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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她这么一装扮,实在是跟她娘苏河有八分相似,苏老太太动容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柳惜一扫就知道,坐在首座的是苏老太太,她的外祖母,看样子,今天的感情牌策略是奏效了,婷婷走上前去,没几步眼里就蓄上了眼泪,福了福身子见礼。
“小河,我的小河,快过来。”苏老太太已经泣不成声了。
柳惜走上前去,任由苏老太太抓住她的手,“外祖母,我叫柳惜。”
“哎哟,我的乖孙nv,外租母疼。”苏老太太被她的一声外祖母喊得没了脾气,连忙招呼旁边的丫鬟给了见面礼,一套珍贵的红宝石头面。
柳惜面不改se的收下了,瞥见旁边的苏老太爷,又甜甜的叫了声‘外祖父’。
别叫我,回头口袋都给你叫空了。苏万里在心里诽腹,又指着一旁的三个儿子,“这是你的三个舅舅,舅妈,还不快去拜见。”
苏河是苏万里最小的一个nv儿,顶头有三个哥哥,都b她大,兄妹四个关系好得不得了。此刻看着跟小妹苏河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外甥nv,心里都一阵唏嘘,仿佛他们从前捧在手心的小妹又出现在跟前似的。
柳惜又跟她三个舅舅舅妈一一见礼,得了各式奇珍异宝。
跟柳惜同辈的几个表兄弟和表姊妹有七八个,都长得如花似玉,仪表堂堂的。见了柳惜都不畏生,亲热得姐妹兄弟的称呼起来。
收完了第一波礼,柳惜心里合计,该收第二波了。
柳惜开始说起她悲惨的遭遇,娘亲早逝,爹爹又要撑着偌大的山庄,新夫人进门如何冷落,弟弟多么的年幼无知,后来爹爹又去了,整个山庄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实在是没办法才想着来外祖家想想办法。
说得那叫一个潸然泪下,楚楚可怜。
苏老太太听得心都要快碎了,从前自己锦衣玉食,没想到自己的宝贝nv儿外孙nv竟然日子过得这么凄惨。拉过柳惜的手,把自己的手上的玉镯戒指,头上的簪子耳坠,一gu脑取下来往柳惜怀里塞,又吩咐贴身丫鬟去房里取了几百两现银给她。
柳惜心里倍感罪恶,这么欺骗一个老太太,实在是不好,又转过头去眼巴巴的望着几个舅舅。
得,老太太都给了,他们可不能不给,三个舅舅舅妈只能把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连几个小姐妹也纷纷献出了自己的手镯项圈。
柳惜的怀里顿时被塞满了,好在她穿的襦裙是广袖的,塞这些东西不在话下。
众人说了一会子话,苏老太太拨了她娘苏河以前的院子给她暂住,柳惜带着一堆值钱玩意儿,先行告辞。
而大堂里的一众人,珠光宝翠的来,光溜溜的回去,尤其是苏老太太。
众人:呜呜呜,怪不得老太爷穿那么素,都不告诉他们,太可恶了。
回去之后的苏老太太回过神来,面对损失不小的钱袋子,跟老太爷抱怨: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也就别戴那套头面了,那可是我匣子里最贵的一套了。
苏老太爷:……早告诉你了,你就是不听,现在赖谁,哼。
柳惜到了她娘的院子,把东西放在桌上准备打包,陆三就从梁上跳下来。
“行啊你,这一趟,收获不小。”陆三捻起一个白玉镯子打量着。
“但是还远远不够,联系到魏安将军了吗?”
“已经到了,在天香客栈。”
“行,你先去把这个交给他,然后可以叫他带人来了。地点你都踩熟了吧,东西准备好了吗?”
