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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得到了轻微的缓解,谷雨也稍稍清醒,回想起之前的表现,他不由得羞红了脸。想解释一番,却依旧是说不出话来。

苍泽低声笑了笑,那双深邃的眸子凝视着谷雨略带慌乱的双眼,低下头,薄唇贴上形状姣好唇瓣。他俯下身去,加深了这个吻。

“我可以吗?”苍泽问道,他已经硬挺的阳物轻轻在谷雨的阴户外摩挲着。

回应他的是,谷雨主动抬起下身贴向了他。

“别怕,”苍泽一边说着一边在谷雨的颈侧留下一个个红痕。接着,他一个挺身。

“唔……”饥渴空虚已久的欲望,终于得到了满足。可爱圆润的脚趾忍不住蜷缩起来,谷雨像是脱了水的鱼一样,张开嘴呼吸着。

雌穴的软肉暧昧的缠上入侵其中的火热阳物,每一寸的肌肉都在努力的加紧取悦着入侵者。每一次抽离其中,并未满足的雌穴都会从中流出淫水,而每一次彻底的进入,被强行破开的满足感都足以让谷雨达到一个绝顶。

谷雨发出满足的喟叹,双眼眯了起来,埋头在苍泽的肩上,浑身都因为激烈的情欲而不住的颤抖着。

从前谷雨只要稍微露出欲望,都会被人嘲讽打击,这可以说是第一次谷雨彻彻底底享受到了和他人交合的快感。

原来这感觉从来都不是折磨,而是如此的温暖和水到渠成般的顺畅。

两人把床铺弄得一团糟之后,苍泽才仍有些留恋的停歇了云雨。

谷雨的灵力还未恢复,此时的体质还是如普通凡人一般,经不住这般猛烈的情事,一结束就支撑不住睡意,沉沉睡去了。

看着谷雨一副累到极致、不管不顾就沉睡的模样,苍泽忍不住笑了笑,掐了个清洁法诀,把两人身上不可言说的液体清理干净。

谷雨醒来后,只觉浑身酸痛不已,趴在床上迷糊了半天,才想起昨天的淫乱。一时间谷雨竟不知该如何面对苍泽,他默默把头缩进被子里。

苍泽看着床上用被子裹出来的茧,心下有几分好笑,他伸手把被子扯开。谷雨猛然感觉到自己最后一层保护被人取走,下意识死死抓住被子。

两人竟然就这般僵持住了。

苍泽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才说:“我们又不是没有这般做过。”

谷雨之前被情欲控制的时候还能发出气音,清醒之后确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得在心中腹诽,可是这是第一次他们用人身做啊。

苍泽见谷雨坚持不松手,他也不想和谷雨争,一松手,就看谷雨往床上向后仰去。苍泽赶忙伸手把人接住,这才避免了谷雨的后脑磕在床柱上。

谷雨和苍泽这一对视,竟然有几分痴迷之感。这可真是奇怪,谷雨想,苍泽从来未曾修炼过迷幻的法术,为何每次自己看着他却总觉得自己挪不开眼睛。他下意识的揽上苍泽的脖子,鬼使神差般谷雨下意识的往下摸索着,然后就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苍泽的后背大约是肩胛中间的位置有一道凸起的伤疤,那伤疤定是极长极深的伤口留下的,谷雨只摸了个头,就被吓得脸色苍白。

苍泽收起了身上所化的衣服,拉过谷雨的手,让他一寸寸的摸过自己的伤疤。“这是我妖骨被女修剥离时留下的,”苍泽说得轻描淡写,“还记得我给你的那个用来解剖云和的小刀吗?那是我兽身的一枚犬齿打造的,之前我和女修结契以此为信物,谁知竟被女修用我的犬齿破开我的防御,扒了我的骨头。”妖修与人类结契,一般都会用身体的一部分为信物,妖与人类互换把柄,如此方才能够获得对方最基础的信任。

“现在我把那个小刀送给了你,”苍泽不带分毫犹豫,说的无比坚定,“如果我日后舍弃了你,你就用它杀了我。”

在船上度过了可谓是十分淫乱的几天后,谷雨餍足的窝在苍泽的怀中,他这几天仿佛是在梦中一样。谷雨本以为苍泽会很嫌弃他的欲求,谁知苍泽竟然很认真的满足了他,而且苍泽的神情看起来是如此的自然,就好像同他交合和喝水进食一样正常,甚至他的索求就不过是一个爱挑食的人一样是如此的正常。

这对于一直被人灌输情欲是肮脏的谷雨来说,是最大的安慰了。

苍泽之前用秘法强行稳固境界,其实不亚于强行把失去妖骨正在快速萎缩的经脉强行炼化定型,唯有如此,他才能够在失去妖骨多年后仍是这个境界。只是这个法子终究伤害太大,而且使用秘法后重新拿回妖骨也无法再次使用……苍泽神识回笼,长舒口气。不急在这一时,毕竟……他低头看向自己怀中的谷雨,这才是他最后的退路。

