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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瑟常年查案,目光早已练得慧眼如炬,他蹲在地上,将火把靠近地面,“地方是这儿没错,你们看,这地上有重物挪动的痕迹,说明这批银子确实曾经被放进这个地方,但是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又被挪了出去。”

魏安看了看,点点头,“恩,我押送过粮草和军需,这些痕迹的是车轮印,看车辙印,是装了重物的,这里还有箱子在挪动时磨损地面时留下的痕迹。”

陆三:“可是这么大批银子,移出去动静肯定很大,更何况还有个苏梅在暗中窥视。”

柳惜想了想,说道:“庄中隔几年都要派人清理湖中淤泥,很可能就是趁那个时候运送出去的。”

江瑟起身分析道:“这如果说这银子要运送往别处,掏湖泥的板车最多只能掩护着离开湖底,但是要想光明正大地载着这么多银子而不引起别人注意,首先这运送银子的车马一定得足够马力拉得动,再者是人,肯定不能是折柳山庄的人,要想安然的运走绝非易事。”

听得此话,陆三和柳惜对视一番,不约而同脱口道:“镖局。”

“五十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只有镖局才不显眼,还能光明正大地押送这批银子而不引起别人注意,镖局里的镖师武力高强又有经验,道上的人都给几分面子,一般不会去动他们的货。”陆三顿了顿,“还有,之前同福镖局还把我抓进去关着,既不拿我去换钱又对这批银子不感兴趣,而且听送饭的小厮透露是庄主下的令,很可能是知道些什么。”

一行人出了壁室,熄了火把,即刻动身前往同福镖局。

同福镖局在离滑县不远的近郊处,三进的宅院,前院是镖师们接收货物和演武的地方,中院是平常活动的地方,后院则是住宿和生活的地方,几百口人将镖局充盈得满满当当。

同福镖局门前离着两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陆三靠在一边踌躇着,江瑟见他在后面磨蹭着不进去,询问其怎么了。

柳惜噗嗤一笑,戏谑道:“他啊,怕是想起了被关在后院的那三天的非人待遇吧,想想都还有味道。”柳惜装模作样地扇了扇鼻子,眼睛弯得像明月。

陆三听得此话,不由得起了身起皮疙瘩,急忙大步向前,跟在魏安的后头进了镖局。

镖局前院放着押镖的物什,还有平时练舞的刀枪剑戟,中间一块空地上站着几十个人在c练,领头的是个身材婀娜,面容娇俏的nv子。金钗罗群,手里一杆红缨枪,不停变换着,镖师们跟着她的指令动作,整齐划一。

见来了人,众人让出一条道,这名nv子从台上走下来,打量着这一行人,问道:“你们找谁?来g什么?”

柳惜自报家门,“请问贵镖局的总镖头徐迟在吗,有要事相询。”

这nv子杏眼一转,“哦,那个si老头啊,他不在。”

“谁说我不在,你个si丫头。”一声洪亮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一个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的壮年男子走了出来,正是总镖头徐迟。

“小nv顽劣,诸位勿怪,里面请。”总镖头徐迟似乎并不诧异他们的到来,命人上了好茶,花厅相待。

总镖头徐迟的nv儿名徐挽,小名叫菱角,因酷ai食菱角而得。近日正跟她爹爹闹脾气,要去押镖,被她爹狠狠的训了顿,正怀恨在心,今天碰上一群人来找徐迟,迁怒得自然没有好脸se。

