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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自渊见他跪下低头盯着地板,便移过目光不再看他,只冷淡淡的回了句:“不知道。”

时尘一顿。

不知道……

是啊,不知道。

他什么时候在云良楼里昏迷的,沈自渊自然是不知道。

时尘不再说话,头始终没有抬起过。这是主仆之间的规矩,像他这样身份低微的影卫不能与主人对视。

或许这就是他厌恶秦千星的理由。

秦千星可以明目张胆的事情但他却要小心翼翼。

沈自渊这次去戎国带的护卫并不多,但也并非少。

都隐藏了起来,现在正赶马的车夫就是个黑骑。

想必戎帝也清楚的知道,现在没人敢明目张胆的动他。

这几日在路上,时尘的伤已经养的差不多了,只是他已经有几日没有见到沈自渊了。

沈自渊赶他去了另一辆马车上,说是要他好好养伤,他听到这话后,心里砰砰直跳。

他果然还是控制不住,哪怕是沈自渊随便一句不知真假的话。

戎国民风开放,百姓也热情。马车刚进戎都,就像进了闹市,听说是因为戎帝喜欢热闹,连带着百姓也都显得喜气洋洋。

进朝不必那么多人,况且这些黑骑伪装成了车夫苦力奴役。

沈自渊只带了时尘和另一位黑骑,其他人便藏在了市井。

他并不着急去见戎帝,反倒对这里的民风有了略探一二的欲望。

沈自渊走在前面,时尘紧跟在后面,旁边的商贩热情的招呼这两位俊俏公子,时尘连头都没回过。

市井的这些东西他出任务的时候基本都见过,但也只是远远的在屋顶或者某棵树上看过。这些东西不值得他流连,况且他也用不上。

他是个影卫,本就该脱离世俗,自己的剑和敌人的刀,才是他该关注的。

况且……有次出任务他碰上了个老大娘,坚持不懈的要给他介绍自家产的莲花糕。他本是想着直接走人,但老大娘一句:“买回去送人吃也成啊。”他就脑子一热把大娘剩下的全买了。

他之前看到过,沈自渊出席小皇帝的生辰宴只动了莲花糕和仆人为他斟的酒。

沈自渊一定是喜欢吃莲花糕的。尽管他手上这个不如皇宫里的精致,但也许味道不差。

但他错了,沈自渊不仅差人将莲花糕全扔了,还关了他两天一夜。

“不要忘了你是个影卫,你的眼睛只能盯着要做的任务和要追查的人。”

沈自渊那天很生气,这两天一夜都未差人给他送去吃食。

所以他的目光不该停留在这上面。

“哎!公子看看我这玉簪子,捎一个回去送给喜欢的人啊!”

“公子公子,上好的茶叶,老家特产!”

“公子,买串珠链啊……”

叫卖声不绝,沈自渊都未施舍一丝目光。

这街逛的像完成某种任务一样。

“哈哈,哥哥!”

时尘欲要迈步,小腿忽然贴上一团热乎乎的东西。

他低下头去。

“哥哥,你要吃糖葫芦吗?”

一个衣着精致的小女孩正抱着他不撒手,右手还捏了串翠溜溜泛着光的糖葫芦。

“阿娘给楠楠买的糖葫芦,哥哥好看,送给哥哥!”

时尘赶紧抬头看了一眼沈自渊,前面人听到动静也恰好转过头,目光相撞时尘有些不知所措。

他又低头看了一眼小团子,动了动腿,发现动不了……

“松开。”语气有些硬邦邦。

小团子跟听不到似的,左手搂的更紧,右手使劲往上抬了抬,把糖葫芦递了出去。

“哥哥吃!”

沈自渊一动不动,站在他们前方,看着时尘如小鹿般惊慌失措的模样。

一个杀伐果断的影卫,竟然当街被一个小女孩截胡。

他还真想看看时尘会怎么做,会不会把这个小团子拎起来扔一边去,然后冷着脸继续走。

下一秒时尘抬手,接过了小女孩踮着脚递过来的糖葫芦……

“哈哈,哥哥要吃楠楠的糖葫芦了!”

“呀!兄长来了,楠楠快跑!”

下一秒小女孩撒开小手就往前小跑去,跑了两三步,又想起什么,赶紧回头喊了句:“漂亮哥哥!楠楠长大要嫁给你!”

