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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谦却笑了笑:“继兴何出此言,魏与楚国一向和睦,此番陈相因世子逃亡之事,徒生误会罢了。我送你归国,也是为两国长久安宁来做打算。荆州心迹,还要靠继兴你代为陈明……”

王谦话才说一半,崔赦忽然向其扑去。

“你……你要作甚……”王谦神色大变,连声音都变得有些扭曲。

此时,崔赦早已拔出匕首,将王谦抵至墙角。待一众亲兵闯入后,崔赦则将王谦脖颈单臂环住,将刀刃横于颌下,面对纷纷拔刀的众人,狠狠道:“若再靠近,我让这王门子命殒于此!”

众人忙下的后退几步,很快,刺史府也被惊动了,长史陆冲不在,便由一位知晓内情的主簿出面道:“崔郎切莫冲动,有事好商量。”

崔赦将匕首紧了紧,以作威胁,随后道:“快去准备快马轻舟,送我去大江码头,我要过江!”

那主簿不免情急,只听王谦道:“主簿速去准备,再命人加急传书给……给皇后,她与崔氏女素有情谊,或可救我啊!”

那主簿闻言,速去准备舟船,又按照王谦所言,给洛阳传书。随后,崔赦与那些亲兵对峙,随后骑马擒着王谦直至码头。此时,早有崔家人接应,崔赦头也不回,旋即登船。

“崔郎……我等既已按你吩咐准备,何故再为难刺史啊!”主簿在岸上喊着,却眼见船越开越远。

此时王谦早已衣衫凌乱,发鬓松散,闭目坐在甲板上。崔赦将匕首收起,冷笑道:“先前是我言语冒犯,王门子弟倒有一二可取之处。你知此去难归州府,这才让人给洛阳貉子捎信。”

说罢,崔赦命人张起旗幡,随后道:“轻舟先行,请入襄阳面见陈相,就说我有一份大礼要送与他。”

坦言之,他与陈念川并无利益矛盾,如果楚国能把王谦握在手里,那么他与家人的性命便暂时没有任何威胁。

行台虽然运行如旧,但并不意味着徐宁等人不会寻找突破口来打破这层权力的外壳。中秋一过,徐宁等人便上疏,请求暂立留行台尚书仆射。元澈看到奏疏只是笑了笑,说,可以一试。

很快,洛阳方面上午便派了十几名官员前往行台,试探此事。对方的回答也极为爽快,不阻拦。元澈也没有说什么,当即也让徐宁假尚书左丞暂试交接。然而一天下来,徐宁却忽然发现,自己除了面对一纸空洞的文字,很难触碰到具体的执政层面。

在新法的规则下,具体治理之权仅限地方豪族与郡府之间的协作,利益让渡已被明文认可并且限制在一定范围内,早已是一个极为成熟的体系。且无论从律法上还是人情上,都很难找到分裂点。而那些在基层负责监察的女官们,从直接向皇后汇报,变成了直接向皇帝汇报。有没有尚书左丞,有没有尚书仆射,对于行台整体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如今司空王峤平视尚书事,但一言而决,仍在皇帝。不过随着伐楚战机的临近,皇帝亲征似乎是一个难以避免的选项。

伐楚之战的第一战线,未来必会集中在荆州、江州与扬州。看似占据荆江的苏瀛有着绝对的优势,极有可能担任主将。但如果看第二战线,豫州、益州、兖州和司州也都要投入大半。如此一来,与陆家亲近的彭家、陈留王家、吴家都会纳入调动范围。这个时候谁能任整个战争的统帅,尽可能地调动所有资源?只有两个选择,车骑将军陆归与皇帝本人。

看上去陆家在第一战线没有任何明显的布置,但如果放眼全局,荆、豫、益、兖四州,都会倾向于选择陆归。

即便是皇帝御驾亲征,统御后方也同样离不开陆家。这是陆家隐藏数年的底牌。即便换一个人来领行台尚书事,最终掌握所有底层信息的仍是皇后,这是陆昭在这半年内打造的核心。

徐宁越想越觉得冷汗连连,皇后放权了吗?没有,她只不过把权力隐藏的很好罢了。她仍是整个权力的轴心,凝聚着所有的利益关系。她没有组织,没有派系,因此,这种无形的凝聚力也比想象中的更为强大,更加可怕。没有组织形式,则意味着难以进行面的打击,而凝聚力本身,则意味着背后是人情对权力的服从。

即便他能将几个台臣拉入罪狱,但这些人咬定牙关也不肯轻易出卖的,便是权力的轴心。只要轴心还在转,他就仍有出头之日。若轴心一倒,他便没的救了。

拿到既得利益时,他们当然可以出卖她。可是当利益受到威胁时,只要别太危险,他们也会反抗并再次想起主人的恩情。这是人心的计算,也是她的进退。

徐宁有些落寞地回到殿前,此时却见宿卫林列。一名戍长见徐宁向前,连忙将其驱离,道:“荆州来人禀报军情,还请徐散骑稍退。”

官价

七兵尚书施磬、留行台七兵尚书王俭、度支部的卫渐, 以及荆州别驾兼长史陆冲、江州刺史府司马乔安、扬州刺史府别驾虞槐序俱已在列议事。军报是连夜传送,一人三骑,每五十里不间断地换马换人, 与陆冲同一时间到达洛府。

