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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张开眼帘,坐在他身边的竟然是玄云!他立刻坐起来,玄云却飞快捂住他的口鼻,抬起手指在唇前低嘘了一声:“他不让我见你。”

乌列犹豫片刻,扭头甩开唇上那只手掌:“你的确不该见我,因为我会杀了你。”

玄云抬了抬双手,似乎想抱住他。乌列转开脸,听见玄云啜泣道:“他从不让我见你,我甚至没有一张你的照片。关于你的一切,他们都禁止我打听,让我怎么相信你不是他的人呢?我没法不防备你。”

乌列眉梢微动,但脸色依然冷峻。

“我只是不想再被抓回去被那些蒙着脸的男人们侮辱。你总归是要回到他身边去的,但我不可能再回去。”

“乌列,比起被他带回去。”玄云抓起他的手,握住自己不堪一折的脖颈,脆弱的喉管在他掌心下微微颤抖。

“我宁愿死在你手里。”

那双盲眼感知不到光,圆圆的瞳孔张得比常人大些,不会随着光线而缩小,永远柔亮乌黑,像只在黑暗里活动的猫科动物。

乌列收紧手指,看着玄云被迫抬仰起来的脸,睫毛随着窒息连连颤抖,过大的黑瞳将他的影子完全包裹进去,玄云真的没有反抗。

片刻后,他一把甩开手,玄云伏倒在床上,手捂住嘴巴竭力闷下咳嗽,单薄的脊背剧烈颤耸。很久后才缓过来,低着头小声问:“为什么不动手?”

乌列没有动作,感觉到手指被碰了碰,玄云打蛇上棍地攀上来,依偎在他肩头,用温热的嘴唇挤进他冰冷的耳廓,轻笑了一声:“还是更想肏死我?”

他张口欲驳,那对柔软的嘴唇已经滑过来,舌尖蹭着门齿底缘滑进来。脊背下部窜上来一阵酥麻的战栗,乌列被按倒在床垫上,玄云伸手解开他的裤子,掏出那根半勃的性器,跪下去抵在亲红的唇前,轻轻“嘘”了一声,而后张口含进去。

乌列猛地咬住后槽牙,窜起的快感直击颅顶,那对水红嘴唇已经被撑得满圆,嘴角抻出近乎透明的白色。

玄云吞着粗壮的柱身,鼻尖逼近儿子下腹的耻毛,阴茎上暴起的筋脉把他的嘴唇蹭得变形,他一寸一寸吞到了底。乌列伸手按住他的后脑,胀痛的龟头猛地卡进喉管里,急切抽插十数下,射在了里面。

“唔——咳咳!”玄云猛地甩开头,捂住嘴巴惊慌失措,精液的气味浓烈,瞒不过隔壁帐篷里同为哨兵的索修斯的鼻子,他只好全吞了下去。

玄云朝乌列笑了笑,骑跨上来,隔着裤子用腿间的软肉蹭弄软下去的性器。乌列双手用力一拽,薄软的裤子从臀部中间被撕开,早已湿透的热肉贴在他的阴茎滑动,将柱身夹蹭得更加红硕,血管肉眼可见地突突跳动。

或许是不满意这种水磨功夫,乌列直接抓紧那两瓣绵软的臀肉,用力往自己的方向扯拽起来。湿滑的阴唇被紧紧按在茎身上,阴蒂不断撞在冠状沟上,玄云呼吸陡然急促,两人刻意压抑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节奏随着动作合为同频。

乌列再也克制不住,张口就咬住他的脖子,握住阴茎顶进去。玄云低哼了一声,随后被按住后腰往下压,热洞像一个又暖又滑的肉套,将阴茎全部裹了进去。

玄云轻按着小腹鼓出来的形状,微咧嘴角,用口型无声道:“插到这里了。”

乌列清晰的看见那片洁白的小腹如何抽动,顶撞的动作禁不住发起狠来,行军床摇晃起来,发出牙碜的铁锈摩擦声。玄云捂住他的口鼻,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摇了摇头,低声说:“我来。”

他坐定在儿子胯上,穴壁里肌肉忽然绞紧,略微撅高的臀根一下一下挤压着囊袋,小幅度吞吐阴茎根部格外粗的那一截。

银蛇般优美扭晃的腰肢被乌列握在手里,玄云鼻腔里发着舒服的低哼,阴阜紧压着乌列胯下磨蹭,肿大的阴蒂被粗硬的耻毛磨得通红,几乎像一颗将破的血珠,兴奋到了极点。

玄云骑在儿子的鸡巴上高潮了,溢出的穴水顺着结合处流下来。乌列又闻到了玄云那股甜腥的骚味,也许相隔不远的索修斯也闻到了,但他现在已经不在乎。

“我肏得好,还是他?”