“江楠!你说什么?!”

小女孩被迎面冲过来的一个面容俊朗的少年抓住,作势在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啊,跑错方向了!”

“江祁!我要告诉爹爹你打妹妹!呜呜呜……”

时尘无视掉后面兄妹残杀的动静,快步走到沈自渊身边,手里捏着糖葫芦比握着把剑还沉甸甸。

这东西在手里扔不知扔那,留也不敢留……

他刚刚只来得及扫一眼,这东西是红色的……珠子。

叫什么来着……

想不起来了,竟然想不起来了……

“吃了吧。”沈自渊道。

时尘抬头,眼底难藏一点惊讶。

但沈自渊的话他从不敢违抗,可平日里,他不是见不得影卫与外界的任何事物有任何联系吗……

“是……主人。”

他习惯性的在沈自渊面前低下头,目光撞上手里的红珠子。他突然想起来了,刚刚那个小女孩管这叫……什么葫芦。

余光发觉沈自渊没在看他,他便偷偷举起手里的红珠串送到嘴边。

小珠子上泛着细细的光,头顶的天都映了上去。

他轻轻的咬下一口,竟然是甜的。

所以这是甜葫芦,应该是叫甜葫芦来着……

脆脆的糖壳被他在嘴里咬碎,红润的山楂开始泛出汁水,味道又开始变得有些酸涩。

难道叫酸葫芦?

时尘一路沉默的咬着手里的酸甜葫芦。原来市井的人们都吃这些东西,跟他的干粮饼比起来……

好像有些没法比了。

路过一处卖珠宝的摊位,沈自渊驻足停下,时尘也跟着站定。

珠宝小贩似是没想到这位衣着不凡的公子会停到自己的摊位上,招呼人的语调都变得有些磕绊:“公、公子,买些珠宝首饰么?”

时尘有些疑惑,沈自渊的地位可以让他一掷千金,他会瞧得上这些地摊货?

沈自渊不动声色的举起一颗泛着幽幽绿光的玉块,这很明显是颗假玉。假玉呈椭圆形,虽身价与真玉相差甚远,但成色和形状却漂亮的惹人眼球。

小贩见状,立马着色的介绍起自家的“玉”来,“公子好眼光!这颗翠玉是灵山特产,质地光滑,寒光凛凛又不失温雅……”

沈自渊没有理会小贩卖力的介绍,而是转头朝向时尘,问道:“喜欢这个颜色么?”

时尘目光忽的撞上沈自渊深邃的眼睛,顿了顿,赶紧低下头,盯着他手上那块假玉:“回主人,此非真玉。”

小贩闻言尴尬的停下了对玉块的介绍,轻咳了两声。

“答非所问。”

沈自渊冷冰冰的嗓音自上传来,时尘顿住。

“回主人,喜欢。”

身份低微,他不敢在沈自渊面前说不字。

话毕,沈自渊便向小贩摊位上扔下一片金叶子,握起手中的假玉,不顾小贩惊讶的目光,离开了摊位。

进朝觐见很顺利,一路无阻,自然也因为无人敢迁怒成国。

只是戎帝给时尘的第一印象不怎么好。

这个一国之君,简直像个村野屠夫。

“辰王老弟,朕的美姬们怎么样?喜欢么?喜欢哪个挑走送你。”

沈自渊面色不该,举起手中的杯盏:“贵国风水养人,只是本王无心与此。”

“哈哈哈好!辰王老弟果真非凡之人!”

戎帝分明一张盛气凌人的脸,只可惜生了一张嘴。

他举着杯盏,一饮而尽,重重放下酒杯,直直看着立在沈自渊身后的时尘,“成国也是风水养人啊!”

沈自渊目光淡淡,但嘴角难得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戎帝倒也不必一盏酒的功夫抬眼七八次,戎帝若喜欢,此人送与你。”

时尘心下一颤。

送与……你?

戎帝脸上顿时绽开爽朗的笑,“辰王老弟真是性情中人!知我者也!”

时尘望向坐着的深自渊,目光满是诧异。

主人要将我送人了?

沈自渊没有感受到身后人的目光,语气仍旧不上不下:“戎帝陛下,”

戎帝闻言立马收回目光,带着笑看向沈自渊。

“贵国可曾有姓秦名千星之人?”

