，不，应该说是对于像我这样的普通圣位尤其重要的就是气运了，我们的圣道就是靠着种族气运从多元宇宙本质处‘兑换’而来，其实说是兑换也不完全对，毕竟实力确实要超过某个临界点，成就圣位前我的实力也比灵位要强大许多，只有如此才可以靠着气运来成就普通圣位。”

“气运的本质是趋吉避凶，而在我们圣位的眼中，气运还可以运用起来，运用的标准就是趋吉避凶的绝对化了，或者说具体化了，刚刚我不是提到了亿万年吞吐的具体含义吗？在我们普通圣位阶段，并没有高阶圣位的大能，所以我们普通圣位是无法分辨我们所看到的无穷信息里的好与坏的，我们普通圣位的圣道，就是我们本质上最强大的那一点，比如我的圣道权柄就是咬，由此可以延伸出许多的能力，应用等等。”

“而咬这一权柄还有上位要素，也有下位要素，更有与之矛盾的权柄要素，在我吞吐信息，强大自身时，我是无法分辨那些信息会对我有害，那些信息会对我无害也无用，那些信息会对我有益，这种情况下，任何对圣道的强化与改变，都可能造成灾难性的后果，这种情况曾经发生过许多次，都是那些圣位失去了气运后所导致，他们的实力不但没提升，反倒是下降了，甚至比下降还要可怕，自我崩坏的圣位也有许多，所以凡物们以为气运对我们重要无比，这既是真实，也是我们故意抛出来的虚假信息，气运对我们来说如同成长的食粮，可以让我们在吞吐信息时趋吉避凶，得到对我们圣道有益的东西，但是也并不是说失去气运了，我们圣位就必定会陨落死亡。”

子牙在仔细吸纳大狗所说的这些，这些都是属于圣位不传之谜，而这也可以看得出来这大狗确实是忠心。

大狗这时候就继续说道：“所以我们普通圣位对气运是非常敏感的，还是刚刚所说的，气运的本质是趋吉避凶，个人有个人运，势力有势力运，种族有种族运，这些想来丞相也该知道，一般来说，个人运的降低就代表着会有灾祸，至少是倒霉降临，势力运虽然是许多个人的集合气运，但是其中并不重要的个人气运降低，是不会影响到势力运的，同理，种族运就更不在乎所谓的个人运了，除非是领该种族气运之冠者出现问题，不然种族运是最为稳定的一种运势。”

子牙这时候就听出来一些味了，他仔细思索着道：“所以你说气运降低，后面又说我和很多人的个人运并没有降低，是整体气运产生了流逝感……是指目前禁地所在势力的气运吗？”

大狗依然摇头，它的眼神变得了严肃道：“不对，是人族气运在流逝，也不对，应该是丞相你所领的这一方人族气运在流逝。”

子牙又一次愣住了，他站了起来慢慢走动着，思索着大狗所说的这些信息。

对于气运，子牙也有过极深的研究，他自然知道个人运，势力运（家族运），种族运之间的差别，为什么他如此推崇大领主？因为在大领主之前，人类是没有运的，不管是个人，还是人类的势力，又或者人族整体种族都是没有所谓气运的，而在大领主之后，大领主首先有着个人气运，他所组建的军队之类也有势力运，及至在银色大地一战后，启动了人类革命的人族也有了气运，这一切都标志着大领主才是人类理所当然的救世主。

但是自大领主坠入低纬度后，人族气运就破碎开来，不再成形，剩下的个人运也大幅度降低，同时子牙虽然承担下了无名之系谱，收容了大领主的势力，也启出了几个大领主的遗泽，但是势力运依然相当之低，所以子牙心里才有了决绝的想法。

而现在大狗啸天却是看到了这个，这倒是出乎了子牙的预料。

“……若是指银色大地被围攻的万族所攻破，那么首先要下降的自然是个人运，有一个算一个，目前在银色大地的我方人员基本不可能幸存，特别是我，已是心存死志，那为什么个人运没有多大下降呢？”

“然后是势力运，势力运也无大幅度下降，我所领的无名之系谱，必然会在银色大地被破开时与敌同亡，除非是所有人同时背叛，全部投入到围攻势力的集体中，而且还要被敌方势力依旧承认是无名之系谱，不然势力运无大幅度下降根本就不可能……”

“反倒是代表着人族的气运开始了流逝，种族运啊，虽然我不是人族身份了，无名的系谱高层中也只有李铭才属于人族，但是我们都是大领主旗下，高举人类革命之大旗，所以我们也可以代表着人族气运最后的残留，那么为什么反倒是人族气运流逝了呢？”

子牙喃喃自语着，然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越想眼神越是明亮，他就看向了大狗道：“啸天，你运转你的圣位神通，可以带走多少人离开？”

大狗愣了一下，它想了想道：“若是在不影响我稳定的情况下，大约可以带走五十万人，再多就不行了。”

“五十万吗？”

子牙就喃喃的道：“还有天地玄黄舰也可以带走人员，只要进入道韵网络，普通圣位也追之不及……”

接着子牙就笑了起来，不是冷笑，也不是决绝的笑容，而是真心的，仿佛找到了道路，找到了未来的笑容一样，他就对大狗道：“啸天，需要你的时候到了，此事若成，未来还真有一些念想，不过就需要你在这一战中死上一回才行……”

“所以，为了大领主，为了人类的大业，啸天……”

“请你献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