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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品瑄打定主意,便朝着教师宿舍走去。

来到综合大楼的旁边,沿着小路往下走,当她看见那栋日式平房时,脑海突然窜出一幅可怕的景象。

「不行!你们不要……」她焦急地大喊,想警告同学们不要进屋,可是话还没说完,平房又轰然一声炸开了……

【第三日】

眼前的白雾消散……

吴品瑄发现自己同样又坐在教室里,时间一样是午休时间。

「可以帮我捡橡皮擦吗?」

经过昨天的经历,吴品瑄心里已有模糊的了然,她弯下身捡起脚边的橡皮擦,深深x1了一口气,再转身递给何瑾琳。

「谢了。」何瑾琳接过橡皮擦,回她一个微笑时,脸上的皮肤好像被火烧过般,瞬间萎缩,露出里面暗红se的r0u,「对了,你昨天怎麽会昏倒?」

「天气太热,我有点中暑。」吴品瑄强自镇定,虽然心里十分恐惧,但更多是失去同学的悲伤。

「是吗?我们昨天还在讨论,你该不会真的看到什麽?」何瑾琳好像没发觉自己外表的异样,口气听起来依然带笑。

「没有没有。」

「可是我看你当时不断的在踢脚,好像有什麽东西在拉你。」萧呈祥cha话进来,他的後脑看起来凹了一大块。

「因为有虫子爬上我的脚,我才踢的。」吴品瑄强忍住鼻酸。

「那你g麽撞我?」

「因为……虫子掉下来……」

「你看,我被你撞得膝盖都跌出黑青,你要怎麽赔我?」萧呈祥伸出自己的腿,露出膝盖上的淤血位置,那里有一截断骨穿刺而出。

吴品瑄用力咬住下唇,防止自己尖叫出声,但萧呈祥好像也没看到那截断骨,只是一味地在抱怨淤血。

「你是男生耶,这点小伤在计较什麽?」杨子谦随後走来,他右脸颊挂着一道血痕,後背的衣服破了,0露的肌肤和手脚皆是血迹斑斑。

吴品瑄又转头看看其他同学,有皮肤呈现焦黑颜se的、有脖子歪扭的、有x骨凹陷进去的,还有同学一脸疑惑看着扭曲变形的手臂,然後又转头瞧瞧其它人,发现大家的模样都差不多糟时,又松了一口气继续看着课本。

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吴品瑄强忍着悲伤,起身对杨子谦说:「班长,我肚子痛,帮我跟老师请假。」

「快去休息吧。」杨子谦摆摆手催她快走。

吴品瑄起身走出教室,经过楼梯转角的镜子时,她看见自己也是灰头土脸的模样,头发整个是散乱的,制服上沾着血迹,可是也不知道是哪里受伤,因为不会痛。

si了当然不会痛!

她一时感到悲从中来,转身跑下楼梯,来到行政大楼的走廊上。

远远望着警卫室,那里一个人都没有。

校园这麽大,不知道学长现在在哪里?

想到这里,校长室的门突然打开,曾晏齐双手抱x倚在门边。

「学长……」吴品瑄的脸一垮,泫然yu涕地走向他。

「si了就si了,哭什麽!」曾晏齐冷冷瞪她一眼。

吴品瑄随他走进校长室,一脸沮丧地坐在椅子里,情绪终於崩溃,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曾晏齐坐在校长的办公椅里,两腿直直地跷上办公桌,随手拿起桌上的校刊开始翻阅。