沈自渊淡淡的掀起眼皮扫了戎帝一眼。

戎帝笑容忽的僵了一瞬,但又迅速恢复如常,“姓秦名千星?辰王老弟是要找人?”

“此人在成国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但礼部并未找到此人生平资料。”

沈自渊修长的睫毛上下轻眨了一下,话语适时的停顿。

戎帝表情自然,语气如初:“此人定是极有本事,才能让辰王老弟都关注起来。只不过这万里山河,要查到一个人生平事事,也定不容易……”

“所以本王命人将他捉拿,造假户籍者死罪。”沈自渊目光穿过朝堂,望向龙椅上的帝王。

戎帝眼底轻颤,随即爽朗大笑:“早听闻贵国律法严苛,果真果真。”

沈自渊淡淡的勾起嘴角:“严法治人,方可镇国。”

“戎帝可否愿意以吾为友,建军民之谊,立粮草之情?”

龙椅上,戎帝似是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句话,登时顿住了笑容。

“成国可是天下之大国,愿与鄙国同盟,求之不得!”

好一个沈自渊,连话题都不套过一下,秦千星是宰相庶子,他戎帝怎会不知,若不是沈自渊已经确定了什么,定是不会如此试探。

不结盟,对于沈自渊对于成国,利虽无,但弊小;结盟,两国均有利,但更胜一筹的必定是强于戎国的成国……

沈自渊举起酒杯,扯出一抹淡笑。

戎帝赶忙斟上一杯,朝向沈自渊举杯,二人皆一饮而尽。

……

时尘走出戎殿的时候,心思复杂,不仅是因为在两位君王谈话的时候听出了秦千星的身世,还因为……

他忽然脚底有些发软,呼吸变得急促又沉重,心脏砰砰撞得肉疼。

他几次想张口,却又及时止住。

沈自渊走在前面,依旧给他留了个清冷的背影,”回去沐浴,”

前方传来沈自渊的声音,“将自己送去戎帝寝殿,不必再跟我回成国了。”

时尘呼吸一滞,终于忍不住慌忙开了口:“主人,为何……”

“……为何不要我了?”

沈自渊顿下脚步,转过身,望向身后的影卫。时尘平日冰冷沉静的面容,此刻正挂着肉眼可见的惊慌失措。

沈自渊看了好一会,深邃如墨染的眸子里读不出情绪,在时尘以为沈自渊动怒了之前,他终于开了口:“时尘,你是辰王府的影卫,听从命令,没有原因。”

“尤其最后一个命令。”

时尘已然忘了影卫不得与主人对视,此刻正抬眼望向他的主人,眼睛里是快要藏不住的委屈与慌张。

“戎帝好美腹喜男子,”沈自渊从幽黑色的袖摆里摸出了今日在市井拿金叶子换来的假玉,抬手递给了时尘,“本王命你,入帝寝,套出当年行刺陈贵妃之事。”

时尘愣住,本就不擅藏情绪的眸子,此刻又泛出疑惑。

陈贵妃乃沈自渊生母,当年被传坠江而亡,但时尘知道,沈自渊曾同他讲过陈贵妃是被行刺身亡。

这与戎国有何关系。

时尘不知。

但这是沈自渊的心结,他还记得,沈自渊同他说起自己母后被行刺时的眼神。有伤心有愤怒,更多的是时尘说不上来的……会让他一个影卫都心疼的感觉。

有什么东西正在狂跳,悬崖勒马,即将濒临崩溃。

他猛的低下头,接过沈自渊递来的玉石,“是,主人……属下定完成命令。”

话毕,他慌忙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才迫使自己下巴不至于有任何轻微的颤抖。

他的情绪正在决堤。

……

直到时尘去往戎帝寝宫,沈自渊都还绷着某处神经。

他有点累,在递给时尘玉石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累了……

不知为何,时尘说话每个音节都如鼓锤般敲击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这是怎么了,竟然要极力绷紧神经,才能跟个正常人一样去听另一个人说话。

这些年他固执到偏执的调查到底何人指使了那个刺客,却发现和戎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想知道的只有一个为什么,为什么是他的母后。

这是个时机。

如果做成了这件事,那时尘算是替他父亲赎完了所有罪。

如果不成,也就是搭上一条命而已。

一条本就该早早拿去赎罪的命……而已。

戎国的夜不似它白天那样热闹,相反出奇的寂静。窗外传来沉闷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沈自渊门前。

然而这人并未敲门,而是推门直入。

“殿下,”

王湘立于门边,拱手作揖,“听闻您将那影卫送去了戎帝寝殿。”

沈自渊抬眸望向那人:“嗯。”

“义舅又是来数落本王的?”

