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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楼楼顶眺望,高楼林立,高架桥上车水马龙,万家灯火如山般连绵不断,完全盖过了黯淡的星空。

一大片璀璨的灯光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神秘和浪漫。

白沉香站在顶楼,未多在意h奇楠刚刚露出的神情,依她的理解,h奇楠除了配合自己的行动之外,没有其他选择。她刚刚说的话虽然稍微夸张了些,却也不是全然的恫吓之言。她抬起手腕,右手配戴的智慧手表顿时亮起萤幕,上面不停显示着许多个小红点,其中少数几个呈现微微闪烁的状态,一个个红点都是热灵的轨迹,这热灵轨迹仪可是自己跟三课要来的好东西,只要定时以灵力喂饱这东西,就能毫不间断地追踪热灵。

她分析这道轨迹由疏而密的走势,一路来到yan世的这座城市。

而最近一个月内,红点的散布再无变化,取而代之地,这座城市的红点密度以可见的速度快速增长起来,正显示麒麟飓就藏身此地。

为什麽呢?为了逃亡的关系吗?虽说都市化程度越高的城市信仰力会越减轻,但台北市的信仰基础还没弱到那种地步,麒麟飓大可以不管不顾地直接飘洋过海到对岸的大陆去,那里地广人稀、民间信仰薄弱,对他们这些天庭的公务员来说不啻是块险地,无论施展什麽术法都起不了预期的作用。

白沉香记得课长曾对自己说过,自国共跨海分治以来,有不少创课时的好手就是倒在跨岸的追缉上,最终落得魂消魄散的下场,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只不过逃到对岸的大妖也不好受,那边不信人、不信神鬼、也不信妖怪,力量得不到补给,只能藏在深山仓皇度日罢了。

若不是为了逃亡,那又是为着什麽?在找什麽?或者,是在等什麽?

她抱着x思索可能的原因,可惜线索过少,上头也不可能拨下任何一点资源,实在找不到头绪。感觉到智慧手表的轻微震动,她停下思考,纤指在表面上快速敲了两下。

「喂?」

白沉香开口了。

耳边传来轻柔的nv声。

光线推移,一道y影缓缓盖在她的侧脸上。

「我们家课长有找我吗?好,没找我就好,看来状况还好。嗯。h奇楠完全相信我们这番话了,对,我也是这样想,当然不能对他全盘托出,全说的话不知道他会怎麽想,可不能冒这个险,总之已经达到我们的目的就好,其他都是次要的事情。」

正当她准备结束通话时,眼角余光处扫到了通明的灯火,亮了几盏,又暗了几盏。

白沉香的脑海中似是捕捉到了什麽线索,眼睛一瞬,又忙问道:

「对了,红檀,要麻烦你帮我算一下散布图的密度是不是有改变,还有,我记得热灵轨迹仪的原始设计,似乎没把闪烁这个功能加入,对不对?」

表面上的几个小红点仍在闪烁着。

???

一夜无话。

当h奇楠醒来时,脑中只浮现这四个字。

天气炎热,加上一整天发生了许多事,他忘了自己是何时不支倒地,躺在床上沉沉睡去了,睡得浑然不知自己身处现实还是梦境当中。有时候他真佩服自己的这种脾x,无论发生了什麽事都能一觉好眠,甚至有时压力越大、睡得越深,哪怕天降大火也叫不醒,他总觉得自己以後若是不幸si了,致si原因一定是睡眠过度。

他侧着身子起来,伸了伸懒腰,脑子还有些不清醒,一边坐在马桶上一边百无聊赖地刷着牙。

房间的摆设别无二致,门板坚y如故,还有毫无进度的硕论,以及预计产出硕论但现在只拿来追剧用的笔电,自己所熟悉的事物全部都与以前一样,毫无变化。他的人生仍步在正轨上,唯独硕论进度是落後了一点。

想了一下,他不禁为自己昨晚做的怪梦失笑起来。天庭?热灵?麒麟飓?哈哈,这个梦真怪异。

然而,h奇楠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听到了这麽一个问句:

