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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天se已经明亮,耀岢抚着因整夜无眠,而微胀疼痛的脑袋站了起身。外头传来了三声喇叭声,那是无法进入筑巢塔的王族,用来表示传唤的通知声。

他身後的狮鹫发出了担忧的咕噜声,耀岢露出苦笑,轻轻的拍了拍狮鹫的嘴喙。

「别担心,我没事的,记住王……我们的约定,如果我没有归来,立刻率领着狮鹫群离开这里,去人烟罕至的地方,哪里都可以,离人类越远越好。」

「咕咕……」

「但这只是最坏的打算,现在他们还值得相信,只是人类b起你们太过於狡诈,我也说不准他们甚麽时候会动歪脑筋。」

耀岢别了别手,爬下了筑巢塔,将身上的稻草枝、鹰鹫毛等拍落,推开了筑巢塔的门扉,两排的侍卫与侍nv早就恭候多时了。

「耀岢饲育官,王已久候多时。」

「不好意思。」

耀岢将侍nv手捧脸盆中的布巾拧乾,简单的擦了擦脸上的黑灰,就走进了王g0ng内。

当他顺着侍nv们的带领,穿过重重的门扉,众人终於停歇在一道门口之前。

「启禀陛下,耀岢大人已到。」

「进来吧。」

当门推开时,映入眼帘的是富丽堂皇的水晶灯,足以容纳数十人的长桌,上方洁白素雅的白se桌巾,乾净的一尘不染,桌子上早就摆满各式美味的佳肴。

穿着简单正式的国王,正坐在主位上,打量了一下耀岢的神se後发言。

「你应该还没吃早餐吧?」

「启禀陛下,是的,直到刚刚都还是醒者,对於姗姗来迟这一点深感抱歉。」

「那先吃点早餐,我们之後再详谈吧。」

「陛下,我想──」

「不管你想甚麽,你的脸se根本不是正常青年该有的肤se,yan光晒的不足是白皙而不是惨白,你看看自己的脸se,跟si人没多少差别了。」

耀岢转头看了看对外的落地窗,那被擦拭的雪亮的玻璃,无声的映出他脸se的凄惨……

「我知道你舍不得那群狮鹫的照料,但别忘记了你是王国内唯一可以照料狮鹫的饲育官,一但你病倒了,难道你要让狮鹫群在王城或着城镇狩猎吗?」

「狮鹫们除非被侵犯领域,否则不会攻击人类的。」

「那是你的声称,事实上他们就算不攻击人类,如果饿到跑去攻击家畜或着马廏内的马匹,难道我要跟人民们说抱歉,千万不要侵犯狮鹫的进食?」

「这──」

「所以当务之急是照料好自己的身t对吧?」

「我、我明白了。」

耀岢被说服的低下了头。身旁的侍nv早就拉开了椅子,他坐了下来,一点一点的开始消灭起盘中的食物。

「你就继续吃,有些事情我先说出口,不是要你马上做出决定,但我认为这样才是长久之计。」

国王一将周围的侍从与护卫都支出去後,确定整个会议厅只有两人存在後,就开口说到了。

「嗯。」

「我很感谢五年前你率领了成群的狮鹫,将来犯的希斯狄联邦全数驱逐出去,要不是你与你的狮鹫们,我国早已被翼龙骑士团的火焰所吞没了。放眼整块大陆,你达成的事蹟只能用伟业来形容……要知道现在除了琳熙帝国的赤狼军团能够和希斯狄联邦抗衡外,周遭的小国对於这两大国的进犯可以说是完全无抵抗之力,一一被并吞毁灭,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现在大陆上除了琳熙帝国、希斯狄联邦和远在外海的莫尔公国之外,就只能下我们辛格尔王国还存在了。」

「不,我没这麽了不起,说到底……只是为了私慾。」

耀岢将盘中最後一块炒蛋吞入口中後,用着y郁的眼神低声说着。

真的没有像外面传的那麽伟大,说到底他也只是报复心作祟……族规里面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可以将狮鹫们拿来做为斗争用途,但当他看着熟识的城镇被翼龙的火焰吞噬的时候,悲痛的记忆与现实叠合……所以明知道不可以这麽做,但他还是违背了族规,吹起了禁忌的鸣笛。

虽然狮鹫们拥有选择权,不是他吹奏鸣笛就会奏效,但说到底……这都是绝对不该请求的内容。

在高空为所yu为的翼龙骑士们,转眼就被狮鹫群们从四面八方包围住,在鸣笛声的指挥下,以成群狩猎的方式一点一点的将大意的翼龙骑士团给猎杀殆尽。

和村落被袭击的时候不同,这一次他站在底下指挥着狮鹫们以翼龙背上的人类为目标,一旦失去了人类的掌控,长久遵循着人类指挥的翼龙群根本不会是习惯狩猎的狮鹫们的对手。

更何况……那些翼龙骑士们与袭击村落的那一批骑士不同,对於鹰啸攻击完全没有采取任何防御措施,当狮鹫从四方共同响起鹰啸时,就有半数以上的翼龙因为失聪带来的平衡感破坏而从高空跌落。

