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痛失爱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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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陌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这也是他第一次醒了就能看到喜欢的人。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睡姿居然这么不老实，手脚好像都粘在了那个睡的笔直的人身上。

他脸有点烧，偷偷撤回压在人家腰上的腿和握着人家胸的手。还好自己醒的早，不然就太羞耻了。

李悠然感受到身上的重量消失，无意识的侧了侧身，下巴放在顾陌头顶，熟练的把人抱在怀里，重新贴在一起，用手的抚了抚怀里人的背。

李悠然什么都没穿，于是顾陌的脸就刚好跟两个滚圆撞在一起，脸上瞬间涌上血色，于是悄悄把自己的头往后移了移，将手轻轻放在她的细腰上。

这次的发情期很短，也没有像上次那般失控，主要是因为，这是他操纵的。

上次的事情后，他的发情期推迟了半个多月，他以为自己怀孕了，可是验孕棒显示并没有，只是内分泌失调。在分居的几周里，他每天都不由自主在想李悠然，吃饭时想她做的饭，喝茶时想她熬的养生茶想到最后，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争取一下，再给她一次机会。

可是不巧却听到了她在电梯口的谈话，醋意和难堪冲上了他的头脑，自己就像个可笑的傻瓜，以为她可能是没开窍，实际上人家已经在找下家。

这次发情期其实是有预兆的，情绪时常不稳定、有时候还会时不时的泄露一缕信息素，还好他及时发现控制，所以公司并没有人发现他的异样。家里没人照顾，于是下了班，他就来到了顾冥羽这里。

他跟父母关系冷淡，但是跟弟弟顾冥羽关系却不错，与他从小被着重培养不同，顾冥羽从小资质平平，在家一直是被散养状态。虽然平时吊儿郎当的，但是也没闯过什么大祸，顾父顾母就听之任之。

顾冥羽也没有什么野心，从小看爸爸忙成狗，继承家业的话，顾家家大业大，岂不更累，看着每天时间被安排满满的，都不怎么会笑的哥哥，他是非常同情的，同时庆幸，正是因为有哥哥在，他才能平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工作是不可能工作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工作的。

可是令整个顾家都没有想到的是，顾陌分化成了一个oga。而他居然阴差阳错的分化成一个alpha，一个等级很低的alpha。

然后他的生活就开始灰暗了，哥哥的重担开始强加在他身上，他哪有那个天赋，最后他实在受不了，跟家里大闹了一场搬了出来。

这里平时没有人来，他上课喜欢早退，哥哥能来，多一个人陪他打游戏，起初他是高兴的。

虽然过程很惨烈，但是结果是好的。满级账号，以前他还买的起，现在跟家里闹掰了，他也不好意思腆着脸皮跟父母要了，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还好房租什么的哥哥顾陌给他交了。

顾陌回到自己房间，因为偶尔回来看看弟弟，所以这里有一间房是他的，床头的抽屉里有几支常备的抑制剂。

他拿出试剂，装上针管，推动针筒，直到针头溢出一滴试剂。他看着那滴水珠缓缓滑落，想到了什么，把半支的试剂都挤到了黑色垃圾桶里。

随后不紧不慢的的去了卫生间，里里外外把自己冲洗了一遍，原本是要穿睡衣的，想了一下，还是穿了一件白色衬衫，这件衬衫布料很精贵，唯一的缺点是——很好撕。

他打开手机设置了什么，随后把手机放在一个显眼的地方。顾冥羽正在沉浸体验满级虐菜鸡的快感，根本没有看他。

他给房间留了个缝隙，等待热潮的发作。

直到低等级alpha顾冥羽都察觉到了屋里味道不对，他扔下swich，敲了敲哥哥的门，却发现门直接被敲开了，哥哥躺在床上，脸上有异样的潮红。

他立马慌了神，跑到了床边。

“哥，你怎么了？啊啊啊啊你没有打抑制剂吗？”转头一看，垃圾桶里有针管，这是怎么回事！

“抑制剂没用，手机在客厅，出去，去叫她。”顾陌努力压制自己说话的强调，让它听起来平静又正常。

“那她是谁啊？”