玄云脸颊绯红,眼尾挂着泪珠,一笑,眼角弯起来,把那颗泪珠挤掉了。

“在很多事情上……年轻的总是更好的。”

“是吗?”帐篷外,一个愠怒的阴沉声音响起来。

索修斯不知何时站在帘外,也不知窥探了多久。他刻意隐去了自己的气息,帐内沉迷于欲望的两人分毫没有察觉。

“下贱的骚货,穿好衣服滚出来。”索修斯没有进来,只是丢下这句话。

玄云脸色褪得死白,双手紧紧抓住乌列的肩膀,颤抖的身体死死缩在乌列怀中,摇着头哆嗦道:“不,乌列,我不出去——”

“乌列,是我太纵容你了吗?我在等你复盘,你却在这里和这个不知廉耻的骚货厮混?”

怀中瑟瑟发抖的玄云揪紧他的衣服,啜泣着祈求:“快去吧,乌列,听他的话,去吧,让他离开这里。”

那种恶心的眩晕感又冲上了后脑,乌列定了定心神,说:“父亲,我们好不容易团聚,就让母亲和我们待在一起吧。”

“母亲?”

索修斯的语气陡然暴怒,掀开帐帘冲进来,揪过玄云的头发提起来:“你怎么敢称呼这淫荡的贱人是母亲?你也不是从他的骚逼里爬出来的,怎么学得跟他一样不知轻重?”

乌列怔在原地,只见索修斯解开腰带抽出,对折成一道,一鞭抽在玄云脊背上,命令道:“趴好。”

玄云蜷缩成一团,再催促下慢慢跪趴下去,双手哆哆嗦嗦伸到身后,扒开两团臀肉,露出被肏得合不拢的糜红穴口。

“你只是复种计划为帝国制造的人形武器。”

年长的哨兵老辣而冷漠,拉开裤链,解放出胯下昂扬的紫红巨刃,猛地撞进向导抖如塞糠的身体里,快慰的叹息一声。

“帝国才是你的父母,我不是,这个骚货更不是。”

没亲眼见过父母相爱的时候,直接目睹着父母在自己眼前做爱的乌列直接傻在了原地。而更让他惊讶的,是索修斯对待玄云的冰冷暴戾。

少有哨兵会对自己的向导如此粗暴,哪怕只从生理上来说,结合后的哨兵能感觉到向导的情绪波动,如果向导受创或是极度难受,哨兵也会同时感觉到撕裂自己的悲怆。

而索修斯对自己向导的痛苦完全置身事外般冷漠。玄云的痛苦肉眼可见,几缕长发被眼泪糊在脸颊上,虽然姿态顺从,身体却在瑟瑟发抖。

“停下来!”乌列突然吼道,但下一秒,索修斯拔出枪直指他的脑门。

“不——不要!”玄云抱住索修斯的手臂,被甩开后爬过来哭着祈求:“索修斯,不要这样,他只是一时冲动——”

乌列看着朝自己拼命摇头的玄云,犹豫几秒,低下头道:“您说的对,父亲,战事在即,我们应该先去复盘演练。”

索修斯收回枪:“那你现在就可以开始。”

乌列皱起眉,又看了一眼玄云:“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索修斯揪起玄云的头发,迫使向导抬起满是泪痕的脸。

“通过他,直接让我知道。”

眩晕感冲击着乌列的大脑,那似乎在很久以前也出现过,但后脑生疼,死活想不起来。他跌坐在行军床上,被索修斯丢开的玄云爬过来,双手安抚般按住他的肩膀,哀求道:“早点结束这一切吧,结束”

说到这里,玄云恐惧地往后瞥了一眼,索修斯的影子被他赤裸的身体挡住,变得模糊。

又一阵刺痛传来,乌列双手用力按住眼眶,想将其驱散。玄云的长发扫在他腿上,已经俯身下去,含住还在勃起状态的性器。

快感和眩晕感轮番攻击着大脑,紧锁的防线松懈,他很快射在玄云嘴里。

玄云扶着儿子还没软掉的阴茎吞进穴中,而后抱住他,手掌捂住他的眼睛,轻声说:“不要看,交给我吧。”

乌列听见布料摩擦的声音,玄云紧紧咬住自己的地方被往后一拽,隔着一层薄薄的肉壁,他能感觉到索修斯的入侵,两根尺寸旗鼓相当的凶器一前一后撑开玄云的身体,一家三口以一种怪异到极点的方式团聚。

玄云发出一声啜泣:“要裂了”

响亮的一巴掌拍在玄云臀上,两个穴都被撑到了极致,青白色的薄膜套着插在里面的两根肉刃。玄云缩在乌列怀里瑟瑟发抖,被挤得逼仄的阴道绞着乌列,乌列忍不住挺动胯部,在父亲抽出的间隙猛地肏进深处。

