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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欧斯利没有再梦到过爷爷。

达达利亚依然每个月回来一次,他晚上想起爷爷心头就泛酸,哭的时候总想着深夜莱欧斯利是不是也跟他一样,他们都是爷爷抚养的孩子,达达利亚又想了想,他其实是哥养育的孩子,从他认识莱欧斯利那天开始,从他上小学那天开始,已经十几年了。

他依然拉着行李箱路过菜市场,这是从车站回他家的必经之路,他看到鱼铺暂时没有客人,莱欧斯利处在与其紧挨着的肉铺上,肉铺的主人雷腾抬着手臂,是一个绷起手臂展示上面肌肉的动作,莱欧斯利的手扶在上面,另半截手臂也抬着,看起来想抱着雷腾的手臂一般,两人说说笑笑不知道在说什么又有什么好说的有什么好开心的?

他长得高的同时肌肉还夸张得过分,莱欧斯利那样才算健康养眼,而雷腾那浮夸的肿块犹如畸形的肉瘤子,达达利亚觉得恶心想要他死。

他陡然垂下头,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片刻后又疏通了自己的郁结,因为他才应该是那个在爷爷死后跟莱欧斯利一起恢复健康的人,因为他们小时候一直在一起,做了许多亲密到不可思议的事,因为莱欧斯利最喜欢他,只和他做朋友,因为雷腾是凭空插进他们生活里的外人,所以他感到嫉妒是正常的。

达达利亚一刻也没有停留,逼着自己不回头。

——

达达利亚高三毕业后根本没去考虑上大学的事,首先没钱,其次他没考上,再次他不想再待在这个整天都低气压的家里受养,他在外面阳光明媚的天里心情不错,一进门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攀上他的心,他房间里的灯从父母结婚时开始算已经活了一二十年垂垂老矣,散发出昏暗的灯光,只有在晚上才会让他产生一些小时候明亮的错觉。

他先去了街上新开那家大服装店当营业员,老板是外地人,除了他之外的几个店员都是老太婆,很显然这群热情聒噪的老太婆不经意间就把达达利亚的业绩全抢走了,来买衣服的大多也都是镇上的老太婆都认知,只有达达利亚这个脱节了三年的高中毕业生站在原地无助看地不知所措,不出意料的七天试用期结束后老板给他草草结了几百块打发走了。

达达利亚他妈说怎么不去找莱欧斯利?每次她去买肉的时候都见着他一个人卖鱼挺辛苦的。达达利亚说不去,都让人家帮了那么多忙,怎么好意思再麻烦别人。

达达利亚他妈说怎么叫麻烦?莱欧斯利就一条胳膊,你去他那儿才算是帮了大忙。

她一点也体会不到,因为她不是达达利亚。达达利亚不想理会这个蠢女人,他讨厌他爹连带这这个女人,如果没有她,达达利亚就不会出生,不会为任何事烦恼。

“真搞不明白你咋想的。”她说:“这有啥可丢脸的,你俩从小就搁一起玩,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读过书见识多就看不起卖菜的?那你搁家里是真没活可干。”

“不是因为这。”达达利亚一边说一边转身回房间,“好了,我要回屋去了。”

“你咋跟你爸一样,不想听就转头走人。”她说:“这多不礼貌,以后你进社会打工,老板说啥让你心里难受,你也这样子吗?”

“别说了……”达达利亚说:“我们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件事,你越说越偏了。”

“那妈说这不是为你好?”她有点急了,“你别学你爸,别走啊,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找活?光躺到家里,没人能养你一辈子!”

“别跟我吵!”达达利亚大声呵斥她,看到她被吓愣住的表情,他的手扶上额头,“我知道,我知道了!还有……如果你想要我保护你,那就不应该惹我生气。”

“……我说这都是为了你好,我说的难道都不对吗?”

“你现在好勇敢。”达达利亚说,“你要是在我小时候有哪怕一点勇气,你要是心疼我一点,你就该带着我跑。”

“……”

达达利亚转过身,不想再搭理她,“对不起。都过去了。”

——

“我想去街上拔火罐,身上又开始疼了,疼得受不了。”她对达达利亚说,“你爸又把钱要走了……”

家里的活都是她做的,达达利亚他爹没有正经工作,他们年轻的时候管得不严,他就在棋牌室小赌场放高利贷出老千赚钱,后来管得严了他也没另找工作,钱只出不入,这男的又不出门赚钱,就等着那个朋友当初借了他十几万建楼的朋友出监狱,在钱还到手里前只能靠达达利亚他妈在街上踩缝纫机,和少得可怜的存款,还有向娘家婆家借。

达达利亚不在家的时候,他爹还是能暴力他妈,上了高中达达利亚经常不在家,他妈每月赚的钱除去给他生活费,另外那些去了哪里达达利亚不得而知,极大概率进了他爸口袋。

达达利亚向他爸把那些钱要回来,两人不可避免地吵上一架,达达利亚主动撸起袖子要给这人渣一点颜色看,他立马怂下来,嘴还是梆硬,他说了几个人名,钱就在达达利亚这几个叔叔那儿,他打牌输到人家那里。他年轻的时候能跟着一堆狐朋狗友在牌场叱咤风云,老千层出不迭,现在哪还有人敢陪着他出老千,他打了一辈子牌都打不明白,技术堪忧。

他就等着达达利亚进城出远门打工,他继续跟老婆过日子,儿子长大,孝敬的时候到了,他原本就想着可以安稳度过余生,怎想达达利亚竟然还是在家里找了个泥鳅厂的活,是那个死女的让达达利亚去的。