“李悠然。”

顾冥羽不敢多呆，锁了门出来，拿到手机才发现忘了问哥密码。哥哥基因优秀，不管是alpha还是oga，等级都是a，他这种菜鸡alpha不敢再进去，乱试了几次后，手机自动呼叫了紧急联系人，然后他就听到了一道温柔的女声。

顾陌留意着外面的动静，他手机紧急联系人是李悠然，以他对愚蠢弟弟了解，他大概率猜不到他的密码，错误超过五次他的手机就会自动启动急联系人。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他还设置了定时呼叫，时间一到，李悠然的手链就会响，他记得他们最后一次在楼梯间见面时，她还带着它。

算着时间，他把衬衫衣扣解开

他了解李悠然这种人，如果没有他，他可以想象到她的人生轨迹应该是这样的——她会顺利的相亲、结婚、生子、幸福一生，朴素又平凡。她性格好，活的通透，又有包容心，不管是谁都能和她在一起都能快乐。每每想到这里，他都心里闷闷的，好像要喘不过气。想到自己在公寓走廊里听到的，她要去相亲，自己就要发疯了，那个人不管是oga、beta都太有可能喜欢她了，她那么好，一定会。

他受不了这种结局，在此之前，他一定要做点什么。

她来的很快，他能想象到她又闯红灯，在道路上疾驰。她亲了我，她好温柔，他想。她亲他的时候总是克制而小心，这次好像加了很多怜惜。

不知道是不是发情期的错觉，他感觉她今天好不一样，望着他的时候，眼睛好像在说爱他。为什么漂亮的嘴巴今晚总在微笑，他不解，可是他现在欲火焚身，整个人如同脱水的鱼一般，没有什么精力去考究，只是想不断的索吻，想把那人的笑容占为己有。

“呃嗯要亲亲我

”他记得自己无数次这样说，欲求不满的时候、腰肢酸软时、高潮痉挛时、亦或者她太久没有看自己时

……

想到这些，顾陌不自觉收紧了手臂，想要牢牢锁住她。她不喜欢她，也许这么做只是如大部分alpha一样，抵抗不了oga身体的诱惑罢了，但是喜欢自己的身体，这就足够了，他会让她离不开自己。

感受到腰上了力道，李悠然醒了，迷糊的看到熟悉的脑袋，以为是在自己家，于是拿开顾陌的手，准备起身做饭。

她动作太流畅了，以至于顾陌还来不及装睡，李悠然支起侧身的胳膊时两人就对视上了。

“嗯早啊。”

李悠然看着没有穿衣服的顾陌，脑子瞬间清醒了。

“早。”顾陌面上不显，实际上已经尴尬的脚趾抓地。

“那个你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啊？”李悠然绞尽脑汁想了个应景的话题。

“没有。”

嘴上这么说，其实身体还是很酸软的，他不是alpha，没有补给的情况下连续做爱八九个小时，第二天还能生龙活虎，他现在大概也只有说句话的力气。

虽然听他这么说，房间里有饮水机，李悠然还是下床先给他接了杯水，他夜里没有吃饭，还是先补点水比较好。

顾陌其实很少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看到李悠然的裸体，这是第一次，但是不得不说，她身材很美，对于这个世界的审美来说，有种难以言喻的中性之感，有oga的柔软，也有alpha的坚韧，很奇妙的感觉，是那种ao都会喜欢的人。

“咳”李悠然回来看着顾陌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想起来自己还没穿衣服，脸一下子涨红了。

听到咳嗽声顾陌才如梦初醒，连忙转过头，耳根红了一大片。

“来，喝水。”面红的人扶起耳赤的人，耳赤的人撑着一只手想自己来，却不小心按到了背后面红的人腿间，腿间的小家伙几乎是瞬间翘了起了，意识到那是什么时，顾陌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悠然被他这么搞一下差点没把水给扬了，而且只是不小心碰一下自己都能硬起来，简直社死了。

