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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落在寸土寸金的h市园区中央的白金大厦是一栋极具现代感的建筑,若不是底下西装革履的上班族们端着咖啡人来人往,经常有游客把它认成h市的专属坐标前来打卡。这也是谢微酒最喜欢公司的一点,炽尾集团占据着这幢兼具设计感和艺术感大楼的1到22层,当之无愧的h市规模最大最赚钱的b2b外贸平台。

时间接近9点钟,电梯门前排起长队,四座客梯载着满满当当的人无声运作,谢微酒拎着咖啡和电脑路过人群,走到旁边的总裁专用电梯刷卡等电梯,因为这一行为她不止一次被别人认成公司女高管,但这其实只不过是她作为总裁秘书的福利。

看着毫不夸张地说是金碧辉煌的总裁专用梯,谢微酒也幻想过有一天坐上炽尾集团总裁的位置,那她岂不是就能像池岩一样上午开帕拉梅拉来上班,下午开劳斯莱斯出去吃饭,晚上坐游艇穿过落金湖到落金山庄参加晚宴……叮!电梯到了,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站着个颀长沉稳的人影,187朝上的身高,定制西装,这个牌子有点眼熟,再朝上是一双微凉的桃花眼掠过她的脸,赫然就是谢微酒刚刚幻想篡位的顶头上司池岩池大总裁!

尽管没人能看出来,她还是心虚了一下下,朝池岩笑了笑换来男人居高临下冷峻的一瞥,知道池总不爱说话,于是谢微酒沉默进了电梯,站到他身后开始在心里默默唾弃自己刚刚酷似皇上身边狗腿子太监的模样。

跟在池岩身后进了办公室,打完卡正好9点钟,早上的工作强度最大,手里的热美式就是续命水,于是谢微酒一边狂灌咖啡一边照例整理池岩今天的行程。最近美国区销售的业绩整体下滑,十点钟池岩要给他们开会,欧洲区倒是签了笔大单子,给一个国际博览会提供展示柜和座椅,这个需要池岩亲自和他们谈。

咖啡还没喝完,池岩打了内线电话让她去一趟他办公室,走之前谢微酒带上了电脑和一沓文件。

到他办公室门口象征性敲了两下门,在他开口之前谢微酒便把文件放他桌子上,照例汇报工作道,“池总这是昨天的会议纪要,鉴于您没有别的特殊要求,我就正常整理了。今天十点钟和下午三点一刻您有两个会议,会议要点我也列出来了您可以参考一下。和欧洲客户的会谈时间还没有定下来,因为有六个小时的时差,最好在今天就定下来,这样我可以明天中午答复他们。还有一件事是,平台客服集体反应有些内部买家素质不高,沟通起来比较困难。”

池岩停下敲键盘的动作,点点头,刚想开口说话,电话就进来了,谢微酒于是把文件分类放到桌子左边,趁他打电话的时间给总裁办公室的富贵竹浇了水,然后挪到落地窗前接受光合作用。话说这富贵竹还是她买的,刚上任总裁秘书的第三天他就委任她去给他办公室买盆绿植,但是不说买什么绿植就忙到消失,这么富有挑战性的任务,谢微酒纠结良久又上网查阅,最终买了盆巨大的富贵竹。

记得当时池岩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看到这个快比他还高的盆景愣了足足三秒钟,随后接近一米九的他略显瑟索地转头问她,“这是什么?”

谢微酒尽心尽力解答,“池总,这是富贵竹。”

“我知道这是富贵竹,你买它干什么?”

“您不是委托我买盆绿植放在办公室吗?但是您没说是什么绿植,我在微信上问您也没回,我买了这个。”

“……下次有问题就打内线电话,我不看微信。”

“好的。”谢微酒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没办好事,但是他也什么都没说,也没让她重新买新的,于是照顾这盆巨大的富贵竹就成了谢微酒的日常之一。

盆景长得很好,叶子在阳光下越发油亮,谢微酒满意地看着高大的盆景不禁感叹道,“这样应该够富贵了吧,富贵点才能给我发工资呀。”

“才什么时候就担心起我给你发不起工资了?”不知道他的电话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小声的感叹居然被他听到了。

谢微酒也不觉得尴尬,笑道,“现在不担心了,我刚调过来的时候还挺担心我被炒的。”

池岩闻言看了她一眼,“员工工资不会轻易变动,我降薪了你都不会降薪的。”

没怎么听懂池大总裁想表达什么意思,谢微酒熟练地打哈哈道,“放心吧,有富贵竹,您也不会降薪的。”

池岩大概也是懒得理她,只道,“周三你跟我一起去g市出差,做好准备。”