「喂,你还要刷多久时间?」

抬起头时,白沉香已站在他面前,又问:「不是约好今天早上我来找你的吗?你到底要让我等到什麽时候?」

h奇楠发出了杀猪似的惨叫,手里的牙刷掉到了地上。

他未曾想过自己可以发出如此高又如此长的音,就像是那个俄罗斯歌手vitas一样,小舌还不时颤动了几下。白沉香一脸不耐烦,直接捡起地上的牙刷,塞回他的嘴巴。

他稍稍镇定下来,终於承认昨夜的一切不是梦一场。

一手勉力遮着下半身,一手拔出牙刷放在一旁,他求饶似地道:「好好好,拜托你先出去好吗?先让我穿好k子吧。」

「我只给你五分钟。」

浴室的门一被关上,h奇楠就有种自己重新回到新训时期被班长电的错觉,忍住敬礼的冲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快速洗漱完毕,用了漱口水,还抓了一下头发——卷发的他如果不抓个造型出来,看起来会格外像流浪汉。重新打开门後,只见白沉香坐在他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见着他走出,一手合拢了那本书,放在床边桌上。他瞥了一眼,却发现自己读不懂封面的字,看不出名堂来。

注意到了他好奇的目光,白沉香解释道:「那是我们三课跟四课的卷宗,记载了一些玄微秘法的资料,由於上头使了些法术掩饰,对没有权限的人来说,就只是本完全看不懂的天书。一般来说,像你这样的凡人没可能在生前接触到玄微秘法,需要一段特殊的筑基过程,才能慢慢掌握。」

h奇楠这才想到对方来的目的就是教自己所谓的「玄微秘法」,根据她的说法,锁龙铜符已融入到自己的身子内,只有两人配合才能斩妖除魔——这个词还真是老派——最後帮助她将麒麟飓缉捕到案。

「从掌握到jg通要多久时间?」他好奇。

「我当初用了大概半年的时间。」白沉香说,「快则三个月,慢则一年。这是有权限的状况。」

「没权限的状况呢?」

「你是指完全无师自通、看书自学吗?不算特别艰难,我记得关公二课有个术法天才,好像才修炼了一百年吧,这天份可真是令人佩服。」

h奇楠大翻白眼。不算特别艰难的术法,天才都要花一百年时间,自己怎看都不像有这方面的天份,那得修到民国几年去?对方还说得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自己的si因恐怕不是「受到热灵袭击」,而是花费太多青春在「修炼玄微秘法」上吧,哪天真的修完了,大概自己也没剩几年好活。

「你确定我在有生之年内修得完吗?」

「傻子,」白沉香用同情的目光看他,彷佛他智力有缺陷似的。「你已经跟锁龙铜符融而为一,这种条件哪是单纯有权限的情况可b。虽然我没遇过,但我想只要引导得法,一个月内就可以ga0定。」

「还不是你没说清楚??」他小声嘟哝,怕被对方听到。

「废话少说,我们开始今天的课程。」白沉香站起身,朝他走近了一步,距离近到h奇楠注意到她只矮了自己半个头,彷佛闻到了从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淡雅中带些许甜的果香味,若有似无的。她将手掌贴到h奇楠的额头,触感有些凉,他不禁有些心猿意马,不知道该把注意力放在哪。

耳边再次响起白沉香的话:「接下来,闭上眼,把意识集中在神庭,就是我手掌贴着的那个地方。」

「怎麽集中?」他不由发问,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修炼术法的经验。

「将全身的感觉神经都集中到那处,」可能是难以用言语表达的关系,他很明显感受到白沉香在思索着适合的词汇,试图引导着他,「闭着眼,想像你的两眼中间有颗光球,当光球移到哪处,你那处的皮肤就会显得b较敏感。好,现在慢慢将那颗光球上移,速度不用太快,慢慢来,稳定上移就好。」