“没问题。”
“好,下午我会在这约几个表兄妹喝茶,你们提前埋伏好,听我一声令下就动手。”柳惜把珍宝打包好,沉甸甸的拎在手上,递给陆三。“万事小心。”
“放心吧。”
准备好了吗,好戏开场了。
吃过了午饭,柳惜就把几个表兄弟和表姊妹请到了别院,喝茶谈心,桌子摆在别院的正厅里,燃着足足的炭火,暖得浑身舒畅,又上了若g零嘴儿瓜果,一群人言笑晏晏,气氛融洽,俨然是亲兄妹的模样。
“不如我们来飞花令吧。”其中一位表姐说道,她素日里就ai诗文歌赋,此刻一群人聚在一起,就想卖弄点诗文。
“好啊,好啊。”众人欢呼踊跃。
好个鬼,这冰天雪地哪儿来的什么花,我看你等下脑袋开花,柳惜捏了捏衣袖,暗自打量四周,陆三怎么还不来。
“不如从惜妹妹开始吧,你刚来,我们也不好太欺负你。”大表哥开口说道。
“还是诸位表姐们先来吧,我对这些诗文一窍不通,就不献丑了。”柳惜拒绝得很明显,她此刻哪有心思行飞花令,陆三再不来,就揍si他。
几位表姐们早就等着卖弄了,各自作了几首小诗,柳惜没仔细听,左右不过是些悲伤春秋的矫情诗文,随着大流鼓掌交好。
“啪嗒”柳惜听见了动静,是陆三来了,故意漏了点声音给她,不着痕迹往他的方向瞟去,陆三着这一身夜行衣,黑衣蒙面,正在跟她b手势。
大白天穿夜行衣,还蒙面,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坏人来打劫的吗。柳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暗暗向他点头,就被大家起哄着要作诗,这帮公子小姐,完全忽略了她明显的拒绝之意,不知道强人所难是多么不好的事吗。
“好吧,既然大家非要我作诗,我就勉强作一首好了。听好了啊。”柳惜清清嗓子。
众人凝息屏神,静待她的大作。
一只倭瓜,
抱回了家;
怎么吃它,
腰间一cha,
脑袋开花。
“哈哈哈”陆三笑得从梁上掉了下来,翻滚的落在柳惜旁边,连连称赞道:“好诗,好诗。”
众人被这首打油诗雷得外焦里neng,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面前多了一个人。
“啊啊啊啊啊”
“叫什么叫,打劫。”
一群人疯狂的往后缩成一团,陆三拔出匕首,直指前方,恶狠狠的恐吓着他们。
“啊啊啊,救命啊,快叫人。”柳惜柔弱的大叫着。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公子哥小姐们被吓得瑟瑟发抖,尖叫着哭爹喊娘,门外的小厮早就吓得p滚尿流去叫老爷太太们了。
很快苏家的所有长辈都来了,带着一群孔武有力的家丁,将前门连带院子堵得结结实实。连苏老太爷也来了,就没让苏老太太来,免得吓出毛病。
“哎呀,我的儿,我的闺nv啊。”苏家的三个太太哭天抹泪的,场面一时嘈杂不堪,乱得跟个菜市口似的。
陆三:“肃静,我本来不想要人命,只要你们钱给到位了。”
苏万里:“好说好说,只要你别伤害他们,给多少钱我们都愿意。”
陆三:“一口价,三十万两。”
苏万里:“什么?!三十万两,你打劫啊。”
陆三:“对啊,我打劫。”
苏万里:“……”
“三十万两,你一个人拿得动吗?”