“快到了,”苍泽看了看桌上启程时就开始计时的沙漏,“那两只花妖,是我以前的义妹,你到了那里不用担心,只管听她们的就好。”

谷雨乖顺的点了点头,他知道苍泽会把自己安置好后离去,心中虽有不舍,但也明白这是必须的,自己灵力枯竭跟在苍泽身边只会成为他的弱点。

等到沙漏流尽最后一粒沙子的时候,渡船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谷雨已经知道这个震动说明渡船在进入小世界的范围,所以也不惊慌。等到渡船稳定后,打理好自己,拉了拉衣领遮住这几天留下的暧昧红痕,就跟着苍泽下了渡船。

狼妖和凤子的组合实在是太过打眼,渡船虽然是人类修士和兽类修士的中立之地,苍泽也不愿久留,一下船就抱着谷雨化光走了。徒留一地想要趁机打劫的修士暗自扼腕叹息,身边带着一个累赘就算是打劫不成功逃跑也可以。

谷雨实力还未到苍泽对的境界,骤然提升速度至此十分的不适应,以至苍泽一停下,他就忍不住弯下腰吐了出来。

苍泽也知道这对于谷雨实在太过勉强了,伸手轻轻拍着谷雨后背,给他顺气。

“咦……还未见义兄对别人这般体贴过……”有几分活泼的女声窃窃私语。

“睡过了。”有些冷淡的女声回复。

苍泽随手从地上拈起一蓝一红两支花苞,同有些惊诧的谷雨解释,“她们是花妖,这个山谷方圆三千里内所有的花朵都是她们的耳目。”

谷雨好些了才打起精神看着周围,这里说是山谷倒不如说是被人硬生生挖空了一个山只留下外围做遮挡,里面的平地一眼望不到边,说是一个小草原都是可以的,这草原上遍野都是这红蓝两色交缠生长的花朵。

血云天玑花,花开并蒂,由上古神只与魔族战死一处的尸体化成,具有仙魔两性。这句话莫名的出现在谷雨的脑海中。

苍泽又摘了两朵花让谷雨拿着,然后往前踏了一步。

周身泛起层层涟漪,瞬间眼前就从那开满红蓝小花的草原变成了带着脂粉气的院落。苍泽皱了皱鼻子,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过刺激了。

“以后如果不小心跑出了结界范围,就摘两朵花再进来,如果有心怀不轨之人只会进入另一个杀阵。”苍泽说。

不一会就由人来迎接,谷雨看着那个穿着鹅黄衣服的女子,只觉得如何也不像是妖王境界的人。

“这里有很多炉鼎,也有人送过来调养的,调养好之后就由炉鼎自行选择要不要同人离开。”苍泽一边出示花妖的信物一边说,“自然,是选择留下的炉鼎比较多。”

“谷主前几日同我们吩咐过您要来,此刻正在正厅等您,还请随我来。”鹅黄女子行了一礼,在前方领路。

谷雨拉着苍泽的手走在画廊上,隐约听到似乎有人在争吵。他停下脚步,看向那个隐约有声音传到他耳中的小楼,上书问心阁。

他如今灵力枯竭,能够离着这些距离还能让他听见,应该是在血缘上有些亲近的。谷雨犹豫了下,拉了拉苍泽的手,指了指问心阁,再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苍泽的修为自然是早就听见了,只是忽略了。而谷雨能听见,这就说明……“稍等,我们去那里看看。”苍泽对鹅黄女子说。

鹅黄女子惊慌的说:“谷主说,去留随心。从不让我们去打搅问心阁里的同修。”

苍泽也不想刚来就破了规矩,只是谷雨实在想去,才说:“如果你们谷主问起,就说是我执意要去。”

鹅黄女子也不好在做阻拦,只能看着苍泽带着谷雨走到小楼外面听墙角。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里面的男子咆哮着。

“敢问少主还想给妾身吃什么罚酒?”里面的女子冷冷的问,“少主已经有了爱妻,我这多余的妾室也就不需要了吧。”

“我大哥身为山海殿少主,买了你做疏导灵力的炉鼎,你还有什么不满!”

“他掐死妾身的孩子,还要问我有什么不满?!”

“那双性的孩子留下就是个祸害!别忘了!你还有个同窝的兄弟!你把那玉佩给了你兄弟,我们山海殿也能根据那个玉佩找到他!”

“你敢!”女子拍案而起,“我告诉你,你敢动我弟弟,你就等着我把你家大哥闷死在床上!”女子言语间竟然就这般默许了回去。

谷雨方才还未听出,直到那女子满是怒气尖锐到几乎破音的声音,才骤然想起,这分明就是那个被人买了去做妾室的阿姊!