达达利亚她妈说河那边泥鳅厂要人帮忙,一个月两三千,包中午饭,她跟泥鳅厂女老板认识,要达达利亚过去试试看。

“可以啊。”达达利亚说。

达达利亚就这样每天早上七点多起来上街吃过早饭豆浆油条,路过菜市场、车站,走过那座桥,桥下顺着河走能走到莱欧斯利给他洗伤口的那段岸边,走上去县城的必经之路,在距离白果树与龙王庙还有一段路的地方就是泥鳅厂,他离痛不欲生的童年还有几步之遥。

泥鳅厂被巨大的渔网罩着,进门旁边是砖头垒起来的狗窝,前面是紧密排着的钢板房,再往后就是被一条条凸起的泥地分割成井状的鱼池,像童话故事里巨大的后花园一样,天上有着许多鸟。

这里平时就三四个人在,达达利亚走后门才进来,他搅着手里小铁盆的鱼苗,另一个大叔是技术人员,经常会抬头看那群挂在网上的密密麻麻的壮观死鸟,感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达达利亚刚来几天都知道抬头看鸟是一件浪费时间的没有意义的事,一周之后也学会长久地望着天上来来回回死死去去的鸟,因为泥鳅厂里的活时紧时松,他也开始感叹,他在心里想,天上的是渔网还是鸟笼,这些水池里泥鳅的总价可以换来一块手掌大的黄金吗。

春节过去后就是春天,大叔带着达达利亚游荡在水池上的泥地里挖护生菜,这些菜能包饺子吃,还能入药,饺子作为一道传统美食不止过年才能吃。

达达利亚拿着铲杂草的小铲子,有个东西倏地落在他虎口上,一只肥满的蛆虫,来自于天空上悬挂的死鸟。大叔看了一眼说达达利亚中奖了。他说鸟为了吃鱼而饿死在网上,鸟死之后被蛆啃食,蛆爬不紧掉进鱼池被泥鳅吃掉,这是泥鳅的慈爱之蛆,阿门。

小百姓的幸福就是忙活一天回到家,被窝里有个热乎逼操,达达利亚忙活一天,回家路过菜市场,跟哥聊上几句,这就是达达利亚的幸福,有时候厂里放假达达利亚还会去莱欧斯利那吃饭,吃得饱饱的再跟雷腾哥交流感情。因为达达利亚听说人的骨灰可以做成钻石,这就是他穷尽思想找到的几个人同时在一起而不会闹矛盾的办法。

达达利亚在这个高大的男人身上见到了类似于他爹的闪光点,一样能令他的未来毁灭。

——

雷腾,父母生不出孩子从别人家收养来的,养父受不了强势的老婆与毁容的儿子一声不吭自行离开,他妈一个人把他拉扯大。

“我妈之前就是这样对我……”

这话他应该早点说,莱欧斯利想,要是他在他对着冰箱里的虫蛹发呆的那时候说,莱欧斯利可能会对他产生点情绪,为命运般的巧合,为夫妻美妙的相似,为悲惨又幸福的童年感动得大哭——这是不可能的,或许真的会发生莱欧斯利大哭那种事,但目前莱欧斯利还没有大哭过,莱欧斯利保证他之后也不会,因为那位能把小时候较为脆弱的他蹂躏到快要崩溃大哭的人,已经不在了。

他挑错了时间,或许他就不该说这件事,莱欧斯利明白他说他妈与爷爷的相似、四人交缠的线结,是为了让莱欧斯利早点回到正轨,莱欧斯利二十年的感情要是真能靠雷腾哭一哭完事了那前提肯定要世界崩坏,大洪水来袭,莱欧斯利上到方舟后发现自己脑子进水开始无差别跟任何性别为雄的物种交配。那就太轻松了。

怎么说呢,他安慰雷腾,他也为此迷茫过,产生过想要大哭的情绪,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雷腾说没过去,他跟他妈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总是怪异的,恶心的痛苦的怜惜的,他真的不想再见到他妈了,这份恨意不纯粹复杂上许多,希望她好好活着,活在一个雷腾这辈子也不会去到的地方,希望她能好好过完生命寿终正寝,他们这辈子永不相遇。

“我知道。”莱欧斯利点点头,深有体会。

爷爷唯一带给莱欧斯利压力的行为就是性,莱欧斯利唯一能疏解压力的方式也是性。爷爷走后,莱欧斯利思考的时间愈发多愈发漫长起来,莱欧斯利觉得关于性那件事有点矛盾。

一个家最理想的是不多不少容纳进四个人,常理来说是一对夫妻一对儿女,现在他家只有三个人,老屠夫近距离见证了一个同辈人的死亡后急切地问莱欧斯利他俩要孙子,莱欧斯利左思右想觉得家里已经有四个人了,达达利亚来了莱欧斯利就指着这小伙问老屠夫:“这个孙子怎么样?”