陆冲对于荆州变故也颇感震惊,所幸投书与奏疏已被记室留档, 因此可以证明他并无失职之罪。此时殿内所有人皆屏气凝神, 把在路上便思索不下百回的应对策略一一提出,以确保在帝王盛怒真正降临之前,展现出自己的无辜。

这很重要, 即便王襄已然卸任,但陈留王氏作为北方门阀首屈一指的存在, 王峤仍为司空,且陈留王氏联姻吴家, 政治上仍然强悍。荆北动荡,看似是王谦的责任, 但并不意味着皇帝一定要以此追责。

事情已然发生,以此逼迫王氏做出一定的政治退让, 比追责一个远在敌国的俘虏更为有利。而刺史被虏, 也是一个极为恶劣的事件,不可能不作处理。如果皇帝决定从陈留王氏手中拿回政治利益,那么此事就需要第三方来担责。

“荆州刺史王谦被虏, 楚国沿沔水沿线的军事布置皆有动作,其中江夏郡曲陵已能见江岸有楚国旗幡。而豫州目前尚无指派刺史,若楚国从武昌郡北上, 便会割裂江州、扬州, 祸乱豫南。”

战局瞬息万变,兼任江州、扬州刺史苏瀛不便北上, 因此遣治下两名属官入洛。

江州府司马乔安最先摆出受害者形象,虞槐序旋即补充道:“臣以为可以考虑重设铁索与铁锥,干扰楚国沿江作战或延缓其北渡。此外,可遣扬州军进驻蕲春,并陈兵寻阳北面湓口。”

湓口虽是寻阳附近的一座小城,但其据中流为四方势援,乃是战略要地。如今两国以沔水、江水为界,占据湓口无异于昭示将要进攻武昌的事实。

虞槐序也有自己的一番私计。左右这场仗都是要打,提前重兵占据要地,并无不可。而且此番动作可使江州、扬州提前占据伐楚正面战线,而湓口与豫州交界,豫州刺史未定,借此机会也可使自己的属长拿下督豫州军事之权,即便不冠以统帅之名,也与实际统帅无异。而战争中掌握最多军事力量的,就意味着可以获取更大的军功。

当然,这其中也不免有抱负陈留王氏的意味。当年他正逢选官,但王峤却在御前评自己不过“疥癞豚犬”,致使考才虽为上上,但最终只能出任御史大夫府一介属官。

可是,他身为世家,父亲又有封侯军功,获评上上则起家官至少应为五品,出任属官而非正掾,已是委屈。随后他又因薛琬落寞及风评等故,转任太傅府记室省事令史。最终熬到现在,也不过是别驾之位。

如今陈留王氏落难,他必然要再推一把。主动进攻楚国,则意味着这个王门子要么灰头土脸活着回来,为整个家族泼污,要么就彻底死在楚国。

元澈闻言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转而向陆冲道:“荆州境况,你最知悉,可有建议?”

陆冲出列道:“回陛下,臣以为军事尚权,应期于时宜。楚国若知扬州陈兵湓口,则虑失武昌,必举国而备。不若先陈兵南阳。南阳四通之要,乃是荆北腹心,镇南阳可屏护陕洛。古人云,若北有南阳,则大江天险,利于北。楚国在未取南阳的境况下,不会轻动。且楚国陈念川乃是荆北世族,骤然把持朝政,必会引起荆南本土世族不睦。待其见攻略南阳无望,必会转向内斗,此时再令大军难进,方能功成。”

元澈思索片刻,而后微笑道:“陆卿此议大善,只是南阳重镇,不可无大将,不知国中谁可前往?”

“邓将军乃陛下麾下名将,骁勇无俦,更具人望。”陆冲提道。

“邓将军诚是当然之选,奈何北凉州路程太远……”元澈摇头道。

王俭多精灵的人,当即明白了陆冲的打算,道:“臣以为车骑将军与镇东将军均可镇南阳。”

提名邓钧是知道你赶不上,邓钧不行,那名头能够盖过王谦的,就只有车骑将军陆归与镇东将军吴玥,二者这选谁都是自己人。一家居于荆州,则另一家必控洛阳。

当然,其他武将,例如并州的赵安国也可以出镇,但如此一来,整个战役运作各方也都会各怀心思,最终也变成一场堪比西晋灭吴的推诿扯皮之战。

人事架构,尤需谨慎,当年西晋优势大不大?那自然是压倒性的。但仅仅是贾充一个不和的棋子,便让一线所有大将产生党争心里,以至于若非王濬刚烈与杜预、羊祜的两代布置,东吴这个破房子,百年之后也未必能踹倒。

元澈心中实在是大不快,原本荆江一带的安排是他最满意的。苏瀛领江州、扬州,是自己人,而王谦虽然名气颇大,但并不懂军略。如此一来,他御驾亲征所能够调动掌控的力量就多得多。

如今王谦竟然自己把自己都赔出局外,不仅荆州人选成了大问题,待战线向南推进,后继镇将也都难以调配合宜。譬如,日后苏瀛攻略交广,扬州本土却还有一个陆归可以借着守丧四处活动,不到最后一刻都不知道谁该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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