苍泽见谷雨动手推开门,也没有阻拦,跟着进了小楼。

那本来正在争吵的两人,被谷雨的突然闯进打断。那女子原本以为山海殿的人竟然嚣张至此,熟料转头一看竟然是谷雨。

“弟弟,”女子欣喜的上前抱住谷雨,而后看到苍泽脸色又是一变,“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谷雨说不出话,慌乱的比划着。

女子更是又惊又怒。

苍泽却无视了女子的眼神,而是直接走到山海殿二公子的面前,“借一步说话。”

两人转身进了屏风后面,苍泽开启屏风上面的隔音禁制,“那个雌性凤子多少钱?”他问。

“……阁下莫不是在开玩笑吧,”男子怒气未消,说话也是火急火燎的。“那是我大哥的妾室,不会轻易买卖。”

“她现在不会同你回去,”苍泽一边说着,一边放出自己的威压,“不过是一个妾室,山海殿会为了一个妾室得罪一个大妖吗?”

男子的实力并不强劲,在苍泽的威压下脸色苍白冷汗津津,却还是嘴硬,“我大可以回去找长辈来平了这个地方。”

“然后呢?占据了这个满山满谷上好炉鼎的山海殿,就会立刻被其他势力撕成碎片。”苍泽却不给面子的一语道破,“为何是妖类开了这个山谷,为何没人敢动这个山谷。山海殿的长辈连教训小辈都要让我们这种人类修士瞧不起的妖修来吗?”

兽类种类繁多,如果只用原型则会有交流不畅的障碍。人类在上古时期就因繁殖能力出众而成为巫族的附属,乃至到了现在巫族十二大巫纷纷陨落,竟是被忽视的弱小人类占了上风。后来,人类的修士以数量取胜,渐渐地,妖类也开始以化为人形为修炼的起始。

而人类生而为人,可以说是在修炼一途上比妖类要领先不少,故此对妖类多有歧视。

这个山海殿的二公子本来瞧不起这妖修的山谷,奈何苍泽威压之下,只得认命。左右不过是个混血的凤子罢了,大不了再买一只。

苍泽也不想给自己的好友们找麻烦,出手相当阔绰,给的价钱足以让着山海殿二公子再买一只了。

就这样,当苍泽把女子的身契交给她的时候,女子正在气头上,她看了看那写着她身契的玉简,却并不接过,反而问:“我弟弟是不是你欺负的?”

“谷雨有了心障非我所伤,”苍泽许久未曾遇到有人这般同自己说话了。

女子这才接过玉简,抿了抿唇,又看了苍泽一眼,转头问谷雨,“他说的可是真的?”

谷雨点点头,心下有些无奈,他的阿姊之前已经翻来覆去问过好几遍了。

女子还有几分不放心,只是看自家弟弟这般维护那狼妖,也只能暂时信了。

苍泽干涉了女子的事情,那两名花妖已然知晓,但苍泽毕竟是她们的义兄,而且根据花朵传回来的消息,苍泽从男方做了正常的交易,而非以武力干涉,勉强来说也不算是破了规矩。

故此,当苍泽带着谷雨去见了花妖的时候,那两个挽着手一红发一蓝发的花妖都当作无事发生。

“义兄。”“义兄!”

“这就是义兄传书中提到过的嫂子吗?”蓝发的花妖松开互相挽着的手,笑眯眯的走过来拉过谷雨,用灵力探了探后,有几分惊讶的看向苍泽言语中有些嗔怪之意,“才一百出头,不到两百岁,还是个可爱的孩子呢。”

“他成年了。”苍泽说。

“是了是了,义兄这般好,定然是不会做出染指幼崽的事情的。”蓝发花妖转头对谷雨说,“我这义兄一直是面冷心热,你可不要被他初见的寡言给骗了。”

谷雨想着,苍泽以前的表现确实是冷漠寡言,可近些日子来对自己事事体贴、处处关心照顾,哪里是初见的那冷漠的大妖。这般想着,他点了点头。

“兄长能够勘破前尘的幻境,找到新伴侣是件好事,”方才打过招呼就一直沉默的红发花妖说。花妖突然提起这事,有敲打谷雨之意,免得谷雨恃宠而骄,给苍泽招来麻烦。

前尘?谷雨心头一动,他之前就一直在思考苍泽为何会追随女修,看来和这前尘往事有不少干系。

“虚幻旧影,不提也罢。”苍泽不欲在谷雨面前多谈此事,说多了反而会让谷雨心里有了芥蒂。他心知花妖是为了自己考虑,才在谷雨面前提起,然而到底是有些越界了。

好在花妖也只是轻轻提了提,并未多说。

“此地有谷雨的亲姊,又有你们照拂,我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苍泽取出两个储物囊,一个交给谷雨,另一个则交给花妖,“此物就当做谷雨在此地修养的费用。”

花妖和苍泽之间交情不浅,自是知道有来有往才是长久之道,也没多推辞就收下了。

苍泽见谷雨安置好了便要离去了,就在快要踏出结界的时候,继承了魔性的红发花妖追了上来。

“兄长留步,嫂子一直不愿说话是心有障碍,他最信任的人就是兄长了。”红发花妖拿出一个玉简交给苍泽,“只靠我们是没用的,最关键的还是兄长怎么做。玉简中录有近年来所有心有障碍的炉鼎解决之法,还请兄长多多参照。”

