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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玉醒来时,只觉得浑身舒爽,他已经太久没有这么安心的睡过了,昨晚睡得很沉,大概是因为太累了,想到此处他脸颊有些发烫,或许也有可能是因为贺肴宸在吧,想到此处他才惊觉,贺肴宸不在!而且他还在“金曳”,他立马坐起来环顾四周,企图寻找熟悉的身影,却似乎连对方来过的痕迹都没有,如果不是身上残留的不适感,他都怀疑昨晚是不是一场梦了。

不会的,不会的,他昨晚明明有很乖,为什么还是不要他,他还可以更听话的,只要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更乖的,一定不发出任何声音让他烦,可不可以。

心口一阵阵绞痛,眼泪不自觉往下落,他倚坐在床边,抱着双膝蜷缩在角落,连哭都是安安静静的,如同飘荡在风雨中的破碎船只,找不到方向,更没有归途,如果连贺肴宸都不愿意要他了,那他还能去哪。

他迷失在无尽的悲伤情绪中,连房门被打开的声音都没听到。

“小玉。”

温润的声音传至耳边,林玉赫然抬头,目视那道熟悉的身影,立马起身朝贺肴宸跑去,突然又意识到什么,在半路上又停了下来,擦了擦眼泪,努力抑制住不安的情绪,勉强挤出一个自认为甜甜的笑,“先生,小玉会乖的,小玉还会努力赚钱,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丢下小玉。”越到后面越发哽咽小声,不过贺肴宸还是听清了。

贺肴宸低头看了一眼他过于急切连鞋都没穿就直接踩在地毯上的双脚。

“把鞋穿上,过来跪好。”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说完便转身在沙发上坐下,随后便开始专心用手机办公,不再理会林玉。

林玉赶忙按照男人的吩咐小跑去穿好鞋,随后安静的跪在男人脚边,其实他有很多话想说,想道歉,也想问问男人的想法,不过他更怕打破这片宁静后听到难以接受的答复。

好一阵才听到贺肴宸开口,“为什么逃婚?”他眼睛仍然看着手机文件,没有分出半分落在林玉身上,像是根本无甚在意。

“因为……”真要说出来似乎还是有些难为情。

“再吞吞吐吐就滚出去。”

“因为怕先生知道我的双性体质后会厌恶我。”林玉豁出去一口气说完。

贺肴宸瞥了他一眼便移开视线,没说什么,但林玉还是隐约觉得男人在生气。

“对不起,小玉不该不辞而别的。”林玉看了看男人的神色,有些不安的说。

“还有呢?”男人不置可否。

“……”林玉想了想,“不该受了先生诸多恩惠还一走了之。”虽然他更想说的是,离开之后他其实有想过回去跟贺肴宸说清楚,哪怕对方不接受,也算是给这段感情做个了断。只是他还没来得及下决心就被人卖到了这里,既定的事实也是他终究没和男人解释过,而且他欠贺肴宸的实在太多。

贺肴宸闻言终于放下手机,眉头微皱的看向他,冷笑一声说道。

“林玉,无论做恋人还是做狗,都需要忠诚和信任,很显然,你从前不是一个好恋人,现在也不是条好狗。”

男人的话刻薄又尖锐,他太懂得如何用简单的话语一针见血又刺痛人心。林玉心里一阵酸涩,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从来没有信任过贺肴宸,觉得对方肯定不会接纳自己,轻而易举的就给对方判了死刑,擅作主张结束了这份难得可贵的感情。

“不是的,以前都是我不好,小玉会改的。”林玉有些哽咽,强忍住泪水,从昨晚见到贺肴宸起,他已经哭了太多回。

“你说的信任,就是指我一会儿不在就哭成泪人在那自说自话?”

林玉一愣,如鲠在喉,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男人叹了口气,有些疲惫的说道,“起来吧,我会叫人送你回林家,以后不必再出现在我面前。”

林玉清楚的知道,就算林家还算富裕,但在贺家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他们之间巨大的阶级差异导致当初如果不是贺肴宸也有意,林玉根本没机会接近他。况且他只是林家一个可耻的包袱,如果贺肴宸不想再见他,可能真就意味着他们此生都不会再有机会相逢。

林家没有他的容身之所,经过这么长时间,他也终于明白自己想呆的地方也只有贺肴宸身边,所以,不可以!