哎,有了,徐挽计上心头。

徐迟正在花厅招待贵客,听他们诉明来意,便要将陈年旧事合盘托出。

徐挽亲自端着茶水上来,一一分给客人,举止优雅,令人赏心悦目。

如果不是发现她过分期待的目光,江瑟肯定不会只是假装喝茶,而是真的抿一口了,这丫头鬼机灵,但是可瞒不过江瑟的火眼金睛。

不过其他人可没那么好运了,柳惜和魏安一心扑在银子上,陆三又是个傻缺。

“噗~”三人同时喷出茶水。

“哈哈哈哈”徐挽捂着肚子笑出声来。

茶水里加了盐。

不过,这位公子倒是厉害,竟然识破了我的计策,长得嘛,也还行,徐挽把目光投向江瑟,二人目光交汇,江瑟挑挑眉,过奖过奖~

徐挽被她爹徐迟训了一通,又给人好好赔了罪,重新上了茶,这才让她下去。

这才娓娓道出了当年的实情。

七年前怀州以北大旱,连绵上百里,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集市上的粮食涨到了天价,民不聊生,朝廷拨下来的赈灾银子经过层层的剥削,到了百姓手里已经所剩未己。眼看寒冬将至,饿si的人不计其数,柳庄主突然来找同福镖局徐迟,说有要事托他办,运一批银子前往各州购买粮食,回来赈济灾民。柳豫对徐迟绝对的信任,将五十万两银子交到了徐迟的手上,徐迟并未辜负这番信任,星夜兼程购来粮食,最后救活了三万人的x命。

陆三道:“此事我也略有耳闻,那时我受人委托前去送信,路过怀州,听说有位富商搭棚施粥,还被大家封为大善人,要为他修立祠堂,后来那位富商悄悄离开,百姓们都说他是佛祖派来拯救苍生的,功德圆满自要位列仙班,没成想这个富商竟是柳庄主,说来好笑,那时我囊中羞涩,也曾去讨过一碗白粥喝,今日不曾想竟有这样的渊源。”

今天是中秋节,折柳山庄早早的就亮起了华灯,将整个山庄笼罩

在一层朦胧的柔光中,月se清凉如水,湖心亭旁的杨柳依依,被

微风吹得婀娜。

湖心亭里,石桌已经换成了木桌,桌上摆着美酒佳肴,中间一盘

摆着各式各样的月饼。

吃饱喝足后,柳惜倚在陆三的怀里,静享这悠闲静谧的时光。

前方的枝丫上挂着一轮明月,又有虫鸣鸟叫,不远处的孩童玩闹

声增添了不少的生活气息。

“你看这些猴孩子,我小的时候,可没这么闹腾。”柳惜看着他

们,眼里露出温柔的目光。

“看他们也玩得累了,不如歇一歇,叫他们来吃一些月饼。”说

着,陆三足间一点,从湖心亭飞出去,两个起落间就站在了对岸

的平地上,一手揽住一个孩子,提气往湖心亭而去。

“喔,爹爹真厉害,飞起来了。”两个孩子兴奋的鼓掌。

湖心亭里,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着月饼,充满着团圆的氛围。

“哎,这是什么馅的月饼,好特别啊?”陆三看着手里咬了一口

的月饼,里面露出白se的馅出来。

“让我猜猜,r酪馅?”其中一个孩童说到。

柳惜摇摇头,“不对。”

“那芝麻馅?”另一个孩童说到。

“还是不对,那我来出个谜题你们来猜好不好。”

白又方,neng又香,能做菜,能煮汤,过去圆滚滚,现在四四方。

“哦~,原来是‘豆腐呀’”大家异口同声的回答。

【献给每天给我评论和珍珠的‘豆腐呀’小可ai,说实话写文真

的是为ai发电,每天码字的时候都在想,把我心中的故事写下来

,给更多的人看见。大家的每一次点击,每一次评论,每一次送

珍珠都是对我莫大的鼓励,原来是真的有人喜欢我写的东西,真

的是特别特别的感动,我会努力写得更好,感谢大家的支持。—

—秋兰君】

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如十五的月亮一般明亮,众人听得大梦初醒,恍若隔世。

可陆三还有一个困扰多时的疑问,又问道:“徐镖头,那天为什么把我抓到镖局又什么都不做呢?难道是那封无字信是你送的吗?可是你也没有武官身份啊,奇怪。”

徐迟道:“有人给了我一百两银子,托我将你抓来关上一个月再放出去,多有得罪,还望少侠不要介意。至于什么信和武官我就不清楚了。”

江瑟听得此言,“镖头大义,那时陆三可值一千两银子。”

“我们行走江湖的,吃的就是这碗饭,既然已经收了人家一百两,岂能背信弃义,又另外贪图这一千两呢。”

陆三又再问道:“不知此人是谁?”