“小意思,喂,你还不出来。”陆三得意的吹了声口哨。
魏安:“……”我不叫喂,我叫魏……,这小子,没大没小的。
魏安带着三十个好手,从瓦上跃下来,整齐的落在他们面前,排成一排,也是统一着夜行衣黑纱蒙面。
柳惜:“……”大白天穿夜行衣,还是一群人,也是醉了。
陆三见苏万里迟迟未动,扯过蹲在一旁的柳惜,匕首一横贴在她的脖颈上,“快点,去准备银子,不然我一个一个把他们都杀了。”
“不要!”苏家人吓得惊慌失措。
苏万里看向柳惜:“你们是一伙的吧。”
???,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这是柳惜和陆三魏安一行人的心声。
见苏万里有些怀疑,陆三和柳惜准备实行商量好的第二套方案。
“不信是吧,我现在就杀了她。”陆三将匕首往柳惜x口一cha,红se的血ye顿时一gugu的流出,打sh了x前的一整片衣衫。本来柳惜想着是真刺但不刺要害的,这样能真实点,但是陆三不想让她受伤,才想了这么个假匕首的方案,匕首cha下去会回弹,匕首手把里存有血囊,回弹回去就会流出血来,效果非常b真。
柳惜见陆三没有真刺,就知道他找了江湖手艺人弄了这个假把式,配合着演出痛得ch0u搐的模样。
苏万里:我就不说话,看你们静静的表演。
糟糕,姜还是老的辣。
“怎么办,被识破了。”陆三在柳惜耳边小声询问。
“这si老头,这么鬼jg。”柳惜咬了下嘴唇,脑子转得飞快,“脱k子。”
陆三震惊得差点匕首都拿不稳了,“脱谁的?”
“废话,当然是你们脱。”
声音不大,但足够陆三和面前的魏安一行人听见了。
魏安:“……”我们是军人,不是臭流氓。
罢了,si马当活马医了。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陆三心一横,看向苏老太爷,“你们要是不给钱,我们就脱k子,反正这里这么多nv眷,传出去,看谁还敢娶你苏家的姑娘。”
“啊啊啊,不要,臭流氓。”三个苏家太太齐齐的喊了起来,看向自家老爷施压。
苏老太爷这下是骑虎难下了,气得心口痛,叱骂他们:“你们简直是丧心病狂。”
陆三:“就让你们流点血,又没要你们的命,跟你要钱是要送去前线的,北边战事吃紧,外敌连年sao扰百姓。前线战士浴血奋战,保家卫国,你们天天锦衣玉食的,出点钱怎么了。”
苏老太爷:“不行,凭什么只让我们一家流血,三十万不是个小数目,我们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们心里不平衡。你们也得叫其他人也流点血,算是给前线的战士们捐衣添食了。”
陆三:“成交。”
苏万里环顾了几个儿子:呜呜呜,接下来大家只能吃糠咽菜了。
儿子们:……
柳惜和陆三一行人,按照苏万里给的富商指示图,依葫芦画瓢的打劫了扬州城内的多家富商。
一夕之间,扬州城内所有叫得上名号的富家大族都勒紧了k腰带过日子。为了抓到人,州府县衙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流氓大盗的名号传遍江淮,成为扬州一带新的头号通缉对象。
“说,你跟那个臭小子到底什么关系。”苏万里气的心口痛,指着跪在祠堂下方的柳惜,恨铁不成钢。
“没有什么关系,就刚认识的朋友。”
“刚认识的朋友?就合起伙来欺你外祖家,简直是无法无天,你娘在世的时候,也没有你这般淘气。你给我哪儿也不许去,好好跪在这反省反省,哼。”苏万里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走了。
留下柳惜一个人跪在祠堂里,旁边除了牌位还是牌位。