达达利亚是死也不愿意的,雷腾的妈,在他心里是要比雷腾早死的,但基于莱欧斯利,达达利亚就算真当了这个干孙也是一声不吭。老屠夫起先还犹豫,一个大孙子固然好,她还想掐一掐小娃娃,可一想到达达利亚家里是个什么狗屎成分,就皱起眉毛呲起牙给淘汰了。

所以莱欧斯利还是要给他生个玩意儿出来抱着玩,实际晚上跟之前也没一点区别,就是跟雷腾操逼性交吃精液,操了一屁股淫水,为了不天天洗床单,莱欧斯利会在下面垫月经垫,为什么是月经垫,因为莱欧斯利打小月经不调家里买的有,月经不调又是因为他从记事开始就发现爷爷天天猥亵自己,巨量的性快感和性高潮让他的内分泌失调得一团乱麻。

给爷爷守那么几天夜让莱欧斯利的逼饥渴坏了,他就是贱,一天不抠两下就逼痒,不然怎么对得起爷爷的在天之灵?怎么对得起爷爷把他从小操到大的栽培?

雷腾在他妈的命令下也来劲,在他妈死之前,他是必然要完成他妈的意愿。以爷爷的死为分界线,鉴于之前都没观察到莱欧斯利产生一点怀孕的反应,他认为一定是自己不够努力,决定加把劲把莱欧斯利往死里操。

莱欧斯利爽了几天,不想爽了,以往他身不由己,现在他是一家之主,他对跃跃欲试对工作抱有极大热情的雷腾说:“今晚不操了。”

雷腾陷入沉默,莱欧斯利照顾他,趴过去要给他用手撸出来,手法狠毒残忍动不动就照着龟头掐,这样出精快,莱欧斯利急着睡觉,还没给精液掐出来雷腾就翻身抓着他的胳膊把他压到身子下面。

“你做什么?放开。”

雷腾二话不说拿被撸得梆硬的鸡巴顶他的下体,一阵阵快乐的感觉让莱欧斯利脑子混沌了,纵容了对方的行为,雷腾给自己找理由,说出来给莱欧斯利听,说早生早安生。雷腾认为莱欧斯利没有说否定就是支持他,心底的顾虑完全打消了,一点心里压力也没有地撞来撞去把莱欧斯利日到床里。

后半段莱欧斯利腻烦了,痛定思痛下次一定死也要拒绝高频多量的性行为,可每次都是半推半就做到最后。莱欧斯利体格没有雷腾大,胳膊还断了半条,雷腾要不松手那他还就真挣不开,雷腾把他的话当玩笑,好好的夫妻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撕破脸皮。

莱欧斯利当然不能吼他“你就那么听你妈话!”这不符合他一贯的风格,同时又有点唾弃自己的贱逼跟越操越弱智的大脑了,雷腾要上手,他先手快地从枕头下摸出来一把剪刀,刀刃对着雷腾。

“我不能怀孕,别靠过来了。”莱欧斯利苦笑着摇头,“……今晚我去隔壁睡。”

他拿刀刃贴着雷腾的肚子,凑过去抬起另半截手臂,抱住雷腾,肌肤短暂地相连一会儿,莱欧斯利放开他,说:“你别往心里去,是我自己的问题。”打算走了。

没等他把腿搭下床沿,雷腾慌忙下床去踩上拖鞋,“你别去了。”

莱欧斯利说:“这你让什么,隔壁一样也有床……”

“我、我……”雷腾说,“我今晚上去河边钓鱼。”

莱欧斯利不忍心拆穿他,顺着他问:“远的还是近的?”

“近的,车站那边。”雷腾穿好衣服,走到门口,又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你说什么呢。”莱欧斯利说:“你去吧,早上记得回来吃饭。”

——

雷腾的电话打不通,他妈在屋里挂着电话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儿子的手机,机械的女声传到莱欧斯利身后。莱欧斯利转过身对她说:“我去河边找找他。”

莱欧斯利走到车站那段路的时候,就瞧见周围人肉眼可见地在叠加,不远处河边铺开一条毛茸茸又湿漉漉的黑色长路,走上去踩过被水浇湿的焦碳咔兹咔兹响,估计昨晚起了一场火灾。他看见雷腾的钓鱼工具还在河边,折叠凳、鱼饵盒、渔具包……还有掉在地上的钓竿,就是不见人去了哪。

可能是被带到局里谈话了,莱欧斯利估计雷腾目击了这场火灾,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引起的。莱欧斯利蹲下去收拾钓竿渔具,桶里面已经待上了几条滑不溜秋的鲶鱼,莱欧斯利找到雷腾骑过来的三轮车,把东西放上去,开着车回家后给雷腾发了条消息,吩咐一番后又问他怎么不接妈电话,直到傍晚莱欧斯利也没收到回复。

雷腾就这样失踪了。

老屠夫要莱欧斯利去警察局报案,莱欧斯利没去,他想有时候人就会这样需要自己待上一段时间,尤其是雷腾这样面容缺失、单亲、喂养人感情奇异的,还被莱欧斯利的拒绝打击到,莱欧斯利理解他,明白他不久就会回来,前提是他有命回来。

达达利亚下工来蹭饭的时候没见着他雷腾哥,就开口问了,老屠夫想着以前莱欧斯利一上来就把结婚的事说给达达利亚,觉着他不是什么外人,就说雷腾前天晚上去钓鱼没回来。达达利亚狐疑地问她:“哪条河?”