徐迟思考一番,“我并不认识他,只知道他姓贺,随行来的人是这么称呼的。”

“姓贺,”柳惜听见这个姓氏,陆三同样注意到了,陆三道:“那么这位贺先生很可能是贺舟,在京城肯定对朝廷的动向很清楚,但他很可能知道柳庄主将银子花在了赈灾上,四皇子现在要动这批银子,而柳庄主银子又拿不出来,只好委托我送一封信给柳庄主,目的在提醒他早做准备,为了怕人发现信的内容,g脆什么都不写,反正从京城寄来的信柳庄主肯定猜得到是谁。”

江瑟看着陆三滔滔不绝,心下想到这小子怎么现在还学会断案了,b自己都厉害。

银子花出去了,救了三万人的x命,这本就是件功德无量的事,但如今外敌来犯,大军亟待这批银子充作军饷,若是不济,岂非危及社稷,因为这批银子而导致连年征战,那柳家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任世人口诛笔伐,思来想去,柳惜拱手对魏安说道:“魏将军,我柳家为四皇子效力,虽不报上听挪用这批银子以救灾民,但意在造福苍生,还望将军不要将此事告知皇子殿下,我即刻回山庄盘点,愿将庄里七成财产充为军饷,还有以前的一些庄子和田地,折卖下来大约十万两不成问题,还有存粮三千石,另外,我娘以前是扬州人,外公是当地有名的商人,我快马加鞭回去一趟,在外公那定能凑到余下的银子,不过魏将军须得派兵随行护卫,以免宵小之辈暗中觊觎。五日,最快得五日,定为将军凑齐这五十万两白银。”

魏安听得此言,心中一片感慨,此nv巾帼不让须眉,让人钦佩,连连点头同意。

陆三和江瑟二人映衬之下相形见绌,江瑟看着陆三小声说道:“看什么看,我一个芝麻县令,我没钱。”陆三不甘示弱地瞪回去,“看什么看,我一个送信跑腿的,我也没钱。”

柳惜向二人走过去,福了福礼,“此事已尘埃落定,先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这次多亏二位鼎力相助,感激不尽,以后有什么麻烦得到折柳山庄的,一定义不容辞。”

陆三不好意思地看着柳惜,柳惜也回望着他,二人眼神交缠,分明是有情,陆三不禁看得痴了,柳惜主动后退一步,说道:“庄里还有事情要安顿,先行告辞,等诸事完结之后,再请二位到山庄做客。”说完和魏安一起向徐镖头告辞,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陆三看着二人的离去,依依不舍追了过去,却又在门口止住了脚步,手扶着门框,想追又不敢追。

江瑟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看了,柳庄主和夫人si于非命,其弟年幼,偌大的折柳山庄,她得扛,而你,你就是个送信的,跑断腿也挣不了几两银子,柳姑娘这等x襟气度,你不是她的良人。”

“我又何尝不知呢。”柳家遭此变故,柳惜独当一面也成长不少,可有时候成长的代价太大,真希望永远都天真如稚童,但怎么可能呢。

情之一事最难消解,徐镖头清了清嗓子,“快午时了,二位若是不嫌弃,就在寒舍用些饭食吧,另外还有美酒佳酿,喝上一口,最能忘忧。”

陆三问:“有鸽子吗,我要吃烤r鸽。”

江瑟打趣,“别以为吃了几只鸽子就能多几趟送信的差事,醒醒吧,你这个穷鬼。”