或许是平常太少静下心来,大约过了快十分钟,h奇楠才努力在两眼中间找出那颗光球的存在感,但当他稍一想到现实生活的事情时,那颗光球便会瞬间消散。

睁开眼,就看见白沉香皱眉的表情。

「你的杂念怎麽这麽多?」

「现代人都是这样的,」他辩解道:「我们这时代要烦恼的事情太多,科技、经济、环保、下一代等等,时间却太少,没办法一一解决,只好花费时间自我烦恼了。」

「yan世的时间这麽少,你们还不好好把握,」她叹了口气,说出了有点沉重的话:「真的烦恼的事情在si後才多呢,要担忧还不完生前造的孽、担心没法顺利轮回转世、又怕自己下辈子灵智未开再走一次回头路,等你si後就知道我所言不虚,到那时後悔也来不及了。」

h奇楠不知道怎麽回她这句话,又闭上眼,努力将光球凝聚到神庭上。

直到中午,他们终於成功了一次。

「二十次中一次啊,这机率不靠谱。」

白沉香有点失望,却还是乐观道:「不过姑且算是找到方法了,看来只能让你多练习几次了。」

「嗯……嗯,是啊。」

只有h奇楠知道那一次成功是怎麽回事,不敢跟对方的眼睛对上。

当时失败得多了,白沉香翻了翻卷宗上的记载,索x将额头贴着他的额头,希望能做出更直接的引导,而他则陷入了完全的震惊中,他完全能感觉到从对方额头传来的微微热意,很温暖,让人眷恋,脑袋中一片空白,没想到那光球竟就这般一口气窜升而上,停在神庭。

白沉香见他垂下头,还以为他感到沮丧,拍了拍他的肩道:「没事,没事,所有人都是这麽走过来的,熟能生巧嘛。现在感觉如何?」

「好像??没什麽特别的感觉。」

最多,就是额头还有点残留的余温。

「可能是才成功一次,那感觉还不是很明显。你要尽快习惯这种凝聚灵力的状态,如果能24小时都维持神庭灵力不散,到时候不管是施展术法或g0u通器灵,皆会b别人快上许多。」

h奇楠思索了一下对方话中的意思,所以说,她教自己的b较像是格斗游戏中的集气?有什麽特别作用吗?

「学会这个可以做什麽?」他问。

「大抵众生皆有灵力,可以用来g0u通术法和天道,先学会凝聚灵力的方式,才有办法跟锁龙铜符的器灵g0u通。不过,虽美其名为g0u通,或许更该说是下指令让器灵照着做。」

「众生都有灵力?」h奇楠却被这句话给x1引注意力了。「不只是我,就连老鼠、苍蝇、蚊子都有?」

「对,大家都有,即使是那些背离正道的邪魔。」她回答,「他们用来g0u通魔道或妖道的力量被称为魔力或妖力,但说起来是一回事,都跟信仰有关,只是x质有异而已。」

「像是那个麒麟飓也是吗?」

「是啊,麒麟飓可是非常善於使用这种力量的大妖,就连他身上衍生的热灵也都不可小觑。不多说了,我们先来联系一下锁龙铜符的器灵吧,至少能让你有个保命的神通,免得出师未捷身先si,毕竟凡人的r0ut很容易毁坏,被热灵咬中一下咽喉、或被麒麟飓的尾巴扫一下,你大概当场就si了吧。」为了强调自己所言非假,对方还特地b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麻烦一下,那个si字就不用反覆强调了,我会被你吓得不敢再做支援??」他无奈,想起梦中的麒麟飓只是朝自己瞅了一眼,自己便犹如被凶恶的野兽盯上一般,浑身寒毛直竖、猛冒冷汗。要不是已经被热灵当作目标的话,需要学些保命手段的话,他早有多远跑多远了。

「啊哈哈哈哈哈,」白沉香怕他真的跑了,忙乾笑几下,心虚道:「说什麽呢,都是我不懂说话,你当然会活得好好的,就算万一怎麽了我们也有擅长招魂的专员。别放在心上,我们继续练习。静下心来,将停在神庭的那颗光球分出一半,不用多也不用少,分出一半就好。」她一边说,手一边贴着他的额头感受灵力的变化,h奇楠顺着她的指示将一半的光球通过膻中,沉入两手手腕处的神门,来回往返,一gu热流在x口和双手间涌动,他全心全意想着锁龙铜符的形状,呼唤器灵。

那面亮红se令牌在h奇楠心中缓缓翻转。

他持续不断喊着「器灵,回来喔」、「器灵,快回来喔」、「喊三声,回来喔」,却没得到半点回应,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白沉香的耐x倒是b他多得多了。