三天后达达利亚瞧见河上的水草里好似是缠着一只白花花的猪,最近也没闹猪瘟河上怎么会有死猪,他每天都用比常人多一百倍的心去看才瞧得出来。大火、枯焦的草,掉在地上的鱼竿,没人收拾的渔具与没人开走的车,还有高处的电线杆子,他怎么想雷腾也绝对走不出这个镇。

他走过去捡了根长树棍子,把水草剥开,泡发的雷腾看上去又巨大几分,他仰躺在河上,裸露的小臂上有一片片接近周身漂浮的水草一般的青色,膨胀的火疤脸吸满水分后鼓起,将面具顶出像要被里面容纳的丑陋爆出的弧度。

达达利亚作为一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也帮忙把雷腾捞上来,莱欧斯利隔着手上套着的塑料袋子去摸雷腾,雷腾接近于一种僵硬又柔软得像稀泥一般的矛盾触感,他的关节已经扳不动了,皮肤倒是用点力就能抠掉一块,整个人有如一块糊满肉糜的切菜板。

见人被捞上来了,老屠夫赶忙凑到莱欧斯利那边去,看到莱欧斯利抠了她儿子的一块血肉,又说他这媳妇连半块肉都不愿意给他们家生,老公死了又落井下石抠老公的肉,能抠出来个金娃娃还是银娃娃?

达达利亚在旁边听到了便问:“阿姨,你丢的是金娃娃还是银娃娃?”

“说说说!说啥呢说!瞎话还是真话,能有啥用?”老屠夫眼泪冒出来,“能让我的娃娃回来吗!”

事已至此,达达利亚只得闭嘴,老屠夫又扭脸问媳妇:“那么黑了他咋还要出门去钓鱼啊,你们那天不好好在一起睡觉,是吵架了还是咋了?”

莱欧斯利正在心里还原作案现场,雷腾钓鱼,鱼线甩到电线杆,导下来的大火一路火花带闪电,瞬间就把他电到失去所有行动能力,就算碰巧活下来了下辈子也是个瘫子,幸好能摔河里淹死。

北风萧瑟在焦黑的一片土地上,草被烧毁的旧芽还能破土而生,莱欧斯利啧啧几声为他惋惜,老屠夫锤了他几下,脸上老泪纵横:“你说啊!”

——

雷腾个子太高,去掉头正好能放进水晶棺,都说先送去火化再放进棺里面行,他妈偏不让,就算断了腿也要在里面结结实实躺上三天三夜,谁来切呢。她就是屠夫,拿了一辈子屠刀,最后一头宰的竟然是自己儿子,莱欧斯利给她拿来肉铺那把刀,木刀把已被她儿子日日夜夜切肉而出的手汗浸得油光发亮,她跪在雷腾躺着的凉席边,面目狰狞咬着牙,扶着儿子的小腿,另一只手拿刀,抬手铛铛铛——在水泥地上试了几下,最后把那把剁骨刀锵啷扔到一旁——她怎么下得去手!

让别的屠夫来,肥水怎流外人田,自己的人怎么能让别人给剁了骨头,这件大事落到莱欧斯利头上,剁鸡鸭鱼鸽子这种小件能跟牛羊大件比吗,老屠夫觉得比不了,她就嘱咐媳妇手下狠点,要一下就断了她儿子的痛苦,绝不能下去鱼一样慢慢爬了满地,那维莱特抬手要将它清洗,地板却剧烈地翻涌着绸缎组成的波涛将两人都吞了进去。

——

莱欧斯利醒来时感觉自己被人掐着脖子,他努力晃了晃头,竟然感到双腿被扯动,他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的膝盖绑着皮环,被绷紧的铁链连接着脖颈处的项圈,这是希格雯的分腿器,希格雯正在给他红肿的阴道口和肛门用棉签抹上透明的药膏。

阴道里似乎有异物撑着,那是希格雯把他的逼用棉塞堵着了,隔绝了大部分淫水,像个绳结卡在里面,能防止水流出来把药给冲走。

莱欧斯利记得自己昏倒在生产区,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似乎就是一片漫长但有尽头的黑暗,依照目前敷着药膏的阴部来看,他大概率是被人下药强奸了。

“明晚记得来医务室哦!”希格雯说,莱欧斯利总是让她头痛,“不然我就要去你的宿舍里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你换棉上药了!”

那维莱特回到房间时,莱欧斯利正坐在桌旁喝茶,外套搭在柔软的扶手上,其余穿戴整齐,衬衫最上方的两颗扣子从出生开始便默认是两颗小小的累赘。

夜色深海一般漆黑泛蓝,厚重的贵族色窗帘此刻大敞着,窗棂将月光分割成一块块巨大的方糖撒在那维莱特面前的悬铃木地板上,有一片罩住了桌上的宝蓝茶具,琥珀色的茶水晶莹地反着白光,水面波纹粼粼,莱欧斯利向里投下两块糖。

用不着提问,那维莱特猜想到他肯定是喝了不止一壶的茶,窗外的天色一点都不明亮,世界已经下降到了人类的休息时间,即使茶水对于莱欧斯利来说是生存的必需品——就像猫薄荷之于猫,毒和成瘾者,莱欧斯利作为一名水下微型社会能力优异的管理者,他理应知道自己此时不该喝这么多茶。

那维莱特的不悦从脸上是看不出来的,他保持着不论是在歌剧院还是私下都一成不变的表情,嘴角上下浮动不超一度,他对一肚子茶水的莱欧斯利说:“喝太多茶会难以入睡。”

“抱歉,习惯了。”莱欧斯利问:“我们现在睡吗?”

那维莱特淡然点头,莱欧斯利猜他没听明白黄色玩笑,但那维莱特走到他身边,不一会那维莱特的外衣就罩在了莱欧斯利那件上,莱欧斯利举起茶杯,对那维莱特说:“忙到这么晚……一定很累吧,喝杯茶怎么样?”

