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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阿罗等人在令狐文手上,那怎么也要让他投鼠忌器才行,阿奴没打算要令狐文背叛刘畅,只是要他保障阿罗等人的安全,就算最后跟刘畅翻脸,自己也没有后顾之忧。
老七等人应声而去。直到半夜酒席散了,沈谦才发现自己的几个护卫都不见了,一问被阿奴差遣出去了,心里那个气啊,他才是主人好不好,怎么没人过问他的意思。他之前劝酒时多喝了几杯,这时候气冲脑门,找到阿奴准备掐架。阿奴见他满身酒气气势汹汹,一想就明白了,有些抱歉,不过这时候可不能让他嚷嚷出去走漏风声,沈夫子不是对他很有意见么?反正现在老的护卫们都不在,几个新的还在吃吃喝喝,她示意拉隆几人堵住沈谦的嘴捆绑起来,直接将人交给沈嘉木,想来沈夫子会很高兴有这个机会作弄一下这个总是压他一头的哥哥。
附近山脊有条通往大理的石板道,旁边有几座旅人的孤坟,沈谦第二日醒来就躺在一座矮小的坟前。古道上荒草凄凄,寒鸦声声,杳无人迹,眼前残破的沾满了黄泥的墓碑歪斜倒在败叶烂泥中,上面模糊不清的字似乎张着嘴在阴笑,勉强可以辨认出墓碑上草草刻着‘衢州王氏五娘’,旁边写了生卒年月,一算是个只有十六岁的汉家夭折少女,不知是去哪,死在了半道上。他毛骨悚然,几乎以为自己成了搜神记里的男主角。沈嘉木尚有三分良心,给他哥哥留了床被子,但就是那被子让沈谦惊恐万状,他不记得自己发酒疯,只记得不停地劝令狐文喝喝小酒,怎么一觉醒来在坟地里也就算了,还盖了一床脏乎乎满是泥土看不出颜色的被子,那被子怎么看怎么想像是从坟墓里拿出来的。哪知道那是拉隆摔了一跤滚下山坡的后果。
沈谦那勉强还算粗的神经在一阵阴风吹来的时候终于绷断了,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连滚带爬的逃离遇鬼现场,生恐惊扰了地下的亡灵。总算他这些年走南闯北还有些胆气,辨明了方向,踉踉跄跄跑回了寨子。没有发现身后的草丛里沈嘉木和拉隆几个人笑得打跌。
这件事的后果是沈三郎回到寨子里就发烧病倒了,索玛说是鬼缠身,沈谦一听翻个白眼晕了过去。沈嘉木暗自后悔玩笑开大发了,这边忙不迭请人医治,过了几天沈谦才渐渐好起来。
库史的第二天,也就是叫做‘库史朵博’的那天一大早,阿合也学着寨子里的孩子带上猪蹄和荞麦饼要求出去野餐,这种活动叫做‘窝西那古戈’,类似儿童节,是过年时候乌蛮孩子们最喜欢的娱乐。他要求索玛和阿奴跟他一块去,因为两位都很漂亮,带着出门让他在孩子群中倍有面子。
阿奴没有心情出去,却拗不过阿合。孩子们早已经集中在一棵老核桃树下,开始了快乐的祭树活动。他们带来的佳肴会祭献给老核桃树一点,接着,向老核桃树祷求来年让他们个儿长得更高一些,生活过得更快乐一些,同时祷求老核桃树在来年春天开更多的花夏天结更多的果。。。。。。
大人们在一旁看着孩子们嬉戏。索玛忽的问道:“你和云丹怎么回事?”
阿奴被令狐文一打岔,又见众人与先前无异,早把拉摩给忘记了。此刻被索玛问出来,吓得抖了一下,打个哈哈笑道:“没事,心情不好。”
索玛点点头:“还是你放的开,要是我也能这样就好了。我看云丹对你很上心。”
阿奴有嘴也说不清楚,只好转移话题:“你还是心放宽些,汉家男人向来三妻四妾,不足为奇,我看刘畅对你还是有情。”
索玛苦笑:“我们卢鹿男子不也是有几个妻子,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阿岩不也是抛弃你出家了,难道那个什么佛祖比你还好么?”
阿奴被她一语刺中心事,眼一红把头偏开。索玛见她难受,对自己失言很内疚:“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碰上这个负心汉,我自己这辈子是完了。只希望你命比我好,能过得快活些。”
仪式完成后,一大堆孩子边吃边喝、边唱边跳,好不快活。阿合也哼哼唧唧的即席表演了一首娃娃‘梅格’(儿歌):
翻锅盖,理白菜,
今日理,明日卖。
饿老鹰,叼小鸡,
叼不着,哭形形。
叼得着,笑咪咪。
阿奴发现阿合和自己一样五音不全,大伙儿愣是没有听出来他的曲调,只勉强听明白了歌词。阿合唱完看见众人表情古怪,不高兴地嚷嚷道:“好听,好听。”强烈要求大家捧场。阿奴哈哈大笑,抱着阿合猛亲了几口,毕竟是孩子,那些不痛快他转眼就忘记了。
而令狐文几人被索玛拿着王妃的身份压着喝的一塌糊涂,鼾声如雷直睡到太阳偏西,被阿奴以不敢走夜路为由搪塞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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