“我知道了,”苍泽接过玉简收起,忽然又说:“谷雨之前与我相识时一直穿男装,而非女子装束。”

“好的,我记下了。”红发花妖点了点头,表示记住,心下却暗自猜测这凤子到底在哪里遇到的兄长,兄长的脾气外冷内热却不是哪种会随便把人放在心上的。

苍泽之前传讯其实已经较为详细的提过了谷雨饱受淫毒折磨,希望她们能让谷雨有所缓解。

两个花妖商议之后,就把谷雨安排到了这里一个装潢不错的独立小院。谷雨是苍泽送过来的,花妖以前又受过苍泽的恩惠,自然对谷雨多为照顾。

又念着谷雨现在与人沟通不便,就让谷雨的亲姊也搬过去同住。

谷雨的亲姊在这花谷时间不短,之前也曾经经手过刚来花谷的炉鼎,自然了解该如何办。

花妖想的不错,谷雨和阿姊住在一块确实让他安心不少。

有的修士会在给炉鼎身上的装饰添加一些其他的副作用,以求让炉鼎更加敏感放浪。而当炉鼎到了这里后,这些有着恶劣作用的小装饰是必须要取下来的。谷雨的阿姊也同谷雨说了

谷雨有些犹豫,他能看出阿姊之前就因他无法言语对苍泽有了恶感,若是在看到他身上的痕迹,怕是更……

谷雨这一犹豫,让他的阿姊心下有了底。于是,女子便说:“那人既然把你送到了这里,你就是自由了。不用怕,拿下来就是。”

谷雨听闻,发现阿姊已经默认这些都是苍泽所为,他有心辩解,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在看了看阿姊愈发难看的脸色,谷雨只好解开了衣带。

这下,女子的脸色更是阴沉的能滴出水来。被穿了环又被玩弄到有些鼓起的双乳,还有那下体的烙印……女子给谷雨取下阴蒂环的手都在颤抖,她的弟弟!一直被当成雄性养的弟弟!竟然在她离开后被人这般凌辱!当初她到底为什么会觉得弟弟有了那个防御玉佩就可以安然无恙的!

女子内心的自责内疚几乎要将她淹没,这些事情她也经历过,可发生在谷雨身上却让她觉得这般可怕!

她抱着已经把衣服穿好脸羞得通红的谷雨,泪眼婆娑、咬牙切齿的说:“我以后再也不丢下你了,再也不会有人能欺负你了。”

谷雨安慰的抚着阿姊的后背,其实这些事对他来说,自打被苍泽救出后已经像是过去了很久一样。当初痛苦和屈辱的感觉,谷雨已经想不起来了。

只是,他的心结仍然存在。

女子又用术法检查了谷雨的身体,发现谷雨的体内积淀着许多种的催情药物的余毒,就准备按照花妖们的吩咐去通报给她们。

花妖们一拿到女子呈上的玉简,两人对视一眼,都是有些茫然。苍泽与她们相识多年,不是喜好这种的妖。女子还略微提到过谷雨身上的贯穿伤口,就更不苍泽会做出的事情了。

“兄长同我说,他和谷雨相识的时候,谷雨穿的是男装。”红发花妖有些困惑,兄长到底是从哪里遇见的这个双性凤子的?

花妖们都是妖王境界的大妖,一开始管谷雨叫嫂子完全就是给苍泽面子,顺着苍泽的意才如此称呼,如今苍泽离开,花妖们也自然不会在这般称呼。

“……如果谷雨能说话就好了,”蓝发花妖揉了揉额头,“兄长把他放在这里就走了,他又不肯说,什么都不清楚怎么解开心结。”

苍泽离开自然还是要走九州渡。

一开始渡船行走的十分平稳,除了在离开时的颠簸后,再无任何异样。

谁知行程到了一半的时候,渡船立刻剧烈的颠簸起来,苍泽猛地神识回笼,眉头却紧锁着。已经离开了小世界,应该不会再这样了。这般想着,他仗着身体修为强横,一把推开窗户。

只见方才外面还漆黑一片的深渊,此刻却盘踞着一条金色的巨龙。那巨龙伸长了脖子,怒极长啸,接着一个甩尾。

这时苍泽才看见那巨龙身前其实还有一个对比起来显得极为渺小的白色人影。

那人影被巨龙一个甩尾抽飞,在深渊中急速向后飞去。只见那人影接连周身爆出几团碎尘后,就消弭了踪影。

直到那看似缓缓飘来的碎尘触碰到了渡船第一次开启了防护的法罩,船上其他依仗着实力开窗的人这才意识到,那几团碎尘爆裂开来尘土竟然是那人影被金龙一尾抽飞后撞碎的小世界!众人都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这是何等的实力!可以在深渊之中硬接了巨龙一击尾击后仍然没有被毁去身形,反而身体强横的能够撞碎小世界!