“对不起,是小玉的错,只会被动的接受您的爱,没有好好爱您,小玉不够聪明,在遇到您之前,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不知道该怎么做,您能不能教教小玉,小玉这次一定认真学。”

林玉擦了擦眼泪,下定决心般站了起来,在男人略微惊愕的眼神下,往前跨坐在贺肴宸腿上,整个拥住男人,双手紧紧的抱住男人的脖颈,将脸贴在男人的胸口。

“做小狗的话,应该不被允许这样,但请主人容忍小玉放肆这一回,因为从再次见到主人的那一刻起,小玉就想这么做了。”

男人从惊讶中缓过神来,终于释然的笑了笑,轻轻回佣住林玉“小狗乖的话,主人偶尔也能容忍他放肆一些。”

察觉到男人放软的态度,林玉难掩开心的像只娇宠的小猫在男人怀里蹭动,稀碎的发丝撩拨着敏感的喉结,俨然没有察觉在这堪称勾引的动作下蠢蠢欲动的某物,直到下体被硬热的大鸡巴隔着真丝浴衣抵住,热烫的触感传递至整个逼口,林玉才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危险。

男人并没有给自己穿内裤,当时情急之下根本没有意识到,如此跨坐,看似包裹着大腿,实则整个下体几乎都在这般姿势下真空赤裸,还在变大的粗壮鸡巴与娇嫩的小逼穴只隔着男人一层薄薄浴衣,即便还没开始有所动作,堪称狰狞的形状也把小逼吓得不轻。

林玉整个僵住,在男人戏谑的注视下,再不敢在男人身上作妖。虽然已经做好了觉悟,但现在插进去的话,一定会坏掉的吧。

男人轻笑出声,“看样子小玉比较喜欢自己主动。”

误会,绝对是误会。

昨晚口交时林玉就领略过其厉害,他是绝对不想这么早就让女穴体会那根粗玩意儿的。

林玉立马想起身,却被拦住抱得更紧,男人让其双手搂住自己,随后便将空出双手伸向两边圆润臀瓣,带着狎弄的揉捏,一边还将其往几把上压,两人的下体贴合得更紧,几把甚至试图往花瓣中间挤,体会过高潮滋味的小穴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生涩,在这过火的刺激下很快就分泌出粘液,将略微馅进穴肉里的浴衣一角浸湿出一道水痕,林玉有些羞涩的将脸埋进男人胸口,不去看男人故意戏弄自己的眼神。

鸡巴沿着逼缝上下摩擦,将阴唇撞得东倒西歪,时不时还去逗弄前面还未完全消肿的肉蒂,麻痒中带着些许的刺痛,使得林玉不得不屡次稍微抬臀缓解一下其对女穴的攻势,却又被臀部施加的力气往鸡巴上撞,直到硕大的龟头配合着又一次将企图逃离的臀部回按的手,精准又凶残地往上朝娇嫩的狠狠阴蒂碾过去,“唔啊…”,支撑着臀部的双腿抖了抖,彻底失去力气,软倒在男人的鸡巴。

这副光景若是从远看像,比起被强迫着按在男人身上欺负的美人,倒是更像主动渴求男人精血的妖精。

男人扶着林玉跪坐在自己腿上,轻松解下他的浴衣扔在一边,释放出来的大鸡巴盛气宁人的直立着,哪怕是,好像只要呆在这个怀抱里,就永远不必担心,即便外面飞沙转石,狂风大作。

“小玉相信主人吗?”