“我也去?”不怪她惊讶,她们公司的规模已经大到什么狗血的事情都发生过,像什么高管养的小三的母亲来公司里闹事啦,那小三还是董事长的儿子介绍给高管的,还有领导和下属办公室恋情还死不承认的啦,被发现的契机是那男的上班摸下属的屁股,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男女私情。池岩作为炽尾集团当之无愧的钻石王老五,还没步入而立之年的行业,不仅未婚而且谢微酒作为秘书最清楚他也没有情人,在公司没有暧昧对象简直就是一群花和尚里的苦行僧,出差从来很少带女性,就算带,也都让谢微酒订两个不同的酒店。

所以公司上下都无比相信池岩是个gay,当然他本人不知道,因为这个结论是谢微酒推测的,结果在一次公司聚会上跟人家聊八卦,不知被谁听去便当真了在公司传起来。所以要是让他知道这个谣言出自她之口,她,必死无疑。

今天较为反常地,他又抬眼看了谢微酒一眼,“怎么,不想去?”

“啊,不是,我以前从没出差过。”

“这不是为了打消你觉得我发不起工资的疑虑,给你点出差补贴么,不然你就要以为公司都要倒闭了。”

谢微酒知道这是他在揶揄谢微酒,当然不会当真,但是这男人成功地让她有些为富贵竹感到尴尬,交接完工作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谢微酒甚至差点给他行个弯腰礼,回一声,“喳!”

带着新的身份——职场太监,下班之后谢微酒坐地铁回到家,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空调拉上窗帘舒舒服服洗个澡。

池岩虽然为人有点过于冷酷,不近人情,以及吹毛求疵,但最大的优点就是一般不会在下班时间找谢微酒这个秘书,虽然她当时调任时签的合同算是半个生活秘书加工作秘书。

洗完澡谢微酒开始寻思出差要带什么东西,最重要的是,带什么睡衣?

拉开衣柜门,超出常人想象的,占据谢微酒大半衣柜的是常人眼里的各色情趣内衣,虽然她只是把它们当成睡衣穿。当年谢微酒最好的朋友千里迢迢过来看她,晚上洗澡之前谢微酒让她自己找睡衣穿,她拉开谢微酒衣柜的一瞬间脸都青了,随后把人揪过来严刑拷打,最后确信谢微酒不是在从事什么见不得人的职业,这些只是睡衣之后才感叹,“谢微酒,你可真够变态的。”

这个习惯还是谢微酒在上大学的时候养成的,准确地说是因为上大学才养成的,她本人是北方人,家乡的气候属于温带大陆性气候,冬冷夏热,没有春秋天,每年入夏和入冬都是一瞬间的事,但好在整体天气偏干燥,降雨不多,日常都是谢微酒最喜欢的晴天,所以养成了穿睡衣睡觉的习惯,当然在家穿的是正常的睡衣。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谢微酒大学跑到了中国的南面的沿海城市,气候可以说跟家乡完全相反,一年之内一大半时间都在下雨,梅雨天的时候空气里的水汽像黏在人身上的薄膜,又闷又热。地上会回潮,墙壁会渗水,衣服永远晾不干,床铺被褥都感觉湿漉漉的,睡进去难受极了。

但是谢微酒又必须穿睡衣睡觉,不穿睡不着,穿了更难受,就这样煎熬了整个大学,毕业在南方工作之后自己一个人独居,有一次尝试穿情趣内衣,发现不仅挺好看的,穿着睡觉更舒服!她差点流下感动的泪水,心想道,我的睡眠终于有救了!然而别人穿这玩意儿只是为了偶尔的情趣,谢微酒却是当成必需品每天都穿,一件情趣内衣为了性感,全身上下总共没几块布,常常只穿了小半个月就出现各种质量问题,所以谢微酒开始测评全网的情趣内衣,还真给她找出几家满意的店铺。

工作这几年谢微酒已经收集了各种款式的睡衣,时间长了还能咂摸出一点自己的审美喜好。有些款式过于暴露的她不太喜欢,就算是为了情趣也没有什么美感,她还是喜欢含蓄性感一点的。现在挂在衣橱里常穿的每一件都是谢微酒的心头好。

今天打算宠幸的是一条黑色蕾丝深v连体内衣,基本形状就像v领的背心,但是不同的地方在于前面的v领直接开到肚脐眼,两边领子,也就是黑色蕾丝布,上窄下宽在上半身形成两个细窄的锐角三角形,露出胸前大片的景色,上方两个尖尖的锐角堪堪遮住两点。背部只在后腰处用黑色皮带连接起来,美背大开。下身布料更少,既然是内衣,还是有三角的形状的,但只有前面有布料,后背黑色皮带下又是镂空,看起来就是三角内裤只有前面一半,后面兜住屁屁的那一半做了镂空设计,但是为了连接前面的布料,又是两根黑色带子贴在屁屁的两瓣,形成开裆的样式。

不得不说作为情趣内衣来看谢微酒真的很喜欢这个设计,上面遮住两点,有种欲说还休的味道,下面开裆又是放浪的意思,臀部丰满的肉上勒着两根黑色丝带,无端给人一种禁忌的快感,整体又是黑色蕾丝,她一个女生看了都有感觉。