王湘垂手而立,沈自渊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来。

王湘乃陈贵妃异父异母的义兄,朝堂上下无甚人知晓,朝堂之外,沈自渊都唤他作义舅。

“非也,殿下若真是数落几次便可放下心结的人,那陛下已然早就放下了。”

“老夫来是想问一句,如若那影卫套出了殿下想知道的真相,殿下又会做什么?”

沈自渊透过清秀的茶水,望向茶水之下瓷白的器具,许久未发一言。

会做什么?

大概什么也不会做了。

“本王想要的只有一个真相。”

“那殿下的影卫呢?”

沈自渊刚碰上茶盏的手顿住,某根神经轻轻在脑中抽了一下。

“他的命早就献祭于本王了,只是一颗帮我揭开真相的棋子罢了。”话毕,沈自渊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微热的茶。

王湘的目光巡视在沈自渊身上,半响开口:“殿下,谁都可以做这枚棋子,您选择他只是因为要看他饱受折磨的样子吗?”

沈自渊顿住。

“正因为谁都可以是这枚棋子,所以您才漏洞百出。”

“每次这影卫被折磨的神志不清,您为什么还要宣太医来治他?真的只是为了要让他活着,继续这种折磨?”

“还是您另有私心?亦或是,您只是在跟自己赌气?”

王湘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末了,望向旁侧的人,叹了口气:“殿下,您已经偏执到这种程度了吗?您真的没后悔过吗,对那个小影卫,哪怕一丝的歉意?”

“他可什么都没做错。”

是您一直在给他强加罪名啊。

殿下,您也放过自己,行吗?

时尘换上了一身清透的黑衣,内摆束至腰间,修长的双腿和裸露的侧颈白皙的像寒冬的雪,不着一丝污秽。

“陛下在里面,请吧——”,皇帝的贴身大监眯着眼,嘴角嚣张的翘着。

时尘目光不转,推开面前雕龙腾的镀金门,面上没什么可读的出的表情。

大监奸笑着关上门,时尘被隔绝在内。

他朝那微垂的黄金绸缎走去。

“时美人?”

“朕的时美人。”

时尘眸子黯了黯。女人的称呼,他不喜欢。

皇帝掀开垂帘,眉眼皆是笑。看到一身薄纱的时尘,面色有些震惊。

“辰王老弟竟然舍得把这等美人赠予我,真是……”

戎帝将时尘猛的拉过去,按到了软榻上。

“来吧美人——”

他一把掀起时尘身前的黑纱,露出白皙的腰腹,往上摸了一把。

时尘蹙起眉,本能的想抬手劈过去,又突然想起什么,及时握住了拳头,只轻轻砸落到了软榻上,连声没没发得出。

戎帝在时尘腹上游走的手忽然摸到了什么,低头看过去——

是一颗泛着翠光的玉石,正嵌在时尘的软脐中。

他抬手敷了上去,“美人还真是懂朕啊。”

时尘极力忍着腹上那只作乱的手,戎帝突然顿了顿。

然后又往下看了一眼。

……竟是颗假玉。

不过假不假的无所谓了,这样一个尤物摆在自己面前,哪还有闲工夫想别的。

“小美人,若喜欢玉石,这皇宫里的翠玉允你随便挑。”

说罢,他再也等不及了,宽大的手掌攀在玉石上,胡乱摸了两把,随后狠狠按了进去。

有些出乎戎帝的预料,手下的感觉,没有腹肌的硬朗,也非软的不像话。

果真尤物!