“嗯。”他闭上眼睛,感受着从另一具身体传递的温暖热度,散布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如同吸收养分的嫩芽。

这种感觉,好安心。

关于林玉的事,贺肴宸一直都挺有耐心的,比如刚在一起时等他亲口跟自己说双性体质的事,又比如在他逃婚后等他回来的两个月零七天。

————回忆————

酒吧包厢

“嘭——”包厢门随着一声巨响被打开,一个金发男子闯了进来。

来人看着很高很瘦,金色卷发留至脖颈处,头顶几簇头发微微翘起,穿着颜色浮夸的衣服,看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五官妖冶张扬,眼眸是淡蓝的底色,风情万种,似乎多看一眼就会沉沦其中,是顶好看的混血样貌。

见包厢里的人似乎都见怪不怪了,也不在意,咧着个大大的笑容,走到正在喝闷酒的黑衣男子面前。

拍了拍那人肩膀,突然爆笑起来。

“啊哈哈哈哈……”笑得很欠扁。

“没想到我们仪表堂堂,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贺总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

“不行,太好笑了,眼泪都笑出来了,你是去演什么狗血剧男主了吗?贺肴宸,啊哈哈。”

贺肴宸冷冷的剜了他一眼,那人才收敛下来。

“别一副死人脸,这种事情交给我就行了,什么不听话的小未婚妻,在“金曳”呆两天,保证服服帖帖的。”

“他会回来的。”

金发男子沉默几秒。

“噗,假的吧,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贺总吗?人家都跟别人跑了你还……”

“想死你就接着说,leo。”

金发男子连忙捂住嘴巴,做出一副故意恶心人的娇羞模样。

“人家错了嘛,肴宸哥哥~”

“少恶心我。”

“这么认真?”leo终于收起那副轻佻的样子认真地问。

“都准备订婚了,你说呢?”

贺肴宸多少猜到林玉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接,只是派了人去国外秘密保护他,没关系,他愿意给林玉一些时间去消化那些不安。

至少,他始终不相信自己会看走眼,林玉是会回来的。

就这么过去了整整两个月零七天。

贺肴宸看着手机上的日期,指节在那串熟悉的号码上来回拨动,还是没有等来林玉给他发的消息。

那边看护的人突然发消息过来,说是林玉外出的路上被一群奇怪的人尾随,与此同时他收到了leo传给他的视频,隐约猜到他是想自作主张,于是他打通林玉的电话,想要叫林玉先回去。

他当然知道打给leo可以快速解决这件事情,只是他更想听到林玉的声音,如果可以,顺便谈谈对方到底什么想法,这是一个契机,一个顺理成章打给林玉的契机。

一边顺手在电脑上点开了leo传来的视频。

视频里风有些大,刮着地上的尘土四处飞,把路人的衣角吹起,林玉看起来像是在等什么人,一不留神,有飞扬的沙子顺着风势吹进了他的眼睛里。

异物在他的眼睛里打转,他揉了揉眼睛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反倒把眼睛揉得红通通的,眼泪也往外冒。

宋宇然走到他身旁,关切的拉开他的手,又轻柔的抚开微红的眼睛,朝里轻轻的吹了吹。

拍摄的角度阴险又刁钻,远远看着,像是两人在亲吻。

贺肴宸捏紧了手机,将电话挂断。

好得很。

终于,他给leo回了条信息。

“就按你说的,不过调教内容要我先过目,过程以视频形式同步给我。”

“收到,贺总。”

至于leo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执着,大抵是因为他实在好奇什么样的人能把贺肴宸迷成这样,打算亲眼见识见识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一眼就看上了一直陪在林玉身边的宋宇然。

五官清隽,气质冷峻,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很适合跪在男人的脚边,红着眼睛被绑着性器,在无法宣泄的欲望折磨下——给人舔鸡巴。

leo看着屏幕上贺肴宸传来的消息,舌头微微蜷起,将精液射在跪在他脚边的人口中。拆散一对,成全两对,啧,怎么想他都是在做好事呀,果然自己就是很心善。

林玉当天就发了定位过去,见到宋宇然却是几天以后,正好是贺肴宸有事离开的那天。

见到宋宇然的样子林玉吓了一跳,虽然容貌变化不大,依旧是清冷俊秀,但比起上次见面似乎消瘦了很多,眼睑发青,看起来十分疲倦,像是很久不曾好好休息过,原本那股淡漠的气质,似乎也被磨没了。

尽管衣领扣得很紧,还是能看到露出的些许青紫痕迹,遍布在脖颈周遭,看起来有些淡了,依稀还是能辨认出,像是……吻痕。

他拉过林玉上下打量一番,像是确认他有没有受伤,随后就拉着他往外走。

“怎么了?宇然哥,你不是说有事要跟我说。”

