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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蔽的洞穴里,苏柏清收到成飒消息,就赶了过来。

“成飒。”

成飒背对着他,抬头仰望着洞顶,那里明明被封的严严实实,却还露出几丝光亮。

苏柏清手腕微动,警惕的看向他。

成飒笑得人畜无害:“怕什么,我又不会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苏柏清手指捏决。

他可不信成飒有这么好心。

“苏柏清,你太自大了。”沉重的石门落下,扬起灰尘,锋利的剑刃抵在脖颈处,速度极快。

尘土中刀光剑影,两人居然难分上下。

成飒嘲讽道:“天才又如何,可你不是师兄,要不是师兄,我当年也不会接近你……”

刀刀下重手,却刀刀不及要害,苏柏清连进攻的机会都没有,只能防守。

“你在藏拙。”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血色,他也不在担心,化出兽体,巨大的狼出现在成飒面前。

成飒手握紧剑刃,划破手掌,鲜血溢满剑身,鲜血被吸收进剑身,剑身出现一条弯曲的红线。

苏柏清惊讶道:“赤血刃。”

这是极其邪门的刀,心不坚之人,很容易被吞噬。

“它居然认你为主。”

语气中带着兴奋,巨大的狼爪,拍打地面,土地裂开变成尖刺,冲向成飒。

成飒轻轻挥舞赤血刃,几道剑气便切开尖刺,他闪身出现在苏柏清之上,苏柏清反应快速缩小身形,跳到凹凸不平的墙壁上。

成飒拔出捅入地面的剑刃,眼里闪过寒光,“你就是个祸害,你会害死所有人,包括师兄,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苏柏清一愣,他不明白成飒在说什么,反驳他“你才是祸害,你再怎么嫉妒,阿宿也是我的。”

成飒癫狂的捂住脸笑:“害死师兄的凶手,你难道不想知道徐丹芝怎么死的吗?”

“你到底是谁?”他露出锋利的牙齿,好似下一秒就要扑上去,撕碎他。

“我就是我,你不止害死徐丹芝,还会害死师兄,而我却……”他眼中闪过恨,剑刃指向他。

无数的剑气在他身边凝聚,阵法在他脚下形成,无数的剑,冲向苏柏清,让他无处遁形。

只能艰难的抵抗剑,身上也受了伤,苏柏清看到破绽。

苏柏清扑上去,成飒抓紧剑刃抵抗。

“徐丹芝到底怎么死的,告诉我。”苏柏清一直觉得蹊跷,他本可以不信成飒,可心里觉得,他好像知道很多事情。

成飒冷笑一声:“蠢货。”

他扭动手腕,拿着剑锋处对着自己,松了力气,苏柏清一时没收力,剑锋直冲胸口。

成飒在最后一刻看向缓缓打开的石门,对着门口的宿白,无声的说,对不起。

鲜血涌出,洒在苏柏清狼脸上,他惶恐的抬头,宿白就在不远处看着他,亲手杀了成飒。

苏柏清立马起身,往后退,变回人身,宿白抬脚向他走来。

只有宿白知道,每一步他都沉重的开抬不起腿,他盯着死去的成飒,久久说不出话。

“阿宿,不是,不是我,是他自己,是他自己……”

他无力辩解,他确实亲手把剑推进去。

“嗯……”声音听不出情绪,他蹲下身,握紧成飒的手,顺势把身体的剑刃拔出。

拔剑的手放在身后还在颤抖,手覆上他的双眼,沙哑道:“安息吧。”

他转头看向苏柏清,拉住他的手:“我相信你,没事……,让他安息吧。”

他没有力气再去想这些,他抱起成飒的尸体,“走吧。”

他说的那么从容,在走出石门时,几滴光点快速的出现,又快速隐入尘土走。

最后一捧土落下,宿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这里是他们初遇的地方,墓碑是他亲手,一个一个刻上,故师弟之墓,成飒。

抚摸上边每一个字,他的心就越发寒冷,苏柏清只能远远的看着。

他们现在本是新婚燕尔,他没想到,成飒居然想死。

为了破坏他们,居然用死来让他们两之间有间隙,他也知道自己疏忽大意,对剑术越发勤奋。

“阿宿。”