「有没有那麽了不起,不是你认为就可以了,现在至少王城之内都知道银se之风的根基是建立在你身上,少了你骑士们其实根本没有驾驭狮鹫的能耐。」

「我也只是协助请托罢了。」

没有理会耀岢的说词,国王继续说了下去。

「好不容易国难终於幸免,在这五年间,不论是希斯狄联邦还是琳熙帝国都完全不敢进犯,至於那些不要命的蛮族就先暂且不提,我们花了五年的时间建立起银se之风的威望与盛名,我希望银se之风可以长久永续的存在着,你懂我的意思吗?耀岢……。」

「来不及了,狮鹫的承认是有时效x的,错过了那段h金时间,即便是我也无法接触牠们,现阶段我所能做的也只是请托牠们协助骑士们,要牠们承认骑士,并且永久接纳他们,这个……非我能力所及。」

「无法可想?」

「如果狮鹫们的认同有这麽容易得到,那我直接行遍大陆各地将野生狮鹫集结起来,不也就能够为族人报仇了?」

「也是。」

国王叹了口气,坐在位子上沉思了一段时间。

他当然听过耀岢族人的故事,也知道耀岢之所以愿意出面将翼龙骑士团击坠,有很大的一部分是为了报族人的仇。

而这样想的话……的确耀岢说的不无道理,如果狮鹫们可以轻而易举获取永远的信任,那耀岢的确自行找寻野生狮鹫群,组建个狮鹫团就可以报仇雪恨了。

没有这麽做的原因……真的是因为狮鹫的认同有时效x的缘故……?

虽然心底还是有些存疑,但国王看着耀岢的双眼,虽然有些灰暗,但却没有说谎的气味。生存在政治风暴的中心,国王对於自己能否看穿谎言还是有一部分的信心的。

「如果已经没有事情的话,那我就先请离席了。」

「等等……还有一件事情。」

「嗯?」

「事实上现在大陆上仅存的四国,在两个月後将在中立都市帕德纳举行和平会谈。」

「中立都市?」

耀岢皱了下眉头,因为一直埋首於狮鹫的照料下,他对於外界的认知实在是致命x的缺乏,但在大陆仅存四国的情况下,竟然还有所谓的中立都市?这令他感到一gu纳闷。

「嗯,帕德纳是座建立在莫尔公国、希斯狄联邦与琳熙帝国三国国界的交界点上的都市,由於长年的战乱都无法决定这座都市的归属权,因而三国将帕德纳出来承认了其中立的地位。」

国王伸手指向背後的位於靠近大陆的一座岛屿,距离海上的莫尔公国虽然有段距离,但也并非触手难及的距离,而尴尬的是这座岛屿与另外两大国却都有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屡屡发生战争都会陷入一打二的局面,长此以往到最後竟也达成了另一种诡异的和平,在确认了中立都市的名号之後,帕德纳可以说是包含大陆与外海最为繁荣的商业都市了。

「和平会谈与我无关吧?总不会是要委任我出使签约吧?」

耀岢点了点头大概明了帕德纳的背景,但对於这件事情与他的关联,他完全无法联想在一起。

这种特使身分向来都是要以王族的身分才够资格,身为外人又非骑士的他跟这一次会谈的关联可以说是八杆子打不着。

更何况大陆的和平向来脆弱又好笑,和平协议的约定根本没有甚麽约束力,多的是打破和平协议的战争案例。

但话又说回来,自从银se之风成立之後,这五年的确是大陆最为和平的五年,要说签订和平协议的时机确实是有的。

「你觉得这五年的和平是建立在甚麽上?」

「不知道。我只知道绝对不会是他们想要和平过日子就对了。」

耀岢摇了摇头,虽然他也曾试图猜想过为什麽希斯狄联邦没有再度发起进攻,但左思右想都想不出甚麽合理的解释。

理论上……拥有翼龙骑士团的希斯狄联邦应该就是袭击他们村落的凶手。

那麽他们应该深知只要用魔法阵图纸堵住耳x就能够封住狮鹫的鹰啸攻击,而仅凭着利爪要和翼龙对抗,对於狮鹫可以说是压倒x的不利,毕竟龙鳞的y度是可以抵抗得住狮鹫的利爪的。

几个礼拜之後,辛格尔王城通往城门的大街又再度被人cha0给占据了。

所有人都用着期待的目光注视着那正行驶的马车队伍。

象徵辛格尔王室的盾牌皇室徽章浮雕在马车的侧身上,马车的前方由四只n油se的骏马拉着马车,随行的还有两排的卫士,而在队伍的最後方……两位狮鹫骑士与队伍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前行着。

即便与队伍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了,但位於最前方的马车的骏马与一般的骑马卫士的马匹还是发出不自在的呼噜声。

这是支预计要参加三个礼拜後在中立都市帕德纳举办和平会谈的的特使队伍,这一次的出使等同於真正宣告了和平的到来。

也因此所有的人都乐观看待这次的出使……除了某一位人士例外。

此刻他正骑在狮鹫的背上,是此次特使团中唯二的两位狮鹫骑士。

作为从几十人的银se之风骑士团中,出类拔萃被选出的代表,其殊荣可以说是非同小可。

但他的表情是如此的焦躁与无奈,与现场的氛围可以说是格格不入。

「耀岢,微笑……微笑。」

身旁同行的塔特不断低声提醒着。

但被提醒的耀岢,只是勉强提高了嘴角的角度……一秒後,就再度垂落了!