海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

——张ai玲《倾城之恋》

徐迟的番外

雁荡山脉连绵十余里,横埂在浚州以西,因地形险峻复杂,大雁荡而不出而得名。

这趟镖要得急,徐迟领着一众镖师紧赶慢赶,还是没能在太yan落山前出了雁荡山,穿过前方一个小山坡,才看见一个地势略微平坦的地方,还有一条汩汩流淌的小溪。

“行了,今晚就驻扎在这里吧。”徐迟这样吩咐镖师,一面横握长枪,环视四周。枪是百兵胆,常年押镖的徐迟,虽然并不畏惧夜se的黑暗,但是这雁荡山似乎有些不同,一声一声的老鸦叫得戚戚沥沥,隔着树梢传得老远。

马儿在原地焦灼的踱步,鼻子里发出响亮的喷嚏声,押镖的镖师耐心安抚着他们的老伙计。

“嘶~”马儿们似乎感受到了危险的来临,发出嘶鸣声。

一群黑衣蒙面的杀手从天而降,手中森然可怖的兵器,折s着冰冷的光芒。

杀!

一声令下,黑衣杀手和红衣镖师们厮杀在一起,顿时马鸣风啸,场面十分混乱。

徐迟一杆长枪舞得虎虎生风,b得为首的杀手不能靠近镖物,一时之间僵持不下。

螳螂捕蝉h雀在后,柳豫带着十二暗卫早已暗中跟随,以待时机。

“动手!”随着柳豫的口令,一群身手高强的暗卫从后面涌出,冲上前去加入战局,很快就扭转了局势,局面呈压倒式的一边倒,但是,杀手的抱团锤si挣扎y生生撕开了一条口子,愣是叫杀手首领抢了镖物逃脱。

几个起落间就逃入一旁的森林中,眼看就要失去踪迹。

这可是大失误,“不好,快追。”柳豫一喊,在一旁缠斗的徐迟立即响应,二人随着杀手首领的方向追了过去。

雁荡山地形复杂,草木繁茂,绿树成荫,况且是在夜里,本就看不真切,仅凭点月光和听声辩位的功夫,二人还真没落下几步远。

柳豫有些着急了,要是走脱了杀手头领,盘问不出来路,这趟差事可就白白辛苦了。

“喂,前面那位仁兄,别跑了,你抢到的是假的账册,你不信你自己翻一下试试,什么都没有。”柳豫早有准备,用空白的账册来引诱出背后之人,好一网打尽这些余孽,所以这趟镖本就是假的。

徐迟心下一合计,以为是柳豫使的激将法,配合他讥讽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此起彼伏。

杀手兄本来就jg疲力尽,还要被他二人轮番言语攻击,心房早已不坚,听得手中费劲千辛万苦劫来的镖竟然是假的,不禁心态有些蹦了,眼神不由自主的往手上瞟。趁着朦胧的月光,这本册子上果真只字片语也没有,惊得分神。

就是现在。

柳豫和徐迟同时而动,一刀一枪往杀手兄的要害刺去,杀手兄提刀回访,但是已经晚了,不出三招就被他二人拿下,卸了下巴和四肢的关节,软趴趴的倒在一旁不省人事。

“哎,你怎么知道这册子上什么也没有。”徐迟想要不是柳豫的计谋,还真就不能如此顺利在这雁荡山的环境里追回镖物,抓住杀手。

“啊,我,我猜的,不管有没有,他都肯定会怀疑的去看的,一看就会分神嘛。”柳豫面不改se的瞎扯了个晃,把册子还给徐迟。

“兄台厉害,好计谋。”徐迟不疑有他,将册子踹回怀中,向柳豫感激的抱拳,“多谢兄台搭救。”

“啊哈,无妨,我也是顺道路过这里去办点事,路见不平,总是要拔刀相助的。”

“兄台大义,回头我这趟镖结束了,请兄台到我同福镖局吃酒,到时候定好好招待你。”