苏柏清看着他终于准备走了,走上前。

“我们走吧。”宿白握紧他的手,拉着他往前走。

态度有些小心翼翼,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担忧两人之间有隔阂。

“阿宿。”

“嗯。”宿白走在前边回应他,思绪回笼。

宿白张张嘴想要说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温热从肩膀传来,他一愣,苏柏清抱住他:“没事的,阿宿,我在。”

握紧他冰凉的手,宿白靠在他肩膀上,一滴泪水滴落滑入发丝间。

一连几日,宿白都坐在石洞前,呆呆的看着远方,苏柏清都陪着他。

“柏清。”

“嗯。”

他仰望着远方的日出,心里的悲伤依然没有被治愈,他叹了一口气。

靠在苏柏清肩膀上睡去。

宿白好像忘记了悲伤,和以前一样,只是他不愿意在离开清远峰。

“阿宿,明日你想不想要出去。”

苏柏清怕他日日在这山上,会憋坏。

宿白张开眼,笑着拒绝:“不用了,柏清。”

说完继续运气修炼,苏柏清因为成飒的事情,修炼更加刻骨,没在偷一点懒。

宿白总是在他修炼时,呆呆的看着他。

他张开手想要运起身上的气,身体却怎么也提不上力。

眼神暗淡无光,抬头望去,苏柏清正在努力的修炼,握紧成拳。

“阿宿,你看。”苏柏清兴奋的跑向他,宿白收回长枪。

宿白感受到他进阶了,“祝贺你,柏清。”

苏柏清脸上的神情突然有些小心翼翼,问:“阿宿,奖励我,抱一下你。”

宿白还以为他想做那当事,表情一僵,还是同意了。

苏柏清用力的抱住他,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亲近宿白了。

“阿宿,谢谢你,我继续去修炼了。”

苏柏清恋恋不舍的松开手,继续去修炼,宿白愣在原地,捂住发烫的脸。

宿白:“真是的。”

嘴角的笑意却没有淡去,挥动手中的长枪,长枪居然没有拿稳,从手中脱落。

宿白脑子一片空白,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的长枪。

他低头看着颤抖的手:“真的,没办法吗?”

他看向苏柏清的方向,眼中闪过迷茫。

苏柏清跪在他床边,宿白脸色苍白,无力的靠在床上,连抬手这个动作也用完了一身的力气。

“阿宿,我一定会找到解药,救你,你等等我好不好。”他握住宿白的手哭泣,滚烫的泪珠打在手上,宿白想要帮他擦拭。

可没有力气抬起,只能看着。

“好。”声音很虚弱很小声,他闭上眼,他好累需要休息一下。

清远站在一旁,心里也不好过,“螺海有一鱼族,圣物听说能治疗万物,你真的要一个人去吗?”

苏柏清坚定的看着他:“我要去,我要救回阿宿。”

清远离不开这里,他需要疏通宿白的经脉,根本走不了。

“快去快回,宿白,撑不了多久。”

他担忧的看了一眼小徒弟,继续疏通经脉。

宿白沉沉睡过去,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次张开眼,苏柏清的脸上已经带着成熟。

身上也多了好多的伤,他心疼的抬起手抚摸苏柏清的脸。

“柏清。”

久到快忘记哭泣的苏柏清,泪水一个劲的流出“阿宿。”

他抱住宿白,心里是道不完的委屈,嘴上是只是说着:“你终于醒了。”

宿白扯起一抹笑容,他不忍心告诉苏柏清,他已经不想活了。

天道不会允许第二个分苏柏清气运的人,他不会死,只是会不人不鬼的活着罢了,那不是他想要的,那不是他。

“傻瓜,对不起……”

宿白眼尾流出泪水,他想到小师弟了,当年死前便是说了这句话,此刻他好似也能体会到了。

他倒入苏柏清怀里,在他震惊的目光中,亲手捏碎自己的内丹,意识渐渐被拉出,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倒下。

宿白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反抗天道,用最后一丝灵力,亲吻了他的额头,在他身边消散。

苏柏清亲眼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消失,他来不及哭泣,他太没用了,才会保护不了宿白。

他很快就整理好情绪,比以前更加刻苦修炼,一步一步爬上登仙之路。

“你疯了,我死了你也会死,我可以帮你找回宿白,让大家都活着。”