就在众人为自己担忧起来的时候,苍泽却突然感觉,那金龙好像看了自己一眼。

就在苍泽下意识摸上背后重剑的时候,金龙一个摆尾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船上的其他人纷纷松了口气,关上了窗户。苍泽又看了看那些世界的残片似乎无法突破渡船的结界,紧皱的眉头才微微放松,也合上了窗。

不是说龙族之中的金龙早就陨落干净了吗?苍泽之前追查梦中幻影打听到了不少隐秘的传言,对各族之事也都知道的皮毛。只是如今看来,那些传言多半是人杜撰的罢了。

躺在巨坑之中浑身血污的男人微微抽动手指,刚要起来,就感到浑身上下都在剧烈的疼痛之中。“咳……”他勉强吐出一口夹杂着内脏碎片的黑血,勉强抬起头去看那个金龙所化身的人。

“还没死……”敖景看到那男人泛着银光的双眸,语气陡然一冷,微微眯起眼睛,“你这种只不过是被小三千道选中的人,按理来说,不应该如此耐打啊。”话音刚落,敖景随手凝出两道水箭,狠狠贯穿了坑底男人的肩胛。

“呃……”男人下意识的刚想挣扎,那扎在肩胛的水箭立时爆开炸的男人的双臂只剩一点皮肉和身体相连。

就在敖景又凝出两道水箭准备落下的时候,那男子却猛地向后一仰,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敖景赶忙散去水箭,跳到坑中,把男子的脸扳过来一看,那双眸已经恢复成了血红之色。他稍稍松了口气,马上开始把疗伤的丹药拿了出来喂进男子嘴里。“你下次再被那规则控制之前,先同我说一声,”他一边说着,手下动作不停。“不然每次都要如此才能把那规则从你体内打出去,你能捱过几次?”

“我终将合道,你这样只是徒劳无功。”男子却不领情,剧痛被丹药压制,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失态到惨叫出声。

“那不如试试?”敖景看着恢复了几分精神的男人挑眉一挑,伸手从男人俊朗的脸上揩了把油。“看看是你最终从了天道的心意,合了那无情道,还是我技高一筹,让你始终对我念念不忘?”

再说谷雨这边,花妖们考虑到女子是谷雨的姊姊,是谷雨的至亲,也有着想让女子帮忙开解谷雨的想法,许多事情就跟女子说了。

包括谷雨身上的伤痕绝非出自苍泽。

女子心里对两位谷主十分敬重,花妖对她也有再造之恩。谷主这般信誓旦旦的保证之下,女子心里才对苍泽少了几分排斥。没了这恶意之后再细细想来,若是这伤痕都是那大妖所做,那他又何必把弟弟送过来,还为了弟弟把自己的身契买了过来。女子这才从自己的固执脑补中解脱出来,又去问了谷雨那个大妖是不是真的对他是十分的好。

见谷雨把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般,女子心里的厌恶这才尽去了。“这样便好,阿姊怕你重蹈我的覆辙。”

谷雨听出女子话中的几分酸涩,上前凑了凑安慰的握住姊姊的手。之前听墙角的时候,他是听见了人类修士对姊姊说的话的,想来那男人定是负了姊姊。

“你的心障谷主又去联络那大妖了,此事就由我们来,”女子反握住谷雨的手,“还有一事,希望你听了能认真考虑。”

“谷主们之前救助过一个被人喂了和你同样药物的人类炉鼎,那人后来修了采补的道法,出谷后将仇人都杀了个干净,如今修为已然十分高深。既然能修到那样的境界想来是对压抑药性有经验的,就想着要不要请来向她讨教一二。只是……”女子其实也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谷雨,她把目光转到一旁,才敢继续说下去。“只是那女修……入谷的时候……嗯……遇到了你的夫君,还向他请教过他对修炼采阳补阴女子的看法……”

“你的夫君对此十分开明,导致……导致……导致那女子竟然对他生了情意,还随着时间愈加深重了。”

怎么又是女修……前脚刚走了一个又来一个,谷雨心下就有些气恼,忍了再忍才没有把刚刚拿起要写的笔摔在桌上。他知道苍泽应该是并未往那方面去想的,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感到紧迫。

谷雨再气也不会跟身体过不去,这具早就被药物浸染的身体是离不开男人的,平时就容易被撩拨发情,那修炼时总会有灵气乱入其他经脉更容易引起情动。经常这般,他如何能恢复灵力,又如何能做到他想跟苍泽做到的天长地久。

于是,他落笔。

那就请来吧,不说我跟苍泽的关系就是了。

“那女修常爱同人讲她和那大妖的种种,你听了可不要往心里去……”女子还是有些担心。

如果苍泽真的喜爱那个女修,还轮得到我吗?谷雨写道。

“这倒也是,我看那大妖不似三心二意的人。”

谷雨又想了想,落笔写:阿姊是如何知道苍泽和女修的谈话内容的?