他转过头看着王城内那特别新建而高耸的筑巢塔,不在意周遭的目光,无奈地又叹了口气。

此刻他身上背着一堆他认为是累赘的玩意,包含着重si人的盔甲与长剑等,甚至就连背上都还有着一个雕纹复杂的盾牌,生平

中立都市──帕德纳,位於一座海岛之上,与莫尔公国、希斯狄联邦与琳熙帝国这三个国家有着大约一百公里的距离。

一开始是因为这座海岛的地理位置尴尬,所以谁都没有

辛格尔王国专属行馆内,此刻库玛尔的头上彷佛长出鬼的角,逮住塔特和耀岢,按在椅子上後就是展开一阵咆啸!

「所以你们两个是笨蛋吗?身为银se之风的你们竟然全副武装与希斯狄联邦的和平特使单独见面,你们就没想过对方会设局诬陷你们吗?如果对方自残然後说是你们刺杀他的话,你们有想过要怎麽办吗?」

「就说了我们是见了面才发现对方是雷柯萨王子──」

「啊!这次派遣担任特使的是雷柯萨王子吗?可恶。」

「雷柯萨王子怎麽了吗?」

「怎麽了吗?笨蛋!」

相对於安静默默被念的耀岢,塔特试图出声缓和住库玛尔的怒火,但却完全不见其效。

库玛尔抱着头蹲了下来,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解起。

「这场大陆上长达十年的战争,最初就是由希斯狄联邦发起的,但希斯狄联邦的战局却没多久就陷入了胶着,直到大病一场的雷柯萨王子醒来後,据说王子本人醒来後x情大变,从原本的嚣张跋扈转变为温和有礼,以一种稳健踏实的方式一点一点推动着战局,从内政到战争都一手包办,别的不说……翼龙骑士团的配置、装备等都是由雷柯萨王子一手推动的,可以说要是少了这一位王子,希斯狄联邦根本就是拿石头砸自己脚,战争早就输掉了。」

「喔喔!有他有跟我们说望远镜的事情!」

「望远镜!?」

面对着库玛尔的反问,塔特一五一十的将所有遭遇的过程都讲清楚。

库玛尔双手紧紧抓着裙摆,她用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塔特。

「所以你们没有用为了防止t0ukui重演作为藉口,从他那里拿走望远镜吗?」

「这样不会太失礼吗?」

「笨蛋!他们都先t0ukui了,还有甚麽失不失礼可言!然後耀岢饲育官!你为什麽要脱下头盔,先不论周遭有没有弓箭手狙击这一点,让他们知道你的长相,这可绝对算不上甚麽好事情吧!」

面对库玛尔的质问,耀岢眼神飘忽了开来。

「我想说如果他看到我的外貌,有浮现出一丝惊慌的话,那我就大概能知道希斯狄联邦和我家乡的悲剧是否有关系了。」

看着耀岢如此诚实的回答,库玛尔反而斥责不下去了。

耀岢所拥有的铁灰se发se与棕褐se瞳孔在大陆上可以说是非常少见的,经常出使各国的库玛尔认真回想起来都没有多少印象,据说这是耀岢一族才有的外貌特se。

但是──库玛尔叹息了。

「姑且不论你要怎麽看得出他有没有惊慌,我认为以雷柯萨王子的聪颖程度,就算真的是他做的,我相信他也可以完全面不改se。」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装的,但从狮鹫的回应,他看见我的外貌也完全没有半点恐惧等负面情绪,反而是好奇之类的占多数。」

「……狮鹫连别人内心在想些甚麽都能知道?」

「不是全部,但恐惧、愤怒等情绪会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些微味道,狮鹫天生就能够察觉这一点,所以就算躲得再好,只要对方怀抱着情感宣泄出味道,那麽狮鹫就能够察觉到,当然这要一定距离内才可以办到。」

听着耀岢的说明,库玛尔愣了愣转头看了眼塔特,塔特也微张着嘴摇头,这种事情他相信就算再给他当个十年的银se之风骑士,他也不可能清楚这种事情。

「我是真的想叫你把所有狮鹫的知识都写下成书,但──这种东西应该也只有你才有办法解读对吧?」

「是的,我不认为你们有办法全然理解狮鹫的讯息,反而很有可能会陷入误判的处境,到时只怕情况会更凶险。」

库玛尔点了点头,b起不知道实情,更可怕的是深信不疑的情报,原来是错误的。

库玛尔望着眼前塔特和耀岢,想要念的事情还有一拖拉库,但看着那两个就算被念也没有半分学到教训的模样,她只能无力的颓下双肩呐喊。

「总之绝对不要在私底下再和其他国家特使接触了!只剩一个礼拜不到了,安安份份的待在行馆内,想要甚麽我都会去遣人帮你们买来的,可以吗?两位!」

明明是请求的字词,但到了最後库玛尔的语气已经是丝毫掩藏不住的威胁了,她用着过分灿烂的微笑等待着两人的答覆。

「嗯,可以。」

看着那逐渐进b的微笑,别说向来被公主耍得团团转的塔特了,就连一直都板着脸的耀岢都不得不低头答应了。

室内的气氛好不容易松缓了许多,门外於此时传出了叩的敲门声。

「打扰了,公主……莫尔公国的特使正在门外,请求会面。」

「什麽?」

库玛尔跳了起来,咬着手指思索了几秒。

一般来说这类国与国特使的会面都是需要经由信件事先安排的,冒然的拜访是种非常失礼的事情,即便被拒之门外也只能说是自作自受。

但上述都是指一般的情况……现在的帕德纳在五天之後即将签署和平协议,现在的拜访会跳过信件除了时间因素之外,更有可能是为了不留下所谓的证据,也就是所谓的私下密约。

如果是希斯狄联邦或着琳熙帝国的特使的话,库玛尔会选择不见,毕竟国力差距过大,这类的密约在国力差距悬殊的情况下,完全没有任何实质意义可言,但莫尔公国不一样……,莫尔公国和辛格尔王国都是属於小国,b起依靠银se之风而生存下来的辛格尔王国,莫尔公国能活下来则是因为位处外海,此外还有以教立国的缘故。