剑已经抵在树腰上,天道试图诱惑他,苏柏清停顿了一瞬。

冷笑道:“不过是一场美梦,都不是我的爱人,阿宿想做的,我都会去实现,因为阿宿想做什么,便是我想做什么,就算去死。”

他一刀砍下天道,仙界崩塌,他也受到重创活不了多久。

他掉入凡界,仙界崩塌,气运散落到每一个人身上,世界在气运之下,开始翻新。

他没有力气起身,躺在地面上,身为天道之子,他依然会被世界吸收,这个世界将没有什么天道宠儿。

“叔叔,你很疼吗?”

胖乎乎的小孩走向他,明明苏柏清摔的全身是血,很可怕,但他感觉他是个好人。

“糖给你,吃了就不痛了。”小孩放下糖,就准备走,苏柏清叫住他。

“谢谢你。”他眉眼温柔,握住糖,尝了一口,好像真的很甜呢,后便消散在世间。

小孩没敢回头,疯狂的跑回家,扑进家人的怀抱,等他下次再来看,已经没有苏柏清的身影,自己也渐渐忘记这个人。

阴沉沉的天却又淅淅沥沥地落起雨来,不紧也不慢,不疏也不密,一抹黑色出现在墓地。

长身玉立的人,一身简单的黑色西装包裹着精瘦修长的身躯,周身气质淡雅平和,宛如青莲。

狭长的眼眸下弯,眼中含着笑意,笑意淡若清风,俊逸不凡柔和儒雅的脸庞,此时,带着丝丝悲伤。

他地视线停在黑白墓碑上,黑白照片上脸上虽然带着笑,但掩盖不住的优伤。

“大哥,我来看你了。”

他弯腰放下菊花,保镖拿着地伞也往下倾斜,宿白伸出手,保镖立马拿出抹布递给他。

他擦拭着黑白照片,声音温润如玉,令人如沐春风:“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投胎,下辈子就生在平凡的家庭里吧。”

他起身盯着那张照片,性感薄唇吞出一口浊气,在空中形成雾气。

“冬天快来了。”他抬头仰望着天空,稀稀疏疏地雨滴,潮湿的感觉让人厌烦,他没有心情在待下去。

宿白对着墓碑道别:“大哥,明年再见。”

宿白转身离开,他慢悠悠地走在路上,阴雨天他果然不喜欢。

他脚步停顿,前方出现一位少年。

远方少年跪在地上,脸上早就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瘦弱得好似下一秒就会被吹倒,但那脊背倔犟得不肯弯曲。

黝黑华亮的眼眸中带着坚毅,好似冬日里坚韧的梅花,又好似挺立地杨树。

面前上边是一个六岁孩童,旁边有一个稍大的墓,好像是孩童的母亲。

是失去家人吗,他心中有些感触,接过一把伞,眼神示意后边人不要跟上来,走向少年,早就麻木的少年,看着地面上的阴影,缓缓抬起头。

漆黑的眸子有了一丝光亮,宿白眼含笑意,如潺潺流过地清泉,浇灌干枯的灵魂,世界好似这一刻停滞,只有二人存在,心中一颤。

宿白没有多语,伞放在他身边,便带着人离开,他回过神来,人已经走了,垂眸盯着手中的伞。

宿白靠在车窗边,看着眼前一闪而过得风景,手机突然响起。

“宿白,今天我们聚餐,你要过来吗?”

电话那头传来好友的声音,宿白望向外边阴沉的天气,也该转转心情了。

“好。”

宿白放下外套,随意的往后靠,慵懒地看着两人。

徐家义看他表情不对,想到今天大概是他大哥忌日:“今天又去看你大哥了?”

宿白:“嗯。”

贺启劝导道:“过去就过去了,也该放下了。”

“放下了,只是……”他看向头顶地灯,才慢悠悠道,“我只是怕,我忘记大哥了。”

他家里有十一个孩子,上头有三个母亲,大哥在世时待他极好,在父亲厌烦大房后,出车祸的,出车祸,病死的,病死。

要是他在忘记,就没有人记得大哥了。

徐家义看情况不对,连忙扯开话题:“过段时间有个宴会,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宿白沉思许久,才道:“再说。”

徐家义提议道“出去当散散心,那个新龙科技也会去,你不是涉及网络,听说那边要研发全息技术,你可以去看看。”

“新龙科技。”指尖敲打着桌面,半阖着眼,这个公司是今年新出的,可谓是一匹黑马,嘴角略弯“听着不错。”

徐家义的手机响了,他打开屏幕,看到上边备注的人,立马就关机。

贺启问:“怎么了?”