两个人顿时都变得面红又耳赤，局促又尴尬，这样下去不行，人不能被一杯水难倒。李悠然把水杯放到一边，把枕头垫高，架着顾陌的腋窝，把人拖起来椅在枕头上，最后不忘给人腿上盖好被子，将水塞给顾陌后，迅速下床捡地上的衣服穿，

顺便帮顾陌把衣服捡起来放好。

她做这一切的时候，顾陌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吗？”

“不一定，有时候是举手之劳，有时候是有意为之。”李悠然放好衣服，站起来说。

看起来她确实对每个人都好，区别只在于用心和不经心。

顾陌含住玻璃杯口，却没有再喝，良久道，“那对我呢？”

可能是刚睡醒吧，顾陌没有像平时那样端着，凌乱的碎发随意耷拉在眉宇间，捧着杯子看起来温软可爱。

李悠然笑了，“你觉得呢？”

顾陌沉默了，心想干嘛笑这么灿烂，给他一种是后者的错觉。

李悠然见她不说话，也没再说什么，毕竟是自己先拂了人家面子，现在说这些又算什么。

本来还想换个话题，她摸了摸兜，突然想到一件事。

“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哦，对了，我加你微讯你同意一下喔。”

顾陌看着她略显匆忙的跑出去，含着最后一口水沉思了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李悠然跑到小区外不远处的一个公共停车点，哪里有一排排的自行车，自己的电驴却已经不见了。

完了完了。

昨天走的太急，钥匙忘了拔了。

她四周检查了一下，这里一般是小区基层清洁员工之类的临时停车点，四周没有什么摄像头。想了一下，她决定报警。

不一会儿，警察就来了，这里高档小区，治安很好，附近就有一个公安分局。

两位民警先是向李悠然确定了身份信息，好她的车有在联邦物联网实名认证，较为好追查。她配合着民警转了一下四周没有找到较近的摄像头，但是她的电动车被她改的蛮花哨的，特征明显，她把图片和车牌提供给民警后，因为这不是一时半会的就能查清的事，民警就先行离开了。

这里居住的人几乎都有自己的私家车，公交站很远，李悠然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走过去。

现在是早上10点多，冬天京都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李悠然把手揣在风衣里，想着和顾陌的事。

她喜欢顾陌，这点她很确定，因为她经常想他，比如现在。

忽然后方发出汽车鸣笛，她往旁边走了走，车子却没有呼啸而去。

很怪，她走的是人行道，路这么宽，也不碍事吧。

她回头一看，就见顾陌正在窗子里看她。

“上车。”

好巧喔，想什么来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李悠然心底有些小雀跃，很快听话的上了车。

“你怎么出来了，好点了吗？”她关切的问。明明早上还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今天是周末，车子上开着暖气，所以顾陌只穿了一件白色高领毛衣。这不常见，因为工作原因，他的衣橱里除了一年四季的正装就是睡衣之类的，这件毛衣显得他整个人都软了不少。

顾陌怕他冻住，一上车就手动关上了车窗。

“吃了点东西，好多了。”说罢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份三明治递给了李悠然，还是热的。

李悠然接过来道了谢，她确实饿了，她昨天下午去找的顾陌，晚饭没吃，劳动了一夜，早饭也没吃。

“你今天不上班吗？”李悠然问。他平时经常要加班的。

“不用，事情处理告一段落了。”

邵氏集团已被做空，旗下济光这个月的业绩更是创新低，集团高层已经有大股东想撤资了，现在资金链撑不了多久，听说邵氏目前在到处找人托关系向银行借贷。而邵敏，已经失踪了。

“哦哦。”

“你要去什么地方吗？”顾陌转头问她，有一半脸在阳光里，长长的睫毛透着柔光。

李悠然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那一次她就觉得，他长得那个天使。

“去我们家附近那个超市吧。”