他抬起手掌,狠狠朝玉石顶去,在看到时尘微微蹙起的眉头时,掌跟猛的下压,身下人蹙眉的动作忽然加快,轻轻抽了一口气。

戎帝邪笑一声,掌跟还在下压,他想听听这小美人破碎的声音。可小美人却抿住了嘴巴,不愿发出一点声音。

戎帝变掌为拳,挥向时尘的小腹,重拳轻而易举的陷入了深处。

“嗯……”

细小的闷哼被戎帝轻易捕捉,无疑增加了他的兴致。

他笑的花枝乱颤,目光落在瓷白小腹上,坚硬的拳头正深深的抵在上面,他用力下压。

“呃嗯……”

半个拳头都陷了进去,这里怎么这么柔软,他不是辰王的影卫吗?竟还会有这么脆弱的地方。

真是让人兴奋。

拳头猛的退出,时尘还没来得起喘息,下一拳又破风而入,直直插进刚刚被碾压的地方,这次进入的更深,痛感瞬间涌上大脑。

他猛的睁大了眼睛。

“啊!……唔嗯……”

痛苦一旦出了口就再也止不住了。

拳头在那片柔软凶狠的碾压,抬起又落下,每一次都伴随着小影卫抑制不住的闷哼。

突然,戎帝换了姿势,他掀起时尘的两只手臂,扼住手腕压在头顶上方,这样会让人的腰肢绷起,线条会更美……

他跨坐在时尘大腿,供起身子按住时尘的手腕,抬起膝盖不顾小影卫惊异的目光,狠狠辗进了他柔软的小腹。

“啊!”

时尘本能的想抬起胳膊拦住那出痛楚,可抬起的手腕被皇帝轻松按下,无力感瞬间袭满全身。

“唔嗯……”

戎帝戏谑的看着小影卫隐忍痛苦的表情,慢慢将全身力气集中在膝盖。他能感觉到那片柔软下陷的更深了。

膝盖下的人也开始抑制不住的轻轻颤抖。

“陛…下……”

“呃啊!……”

戎帝的膝盖开始左右晃动,惹的时尘尾音滑出了痛苦难耐的呻吟。

“怎么了美人?”他嘴角噙笑,话毕轻轻抬起膝盖,又重重落下。

“嗬…唔……”

时尘猛的扬起脖颈,尖锐的痛楚令他的大脑有一瞬的失神。

“陛下…你喜欢我吗?”

时尘忍着痛苦,问出这么一句话。

戎帝愣了愣,压着时尘手腕的手不自觉松了松劲。时尘抽出一只手腕,轻轻的抬起。

攀住了戎帝的肩膀,慢慢的下滑。明明是因为无力,却硬生生多出了挑逗的意味。

滑过皇帝的侧颈,沿着胸口往下,勾住了他微敞的衣领。

戎帝大脑泛起一阵过电般的酥麻。

“美人你说什么?”

他猛的抓住时尘的手腕,又按回头顶,附身趴了下去,膝盖顶的更深了。

“唔……我说…陛下喜欢我么?”

时尘眼角挂着因疼痛而泛出来的细闪的泪花,眼尾挂着勾人的嫩红。此刻腿去了平日的冰冷,正轻颤着眼睫望着居高临下的皇帝。

“美人,朕喜欢的不得了!”

真是要命了,辰王这个狗东西身边竟有如此勾人的小妖精。

“真的吗陛下?”

戎帝发觉小影卫说话有些吃力,慌忙撤下膝盖。

“真的真的!你在朕面前自称‘我’,朕都没有怪你,你说朕喜不喜欢你?”

时尘轻轻侧过头,躲开戎帝黏过来的目光,微垂着眼睫,望向龙榻旁的香炉。

这在戎帝心里无疑是欲拒还迎的意思。

“陛下不要骗我,其实离开辰王,我……很开心。”

时尘闭了闭眼,复又睁开,这个谎话编的他心里有些难受。

“沈自渊他暴虐成性,在他身边早晚是死路一条。”

“陛下,”时尘扭头望向戎帝,“你会成为我的依靠吧?”

戎帝望着时尘略带委屈的面容,心都被挠化了。

他将头埋到小影卫的侧颈:“会的!小美人尽管相信朕。”

时尘用力忍下嫌恶感,语气放的更软:“那陛下可否愿意解答我心里许久的一个疑惑?”

别说是疑惑了,十万兵马现在在这小影卫面前都排不上号。

“美人有何疑惑啊?”