徐家义翻了个白眼,无语道“就一女的,上次红酒洒我衣服上,我叫她赔钱,她说我仗势欺人,说她又不是说不还,我真服了。”

他嘴上是嫌弃,可真嫌弃,怎么会备注。

宿白眉头微挑,调侃道:“你不是蛮喜欢坚韧的,怎么现在讨厌了。”

谁不知道徐家大少,就爱这一挂,风流浪子偏爱和他对着干的人,也许是特殊爱好吧。

贺启在旁边没有说话,脸色阴沉,徐家义根本没注意到旁边,继续吐槽:“我是喜欢,可我不是脑残,弄坏东西要赔钱,赔不起装什么坚韧,脑残。”

贺启拍拍他的背,徐家义靠在他身上,气的捂胸口说:“这个脑残不知道怎么弄到我的号码,一打电话来就说,我会还钱,时不时来找存在感,大早上我都没有好觉睡。”

贺启帮他顺气,坐在他旁边,两人贴的很近道“要不我帮你处理一下。”

徐家义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他没有察觉到,随意摆摆手,不太想要麻烦贺启,不在意道:“就是一个小角色,不足挂齿,我拉黑就是。”

贺启在他旁边,他脸上的不忍都被他看了去,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拉住他地手:“会不会是其他公司的间谍,就那么巧碰到你,你最近不是……。”

贺启的话也不无道理,心里也有了怀疑,怎么就是这个时候撞上来,太巧了:“我最近在开新的项目,按理说没人知道,这人确实来的太巧,我得去查查看。”

这个新项目自己很看重,他已经做的很隐蔽,除了亲近的人,没人知道。

贺启眉头舒张,嘴角略扬:“我去吧,那些人不认识我,我更好调查。”

徐家义点点头,他很相信贺启,宿白在一旁看着亲密的两人,怎么怪怪的。

盛大的宴会里,白皙的酒桌上布满了食物,明亮的灯光照亮夜晚犹如白昼,宴会上都是形形色色的人。

每个人都带有目的性的交谈,脸上堆满笑意,宿白坐在角落,还时不时有人上前打招呼。

他总是礼貌且疏离,他不爱出现在这些宴会上,过多的阿谀奉承让他困倦,宿白已经想要走了。

“白总,好久不见,看着是越来越年轻了。”

一个眼熟的人凑上前,这不是前段时间和徐家义合作的公司老总。

“好久不见。”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中却是探究。

老总脸上堆满讨好的笑,试探的问“不知道白总有没有兴趣,我这里有一个新项目,有些涉及到地产行业,不知道白总有没有兴趣。”

宿白笑意不达眼底,地产行业的龙头一直是徐家义代表木兴集团,他和徐家义和贺启是好友,当着徐家义的面让自己分走地产行业的利润。

既然涉及到地产行业,那部分一定不会少。

“不是还有木兴集团,需要我帮忙联系徐总吗?”薄唇边不由微微勾起了一抹温柔的笑,这笑并不会让人感到温暖,反倒是刺骨的寒意。

老总脸色一僵,干笑道:“不用麻烦白总,我还有有事,就不打扰白总。”

宿白真不明白,这种脑残怎么成为高管,一点脸色都不会看,看向手中的手机,看了一会,才发送消息给徐家义。

“我可是帮你筛掉一个,可要好好感谢我。”

看到徐家义那边回答:“回来就请你。”

盛彦安从进来,就注意到宿白,他明明只是坐在那里,就有无数人前仆后继,他握紧手中的酒杯。

两人的距离还是太远,宿白察觉到一道炙热的视线,抬头看却什么都没有。

不是说有新龙科技的人,怎么都没有看到,太吵了。

“白总。”又有人上来交谈。

宿白礼貌回应,酒红色的液体在杯壁中晃动,视线都没有停在那人身上,明显告诉那人,没有重要事别打扰他。

本来只是想要凑个脸熟的人,尴尬地走了。

盛彦安是想要上前搭话,他走几步就有人和他交谈。

“盛总好。”