“不了。”那维莱特婉拒,随即摄入一杯清水。

莱欧斯利将茶杯边缘抵在唇边,细细啜饮,他其实已经喝够了,仅限今晚,他不是无底洞,茶进到他胃里仍然会把他塞实,从肾脏到膀胱,此时此刻,他感到有些不妙。

“隔夜的茶不能喝。”那维莱特说,“莱欧斯利,你可以把它们交给我保管,这样你明天依然可以和新鲜的它们再续前缘。”

“是吗?来水上一次不容易,我今晚可没打算睡。”莱欧斯利说,“我建议你也喝一些,不要刚开始就睡着了。”

今晚没打算睡。那维莱特掂量了一下这句话,轻飘飘的,有一点红晕爬上耳后,被垂落的白色长发遮住,别人看不到,他自己大概也不知情。那维莱特把目光移向一旁,虚握着的手挡住了嘴,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偌大的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人,作为唯一的谈话对象,莱欧斯利自然要盯着他,便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于是就故意问:“你在想什么?”

不仅莱欧斯利暗示在先,而且两个人都是成年人,这种事可以互相理解,不必遮遮掩掩,那维莱特即将开口,结果被莱欧斯利打断牵着走。

“啊,先别说。”莱欧斯利往后躺,靠回沙发背,双臂环胸,一只手放在唇前做认真思索状,“让我猜猜……哦、莫非你要给我介绍夜晚枫丹延的各个景点?”

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联系吗?那维莱特不得其解,莱欧斯利难道要野战,就算在夜幕降临的枫丹延,他俩作为公众人物当众操逼虽然刺激,但过于危险,不小心被人看到再被人投诉就要送歌剧院开庭了,审判自己吗?那维莱特还从未这样做过……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我们不是要出门转转吗?”莱欧斯利把手放在胸口,“陪这位喝了太多茶而难以入睡的可怜人消耗掉过份的精力。我想最高审判官大人是不会做出把我一个人丢下后自己去休息那样残忍的事吧。”

“……”

来者即是客,客为上。那维莱特回答道:“嗯。虽然晚上不如白天那样热闹,但枫丹延的非人景色还是不错的,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荒凉。”

莱欧斯利看着那维莱特衣袂飘飘地转身走到门前,覆着黑色手套的手握住门把欲要扳下。

“你真要走?”

那维莱特偏过头回应:“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那维莱特……”莱欧斯利无奈地笑着说:“那只是说笑而已。”

——

准确来说,莱欧斯利没有把衣服脱干净,但那几条缠在脖颈与手臂上的黑色绷带也实在算不上衣服,重要部位都遮不住,甚至连那里一道又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也是。

那维莱特尝试读懂莱欧斯利,或许莱欧斯利是想要他帮忙把绷带取下,作为一对热恋情侣暧昧时至关重要的色情把戏,符合莱欧斯利一贯的风格。

他用纤细有力的手指勾住在莱欧斯利脖颈上层叠却疏散的细布条,莱欧斯利察觉到他要做什么,立马往后仰身躲开了,“等等——”

很遗憾那维莱特猜错了。莱欧斯利转而用缠着绑带的手摸上对方的性器,摇晃手腕上下撸动。

这感觉不同于捅入绵软的甬道与普通的手淫,粗糙的拳击绑带磨蹭着敏感的地方带来快感的同时还有轻微的刺痛,莱欧斯利的手心处没有绷带缠绕,柔软无害的地方,像哺乳动物的肉垫一样引导着让那维莱特忍不住去往他的手心顶。

莱欧斯利问道:“感觉如何?”

“很舒服……”那维莱特用一种官腔补充:“比平常普通的发泄舒服,或许是因为有痛的比衬。”

“很好。先扩张。”莱欧斯利对着那维莱特伸出舌头,将另一只手的两根手指舔湿,鲜红的舌头时不时从指缝中间挤出,那维莱特还是那副即将审判什么的淡如清水般的表情。

莱欧斯利并不意外,靠近时他观察到对方的耳根已经红了,便将沾了些唾液的手指伸到胯下,分开热乎乎湿淋淋的肥厚肉唇,女穴的穴缝早已微微湿润,似乎拧一拧就能拧出大把的淫水来,蠕动颤抖着渴求被龙根插入。

插进去搅弄几下,莱欧斯利就停住了,两手的动作都停住,他抬起那双冰蓝的眼瞳对那维莱特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那维莱特问他:“怎么了?”

“就算是最高审判官,进了梅洛彼得堡,不工作也无法获取生活必需品。”莱欧斯利抽出手指,转而往外扒开露出里面仍在瑟缩的紧致洞口,“希望我刚才的演示作为教学足够细致。请吧,那维莱特大人。”

那维莱特的手指还未触碰到莱欧斯利就被拦住了。“你好像忘了一件事。”莱欧斯利抓着他的胳膊,言闭将那维莱特皮质的手套慢慢摸索下来,又舔上他的指腹,从上到下地舌吻着那维莱特干净分明的指节,舔湿后才放开。

“……”那维莱特的手在半空悬了两秒,在莱欧斯利开口揶揄他前及时往下走入正轨。

两人的肤色与体型差异明显,莱欧斯利比他深上一些、健壮一些,从腿就可以看出,莱欧斯利丰腴的大腿并起来时中间没有一丝缝隙,它现在是向两边分开的,中间肥鼓的阴部如果不被莱欧斯利两指一左一右往外扒开也会挤在一起,只留一道湿润隐秘的肉缝,勃起的阴蒂在花唇的压迫下也不会有出头之日。