「继续呼唤吧,一般来说不会只喊个几声,器灵就立刻回应的。」

不知过了多久,左手手腕的神门传来隐隐的su麻感,白沉香引导的声音听起来也很兴奋:「就只差一点了,可能器灵沉入你身t的深处,回应的速度显得较慢,嗯,跟卷宗记载的一致,器灵还是b较习惯出现在非惯用手上。不要停下来,保持呼x1、继续呼喊,器灵会以你最熟悉的姿态出现。」

唔,这种像是瑜伽老师一般的口吻是怎麽回事……

breath,奇楠。breath。

啊,好像要加个e吼,是breathe才对。

h奇楠闭着眼皱眉,手腕传来的su麻感令他很不自在,彷佛是手机静音振动的那种频率。

嗡。嗡嗡。

嗡。嗡嗡。

让他有一种关掉手机的冲动。

不要再振动了,手机——不对、是器灵,我喔喔喔啊啊啊这振动啊啊啊怎麽强到我在脑中思考的声音都结巴啦啦啦。当的讨厌鬼笑道:「下午好啊,听说主任打电话下了最後通牒。」虽说站在他旁边,会让自己受到论文进度严重落後的jg神创伤,但h奇楠看着手机上静止不动的红点,还是深深觉得幸好出门前有打电话找对方一起来。

「陈环也到了?」他问。

「好像先去研究室等我们了,」周小盘答道:「几个学弟妹也在那边,你一口气找这麽多人来商量,看来主任给你的压力真的很大吼?」

h奇楠打电话叫人的理由正是「一起来帮我想想论文要写啥吧」,从某层面来说,这理由也不是瞎掰的。

他真心叹了一口气:「多点人脑力激荡会b我闷着头想来得好,起码题目不会冲到,就算冲到也能换个研究方法,b较也不尴尬。」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上了传播大楼的电梯,才出五楼,h奇楠便看见一个熟识的学弟站在研究室外,匆忙朝自己说道:「哎,学长,你怎麽现在才来?刚刚主任很生气地跑来大发一顿脾气,说你也迟到太久,你快去找主任吧。」「咦?我应该没记错时间,明明是约半小时後。」「谁知道呢?我从没看主任发过这麽大脾气,总之,你先去找他说说话吧,让他消下气。」

传播大楼的各楼层空间皆是一个u形。

五楼的研究室在u形的顶端开口处,而主任的办公室则位於u形的尾端,无论往左或右绕一个半圆都能到。

h奇楠不明所以,一面走过去的同时也拿起手机查看,生怕自己讨论完後被热灵包了个饺子。

然而,b这个想像更加残酷的事实呈现在他面前。

他在主任办公室的门外倏然停下。

因为,iphone6的手机萤幕正显示着,有一个红点就在这扇门内,就在主任办公室内。

妈的,还真的是「入此门者,当放弃一切希望」。

to入,ornotto入,thatisaestion。

h奇楠还是进来了。

他如坐针毡,紧张地观望四周,哪怕一点小声响都能引起他的惊慌。喀哒喀哒的敲键盘声从前方传来,主任正背对着他,坐在不远处的办公桌前。冷气微微吹着,轻轻拨动他斑白稀疏的头发,露出了光溜溜的後脑勺与h奇楠对望。不知是否温度调得太高,抑或是现在的情境真的很不妙,他只觉身子彷佛泡在三温暖一般闷热,汗涔涔地从额边流下。

据白沉香所说,聚涌热灵之处的温度会明显高上少许。

可恶,他一想到被拒绝指导的下场,便脑子一热地敲门进房了。莫非这是个会让自己悔悟终生的错误决定吗?

喀哒。

喀哒。

顺着他视线的右前方望去,主任持续缓缓打着字,远方看不清的萤幕上闪现一排密密麻麻的黑se,像极了一只只在壁上爬行的蚂蚁。据本人说法是「得先完成这份国科会计画的申请书」,才能跟他细谈。但那是真的吗?他真的在填写国科会计画的申请书吗?又或者是,那根本只是个藉口。

然而,身为一个指导学生,而且是迟迟未决定论文题目的愚笨的指导学生,完全称不上主任ai徒的他不知该如何打断对方的工作。

已经进了门再转身离开,似乎有点没礼貌?哎,况且主任是个那麽重视尊师重道的一个人,叫人很难为。

喀哒喀哒。

气氛十分凝重,不知何时开始只余打字声清楚可闻,h奇楠想掏手机出来玩又担心给人一种不庄重之感,以致危及他摇摇yu坠的指导学生身份。主任的耐心也实在很够,放他一个人坐在那边,便不再搭话。