‘这si老头,该不会是出了钱心里不痛快在这找事儿呢。’柳惜见人走了,改跪为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自言自语,“我说苏家的老祖宗们,大家都是一家人对吧,借点钱来周济周济,又不是不还,这老头儿心眼这么小,怎么把生意做这么大的。”柳惜盯着上方的一堆牌位,‘是不是你们暗中帮忙了。’
“是啊”一脉低沉的声音从牌位后头传来。
“啊啊啊,吓si了,陆三,还不快出来。”柳惜也吓了一跳,但是还是能辨析是陆三的声音。
“柳大小姐的胆子很大嘛。”陆三从梁上跃下来。
“你这都快成梁上君子了,小偷都要没饭吃了。”
“我要不来,你才是没饭吃了,呐,天香楼的香suj。”陆三朝她扬了扬手中的油纸包。
“你来得正是时候,快给我,我都要饿si了。”柳惜扒开油纸,一gu浓浓的jr0u味传出来,香得人直流口水,掏出手帕擦了擦手,直接撕了一块j腿,外面su皮焦香su脆,内里jr0u松软绵密,咬在嘴里,鲜香的r0u味瞬间在味蕾上炸开,“哇,你这香suj也太好吃了吧。”
柳惜又拽了另一只j腿递给陆三,俩人就坐在蒲团上,分而食之。
“不行了,我感觉一只不够尽兴,回头再去买一只。”柳惜一边吃一边说,全然没有了大家闺秀的自觉。
“你们在g什么?”苏万里走进来,看到本应在祠堂反省的人,此刻却欢快的同那个臭小子吃着炸j,毫无忏悔之心,毫无形象可言,气得抓起一旁的藤条就冲了过去。
“娘啊,这个老头怎么来了,等下气出毛病了可怎么得了,我娘估计从地府里蹦出来ch0u我。”柳惜招呼陆三逃命,临了还不忘惦记那一包剩下大半的香suj,但是苏老太爷的藤条舞得密不透风,俩人又不敢跟他动手,只能弃j而逃。
“气si我了,气si我了,来人,给我来人,把他们给我抓回来。”苏万里见两人跳窗逃跑,扶着柱子喘着粗气,中气十足的朝外面大喊。
“哎哟,累si我了,这个兔崽子,看我抓到你怎么修理你。唔,什么味道?”苏万里循着味道一路嗅过去,发现了被柳惜二人逃命遗落下来的犯罪工具——香suj。
油纸摊开放着的香suj还剩下大半,鲜香扑鼻,直直冲着苏万里的鼻子里钻,“罪过,罪过,祖宗在看着呢。”
但是苏万里上了年纪,饮食清淡为主,哪里还吃过这么扎实的东西,一时之间喉咙里都馋出爪子了,手不由自主的伸向罪恶的深渊,迫不及待的撕下一块j翅膀,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我的天,这是什么j,简直太好吃了。惜丫头也挺会享受的,也不知道来孝敬孝敬我这个外祖父,还跟那个臭小子吃独食。可恶,太可恶了。”
柳惜:“……”苏老太爷,您的节c呢。
家丁们迅速聚集起来,抓捕逃走的柳惜和陆三,而他们二人,丝毫没有逃命的觉悟,愣是先去天香楼叫了只j,结果就是等的时间太长了,被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家丁追上了。
两人一边跑,一边吃,j骨头扔得一路都是,后面追击的家丁们,气得那叫一个脸红脖子粗,一个个铆足了劲追赶,本来武功高强的俩人,被追得j飞狗跳。
家丁都是本地人,熟悉地理环境,而柳惜和陆三就惨了,被一路追到山上,山上林深树密,他们慌不择路的就被追到了一处悬崖边。
望着前方气喘吁吁仍凶神恶煞的家丁,柳惜这时候撑得不想动手,看着旁边同样的陆三,问道:“怎么办,跳吧。”
“祖宗,你画本子看多了吗?你瞧瞧下面,你以为每个悬崖下面都是河流吗?这里一眼望到底,下面全是碎石,这要跳下去,还不摔成r0u饼啊。”陆三扶额。
柳惜哆嗦着腿,往悬崖边看了一眼,还真是,连棵树都没有,光秃秃的可怜。