盛彦安敷衍的和对方谈话,眼神时不时往宿白那边看。

那人也发现盛彦安的目标,干笑道:“盛总要去找白总啊。”

“白总?”盛彦安有些愣,他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宿白是谁。

那人看他脸上的神情并不作假,开始介绍宿白:“白总是望展集团的总裁,家族也是名门望族,家中排第七,不过一共十一个孩子,白总最小。”

那人神清有些神秘,小声在他耳边说:“宿老爷子有三房老婆,不知道为什么只剩下白总一房,其他房死的死伤的伤,白总不是我们招惹的起的。”

那人在告诉他宿白不简单,想好再去。

盛彦安只觉得他真厉害,看向他的方向,心脏狂跳。

“谢杨总关心。”盛彦安虚假得道谢,不带犹豫得走向宿白所在的位置。

等他挤到里边,宿白已经不见踪影,他顿时有些失落,他再次错过宿白了。

宿白坐在车里,打着电话,对着前边司机吩咐道:“去老宅。”

“小舅舅你真的要回来吗?”电话那头穿出奶声奶气得声音,六岁的宿木站在凳子上,拿妈妈的手机给舅舅打电话,他已经很久没有来看木木了。

琥珀色的瞳孔柔和下来,温柔道:“回来陪木木,舅舅是很久没有来看你了。”

“宿木你在干什么?”清脆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手机那头换了人接听。

“阿宿,小孩子开玩笑,这么当真干什么,这么晚了,跑来跑去不累啊。”宿洋知道自己弟弟不喜欢老宅,也怕他这样太累了。

宿白:“姐,我答应木木了,就会回去,我还好。”

宿白知道自己姐姐关心自己,宿洋看他坚持,还是同意下来。

宿洋双腿交叉靠在沙发上,微卷的长发披在一边,瞟了一眼厨房,笑道:“这个时候张姨都睡了,想吃东西只有你姐煮的鸡蛋面。”

宿白眼含笑意道:“那我就勉为其难了。”

宿洋笑着警告道“你还嫌弃上了,小心回来没得吃。”

等到电话结束,宿木期待的站在旁边。

“妈妈,舅舅来不来啊。”宿木拉着妈妈的手。

宿洋看自己的傻儿子,起了逗弄地心思,故意装作叹气,说:“舅舅说公司突然有事,来不了了,宝宝。”

“啊,哦。”木木宝宝心里伤心,闷闷不乐得坐在那里,宿洋憋不住笑了。

宿洋捏捏他肉嘟嘟的脸道:“小傻瓜,舅舅要来了,要不要帮妈妈给舅舅煮吃的。”

宿木反应过来,高兴的跳起来“舅舅要来了,木木要和舅舅睡。”

高兴的都忘记,自己妈妈骗自己的事情。

宿洋伤心道:“有了舅舅,忘了妈妈,果然不爱了。”

宿洋假装擦泪,自己儿子立马急了,连忙安慰:“不是的,不是的,木木最爱妈妈,只是,只是。”

“妈妈不信,除非木木亲亲妈妈。”宿木乖巧的亲她的脸,宿洋被自己儿子这蠢萌的样子逗笑,“今天就原谅我的木木,准许你和舅舅一起睡。”

“妈妈最好了。”

宿洋宠溺地摸着宿木的头,让他帮忙拿东西,给宿白准备吃的。

宿白抬头看向别墅,他站在原地好久,才抬脚往里走。

宿木一听到脚步声,高兴的跑向门口:“舅舅。”

宿白眼神柔和下来,蹲下身抱住他:“木木。”

“舅舅,你终于来了。”宿木扑进他怀里,宿白把他抱起。

宿洋靠在门口,打了个哈欠:“快吃吧,木木明天还得去学校。”

吃下一碗热腾腾的面,宿白脸上露出笑:“姐,谢谢你。”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谢的,早点休息。”宿洋把宿木塞到他怀里,回到自己屋。

宿白捏捏他的鼻子:“木木,要不要和舅舅睡。”

