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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初尧瞥了她一眼,眼底瞳光微转,“哦?孤来做主?”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勾唇笑着。
“房事,自然是讲究两情相悦的。”他的声音放沉了几分,甚至无端带出几丝蛊惑的意味来,“孤既然开口,那便是想问你愿不愿意。”
柳殊神色复杂,但她到底记着遵循人设,心底深吸一口气,道:“臣妾…愿意。”
帘幕风微,香炉灰尽,床上垂下月色秋罗的帐。
她在帐里坐了一盏茶的时间,心里的紧张感已经基本平复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柳殊强压下心里那抹隐隐约约的不安感,专心静静等候着。
片刻后,见闻初尧踱步走近,她便循着上次的相处模样,起身站到他对面。
手指搭在他腰间,似是犹豫了两瞬,接着攀上了男人的衣带处。
主动道:“殿下,让臣妾来帮您吧。”
苟命第八天
闻初尧眼底划过一丝异色,微微低垂着头,没说话。
窗外的月光轻轻柔柔,融进窗里,将他一双眸子染上了些许的温柔润泽,无形中,中和了零星的锋利气息。
“这次你倒是主动了许多。”淡然夸奖道:“不错。”
柳殊经过先前的那次突发情况,事后特意悄悄练习,故而这次她已经能颇为熟练地帮他褪去衣带了。
生怕闻初尧再一时兴起,赶忙柔和地笑笑,“先前…一时手生紧张,惹殿下笑话了。”说着手上动作又加快了两分。
瞧见她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闻初尧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道:“太子妃最近,倒是时时手生了。”
对面人的语气稀疏平常,态度也是十分自如,仿佛这话不过是他偶有感触,这才发了问。
可柳殊却不由得心头一震,手下未停,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殿下…这是在取笑臣妾了…?”似是小女儿家面对丈夫意有所指的问责,心下忿忿,语调有些委屈。
极力按捺下心中的紧张情绪,轻而易举便把话里绵里藏针的怀疑试探给变了味道。
自己这事实在离奇,她虽不知缘由,可…除去之前偶然的几次慌张,也是没有露出什么破绽的。
面对这人,她若一味害怕紧张,反倒会更让对方怀疑。
索性倒不如顺势而上,还能为自己之前的举动解释一二。
垂下眼,似有几分郁结,“妻子许久不见丈夫,猛地一见面,也是需要适应的呀…”小声地为自己辩解。
她的音色清脆细软,据理力争时,会显出几分盈盈贯耳的意味,如今刻意用着气音,柔软得竟像是在撒娇。
脆生生响在寝殿内,莫名让他心头一动。
男人近在咫尺,俯身凝望着她,试探道:“孤还以为…你是来求和的。”
柳殊一怔,顷刻间,脑中思绪开始飞速发散。
什么求和?两人之间瞧着…也不像是吵过架的模样啊?
正想着,忽地回忆起她刚到此处时松萝那句似是而非的话。
她说…
“床头吵架床尾和。”
那应当是…真的吵架了?
夫妻之间,虽说太子频频带兵打仗离开京城。但两人相伴近三载,若说一次架都没吵过…也不太可能?
柳殊想通其中关窍,心下不由得松了口气,面上却是装得有几丝犹犹豫豫道:“殿下…”
幸亏柳太后见闻初尧对她做的桃花糕赞誉有加,之后那几天又推着她送了两次吃食,不然…她怕是没有现成的理由用了。
“殿下也接了那些吃食,那…过了这么久,殿下可有消气?”
见她应了,闻初尧的眼神霎时便多出几丝探究和玩味,转瞬间又极快掩饰好。
下一刻,只是平平移开了视线,见她服侍完,神情有些莫测,“自是早就消气了。”
他们根本就没有吵过架,那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假象罢了。
可…这人竟然应了?
闻初尧忽然觉得,他大概是捕捉到了什么蛛丝马迹,以至于…
抓到了柳殊的小尾巴。
一时间,殿内的两人都没再出声。
待柳殊放好外袍,扭头就见男人正望着她。
两人的目光短暂的相接了两瞬,他才收回视线,几步走到她跟前,一下子拥住了她。
腰肢突然被一对结实的臂膀从后面缠住。
脑顶随之而来落下男人的下巴,低沉的声线缓缓绕了上来,“孤…怎么舍得生你的气。”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柳殊却无端觉得有几分不适。
柳殊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这太像某种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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