家丁们:“你们还是别抵抗了,乖乖跟我们回去吧。”
“怎么办,打不打?”陆三询问。
“打什么打,你还有力气吗?”柳惜捂着袖子打着饱嗝,冲他摇了摇头。
柳惜和陆三认命,毫无抵抗被家丁们抓回去。
这是非江湖人对江湖人的一次颠覆x的胜利,对于压倒x的局面,柳惜和陆三表示,江湖人不背锅,都是香suj的错。
苏万里表示:太好了,果然是人多力量大,晚上吃香suj庆祝。
柳惜和陆三被抓回去之后,被分别关押在两个房间。
苏万里吃饱喝足后,背着手,悠悠的踱步到柳惜的房间看了一眼,又转身去了陆三的房间。
陆三被绑着手脚捆在柱子上,打着盹,没来由的想起那天在折柳山庄被柳惜捆在柱子上的情景,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柳惜那边怎么样了,那si老头有没有为难她。”
“哼,你有空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苏万里气冲冲的推开门,抬脚跨了进去。
惨了,惨了,陆三在心里嚎叫。
苏万里抬过一把太师椅,坐在陆三面前,盛气凌人的看着他,问:“你和惜丫头究竟什么关系。”
陆三见他秋后算账,唯恐误了柳惜的名声,连忙否认,“没有,没有,我就是一个跑腿送信的,给柳大小姐办了点事,哪有什么其他的关系。”而且是自己倾慕柳惜,跟她确实也没什么关系,但这话陆三可不敢说给苏万里听。
苏万里好一番威b利诱,陆三还是油盐不进,只一口咬定是个跑腿送信的。
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什么,苏万里只当真的没什么关系,又去问柳惜。
柳惜怕苏万里为难陆三,只得说她二人互相ai慕,早已山盟海誓,非卿不娶非卿不嫁,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若是苏万里要为难陆三,她也绝不独活。
苏万里:这si小子,敢框我,连个感情都不能大大方方承认,还不如我惜丫头光明磊落。
“来人,给我打他二十板子,狠狠的打。”
陆三被人按在地上脱了k子,十斤重的沉木打在pgu上啪啪作响,疼得他直ch0u气,“苏老太爷,我都说我跟柳大小姐没什么关系了,你怎么还打人?”
“哼,打的就是你,惜丫头都承认喜欢你,你竟然还说你俩没关系,你个负心汉陈世美,给我狠狠的打。”
“什么?”陆三听到苏万里的话,顿时抬起头,柳惜承认喜欢我?真的假的?看苏万里的表情,是真的,是真的,陆三感觉自己像浮在云上,一种眩晕和不真实的梦幻感袭来,高兴得连落在身上的板子都顾不得了。
傍晚的时候,俩人被放出来,柳惜关在房间里都听见隔得老远传过来的板子声,就知道陆三挨了苏万里的板子,这会儿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饭也没吃就跑去看陆三。
此时陆三正趴在床上不敢动弹,pgu肿的跟血红se的馒头似的,一动就疼得ch0u气。
“陆三。”柳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陆三连忙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背上,遮住pgu上的伤。
“他们打你了?疼不疼?”柳惜坐在床边问到。
陆三笑得龇牙咧嘴的,使劲摇摇头,“不疼,一点都不疼。”
“不疼才怪,擦药没有?”
“啊,擦了,擦了。”陆三可不敢说没擦,不然等下这姑nn非得自己动手不可,“哎,你跟苏老太爷说承认喜欢我是真的吗?”