玄云似乎已经适应,湿滑的两个穴道被轮番肏干,他的喘息找不到停歇的空隙,只能瘫软着跪在乌列身上随着肏干阵阵颤抖。

蓬乱的头发黏在湿透的脊背上,索修斯抚摸着他的脊椎,将那些长发收拢,像握缰绳一样拽起来。

跪坐着的玄云被扭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浮肿着指印的臀瓣被插在里面的阴茎撑得无法合拢。索修斯抚摸着他的腰侧,下方的小腹已经肉眼可见的鼓胀起来,索修斯和乌列的精液把他的腔体灌满了,过量的精液顺着穴口溢出来,流得到处都是。

尽兴后的索修斯甩开玄云,整理好着装走了出去,只剩玄云趴在乌列怀里,身体可怜地阵阵抽搐。

乌列望着帐篷顶部的阴影,喃喃道:“我不是最强的,连他的印记也覆盖不了,我也救不了你,母亲,我好害怕,我会永远在他的阴影之下吗?我不知道我好痛,浑身都好痛”

“嘘,嘘。”玄云努力爬起来,像一只柔软的大猫般把乌列的脑袋卷进怀里,“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现在好好睡一觉吧,我在这儿陪着你。”

在额头轻柔的抚摸下,乌列闭上眼睛,很快堕入无知无觉的混沌中。

“呼”

玄云睁开眼睛,跌跌撞撞爬下刑床。发麻的双腿踩到地面,他直接摔了下去。

回头看了一眼,确认哨兵仍在沉睡,他竭力伸出一只手,握住对方被划破作战服的上臂。纱布渗出了一大团血,玄云努力集中精神,勉强完成了一次感官调试。

哨兵的呼吸平稳下来,身体的颤抖也逐渐平复。玄云松开手,趴在地上大口呼吸,他抱紧自己震颤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努力压下声音,视线开始模糊,精神力的流失让他再次失去了视觉。

他凭着本能靠在刑床尾部,压制着喉头的颤栗喊了一声:“来人——”

一个守卫冲进来,玄云已经“看”不见了,他抬起的右手在空中抓了几次才被那个哨兵接住,在意识消失之前,他用最后一点力气嘱咐守卫:“叫乌弥尔来。”

玄云封闭了感官,躲进精神图景里。

他又回到了千里之外的故乡,盛开牡丹的庄园里,母亲因怀孕在宅中修养,父亲和幕僚在廊下低声交谈着政务。

玄云躲在花丛后,他已经学会了扰乱哨兵们的感官,让他们发现不了自己的靠近。可是很快,他发现他们交谈的并非政务,而是自己的婚事。

如帝都所有贵族少年们一样,十五岁是可以开始计划联姻大事的年纪。

“沙林德家的长子是最好的选择,至少比那几个老家伙好些。”幕僚道

父亲叹了一口气:“我不希望他这么早就接触婚姻,一旦有了伴侣,他就必须上战场。”

“可是大人,王后的成年子女里没有一个觉醒,陛下对此颇有微词,早已有纳妃之意。如果再不定下来,只怕陛下也等不及了,有时候,深宫比战场更凶险万分。”

玄云猛地转过身,背靠花丛捂住嘴巴。灌木刺破了他的后背,那细密难缠的疼痛像一张大网包裹住他。他抱住膝盖,把脸埋进膝盖里,只想这场梦赶快醒来。

一只手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脑袋,他怯怯抬起头,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军校的图书室里。坐在他对面的索修斯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微笑着用指节蹭了蹭他的眼角。

“我又要走了,好好照顾自己,别看起书来又忘了吃饭。答应我,下次见面,要长到这里。”索修斯收回手,比了比自己的肩膀,绿褐色的深邃双眼弯起来,“好吗?”

“索修斯……”玄云怔怔站起来,下一秒,他扑过去,“索修斯,不要走——”

横在两人中间的长桌消失了,索修斯也消失了,玄云扑了个空,狠狠摔在地上,手掌和膝盖都磕破了,他蜷缩在黑漆漆的地上,像刺猬似的把自己团成一个球,将啜泣藏起来。

有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扑到他后背上,一只小手从后面抱住他的脖子。他慢慢转过脑袋,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趴在他肩头,小嘴吐着奶泡泡,发出模糊的:“啵……啵……哥……哥哥。”

他一眼认出来,那是玄卓。

是啊,父母死时,玄卓就是这么一点点大,作为兄长要肩负起维系家族和养育幼弟责任,他生涩地和贵族大人们迎来送往,幼小的玄卓也早早学会了懂事。他没有时间和玄卓交流,为了知晓对方在自己不在时过得如何,总是直接读取对方的记忆,于是玄卓越来越不爱说话……

