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为弟弟剧透头疼中 第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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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只是在角落里默默看着主宾喝酒跳舞,除了无聊点,其他没什么。至于有人想要“挑衅”自己,在自己面前展露才华,甚至想踩着自己上位,李玄霸就只能拿出文抄公的本事把这些真正的人才压下去了。真的很对不起这些人才,他没有道德。李建成和李玄霸仿佛回到了李玄霸小时候,年长的大兄领着友人们来炫耀自己聪慧的弟弟。李世民多次请求李渊,希望能让李玄霸回到太原郡。但李渊犹豫之后,还是让李玄霸继续留在河东郡。他知道现在李建成虽然门庭若市,但若没有李玄霸的帮衬,恐怕还是难以笼络河东英俊。李渊对李世民道:“大德明年开春就会和你一同回张掖,现在在河东多结识贤才,对他也很有好处。太原有你结交贤才,河东有大德结交贤才,山西河东的贤才才能尽入我们囊中。”李世民道:“但我担心阿玄身体。每逢换季,他一定会生病。”李渊安慰道:“他已经成亲。珠娘是很有本事的医师,已经被河东郡士女奉为座上宾。你又不会医术,阿玄生病你也只是干着急。再者河东气候比太原温和,正因阿玄体弱,才更该待在河东。”李世民听了李渊的话后,勉强被说服了。确实河东郡气候比太原郡稍温和,换季时,阿玄在河东郡养病或许更合适。李世民道:“那阿玄不回来,我去河东!”李渊一巴掌拍二儿子后脑勺,哭笑不得:“你和大德都长大了,怎么还如此黏糊?他才刚成亲,该和妻子培养感情。你乖乖留在太原,耶耶这里离不开你。”李渊看见二儿子的交友能力叹为观止。自己求不来的人才,二儿子去一趟,别人就愿意和二儿子结为忘年交。自家二儿子自幼讨人喜欢,与人结交的天赋就像是吃饭喝水般的本能。再加上李世民打仗天赋和经验都很出色,省了李渊许多事,让李渊可以将更多注意力放在经营太原上,出兵就交给李世民。李渊好不容易轻松了一点。半年后李世民和李玄霸就要回张掖了,在儿子们回张掖前,他得在李世民和李玄霸的帮助下,把山西河东全部掌控。如果不是舍不得河右之地已经打下的根基,李渊真想让李世民和李玄霸留下来,给自己当左臂右膀。于是换季时,李玄霸就在河东郡养病了。李建成带着新结识的友人来探望了李玄霸几次,宇文珠忍无可忍,当着李建成友人的面请求李建成不要再来打扰李玄霸养病。“郎君担心影响兄弟感情,妇人来做这个恶人。”宇文珠道,“我们已经委婉说过很多次,郎君需要静养,他必须静养!”宇文珠低声啜泣,宾客们纷纷掩面愧走。李建成脸面无光,再也不上李玄霸的门。李玄霸昏睡一日后,得知宇文珠把李建成和宾客赶了出去,愧疚道:“是我无能,该我出面把大兄送走,他现在一定怨了你。”宇文珠没好气道:“让他怨!我真是服了,我们委婉拒绝了多少次,他就仗着自己上门我们不好意思赶他出门,非要一次又一次地打扰你。他如果像兄公那样,能照顾生病的你,他每日都住在这里,我还高兴呢!”宇文珠真是烦透了。你带一群人来嘘寒问暖,连郎君睡下了都要把人叫醒“问候”,这不是故意折腾人吗!李玄霸看着宇文珠气红的脸,笑道:“他小时候学到的探病就是这个探法。他习惯了,我也习惯了。倒是忘记我现在已经有底气拒绝他的探病了。”宇文珠心头酸涩:“三郎辛苦了。”李玄霸闭上眼:“有你护着,怎么会辛苦了。珠娘才辛苦了。”宇文珠将手放在李玄霸眼睛上:“快睡吧,我一直在这里。”“嗯。”李玄霸任由自己意识沉入睡眠中。他终于可以好好休息,睡个好觉。李玄霸没有告诉李世民他生病了。在他生病的时候,天下大势突然急速变化。太子杨暕谋逆逼宫,被皇帝制服。皇帝要处死太子,天下有识之士皆为太子喊冤。皇帝震怒,牵连下狱者超过百人。 始作俑者无后乎隋大业十年, 杨广不顾天下已经大乱,再次亲征高丽。当杨广来到涿郡时,一路上役夫和兵卒不断逃亡。他将抓来的逃卒全部斩杀, 以肉做祭祀, 以血涂祭鼓, 用他们的命祭祀黄帝。大隋无数熟读经史子集的人站在祭台下,看着这血腥的一幕。他们脑海里浮现出孔子的一句话。“始作俑者,其无后乎。”西周时已经抛弃了人祭的野蛮习俗。春秋开端时各国君王为了攀比, 先是厚葬,后来做人俑,再后来人祭之风复苏。孔子站在这个节点上, 敏锐地察觉了社会风气的变化。现在就将原本的草狗祭品换做了人俑,将来这些人还会做什么事?岂不是恢复活人祭祀了?所以孔子才说出了这句话。