正当二人该举杯庆贺时,变故徒生。

嗷呜~

雁荡山最不缺的就是森林狼,它们常常在夜晚成群结队的出现,猎捕食物,数量庞大难缠得紧,虽然以二人的功夫足以逃命自保,但是脚下还躺着个拖油瓶杀手兄,柳豫要带此人回去交差,不能丢下他不管。

“上树”徐迟一看狼群就觉得不妙,数量这么多,而且他们还没有火把,以往遇到狼群,最多十几只,镖师们人多势众,点起火把,布好陷进自然不畏惧这些绿眼睛,但是现在敌众我寡,情势相当不妙,只能暂避为上。

旁边一棵两人环抱粗的大树正好给他们瞌睡来了递枕头。

柳豫毫不犹豫的一把抓起杀手兄,气沉丹田,足下用力在树g上一蹬,顿时跃上几丈高的枝丫,又觉得还不安全,再往上纵越了几个枝g,稳稳落在十几丈上铜盆粗的枝g上。

“轻功不错兄弟。”徐迟也不甘示弱,几纵间落到柳豫一旁,杀手兄被挂在枝g与主g的交叉处,毫无知觉。

“彼此彼此。”柳豫收刀入鞘,调整了一下坐姿,好整以暇的看着树下望眼yu穿嗷嗷待哺的狼群。

二人交换了名字,闲聊起来,竟然一见如故。

“我想我家丫头了,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柳豫望着远方高悬的明月,心中突然思念起家来,想念那个n香淘气的nv儿。

“我也想我家那个臭丫头了,不知道是不是又捣乱了。”徐迟听他说起nv儿,同为nv儿奴,俩人话题就更多了。

树下一群狼群虎视眈眈,树上二人闲话家常,这画风充满了诡异的割裂感。

柳惜马不停蹄地回了折柳山庄,命管家拿账册来,又拿了私库钥匙,把她自己的连带她父亲和母亲的都开了,盘点现银和库藏。

管家带着账房的伙计一息未歇的盘账,终于赶在日落前盘好了,现银和铺子以及所有的库藏折算下来,和柳惜预先估计的差不多,大概有十五万两。从前家里的生意柳豫也手把手的教她,所以柳惜并不陌生。

“管家,铺子跟库藏统统折成现银,联系下东街的几个大姓家族,看看谁出价高,就给卖了吧。”柳惜坐在上手,翻看着账册。

“大小姐,都?都卖了吗?”管家有点不相信。从前这些东西可是庄主和小姐最喜欢的,夫人在世的时候添置的不少好东西,竟都要卖了。

“另外,看看仓里的粮食还有多少,留下今年的口粮,其余的全部打包好。”柳惜犹豫了一下,“去叫常叔把护卫和门客都召集起来,我有话要说。”

“是。”

不出一刻钟的功夫,所有在庄里的门客和护卫都集聚在主楼外面,黑压压的站了一片。

柳惜从内堂出来,气势如虹,明明是个姑娘,却仿佛有她父亲当年的悍勇。

“诸位,我折柳山庄遭逢巨变,庄主和夫人相继辞世,弟幼无依,孤苦飘零,我一介nv流恐支持不了这偌大的山庄,诸位都是我父亲柳豫在世时肝胆相照的好汉,英雄豪杰人尽皆知,今山庄式微,恐误了诸位叔伯们的远大前程,不敢强留。若去,在账房这里领五十两银子,从此江湖再见,我祝他青云直上!若留,我折柳山庄养他一辈子,此后风雨同舟!”柳惜坚毅的脸上,是对一个信诺的传承。

“好,丫头,说得好,有你当年爹当年的气魄,我常海挺你。”护卫首领常海自柳豫在时就是这山庄一等一的好手,护卫山庄,不令宵小作乱。

“多谢常叔。”柳惜拱手,环向四周,“诸位不必担心,我柳惜说话算话,他日江湖再见,依旧是朋友。”