「将客人引领到会议厅,我去装扮一下就过去,然後两位……乖乖待在房间内可以?」

「遵命。」

塔特和耀岢互望一眼,安份的戴上头盔回去了各自的房间内。

更正──是长廊走到一半,即将要进到耀岢房间的时候,塔特突然伸出手抓住耀岢後领,强行把耀岢抓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看着塔特贼头贼脑的将头伸出门外确定没人发现後,迅速关上门还刻意反锁房门,耀岢一直以来都保持冷静的表情,竟也浮现出一丝慌乱的狼狈。

「做甚麽?我知道你已经单身好几年了,但那不是你可以失去理智的理由。」

「失去理智?不,我就是很理智才会做这件事情。」

「就算你有可能为此失去担任银se之风的资格也不在乎吗?」

「这也太夸张了吧,最多就罚薪水扫厕所吧!」

「什麽!就只有罚薪水和扫厕所,这样的处罚太微薄了吧!」

两人皱着眉头互相看着彼此好一会,才终於意识到彼此间的对话完全对不上焦,两人於下一秒异口同声的喊道。

「你到底在说甚麽事情啊?」

另一方面,一楼的会议厅,因为是行馆的原因,所以会议厅只有简单的方形长桌,上头有着帕德纳特有的花卉,紫黑se的类似百合的模样,但中心的花蕊却异常的短小,在光线照s下想小碎钻般闪闪发光。

莫尔公国的特使已经入座了,穿着象牙白长袖礼袍的她有着白银般的长发,金h与银白二se的异se眼眸,全身上下除了x前的那醒目的真神教链坠之外别无其他装饰。

库玛尔在仆从的带领下,进入了会议厅,当她和莫尔公国的特使四目相对时,她的双眼微微睁大了一些,但转瞬又平复了。

「不好意思久等了,圣nv大人。」

「不会,是我冒昧前来拜访,能见到面就已经是洛德神的恩赐了。」

「感谢洛德神的恩赐,虽然这样说显得有些失礼,但我由衷的希望此次会面能有实质的意义。」

「当然,我也是如此希冀的。」

圣nv大人点了点头,她看了身旁的侍nv一眼,侍nv心领神会的将拿在手中的画轴张开,里头所呈现的是一幅魔法阵,除了复杂图腾之外,魔法阵外围最关键理应刻画有符文的位置,却不自然的全数留白。

很明显的这是一幅不完整的魔法阵,即便现在抢去绘制也不能发挥实际的效益,当然如果有jg通魔法阵的专家或许可以花上个十几二十年破解外围的符文,但很可惜的身为小国的辛格尔王国,对於魔法的运用虽有,但并不存在研究魔法阵的机关单位。

即使明知道对方的意图,库玛尔还是装出无知的样子询问了。

「这个是?」

「莫尔公国能存活下来的原因之一,众所皆知莫尔公国身处外海,一直以来我国都饱受帝国与联邦的攻击,庆幸的是我国对於魔法略有心得,依凭魔法阵的加护之下,我们多次得以将敌军b退。」

听到这里,库玛尔一直微笑的脸庞显得有些僵y。如果莫尔公国对於魔法都只是略有心得,那其他国家大概就是全无见识了,身为唯一没有使役任何魔兽却能存活下来的国家,可以说莫尔公国就是靠魔法撑到了现在。

因为位处外海的地理位置,不论是是凭靠翼龙的飞行或着船只的航行,在这段旅程上都会轻而易举的成为魔法的集火目标,虽然没有实质上见识过,但莫尔公国结合魔法阵所施展出来的魔法攻击,据说已经达到可以呼唤出暴风雨的程度了。

当然这其中所要投注的心力与金额之大,绝不是普通国家可以负担的。

这个世界虽然有魔法,但人类却只能使用基本的火花、水珠等生活魔法,更进阶的战斗用魔法,是无法凭藉人类自己的力量使用出来,需要依靠从魔兽身上剥离下的魔晶石,才能有足够的魔力支付。

要不是莫尔公国同时也大陆唯一的宗教──真神教的所在地,在没有信徒的捐献下,实在很难想像单凭一个小国能够不断支付高昂的魔晶石费用。

库玛尔重新将目光锁定在桌上的魔法阵图案上。

「原来如此,虽然我对魔法阵不太熟悉,但确实听闻莫尔公国的守护魔法阵多次让帝国与联邦的战船连靠近都无法做到的传闻,原来都是倚赖这个魔法阵吗?但这跟今天的会面有甚麽关联吗?」