黑暗中,幼小的玄卓身体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可是下一秒,无数只黑手将他唯一的光亮缠绕住。

“哥哥——”玄卓的呼唤被缠上脸颊的黑手淹没,沉如光可鉴人的黑水中。

“小卓!”他拼命捶打着坚硬的地面,发出砰砰的声响,面前拉开一臂宽的空隙,光线射在他脸上,他愣愣地望着里面,伸手去摸,触碰到了冰冷的玻璃。

“什么?”不知看到了什么,他猛地往后一退,环视四周,这里四壁洁白,看不见任何生活的痕迹。

他试探地走近玻璃,身边冷不丁响起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23号的体型几乎是同龄婴儿的两倍,如果要通过自然生产,那可是会很辛苦的,万幸,人造子宫的实验机成功了。”

玄云望向玻璃窗,洁白无瑕的圆角房间里,一个赤身裸体的小婴儿坐在里面,摆弄着面前的智力玩具,乌黑柔亮的短卷发簇拥着小脸蛋,一双碧瞳玻璃珠子般晶莹剔透,但脸上没有表情,活像个做工精致的小洋娃娃。

身旁的中年男人语气里满是兴奋:“他已经对精神力测试有反应了,这简直是奇迹,也许他会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向导呢。”

“2……23号?什么意思?”玄云惊愕地踉跄后退两步,“你们已经弄出来了二十多个这种东西?”

“实验必要的步骤而已,有您和将军的基因很完美,你们这一批,比起其他配组的进度已经是非常顺利了。”

“你们简直是疯子!”玄云怒不可遏,一把提起面前的中年男人衣领。

腰间忽然被抱住,他回身想甩开,但那人不死心的抱住他,使劲往后拖,他气愤地回身一个肘击,手肘被稳稳握住。

“母亲,是我!”

玄云猛地睁开眼睛,温暖的帐篷里,他的身体上盖着厚厚的被子。乌弥尔从被子里钻出脑袋,出自于他血肉的那具年轻身体紧贴着他,温热柔软,让他感觉到放松。

“医生说,药物会伤害你的大脑,我只让他们注射了一半,我就用你教我的方法试了试。”乌弥尔轻轻说着。

玄云长长吐出一口气:“你做的很好。”

被子里的乌弥尔光着身子,皮肤温暖干燥。玄云摸到他的肩膀,很薄很光滑,完全还是少年的模样,但骨骼已经长成了战士。

“你长大了。”玄云侧过身,手掌从肩角滑到脸上,他想过乌弥尔长大的样子,乌弥尔更像玄卓,但在敌营中“看”到对方第一眼,他就认了出来。他轻轻摸着少年的脸颊,嘴唇,鼻梁,这些地方几乎跟他一模一样。

年轻时,他曾经与索修斯约定,如果以后有孩子要起什么名字。活泼好斗,就叫乌列,那是古代战争天使的圣名。乖巧安静,就叫乌弥尔,来自神话于静谧中带来春天的冬之神。

而真正降临在世上的乌列和乌弥尔,一个是自婴儿屠宰场中千挑万选出的战争机器,一个是血亲乱伦诞下的罪孽之子。

“母亲,你能劝说他把维恩放回去吗?”

乌弥尔的话打断了玄云的思绪。玄云回过神,知道“他”指的是谁,摇了摇头:“他不会听我的。”

顿了一会儿,玄云反应过来,问:“你和那个王子接触过了?他对你说了什么?”

“没有的,母亲,他只是给我读诗。”少年脸颊微红,连忙解释,“原本不就是要用他交换您回来么?放他走,也许他能推动和谈。我只是觉得……没必要为了我牺牲掉那么多人。”

玄云眉头紧锁:“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的特殊之处,尤其是那些哨兵。”

“维恩是向导——”

“向导也一样!”玄云厉声打断,作为母亲的敏锐让他察觉到了乌弥尔对人质的亲近,“你还太年轻,难以想象那些人对窃取我们天赋的执着,不许再去见那个王子,把他对你说的都忘掉。”

乌弥尔抿着嘴唇,半晌才讷讷道:“我知道了。”

玄云见他黯然神伤,抬手搂住他,宽慰道:“乌弥尔,相信我,立场不同的人是无法走到一起的,最后只会让你痛苦,你并不是普通人,你的每个抉择,都有可能伤害到很多无辜的人。”

乌弥尔在玄云怀里点点头,玄云叹了口气,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少年在玄云胸前寻找着安慰,嘴唇四处乱拱着,找到乳头便一口含住。

“等我精神好些,我会跟他谈谈。”玄云喃喃着,也不知是对乌弥尔说,还是自言自语,“我保证,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出乎意料的是,玄卓异常爽快地答应了和谈提议。玄云的游说成功了,狂喜之余又隐隐担忧,毕竟自己在这个弟弟身上吃过不少次空头支票的亏。

“怎么了?”玄卓打断玄云的沉默,“我答应了,你不高兴吗?”