别人碰远比自己碰要敏感多,莱欧斯利无法预测对方的行动,就算对方提前告知你,可还会有难以预测的事令人不安。

白净的手指卡进柔软多情的缝隙,茶匙搅动茶液,那维莱特的指腹带着乳膏挖入,牛奶色的乳膏随着抽动均匀地涂抹在肉穴里,气味随着体内的热度升起而变得不安分,凝聚在一起的乳膏越薄颜色越浅,逐渐淡出视野雪花一样消融在穴里,只有像是淫液被打发后粘稠的触感证明它功劳不小。

“哈啊、啊……”莱欧斯利忍耐着不被那维莱特糟糕的抠法弄高潮,“再进去一根……”

那维莱特按着莱欧斯利的腰,微微俯身看清早已几经调教而显得糜红熟烂的肉花,尝试着再添一根给他。那维莱特知道自己的阴茎跟普通人的阴茎有些大小上的区别,人怎么能跟龙比?为了莱欧斯利不被撕裂,扩张这件事非常必要且重要。

对方的女穴适应得很快,莱欧斯利甚至在那维莱特指奸他的同时也动身加入到里面去,他用指腹上下竖直地摩挲两下翻出头的肉蒂,酸涩的快感立刻攀上他满身的感知器官,让他的喘息声变得愈发沉闷,就连那维莱特也感觉到他的阴道反应极大地用力吮了吮穴里的手指。莱欧斯利往下摸上紧紧贴着对方手指的阴唇,那维莱特将两指一撑,肉穴被拉扯出一方小洞,勉强够莱欧斯利同那维莱特一齐玩自己,那维莱特的手掌频繁碰到他的手背,就像在手把手教导他怎样插自己的穴,可惜那维莱特不是个好老师,技艺不精。于是那维莱特就将两人双手的撞击看作一种警示,一种错误。莱欧斯利擅长玩所有人——他想。

“嗯……你真是天赋异禀。”莱欧斯利抬手去摸那维莱特暴露出的龙角,用一种办公的口吻道:“那维莱特大人,我觉得现在可以进入下一阶段了。”

那维莱特头上有犄角,胯下有两条,如假包换的水龙王。莱欧斯利在床上得知这件事,很明显,就算是丘丘人也不会有两根鸡巴,他的尺寸已经不能用优越来形容,一份满分一百分的鸡巴试卷,那维莱特得两百分,莱欧斯利只是看看再想想,就有要被巨屌捅得小穴乱喷之感,逼水悄然而至内裤上,蠕动着渴屌的骚逼疯狂收缩着往下泌汁。再有之前便生出的推测猜想,莱欧斯利问赤裸裸露出两根龙屌的那维莱特时,那维莱特毫不遮掩爽快承认。

当然不是一脱衣服就能看到龙王大人的两根蓝紫色肉棒。在外表上看起来像人类这点,那维莱特化形化得很谨慎,一具正常成年男人的躯体,只是情绪一激动就维持不住原样,头顶垂下的那两条长长羽饰会变短变粗成为光滑锐利的龙角,尾巴会忽然从身后甩出——鉴于一般这时候莱欧斯利都在他面前含他的性器,所以莱欧斯利并不知道那龙尾到底怎样变出的。

或许这就是他平常为什么要一直保持一副枫丹就算淹了也无事发生的扑克脸,莱欧斯利深谙人心却有时揣测不了那维莱特的想法,大部分归咎于那维莱特不是人,别人疏解情绪的方式是沿枫丹的巨湖散步,莱欧斯利猜那维莱特有可能会沿海底遗迹散步——有一天他见到那维莱特伫立在雨中,两三分钟,那维莱特可以花上十几秒寻求屋檐的遮蔽,而不是走入一场大雨,搜寻他所理解的,冰凉的海底,宫房般的庇护,他从那里睁眼,胎膜在两三个月内逐渐消失。他以人的身份在人的国度里生活,在他心情平静的时候也应该向周围的枫丹人学着对大雨避之不及,这场大雨对他身上沉甸甸的纯手工珍贵成衣来说是一种灾难。出于人道主义,莱欧斯利为他撑伞,另外,莱欧斯利也不可能对暴雨天没有伞的领导视而不见,在那时候那维莱特细长尖锐的毒蛇一样的双眼已经穿透毛玻璃一样的暴雨无端刺入他的肌骨。

人们干燥、脆弱、易怒,一场庞大的暴雨带来许多场微小的雨,很久以前他们向上天求情,让永无止境的折磨再短、再短,让一生遭遇水中毒的概率接近于无。水多了会死,少了也会死,在水里泡久了身体会肿胀,不碰水身体又会发酸发臭,精准到克的摄入对人体并没有太大帮助,人的脆弱令他们的生存环境岌岌可危,恨不得把水泥砖块包到身上行走在地上潜入深海。

莱欧斯利有多久没有喝过清水了?那维莱特问:“那茶呢?”