“我们家”好像有点怪怪的，不过顾陌家就在她隔壁，确实也算我们家吧。

他们去的那家超市，其实是一个商城的负一楼。

李悠然想去买一些菜，顾陌走后，她吃饭就随意很多，有什么吃什么，买菜频率也低了，冰箱里只剩几个鸡蛋了。

顾陌把车在车库里，李悠然一下车就把风衣脱下来，准备给顾陌穿，却见他打开后车坐取出来一件白色风衣来。

李悠然摸摸鼻子，把自己的风衣老老实实穿回去。

车库有个入口可以直通超市，他俩在门口取了个小购物车，就直奔蔬菜区。

顾陌不懂怎么买菜，就在后面推车，看李悠然在前面挑挑捡捡。超市里没有讨价的余地，所以李悠然买的很快。

顾陌看着篮子里的菜，这些是他喜欢吃的。

因为李悠然想去卫生间，所以他们结完账去了一楼。

顾陌拎着蔬菜无所事事，看到了不远处墙根下放了一架钢琴。他朝钢琴走去，在琴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把蔬菜放在脚边。

自16岁后他就基本没有弹过钢琴了，从前也不是很喜欢，没有继承权后自然也不用强制自己去学了。

他随便拨弄了两下，这架钢琴看起来有点旧了，音色也不太准，但是不影响弹奏。

想到李悠然，手指就顺着肌肉的记忆弹起了《恋曲》，这是古典钢琴家斯特林写给爱人柯琳特的，历史上唯一一位真正的贫民窟出身的天才alpha音乐家写给自己爱人琳达的，他们是彼此的初恋，尽管因为阶级差异一辈子没有结婚。柯林特结婚后，斯特林再也没写过有关爱情的曲子，一辈子执着于宗教之类的宏大叙事。

当手指敲下最后一个音符，他看到李悠然已经在他身旁站了很久，此刻在为他鼓掌。

他容貌出色，会弹钢琴的人并不多，周围零零散散的站了两三个人也在看着他弹。此刻也为他鼓掌。

他有些不好意思，抄起装菜的袋子，拉着李悠然的手就跑。

李悠然被他拉着，一直跑到电梯才停下来。她看他有些气喘吁吁，就把他手里的菜接了过来。

“有没有人跟你讲过，你弹琴的时候很好看。”

钢琴在她眼里从来都是有钱有资产家庭的玩物，如大多数被称作艺术的活动一样。这些东西从小就离她很远。当然，绘画也是，但是相对来说，它的门槛很低，低到有时候甚至不需要一支笔，用烧黑的碳条在地上涂鸦，也可以算作绘画，就想她小时候用树枝在沙滩上作画。

所以当顾陌闭眼弹奏琴键时，她其实一半感到心动，一半感觉空落落的，他们的生活轨道相隔的如此清晰，换句话说，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顾陌有些错愕的抬头看她，发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笑意。

“你是第一个。”

这时候李悠然才笑起来，“那第二个也是我，你以后可以多弹给我听吗？真的，你弹琴的时候好迷人。”

顾陌耳根有点红，弹钢琴，在她讲之前，他没觉得这有什么，他一出生就学这些，他觉得很寻常。但她如此真诚，这仿佛就变成了某种美好的特质。。

停车场很快就到了，李悠然还沉浸在没有将刚刚的顾陌录下来的悔意当中。

当两人系好安全带，顾陌才突兀的说了一句：“其实我还会小提琴、长笛、还有一点点吉他。”他抬眼看了下李悠然，继续道：“我网球打的很不错，游泳也还可以。”

“哇哦！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李悠然配合的恭维他。

顾陌故意看向窗外，难以抑制的抿嘴一笑。然后发动车子离开。

顾陌不知道怎么跟李悠然进屋的，她刚刚临时标记完他，他现在只想一直呆在她身边，最好不要超过三米，如果不是理智在线，他很想抱住她，最好粘在她身上。

她好像忘记了他之前告白的尴尬场面，他也当做之前什么事都没发生。

家里一切都是原样，他的鞋子还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鞋柜上，一切都是他没离开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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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李悠然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半个月前被她救的女孩的哥哥，要拜访她，然后当面感谢她，她之前已经拒绝过他的酬谢，这次也下意识的要拒绝。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真的不用特地来一趟，真的，不用谢，什么?