「我nn看到我si了,她一定会很伤心……她从小把我养大,我都还没有工作赚钱养她,还常常跟她吵架……」吴品瑄r0u着眼睛不断啜泣。

曾晏齐微微蹙眉,抬眼从校刊的上缘瞥着她。

「我爸妈很早就过世了,我这麽一走……nn就只剩下一个人了……哇啊……我舍不得nn……」越说越伤心,她不顾形象嚎啕大哭。

曾晏齐一脸嫌吵的表情,伸手掏了掏耳朵,把椅子转了个方向。

吴品瑄哭着哭着,她伸手擦去眼角的sh意时,突然看到学长的左手肘上也贴着一块纱布,包紮的方式跟自己一样。

「学长……你认识林雅琦老师吗?」她哑着声问。

曾晏齐没有回话,继续翻着校刊。

「学长你看,这是老师帮我包紮的,跟你包的一模一样。」吴品瑄起身走到办公桌前面,出示自己的手肘给他看,「学长你看一下嘛。」

「昨天就看到了。」他头也不抬地说。

「老师说,她以前常常帮一个调皮的男生擦药,那个男生就是你吧?」

曾晏齐把脚从办公桌上放下来,椅子又转了个15度角。

「这麽说来,你和林雅琦老师、我们班班导、还有师丈,都是同班同学。」吴品瑄绕过办公桌,双手压在办公椅的把手上,「还有……」

「滚开点!」他居然被她办公椅咚了,下意识一脚扫向她的脚。

「哇啊啊……」她的脚被他一扫,整个身t顿时失衡,直接扑倒在他身上。

吴品瑄双手攀着他的肩,仰头对上他有点羞赧的脸,执意想求证:「还有……那几个梦里的男生也是你,那麽那个nv生……该不会就是林雅琦老师?」

提到那个名字,曾晏齐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对吧?」

「我要告你,sao扰学长。」

「啊!对不起,对不起。」她急忙从他身上爬起来,「原来你跟老师以前是情侣。」

他没有回答,又继续翻着校刊。

「啊,那本校刊,後面有老师的专题访谈。」

曾晏齐的手一顿,若无其事地把校刊往後抛到地上。

「学长为什麽不看?」她跑过去捡起校刊。

「生si两隔,又何必看呢?」

吴品瑄听了心口隐隐一痛,一时不知道要回应什麽,只能将校刊摆回桌上。

回想那三个梦,学长总是很有耐x地在哄老师,他一定很喜欢她,否则他脾气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好,又怎麽会牵就一个nv生?

嗯!一定是很喜欢很喜欢。

说不定,学长是一个很纯情的人……

曾晏齐猛然朝桌上一拍,口气极差地冲着她骂道:「我说你……怎麽那麽八卦?」

「你、你又偷听我心里的话。」她气急败坏地抗议,「况且我又没有说错,学长本来就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我才不温柔!」他被她这麽一说,耳根竟然红了起来。

「你明明就很温柔。」

「我如果真有你说的那麽好,又怎麽会在她眼前自杀?」

吴品瑄呆住了,学长……是在老师的面前自杀?

曾晏齐烦躁地扒了扒头发,起身抓起桌上的一个茶杯,用力朝墙上丢去。

碰!一声。

校长室的墙上挂着历任校长的照片,茶杯砸中老校长的相片後,相框整个掉到地上,玻璃应声而碎。

砸完相片,曾晏齐又踹了办公桌一脚,冷冷走出校长室。

吴品瑄刚才也被他的举动吓到,眼看他离开校长室了,便走到墙边捡起那张相片,照片下有一排字,写有校长的任期,从几年到几年。

咦?

老校长的任期算起来是二十年,但是为什麽在鬼故事里,警卫伯伯听到的却是「当了校长十年」?

将相片摆在柜子上,吴品瑄走出校长室,外面不见曾晏齐的身影。

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脏兮兮的衣服,她来到旁边的厕所洗手台前面,镜子里倒映着她灰扑扑又头发散乱的脸。

她伸把头发梳理整齐,正想打开水龙头洗脸时,一只手从後面盖在她的头顶上,胡乱搓r0u一番,又把她的头发弄乱了。

「哎呀!你g麽啦?」她生气地转身瞪着学长。

「不准洗!」他冷声命令。

「为什麽不能洗?人家也想要乾净一点……」她气鼓鼓地说,y是转身旋开水龙头,却看到镜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倒影。

吴品瑄一愣,又转头一看,曾晏齐还站在她的後面,可是镜子里却没有他的倒影。

「笨!」他嘲讽地撇撇唇角,又推了一下她的头,「意外来得太突然了,你们一开始都不知道发生什麽事,才会傻傻重演那天的过程。今天应该是有所查觉了,身t才会出现变化,可是即使意识到了,大家也不一定马上就能接受,心里还是会想要祈求奇蹟的出现,说服自己这是个恶梦,直到发现没有奇蹟,梦不会醒来了,最後绝望地接受自己si亡的事实。」

吴品瑄听了心头一紧,这也是学长的亲身感受吗?