柳惜:“我,我那是怕老头儿为难你,才那么说的,没想到还是连累你,你可别多想。”
陆三:“不管,我就多想。”
柳惜转头,看见桌子上放着的点心和药瓶,就知道陆三根本没擦药,再说,苏万里肯定在气头上,派人送药已是恩赐,哪肯还派人来伺候。
柳惜把托盘端过来放在床头,又把茶壶茶杯一应端过来,照顾陆三吃点心喝水,但是药怕尴尬就没帮他上。
陆三觉得这顿板子挨得值,真希望这一夜长点,再长点。
柳惜也在苏府逗留了有些时日,折柳山庄事情还一大堆,忆程不知道在塔山寺过得如何,想到这些,柳惜决定跟苏万里辞行,回折柳山庄。
苏万里听她要走,心里也有些酸涩,从前跟闺nv聚少离多也就罢了,如今认回个外孙nv也要走,人老了,最是不忍离别的。
柳惜走的那天,苏万里怕难受,不敢去送,只吩咐装了一车好东西,又派了一行人护送。柳惜心里分外感动,虽然爹娘不在了,但世上还有亲人惦念的感觉真的很温馨。
年轻人t力好恢复快,陆三的伤已无大碍,跟柳惜坐在用厚褥子垫着的马车里,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况且又有佳人相伴,自然喜不自胜。
一行人从苏府门前走过,人群车马跟十几年前柳豫和苏河走的那天一样,苏万里还是没忍住,在门里悄悄的目送他们,泪sh满襟。
路过天香楼的时候,命随从去整理带来的东西,柳惜又叫了两只香suj在马车上吃。
护卫的随从中不乏那天抓捕柳惜和陆三的人,他们闻见空气里弥漫的香气,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不禁感叹‘啊,他们又在吃了。’通通想起了那天被支配的恐惧,暗自下定决心回头一定要买一只来吃。
而在马车里的二人大快朵颐,完全没有意识到窗外人的怨念:‘朱门酒r0u臭路有冻si骨’。
刚回了折柳山庄,柳惜就收到门房递来的帖子,江湖第一大堡石家堡广发英雄帖,称近来石家堡新得了件宝物,于下月初六召开鉴宝大会。
柳惜刚回庄,事情多如牛毛,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哪有心思理会什么鉴宝大会。
“还鉴宝大会?谁要得了件宝贝不藏着掖着生怕被人知道,这石家堡反倒宣扬得人尽皆知,真是奇怪。”陆三分析。
“那就说明有猫腻。”柳惜是不想去的,这种鉴宝大会多是噱头,没什么热闹好凑的。
但百姓最不缺的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这事很快就引得江湖上沸沸扬扬,都在猜测到底是什么宝物,据说连天家都惊动了。
之前柳豫因为银两被杀,柳惜就怀疑是上头的人指使的,此次鉴宝大会连天家都惊动了,势必会派人前去。
其人坐在庙堂之高,柳惜处在江湖之远,鲜有能交手的地方,在石家堡的鉴宝大会当个搅屎棍,搅和搅和,能给他们添添堵也不错。
柳惜决定,参加鉴宝大会。
出发之前,柳惜去了一趟塔山寺,看望托付给方丈的弟弟忆程。
不过短短几日不见,忆程与从前大不相同,眉宇间沾染了不属于孩童的愁se,少逢巨变,大家都不再是孩子了。
庄严肃穆的佛家净土,小小的身躯垫着脚尖往香案上的长明灯里添着灯油,仔细挑了挑灯芯,灯盏里的火光变得明亮,发出哔啵的声响。柳惜站在门外偷偷往里瞧,心里一酸,不敢进去打扰。
这样祸不单行的日子,她甚至不敢想以后该何去何从,路在脚下,又该迈向何方。
姐弟寒暄了一阵,柳惜问忆程他想去哪里?是回山庄,还是随自己浪迹江湖,又或者去外祖苏家。
他虽小,却并没有不谙世事。方丈说他与佛有缘,况且寺里还有不少同龄的小和尚可以结成玩伴,回了山庄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胡思乱想,他便不想走,想留在寺中,晨钟暮鼓也好,添灯cha香也好,都好。
有人须留,亦有人须走,佛语讲,来去皆是缘法,一切皆有因由。
方丈推开冥想室的门,了尘在里面念经打坐,手中的木鱼敲得咚咚作响。“你的心不静,何必强求。下山去吧,不入红尘,如何了断前尘?”
了尘在山门处碰见了同样要下山的柳惜。
柳惜见他一身粗布青衫,颈间悬挂着一条黑se念珠,想是常年在手中把弄,已经se泽斑驳,露出里面原木se的心来,背上背着一个瘪瘪的包袱,除此之外,别无长物。像是要出远门的样子,却又太过简陋了。询问到:“师傅这是要去哪儿?”