「今日我是代表教皇与国王两位陛下共同的旨意前来的,同样身为小国的我们能够在这场大战中存活下来,都是依靠着彼此特有的方式,我国是守护魔法阵,贵国则是银se之风,虽然此行是签署大陆的和平协议,但谁都不清楚这份和平能延续到多远,所以两位陛下希望贵国可以和我国进行技术交流。」

「技术交流……?」

库玛尔呢喃重复道,她的眼神变得锐利通透了。

圣nv的嘴角微弯,她的目光彷佛穿过了墙壁,投s到更为遥远的某处。

「如果我们两国皆拥有守护魔法阵与银se之风,不觉得即便未来战火再度复燃,我们两国也能生存下来──容我更正,甚至让敌军完全不敢侵犯国境。」

圣nv大人的说词,让库玛尔藏在桌下的手不自觉的紧握了起来,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圣nv的说法完全说中了辛格尔王国国王和自己所忧虑的事情。

现在辛格尔王国的存活是仰赖银se之风,这是无庸置疑的,但……银se之风的存在却是依赖耀岢与他所照料的狮鹫,不是说未来耀岢有可能会背叛王国,即便耀岢不背叛,百年之後耀岢殁了,那银se之风还会存在吗?如果不存在了……那辛格尔王国这一次还能活下来吗?

「所以你们想要得到银se之风?──不对,应该是说你们想要得到狮鹫的饲育与驯养等相关学识,对吗?」

「我喜欢跟聪明人商谈,当然这件事情我想没办法在今天就得到答覆,但重点是接触,有了基础的共识,相信在日後的时间里,我们两国能够有更深远的交流。」

「不好意思,稍等一下。」库玛尔转过头对着一旁的侍从交代,「帮我去请银se之风下来一趟,嗯……两位都一起吧。」

侍从点了点头随即快步离去,大约过不到两分钟,就听到快步奔回来的声响,脸se惨白的侍从手中拿着一封信跑回来。

出席过多次社交场合的库玛尔,早就受过不可以轻易将情绪外露出来的训练,但当她看完那封信时,她还是忍不住流露出暴怒的面貌出来,颤抖着捏着那封信,她是真的很想放声怒吼。

想说应该没我们俩的事情,我们就去帕德纳里头观光噜,放心没带上狮鹫,也穿上了平民衣饰,谁都看不出我们是银se之风的骑士的,晚餐前会回来,拜拜。

信纸的下方有着塔特的署名,还有着极为勉强,看上去就像是被b着写上的耀岢的名字。

虽然知道咬牙切齿在公众场合是非常不得t的行为,但库玛尔此刻真的是气到彷佛要把臼齿给咬碎了。

啪的一声,信纸被用明显过大的力道对折,库玛尔努力挤出虚伪的笑容。

「圣nv大人不好意思见笑了,原本想询问银se之风的意见,毕竟他们才是和狮鹫相处最为亲密的人,但他们现在似乎都不方便见客,如果有进一步的消息,我会再主动跟您联系的。」

「不急,对了……虽然有些失礼,但能否让我见狮鹫一面,算是满足我的好奇心,远远的就可以了,虽然这样说显得很无知,但我只有听说过狮鹫这种生物,从来都没有亲眼见过。」

圣nv大人好奇的眨了眨双眼,她玩弄着手指,彷佛奢求礼物的小nv孩般。

库玛尔挑了挑眉,表情随即松缓下来,她点了点头同意。

「当然可以,但由於银se之风不在的缘故,请在安全范围外进行远望,毕竟如果擅自靠近,我们是无法担保您的安全。」

两人纷纷起身跟着侍从的脚步来到後院。这座行馆虽然设有马厩,但为了让战马可以得到良好的休息,所以狮鹫是单独放置在後院内,当然狮鹫有被耀岢约束不得任意离去或伤人,但即便如此後院还是没有半点人敢停留,所有人都只敢站在屋檐内看着悠然休憩的狮鹫。

这一次跟来参加和谈会议的两只狮鹫,其作战能力大约是狮鹫群中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tse分别是n油h与浅棕褐se,身型b起一般战马略大了一圈,两只狮鹫由於正在休息所以没有挂上特制的鞍具,也更因为如此身上那修长光亮的羽毛更是一览无遗,米白se的兽爪在yan光下发出异常闪亮的光泽。

库玛尔b了个请的手势,她指着眼前的窗户讲解道。

「只能到此处为止了,这就是此行我国带来的狮鹫。」

「天啊,真是太美丽的生物了,就只有这两种颜se的狮鹫吗?」

「不只如此,tse大多都是以棕se为基础se调,但个t间还是会有颜se深浅之分,这一次我们只有带这两只狮鹫前来和谈。」

「只有这两只啊……。」

圣nv激动的贴近了窗户,由於太靠近窗户所以谁都无法察觉到,她虽然兴奋,却只有嘴角在笑,双眼里完全没有半点的笑意存在。

走在人来人往的热闹市集中,塔特搂着耀岢的肩,两只手都拿满着各式小吃,包含烤r0u串、蜜渍水果等食物。

「不亏是帕德纳,全大陆的特产品在这边都有,你看!那是联邦才有的优特果,还有!那是帝国才有产出的曲曲蛋!」

塔特瞪大了双眼不停的惊呼,像个

回去之後被抓到偷偷跑出去外头的两人,被引领到行馆的会议厅,早就坐在主位的库玛尔既没有怒斥也没有动手,只是用着过於灿烂的微笑看着两人,什麽也不说,却笑到两人打从心底发毛。