总觉得好悲伤、好难过……

「听懂了没?」他忍不住蹙眉,这家伙的心里g麽一直想到他?

「懂了。」她明了地点点头,「所以……我没有si吗?」

「暂时没si,也有可能是重伤了,会拖上个几日。」

「喔……」她点点头,至少还是有救活的机会。

「不过,如果我不让你走,你还是si定!」他嘴角又牵起一丝冷笑。

「学长。」她慌张地扑抱他的手臂,「你最好了,你一定不会欺负学妹。」

「你错了。」他伸手一把推开她的额头,「我可是声名狼籍的学生,老校长喃喃自语骂的,那个顽劣的学生就是我。」

「欸?你都g了什麽事?」

「打架、闹事、翘课,还有……」他停顿一下,眼神好像降雪般不带一丝温度,「x侵nv学生。」

吴品瑄整个人呆愕住,缓缓松开他的手臂,一时不知道要讲什麽。

就在这时刻,远方再次传来一阵爆炸的声音……

【第四日】

x侵……

这是多麽严重的罪,当年到底发生什麽事?

吴品瑄望着黑板发呆,学长的话在心里不断盘旋,怎麽也无法接受。

「品瑄,可以帮我捡橡皮擦吗?」

吴品瑄轻轻叹了一口气,弯下身将脚边的橡皮擦捡起来,慢慢转身递给何瑾琳。

何瑾琳脸上的皮肤不但萎缩,还起了很多的水泡,身上的衣服也是烧焦的。

「谢了。」她伸出焦黑的手接过橡皮擦,回她一个微笑时,左眼的眼珠忽然咚地一声掉到桌面上。

吴品瑄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僵着脖子看看四周,同学们的外表状况看起来b昨天还惨,每个人都好像被烟燻过般,有人身上还cha着木片,有人的肢t以不规则的形状扭曲着,萧呈祥的脑浆都从头上的破洞里流出来了……所有人此刻全都sisi地盯着她。

「对了,你昨天怎麽会昏倒?」何瑾琳若无其事地伸手捻起桌上的眼珠,像戴隐形眼镜一样塞回眼洞里。

吴品瑄想起昨天学长说过的话,只要不说破,大家心里就存着一丝希望吗?

希望自己没有si。

「品瑄,要上课了,还不赶快坐下。」杨子谦一贯地维护她,他的外表看起来倒是跟昨天差不多。

「好……」她重新坐下低头看着课本。

整间教室又陷进一片无声里,这时她听到一种奇怪的拖动声,从教室门口传来。

抬头看向门口,班导趴在地上拖着身t爬进来,她的脚好像骨折了,软软地拖在身後,更後面是长长的血痕,血痕里还有一条肠子……

「啊!」她吓得失声尖叫,再次从椅子上跳起,从後门夺门而出。

吴品瑄下楼一路跑到校长室,可是学长并不在里面,不过门上却贴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在吉他社。」

收到讯息,她又跑向综合大楼,沿着楼梯往上爬,爬到三楼的时候,听见楼上传来吉他的声音。

来到五楼的楼梯间,吴品瑄转头看向楼梯栏杆,那里,就是学长跳楼的位置。

而楼梯转角的第一间教室,就是吉他社。

来到吉他社门口,从侧边的窗户望进去,只见曾晏齐背对着窗户,手里抱着吉他、一脚踩着椅子坐在课桌上。

原来那个鬼故事里弹吉他的学长,也是曾晏齐。

她轻轻推开教室门,看到学长的那一刻,眼泪又夺眶而出。

曾晏齐听到身後的动静,乐音一停,放下吉他从桌上跳下来,刚刚转身,只见小学妹直直奔过来,扑进他的怀间。

「学长……我觉得好难过……他们都是我的同学……」她紧紧抓着他的衣服,眼泪不停地滚落下来,怎麽也无法止住。

曾晏齐低头看着她,并没有推开她,只是眼神赧然看向黑板,慢慢抬起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哭了一会,她的情绪总算平静下来,只剩轻轻的ch0u泣声。