谢微酒要不是把它当成睡衣穿,高低也整个黑色渔网袜,站在全身镜前她能欣赏自己美好的肉体一整天。

晚上十一点半的时候谢微酒穿着它涂上身体乳美美入睡,入睡前还在打算如果出差超过三天就把这件也带上,好换洗,反正布料少,不占什么地方。

第二天上班池岩通知她订周三早上的航班飞g市和欧洲的客户签合同,谢微酒才知道为什么要带她去出差,下单的客户是个法国人,而谢微酒大学本科学的就是法语,池岩个老奸巨猾的资本家摆明是看中她的剩余价值。本来签合同加上来回只要出差三天就好,但是今天平台客服又来投诉,那几个内部买家觉得从他们这买东西但是服务没跟上,于是在邮件里对他们破口大骂,池岩最终决定签完合同之后取道a市一趟,专门和这几个内部买家谈谈。

于是周三早上谢微酒拎着行李箱和池岩在机场汇合,她提前在g市订好了两家不同的酒店,签合同的过程也很顺利,但是问题就出在去a市的路上。

原本谢微酒也想提前订a市的酒店的,但是由于要拜访多个内部买家,她也不确定他们具体在哪个区,后来池岩跟她说有内部买家听说谢微酒们要过来,已经安排好住处和饭食了,让他们不用担心,尽管过去,所以谢微酒也就没有订酒店。要是早知道后面会发生这么一系列事情,那天她就是从飞机上跳伞到a市也要自己找地方住。

飞机落地之后果然在出口有人接他们,一路奔波谢微酒跟池岩都有点累了,但她还是要尽心尽责地提醒他,“安排人来接我们的是c店铺的老客户,叫张志涛,也就是说要给我们安排住宿的人,他从17年开始就从我们这进货,主要销往的是意大利和西班牙的市场。”

池岩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点点头,在司机的指引下上了宝马的后座,谢微酒刚打算去副驾驶,就听到池岩的声音,“你也坐后面。”

“哦。”

此时正值晚高峰,轿车走走停停,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谢微酒跟池岩饥肠辘辘,还困,下车一看目的地,顿时觉得让别人安排他们的命运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这个张志涛不知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居然让司机把他们送到了一家娱乐会所,看这排场,大概是a市最大的会所了。

池岩看起来比谢微酒还苦恼,她知道池岩一个自律又自爱的霸道总裁其实最害怕应酬,一杯酒下肚,他在跑步机上半个小时的努力又白费了。但是此刻没办法,躲懒答应接受人家的招待的下场就是这样,硬着头皮也得上,他们总不能掉头就走吧。

进去之后才知道里面简直跟皇宫比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张志涛像个礼仪小姐的领班,穿西装打领带站在门口迎接他们,池岩立刻换上一副虚伪的笑容上去跟他握手打招呼,张志涛似乎还对自己的安排很满意,笑得脸上横肉都快挤掉了。

“这位是……”

“我姓谢,是池总的秘书。”

“哦!谢秘书你好你好,有失远迎,您跟池总都一路上辛苦了,咱们就别在门口堵着了,我给你们带路,你们今晚就好好放松放松,这两天我的司机小周就听凭你们的调配,你们大老远来一趟,一定要好好转转a市!”

分不清他是真热心还是假客气,一路上路过两排光着大腿穿着超短旗袍的女服务员,池岩很克制自己的表情,很有风度道,“不用不用,那不能耽误您的工作,我们也待不了几天,最晚后天就要走,公司还有很多事。”

谢微酒已经见惯了职场中年男人之间的虚与委蛇,但差点还是被池岩拼命压抑嫌恶表情的样子逗笑了,她能猜到他心里恨不得现在就有扫黄警察冲进这家会所来解救他。

好在张志涛还算理智,倒也没有真的弄出一些违法乱纪的东西让两方都下不来台,然而他也确实让他们见识了中年男人的品味到底能有多差,这家会所大概是张志涛朋友开的,进来之后发现居然是温泉吃饭和住宿一体的,先不说吃饭的时候在包厢里唱艳歌跳性感艳舞的低俗表演,谢微酒很想问这种节目真的不会让客人消化不良么?

张志涛压根没看出来池岩可劲儿憋住的猪肝脸色,他先入为主地以为男人都是跟他一路货色,伪装得再好那也只是没有遇到好的时机,于是才喝了两杯酒就开始和池岩称兄道弟起来。

谢微酒默默吃菜,一般的饭局池岩是不会让她喝酒的,但是今天池大总裁算是遇上对手了,纵使再高层次的人面对三观全部颠倒的同类也难以招架,他们总不能跟张志涛解释:我们并不是看不起你,但是你的品味实在太低俗啦,想必平时没事也就是吃喝赌嫖一个不落我们都看出来啦!我们跟你不一样谢微酒们是大城市来哒!没事只会喝喝茶,看看书修身养性哒!