“这里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说。”

“可是……”虽然贺肴宸从来没说过不准许他出去,但这样做男人肯定会不高兴,说不定还会牵连到宋宇然。不知道宋宇然到底要说什么关于贺肴宸的事。

就在他犹豫之际,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如同惊雷打断了俩人的动作。

“宋先生三番两次私闯民宅,企图带走别人的未婚夫,不太合适吧。”

危险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让人心尖发颤。

原本离开的男人出现在不远处,他逆着光站在那里,骨节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珠串,叫人辨不出其中情绪,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保镖。

并未有所动作,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

贺肴宸的目光移向落在宋宇然拉着他的手上,如同冰冷刺骨的利剑,林玉赶紧将手缩了回来,明明没有发生什么,他却莫名有种出轨被抓包的心虚感。

宋宇然此时也有些惊慌,他在外面蹲守了好几天,才把握住贺肴宸出去的时机,难不成,从头到尾都是圈套,但事已至此,更不能退缩了。

“你们之间的订婚早就取消了,你休想再逼他做他不想做的事。”

“是不是自愿可不由你说了算。”

话是对宋宇然说的,眼神却没有一毫落在他身上,只是远远看着林玉,眼神如炬,不怒自威。

跟在他身后的人一拥而上,顷刻间就将宋宇然制服压在地上,先前因为林玉的拘束,这些保镖从他们在一起以后就很少出现。

男人面上不显,越是如此,越叫人不安,有种风雨欲来的前奏之感。

他不疾不徐地走向林玉,每一个脚步都如同凌迟的钟声,一步一步踏在林玉的心上。

最后停在林玉前方,伸手轻抚林玉的脸,笑着说道。

“怎么了?宝宝,这么不安的样子。”

顺着林玉的视线瞥了一眼在挣扎的宋宇然,笑意收敛,轻蔑的如同看地上的垃圾。

“别下手太重,顺便替我转告宋老爷子:再有下次,我不介意帮他好好管教管教孙子。”

别下手太重,就是只要不留下太重的明显外伤痕迹就好,又微眯着眼露出一抹阴冷笑意接着说。

“到时候是死是活怕是就很难说了。”

在那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林玉。

直到男人射在里面,带出粘腻的白浊。不顾身下之人的挣扎,将脱在一旁的内裤皱成一团塞进穴里。

“这里没有多余的内裤,只能辛苦宝贝一直含着了。”

当然是假的,单纯是某人的恶趣味。

看着夹着内裤混合着精液坐立不安的林玉,里面的嫩肉时时刻刻被内裤磨着,精液也黏糊糊的塞在里面,难受得不行却又不敢抗议,又委屈又焦灼。

在有人来把脸藏起来,走路时还要假装得一副镇定的样子,只有脸上一直降不下去的温度出卖了身体的主人。

这副模样,简直不要太勾人。

如果能一直这样,倒也不错,不需要多想,只有简单的幸福。但那些掩盖在深处的暗流,犹如鬼魅,如影随形。

宋宇然说的话,林玉自然是听到了,但他不敢去细想,如果明知道幕布之下的是痛楚,还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眼下就已经很好了。

他担心宋宇然,但也知道现在联系,反倒是害人。这事几乎成了贺肴宸的逆鳞,摸一下就炸,他自己都顾不好,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牵连别人。

至少在看到贺肴宸与leo的聊天记录之前,他都是这么想的。

血淋淋的事实再次摆在他的面前,逼着他直面内心的恐惧。原来不只是他,连带着宋宇然,都只是他们眼中可以随意侵占的玩物。就算不是他的本意,他也牵连到了无辜的人,自己命贱就算了,宋宇然又做错了什么。

他不是傻子,他失踪那天宋宇然也同时被宋父带回去禁足从此了无音讯,除了贺肴宸还有谁能做到如此。

在“金曳”的时候,他接受的更多是心理上的调教,让他学会臣服与取悦,身体调教相较于其他人而言可以说少得可怜。在拍卖的当天正好就被安排在贺肴宸面前,再结合他与“金曳”老板隐秘内涵的联系。种种巧合,无不透露着这其中就有男人的手笔。

他只是不愿意相信,那个人,那个对他那么好的男人,居然会用最残忍无情的手段揭开他多年来刻入骨髓的伤痛,还要把伤口里的血肉撕扯出来给人看,默许他人践踏自己的尊严,让他本就残破的灵魂被彻底撕个粉碎。

这究竟算什么呢?