那时候莱欧斯利就说:“我喝过的远没有你多。”

,“有点痒。”就像伤口生肉愈合,细细密密令人按耐不住想要抓挠痂皮的瘙痒。

那维莱特反思自己下手的轻重,他没有在人身上下过封印,正在他担忧莱欧斯利的身体打算还是把封印解除时,莱欧斯利调笑般的声音飘到他耳边。在漆黑的房间里游行,反复地、隐秘地、粘稠悠远地徜徉在他的耳蜗和大脑。

“既然都这样了,你在上面如何?给我上的封印是最薄弱的那种吗,要是一不小心碎掉……那场面该有多糟糕,那维莱特大人可要对自己的行为负好责任才行。”

——

只是有微弱的自然光,即便在如此晦暗的环境,竟然也能看到对方脸上细小的绒毛,那维莱特这时候意识到他们靠得太近了,不适合公事公办,那维莱特轻轻一递,公文一大半就要插进莱欧斯利肚子里。

在那维莱特按着他腰插进去的一瞬间,莱欧斯利就后悔了。

这个受制于人下的姿势让那维莱特的龙茎每次都向上残忍地顶过膀胱,莱欧斯利的腿根忍不住随着抽插而绷紧颤抖,穴肉对茎身的施压也越来越重,几乎就是在抗拒着被插入。

奈何龙与人的力量悬殊,这点抗拒那维莱特似乎感觉不到,他能畅通无阻地在穴内肆意进出。那维莱特,但太长了,以他现在爽得半死不活的状态,估计要断断续续说好久才能表明自己话里的调戏与讽喻,可能中途那维莱特还会打断他给他新的话题,所以他专挑短的说:“……也算不上喜欢。”

“我明白了。”那维莱特松开了手。

喉结被压迫的感觉消失,莱欧斯利松了一口气,随即他感觉到下身除了插在逼里的屌跟摩擦臀缝的屌外,还有一根东西在尝试着操他,同已经够大了的撑得小腹鼓鼓的龙屌一起操他。

“啊……这是什么?”莱欧斯利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小,“这是嗯嗯……你的手指吗?那维莱特。”

“是的。”那维莱特边说边为莱欧斯利的穴做更进一步的扩张,莱欧斯利在今夜刚开始教过他扩张的方法,虽然目前情况不同,但大致一样。

这样或许能增加情欲,有人嗜好插入肉屌的同时塞根指头,把穴抠得更淫荡松垮,抠成一口骚贱烂逼,说不定那维莱特就是那样的人,总得有些小癖好,要真是无欲无求也有点可怕。莱欧斯利没怎么在意,直到那维莱特整根抽出后并没有立刻重新填满他,而是尝试把两根都塞进去。

莱欧斯利吓出了一身冷汗,先不说自己还憋着尿,光一根就够他受的了,“别这样……那维莱特……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语气轻快:“什么事?”

“你要谋杀我?”莱欧斯利一口气把话说完:“我想可能我不是梅洛彼得堡最好的管理者,但也不至于是最差,你要是对我的管理有意见,我们可以摆个桌子泡点茶详谈,而不是骗我炮后再趁机借此除掉我。”

说完他就急促地喘息起来,一副要高潮或者被高潮折磨成奴隶的样子。而在短暂的沉默后,那维莱特轻笑两声。

“那维莱特,你有在听吗?”

“我有在听。”那维莱特说:“玩笑话。”

莱欧斯利翻过身想要重获主权把那维莱特压下来,还未成功就被对方抓着腿压了回去。那维莱特不比莱欧斯利瘦多少,而且,他毕竟是龙,有十足的把握能转瞬将手里握着的骨头捏碎成齑粉。

这下姿势变成了面对面,不仅脸被看了个光,毫无保留的体位还让莱欧斯利肚子上被两根龙屌顶出的肉弧一览无遗,腹肌也盖不住的恐怖凸起,上方浮着那维莱特的深海色法术纹章。

“哈……嗯……够了……”莱欧斯利被肚子里旋转碾磨的巨屌操得没脾气,但一拳照着那维莱特的面门袭去,在半途被水流包裹,意料之中,莱欧斯利冷笑一声,来得正好,他想要凝结水流的同时也能给那维莱特一记碎冰重拳——这是不太可能的,那维莱特顶多被小不点冰碴滴几下脸,况且莱欧斯利的神之眼在外套上挂着,而外套在半个房间之远的沙发上。

“额嗯……不行了,那维莱特、那维莱特?哈、哈嗯快解开……别操了嗯!要坏了……啊啊……”

那维莱特低头堵住他的嘴,莱欧斯利想咬,却发现自己因为下身残忍的操弄根本使不上力,只能轻轻咬着那维莱特伸进来的龙类长舌喘气。

“唔……”

莱欧斯利小腹上的深蓝纹章正在一点一点碎裂,那维莱特没有加固封印,或是加快封印的碎裂,只是将两根龙屌一下又一下狠狠撞入阴道尽头,撞烂宫口侵犯宫腔。

说不清是封印碎裂导致莱欧斯利高潮,还是莱欧斯利高潮导致封印碎裂,总之,这段称不上美好也算不上糟糕的与龙交合之旅,最终以一次舒爽剧烈的潮吹划上句号。察觉到下身猛烈得异样,莱欧斯利用尽全力推拒着那维莱特,即将到达极点的天伦之乐又让他没法真的离开那维莱特。

在几次浪叫过后,莱欧斯利皱着眉的受苦表情有些松懈。身体上,从里面的穴肉到外面的肌肤无一不在颤抖。

“啊、啊!唔啊——去了,哈啊、嗯……”

透明的液体从穴口上方针孔一般小的尿穴里大量喷出,随着胯部酸胀感的消失,莱欧斯利濒临崩溃的喊叫逐渐变得甜腻起来,他也只能在刚开始和即将结束时得到温吞的愉悦,面对来之不易的缓刑快乐,莱欧斯利的心情变得极度欢欣,楼着那维莱特亲个不停,嘴唇的爱语就是沉默不言,只有舌头纠缠唇瓣交融水声啧啧。那维莱特往他湿软的穴心操了两下,莱欧斯利嗯哦几声,阴道成为精液的专属液袋。

