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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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过几回，管过几回，周兴莲也就不开口了，儿子尚且没有成事的时候，她作为母亲有时候都听儿子的，现在儿子有了大出息，她也就乐得做儿子口中的地主家老太太。

尽管没有了房间，也没有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偷腥，但时不时的，魏涛白天有空了，开个房间，关锦月也会偶尔给自己放个假，跑去给对方编织一个温柔乡。晚上可不行，周兴莲盯着关锦月盯得紧。

除夕夜当天，因为老太太在小女儿这里，整个家族的过年大聚会，也就放在了安顺街。

正常乡下都是各个小家过自己的新年，断然没有几家人凑一起的，周家也是因为三个女儿都到了街里，平时见面机会少，孩子们又都爱玩，也不知从哪一年起，逢年过节就聚到一起，吃吃喝喝聚会都是说辞，凑到一起打麻将是主业。

曾有一年过年，这帮人两桌，轮轴转，白天黑夜不论，每天吃饭前后睡一会儿，吃过玩收拾完了继续战，足足六天五晚。也算是创造了一个不太好听没什么正事的家庭小纪录。

今年超市这边有地方，七个车库打通，再加上周兴蓉和周兴菊家里都在附近，晚了睡不下想回家，这家里人都跑出来开果蔬超市了，家家都至少有个面包车，距离问题似乎不是问题，愿意玩的在这玩，累了想休息的，这里面好几个车库房间都有电热坑，旁边二楼还有三个房间，毫无压力。

魏涛没在家里过年，上午就走了，可惜归可惜，他没说大家也没多问，到是关锦月从姥姥和阿姨的眼中，看到了某种不该有的慌乱，待到下午年夜饭时，她才明白，给魏涛发了一条信息，也知道对方可能回复不了，默默等待着。

“知道来打麻将的一个冷叔叔吧？他今年，被阿姨叫到家里过年。”

两人之间的默契，简短话语，该透露的信息里想要让对方知道的都有了。

接近六点，信息回复：“挺好的。”

关锦月笑着抬起头，看了一眼远处正在打麻将的周兴莲，快速的按动手机按键，回复信息：“就知道你早就心里有数，我看阿姨的意思，是想要今天跟你摊牌的，姥姥也早就知道，是阿姨请来的帮手，就怕你不愿意。你这一走，她们还以为你知道了不高兴，冷叔叔来的时候，阿姨还让他走呢，是大姨和四姨留的人。”

限于字数，很快编辑好第二条发过去：“人你调查的怎么样了，跟我说说。”

她当然知道，魏涛如果早知道，肯定暗地里该做的事情都做了，现在没反对，就证明这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冷叔叔，是个托底的。

魏涛看着信息，他这一次还真就没调查，有什么可调查的，在他的记忆里，人家两个人，都在一起十几年了，谈不到年轻人那种多么猛烈的爱情，但却平淡如水相互扶持，彼此都适应了生活里对方的存在。

“就他那个儿子，是个难缠的，不过也是个不孝顺的，估摸着过两年翅膀硬了，都不一定管他老子，我妈可以跟这个冷叔谈朋友，暂时别进度太快就好，不然那小子说点什么不好听的做点什么不好看的，我怕忍不住揍他，到时候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魏涛知道，只要给关锦月打了预防针，只要她在家，也就不会有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发生。不过仔细想想，记忆里有跟冷叔聊过的画面，似乎他那个儿子大学毕业之后，基本就没怎么回过松江。冷叔父母双亡没有亲人，妻子早年嫌他穷跑了渺无音讯，独自带大儿子，从初高中开始课外补课，到大学又纵惯给生活费，使得冷叔几乎没有什么存款，也就是这一二年，孩子大学毕业了，他才放松放松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再多，他也不是很清楚，印象中好像自己就见过冷叔的儿子一次，说几句话，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交流的必要。

其它时间回没回来，跟没跟母亲碰面，魏涛不知道，估计就算是有一些事情发生，母亲也肯定不会告知，害怕自己跟着担心。不过这一次不要紧了，旁边那么多人呢，都别说汇报了，真要那小子跑到母亲面前说差一句话，都别说小海、陆淼这些人，庞家母女都能拎着擀面杖削他。

“我听阿姨偷偷跟姥姥说，想要找个时间，让你们一起吃顿饭。要不，你回来，就这几天，找个时间？不然我估计阿姨肯定睡不好觉。”

“我妈？呵呵，躺下就着，有麻将解心宽呢？你看着点，别让她一直玩，现在越来越过份了，你不在家，她总偷着玩，庞姨她们也管不了，还藏着掖着不敢让我知道，肯定我妈不知道嘱咐她们多少回了。”

“嗯，我知道。”

文字聊天比起直接打电话，速度慢了，但也让聊天的双方，有了更多缓冲的空间，多少说话如同吃呛药的人，换到文字聊天，给人感觉就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

魏涛挺喜欢文字聊天的，这也源自于未来的微信，别人都是语音，他几乎在无必要的情况下，都是用文字回复，那样他觉得更准确也更舒服。

“我擦，兄弟，啥也不说了，社会儿。”

到了地方，洪东旭从宾馆房间出来，给了魏涛一个拥抱。

玩浪漫是需要时间、金钱和诚意的，鉴于跟洪东旭的关系不错，曹曦雨她们寝室又是全员参加春晚，作为舞蹈队伍的一员，他追求浪漫大老远跑到燕京来，自然不好不叫洪东旭一声，不然过后肯定是落埋怨的。