玄云顿了一会儿,冷冷道:“如果你再欺骗我,我会杀了你。”

玄卓没接这个话头,只满不在乎一笑:“去联系你的老情人,让他三天之内带着价码来求我。”

消息很快送出,但索修斯一直到第三天晚上才给出答复,派遣同时抵达新星区的先头部队与乌鸦军团和谈,但要求先证明两名人质还活着。

玄卓派人送去了人质的贴身衣物,上面残留的精神力气息足够证明人质在送出物证前不是死亡状态。

和谈地点定在琼水大瀑布的水坝上。

玄卓只带走了王储,玄云则留在大营,确保人质乌列的安全。

水电站被改造成临时会议室里,帝国部队架设好联络装置后,索修斯的立体影像投射到谈判桌一头。而长桌的另一头,则是玄卓。

他身后是头戴乌鸦头盔的近卫队成员,鸟嘴的设计实际上是一种费洛蒙过滤器,防止被向导故意释放的费洛蒙偷袭。

“好久不见,上一次和你坐在一张桌子上,还是那场婚宴。骨肉兄弟终于团聚,应该有说不完的话才对,竟然没有同行么?”

索修斯一开口,便硝烟味满满。

这自然是指的是索修斯和玄云的婚宴,在索修斯的印象里,年少时的玄卓沉默寡言,难当大任,没想到走上歧途后,竟然会“有些作为”。

“我会向家兄转达你对他的问候。”玄卓并不上当发火,反而微微一笑,“说正事吧,之前的约定是一个换一个,但现在,我有两个,剩下那个怎么办呢?”

索修斯沉默片刻,目光阴沉:“新的休战协定已经传入贵方,除了休战期限延长,我会主持第二十八军团的撤离,我们会撤出新星区,这里的一切资源都是你们的。”

“新星区只有一堆空城和烧焦的土壤,哦——”玄卓像想起什么似的,舔了舔嘴唇,笑着说:“还有一堆不能吃的艺术品,也许我哥稀罕,可对我和我的士兵来说,你所谓的“资源”毫无价值。”

“那你为什么要突然发疯袭击我方军团营地?”索修斯冷哼一声,“如果新星区没有价值,你是在用人命闹着玩吗?”

“因为你那个操蛋的狗崽子差点杀了我儿子——”

玄卓一把掀翻长桌,肉眼看起来仿佛照着索修斯的立体影像脸上狠狠砸去,“如果我真的是发疯,我应该在你们这些帝都狗来之前,杀了营地所有人,给我儿子少了的那个肾陪葬!”

索修斯脸色很难看,直到玄卓狞笑了几声,说:“不过,鉴于家兄的确回到了我身边,我依然信守承诺。”

“你可以选。”

“皇帝的儿子,和你的儿子,你要带哪个回去?”

话音落下,两个被蒙着头的囚犯被推到翻倒的长桌旁,左边那个身上的帝国军服已经血迹斑斑,另一个则只是军服皱了一些。

玄卓拔枪指向两人中间的索修斯投影,冷笑道:“伟大的帝国元帅,听说你爱惜麾下的战士就像爱惜自己的儿子,那就选吧,你要你的战士和儿子,还是要对你的皇帝摇尾乞怜。”

索修斯的目光在面前跪着的两人之间逡巡。他知道,左边那个更高大的必定是乌列,乌鸦军团不会傻到把用来交换玄云的维恩王子搞得浑身是血。

乌列。索修斯在心里麻木地念在儿子的名字。

注定悲惨的乌列,出生便已铸成大错的乌列,也是势必比常人更坚不可摧的乌列,他相信乌列是更有希望靠自己活下去的那个。

片刻后,索修斯做出了决定,一字一顿道:“如果维恩殿下有任何意外,帝国的军队会踏平乌鸦栖息的每一寸土地。”

“什么?”玄卓仿佛不敢置信,声调夸张道:“你竟然选救皇帝的儿子,索修斯,你真是个可怕的人,虎毒不食子啊。”

玄卓露出笑容,抬手一枪崩倒维恩王子,血溅在地板上,投影里的索修斯猛地站起来:“玄卓!你疯了吗?!”

