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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的那天,我在无所知、无所觉的情况下,忽然来到一个诡异而陌生的地方。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一天,是我人生中最黑暗、最悲伤的一日

那时我还小,我记得那一天我不停地哭,止不住地哭,当时我在想,是因为我哭得太厉害,弄得我出现幻觉了吗?

那片地方,长期被黑暗笼罩,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张开眼,却如同闭上了眼。

我可以c控得到自己的身t,双脚有踩着地面的质感。

不过当我伸出双手时,甚麽也0不到,周遭都是空荡荡的。

我试图大声呼喊,大声地叫妈妈,喊了很多次,可没有得到她温柔的回应。

我试过呼喊其他人,医生、护士、老师可都是徒劳的,即便我叫破喉咙,喊得声嘶力竭,也没有人响应。

已经徘徊很久了,我对自己身处之地没有丝毫的头绪或线索,除了自己以外,我找不到其他存在。

虚无?应该这麽形容这个地方吧……

这里很荒芜,无声寂静又暗无天日,我想不到其他更贴切的词语。

这儿一片漆黑虚无,令我失去了对时间的观念和感知,究竟过了多久,我无法得知,也无法觉察。

待在此地越久,我就越发不安,身边也没人能够给我解答。

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我的冷静在流走,换成忐忑与烦躁侵占内心。

负面的情绪不断地积累,渐渐变成了恐惧、旁徨

我不禁怀疑,到底我是陷入了幻觉里面,还是说……我也si去了?

人si後,会去到一个黑暗虚无的地方,永远地孤零零一个人吗?

妈妈怎麽办呢?我不由担心着她。

我呢?我也要永远地孤身一人,在这儿徘徊吗?一想到这儿,我就非常害怕,内心极度无助。

我蹲在地上,埋着头,不停地哭喊着,妈妈妈妈的叫。

也叫着其他的人,有老师、有朋友

更甚的,我试过不争气地呼喊那个,在我的记忆里身影模糊,已经记不清他的样子的混帐。

「啦……」

远方……隐隐约约传来了的声音。

如此突然,又如此凑巧,声音适时响起,像醍醐灌顶般制止了我的焦虑不安。

我聚jg会神去听,慢慢……我清楚听到了

「哗啦……哗啦……」极似零碎的金属在相互碰撞,断断续续地从远方传来,对我而言这串声音很和谐,莫名的动听。

像听着美妙的歌曲,我沉醉在其中,接着,我开始下意识尝试哼唱,跟随它的拍子而动。

它驱散了我的杂念,让我的心境平稳,心神回复清明。

只是它没有持续很久,霎时之间,好几道雷鸣般的巨响猛不防地在这灰暗的天地间炸响。

我忽地被一gu庞大的巨力牵扯,猛烈的晕眩与失重感层层向我袭来。

到我回过神来时,我已经望着一面白se的天花板。

走廊上的护士姐姐在推着车子,半坏的轮子隆隆作响,我躺在病床上,枕头都被眼泪沾sh了。

梦醒了,但记忆尤在。

但那段奇妙的声音,却朦朦胧胧,我回想不起来。

往後的日子里,我不时都会做着这个奇怪的梦,可每当醒过来时,却总是想不起那段美妙如同乐曲的声音。

刚开始,我以为是它有意无意地,抹走留在我脑海的痕迹。

可经过数百及千个相同梦境,上千次品味那串朦胧的声音,渐渐地我发现,好像是因为它本身太过玄奥所导致的。

关於它的玄奥,我记不清,亦难以用文字描述。

但数以千计的梦,开始让我对开头的一小段,记住了个模糊的大概。

而大约半年前

半年前的夜晚,我突然心血来cha0,在身心放松,躺在床上入睡做梦前,回顾起那一小段模糊大概的声音。

细微的变化在此刻重现,随着妙音在我的心神悠然起奏,它似乎在默默引导我进入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

此刻我身心空明,似在沉睡,但意识犹在,而且还留有对外界的感知,听得见窗外有汽车驶过。

我感到神识被秘音引领,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受与灵x。

忽然间,我感觉到身t在逐渐发热,变得滚烫起来。

有光……自我的身t而来!

我看见白se的火苗从我t内深处窜出,它粘附在我身上各处,点燃了我每个部位,我全身都被燃烧着,活像一个火人。

对此,由始至终我没有进行任何抵抗或挣扎,只是痴痴地看着缠着火焰的双手,任由烈火焚烧我的躯t。

因为我感受不到被火焰灼烧所产生的剧痛,反之,我彷佛浸泡在热气腾腾的温泉汤ye,全身都被滚烫的泉水包容,感到无b的惬意。

这种状态,持续到翌日的到来。

那天清晨,当我一睁开双眼,顿时感觉整个世界变得截然不同。

望出窗外,那朝yan、那天空变得不一样了,b往常所见的鲜明万分。

在我的视野中,世界像是清晰了起来。

我扫视着正正常常、没有火舌吞吐的双手,脑中消化着刚才的怪诞遭遇。

当我心神轻y,回味袅袅余音时,却甚麽也没有发生。

我t表外观如常,无白火窜出,那种浸泡在温泉中的滚烫感亦没有再现。

之後,不论是走路、吃饭还是上课,整整一天的时间我都处在思考之中,一直苦苦思索、百般尝试,却甚麽也没有查到。

直到就寝时,我依样画葫芦,在身心放松,回顾那一小段妙音时,有热量出来了!