“我不是就在等舅舅吗,快走吧,木木好困。”宿木打起哈欠,已经没有精力在闹。

宿木抱住他,在他怀里抬头问:“舅舅,你明天能不能你来接木木。”

宿白看着他红扑扑的小脸,心都化了,捏捏他的小脸,答应道:“舅舅,明天一定会去接你,带你去商城玩好不好。”

“舅舅,你最好了。”

宿白笑道:“不过现在该睡了木木,不然明天就不去了。”

宿木乖乖的点头,说:“我要舅舅给我讲红楼梦好不好。”

“好。”宿白宠溺地看向他,在他清脆的嗓音里,宿木沉沉的睡了过去。

宿洋大早上起来,准备送宿木去学校,就看到宿木早就准备好,整个人都很精神。

她看向一旁的宿白,对着宿木笑道:“再说什么悄悄话,妈妈不能知道。”

“妈妈不要听,是和舅舅的悄悄话,下次才是和妈妈的。”宿木义正言辞的拒绝宿洋。

殷红的唇瓣扯出一抹邪恶的笑容,晃了晃手里的书包:“不过木木再说下去,可就要迟到了,迟到可不是乖孩子哦。”

“妈妈,你等等,就一下。”宿木立马看向宿白,“舅舅,你答应我的,一定要来哦。”

宿白:“当然,我已经答应木木,不会食言。”

“舅舅拜拜。”宿木急急忙忙得道别,就跟着妈妈下去。

望展集团总裁办公室,宿白摘下眼镜,心中澎湃,这还只是样品,要是成品不知道多好。

他拿起手机,叫助理去约新龙科技总裁,这个项目他想谈谈。

盛彦安走地每一步都激动不已,宿白主动约他了,他推开包厢的门,主位上坐着地就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盛总。”宿白起身跟他打招呼,走向盛彦安,伸出手和他打招呼。

盛彦安长得仪表堂堂,身上带着些许稚气,与宿白身上的成熟成了鲜明对比,身着黑色紧身西装,宽肩窄腰,个头与他差不多。

一双黝黑华亮的眸子,让人忍不住注视着他,宿白第一眼便看到他那双黑眸,那双眼睛好似有魔力,让人忍不住交谈下去。

盛彦安看着越来越近的人,大脑空白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握住他的手:“宿总好。”

宿白心道,这位盛总有点呆。

宿白请他坐下,脸上客气的笑意“盛总,你推出的全息技术我很感兴趣,不知道能否与贵司合作?”

他并没有摆出高高在上,而是态度温和有礼,在你我之间都感觉到舒服的态度。

盛彦安反应过来,疯狂点头“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他这呆呆的样子,让宿白想到了宿木,眉眼一弯:“我想着进行投资……”

宿白的话还未说完,盛彦安立马说:“要不宿总,也一起进行研发。”

他脸上露出真诚的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宿白脸上的表情一愣,他记得,这个东西都快做完了,自己加进来,不就是白捡一个便宜。

他看向还在傻笑的盛彦安,这位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不太好吧,这都是盛总的项目,我怎么好来捡这个便宜。”宿白还是不准备贪这个便宜,他本来只是想要做投资方。

他也有点怀疑,是不是盛彦安想要试探自己。

盛彦安没想到他会拒绝,他就是想要和宿白独处,加一个名字都无妨,他不止这一个项目。

盛彦安想到他的顾虑,才道:“我是真心想要宿总一起研发,我一直都很钦佩宿总,宿总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全息技术还不完善,要是有宿总助力,才能更上一层楼。”

这种吹捧的话听多了,盛彦安嘴里说出来,倒是很有趣。

展颜一笑,撑着下巴看着盛彦安:“盛总,这么想要我去吗?”

盛彦安的心跳莫名加快了些许,耳根有些发热:“我,我,很仰慕宿总。”

宿白这次笑出了声,脸上少了几分疏离“是吗,既然盛总,盛情邀请,宿某也不好推举,是吧?合伙人。”

他再次伸出手,这一次他主动拉住盛彦安的手:“盛总,饿吗?要不要叫菜。”

盛彦安僵硬的点头,整个人都被他欠着鼻子走。

“我叫盛彦安,宿总,可以叫我彦安。”

盛彦安猛地想起,他忘记介绍自己,害怕宿白忘记自己,急忙介绍自己。

宿白夹起菜,慢悠悠道:“我倒是比盛总大。”

“大五岁。”盛彦安不想要被宿白小瞧,他们没有差多少。

宿白温柔的笑道:“是吗?”