倒下的尸体头套被扯走,露出一张陌生的脸。玄卓一把拽掉乌列的头套,寒光熠熠的匕首挑起乌列的下巴,迫使神情涣散的乌列面向投影。

“小子,你听清楚了吗?你伟大的元帅老爹是真不打算救你呢。”

索修斯身体猛地往前一冲,像是想要撞破投影冲到乌列面前。

乌列右眼肿如血桃,只有左眼半睁着,墨绿的眼珠缓缓从左边滑到右边,再从右边滑向左边,像是垂死的困兽想要在最后看清即将屠杀自己的人们,最终,定格在面前的投影上。

显然,他早就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他直直盯着索修斯,突然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方的人都早已举起了枪,原本就剑拔弩张的气氛被这一串凄厉的笑声弄得更加紧张窒息。

站在窗口附近的一个乌鸦军团士兵,忽然猫一样灵巧地跳到了翻倒的长桌侧边上,虽然头盔遮脸看不到表情,但蓄势待发的肢体动作,任谁都能看出来他随时预备扑向乌列。

乌列鼻翼似乎抽动两下,但依然大笑着,毫无征兆地暴起,他猛地撞开玄卓,随后扑向侧方蹲坐着的士兵。

撞在一起的瞬间,士兵手中的匕首捅进他的腹部,乌列大喝一声,双手死死抓紧那个士兵,用身体的重量把对方撞向那个多日前就被撞碎了框架的窗口。

“乌弥尔——”

玄卓扑向窗口,窗口下的万丈悬崖瀑布声如雷,两人坠落的身影已渺小如尘埃。

“去瀑布下面!去下游!立刻去——”

他转身嘶吼着下令,而后抬枪射向不知所措的帝国谈判团,直到最后一个人倒下,才射向投影里怒吼着的索修斯。

投影设备被子弹打穿,索修斯瞬间消失,满手鲜血的玄卓把打空的手枪扔给副官,怔怔道:“传信回去,让”

他迟疑许久,副官在他的脸上第一次体察到恐惧的情绪。

?“让他快来,但先别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破裂的窗框前,玄云孑然而立,冷风把他苍白脸颊边的碎发吹得往后伏贴,迎风的双眼微微眯起,眼苔还有些红肿。

站在他身后的玄卓虽然面无表情,僵硬的姿态却透露出了不自在。

从抵达瀑布起,他没跟弟弟说过一句话。

他摘下皮手套,枯瘦的苍白手指拈转着一块衣物碎片,那是他刚刚从残存的玻璃尖刺上摘下来的,细细感受,似乎还能嗅到那上面残存的情绪。

愤怒,惊恐,绝望。

除了地板上的血迹和弹孔,房间已经被清空了。

玄云回忆着上一次在这个房间的情形,那时他刚刚摘取抑制环,对周遭的探查不甚清晰,但对比方位,这扇窗户应该就是辛西娅被丢下去的位置。

同样的位置,辛西娅能活下来,证明这下面的瀑布并非死地,一定有绝处逢生的机会。

而乌列很可能也是因为知晓这一点,才会放手一搏,否则留在房间里是死,跳下去也是死,何必多此一举?

“玄云。”一声呼唤打断了玄云的思绪。

“这件事因我的决策失误而起,”玄卓凝视着他,紧绷的脸泄露出一丝忐忑,“我是此次行动的指挥官,犯了错应当一视同仁,我申请军法处置。”

玄云面色如霜,双眼半阖着,看起来就像个真正的盲人。但刚刚他的眼睛看起来还不是这样的,失去视力后,他开始借用精神勘察让自己眼珠保持在该“聚焦”的地方,以免失态。

唯一的原因就是他现在不想看见自己,连精神力也不想触碰自己一丝一毫。玄卓咬住口腔内侧的犬齿狠狠用力,口中弥漫开血腥味,打好腹稿正要开口,被玄云出声打断。

“我只是顾问,职位在你之下,你不需要向我汇报。”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径直越过玄卓,拂袖而去。

门外的一双卫兵已经等候多时,玄卓听见他平静地吩咐着卫兵:“每支搜救队加配一名高级向导,精神频道随时与我保持联络,入夜之前务必将下游搜寻完毕。”

黄昏时分,瀑布被日光染成金黄,远远看上去犹如微微飘动的金缎,极为美丽壮观。水坝平台上,站岗的士兵听着身后连续不断的鞭声,却没有一个人敢往后看。

赤裸上身的玄卓站在空地中央,沾了水的皮鞭一记一记抽打在他的脊背上,早已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高处的临时指挥室里,站在窗前的玄云嘴角紧绷,听着身旁卫兵不断报出的鞭数。

“长官,指挥官的鞭刑结束了。”

玄云一言不发,转身时手肘却撞到了窗台棱角,卫兵连忙扶住他。

“没事。”玄云朝面露担忧的卫兵摇摇头,“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等卫兵离开房间,并关上了门,玄云踉跄往后靠在窗框上,唇线紧抿,鼻翼因急促呼吸而微微发红。