正t未明的热量以我的x膛为开端,慢慢传递至身t各处,扩散到整个躯t。

当暖意游走到我的全身时,我全身的毛孔彷佛全部张开了,自身的血r0u、骨骼、肺腑都略略感到微微的su麻。

虽然身上没有白火窜出,那种令人舒服得浑然忘我的滚烫感亦没有出现,但我依然享受现在这种状态。

我浸y在其中,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很快就听见了枕边的闹铃在响。

起床时,我所有的疲累经已彻底消散,整个人容光焕发,b起纯粹的睡眠,我当天的jg气神更加充足饱满,一天到晚都jg神奕奕。

自此之後,我就将每晚的睡眠换成在心神中轻y秘音。

我将它称作──「引火」。

在我改变习惯,每晚从睡觉变成引火後,我逐渐察觉到身t的转变。

我看得更广、更远、更jg细,像磨刀子般日益锐利。

转变很快来到我的嗅觉、听觉……

伴随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以五感为起始,其他方面都逐步在蜕变。

力量、t能、速度、反应、智力、集中力、学习能力每天都有丁点儿的进步。

伤口也恢复的很快,被蚊子叮咬,因为太痒而抓破的皮肤,在一两天後已经癒合得差不多了。

前阵子,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我本着「搏一搏,单车变摩托」的心态,尝试以引火去救人。

那时我强行以自身的意志,将我的手臂想像为一个媒介或渠道,幻想将热量传输到他人身上。

这个尝试是成功的,虽然只是杯水车薪,但也聊胜於无,我确确实实将一条快将断掉的生命线给驳回来,为她争取到接受医疗救援的时间。

为此,我很庆幸。

但这个举动看来对我的负担极大,它为我带来了极度的疲惫。

而就在不久前,我在现实生活中,再次听到和梦中一模一样,「哗啦……哗啦……」的神秘声音。

声音虽然细若微丝,断断续续,甚不清晰,但我能确定,那是在梦中出现的秘声!

它像是直接响在我的脑海中,我观察周围的人的反应,他们的表情告诉我,声音只有我一人能听见。

即使是现在,当我聚jg会神的时候,仍然能够微弱地听见它,隐隐感知到它在哪个方向传来。

我想去探寻它的源头,深究它的来历,直觉告诉我,它对我至关重要……

「吱吱吱吱」耳边传来声音,听上去是雀鸟的啼鸣。

睁开紧闭着的双眼,刺目的光线令苏宁不禁缩了缩。

头上的天空泛白放亮,太yan在天际的一方露出小半张面容,那抹日出的朝霞唤醒了万物,当中包括了他。

意识与神智归来後,苏宁所做的头一件事是查看自己的手机。

2月29日,周四,19时16分。

当确认了时间,苏宁随即察觉到来源於自身的转变。

身t轻盈了许多,有种像是挣开束缚似的错觉,他浑身通畅爽快,t内彷佛潜藏着源源不绝的jg力。

最鲜明的变化是双眼,当他看向方圆三、四十米的松树林,他清楚看见那些在枝桠蓬b0生长的一片片绿叶,甚至其上的叶脉都能够清楚看见。

接着,苏宁在草地上挥起两把短匕,他对躯t的掌控度也大大提高,身t更容易按照自己所想来行动,灵活的身躯令他将砍、撩、刺、挂等等的基本动作通通运用自如,

身械b昨天显着协调,粗制n造的锁镰也被c作得得心应手,手感更佳。

而改变的原因是只睡了一觉,应该说烧了一夜!

半年前第一次的焚烧,半年後,在这片地域,出现了第二次

「这到底是什麽?」苏宁注视着自己双掌,低声自问。

他继续在草地上交替练习两种武器,除了进食与补充水份的空档,他从早到晚都没有停过。

斜yan夕照,为草地上蹦跳的男子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

晚间的营火又再升起,苏宁凝视着火焰的姿态,想起了昨晚的异状。

他内心纠结着要不要再一次引火,最终压下了这个作si的想法,他可是正身处在未知地的野外。

通宵看守四野的苏宁,整夜不见疲累,他毫无睡意,jg力十分充沛,唯独是时间过得很慢,他在乾等,终於等到了第二天的朝yan再次露面。

天空它再一次泛白,这回苏宁终於完整地亲眼见证这地方的日夜交替。

3月1日,周五,18时34分。

苏宁整理好行装,封堵住洞口,在这个清晨,朝着朝yan的方向起行。

他认得出曾经路过的山林石木,并沿着旧路前行,在他和种种稀奇古怪的生物擦身而过後,潺潺流水声彷佛如期而至。

那两具虫屍还待在原地,只不过已经围满了辛勤搬运食物的蚂蚁群。

他割下一条长长的藤蔓,换了另一个方向前进,闯过一片茂密的山野树林後,苏宁来到了曾经驻足过的地方。

他将背囊安放在树底,径直走进貌似虫巢的山洞。

「十六只!」苏宁双目一扫,立刻得出眼前所见到的怪虫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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