库玛尔突然看向耀岢,原本以为她会开口就骂,但她只是指着後院。

「耀岢,你是不是让狮鹫安安分分的待在後院里?」

「是的,怎麽了?他们应该没有乱来吧?」

耀岢眨了眨眼,神情紧张的站了起来,看了眼通向後院的窗户,两只狮鹫依然待在後院里头休憩,看起来完全没有异状。

「当然没有,我只是很感慨,这几天狮鹫都乖乖的,每天都待在後院里头,哪里也没去,我以为魔兽都做得到如此,更聪明的人类应该更不用说,却不知道我们两位银se之风成员原来连魔兽都不如啊……」

冷汗从额头渗出,耀岢乖乖的坐回原位,歉疚的低下了头。

一直以来都不为威势所动的耀岢,如今也露出歉疚的模样。库玛尔感觉到用狮鹫来b拟的说法,似乎颇有效果,满意的点了点头後,转过头看向另一位──塔特,被注视的塔特连忙正襟危坐。

「然後塔特。」

「嗯……怎麽了?」

「我大概猜得到你在想什麽,是不是认为只要有耀岢当共犯,就不会被惩罚的太惨?」

「怎麽会──」

库玛尔伸手直接打断了耀岢的话语,完全没有要听塔特解释的意思。

「你的想法是对的,我不愿意惩罚耀岢,不论是就他的身分地位或着他是被你怂恿的立场,但你若是还有下一次……我就通告全国,说你是个yan痿,任何nv人跟你在一起,此生都不可能x福的。」

「这是ch11u00的造谣!」

「对!这就是造谣,我完全不否认,但从我口中说出来,你觉得和你的反驳相b,我们谁的可信度b较高?」

库玛尔挺起x脯,愉悦的笑说着,但任谁都看得出她的眼神里完全没有半点笑意可言。

塔特吞了口口水,低声回覆。

「……我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一次?」

「绝对没有!」

──虽然想要与耀岢讨论有关莫尔公国密约的事情,但考量到这件事情还需要父皇的首肯,那就先暂时不说吧。库玛尔站了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塔特和耀岢一眼後甩手离去。

回到几天前,牠飞在高空之上,眼睁睁的看着辛格尔特使团的船只出航,却不能跟上去。

虽然牠压根不知道帕德纳在哪里,但是牠还是不能选择直接紧贴着船前进,毕竟如果跟太紧,别的人类暂且不论,耀岢很有可能一眼就发现自己从筑巢塔偷跑出来跟踪他们。

所以牠只能拉开距离,让在船上的狮鹫不时发出低频声,然後依循着隐隐约约的声音,往大约的方向飞过去。

说实话很冒险!如果在海洋上迷途的话,要是找不到回去陆地的方向,是很有可能直接力竭而si。

但没想太多,可能是因为年轻也有可能是因为自负,就连被指示要发出低频声的狮鹫也没有想到这样可能会很危险,就老实的遵循着王的指令,不断发出低频声指引着王的前进。

王张开了双翅,本来在光线下就呈现半透明身躯的牠,飞在云海之上更是几乎与云融成一片,谁都察觉不到。

只是吹着海风,让原本乾爽的身躯逐渐沾附上盐粒,黏腻的t感让牠不满的钻入云内後再窜出,旋转身躯飞行将满身的水气给彻底甩开。

远处船上狮鹫传来的低频声已经有些飘渺了,有时候海风声与低频声交叠在一起,让牠都会有些犹豫到底该往哪里飞去,每当这个时候,牠就会集中jg神去感应耀岢的方位。

藉由献祭法印而孵化出来的牠们与耀岢有着关系匪浅的联系,虽然没有办法到一心同t的程度,但专注感应的话是可以感知到彼此的方位的。

──是那个方向吧。牠振翅往东南方飞翔而去,飞了大约半天牠才终於看到那黑点般的彼岸。

王兴高采烈地想要直接飞入岛内,但一丝熟悉的腥味从岛内缓缓飘出,让牠转而徘徊在岛的上空,迟迟没有进入。

这个味道是从牠们还是幼兽起,耀岢就不停提过的生物──翼龙,当时还是幼兽的牠们每天都被强迫嗅闻着从翼龙腺t内所萃取出来的味道,即便成年後耀岢也依然没有停止这个行为。

当时的耀岢带着未雨绸缪的神情开口说:并不是要你们对翼龙赶尽杀绝,也不是要你们记住上一代的仇恨,这只是保护措施,我希望即便以後我不在身边了,当你们再次面对同样的浩劫时,能够安然逃过一劫。我不担心野生的翼龙,毕竟野生的翼龙根本不会是狮鹫的对手,你们所需要戒备的是被人类骑乘的翼龙,特别是鹰啸攻击没有产生效用的敌人,如果发现周围有人类骑乘的翼龙,除非身旁有我指引,不然一律都先躲藏起来。

虽然不太懂和人类配合的翼龙到底会变得有多棘手,但从出生起所有狮鹫都认同一点,那就是耀岢说的话绝对不会有错。所以当牠们首次在耀岢的笛声指挥下袭击翼龙骑士团时,牠们一点大意都没有。