他偏了偏头,失焦的眼珠正在疯狂震颤,只得紧闭上眼皮,希冀用这样的方式压制住颤抖。

感知中原本具有轮廓的建筑物,顷刻坍塌殆尽,脚下像在摇晃,触感只剩下了剧烈的颤抖,耳边尽是疼痛的嗡鸣。

这种浸泡在无力和黑暗中的感觉像持续了一个时间那么长,但实际上不过五六秒钟。

玄云虚软地滑坐在地上,脸埋在并拢的膝盖里大口喘息,慢慢睁开眼睛,脑海里周遭的一切迅速重塑。他伸手摸了摸地板,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腿,确认颤抖停止了,脑袋才靠回墙壁上,长舒一口气。

刚才他的颤抖症又发作了。由于这几日和玄卓分隔两地,虽不必受折磨,但痛苦也无人可解。

和玄卓做爱来缓解症状是饮鸩止渴,在清醒状态下,他绝不想重温那段难堪的关系。

相比起几十年前,如今的玄云比起年轻时对此的接受程度无法否认的是提高了。他从来没有乱伦的癖好,从中也体会不到任何刺激的愉悦,只感到震怒。

作为兄长,他被幼弟狠狠忤逆了权威。作为一个人,他被玄卓践踏了基本的尊严。他尤其恨对方理所当然的索求,更怨自己没能把对方教导向正道。

叩叩——

两下敲门声打断了玄云的胡思乱想,他才惊觉自己多么大意,直到此时才发现门外有人。

他站起身来,走到资料柜潘的椅子坐下,随手拿起一个文件袋,装作正在查阅什么资料的样子,语气平淡道:“进。”

门被轻轻推开,玄卓站在门口,他应该在进门前就听到了声音,但意外地没有讥讽哥哥的装模作样。

玄云把文件袋放在膝盖上,垂下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纤长的碎影:“指挥官有何贵干?”

玄卓走到桌前站定,语气听上去有些虚弱:“我来……咳咳,我来了解搜救行动的进展。”

作为指挥官要问这种事随便问谁都行,但毕竟玄云这里联通了搜救队里所有向导的精神频道,比层层传信快得多,直接问他也无可厚非。

听到这话,玄云脸上云淡风轻消失了,眉宇流露出担忧:“地面搜寻已经完毕,没有发现任何线索,预备进行水下搜救,设备不足,目前只安排了一支小队下潜,进行——”他喉头忽然哽住,缓了缓才吐出那两个不愿承认的字,“打捞。”

脚步声近到身旁,一双手臂紧紧抱住他:“不会的,你别乱想。”

玄云奋力想要推开玄卓,无奈颤抖症让他手脚都发着软,他努力挣扎开一段距离,别过脸低声愤恨道:“如果乌弥尔真的出事,我一定——”

“不会的!”玄卓扬声打断,双膝点地扑通跪下来,抱住玄云的腰,把脸紧紧埋在对方怀中,闷声呼唤:“哥,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别再不理我……我只有你和乌弥尔了,哥,你别不要我……”

玄云推他的手缓缓僵住,收回精神感知,完全用触感来感受对方湿润的面容,那种感觉让人不自觉回忆起很多很多年以前深夜梦醒,被子里钻进来一团暖和的小东西,顶着满脸泪水蜷缩在他怀中酣睡。

“小卓。”玄云发出一声叹息,手指轻轻抚摸着玄卓的脑袋。

“我是个多失败的哥哥,我教不好你,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你变成现在这样,我甚至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玄卓抬起头,定定望着玄云,他拉过脑后那只手贴在自己脸上:“哥……”

那双黑瞳中尽是空洞,玄卓却从玄云眉宇间品出了很矛盾的情绪,贴在脸上的手心微微抽动了一下,他连忙握紧,玄云犹豫片刻,转开脸并把手抽走了。

“你骗了我太多次,我没法再相信你了,让军医好好给你包扎,出去吧。”

玄卓眉间耸起一抹暴戾,但他什么也没说,只静静站起来,转身出门。门被砰一声带上,玄云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回椅背,支住昏沉的脑袋合上眼帘。

水电站年久失修,门框生了锈,被推开时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玄卓站在门前,里面没有一点动静,他鼻翼微动,空气中的费洛蒙让他沉醉闭了闭眼,而后径直推开门,走到桌前。

玄云蜷在椅子里,双手抱着胳膊。玄卓走到椅子前,俯身仔细观察着那张沉睡着的脸。玄云额头上密布细汗,脸颊浮着不正常的酡红,虽然昏睡着,身体却在轻轻颤抖。

他轻轻捏起玄云的右手,握住对方的手心,手心里也全是汗。玄云惊厥般地抖了一下,向导费洛蒙的气息更加浓郁了,他伸手把玄云稳稳抱起来。

这个时候回营帐,会让本就人心测测的军队陷入更不安的猜疑中,他环视一圈,抱着玄云走到房间中央的长桌上。

桌面上钉着地形图,玄云被放到了瀑布所在的位置上。坚硬的桌面似乎让玄云很不舒服,他无意识地挪动着,侧过身子蜷缩成一团,嘴唇不断颤动。

哨兵五感敏锐,轻易从嘴型和呢喃中辨别出了一个名字:索修斯。

玄卓愣怔须臾,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即便是血亲手足,深仇大恨,也无法破解结合过的“忠诚”,这又何尝不是他们一族基因中的诅咒呢?