女子只好把花妖们交给她的留声石拿了出来,“谷主说当时谷里只有你夫君一个异性修真者,她们就建议让那女修不妨问问男性修真者对采补之道的看法,以免日后留下心魔。当时谷主十分担心你夫君说什么不好的,就让女修带着留声石去问,谁知你夫君的回答出乎意料,就把这块本应毁掉的留声石留了下来,以作日后为新入谷的人开解之用。”

我想听。谷雨落笔。

女子向手中的留声石灌入灵力。

一开始只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过了片刻就有走得十分踌躇的脚步声响起。

谷雨认真听着。

女修应该是十分忐忑不安的,留声石记录下了她抓紧衣摆的声音。

接着,女修上了一个台阶,这是绣鞋踩在石阶上的声音。

“有事?”苍泽的声音伴随着杯子放在桌子上的声音出现。

“有……”女修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想……想请教一下……您对……对修炼采补之道的女子的……看法……”

“看法?嗯……”苍泽沉吟片刻,“我一般不是很看好采补功法。”

“是为什么?是因为您觉得,修炼采补功法的女子都是下贱而又淫荡不堪的魔道吗?”女子的声音忽的拔高。

“并非如此,”苍泽似乎并不在乎这样的冒犯,反而解释道:“现今流传的采补功法都是强行夺取他人功力用于己身,强行采补来的功力往往良莠不齐,灵力混杂严重,看似是一条捷径,实则后患无穷。修炼到一定境界后,强行夺来的功力则会开始互相排斥,无法像自行修炼的那般如臂使指,甚至会浪费大半灵力才可以做到别人的八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执拗于男女之别,采补之道的缺陷十分明显,不分男女。”

“您不会觉得和许多人主动交合过的女人,是个人尽可夫的……”剩下未说出的那个词,是谁都懂得。

“采补功法是把人视作灵石,真要说起来,这和其他用灵石修炼的修真者没有任何不同。你要出谷复仇,想在短时间内让实力快速提升,这是个捷径,只是要三思,这对你日后的大道并无好处。”

“所以……如果我修炼了采补的功法,您也不会因此对我有所偏见,是吗?”

“修真是各凭本事,你有本事修炼,我为什么要瞧不起你?”

留声石到此结束。

谷雨抿了抿唇,真是好一句“有本事修炼。”他真是可以想象,有多少想要出谷复仇的炉鼎听了苍泽这句话,而凭空对他生了好感了。

不知怎的,谷雨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想把苍泽藏起来,谁都不给看。

谷雨这个想法终究只是一个念头罢了。

在花谷呆了几天后,谷雨从一开始的紧张不安到现在也有些适应了。被带去见了几次花妖,花妖们探查了谷雨的残余药性后,饶是她们见过了这种药物交杂后的症状都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两人各自传音一番后,那蓝发的花妖才对谷雨说:“你这情况实在难办,入骨的淫毒可以等子矜来。剩下的余毒……却也不好解决,你服下过的淫药种类太多,如今剩余的药力互相纠错。只能每日调整解药,服下解药后泡一个时辰的药浴,如此里外应和才能彻底解决。”

谷雨明白此事的难度,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如果这些药物被研制出来就不是为了让人一时就能够解决的,若是花妖们挥挥手就可以做到,那反而是奇怪。那个女修原来叫子矜……谷雨默默记下了。

等谷雨这般泡了半个月后,才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很少在发生渡船上时那种身不由己的情动了。

只是……谷雨轻喘了口气,两颊被木桶的水汽蒸的通红,他抬起手臂伏在桶沿,勉强跪在桶内,另一只手则忍不住探向下体。

手指刚碰到外面的阴户就仿佛烫到了一般缩了回来,谷雨把那只手紧握放在胸前。谷雨心知这都是自己刚才太过自得于身体的变化,不自觉想到了和苍泽的交合才会如此。

只会对苍泽发情的身子……谷雨想到这里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他从前也听说过这种专属一人的体质,是极难得到的,甚至有不少人百般调弄也做不到。而他竟然就这样在不住不觉间成为了苍泽的专属。谷雨虽早就把自己和苍泽绑在一起,却并未做好彻彻底底受控于苍泽的准备。他原本是打算等苍泽回来让他看到自己的变化和努力,却在这种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体是如此的不争气。

谷雨脸色几度变化,搭在桶沿的手指抓到泛白,最终放弃了挣扎,坐回桶底,静静等待着情欲消退。神色却有些颓然了。

苍泽早就晋升妖王境界,却并未像其他妖物一样开辟山头,这是有原因的。其一,是为了追寻那幻影是何人。其二,便是……

“苍泽!你身为大妖,理应知晓妖王境界之上互不轻易打杀!”闪身躲过苍泽杀招的大妖嘶声喊道:“你如今破了这个规矩!不怕被其他大妖联合追杀吗?!”