他想着手机萤幕上的小红点。

看来这里没有其他的躲藏空间,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主任果然早被热灵附身了吧?他是否已经发现自己身上的锁龙铜符,只是先对自己虚与委蛇,到时再趁乱袭击夺走神器。念及此处,h奇楠低着头,但暗自提起戒备,生怕才一转头就看到对方手持键盘朝自己挥舞。

「奇楠。」主任忽然开口了,声音低沉幽深,宛如地底传来一般。

他下意识答了声。

「久等了,」主任说,可那声音怎麽听都透着一gu不对劲,「我刚完成申请书,正准备列印,等下麻烦你帮我去那边的印表机拿一下。」

h奇楠立刻察觉到这句话背後可能藏有的深意。

准备摊牌了吗?

键盘声又响了几下後,开始传出雷s印表机刺耳的印刷声,墨水匣来回移动,在一张张纸上留下印迹。直到最後一张纸被吐出,h奇楠都想不到推辞的话,深x1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准备走到另一旁的茶几上取纸。他一边走,一边用眼角余光瞄向主任。

对方仍坐在桌前,背对着他没动。

但谁知道他脸上挂着什麽样的表情呢?也许是一张狰狞可怕的笑脸,努力忍着笑听自己坠入他所设下的陷阱。

「奇楠,麻烦你了。」

若非我是研究生的话,今日哪会沦落至此!h奇楠咬着下唇,打从心底涌起一gu莫名的悲愤:h奇楠啊h奇楠,汝为何生为研究生??罢了,热灵猖獗,任教授使唤吾身,勿伤同学一人。

他半放弃地继续走,停在小几面前,印表机吐出的一张张纸正搁在那。

这岂不是??

h奇楠脑中浮现多年前看过的《鬼店》的剧情,男主角jack是名不得志的作家,恰好有个机会能带妻子和儿子去山间饭店工作,并利用闲暇时刻从事自己的创作。那是部经典恐怖片,但节奏很慢,部份游走的镜头意义晦涩难辨,只有其中一幕最让他毛骨悚然。

剧中主角的妻子在寻找丈夫的过程中,不意翻到了丈夫jack的手稿,不料500页的手稿上印着的都是同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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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工作,没有玩乐,快让jack变笨了。

??

如今的情景让他涌现跟当时看那幕一样的恐惧,电脑椅发出转动的声音,约莫是主任转了身子,他能感觉到对方在他背後凝视的目光,那视线彷佛有重量似的。h奇楠想转头,但有gu莫名的压迫让他觉得不能做出这样的行为。他x1了口气,拿起那一叠纸。

吗?没人的单位就该jg简,有什麽好反对的?」

「你想一下,如果全盘照你说的做,最後会变成什麽样子?」

「……东区聚集所有的人cha0和信仰之力?」

「对,那西区呢?西区什麽都没有,只会变成一片荒地而已。」她说:「在现有的架构下,东区有人cha0、西区有信仰,至少还可以平衡。损有余而补不足就是天道的法则之一,这种人为的规划方式却与此相违背。」

「如此真会变成这样,也没办法。」h奇楠说:「我很感慨四课会被裁掉,但生活不就是充斥着许多不尽如人意的事吗?」

「你还不懂吗!」

天道法则一:损有余而补不足。

天道法则二:众生皆生有灵力。

天道法则三:一群生物或人聚在一起的灵力具有自保的能力。

白沉香手指着他的鼻子,说出三条天道法则後,按了几下右手的智慧手表,手表发出了光源,在某面斑驳的墙壁上出现了投影,光线不强,勉强可以识物。画面上先是出现了三张台湾本岛的形状,上头渐渐出现了不同颜se的分布,原来是三张热度图。在呈现数据聚集情况以及变化趋势上,热度图具有清楚易懂的优势。

「什麽!」h奇楠脸se一白,露出震惊的表情。

「不是吧,我都还没说话,你在吃惊什麽?莫非你光看这一眼就看出问题了吗?」

「??我是惊讶你的手表竟然还可以投影。」

白沉香给了他一记白眼,继续解释道:

「左侧是台湾目前的人口分布,中间是课室的现存据点,右边那张则是凶灵和大妖的分布状况,由灰到绿、再到红反映聚集的密度逐渐提高。」

出现在h奇楠眼中的是一张热度极度集中在北部和西部的图片,那是台湾的人口分布,东部非常稀疏,大抵全是灰se,而六都则红得明显,如果这是一个人的身t、而人口是血ye,那麽六都就是这个人最重要的脏器;事实上,这跟h奇楠曾看过的一张以电子发票数据绘制的消费强度地图长得十分相似。

相较之下,中间那张图的热度略为平均一些,虽然仍以北西南为主,但热度更往外扩散一些,以致於各个区域没有太大的差异,看起来课室的现存据点正好是都市和荒地的枢纽,衔接了两端。

视线来到最右边的那张图,热度则集中在中部和东部,以中央山脉为中心,随意地散落在两侧,形成一条跟山脊几乎重合的红线。

「若照天庭规划的方式进行都市更新後,大部分偏僻、荒无人迹的课室将被裁掉,少数课室会重新设置在人口的集中区;但要注意的是,现世的人并未跟着一起搬迁,再者,因应这个状况,凶灵和大妖们的分布自然也会随之改变。接下来可以看到集各课统计人员之力所绘制的预测变化——」

h奇楠看着中间和右边两张图的渐进变化,首先,位於荒地的课室据点一个个消失了,迁移到市中心,因而长得跟左边的人口分布没有太大差异,也就是课室据点因应人口密度而设。

然而,右边那张图的变化则令人望之怵目惊心。

h奇楠倒ch0u了一口气。

「这??」

最一开始的那条山脊线慢慢扩散,随着课室逐渐向市中心靠拢,凶灵和大妖们也逐步占领了整个东部和南部,接着连西部的沿海地带也充斥着大大小小的红点,整个台湾本岛只剩下六个圆圈是乾净的——所在的位置正好与六都完全重合,但除此之外全是一片密密麻麻的h绿se。

除去六都之外,台湾没有一块净土,全为凶灵和大妖们所占据,成为他们自由进出的後花园。更令人心寒的是,那些地方还是有不少人居住。

「喂,天庭的大佬没看过你们绘制的预测图吗?任何有一定智商的人看了,都不会继续提都市更新的决策吧?不要说更新了,根本是提前判这些人si刑,这应该叫都si更新才对,住这里的人全都si了。」

白沉香先是点了点头,然後又摇了摇头。

「我看不懂你这样是什麽意思。」

「在绘制预测图前,我们各课虽想过可能会有严重的後果,却从未想过情势会恶化到如此地步,自然立刻就上报了预估结果。然而,天庭高层却同时保持沈默,既没否决提案,也没下令执行,而处长们也像是被下了封口令一般,没再传出任何相关的讯息,根据小道消息指出,还是有许多天庭人员在处理这个提案的前置作业。」

「不是我说,这样很不正常吧?」

就像是天庭为了这些大妖特意开了一个後门似的,简直丧心病狂。

白沉香缄默不语,一路领着他继续往前走,穿过一条狭小、充满水g0u味的巷子後,看到一家「南洋风味火锅」的招牌後,又走了几步,终於停下。

h奇楠跟上她的脚步,只觉顿时豁然开朗,前面是一小块看似无人管理的空地,闪烁的路灯下,飞蛾聚成一团。一栋两层楼高的残破建筑伫立在空地前,一只古se古香的石香炉烟雾弥漫,後面高挂了一排hse灯笼,灯笼上还有一块木匾额,上头写着「天后祠」,远远可望见里面供奉着的妈祖。

原来那是一间小小的妈祖庙。

「欢迎来到妈祖四课的现世据点。」白沉香回头朝他笑了一下。风吹过,灯笼微微摆动,灰烬慢慢在空中扩散,而她在烟中低眉,让他打心里涌起一gu不知如何形容的情绪。

半晌,h奇楠才问她道:「你为什麽带我来这边?」

「相信你也感受到这里的空气与他处不同。这就是信仰的力量,即便只是这麽一个破败的天后祠,都能保这一方平安。我不希望四课变成天庭执行决策的切入点,更不希望有任何人会因为这样的决策而被放弃。」