想到这个场面谢微酒就忍不住想笑,赶紧夹菜把翘起来的嘴角压下去,却让张志涛误会道:“哎呀,看来我们这里的菜很和谢秘书的口味呀!来多吃点,待会咱一起去泡温泉!这会所里还有按摩,池总,谢秘书,你们就把这里当成家!晚上住这里也方便!就在楼上我都给你们留好房间啦!来,小周,给池总裁倒酒!”

池岩屡次三番想提业务的事,都被张志涛打断,这人摆明了想赖账,池岩喝了不少酒一时间脾气就没那么能控制得住,他深吸一口浑浊的空气,松了松领带,张口道:“今晚谢谢张总的款待,我们明天还有事,既然业务的事今天没法谈,那我们改天再聊?”

这话一出,酒桌上的气氛登时有些许凝滞,张志涛一副没听清楚的模样。

谢微酒能理解池岩的愤怒,按职位来说池岩是集团总裁,肯定比张志涛一个内部买家总监要高许多,况且这事本身就是内部买家素质低下骂走了集团好几个客服小姑娘,池岩能亲自过来找他们谈其实是很给他们面子了,奈何对方不买账,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了。

但成年人的世界,总归是要给彼此留些体面的,这些大道理池岩应该是比谢微酒明白的,果然说完之后池岩道:“这样吧,听说这里的白茶很不错,我一直很想尝尝,张总要不陪我一边泡温泉一边品茶?”

张志涛虽然为未尽兴,但他也是个聪明人,顺势接下了这个台阶,立刻张罗去了。

出了包厢之后池岩转身对跟在后面的谢微酒说:“你不用跟着我们了,想休息的话就去休息吧。”说完便又被张志涛勾搭着肩膀走了。

他们走后谢微酒立刻雀跃起来,天色还早,她哪里肯去睡觉,当然要点水果去泡温泉然后按摩放松一下最后回去穿上美美的内衣睡觉啦!

人生如果不能见缝插针地享受,谁还有活下去的动力啊。

温泉分为男女混浴和普通单人浴池,谢微酒拿着张志涛给的金卡单独开了间单人浴池,温热的泉水散发出淡淡的药香,按一下旁边的响铃就会有服务员进来送果盘、温泉蛋或是红酒,吃着温泉蛋和水果,全身的毛孔都舒服地张开了,谢微酒情不自禁感叹张志涛可真会享受啊,同时开始可怜池岩,她在泡温泉但他却在应付中年老男人,但是转念一想到他那是自己五倍多的月薪和翻倍的年终奖,内心那一点愧疚也瞬间荡然无存。

我居然会可怜资本家?那谁来可怜我?

忙里偷闲地泡了一个多小时谢微酒浑身酸软,精神上更是放松得像瘫在海边沙滩上的慵懒海星,连按摩都顾不上享受恨不得马上飞去被窝里狠狠睡个两天两夜。

跟着服务生的指引谢微酒来到张志涛给谢微酒安排的房间,看样子也至少是四星级酒店规格的,刚一进门,她立刻从行李箱翻出准备好的“睡衣”,套上后钻进被窝,意识昏沉立刻进入了睡眠。

大概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一向不怎么做梦的谢微酒居然做了一些光怪陆离的梦境,梦里她照常去上班,刚在办公桌前坐下内线电话就响了,她压根没接,正好有文件打算拿给池岩过目,于是径直往总裁办公室走去,梦里的谢微酒显然没什么耐心,没敲门就推门进去,一阵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门里面居然不是池岩的办公室而是热气腾腾的温泉。

浓郁的白色蒸汽中传来阵阵水声,像是有谁溺水了在温泉里扑腾一般,一个念头出现在她脑海里,不会他妈的是池岩溺水了吧?

那一瞬间梦境里的谢微酒身体比脑子还快,扔下一大叠资料迅速冲到温泉里面,一边大喊:“池岩你死了谁给我发工资啊?!”

然而等谢微酒走近了才发现并没有人溺水,不然背对着她坐在温泉里那个半裸的宽阔后背是谁的?这时候她突然想起来池岩会溺个屁的水啊,这家伙可是h市业余游泳比赛的亚军,还是她帮他报的名。

正当谢微酒打算跟他说话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刚才自己喊得这么大声,他不可能没听到,但这人一直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做什么,连头都懒得转一下,但是那一阵阵扑腾的水声却一直没停。

随着她冲进来,屋内的白雾消散了不少,谢微酒也因此看清了池岩并不是一动不动,他一只手臂搭在温泉池的边沿,另一只手像是抱着什么东西上下抚摸,与此同时他的身体正在小幅度地上下挺动,水声在她耳边逐渐放大,谢微酒睁大了眼睛逐渐意识到他在做什么,他这是在……做爱。