曾晏齐拉了一张椅子让她坐下,再後退一步靠坐在课桌边。

「学长……你知道要怎麽离开这里吗?」她低着头问。

「不知道。」

「可是你不是常常被人看见?」她指的是跳楼的时候。

「那并不是指我可以自由的进出yan间。」他摇头一笑,眼神看起来很无奈,「我si了之後,就是困在那个楼梯间里了,每天都是处在一种狂乱又痛苦的情绪里,相由心生就呈现鬼相,那种情绪累积到最高点,就像你听到的鬼故事那样,我就会再去自杀一次;而yan间的人,时运太低的偶然就会撞见我,若是遇到灵感力像你那麽强的,我看到你可能还要躲起来,避免被你看见。」

「既然你一直困在楼梯间,为什麽你又曾经出现在吉他教室?」

「那次是因为地震,扰乱了楼梯间的气场,裂了一个小缺口,我才得以进到吉他社里。」他淡淡解释当时的情况,「难得清醒冷静了几分钟,又想起一些过去发生的事,心里充满恨怨和不甘心,接着又陷进狂乱和痛苦里,再次跑出去跳楼,後来被地震扰乱的气场平息了,那个裂口就补上了。」

「原来如此,不过这几天你看起来都很……帅!」她本来想讲人模人样的,不是什麽可怕的鬼相,「还可以自由进出其他地方,不再局限於楼梯间,这又是为什麽?」

「大概是你们人多力量强,把我的小空间挤大了。」他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再者,不管我再怎麽自杀,感觉都无法得到真正解脱,是时候该冷静了,好好思考未来。」

思考未来……指的是投胎吗?

「我很想知道,学长当年遇到什麽事?」她一脸认真地问。

「不关你的事。」

「好吧……你不想讲就算了,虽然你昨天那样跟我说,但我真心觉得,你一定不会是那种会伤害nv生的人。」她相信自己在梦里看到的情景,相信自己对他的感觉。

「说不定你看到的,是我故意制造出来的假象。」他反而又笑了,好像又听见她的心音,「其实我很坏的,那天在综合大楼下,我会出手抓你,是因为我想要上你的身,可是你有护身符保佑,我只有一块碎魂攻进你的身t,现在栖息在你的心口,其他的都被反弹回来了。」

「难怪你可以听见我心里的话!」她恍然瞪大眼睛。

「你那麽吵,以为我很想听吗?」他不屑地冷哼。

「那你赶快把你的碎魂拿走。」

「我要怎麽拿?」

「手……你的手……穿进我的x口。」她结结巴巴,b着自己心口,想到鬼片中的鬼都可以伸手到人t内取物。

「学妹,这是ao扰。」他却忍俊不禁。

「那用x1的……」她指的是用x1尘器。

「你好se。」

被学长这般吐嘈,吴品瑄整张脸顿时被红晕淹没。

瞧她脸红得好像可以榨出血来,曾晏齐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笑得腰都弯了。

吴品瑄情不自禁被他清朗的笑脸x1住目光,想到他整整十五年一直处在痛苦里,一颗心又软软感到疼痛。

曾晏齐笑声渐渐停了下来,瞧她目不转睛看着自己,有些不自在地拿起吉他,「你弹过吉他吗?」

「没有。」她连忙收回目光。

「我教你。」

「我很笨,没有音乐细胞,还是你弹给我听好了。」

曾晏齐没再要求她,只是抱着吉他坐在桌子上,一脚踩着前面的椅子,右手轻轻拨动和弦,曲调柔和的前奏在指尖下流泻而出。

「啊!是林俊杰的歌。」她惊喜叫道。

「这首歌出来的时候,你应该才两岁。」

「因为是经典,过了十五年还是能听到。」

曾晏齐浅浅一笑,开始轻声唱着:「我们都是泡沫轻轻一碰就破,眼泪是ai的花火……」

只是简简单单的ai过我还是我

简简单单的伤过就不算白活

简简单单的疯过被梦带走

当故事结束之後心也喜欢一个人寂寞……

——林俊杰【简简单单siply】

弹奏到副歌,吴品瑄忍不住跟着一起轻唱。

曾晏齐侧头凝视她,眼神不自觉转为温柔,唇角g起很柔和的笑意。

在这夏日的午後,乐音缭绕的吉他社里,两人四目相凝的情景,构筑成一副唯美的画面。

吴品瑄感觉x口好像有什麽东西,遗落在学长温柔的眼眸里,变得空落落的。

以前……

学长一定也常常弹吉他给林雅琦老师听吧?