最可笑的是,那人还成了自己坠入深渊的唯一希冀。

你以为的救赎,却是将自己推入黑暗的帮凶,轻易的被玩弄于手掌之间,却还要对其感恩戴德。

真是个无药可救的蠢物。

可即便如此,自己却依然没有勇气离开,他早就心甘情愿戴上爱的镣铐交付于那人,那个,他的主人,他所爱之人。

他终究如同落入陷阱而被带回去的受伤猎物,因为没被剥皮抽筋而感激涕零,成了被驯服的乖宠。

这才是他最难过的。

他坐在露台椅子上,想要把上次没画完的男人画像画完,却时不时就走神。

“怎么了宝宝?不想画就别勉强了。”

贺肴宸其实见过他画的人物画的。

是在他逃婚以后,贺肴宸想不明白到底因为什么,这么急匆匆的就跑了,连他喜欢的这些画都没带走,他翻看了林玉画的那些画。

确实没有什么人物画,很多看起来都是模特,只有一个例外,是一张写实画,画得很细致,看得出来花了很多心思,深深刺痛了贺肴宸的双眼,是宋宇然。

林玉的声音将他从记忆中拉回。

“宋老师……说的是真的吗?”林玉语调都有些发颤。

“是。”

轻描淡写的、毫无愧疚的,好像在说别人的事。

他终于再也装不下去,站起身来冲着男人大喊。

“所以从头到尾你都知情是吗?你任由他们羞辱折磨我们,就为了达成你的目的,你永远都高高在上容不下半点违逆,所有人都得跪在你的脚边。”

“不然呢,看着你跟那个姓宋的卿卿我我成双入对,我该成全你们俩吗?”

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又理所当然,好像从头到尾都只是他在无理取闹。

“我跟他从来没有什么,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

“我是什么样的?如果不是有所图,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得罪贺家,我是该说你太天真还是太有手段啊。”

“那宋宇然呢?他做错了什么?”

“擅自带走别人的未婚夫,觊觎他不该奢望的东西,难道不需要付出代价?”

“过来,小玉。”贺肴宸还是放软了语气,站起来伸手想要过来抱他,却被林玉抗拒的推开。

“你走,走开,我不要你。”

男人脸上一阵阴沉,好半晌才开口。

“不要我?永远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不觉得可笑吗?导致这一切的难道不是因为你生性软弱?订婚全都是别人逼你的,跪着求着要做我的狗也是形势所迫,说喜欢难道也是做戏?”

林玉的情绪多少感染到了贺肴宸,让他难得的失去了平日的冷静。

“我默许了这一切又如何,我有义务去救一个欺骗利用背叛我,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抱有不纯目的,让我沦为笑柄的人?反倒是你,哪一次不是你主动摇尾乞怜求我看你一眼,饿的时候就卑微讨好,饱了回头就要咬人,我真把你宠坏了,林玉。”

“不…不是的。”

字字珠玑,寒芒刺骨。是剖开表层深深刺痛林玉的真相,林玉只觉得头痛欲裂,胸口气血翻腾,整个人都有些呼吸不上来,只能拼命的喘气。

“现在又觉得没尊严了?之前……”贺肴宸还想说什么,看着他这副模样,终究还是没说下去。

已经够了,他本想让林玉清醒一点,事实上所有人都知道,没有贺肴宸,就凭林玉那个好父亲,林玉如今的处境只会比现在难堪百倍,只是这话若是真说出来,好不容易才张开的花苞只怕轻易就会被击个粉碎,或许真的能让林玉更听话,甚至觉得有所亏欠,但他终究还是舍不得,这不是他想要的。

“我没给你机会吗?尽我所能的爱你,给你需要的一切,像个傻子一样等你回来,你让我像个笑话。”