像是为了印证谢微酒的猜想,房间里忽然传出一声女人娇媚的呻吟:“嗯啊……”短短一声却蕴含难以言喻的情动,一时间连充斥着房间的水声也变得十分淫靡起来,耳中的“哗啦啦”忽然变了味道,仔细一听,分明是两具肉体拍打出的“啪啪”声。

一阵热意烧得谢微酒两颊通红喉头发紧,她想离开,但不知为何双脚无论如何都不能挪动。这时候一只雪白中泛着红粉的纤细手臂从池岩的正面搂住他的脖子,雾气逐渐散去,一个娇俏赤裸的人影赫然坐在同样赤裸的池岩怀中,两人正在忘情地舌吻,辗转摩擦着彼此火热的唇,陶醉地吞下彼此的唾液好似什么琼浆玉液。

池岩另一只手也放了下来,抱住怀里的尤物火热的手掌爱不释手地在细嫩的肌肤上流连,两人下体紧紧连在一起,身体交缠在一起难舍难分的样子仿若本身就生长在一起相互寄生纠缠的藤蔓,被欲望浇灌长大,现在若是将两人分开就会迅速枯萎。

温泉中的两人没有要停的迹象,反而越做越火热,情色的啧啧水声令人面红耳赤,女人成熟傲人的双乳紧紧贴在池岩赤裸的胸膛上,盈盈一握的腰也坐在池岩腿上扭动得像一条灵活淫荡的水蛇,她双臂搂住男人的后背,伸出娇舌被男人如痴如醉地吮吸,难耐的呻吟便断断续续被撞击出来:“啊嗯……好棒啊……老公干得我好舒服唔嗯……”

“哼嗯……顶,顶到了……啊,好棒……老公好会艹……”

“艹死我老公……好喜欢……要吃老公口水……唔嗯……”

刚说完就被池岩饥渴地含住双唇舔弄,舌头被吸到发麻,下身被猛烈撞击,承接不住的汹涌快感全都变成嘴边催情的娇喘,池岩的双手宽厚有力,抚过敏感的双乳的时候明显对这格外柔软的触感爱不释手不能自拔,没有男人能够抗拒这种快乐,情到浓时两人耳鬓厮磨,池岩被情欲浸染成沙哑的嗓音极富魅力,声音在耳边炸开:“这么担心我给你发不了工资么?”

轰的一下,谢微酒忽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从沦陷的情欲中清醒过来,她震惊地意识到刚才那些快感都不是错觉……她为什么会感受到池岩怀里的女人的快感?谢微酒猛地瞪大眼睛抬头望去,只见池子里的女人被池岩松开双唇的桎梏,原本在她眼中空白的形象像是加载完毕,逐渐填上五官,她缓缓抱住池岩,猩红的舌尖舔弄男人的耳垂,被吮吸到红肿的双唇娇艳欲滴,谢微酒往上看去,女人白皙的脸颊不知是被热气还是激烈的性事熏成粉色,熟悉的双眼紧紧盯着她,那是谢微酒从未见过的神情,极尽情欲与快乐,眼波流转之间与艳丽的眉眼之间写满了魅惑,毫无疑问,她几乎轻轻一个眼神就能让男人为之疯狂,娇美的小穴被池岩的性器顶弄的同时整个人仍然显得高高在上,简直像用色情的性爱浇灌而成的一朵糜欲之花。

谢微酒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因为那张脸她再熟悉不过了,和池岩在温泉里疯狂做爱的女人,赫然长着一张她的脸!她在弥漫的雾气中紧盯着她,忽然咧开一个极为魅惑的笑容,谢微酒感到一阵不好的预感,下一秒天旋地转,睁开眼后果然发现自己变成了池岩怀里的女人,一瞬间,下身饥渴吞食肉棒带来爆发式的快感,池岩痴恋地吮吻她敏感的乳头,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背德感铺天盖地袭来,谢微酒像是轻飘飘的一片树叶,在三面而来的洪流中身不由己地沉浮,沉浮过后就是沦陷,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嗯啊……池,池岩……”

根本没有多余的理智和力气去抵抗这洪荒般的情欲快感,他们像两头野兽一样只知道不眠不休地做爱交配,池岩的性器坚硬火热,每一下都用力凿进她湿热的身体,带来一阵让人想叹息的快感,谢微酒像个溺水的人抱着一块浮木紧紧攀住池岩的肩膀,随着他越来越快的挺动一下更比一下深的插入,两具身体最后像是要融化在温泉水中一样嵌进对方的身体,在一阵阵快感中战栗着同时高潮……

登上顶峰的时候脑中真的只有一片空白,谢微酒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淫荡,池岩半硬的性器还插在她的身体里,气息还未平复,他凑上来一下一下舔着她的嘴角,在谢微酒眼神逐渐清明的时候他看了她半晌,对她说了什么话,但是谢微酒已经听不见了,眼前的画面开始变淡,最后只剩一片白光,在春梦带来的心悸中她忽然睁开眼睛,房间里昏暗如初,耳边的手机铃声大作,谢微酒如梦初醒地赶紧起身接起手机:“喂?”