想到这里,她忽然好羡慕老师。

弹着、唱着,曾晏齐一曲还未唱完,眼神忽然冷了下来,眼角一抬看向教室门。

碰!

教室门猛然被推开,门板上贴着一只手,手的主人九十度折腰面向地上。

「品瑄……」何瑾琳慢慢直起身子,露出长满水泡的脸,看起来很吓人,「原来你躲在这里跟别人谈情说ai。」

「还骗我们说肚子痛,说谎jg。」萧呈祥也一手压着腿,一跛一跛地走进教室,後面还跟着两个同学。

「瑾琳,不是你想的那样。」吴品瑄急忙澄清。

「我就是有特别的癖好,觉得小学妹特别可ai。」曾晏齐却伸手揽住她,在她的头上轻拍两下,「所以呢?谈情说ai有碍到你们吗?」

吴品瑄听了心跳一下,学长一定又偷听她的心声,否则怎麽会知道萧呈祥曾经用这句话酸她?

可是就算不满,那也不用特别为她出气,因为这会让她感到困扰的。

「你是谁?」萧呈祥狠狠瞪着他。

「你学长大人!」曾晏齐两手一摊,展示自己的制服。

什麽大人呀?明明气氛紧绷,吴品瑄却觉得有点想笑。

「我不想当他老子。」曾晏齐突然白她一眼。

「你是在学校里作崇很多年的学长?」萧呈祥打量他的穿着,加上这里是吉他社,隔壁楼梯间又是跳楼点,顿时联想到鬼故事里的情节。

「我真是有名,连老校长si了都对我念念不忘。」曾晏齐傲然昂起下巴。

吴品瑄忍不住扶额,这有什麽好自豪的?

「品瑄,你不可以这样。」何瑾琳慢慢走进来,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可是眼神却透着悲伤,「我喜欢子谦,可是他却喜欢你,这样你不可以喜欢别人喔。」

「瑾琳,我一直把班长当做好朋友。」吴品瑄歉然表示。

「好朋友……对!」何瑾琳朝她招招手,用哽咽的声音央求着,「品瑄……我现在好害怕,真的好害怕……我们是好朋友吧,我真的很需要你陪陪我,我们一起回教室好吗?」

知道自己si了,何瑾琳一定很难过,身为朋友本来就应该要互相关怀。

吴品瑄犹豫了一下,看到何瑾琳好像哭了,於心不忍地往前跨了一步。

「回教室g麽?」曾晏齐却又拉住她。

「回教室,永远在一起。」

「可是你应该察觉到了,她和你们不一样。」

「没关系,把她变成一样的就行了。」何瑾琳轻轻一笑。

吴品瑄听了心尖一抖,怯怯地挨到曾晏齐的身侧。

曾晏齐有些好笑地反问:「你们不去探究自己的si因,找出真正害你们的人,却只想拉没si的同学一起si?」

「因为不公平呀!」何瑾琳崩溃地开始拉扯头发,「对不对?呈祥?」

「对!要公平。」萧呈祥点头同意她的话,脑浆又被甩了一些出来。

「要公平!」

「大家都要一样!」

「你不能背叛大家!」

此时又有三个同学堵住教室的後门,大家都认定她唯一幸存下来,是件不公平的事。

「这世界本来就是由不公平组成的。」曾晏齐轻轻叹气,看着他们的眼神很悠远,好像回忆起什麽事。

「反正要si一起si,要活一起活,大家都要一样!」何瑾琳十指弯曲呈爪状,长发散乱开来披垂在脸颊的两侧,浑身开始散发出一gu灰se的雾气,将她整个人g勒得更加可怖。