眼神明确的锁定在翼龙的翅膀上,所有具备飞翔能力的动物都会下意识保护翅膀不受伤害,毕竟失去飞行能力就等於半只脚踏入坟墓了,藉此来让对方的行为因为焦虑而迟缓。

然而真正要袭击的目标其实是翼龙的尾巴,虽然重要xb不过脑、心脏和翅膀,但作为掌管平衡感的尾巴,只要破坏掉的话,那麽在高空战速度本来就逊於狮鹫的翼龙就会完全成为被玩弄的玩具了。

两两一组由一只负责对峙,另一只直接高速俯冲一爪抓残龙尾,然後原先负责对峙的狮鹫从正面改为侧面迂回环绕,b迫翼龙转身,平衡感被破坏的时候,野生的翼龙会直接选择正面突围,但被人类骑乘的翼龙反而会被人类指挥继续正视狮鹫。

就算明知道这样转身会很危险,但被人类调教过的翼龙是无法反抗人类的指挥的,一转动身躯,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平衡会立刻翻覆,抓住翼龙骑士慌乱的瞬间,分别针对左右双翼进行袭击,破坏掉双翼後不用管摔下去的翼龙是si是活,直接以协助其他狮鹫为最大目标。

这是牠们从幼兽时就一直被教导的攻击模式,而这个方式在辛格尔王国王都首次对抗翼龙骑士团时,直接将高达九成的翼龙骑士都歼灭掉了。

这证明了这个攻击模式是有效的,但问题来了……现在牠只有单独一只,没有可以搭配的另一只狮鹫,而对方到底是单纯的翼龙还是与人类搭档的翼龙骑士,数量多少?据点在哪?都一律不清楚……虽然觉得凭自己的力量应该也能够狩猎翼龙骑士,但打斗所带来的痕迹一定会引来耀岢的注意,到时候被发现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里……王发出不满的咕噜声,但还是沉住x子转而从下风处飞入岛屿内,在进入树丛之前,王警觉的看了看东西两个方向,刚刚在上空所以还不明显,现在在完全进入岛屿内时,才发觉到这座岛有两群翼龙族,一群在都市内,至於另外一群则在岛屿边境的礁石上。

疑惑得歪斜了头,虽然觉得诧异,但却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牠没有想太多,收起了羽翼将身形完全没入了森林里。

──现在找到耀岢他们,并确保耀岢的安全才是重点。牠重新将目光锁定在东方深处,那里传来了人类的喧哗声──帕德纳城的方向。

今天一早,帕德纳全城来到了从未有过的繁盛光景,整条大街上都充斥着人cha0,观看着各国的马车缓缓前进,上一次出现这样的人山人海的样子,大概是签订中立城市协议的时候了。

而今天依然也是有关签订协议的场合,不同的是,上一次所签订的是有关於岛屿的所有权,而这一次签订的内容却是涉及全大陆的和平协议。

当马车都已经停好时,各国的代理人纷纷进入会议厅内,徒留下护卫,包含翼龙、赤狼与狮鹫等都留守在会议厅之外,只有卸下武装的特使与两名随从可以进入会议厅中签定协议。

虽然是有关於签订协议,但其实重要的条约内容各国之间早已谈定,今日指示由各国的代理人在确认条约内容无误後的公开签署。

就某个程度而言今天签订和平协议的这场会议,要说只是场宣言仪式也并无不可。

各国的代理人对此也有同样的见解,所以每一位出席的人脸上根本没有什麽杀气可言,都是一派的亲切温和,反正既然没有要据理力争的利益瓜葛,那当然就是以外交为上的策略。

各国代理人身上穿着代表各国特se的服饰与se调。

希斯狄联邦的雷柯萨王子穿着了一身的藏青se正装,有点类似西装结合军装,贴身却y挺的材质让西装看起来就像是布制成的盔甲,两肩有着纯金se的挂丝与金饰,身後跟着两位身穿礼仪用军装的骑士。

琳熙帝国的海瑟,上头还是旧版的图案,是一面盾牌上头被切分成四份,分别代表王权、人民、土地与法律的图案,最新的国旗上则是多了一只狮鹫,即便如此也不会有人质疑这王室印章的效力。

然後负责各国的司仪纷纷将协议书拿起,按照顺时钟方向,递给下一位特使签署,漫长却寂静的三十分钟过後,四份集齐四国特使签署的协议书这才完成,再由司仪分别还给各国的使节手中。

这份协议书虽然仍有被对方单方面毁约的可能,但至少表面上它保障了大陆一百年的和平。

对於常胜国希斯狄联邦或着琳熙帝国可能没有甚麽感觉,但对於一直战战兢兢过活的辛格尔王国而言,这协议书的实质意义非常重大。激动的拿着这份协议书,库玛尔都快无法控制的想要放声欢呼了。

「所以结束了?」

塔特歪斜着头纳闷。

环顾四周……的确在场的每个人神态都放松了下来,但却迟迟没有人动身离席,就好像是在等待着什麽似的。

「真正的协议已经签署完成,但还有个公众的仪式。」

如果是以往的库玛尔应该会忍不住吐槽塔特身为保镳却ga0不清楚流程,一点都不专业之类的,但现在的她实在是太高兴,以至於她面带笑容的直接回答塔特的疑问。

「公众的仪式?」

「就是外头不是有颗被金se的布幕给围起来的区域吗?在布幕的里头是块切割成正方形的石碑,上面已经刻好这次协议的大钢,然後等等我们四位特使会上前用魔晶石做成的刻画刀烙上我们的名字,到此签署仪式才全部结束。」