“早些年,辰王命我探查一桩命案,只不过到现在都还没有结果,唯一的线索就是戎国与此有关,辰王为此焦心如焚。”

时尘轻轻侧头,蹭了下戎帝的发丝,惹的戎帝心花乱颤。

“我想知道到底是何命案让他那如此暴虐之人耿于心怀。”

戎帝勾着嘴角,“哟,美人好奇心如此之重啊,与朕说来听听。”

“陛下可知道当年成国陈贵妃落水之事?”

戎帝脸上的笑顿了顿,盯住时尘轻颤的眼睫。

时尘不动声色的轻轻扯出手腕,握住戎帝的手掌,拉到自己的软腹上,按着他的手轻轻揉了揉。阖上挂着泪珠的眼,把头轻轻埋在戎帝发丝间,像只缠人的小猫一样,上下蹭了蹭。

“陛下也不知道么?”

他睁开眼睫,将头靠向戎帝的臂弯,脸颊的软肉轻轻贴上去。

“没关系,陛下也不知道的话,让它永远成为疑惑也无妨,只要陛下答应做我的靠山就够了……”

时尘说话时微弱的热气扫过戎帝的臂弯,勾起细细的痒。他戎帝仅是撑了一瞬,心智就全乱了。

“美人怎这般勾人,你的陛下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

他手指揉上时尘的脸颊,忍不住轻捏了捏。

“陛下知道?”

戎帝勾起嘴角,“当然知道,陈贵妃是他辰王的生母,当年陈贵妃可非落水而亡,而是被刺客所杀。”

“刺客?”

时尘呼出的热气每扫过他的臂弯,他就心里又软一分。

“对,那刺客是戎国的人。”

“只不过这事朕也是后来才知道,朕的宰相竟偷偷瞒着朕做了这么一件事。当年成国正处国力上升时期,各国都想去搅点乱子,去踩一脚。”

他顿住,掌跟忍不住的轻轻揉了揉时尘随呼吸起伏的软腹,又继续说道:“当年陈贵妃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辰王,小小年纪就政治非凡,能文能武,各国称奇的同时也开始惧怕起这么一个小人儿来,怕他哪一天成为一国之君。”

“朕的宰相派出了一名精练的刺客,将那小人儿的母后作为突破口,没想到这事还真被他一举做成了,因此朕后来知道的时候也未惩罚宰相。”

“那陛下可知道这个刺客是何人?”

在沈自渊的疑或里,这个刺客应该也占了些许比重吧。

“刺客?”

“朕只听闻是锦衣卫出身,做完这件事之后就被宰相打发了,这刺客有妻有子,跟了宰相许久,才未将他灭口。”

“有妻有子?”

戎帝思考了片刻,“听宰相说,这刺客最后好像在一处蛮荒之地定居了,妻子也去世了,这地方后来被成国占领。”

提及此,戎帝脸上的表情有些微怒:“这块地本是要归到戎国的,想来就气。朕连此地的名字都想好了,结果他成国皇帝抢人先机,占地不说,还取了个如此难听的名字。”

“叫镇晏河,朕的戎国有处要地名雁河,此等小人竟想镇朕的雁河!气煞朕也!”

时尘猛的顿住,“镇晏河?”

“嗯,气煞朕也!”

那是时尘有记忆以来就生活的地方,后来他居住的村子被流寇一把大火烧了。

“陛下可知后来这刺客怎么样了?”

戎帝从恼怒中回神:“后来?”

“早些日子朕与宰相攀谈及此,听这狗臣讲述往事,那刺客好像是被一把火烧死了。”

“烧死了?”

戎帝盯着时尘惊异的眼神,心想这小影卫好奇心怎这么重。

“对,我那狗臣宰相当年被那锦衣卫出身的刺客救过命,派人替他去收尸的时候差点都没认出来,是场大火。”

“那个孩子呢?那刺客的孩子?”

时尘抓住戎帝的衣摆,有些慌张的蹙起眉头。

“孩子当年好像没找到,怎么了美人?”