「她要暴走了,快走!」曾晏齐拉着吴品瑄的手,带着她踩上教室里的桌子,从窗户跳了出去。

右侧的楼梯被萧呈祥和两个同学堵住,曾晏齐踹开一个从後门跑出来的同学,两人便沿着走廊朝左侧的楼梯跑。

「学长,她暴走了会怎样?」吴品瑄一边跑一边问。

「鬼力会暴增十倍吧,杀你一只小弱j应该用十个拳头就够了。」他悠悠回答。

「啊啊啊!」

曾晏齐看到她爆发力瞬间被激起,逃得b他还快,忍不住笑了出来。

吴品瑄拚命沿着楼梯往下跑,来到综合大楼前的小广场,曾晏齐跟在她的後面,脚步轻盈从容,没有一丝慌乱。

「品瑄——」

半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吴品瑄抬头往上看,只见何瑾琳披散着长发,张开手脚呈大字型,自五楼飞跳下来狠狠扑向她。

「佩服,敢这样跳下来。」曾晏齐跑上前一手揽住她的腰,脚步一旋,将她整个人朝旁边带开,「跳楼要很大的勇气呢,想当初,我还跟校长他们对峙了半个小时。」

「学长……并不是很想跳楼吧?」吴品瑄仰头看着他,听说会跟现场人员对峙的,都是心里还存有一丝生存希望。

「因为大人都不相信我。」曾晏齐自嘲地说。

轰然一响!

吴品瑄转头看着自己刚才站的位置,何瑾琳两手两脚同时着地,像一只蜘蛛般,整个人匍伏在地上。

「品瑄,陪我一起si好吗?」何瑾琳弓着身t站起来,脸上的水泡都破了,流出许多血水,像在哭泣一般。

「对不起……」吴品瑄轻轻摇头拒绝,看到她的模样,心如刀割却又无能为力。

就在此时,萧呈祥冷不防从後面架住她的手臂,兴奋叫道:「瑾琳,我帮你抓住她了!」

「放开我!」吴品瑄惊恐地挣扎,却挣不开,同时发现学长竟然不见了!

「瑾琳,呈祥,别这样,大家先冷静下来!」杨子谦跑过来想阻止大家。

「子谦,你只会维护她,都不了解我的心情。」何瑾琳听到他这麽说,累积许久的怨气终於爆发了,身上缭绕的黑雾更盛,「我要杀了你!」

「不……」吴品瑄瞠大双眼,看着何瑾琳朝自己扑来,扑到眼前时身t忽然顿住。

「学妹是我的人,你想要杀她,得先让我魂飞魄散!」

曾晏齐的声音从右後方传来,吴品瑄愣愣回头,只见他侧着身t,右手抓着一根球bang,直直顶住何瑾琳的x口。

萧呈祥还没反应过来,曾晏齐又一个侧踢,将他踹得飞得老远。

「吴品瑄!」何瑾琳又张手朝她扑去。

「闪远点!我好久没打架了,正兴奋着呢!」曾晏齐一把拨开吴品瑄,c起球bang迎面就是一个完美的击打。

何瑾琳的头朝着c场方向飞过去。

吴品瑄完全吓傻了,不只她,其他同学也全都呆掉。

「三分,全垒打。」曾晏齐肩上扛着球bang,朝她眨了一下左眼。

这时,教师宿舍那里又传来一阵爆炸声……

【第五日】

白雾再次退散……

吴品瑄被冰冷的空气冻得瑟缩一下,明明外面是出着大太yan的天气,教室里的温度却冷得像是寒冬。

脑海浮出何瑾琳的头被学长打飞的情景。

吴品瑄僵着脖子回头,只见何瑾琳站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瞪着她,萧呈祥和其他同学们全都围在她的身侧。