苍泽并未理会那人的话语,挥手又是一剑斩出,强劲霸道的剑气裹挟着妖气汹涌而至。

这个小世界大概是比较受到阵法规则的眷顾的,就连妖物斗法都有几分依仗阵法一道。

然而,偏偏遇到了苍泽这个域外来的妖物。于是,那个大妖身边护佑的阵法,被苍泽一剑斩废。

那名大妖发现自己所有的阵法都被苍泽毁去,竟然做了一件斗法之中最不可饶恕的事情。他背对了苍泽,转身欲逃。

这也正是苍泽为何始终不愿因开立山头的第二个原因。太过的安逸会让他疏于战斗,就像此刻这个背对了苍泽被他斩断了双腿的大妖一样。

“你要杀我,给我的理由!让我死个明白!”这大妖看在劫难逃,只想求个明白以免自己死后还有执念,不得轮回。

“你看了我爱妻的身子。”苍泽冷冷的说完,重剑就砸碎了这妖物的喉骨。

大妖身死,妖力快速流散,几乎是瞬间就变回了原型。这大妖的原型算是异种却不是什么特别珍惜的种类,苍泽瞥了一眼,只拿走了大妖的储物囊。妖物一般都不会像云和一样把珍宝藏匿,都是随身携带,只拿走储物囊足以。

苍泽拿出从云和那里搜出来的留影石,用神识探了一遍。这留影石留下的可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反而是那天云和邀请众位大妖来观戏的留影,方才身死的则是那说把谷雨送给他的大妖。

苍泽刚刚杀死这大妖,山头上其他小妖见苍泽伫立不动仍是不敢上前,胆子稍大的也只不过是在周围试探着走出一两步又缩了回去。

苍泽收回神识,就把留影石扔了回去。当日观礼的大妖除了九牧之外都被他斩于剑下,至于九牧……

苍泽忍不住皱眉,他方才又看了一遍当时的情形,九牧似乎十分愧疚。可禁锢灵力的妖物确实是经九牧之手送到谷雨那里的,这药性绝强的禁灵药物正是谷雨如今灵力枯竭的诱因。

再者说,自己并不知晓谷雨和九牧之间的感情到底有多深,若是错杀了……

苍泽叹息一声,有些无奈。他对谷雨最初是责任,后来他妖骨被夺坠落山崖的时候全靠着谷雨当日临别所赠的阵盘才躲过丹盟的追查,那时谷雨就对他有了救命之恩,如今两人更是早就有了夫妻之谊。不然依着苍泽的行事作风,哪里需要为谷雨事事思虑,九牧之流杀了也便杀了。

名为子矜的女修接到两位恩人的邀请,自然是应了。女修的天资不错,如今的修为竟是足以让两位花妖出谷相迎。

那女修来时乘着一驾伴着花香、由傀儡抬着的玉辇。撩开帘子下来的时候的身姿就更是显得婀娜,一抬头看向相迎的花妖一笑,只觉这女子仙姿玉色,恍若谪仙。

谷雨在一旁偷窥,只是一眼就心神恍惚,赶忙咬了一口舌尖逼出鲜血,才让神智恢复。这女修修的是劫掠的功法,自然有一套迷惑人心的手段。谷雨脸色骤然一冷,心道:这花谷对女修是有恩,竟然入谷还不知收敛功法,莫不是在示威?

至于跟谁示威,那不言自喻。

子矜微微侧了侧头,瞥来一眼,挑衅的勾了勾唇。在她看来这个毫无灵力波动的妖物根本够不成威胁,若不是为了让苍泽觉得她为人友善,她还不愿多来这花谷呢。

谷雨心知自己如今实力尚未恢复,如果女修想对自己动手就算有花妖阻拦,那余威也不是自己能吃得消的。他只能选择暂时退避,闭紧双眼,捂住口鼻,摸索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谷雨的阿姊看到弟弟如此退了回来,十分惊诧。便问:“见过子矜了?”

谷雨点了点头,唇角则溢出了一丝鲜血。

“哎呀,那个丫头又忘记收敛功法了!”女子赶忙拿来止血的药物,点在谷雨的舌尖,还说着:“子矜虽然实力比我高强,但年岁是没有我大的。之前同她说过几句话,是个和善的人,就是有时候有些莽撞总是忘记收敛功法。”

谷雨知道阿姊一直被人养在后院,直到此刻才惊觉阿姊竟然如此容易被蒙蔽。那个子矜哪里是莽撞,分明是用功法试探过阿姊,发现阿姊从未见过苍泽且心里早就有了情伤不肯再爱上男人,才会这般轻轻放过。

这般想着,谷雨心里就是一紧。苍泽一名大妖必然注意不到倾慕者互相的暗斗,本以为还有阿姊可以帮衬着,谁知道……谷雨的手紧紧地攥着衣摆。

“说起来,子矜这个名字还是谷主起的,我向谷主倾诉过想要留在这里的意思后,谷主也给我起了一个。谷主说我既然来到这里,既是心安,不如就叫若素。”女子猛地想起自己还未告知弟弟自己如今的名字,于是赶忙道:“弟弟,你把父亲给我的名字忘了吧。如今我在这揽芳谷,自然和以前那个被父亲贩卖的炉鼎不再是同一人了。”