人群涌动起来。

一小部分人先站了出来,接着一大部分人也站了出来,只留下一小撮人心甘情愿留下。多是上了年纪,不愿再去江湖漂泊的中年人,他们看着柳惜长大,都是庄里的老人了。

“我柳惜祝福各位,一路走好,若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记得回来,我折柳山庄永远有他的容身之地。”

“多谢大小姐。”众人高喊,心中一片感动。

要走的人一一去管家那里支了银子,顿时现银就减了不少,管家r0u痛的看着一盘一盘的银子,流水一般的给出去。

“这些人,枉庄主以前对他们那么好,竟然就这么毫不留情的走了,气si我了。”常海气愤的在一旁扼腕。

“常叔,不必介怀,人各有志,强求是求不来的,与其他日来向我辞别,撕破脸皮,还不如我主动提出来,面上还好看些。”柳惜安慰他亦安慰自己。

魏安领着人一队人马驻扎在山庄内,目睹了全过程,愈发感叹,此nv大为可用,竟生了替四皇子招揽人才的心思。

收拾完之后天已经黑了,柳惜命厨房摆饭,招待一众人马,自己却独身去了忆程的院子。

忆程的院子有些冷清,几盏长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呜呜呜~

是忆程在哭,瘦小的身躯,伏在床头哭得正伤心。

柳惜走进去,轻轻的坐在床边,拍打着他的肩膀,“对不起,是长姐不好,这几天都太忙了,也没时间来陪你,吓坏了吧。”

“呜呜呜,长姐,娘亲没了,爹爹也没了,他们是不是不会来看忆程了。”忆程伏在柳惜的怀里,哭得更伤心了。

有人安慰,是能尽情的哭的。

柳惜心里泛酸,这么小的孩子,要去经历这些,实在是有些残酷,“哭吧,长姐陪着你。”

忆程哭得睡着了,柳惜小心翼翼把他放进了被窝里,他的手还sisi拽住柳惜的衣角,“长姐别走。我怕。”

“乖,长姐不走,就在这里陪着你。”柳惜把他放平,坐在床边,轻轻的拍着安慰他,“小桃,你进来。”柳惜看向外间,小桃正在抹眼泪。

“哎,来了,大小姐。”小桃理了理衣裳,进来立在柳惜身边。

“去吩咐厨房端点忆程最喜欢的红豆糕来,另外沏一壶淡茶在炉上温着,我怕等下这个小家伙醒来该饿了。”柳惜坐在床边吩咐着。“另外,去叫常叔来一趟,我有事交代他办,算了,等他们吃过再去喊吧,这会儿不少人在喝酒道别呢。”

不同于别院的冷清,前院的气氛热闹非凡,一群人推杯换盏的诉说着道别的话语,常海没敢喝多,就小酌了几杯,正多事之秋,怕等下柳惜还要吩咐事来办。

果不出意料,刚三两下解决完饭食,小桃就来叫人了,说是大小姐在少爷的别院请见。

常海丢下碗跟着小桃去了别院。

别院的护卫看着他到了,纷纷给他行礼。

“大小姐,你找我。”

“常叔来了,我有事交代你去办一下,夫人的遗t还在后堂停着,明日请塔山寺的高僧来超度,就请那个了尘师父,超度之后悄悄把夫人的遗t运出去,跟程北的墓合葬,就在后面的山上,他以前是我爹给葬的,你去找找,可能地方稍隐蔽些,但应该能找到。另外,庄内可能不安全,苏梅还没抓到,你派一些好手,悄悄护送忆程跟着了尘师父回塔山寺暂避,务必小心,这是我给了尘师父的请求信,一并给他。”柳惜停笔,把手中的信纸折成三折,装进信封递给常海。

“定不负大小姐所托。”

“哦,对了,明日我不在府中,要去扬州几天,若有急事找我,来不及的话,可以去淇县找县令江瑟和他的好友陆三。”