那维莱特射完抽出后莱欧斯利仍在高潮,他被快感逼到控制不住地晃腰扭胯,女穴一下一下贴着对方性器布满青筋的柱身磨蹭,吹水的敏感尿孔被柱头顶到,淅淅沥沥的水液流得到处都是。最后莱欧斯利的口中只剩劳累过后的喘息。

那维莱特去按他紧实的小腹,按一下,就会从女穴尿孔里喷出少得可怜的性液,不排干净估计会难受。那维莱特反复按压几次对方布满旧日伤痕的腹肌,直至尿孔喷不出一点水来。

那维莱特本以为这会让莱欧斯利牢记睡前不能喝太多茶的道理……睡觉对人类来说,是有两种意思吧?他跟莱欧斯利做的事算其中一种。

莱欧斯利抬了抬大腿,下面很湿很黏,泥泞一片,像护肤品在上面东一块西一块不均匀地被抹开,几乎都是自己的分泌物,吹了这么多水流了这么多性液,他好像不记得自己刚才被操得多么狼狈地求饶一样,还在打趣说:“这值得我喝四杯茶来补充流失的水分。”

他看向窗外,漆黑深沉,缀着点点星光,月亮走到了另一边,可天还没有要亮的意思。

那维莱特看着莱欧斯利把头转回来,而后莱欧斯利又真诚地向他提议说:“还有很多时间……一会儿等我喝好了,再来一次?”

“还有,你要不要也试试?”他按着自己消下去的小腹对那维莱特说,“绝对比你想象的要美妙……”

直到最后一丝缝隙也被绿色的绸带紧遮,莱欧斯利才浑身放松下来,随意地正面向下趴在自己的水草地上,头埋进蠕动的草里。

不多久从这霉绿卵鞘的一旁浮现出一圈巨大的淡蓝水环,弥散的细流从环中泄出,旋成一处漩涡,先是镶有鎏金装饰的黑色皮质尖头长靴,钴蓝的衣摆并不沉重,随着深色的缎带尾端与浅白的发尖飘离漩涡,那维莱特彻底从中走出,感知到什么,低头看见脚边的莱欧斯利。

莱欧斯利依靠他遍布在整片湖如同神经元一般的海草、以及对方隶属龙类与生俱来的威压——他眼角的紫蓝鳞甲与额头雕刻般的龙角证实他非同寻常——早就感知到了那维莱特的逼近。莱欧斯利保持着头埋地的原样,声音因而闷闷的:“那维莱特,现在我有些不方便。”

条条绿色的水草紧紧勒着莱欧斯利的腰腹,随着遭受的疼痛而呼应着时紧时松。那维莱特说:“我不是来拿取最后一样报酬的。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莱欧斯利除了颤抖外没有太大动作,他的人身痛得气都抽不出来,所以那维莱特感觉到莱欧斯利的话语从四面八方的深绿缝隙中窸窣传出,厚重的声音被削得更尖锐,微小的气流绕上他的尖耳,摩挲着肌肤将他缠笼:“说这话的时候都不会害羞?”

“……为什么要害羞?”那维莱特蹲下去接近他的头,那里已经被莱欧斯利自己诱引着的水草吞没了一半,不过上面翘起两撮毛茸茸假耳朵的那片地方还露着,那维莱特询问道:“要帮忙吗?”

莱欧斯利欣然接受那维莱特的好意,没有半分客套的推辞与犹豫:“那可太好了。”

随即那维莱特便被从地面骤然升起的缕缕水草缠成直立的绿蛹,只留一颗漂亮的头颅在外,莱欧斯利贴心地派去一支粗壮有力的藤蔓将那维莱特的长发从中挑出来,而后将蛹慢慢倾斜而下,直至两人的头在同一水平线。

缠着莱欧斯利脸的扁平藤条退却,两人得以坦诚相见,像是同床共枕即将入睡。那维莱特眨了眨眼,莱欧斯利的鼻尖泌着汗珠,眼自然地半阖,一副了无生气的模样,那维莱特张开浅色的缺血唇瓣,从中伸出紫红的长舌头舔向莱欧斯利的鼻尖。

莱欧斯利仰起头叼住他的舌尖,像一条狗接住主人故意往别处抛的圆盘,周围的水草小声呼啸着:“别这样。”

那维莱特把舌头安放回口腔,缠着他的莱欧斯利的一部分一直瑟缩个不停,频率就是莱欧斯利被宫缩带着缩夹阴道的频率,那个叫林尼的人类孩子现在正在水草编织的产道里走动。

莱欧斯利的人体抱上那维莱特的头,这让那维莱特的注意力从不在此地的林尼回到莱欧斯利身上,莱欧斯利此时不靠人形的嘴说话,但人身给出的反应还会在,他的嘴微微张开一个缝隙——鲜红的舌头蛰伏在里面——好吐露出分娩给的他几乎上不来气的疼痛喘息。

“哈……哈啊……”

莱欧斯利感觉到对方冰凉的龙角紧贴着他的喉咙两侧,像是无情的剪刀的剪刃一般卡着他,下一秒不注意就要被切下头,虽然他现在也难受得跟死差不多。莱欧斯利的嘴角向上弯挑,低头对那维莱特露出一个勉力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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