「杀了你!」何瑾琳一声令下。

「啊!」吴品瑄尖叫一声,从座位上跳起来。

同学们蜂涌而出,追着她跑出教室。

「瑾琳,够了!」杨子谦从旁边跑过来拦住何瑾琳。

「杨子谦,都这样了,你还要保护她吗?」何瑾琳冷冷质问。

「杀了她,大家也不会复活呀。」

「都是你叫大家先进来,结果你自己又走出去。」

「对不起。」杨子谦一脸抱歉,「我会负责任,留下来陪你们。」

「谁要你留,我才不要你陪,我就是要品瑄一起si!」何瑾琳很生气地推开他。

吴品瑄沿着楼梯一路往下跑,同学们张牙舞爪在後面追着。

「学长,学长,你在哪里?」她下到一楼中庭,沿着走廊往综合大楼的方向跑去。

刚旋过一个转角,一道黑影撞破前方教室的窗户玻璃飞出来,滚落在前面的走廊地板上。

何瑾琳从地上起身,扭头一脸埋怨地瞪着她,脸上的肌肤都已经溃烂了。

吴品瑄吓得摀住嘴巴,她竟然抄近路!

再转身一瞧,後面追她的同学也赶来了,将她团团包围住。

「吴品瑄,该si的人是你!」何瑾琳慢慢b向她,「我功课b你好,长得b你漂亮,家里b你有钱,我还有好多好多的梦想,而你只想赶快毕业赚钱给nn,为什麽si的人是我,而不是你这个废物?」

吴品瑄听了一阵鼻酸,这问题自己也无解。

「瑾琳,别跟她废话,趁那个学长不在先杀了她!」萧呈祥催促着。

「大家一起撕了她,这样才公平!」

「要公平!」

「等等!」杨子谦的声音传来,「老师来了!老师来了!」

同学们纷纷回头,只见杨子谦扶着班导走来,班导的腹部绑着一件t育外套,肠子似乎也被塞回去了。

「老师,你快点劝劝同学,叫大家冷静下来。」杨子谦扶着班导在花台上坐下,低声央求她帮忙。

班导抬头扫了同学们一眼,低头叹气:「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

「为什麽?」萧呈祥率先质问。

「我跟师丈最近在协议离婚,可是他一直不肯离,还以si相胁。」班导开始娓娓说起那天的情况,「那天他不断打电话和传讯息给我,说他要开瓦斯自杀,可是我没有理他,完全没有把他的话当真。」

「所以老师那天早就知道师丈要自杀?」另一个同学问道。

「因为他之前已经讲过很多次要自杀,却从来没有一次付诸行动,我觉得很烦,只想赶快搬出去,才会叫你们帮我搬东西,没想到……」

「没想到这次他来真的?」

「我也没办法,这些年我也过得很痛苦,我一直摆脱不了他,我也是受害者,我也跟你们一样si了呀,我能有什麽办法……」班导双手抱头,看起来一副很痛苦的模样。

「哈哈哈……」

半空中传来一道清朗的笑声,众人抬头往上看,一道身影从二楼轻飘飘地跳下来。

曾晏齐双手抱x睨着班导,嗓音很冷:「王佩宜,十五年了,你还是只会推拖责任,这样也能为人师表?」

「曾……曾……」班导倏地瞠大眼睛,好像看到什麽可怕的东西。

吴品瑄看到学长降临,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何瑾琳看到他出现,却猛然掐向吴品瑄的脖子,就怕不提前下手会错失机会。

吴品瑄被她掐得整个人钉在墙上,而何瑾琳这一出手,四周的同学瞬间像炸了锅,有人拦住杨子谦,有人开始暴打班导出气,其他人在萧呈祥一声令下,全部冲上前开始殴打曾晏齐。

曾晏齐一时不防被众人b得节节倒退,刚刚格开一个同学的拳头时,只见萧呈祥抓起椅子朝他当头砸下。

曾晏齐一个侧翻,右手抵着地板,左脚狠狠踹向他的断腿,萧呈祥连人带椅整个人软倒在地。

吴品瑄使力想要掰开何瑾琳的手,感觉脖子快要被陷碎了,虽然处在这里的可能是自己的一魂或一魄,但要是受了伤回到身t里,说不定会留下jg神上的後遗症。

突然眼前白光一闪。

何瑾琳的动作顿住,身t向後退开,两只手也从手肘处跟她的身t分开。

「哇啊!」吴品瑄吓得尖叫,将何瑾琳的断手从脖子上用力摘下来。

「指挥刀b球bang更好用。」曾晏齐嘴角斜斜g起,手里握着一把亮晃晃的钢刀。

看到他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何瑾琳的眼神明显一缩,可是猪队友萧呈祥又抓起椅子朝他丢过去,还正中他的背。