“走走走，我下午来的，还好，买到了一些东西，咱俩先吃点喝点。”

苏晴刘丹丹关雪莉，都是一人要参加三个群体舞蹈，曹曦雨也一样，只不过在韩虹演唱的歌曲时，她是伴舞里的c位。没有独舞的机会，是那种一旦机器抓拍舞蹈表演一些特写镜头时，在几个动作里，肯定会拍到中距离正脸的，也等于是家里人坐在电视机前，运气好一定能够在春晚的舞台上，看到她。

到大二开始，曹曦雨的表演机会多了，古典舞是她从小学的，但对于芭蕾、现代舞也多少有些涉猎，舞蹈这东西身条好了，说一通百通有些过，却也不是无的放矢，到了大学，除了小提琴自身带着能常练一练，钢琴则需要到一些教室去混，才能动动手指。剩下的时间，除了专业本身的古典舞，其它舞蹈，她也多少去学习一点，不然在学校课程没那么忙干什么，男朋友不在身边，总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在魏涛的重生记忆里，她能够在专业领域成为国内名气不俗的舞蹈家，别的不说，喜爱是真的喜爱，也能够真的耐得住寂寞去深造学习。现在有了更高的追求，想要在喜欢的人面前变得更好，也就随之更努力。

大二开始，本就优质的先天条件，加之足够努力，当别的学生开始拍些广告拍个杂志封面，甚至开始寻求进入演艺圈或是更商业化舞蹈圈的时候，她没有故意去让自己成为一朵白莲花，只是觉得没必要。而另外一些处个校外男朋友提前完成财富自由的想法，更是没有，心里还觉得荒谬。

不缺钱，对未来也没有很彷徨，关键也确实不喜欢，宿舍那三位都去过外面的一些工作，对于她们描述的一些迎来送往世故练达，她也确实反感，从小到大想要的都有，也没有说我想要出名，名利这东西没有什么吸引力，她也就不存在什么守住本心，很淡然的在学校当一名学生，做好一个舞蹈学院学生的本份。

正因如此，她反倒被老师更为看重，几次机会都给了她，她也确实争气，不仅表现的好，面对着一些来自外界的吸引，完全不当回事，到是对于老师布置的一些‘作业’更上心去完成，有些舞蹈都已经跳的足够好了，依旧精益求精。

有因必有果，舞蹈学院的女孩，长得差的少，能有更好的机会，校内的，可不单单是你专业课好形象好，态度问题，也是学校和老师考量的重要因素。每一次的春晚，舞蹈演员大多数来自于各地方的舞蹈团，家乡松江这边的舞蹈团更是春晚的常客，甚至在这个行当里，被称之为最强城市代表队，几乎年年春晚都会碾压下面省级的舞蹈团体。

这边家乡的舞蹈团，早已经接触曹曦雨，本来她是不太感兴趣的，如果感兴趣，可能在初高中的时候就有机会进。现在想法不同了，觉得回老家也挺好的，至少在他身边，遂接触起来，表现出了一些回去的意愿。

有来自家乡舞蹈团的助力，她才得到了这么一个机会，群舞里几个特殊的舞蹈动作，由她来做，如果说有露脸的机会，无疑这几个动作是最佳的机会。

开心就好

进屋来，魏涛再度跟高价约好且支付了远超车费两倍订金的出租车司机确认行程。

“真的连夜就走？”洪东旭觉得这样还是太辛苦。

“恰好一大早有航班，如果她能顺利提前出来，明上午还能给家里老人拜年。”

魏涛没有开房间，就跟洪东旭在他开好的房间里，为了给予女友一个绝对牛掰的浪漫惊喜，过年两人一点熟食，坐在宾馆床边，看着电视里阖家团圆的热热闹闹，喝点酒，虽说谈不到萧瑟落寂，却也跟当前的氛围背道而驰。

曹曦雨等人由于不是专业舞团的在职人员，所以她们不需要如同那些舞蹈团一样，还要坚持到最后上台去配合《难忘今宵》的花团锦簇和最后结束时的舞台满溢。

但不管是否坚持，为了最终的浪漫效果，肯定是不会打电话告知我们就在外面等，魏涛也只能是订最早一班航班的机票，五点多，到省城机场七点多，从机场出来再开车回家，没什么意外，九点之前差不多。

计划只是计划，没有非得规定范畴，魏涛也很佛系，如果时间来不及，那也不介意在这里停留一晚，明天再回去。

洪东旭还能看春晚看得津津有味，魏涛到是没什么兴趣，两人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喝酒，然后跟各自女朋友发信息。

在后台没有地方，席地而坐都是常事，还要紧张的进行不断排练，化妆什么的也顾不得，通过曹曦雨的描述，参加春晚的经历并不是十分好，至少于她而言，不追求名利，那这所谓荣耀，有过一次体验就好。或者，不再是这样的小透明才好，不然，耳边嗡嗡嗡的声音带来的感觉非常不好，周遭混杂了化妆品香水等多种味道的刺鼻，也让她受不了。

不是矫情，是单纯觉得，不值当，没有崇高的信念，也没有追求名利的渴望，在聊天过程中，已经透露出，晚上回学校附近的宾馆，同样住在附近的老师家里也给她们准备了饺子，晚上会有车子来专门接送。

伴随着表演开始，也就不再聊了，洪东旭是对照着刘丹丹发过来的节目表，待到节目出来是死命的盯着电视，就差没将整个人塞到里面了，也只是影影绰绰的看到了女友的影子，自己能认出来，可若是事后在电脑找到视频截图，指给别人看是认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