“你……在哪?”

谢微酒心情还未完全平复:“池岩?我在房间里。”

“快来,接我……”话音刚落那边就挂断了。

谢微酒顾不上别的,扯了件盖到小腿肚的黑色长风衣套上,用腰带一系,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穿上黑色长筒靴,这样从外面就完全看不出来她里面穿的是什么了。

池岩没说自己在哪,幸好谢微酒提前留了小周的电话号码,到了小周说的包厢,一进去就被里面的酒味熏得一顿,幸好没有什么不堪入目的画面,只是池岩靠在沙发靠背上似乎是睡着了,张志涛那就更别说了,醉得一塌糊涂,一手还拎着酒瓶子,另一只手拿着话筒唱着歌,看来强龙还是没拗过地头蛇。

她跟小周打了声招呼,就去叫池岩,他还有点意识,皱着好看的眉头,似乎很难受,被谢微酒叫醒之后晃晃悠悠地站起来靠在她身上往外走。

谢微酒以为自己大半夜还要照顾一个醉鬼,没想到出了包厢没走两步,他忽然朗声道:“放开我吧。”

她震惊地朝池岩看去,只见他眼神清明,除了头发有些乱,哪里有醉鬼的样子,谢微酒觉得好笑:“你这演技越来越炉火纯青了。”说着便松开了他的胳膊。

池岩揉了揉脖子,仿佛受了不少罪一般抱怨道:“人在江湖混,三分靠真情,七分靠演技啊。”

谢微酒不置可否,他没醉,谢微酒正好轻松不少,睡觉一半被吵醒她也高兴不起来,只是不由自主又想到那个荒谬至极的春梦,她现在还不是很想和池岩单独相处,于是道:“那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我先走了?”

“诶,等一下。”

谢微酒脚步一顿,下一秒男人高大的身躯忽然压上来,一只手臂揽着她的肩膀,带着她往出口的方向走:“陪我吃个夜宵。”

不容她抗拒,人便被他带上了车,老板都发话了,谢微酒也不好拒绝,只得小心翼翼上了副驾驶,系上安全带。

他启动车子,看到谢微酒别扭的上车姿势,问道:“怎么?生理期?”

谢微酒有些无语地看他一眼,摇头道:“不是。”

他也没再说话,专心开车。

要说他们俩的相处方式不太像传统的上司和下属,其实是因为池岩是谢微酒的学长,并且关系还挺近,他们的导师都是同一个,他是高谢微酒好几届的直系师哥,当初顺利进到这家公司后就被人事部安排给他当助理,然后升到现在的秘书。

池岩和导师的关系更近,每年都会回学校看看老师,谢微酒也就被他带着回去一起吃饭,聊聊天,八卦一下其他同学都在做什么,所以两人的关系也更像朋友。

他带谢微酒来的是一家港式餐厅,看看时间都已经快十点了居然还在营业,他轻车熟路带谢微酒进去坐下,不得不说她有点好奇,“你经常来这家?”

池岩把谢微酒面前的餐具也涮洗了一遍,点头道:“以前在a市住过一段时间,经常来这家,这里的冻鸳鸯很好喝,你要来一杯么?”

谢微酒摇头,“不了,我喝奶茶会睡不着。”

他翻着菜单,闻言抬头看她:“你睡眠不好?”

想到自己这奇怪的体质,谢微酒总不能说她要是不穿情趣内衣就睡不着吧,于是只得点点头。他也便没说什么。

这么晚的时间,店里的人却一点不少,初夏的夜晚还有些凉飕飕的,因此谢微酒浑身裹着大衣在餐厅里并不算太突兀,池岩却看了她一眼问:“你要脱外套么?”

谢微酒赶紧摇摇头,大概是看出来她的心虚,他奇怪道:“你……生病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有点困,菜上来了,快吃吧。”

尽管还是有些奇怪,但他懂事地没再问下去。

熙攘的烟火气息让他们这一方沉默的角落也不显得尴尬,但外界越是热闹,谢微酒就越是难受,来的时候她穿的是一套真空的情趣内衣,原本以为只要把池岩送回房间就好,于是没来得及穿别的衣服,也就是说谢微酒现在的风衣里面不仅是情趣内衣,下身还是开档的……

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她拼命并紧了双腿,但仍然小腿处有一段风衣盖不到的地方露出了白色网袜,偶有路过的人不小心瞟到他们桌下,谢微酒呼吸都紧张得一窒,心里莫名升起一种背德感,虽然没有做过但她大概知道自己这种行为相当于塞着跳蛋出门买奶茶,或是在公园避开散步的人偷偷野战。

吃完一顿沉默的饭,池岩看出来谢微酒情绪不高,结了帐就往回走,谢微酒一言不发地跟着,停车场像是建在一座很小很小山丘的半山腰一样,下边就是一条宽阔流淌的江,他们的车就停在边缘,面对着江水,习习夏风吹来舒服极了,也吹散她不少郁结。