“不知道?也没什么方向,柳施主可否为贫僧指条明路?”
明路没有,只怕si路倒是有一条,柳惜知江湖险恶,不愿了尘卷惹其中,没透露要去石家堡的信息,只随便指个风土人情的地方,寄情于山水亦是一种选择,特别是对于他们这种修士而言。
柳惜回了折柳山庄,陆三正在椅子上晒太yan,看见他进来,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窜起来,“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没接到人吗?”
“他不愿回来,我也不便强求。”
“也好。”
石家堡距离折柳山庄有好几百里的路程,柳惜和陆三也没有骑快马,只是租了辆马车,晃晃悠悠的到了石家堡。他们来的算晚的,刚好快赶上日期,诸多英雄早已齐聚,小小的镇子上热闹非凡。
柳惜和陆三找了一家客栈下榻,收拾完之后上街闲逛,这儿虽然是一个小镇,但是有很多新鲜的玩意儿,柳惜兴致还不错,拉着陆三去看摊主编蚂蚱,突然间感觉到他身子一僵。
“怎么,见了旧友,也不打声招呼吗?”来人穿着一件蓝se大氅,头发束成一束,着玉冠,是一副世家公子的打扮,不在家好好之乎者也,竟也来凑江湖中的热闹。
陆三僵在那,整个人攒紧了拳头强忍,骨头嘎吱作响,柳惜从没见过他这样,像一张拉满的弓,还没等搭上箭就要崩断,不禁好奇此人是谁,正yu开口询问。
“你也配算旧友?”江瑟从一旁叉过来,挡住他的视线,隔开二人,回呛道。
陆三一看,江瑟怎么在此处?还有一旁的徐挽,他们俩怎么会在一起?
徐挽早已经按捺不住,附和回怼,“哼,他算哪门子旧,连半旧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树上的斑鸠,聒噪得很。还打招呼?谁啊你,有脸吗?”
“我看看?嗯,没有。”江瑟认真地打量了一下,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
二人一唱一和,把此人说的是面红耳赤。
“你们!哼,咱们走着瞧。”此时不宜起冲突,这人气冲冲地走了。
“连驴都买不起,可不得走着瞧了吗?哈哈,姑nn等着。”徐挽大笑着冲他做鬼脸。
陆三这才放松下来,面上又戴着轻松的神se,
“官府怎么也过问江湖事了?你怎么跟镖局的徐姑娘在一起?”
“这事说来话长,回头再说。”
发生了这gu子事,四人也没有心思再逛下去,打道回府,没想到一问之下住的还是同一个客栈,不可谓不是莫大的缘分。更巧的是,在客栈门口还碰见了一个熟人。
了尘也出现在此地,旁边还跟着个瘸腿的nv人,长相普通,约莫双十年华,一头g枯的头发邋遢的盘在头上,双手紧紧攒着灰布衣角,缩在了尘身后,怯生生的打量着周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是浑身上下唯一可取之处,但是长在这样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上,十分不和谐。
还以为走的路不同,就会遇不到,没想到殊途同归,果然是缘分。
更让柳惜感叹的是,傍晚时分,小甲小乙也现身,说追查多日的苏梅有了踪迹,现在就藏匿于某个帮派的随行nv婢中。柳惜让他们先回去,嘱咐他们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看来,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这趟鉴宝之行注定jg彩纷呈了。
用过晚饭之后,陆三一个人坐在后面的屋顶上喝闷酒,柳惜从房间里出来,发现了他,飞身跃上屋顶,坐在他旁边。
“一个人和闷酒怎么行,你伤才好,还是少喝点吧。”柳惜劝解。
陆三想跟她诉说,可一时之间又不知从何说起。
“不然给我说说你的名字如何,你为什么叫陆三?”柳惜找了个随便的话题,试着询问。
“叫陆三,是因为我姓陆,三是遇见你三生有幸的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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