时尘睁着双眼,半响说不出一句话。

当年的镇晏河,村落那么多,被流寇放大火烧的只有那一个,一个刺客带着一个孩子,刺客被烧死……孩子消失不见……

他还记得那是个阴天,他缩在被烧焦的父亲的怀里,饿的肚子咕咕叫,天色渐暗,他以为自己也会跟村子里的人一样,悄无声息的死掉,但有个人来带走了他……

说要给他住所,给他吃食……

住所给了,吃食也给了,只不过那人总是罚他,虽然有时不知是为何受罚,但他每次都心甘情愿,他以为那是真心收养他的主人,尽管他有时会表现的不那么好,让他的主人生气,但他还是喜欢这个主人。

这个把他从快要黑下的天色里带出去的主人……

时尘心脏猛的钝痛,呼吸开始变得有些困难。

这只言片语好像让他看透了自己的前半生。

“美人还有什么疑惑?”

时尘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没有了陛下。”

他摁住戎帝附在他腹上的双手,往下按了按,“继续吗殿下?”

戎帝勾着嘴角:“美人也喜欢这样?”

“嗯……”

戎帝快要疯了,此等尤物怎么今日才落到他手里。

他掌跟猛的下压,全然没有心疼劲儿。

这一掌压在了嵌在软脐上的玉石上,时尘猛的皱起了眉头,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迫使自己没发出闷哼。

“美人别咬嘴巴,痛就喊出来好不好?”

时尘扫开眼睫看了他一眼,“嗯……”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肚脐一痛,坚硬的拳头破风而出,狠狠对准玉石捣了下去。

“唔……”

时尘眼尾烧红,挂着些许因痛楚而泛出的泪花。

这个反应戎帝很是满意,于是下手更加不客气了。

他拇指摁上玉石,猛的用力,将那石头沿着脐周向里捣入的更深,瓷白的腰肢轻轻颤抖。

戎帝卸下按着时尘手腕的手,握成拳狠狠砸向他的小腹,每一拳都将软腹砸至凹陷。

就像柔软的水豆腐,不断在击打下变换着形状。

“啊……唔呃……”

好疼……

但是,还不够……还差远了……

应该更疼一点,才能盖住他胸口某处的痛楚。

“陛…下…”

他用力发出声音,“可否先停一下……”

戎帝闻言回神看着他,可拳头还陷在时尘的软腹里舍不得离开:“怎么了美人?”

时尘未作回答,只是用轻颤的手臂扯下自己衣服上的一条薄纱黑带。

随后蒙在了眼睛上,轻轻在脑后系了一个结。

完成之后,他又将双手举过头顶,侧着脑袋说道:“继续吧。”

继续吧…蒙上眼睛让痛苦放大,越是致命越好……

戎帝大脑嗡的一下炸开了,细细的火花在脑子里窜来窜去,他猛的抱起时尘,翻身下床将人重重抵在了旁边的柱子上。

这是他平日寻欢作乐的地方之一。

他将时尘手腕束起挂在了柱子上方的特质铁钩上。一把掀起时尘腰肢上垂落的黑纱,迫不及待的将拳头砸向了他的软腹。

“唔……”

戎帝提膝,狠狠撞上时尘的小腹,软肉包裹着膝盖,触感简直要命了。

时尘痛的想弯腰,但奈何手臂被吊起,令他动弹不得。

勾人的腰肢泛着拳头撞出来的粉嫩,玉石在刚刚慌乱的动作中不知掉在了何处,此刻狭长的腹脐微微颤抖着暴露在空气中。

“啊!”

戎帝不知何时放下了膝盖,换了拳头的位置,狠狠的砸在了时尘的胃上。

“唔……”想吐,但什么也吐不出来。

十几拳过后时尘的腹部已经泛上了淡淡的青痕,白润的腰肢此刻凌乱不堪。

戎帝不够尽兴,反正夜还长。

他将已经有些脱力的人儿放下来,轻轻抱去了一旁的刑床上。

这是他最喜欢的刑具,每当有美人被送上这张刑床,都会露出那种让他兴奋的表情,会向他求饶,会哭着呻吟……然后昏死过去,在剧痛下又痛苦的醒来……

时尘看不到,只觉得躺下的地方十分冰凉,后背的板子也硬的很。

忽然,他腰后的一片木板拱起,完美的贴合住他的后腰,将他的肚腹向上顶去,腹部向上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这迫使他肚腹绷紧。

他明白了,这样会让他更疼……

“美人,等会会有点疼,忍忍好吗?”

戎帝摸了摸时尘软滑的腰肢说到。

时尘还未作回答,就有什么东西破风而出,咚一声砸在了他的上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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