池岩见谢微酒望着江水不动,他像是变成了谢微酒的下属在一旁待命,等对方说走他才开车走一样。

谢微酒转头望向他,其实除去那个让她纠结的春梦,池岩本人并没有任何让她不舒服的地方,他一直很懂怎么跟异性避嫌,再说了谢微酒还一直怀疑他是gay呢,结果自己做了跟他的春梦,还对人不冷不热的,实在有点不应该。

就在谢微酒打算开口的时候,一声小小的猫叫吸引了她的注意,池岩同时也看了过来,在她正前方的一棵小树苗后面,一只玳瑁好奇地盯着谢微酒。

“哎呀,小宝贝。”谢微酒惊喜地看着它,谢微酒从小就喜欢招猫逗狗,小玳瑁是最喜欢人的猫咪,此刻见他们没有恶意,便试探着靠近。

谢微酒蹲在身子伸出手让它闻,等它习惯后就能摸了,池岩去车里拿了点鱼干,喂给小玳瑁,它闻了闻却不吃,只是过来蹭谢微酒的腿。

“看来是不饿。”池岩下结论。

谢微酒专心撸猫,笑道:“说不定是饭店老板的猫。”小玳瑁确实油光水滑的,看起来很干净。

小玳瑁蹭了一会,忽然被它头顶的布条吸引力注意,于是像见到了逗猫棒般扑上来,谁知它太小了还不会自如地收缩爪子,被谢微酒腰带上的针织花纹勾住了爪子,一边往后退一边急得喵喵叫。

谢微酒一看,赶紧想帮它,但是又怕被它抓到手,池岩见她毫无保留地伸手,皱眉道:“小心……”

好在没有被咬到,爪子自由后,小玳瑁一溜烟跑了,谢微酒松了口气,毫无知觉地站起身,打算跟池岩一起回去的时候,忽然察觉到哪里不对。

这时空气陡然沉默,三秒钟之后反应过来的池岩猛地站起身,不自在地望向别处,错开谢微酒疑惑的视线对她几乎是质问道:“谢,谢微酒!你,你里面……穿的什么!”声音到最后甚至能听出颤抖。

谢微酒反应过来后大难临头一般猛地低下头,刚才小玳瑁勾到的正是她的腰带,本身就因为摩擦变松的蝴蝶结被小猫这么一扯,在她站起身的时候便无声松开了,现在的谢微酒风衣大敞,里面穿着的情趣内衣暴露无遗,今天穿的是校服风的白色套装,领口是水手服的款式,深v一直延伸到胸前,前面的双乳被比基尼样式的三角布料欲盖弥彰地遮住,前面还有个大大的红色蝴蝶结,中间就只有两条细细的布料分别连接到腰部两侧,两条细布料从肚脐眼上方的位置开始是本该遮住下身的白色内裤,为什么说是本该,那是因为内裤在肚脐眼开始中间是镂空的网状,并且一直延伸到双腿深处,引起无限遐想,没人比谢微酒更清楚根本不用遐想,她下面就是真空的……后面几乎没有遮挡,所有的布料都集结在尾椎骨处,两瓣圆润的雪白臀肉毫无保留地暴露在视线中,上半身本就够令人血脉偾张的了,谢微酒还穿了双白色网状丝袜,力求清纯与性感相结合……现在她却只觉得五雷轰顶般社死,火速将风衣拢起来系上这该死的腰带,幸好周围一个人没有,只有他们两个站在风中各自凌乱。

在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后谢微酒迎风打了个喷嚏,池岩似乎是在发呆,这时候惊醒般对她说,“快上车吧。”

谢微酒脸上还是一阵火辣辣的尴尬,方才上涌的气血完全没有消下去的趋势,她只得一声不吭地走到副驾驶,哪知正在开门的池岩仿佛被电了一下似的,忽然开口仿佛命令般:“你坐后面吧!”

谢微酒开门的手一顿,一瞬间血液冷却了下来,心中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言滋味,仿佛在别人家做客打翻了调味瓶一般蔓延开来,沉默着坐进后座,谢微酒闭目养神,却是在心里自嘲地想到,一直都妄想她能取代池岩坐上总裁的位置,没想到自己坐后座让他开车真的实现了,却是以这种难堪的场面。

一路上路灯照得驾驶座明明灭灭,谢微酒几次与他在后视镜里对上视线,然后他慌乱移开目光,几次下来谢微酒都累了,她看着窗外,冷声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得开始发白,半晌只憋出了一句:“下次别这么穿就出来了……”

谢微酒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么回事,说是没睡好心情差也好,说是怪癖被发现了恼羞成怒也好,总之即使面对顶头上司也控制不住脾气,甚至开始反感他这句带有说教意味的话,她不假思索地呛声道:“穿什么出来是我的自由吧。”