柳惜将一切安排好,只待明日。

翌日一早,天刚破晓,柳惜带好行李,骑快马,直奔扬州而去。

昼夜不歇,星夜兼程,终于在第三日的傍晚赶到了扬州城。

扬州城内华灯初上,各类摊贩前人头攒动,是个太平富裕的好地方。

画舫已经莺歌燕舞,隔着老远的河面上传出靡靡之音。

柳惜找了个客栈先修整梳洗一番,才去苏府递帖子。

她娘名叫苏河,是扬州富商苏万里的独nv,速来是掌上明珠,受尽宠ai,却没想到被在花灯会上被柳豫这个穷小子拐走了,苏万里气得是捶手顿足,一直不认这门亲,谁知道苏河倔强,y是要嫁给柳豫,苏万里虽然不认柳豫这个穷nv婿,但是到底不肯委屈宝贝nv儿,还是给了苏河丰厚的嫁妆,让她不许再回来,自己眼不见心不烦。

这些往事,都是后来听父亲讲的,柳惜肯定她的外祖父苏万里还是对她娘有些情分的,但是毕竟走了之后就再也没回去过,就这么贸然的去要钱,人肯定是不答应的,没给自己赶出来就算好的了,柳惜站在苏府门前,暗暗合计着。

苏府内,一家人正在用晚食,门外一个传信的小厮匆匆的走进去,在为首的一个老太爷耳朵边嘀咕了几句。

“什么!”苏老太爷把筷子往桌上狠狠桌上一摔,“让她走,我们苏家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小厮快步退出去,行至门口,突然被叫住。

“罢了,让她去偏厅等着,我一会儿再过去,哼,不许给她上茶。”苏万里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一众儿孙们看得面面相觑。

这老太爷上了年纪,一直注重养生,对儿孙们也是和颜悦se,啥时候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众人都在好奇来的是何人。

柳惜被人请到了偏厅,等了好半晌也没人来,连个茶水也没人上,索x也不渴,柳惜就耐心的等待着。这是要给下马威吗?柳惜心想,她不惧,反正这趟的主要目的是要钱,其他的不重要,柳惜暗暗在心里想着措辞,等下该如何打动老太爷,让他乖乖出钱。

咳咳,门口传来动静,柳惜抬头,看见一个穿着华服蓄着美髯的老头从外面背着手踱进来。

柳惜连忙起身见礼,“见过苏老太爷,我是苏河的nv儿柳惜。”

“嗯?你叫我什么?”

“外祖父,丫头不知轻重,不敢乱称呼。”柳惜知道有戏,嘴里愈发甜起来。“瞧着您老身t还健硕,可怜我的娘亲去的早,从前还时常念叨您呢,说您宠她ai她,遗憾不能亲自伺候您养老。我爹又没了,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世上,就想着来看看您,替我娘圆了回家的心愿。”

苏万里听她说得可怜,心里愈发难受,想到至si也没能见掌上明珠一面,就天人永隔,白发人送黑发人,实耐平时憾事,对这个跟苏河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丫头,就越发起了疼ai之心。

可谁知下一刻,柳惜就说要借钱,本来苏万里都打算要借的,没想到她一开口就吓得人一哆嗦,人老了,心脏承受力就不好了。

古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古人诚不欺我。

三十五万两白银,他们苏家所有的积蓄,真敢狮子大张口,当钱全是大风刮来的,天上掉下来的吗?苏万里坐在椅子上,手在心口上直拍着。

柳惜也知道该徐徐图之,但是她实在是没时间了,大军即将开拔,她实在耗不起也等不起。

柳惜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后以她娘在九泉之下si不瞑目的道德绑架,才劝得苏万里出了十万两,再多一分都不肯。

行吧,十万两就十万两,总b没有好。

柳惜婉拒了苏家的留宿,说明日正式拜见。

今天她还要出去等魏安带人来,他们到了扬州,找不到人该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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淇县县衙内,陆三百无聊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江瑟看他不消停的模样,就知道他在担心柳大小姐,“你要是担心就去吧,别在这磨磨蹭蹭的了。”