库玛尔不厌其烦的讲解的同时,台上的司仪确定无误後,将两侧的大门打开,做出了示意。

特使们都纷纷起身走出了会议厅,塔特和耀岢这些随从们则跟在距离约三公尺的後方,不会太近但却也是一步就可以赶到的距离。

会议厅外的广场已经拉开了封锁线,人cha0都被由卫兵构成的封锁线挡在外头,每个人都兴奋地看着会议厅外广场上的巨型石碑,那是一块亮黑se的正方形石块,座落在雪白石板之上,非常显眼突兀,其中的三面刻画有关这场大陆战争的历史与悲歌,而正对着连接广场的大道的那一面,则是刻写着有关和平协议的大纲与签署地方。

包含库玛尔在内的四位大使已经就定位,在确认好和平协议大纲的内容无误後,四人拿起了魔晶石刻画刀将t内的魔力充盈整只刻画刀,等待着司仪的宣布。

「──亚利安大陆历七八一年九月九日这一天,总共为期十五年遍集大陆四处的战火,在今天来到了熄灭的一天,各位!就在此刻!和平协议纪念碑即将要落成了,让我们一起倒数!三!二!一!」

群众们都难掩欣喜的高声倒数着,当一的声音响起时,狮鹫发出了惊天的叫声,但却被人群的声音给淹没,所有人都没有听见,只有一人另外──耀岢。

连呼喊都没有时间了,他咬牙独自一人冲出去扑倒了四名特使。

一切来得太仓促,所有人都还意识不到发生了甚麽事情,就纷纷倒在了地上。

库玛尔吃痛的回头一看,发现是耀岢正准备骂人的时候,黑影垄罩住了他们几人,连头都来不及抬起看清楚黑影的真面目,灼热的高温就已经从高空而降了!

远方棕褐se的狮鹫看到了耀岢的动身,也挣脱了缰绳,单独闯入了火海之内,牠张开了双翼,额头上象徵魔晶石的绿se晶石发出翡翠般的光芒,淡绿se的光辉形成了结界将五人包覆在内。

但来不及进入结界内的司仪直接被赤红se的火焰给烧成了焦炭,连哀号都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只剩地上焦黑的痕迹遗落下来。

「耀岢!你的头好多血!」

库玛尔发出了惊呼声,因为急奔完全没有煞车的关系,耀岢的额头直接撞上了石阶,虽然没有因为撞击到头部而感到有晕眩的症状,但伤口确实流出了不少血ye。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这个结界只能撑一下,本来狮鹫就不是擅长结界的魔兽,再加上这龙息的量可不是单独一只就能喷吐出来的。」

他按住了额头的伤口,四面八方包含上面全部都被龙息给垄罩住,每一秒都看得出来结界正一点一点溃缩,狮鹫原本笔直展开的双翼,已经因为承受不住压力而开始颤抖了。

「我就知道联邦完全不可以信任!」

海瑟发出了怒吼声,她伸出了手抓住了雷柯萨的衣领。

「这不关我国的事,这场袭击绝对不是我国主导的,如果是我主导的我会把自己至於龙息之中?」

雷柯萨神情严峻的说着,他拨开了海瑟的手。

「这不一定吧?也许其他国家的特使看不出来,但我国可是对魔法熟知一二,王子身上所穿的是由冰霜海蛇的皮所制成的礼服吧?那可是世上唯一可以抵抗得住龙息的皮革。」

「然後让头部外露直接被烧成焦炭?会用冰霜海蛇只是我国服装的传统,你这是诬陷啊,圣nv大人。」

「我只是知道什麽就说什麽。」

圣nv眼睛眯成一条线的和雷柯萨两人针锋相对。

看着身旁的库玛尔完全沉默了,身子隐隐颤抖着,耀岢叹了口气,拍了拍库玛尔的头。

虽然平常像个成熟的大人,台风与举止都让人找不出一丝缺憾之处,但终究只是个十六岁的公主,刚刚因为还没进入状况,所以还有余裕关心自己,但现在确实认知到si亡威胁时,恐惧无法可挡的攫取住了她的心神。

不光是库玛尔,另外三位特使的脸se也有完全无法掩饰的慌乱,只是现在藉由指责的怒气来规避快掩盖不住的恐慌。

「都闭嘴吧,我本来头就受伤了,这里又热,你们在吵下去,我不就连思考都不用思考了。」

所有人顿时安静了下来,注视着耀岢。

耀岢他走到了狮鹫身旁,手放到了狮鹫的心脏左右的位置,感受着心跳的频率,计算着结界的剩余时间,并观察了龙息的密集程度。

──不能期待狮鹫从里面突破了,只要结界一解除,所有人都会立刻葬身龙息之中,外头还有一只狮鹫,如果能争取到一瞬的空隙,或许能让所有人先逃出龙息的包围圈。

「雷柯萨王子……我问你贵国带来了几只翼龙?」

「四只。」

「四只吗?如果是真的,那这次的袭击就绝对不是希斯狄联邦主使的了。」

海瑟忍不住cha话了,她一脸不信任的看向雷柯萨。

「那可是翼龙!不然还会是谁?」

「很简单,因为包含现在正在对我们喷吐龙息的狮鹫,总共有十一只翼龙在广场这里,远大於四只这个数目。」

「十、十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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