魏晋南北朝是乱世, 你杀我我杀你天下无人不杀红了眼, 血腥事不罕见。但纯粹的杀戮和人祭却是两回事。杀戮是野蛮,祭祀却是“礼”。荒诞的君王很多,但以人祭祭祀上古贤王者……杨暕心中也浮现出这句话,“始作俑者,其无后乎”。而现在站在祭台上的皇帝后人是谁?他自嘲的想。荒诞的人祭结束。满朝群臣已经习惯捂住眼睛耳朵和嘴巴, 他们不会对杨广有任何谏言。血腥的人祭或许会成为史书上被人翻过就忘的寥寥几笔记载,在这时, 大隋皇帝做的荒唐事已经够多了,不差这一点,竟没有引起道貌岸然的士人口诛笔伐。时间一个月一个月的过去, 虽然杨广征召的士兵多逃逸, 但大隋余威还在, 他们的职业军人尚且能打。高丽在大隋连翻打击下, 这次又没有在杨广二征高丽时得到大隋丢下的辎重回血,仅仅是来护儿率领的水军就把他们打得溃不成军。杨广十分高兴。他一生中唯一的耻辱就要洗刷干净了。杨广大摆宴会,让使者做好了受降的准备。他连邀请西域诸国和东西突厥可汗的使臣团都备好了。在杨广的心中,一切都好起来了。只要高丽王投降,他还是那个伟大的千古一帝,将重现万国来朝。而这时,农民起义军趁着大隋中央的军队都在高丽,燃起的火焰越来越大。杨玄感经过隋朝军队连番打击遁入深山,这次也趁机出山,有东山再起之势。边疆也乱了起来。扶风起义军首领唐弼立了个不知名人士李弘芝为天子,聚集了十万乱民,自封唐王。同一时间,天下农民起义军首领纷纷称王。后世演义中的“十八路反王”纷纷出现,数量远远高于十八路。杨广仍旧闭目塞耳,在歌舞中做着千古一帝的美梦。直到杨暕提剑走进他正在享乐的宫殿。杨广看着杨暕冷笑,神情十分镇定:“你以为朕不知道你要谋反吗?”杨暕缓步走上前,刀斧手从两边帷幕中悄然走出。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台上冷静自若的父皇:“我身边只剩下老弱,本就不可能逼宫。我知道是你故意授意身边护卫,让他们配合我行事。”杨广皱眉。一切计划都按照他的预想进行。他想的果然没错,这个儿子就是想谋反。群臣都没发现,都被杨暕的表象蒙蔽。他发现了,他是正确的。但杨暕不仅没有惶恐害怕,还一副仿佛一切也在自己预料中的淡然表情,让杨广心里分外愤怒。在杨广的打量中,杨暕卸下盔甲跪在地上。他将长剑拔出,平放在腿上:“儿此番前来不是逼宫,而是兵谏。”年轻的太子抬起头,神情一如既往的倨傲。“如果不兵谏,父亲听不进去。”“父亲,睁开眼睛吧!天下已经大乱了!大隋已经濒临灭亡了!”“自你一征高丽时谋反的民贼,没有一支被剿灭!”“西域原本臣服的诸国已经纷纷倒向突厥。东突厥已经集结雄师百万,对中原虎视眈眈!”“父亲你在二征高丽时当做的心腹大患杨玄感,现在也还没死!”“秦亡的钟声来自于陈胜吴广民贼!汉亡的钟声来自于黄巾民贼!现在隋亡的钟声,父亲你掩住耳朵当做听不到,它的声音只会越来越大!”“求父亲收兵回西都,平定叛乱,轻徭薄赋,与民休息!”杨暕怀抱长剑叩首不止,额头叩出的血沁入了眼角,泪水与血一同从脸颊滑落。“父亲!你难道想效仿暴秦,二世而亡吗!”“难道你想要当秦二世吗!”杨暕之言,震耳发聩,让台上君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居然给了他将话全部说出的机会。公卿身形摇摇欲坠,恨不得晕过去。杨广脸色胀红,双目怒瞪,从坐榻上暴起。他拿起矮桌上果盘狠狠砸向杨暕。杨暕不躲不避,任由果盘砸在头上,鲜血如注。裴蕴见状,忙拉住杨广:“陛下,太子殿下一定是被高丽人巫术魇住了,得了失心疯胡言乱语!请陛下赶紧命人制止住发狂的太子殿下,请巫医诊治驱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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