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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以后中午过来帮我辅导辅导数学吧,我学的都还给老师了。”郑采薇勉强笑了笑,日子再难也要向前过,低头认输不是她的风格。
霍恬恬自然是一口应下。
晚上回去就告了二姐夫的状。
老太太听了,气不打一处来,说什么也要亲自去会会郑采薇的婆婆。
难对付的婆婆(三更)
郑锦绣要去收拾姜敏这个老祸害, 自然不能带着两个孙子,只得去找了霍齐家,让她过来帮忙照看孩子两天。
霍齐家的回忆录已经快出版了, 就剩最后一点校对的工作, 她琢磨了一下, 领着两个外孙和孙女, 叫上霍润家, 一起去了小星星岛上。
那边地方大,三个孩子一起去游乐场里玩着,只要安排一个大人看着就好, 其他的人手腾出来就可以帮忙校对了。
裴远征不在,院子里只有张世杰和苗金花留守着, 那张世杰显然没有裴远征的好脾气, 看到苗金花支支吾吾地想找自己帮忙, 便把她骂了一顿。
所以霍齐家过来的时候, 那苗金花正哭着呢。
她淡淡地看了张世杰一眼,把孙女梦龙递了过去:“怎么了这是?”
“没什么, 看她不顺眼, 骂了几句。”张世杰对霍齐家一点脾气都没有, 反倒是挤出一个笑脸来,“你怎么过来了?”
“老姐姐给她家采薇出头去了, 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帮忙看会孩子吧, 我和我大哥校对就行。”霍齐家把带来的手稿放下,看了眼躲在屋里不肯出来的苗金花。
等张世杰抱着梦龙叫上花生和玉米, 一起去了游乐场,霍齐家才往苗金花屋里去了。
看到霍齐家过来, 苗金花很是局促,背过身去,只肯用侧脸对着她。
霍齐家自顾自拽了个板凳坐下,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你真觉得自己很委屈吗?”
苗金花摇了摇头。
“那你哭什么呢?老张骂的话太难听了?”霍齐家还是了解张世杰的,他轻易不骂人,肯定是苗金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苗金花咬着嘴唇,低头不语。
霍齐家一看她这装可怜的样子就来气,嗤笑一声,问道:“你是不是以为你这一套对所有男人都好使啊?让我想想,你应该是想叫他帮你捎东西给你女儿吧?”
苗金花不说话,再次往旁边侧了侧身。
霍齐家知道自己猜对了,忍不住反问道:“你那个女儿,难道你不知道她不是本尊?一个鸠占鹊巢的祸害,值得你这样掏心掏肺吗?”
“她会回来的,海林就回来了,娇娇也会回来的!”苗金花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说话的时候带着一种护犊子的凶悍。
霍齐家叹了口气:“你真的想要你自己的女儿回来?”
“想啊,天天想!虽然现在身体里的那个不是娇娇,可是坐牢吃苦的难道不是我家娇娇的身体吗?你叫我怎么一分为二地看待呢?她把娇娇的身体作践完了,再也不能生了,可我不能再让她把娇娇的性命也给祸害掉啊。你们总以为我是非不分,其实我心里都有数的。我求张大哥,也只是担心娇娇在牢里被折磨,想送点东西孝敬孝敬狱警,我没别的想法,我没打算逃跑。我知道外面比这里危险多了,我不会做傻事的。”苗金花还是第一次这么掏心掏肺地跟霍齐家袒露自己的真心。
霍齐家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你就消停点,等你帮我们找到了钥匙,我会跟远征一起,帮你把你的亲生女儿弄回来。这笔买卖应该很划算,你考虑清楚。”
“真的!”苗金花喜极而泣,立马给霍齐家跪下了,“真的吗霍教授?谢谢你啊,谢谢。”
“起来吧,去做饭吧,我最近胃口不好,做点清淡的,不过我大哥和老张都爱吃辣的,你先把我的盛起来再加辣。”霍齐家说完了,起身出去忙自己的去。
苗金花点点头,赶紧张罗去了。
张世杰在游乐场那边看着三个孩子,他靠在秋千架上,时不时瞥一眼院子里面忙碌的霍齐家,总是忍不住想起曾经守望相助的每一个日夜。
等回忆录出版了,他也得买一本看看,看看她那千疮百孔的前半生,里面到底有没有一丝半毫属于他的分量。
军区大院,郑锦绣看着门岗的士兵,难得的摆了个款儿。
士兵要她登记姓名才能让她进去,她却不肯登记,就那么站在门口,看着早起忙着去买菜的军属们,挑选了一个视角绝佳的位置,掏出自己带的小马扎,坐在那里抹泪。
那姜敏不是会撒泼吗?
呵,她也会,她还是个中好手呢。
她往那一坐,便伤心欲绝地哭诉起来:“我可怜的女婿啊,这可怎么是好呀。”
路过的军属们全都好奇地打量着她,有那热心肠的,会过来打听一下她是谁家的老母亲,怎么大清早的在大院门口哭呢。
有那看热闹的,便把自己的菜篮子递给了熟人,自己则站在旁边围观起来。
那哨岗的士兵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便好心劝道:“好婶子,您到底要找谁,您说一声,我帮您去喊。”
老太太委屈地看了也一眼:“不行,我可不能害了你,我那女婿的娘,可是个惹不起的母老虎,回头别惹得小同志你跟着吃瓜落,你还是别管我了。”
来来往往的军属们一听,更好奇了。
有那喜欢主持公道的,便凑过来打听起来:“老嫂子,你女婿是谁啊?听你的意思,他老娘很是凶悍哪?既然这样,那你还敢来招惹人家?”
“我不敢哪,所以我只能在门口哭啊,哭我那可怜的女婿,好端端的一个家庭,就要被那老泼妇给拆散了呀。我心里苦啊,闺女是我亲生的我心疼,可女婿也是我的半个儿啊,我也心疼他呀。”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真真儿的。
“呦,老嫂子,听你这么说,你那女婿是做不了爹娘的主吗?这种女婿不是离了才好吗?还免得你闺女受罪了。”那老阿姨好奇得跟,倒也不是巴不得人家离婚,她只是用常理来推断,觉得这种男人要不得。
老太太便哭得更厉害了:“是啊,他不敢顶撞他老娘,只能牺牲自己的小家庭,我闺女也觉得离了最好,可我心疼我女婿啊。你说说他,好不容易儿女双全,那小闺女才几岁啊,还没上学呢,要是离了婚,以后同学不要笑话她吗?再说了,大儿子也快上中学了,正是敏感的年纪,万一孩子经不住爸妈离婚的打击,万一孩子想不开,到时候有个三长两短的,我那女婿不要被人骂吗?所以我心疼他呀,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护不住,他太难了,太难了。”
那老阿姨一听,明白了,感情这老嫂子是在败坏她亲家的名声呢。
字字句句心疼女婿,实际上都在骂她那亲家搅合子女的婚事,不是个东西。
老嫂子实在是太高了,这么一来,她是一句骂人的话没说,却戳得她那亲家脊梁骨都直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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