伸出了一只手,张开的五指恰好遮住了窗外透来的霓虹光线,只从指缝隐隐流泻一点微光,映在瞳孔上。头枕在柔软的枕头上,h奇楠却半分睡意都欠,只是看着自己伸出的右手发呆。只要闭上眼,他就会想起白沉香,还有她关於「天庭都市更新」的那席话,然後就怎麽样也睡不回去了。

那间所谓的现世据点座落於一个无人的狭窄小巷子里,建筑残败不堪,却给人一种庄严神圣之感。

h奇楠看着霓虹光线跃动、闪烁,在天花板形成一道道奇异的剪影,耳边响起白沉香当时的那番话:

「与其说我想要保的是四课,不如说我想保的是那些民众,还有他们的日常生活。奇楠,我认为没有一个人该被排除在外,没有一个人不该得救,这正是信仰的可贵,你说是吗?妈祖四课最一开始也是因着这一点而创建的——不,或者该说,不只是四课,这同时也是所有课室的存在理由。」

他无法反驳对方的话,当被膜拜的对象无法庇护信徒、甚至是主动抛弃信徒时,也就不再有信仰的必要了。

紧接着下一秒,白沉香直直看进他的眼瞳。

「为此,我极度需要你的协力。」

可恶。

可恶。

h奇楠咬牙,低声咒骂着。太j诈了。对方这样一铺垫,再加上那番言语,根本就让他无法拒绝她的请求嘛,他还怎麽开得了口?他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神,低了低头,刻意避了开来,只说了声「我再考虑一下」,便不再提起这个话题,生y地讲起了ptt上看到的老师j冷笑话,打算转移气氛。见状,白沉香却也没有勉强再说下去,彷佛谅解自己的苦衷。

走回家的一路上,他们两人都不再言语,只是沈默地走着,中途还发生了一件cha曲——

一只热灵出现在两人面前,作势威吓了几声,随即被白沉香饱以老拳,一阵乱打後化为青烟消散,对方下手之狠辣,就连身为凡人的他也不禁为那只运气不好的热灵感到悲哀;同时间,他发誓他看见了对方眼角带笑,露出发泄完的满足表情,光这样看的话还真不知道谁更像是热灵。

可恶。

明明这麽厉害,却还要向我求助。

可恶。

为什麽啊。

想到此处,他翻了个身,背对着窗,希望少了光线的g扰能让自己更好睡一点。一闭上眼,白沉香低眉浅笑的样子却已深深烙印在他脑海中,怎样都挥之不去。伸直的右手掌渐渐握拳,彷佛想在黑暗中抓住什麽似的,被屋外的霓虹灯光给照出了一道躁动不安的黑影。

飞蛾与路灯。

燃着香灰余烬的石香炉。

一排又一排h灯笼。

木匾额。

焚香冒出缕缕轻烟,被风带着越飘越高。

热灵闪现凶光的双瞳。

浑身冒着火光和浓烟的麒麟飓,脚蹄踏在一个稍稍隆起的小丘上。

一整夜,他的脑海中不停变换着一幕又一幕画面,来回循环,没有停下来的趋势,这些画面是如此栩栩如生,宛如又重回到现场一次一般。不知过了多久,当他下意识地将灵力凝聚在神庭上,记忆中的白沉香的嗓音轻轻地浮现,安抚了他的情绪。

h奇楠终於不省人事过去。

???

他睁开眼,不知何时自己又躺平回正,左手手背贴在额上。视线穿过左手,再更远更高的地方是片苍凉的白se。

视线所及之处什麽都没有。

又是陌生的天花板——

才怪,明明还是那个自己熟悉的家里的天花板。他吐槽了自己一句。睡不好的时候总是会冒出奇妙、难受控的幽默感,就像每次跟一票同学熬夜赶报告时,大家的笑点都会低到一个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步。

想一想,自己跟这群同学之所以能过着平静的日常生活,能在这种荒郊野外的大学静心研究,大约都是托了像四课这类单位的福。否则以现在这所大学的位置而言,大抵也逃不过被「更新」的下场吧?到时候可能流传的不只是校园七大恐怖传说,而是七十大或七百大恐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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