陆三:“你想多了,我才没有想她,扬州那么远,我才不去。”

外面的小厮进来报告,说有一份官报要送到扬州官府,问派谁去的好。

陆三一把抢过,“我去吧,正好我闲得无事,你县衙里应该挺忙的,我跑一趟好了。”

江瑟摇摇头,就知道这家伙口是心非,刚刚私底下吩咐小厮伪造一份莫须有的官报,就是为了给陆三一个台阶下,‘哎,做到这份上,也就只我一人了’江瑟在心里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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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城内,陆三四处跟人打听柳惜,快转了半个城,在终于打听到与柳惜相符的nv子,暂居在天香客栈。

陆三套好了马,进了客栈大堂。天se已经不早,柳惜又在苏府逗留了不少时间,回天香客栈的时候已是深夜了,客栈用晚食的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连喝酒的客人都没几个,大堂里稀稀拉拉的坐了几个人。

柳惜一进去,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埋头吃着一碗yan春面。

“你怎么在这。”柳惜出言想问。

“啊,我,我是来送信的,我才没有跟着你过来。”陆三终于等到柳惜,已经激动得有点语无l次了。

“嗯,那你快点吃,吃完来我房间一趟,我有事和你说,天字一号房。”柳惜跟掌柜的叫了一碗云su酪,回了房间。

没过多久,就响起了敲门声。

柳惜在此刻碰到陆三,她是惊喜的,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脑海里闪现,陆三就好像她的及时雨,每一回都来得恰是时候。

“什么?我不同意。”陆三坚决反对。

“没事,我信你。”柳惜坚持。

最后,陆三还是没能拒绝柳惜,勉强答应了。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虫鸣鸟叫将歇未歇的时刻柳惜就起了床,先是叫小二抬了热水进来,沐浴梳洗,换了身淑nv点的襦裙,又把头发拆开,用篦子蘸了头油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挽了一个少nv髻,着了些简单的珠翠,已然是大变样,她长得本就清丽,再薄薄的上一层胭脂,一扫往日的倦容变得朝气起来。

这要是在折柳山庄,她绝不不会如此打扮,大多的时候是不戴珠钗的,只着些轻便点的衣服。

全部收拾完之后,天se已经不早了,打开房门出去,去叫陆三。

听见敲门声,陆三睡眼稀松的从房间里打开门,看见一个温婉可人的姑娘站在门口,“姑娘,你找谁?”

“陆三,你找si吗?”

熟悉的声音从不熟悉的脸上传来,陆三惊得瞌睡一下子都没了,“柳惜?你,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大惊小怪,快点,时间不早了。”

“你昨晚是跟画皮nv鬼换头了吗?”陆三感叹。

一gu真气从柳惜之间溢出,直s陆三的面门而去,吓得陆三赶紧关上房门抵挡,但是心里仍忍不住想,“嗯,还挺好看的。”

二人在客栈大堂简单的用了点朝食,然后出发去了苏府。

苏府内,一家人已经用过早点,正在各忙各的事。

苏老太爷的别院内,苏万里正在斗蛐蛐,一只红se大蟋蟀正在和一只青头将军斗得难舍难分,一众仆人和苏万里正在齐声呐喊助威。苏老太太正跟一帮丫鬟打马吊,看样子赢得不少,面上乐得开了花,院子里其乐融融。

如果不是那个该si的丫头来打秋风的话,苏老太爷的别院能一直这样热闹下去。

苏万里听见小厮进来禀报的时候,面上的喜悦瞬间就裂成了八瓣,刷刷的往下掉。

“去,通知三位老爷以及太太公子小姐们,准备下,有客人来了。走走走,你们都走。”挥手让仆役们撤走。

一旁打马吊的苏老太太一行人也停了下来,苏老太太跟着苏万里进了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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