他安静地剥光了玄云身上的作战服,手指探进腿根,那里已经泥泞不堪,他在玄云大腿上揩干净手指,顺手将那双腿掰开,解开军裤拉链,慢慢顶进去。

“唔”玄云微弱地挣扎着,他俯下身,抓起对上的右手按在额头上。

“到我这里来。”他闭上眼呢喃,“哥哥啊,到我这里来。”

囚室里,抱膝坐在墙角的玄云抬了抬头,侧耳倾听着什么。

他似乎真的听到了谁在呼唤自己,不敢置信地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站起来,摸索着墙壁,慢慢来到门前。

这扇数层精钢制成的门极为牢固,夹层里还灌入了和头上金冠中同样的磁性物质,让他无法穿透这间牢房,探知外面的世界。门内也没有把手或是任何可以抓握的动作,由外部的密匙控制开启,一旦遭到入侵,这间牢房会完全封死,同时注入麻醉他的气雾,储备的氧气会通过独立电脑计算适时释放,即便世界末日来临,这副铁棺材也会让他毫发无损,等待唤醒直到危机接触。

他张开十指按上冰冷的牢门,侧过脸把耳朵贴在门上。

“哥哥”

他火烫似的弹开,跌坐在地,半晌才伸出手摸索门板。

“小卓?是是你吗?”

他的双手在门上四处乱摸,嵌入墙壁的边框没有一丝缝隙,他用指甲抠着坚不可摧的边缘,呼吸急促起来:“小卓?”

多年的囚禁早已让他对时间更迭没有了概念,但那一定很久很久了,久到他开始无法控制地希冀有人来解救他,哪怕他清楚这样的行为会破坏最初的和平条款。

这里实在是太孤寂了,让他即便对索修斯满是恨意,还是无比期待着对方的到来。

“小卓——”他拍打着门板,到最后几乎是发疯似的狠锤,“带我出去!小卓,我在这里,带我出去——”

他的手砸在一团凸起的硬物上,连忙摸了摸,那竟然是一个门把手,他尝试转动了一下,轻易地推开了本该上千斤重的牢门,扑进温暖的怀抱里。

玄云双手摸索着对方,试探地呼唤:“小卓?”

“是我。”玄卓握住他的手,温声回答,“哥哥,我来带你回家。”

一瞬间,周遭的黑暗被驱散,玄云看见了自己按在弟弟胸前的手指,他抬起脸,又看到了玄卓的脸。

“你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了?”他摸着弟弟的脸,指尖抚过那些细碎的疤痕。还受了这么多伤,自己不在乌鸦军团的时候,不知道弟弟是怎么支撑过来的。

“哥,我都快四十岁了。”玄卓无奈地笑了笑,嘴角蹭过他的指尖,轻吻了吻,“你没怎么变样子呢,还是很好看。”

“是吗”玄云收回手,摸着自己的脸喃喃,“我都快不记得自己长什么样子了,那里面好黑,就算用他的眼睛,我也看不清楚。”

四周的空间急速变换,仿佛时光倒流,草海托起两人,苹果树急速生长,树阴投在玄云脸上,阳光从枝叶间透下来,撒在玄云额头上。

这里是他们年幼时居住的官邸,由于父母身居要职,兄弟俩小时候跟随父母在官邸生活,毗邻那些名流政要,那时候每个人都是礼貌又温和的,他们夸赞他天赋过人,长大会像父母一样成为帝国最优秀的战士。

“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吧。”玄卓俯身亲吻他额头上摇曳的光斑,“我很想你,哥哥。”

玄云大睁着眼睛,饥渴地捕获能看到的一切,丝毫没有注意到弟弟的亲吻在逐步往下。

他的囚服被剥掉了,赤裸的身体躺在厚厚的绿草上,草尖软软刺着皮肤,痒痒的,微疼的感觉让他几乎想流泪。

玄卓亲吻着他起伏的胸口,寸寸往下,埋进他的双腿间,温柔地吞吐。

绵密的快感充满了四肢百骸,让他身体又酸又胀,仿佛完全陷入了草海里,酥麻刺痒的感觉包裹住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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