他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谢微酒态度这么强硬,但还是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样会让别人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我有暴露癖还是误会我来之前在跟男人上床?我跟谁上床也是我的自由吧?”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谢微酒像一挺机关枪一般咄咄逼人。

他开始沉默,谢微酒也不甘示弱地沉默。

半晌之后他居然开口道:“我只是怕你有危险。”像是害怕又被谢微酒中途打断,他一句话说得轻快又简短,说完后便偷偷从后视镜观察她。

莫名地谢微酒居然觉得他这样很可爱,很想笑,但谢微酒仍是反驳:“你说得不对,”她从后视镜里和他对上视线,平静道:“我理解你什么意思,但是我不同意你的观点。”

“把情趣内衣当作睡衣穿着睡觉是我个人习惯而已,今天你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接你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我以为情况很紧急,所以选择这么穿出门,因为这是最快到达你身边的方式。但是我不同意你那句话,穿得性感就会有危险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我不知道,从我的角度,我有无论如何都不被其他人侵犯我的基本人权的权利,即使是哪天我家里着火迫不得已而裸体出门,我也不应该有任何的‘危险’,因为不被侵犯是我的权利,而‘侵犯’也从来不是任何人—尤其是你们男人的权利,而是一种犯罪,懂么?”

池岩思考了一会,很快就想明白了,他深吸一口气,道:“懂了。”

又是一阵沉默后,谢微酒忽然说:“但是我有问题。”

池岩问道:“什么?”

“为什么不让我坐副驾驶?”

他一愣,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难得含糊道:“额,刚才没多想,就是……下意识就那么说了。”

谢微酒状做恍然大悟般,“哦~看来你们不喜欢我穿的这种情……”

谢微酒话音还未落,池岩居然破天荒抢过她的话头,还甚是强势道:“不是!”

他一停顿,才察觉出谢微酒意味深长的眼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掉入了对方的陷阱,于是悻悻道:“……刚刚也是下意识……”

“嗯。”谢微酒无声勾起了嘴角,心情忽然大好,刚才被误会的阴霾一扫而空,这时候又听到他吞吞吐吐地说:“没有男人不喜欢你……这种……”

“我这种看起来又乖又骚的。”谢微酒看着他惊讶的表情微笑,却不知为何感到他突然情绪低落了下去,不再接她的话茬。

在谢微酒那句惊世骇俗的“又乖又骚”之后车里再次充斥着沉默,suv不紧不慢地驶回会馆,但可能是换了一条不堵的路,两侧是黑黢黢的草地,车内气氛越是压抑,谢微酒越是觉得内心急着使劲想要挣脱某些束缚,秘书在外人看来本身就是个有点危险的的职业,长此以往她和池岩都恪守着各自的职业底线,从不逾矩一步,但是这并不能否定一直以来他作为一个成熟帅气的男人对谢微酒的吸引力,从人格魅力,到她一直以来都在刻意压制的……性吸引力。

也许本来谢微酒可以一直都安分守己,如果没有做那个梦,如果没有发生今天的这种事,现在她不仅不确定池岩对自己有没有意思,连她还能不能保住自己的饭碗都不确定……

谢微酒如释重负般缓缓呼出一口浊气,池岩见她一直盯着窗外,问道:“你晕车了吗?”

谢微酒闭目不欲看他,只是道:“我没事。”

“我开慢点吧。”

谢微酒睁开眼睛,第一次用类似于上司的口吻催促他:“开快点。”

池岩一愣,“为什么?”

谢微酒皱眉,有些不耐烦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蹭了?我急着回去找男人上床,我要湿了。”

他更加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谢微酒重复道:“我说,我太久没做爱了,现在很想回去找男人缓解我的性欲,我下面不仅开始流水,而且穿的还是真空……”

她的声音在一声尖锐的摩擦声中戛然而止,池岩陡然踩下刹车将车停在路边,坐在驾驶座上胸膛起伏不定,神情在黑暗中晦涩不明,谢微酒差点撞到前面的座椅,刚想发作,却敏锐地察觉到他心情似乎非常糟糕,这是她当他这么多年秘书早就练就的本领,真的非常非常糟糕,糟糕到极点。

谢微酒瞬间不敢再说话,生怕以下犯上到他现在就把自己当场开除,那她是真的脸都丢尽了。

就在谢微酒专心当缩头乌龟的行当,他忽然开口,声音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峻:“我发现我还挺不了解你的,谢微酒。”

他最后叫她的名字时谢微酒的心不知为何像被狠狠揪了一下,忍着异样的难受,她回答道:“很正常,毕竟我们只是上下级关系。”

他闻言忽然冷笑了一声,左手肘搭在车窗边沿,仿佛雄狮在自己领地里很放松的样子,但神情确是谢微酒从未见过的冷漠,“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跟上级分享性爱经验的习惯?”

听他的语气谢微酒腿都要软了,“性爱”两个字被他这个平时一副高岭之花样子的人轻轻说出来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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