您已经在楼下了?呃那好吧。”

李悠然直接愣住，也许大数据时代就是这点坏处，先是顾陌，现在又是这位，她都想查查，网上到底有多少自己的信息。

不一会儿就有人敲门，打开门，门前站着一位三十出头左右的男人，穿着商务休闲装，手里提着几个纸袋。

“您好，李小姐，我是季何，刚刚电话里那位。”

“啊，季先生您好，说了不用来了，劳您破费了，快请进。”李悠然忙请男人进来。

顾陌听到熟悉的名字也在转头看了过来，两人打了照面皆是一愣。

“季总？”

“顾总监怎么在这里？”

这个问题让顾陌有点答不上来，恋人？暧昧对象？他也不知道他跟李悠然现在算什么关系，就没回话。

“季先生，你们认识？”李悠然插话道。

季何将礼物拿给李悠然，“工作上有些合作，世界太小了，您跟顾总监是什么关系？”他送了一套名贵茶叶，又投其所好，送了一套颜料，他不懂绘画，就买了最贵的。

人家都送礼送到家了，再当面拒绝就有太点拂人家心意，李悠然将礼物收下，解释道：“我们是朋友，真是太巧了，您请坐。”

“我了解李小姐不想收致谢财物，所以礼物也就随意送了些，多谢小姐对我妹妹的救命之恩啊，真是无以为谢。”季何下坐之前郑重的握了握李悠然的手，表示感谢。

“季先生，不瞒你说其实是顾陌报的警，他当时也在场，话说令妹如今怎么样了？”

季何转头看向一边的顾陌，却发现他似乎不大高兴，尽管脸上没有表情。

“沫沫好多了，现在已经正常去上课了，多谢二位，我已经不能再失去妹妹了，真的很感激。”

李悠然没有留意他最后一句话的深意，只道是普通感谢，顾陌话少，她便跟人聊了一会儿，约了有事联系就将人送走了。

转头发现顾陌在沙发上坐着，若有所思些什么。

“顾陌？”她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顾陌回过神，“没什么事我这个朋友也要回去了。”说罢起身准备离开，却被李悠然抓住手臂的衣裳。

“别走，”李悠然有点茫然，但是感觉到他好像有点生气。“怎么了，刚刚还是好好的。”

顾陌没理她，径直往外走，却被她拉回来，圈在墙壁和双臂之间。

“有什么事告诉我好不好，我不想你不开心。”

要用这么强势的姿势说这么软的话吗？

看她眼巴巴的盯着自己，顾陌瞬间觉察自己刚刚好像疯了，为了一个名称莫名其妙的就置气，根本不像自己。

“真的没事，我去隔壁拿下平板。”

“好吧，那我现在给你做可乐鸡翅，你等下过来吃。”李悠然眉眼弯弯，明显没有多想。

“好。”

他本来就是要去看那个平板，平板里有季何的资料，他记得季沫沫已经死了，如果之前救的人是季沫沫，那年龄也对不上，他一定漏了什么。

晚饭过后睡哪是个问题，顾陌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不久李悠然就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在抽屉里拿了一把吹风机。

“过来。”顾陌向他伸手。

李悠然心下了然，接过他的手，在他身前膝下坐了下来，跟之前一样，享受顾陌的吹发。吹风机在耳边轰鸣，当下却觉得宁静而美好。

似乎是自然而然的，两人晚上又睡回了李悠然那张床。李悠然从床头柜里拿出那个小小的夜灯，递给顾陌，“以后别弄丢了。”

床上看书的人拿着小球看了一下，随即装进睡衣口袋。其实跟她在一起，并不怎么需要这个。

关灯后，李悠然有点睡不着，翻身看着暗夜中身旁的睡颜，盯了一会儿，心都要化了，怎么这么可爱。

她不知道顾陌有没有睡着，于是轻轻的问：“我可以牵着你的手吗？”

顾陌没有回话，被子下却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她忍不住嘴角上扬，抬头发现顾陌已经睁开眼，安静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