「学长,你为什麽要跳楼?」萧呈祥歪嘴对着他呛声,y要戳他的痛处,「是nv朋友被人抢走?还是考试考零分?或者被爸爸妈妈骂?然後就呜呜呜的说我不想活了?」

「零分!」曾晏齐慢慢回头,脸上覆着一层y影,嘴角却是上g的,「要打手手?还是pgu?」

然後,吴品瑄就缩在走廊柱子後,看着学长一脸亢奋,拿着指挥刀nve杀学弟妹。

隔了好半晌,吴品瑄探头往外看,走廊上遍布残肢断骸,同学们个个都si得很惨,虽然大家早就都si了,可能只是被分解而已。

不过有两个人例外,一个是杨子谦,他张着嘴呆坐在地上,显然被学长的英姿吓傻,另一个是班导,她正努力地往中庭里爬去,好像想要逃走。

曾晏齐寒着脸走过去,拿刀抵住班导的背。

「曾、曾……曾晏齐……」班导颤颤地回头看他。

「我还以为你把我这个……x侵犯给忘了。」他面无表情瞪着她。

听到关键字,吴品瑄从柱子後面爬出来。

「对、对不起……」班导的嘴唇不断颤抖。

「我有想上你吗?」

「没、没有。」班导一脸快哭的表情,「当时……我很喜欢你……可是你喜欢雅琦,後来我听到吉他社的人在聊天,说像你那麽随便的人,只要衣服脱了肯定会把持不住,於是我就约你中午在吉他社见面……」

「我一进吉他社,你就把我扑到墙上强吻,制服你早就解开了,我觉得很恶心,用力把你推开。」曾晏齐咬牙切齿,还原那天的经过,「你却又拖住我,害我摔倒,倒在你的身上,下一秒校长和主任就冲进来了。」

「我不知道我爸……他们在隔壁巡视社团教室。」班导不断摇头解释。

「我拚命的解释,你却开始一直哭,歇斯里底的哭,推说是我动手的,在场没有一个人相信我的话。」

「当时人越聚越多,围在教室外,我没有办法,我很怕被爸爸骂,怕他会丢了校长的职位。」

「你敢做不敢当!」他脸上盛满怒气,眼睛也气得发红,「你爸爸自然选择相信你,面对心ai的nv儿被欺负,加上我平常素行也不良,他竟然说要报警处理,我百口莫辩下,很傻的只想到用跳楼方式,证明自己的清白。」

「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班导的泪水流了下来。

「这麽多年来,我一直想着要怎麽报复你们,现在终於等到了。」他露出一个很苦的笑。

班导低下脸不再说话,好像在等他处置。

曾晏齐一脸悲伤看着他,握刀的手微微颤抖,迟迟没有下手。

吴品瑄想了想,忽然冲过去抓住他的手往前推,刀尖噗哧一声刺进班导的身t。

曾晏齐一脸诧异地看着她。

吴品瑄闭上眼睛,帮他把刀子拔出来,再刺下去,就这样连刺了好几下。

「学妹,没想到你还挺狠的,敢刺老师。」他忍不住笑出来。

「因为你昨天把瑾琳的头打飞,隔天又复原了,所以用普通刀剑应该是伤不了,那就出出气嘛。」她睁开眼睛露出傻笑,握着他的手又连刺老师几下。

「普通刀剑当然没办法,不过我这把是杀过人的军刀,可以镇鬼,老师会魂飞魄散喔。」

「啊!」她下巴掉下来。

「骗你的,这是仪队的。」最後用力一戳,他把刀直接留在班导身上。

班导趴在地上动也不动,因为不会si了,所以大概在装si。

「那学长消气了吗?」吴品瑄松了一口气。

「之前巴不得将她碎屍万段,现在心里反而变得空落落的。」他一脸茫然好像失去目标。

「昨天……那首歌还没弹完。」她呐呐表示。

「走吧!」他拍拍她的头,转身走向走廊,「那首是新练的,我还来不及弹给雅琦听。」

吴品瑄又感觉心跳加速,这麽说来,这是属於他和她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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