谷雨看着有些急切、身子前倾的阿姊,心里十分惋惜。阿姊未曾像自己的心障一般无法言语,可如今这般迫不及待的抹去自己的过往,甚至否定自己的过往,就真的是心里毫无芥蒂吗?自己的心障破除后就可再度踏入修炼一途,阿姊这般只怕日后修为只能停步于此了。

谷雨想帮若素尽快解决这样的境况,奈何自己都不能自保,哪里谈得上帮助他人。他叹息一声,紧紧攥起的拳头默默地松开了。

谷雨终于见到那名为子矜的女修的时候,子矜脸上的盈盈笑意衬得谷雨阴沉的脸色,就更显得子矜善解人意。

“我听谷主们说过了,你也是身体里有许多的淫毒入骨,”子矜轻轻捂嘴一笑,“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最快捷的方法。”说着,她的眸色暗了暗,“像我一般修这劫掠的功法,这入骨的淫毒也就不算是什么了。”

蓝发的花妖却道:“这可不行,送他来的那人可是十分特殊,如果让那人知道此事,怕是不好了结。”在女修面前不提苍泽也是花妖跟谷雨商量过的,毕竟女修是苍泽的倾慕者,若是让女修知道了谷雨的身份反而不妙。

“那就难办了,”子矜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要知道这欲望向来是堵不如疏,一味地憋着不好。”

片刻之后,子矜对着谷雨微微一笑,“那你既然选了这条道,可要做好准备啊。”

这旁人看来都感觉如沐春风的微笑,在谷雨眼中却是如同厉鬼一般。

子矜这般说,花妖也不可能直接就让子矜在谷雨身上尝试的。毕竟谷雨是苍泽送来的人。花妖和子矜有恩在前,却要出谷迎接就可看出花妖和子矜之间是十分客套的。加上这花谷中听过那留音石的,都因苍泽毫无偏见的态度而有几分倾心,这点子矜也是知道的,花妖们也怕子矜在药物中留了暗手对谷雨不利。

花妖们本意除了治疗之外不想让谷雨和子矜多多接触,谁知那子矜自己找上了门。

谷雨有些警惕的看着和改名为若素的阿姊有说有笑走进院子的子矜,皱了皱眉,砰地一声把房门关上。

“我这弟弟实在是不愿和外人接触,还请不要见怪。”若素见谷雨把门关上,苦笑一声,把子矜引到院中的石桌前坐下

子矜则十分温和的一笑,“若素姐姐哪里的话,我也是有过这番心境的,如何会怪罪。”

“这次见面,似乎你的功力又精进了?”说着,若素倒了杯灵泉沏的茶水推到子矜面前。

子矜垂下眼帘,羞涩的一笑,才解释道:“我心悦谷主的义兄,不努力修炼赶紧追上怎么能行?”她似是不经意的瞥了眼谷雨的房门,有些惆怅的说:“毕竟那是位从来不曾圈占过山头的大妖,习惯了漂泊的人,哪里有人能让他停下脚步驻足呢?唯有努力修炼,赶紧追上,与其一同并肩。”

子矜的话不曾遮掩,谷雨全都听进了耳中。自是心头突然火起,这个女修话里话外都是自己追不上苍泽的脚步,会拖累苍泽,还言道如果苍泽绝不会为了自己有所留恋,说自己对苍泽痴心妄想!谷雨背靠着房门,双手在胸前握紧,然后他感觉到了一直贴身收着的狼牙小刀。谷雨把小刀从怀中取出,拔出刀鞘,莹白的刀身泛着温润的光泽。谷雨忽的感到苍泽其实并没有离开自己,他一直都陪在自己的身边。这般想着,谷雨因子矜到来而不安的心,突然就安静了下来。那个女修说什么都无妨了,苍泽答应过的他肯定会做到的。

“这……说的也是……”若素不知晓苍泽和弟弟之前的承诺,闻言十分的担心,她对苍泽没了恶感后愿意弟弟和苍泽在一起,却是第一次想到弟弟的灵力枯竭怕对苍泽来说是个累赘。

“子矜,我想问你件事。”她有些惴惴不安的握住女修的手。

“但说无妨。”

“你知道……灵力枯竭该如何解决吗?”

“知道啊,最快捷的方法就是像我一样修习劫掠功法,”子矜轻抿了口茶,她想:果然如此,果然那个混血也想着苍泽……

若素只以为子矜是来给谷雨解决余毒的,并不知晓谷雨灵力枯竭,于是她又问:“有没有别的方法?”

“若素姐姐莫不是对劫掠功法有偏见?”子矜有几分嗔怒,“若素姐姐不是也听过那留音石?那位大人说了,劫掠功法和正常的功法没有区别。”

“我绝无此意!”若素赶忙否认,接着好言劝了又劝,两人才又继续闲谈起来。

苍泽渡船上等待开船的闲暇时刻,随手清点着那些大妖的遗物。忽的身体竟然一颤,他从一个属于草木成精的大妖的储物囊中取出了一枚绿如碧玉的水滴状石头,放在掌心上微微滚动,还可以看见其中有若隐若现的金丝。

帝流浆,大概是这个世上所有修真者都想要的天材地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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