贺肴宸往后退了两步,看着他痛苦的面色,第一次选择了远远的观望,眼神里是林玉从未见过的失望与冷漠。

从那天起,他再也没见过贺肴宸,他被丢在这富丽的房子里,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他无事可做,静不下心来画画,大多数时候都在客厅发呆,偶尔帮陈姨和刘叔做一些家务,起初他们不让林玉帮忙,后来实在不忍心看他如此。

只有到了晚上,夜幕笼罩之际,才从黑暗的房间里溢出一阵阵哭声,他不想让陈姨他们担心,只能蒙着被子偷偷哭,他其实每晚都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那双熟悉眼眸里充斥的厌恶。起初他把男人的衣服抱在怀里,依赖着熟悉的淡淡香水味入眠,直到这股味道消失殆尽,终于抹去了男人残留的最后痕迹。

他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明明之前他们应该算是相爱的。或许是气血上头口不择言,也可能是彻底得知真相一时难以接受说的气话,再或许是男人冷淡的态度更让他觉得更难过了。

但他不是真的不想要贺肴宸的。他有些头晕目眩,甚至有些回想不起来当时的细节和过程,只记得最后的结局和远去逐渐模糊的背影。

他甚至开始后悔,如果当初没有看到那些记录就好了,或者应该继续装作不知道的。

他没有再收到过关于贺肴宸的任何信息,无数次想要联系对方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分辨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错了,如果是他的错,那些历历在目的悲惨时日,究竟该怪罪在谁身上呢?如果不是他的错,那为什么他会这么痛苦,回想起来,贺肴宸说的每一句话又都是事实。

唯独一件事清晰又明了,思念如同一台运转的纺织机,把他的心都搅烂了。

林玉对贺肴宸其实早有耳闻,青年企业家,属于那种贴在新闻,青年文刊的标榜人物。年轻有为,仪表堂堂,无数少女的春情寄托,也是林玉心中无比钦佩的人物。

所以当他在父亲扔来的一堆人物资料里看到他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就这短暂的停留片刻,落到林父眼中,满是冷嘲热讽:“你还挺会挑,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这些资料里的人非富即贵,不过是让林玉记住他们的兴趣喜好,好在宴会上时能投其所好,省得出场就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给林家丢人。

“我也不做什么指望你能搭上贺家的人,里面随便一个能看上你都是你那早死的母亲在底下给你积的福。”

林玉咬紧的双唇渗出一丝血迹,捏紧的手指在片刻后松了松。

“知道了。”他常年被寄养在别处,刚上完大学就被立马林父叫来,只为榨干最后一丝价值。

“小杂种,老子送你读书是让你跟我犟的?”看他这副表情,林父扬手就要扇他,被他异母生的大哥拦下,“够了,父亲,你现在打他,之后在宴会上怎么见人。”

林父这才冷哼一声,“多亏你那婊子妈,给你生了张好脸。”这才扬长而去。

林谦深深看了他一眼,也离开了。

他捏住手上的纸张,强忍住的眼泪在关门声响起后滴落在打印的文字上,浸出一朵朵墨花。

他想离开此处,但又不知道还能去哪,林父也不会允许他离开,而且林父确实供他上学也算是度过了一段安宁日子,至少现在的他,还不上那笔钱。

好像从来如此,他无处可去,无人可依,形单影只,四处飘荡,惹人嫌恶。但没关系,他擦干眼泪,这么多年,也算习惯了。

他勉强记下这些人的身份喜好,就被带去了宴会,穿着一身与自己格格不入的正装。林父警告他几句就去别处与人攀谈,不再理会他。

他面容俏丽,身姿绰约,不安的站在谈笑的人群之中。旁人见他面生长得又好看,看起来束手束脚,也不像什么权势人家的孩子,只当他是谁带来的小情人,多数看他的眼神有轻视有冷漠也有探究。

那些眼神逼得他退至角落,汗毛竖立,乞求不要引起人注意。

只可惜,弱者的美貌,有时候只会带来灾难。

当一个中年男子上来搭话的时候,林玉隐约记得他,好像还是贺家的偏远旁系,仅凭借这层关系也能在a市混得风生水起。

林玉有些无所适从,只是问什么答什么,直到那人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露骨的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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