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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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使用网络进行了通话，对面是个满头白发、一脸皱纹的白人，自我介绍说是密苏里中央大学教授柯蒂斯－库珀。

柯蒂斯－库珀见到年轻的王浩，满脸都是愁苦的神色，他实在不想接受这个工作，但也根本没有其他办法，通话才刚刚开始，他就说了个不好的消息，“王浩先生，很抱歉，梅森素数电子前沿基金会无法支付太高金额的奖金，我们只能提供发现第一个数字的十万美元。”

“……赖账？”

这还真是个坏消息。

柯蒂斯－库珀满脸愁苦的解释道，“gips是分布式计算的开放网络，几乎没有收益，所有经费都是靠国际赞助，就连服务器运营费也一样。”

“我们对于梅森素数的预计，大概是三年一个，基金会账户所有的资金，都无法一口气拿出超过二十万美元。”

“真的很抱歉，gips最开始成立的时候，每发现一个梅森素数，奖励只有三千美元，是三年前提升到十万美元的，主要目的是激励更多的志愿者参与进来，可是……”

柯蒂斯－库珀的眼神都有些哀怨，他从来没有想过，竟然有一天会有人利用发现梅森素数赚钱。

王浩听罢仔细想想，顿时感到很郁闷。

gips，竟然赖账了！

但是仔细想一下也知道，对方说的应该是真的，gips确实是不赚钱的，网站、客户端维持依靠的都是国际赞助。

只能说，gips身上羊毛实在太少了！

“……好吧！”

王浩也只能很无奈的、被动同意了只拿10万美元。

柯蒂斯－库珀顿时松了口气，他有些担心对方会抓着不放。

虽然奖金这个东西并不怕法律追究，但得罪一个数学界的顶尖人士，也不是柯蒂斯－库珀希望看到的，另外，他也想知道成果的具体内容，对王浩还是有所求的。

所求，就是想知道gips是否能继续维持下去。

王浩连续找到了五个梅森素数，就是对gips的致命打击，gips论坛上，好多人发帖认为，gips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gips爱好者都陷入一种迷茫状态，其中也包括柯蒂斯－库珀，他们参与到gips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挂着pri软件，帮助寻找着新的梅森素数。

然后，有人快速找到五个？

那么他们所做的工作，不就都变得没有意义了吗？

现在gips的用户量直线上升，同时在线人数达到一百万，pri软件在线人数翻了五倍，但一切的数据似乎都没有意义了。

王浩依靠自己的研究连续找到梅森素数，一定程度上可以说宣传了gips，同时也摧毁了gips。

听了柯蒂斯－库珀的话，王浩才意识到自己连续找到梅森素数，确实是对gips的致命代价，他仔细想了想，很肯定的说道，“库珀先生，你不用担心，gips的工作，未来依旧会非常有价值。”

“我并没有破解梅森素数的规律，只是找到了一种更高效寻找梅森素数的方法。”

“而且，我的研究无法覆盖所有的梅森素数。”

“这样吧。”

王浩想了想说道，“等成果全部公开以后，我会提供一部分代码给gips，让gips志愿者能够对梅森素数进行更高效的验证，我想这会让更多的人寻找到梅森素数，也会激发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柯蒂斯－库珀顿时眼前一亮，更高效寻找梅森素数的方法？

他开始期待了。

放心吧，过去的都过去了！

王浩放下了电话，顿时变得有些沮丧，本来想着多找几个梅森素数，一口气赚个百万美元，结果……

gips是个穷困户？

这还找什么梅森素数？还有什么意义？

张志强也不由得问道，“没奖金了……我们还继续吗？”

“当然继续！”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庆华走了过来，他指着门口手写的牌子，严肃认真的说道，“看看看，这个实验室叫什么？梅森数科学实验室？”

“我们找梅森数是为了拿奖金吗？不是的，我们是为了科学研究，是为了数学研究！”

“只要服务器还能用，电脑还能坚持，就一定要继续检测！”

“……”

“……”

王浩和张志强对视一眼，忽然发现栾海平讨厌陈庆华是有道理的。

这个老头真是没有底线。

所谓‘梅森数科学实验室’根本就是编造出来的，他居然能厚着脸皮说出来，还一本正经表达对于数学研究的崇尚？

实际上，不就是做样子，准备要经费扩大实验室吗？

好吧。

总归也是为了实验室能发展，也不算是完全的欺骗，最少目的是很好的。

检测，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