等到饭局结束,盛彦安想送他。

宿白拒绝道:“不用了,我还得去学校一趟。”

盛彦安脸上的表情凝固住:“宿总,有孩子了?”

“不是,是我的小侄子,昨天答应要去接他,可不能食言,他可是会生气的。”宿白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笑意,眼中满是宠溺。

盛彦安听到不是他的孩子松了一口气,说:“宿总和你侄儿关系真好呢。”

“不早了,我先走了盛总。”宿白看着手表,快到宿木放学了,礼貌的和他道别。

盛彦安望着走远的宿白,孤零零得站在原地,眼中闪过泪光,要是自己妹妹还活着就好了。

宿白手中拎着小家伙喜欢的蛋糕,等待着宿木放学,铃声响起,宿木跟着大部队走出来。

一眼就看到自己的舅舅,整个人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还挥手跟他打招呼。

宿白笑着回应,宿木旁边的同学问他:“那是你哥哥吗,长的好帅啊。”

宿木骄傲道:“我舅舅不止帅,他可厉害了,是老板呢!”

同学羡慕的看向他:“你舅舅好厉害。”

宿木听着身边人的夸赞,心里更加骄傲。

“舅舅,舅舅。”

宿木直直的冲向他,宿白没有走上前,而是蹲下身抱起他,把自己买的小蛋糕给他:“木木,这是你爱吃的蛋糕。”

宿木高兴的给了他一个大大的亲吻:“舅舅,最好了。”

“就你嘴甜,少吃点,等会要吃饭。”宿白挂了挂他的鼻子,眼神宠溺。

宿木吃到一半,就不吃了,宿白问:“怎么不吃了。”

宿木笑着回应:“这个好吃,留给妈妈吃。”

但那小眼神还时不时瞟蛋糕,像是下定决心一样,不吃,不吃。

宿白笑道:“这个是给木木吃的,妈妈的我们现在去买,木木知不知道妈妈喜欢吃什么。”

宿木一下就回答:“妈妈喜欢草莓,喜欢奶油小蛋糕。”

宿白笑意加深:“木木那么聪明,那知道舅舅喜欢吃什么吗?”

宿木犯了难,他两三个月才见到舅舅,根本不知道舅舅爱吃什么,眼睛一转:“舅舅喜欢木木。”

宿白无奈一笑:“舅舅是说吃的,小机灵鬼。”

“那舅舅喜不喜欢木木。”宿木可机灵了,才不会被舅舅难倒。

宿白浅笑道:“当然喜欢,走去买吃的。”

“舅舅,最好了。”

郊外的实验室里,宿白已经在这里泡上好几天,越是接触,他越是欣赏盛彦安。

“彦安,你来了。”宿白听到声响,侧头看到他,嘴角上扬。

他们已经从陌生的盛总,宿总,变成现在的彦安和阿宿。

“阿宿,还没有吃早饭吧。”盛彦安拿出热腾腾得包子,还有粥,腼腆一笑。

宿白客气的接过,他早就吃了一点,还是礼貌的尝了一两个,已经有些撑:“味道不错。”

盛彦安面颊滚烫:“是吗,你喜欢就好,我下次我也带给你吃吧!”

宿白怕太麻烦,拒绝道:“不用,我家保姆早早就做好,我也不能浪费保姆的成果。”

盛彦安听到顿时感到失落,但很快打起精神:“对了,现在进度怎么样了。”

“一切还算稳定,不过”宿白拿出记录的数据,他画风一转,“要连接人脑,还是得保证安全性,毕竟一不小心就会……”

宿白的话没有说完,两人都懂了其中的意思,盛彦安动手记录。

盛彦安:“我们这是磁场吸引,要是使用可能会有头盔,或者休眠仓进行现实模拟。”

宿白听得忘神,觉得自己还学的不够。

至从上次之后,宿白大部分时间都泡在盛彦安郊外的实验室里。

他正在和盛彦安看着实验结果,终于成功了,激动的抓住对方的手。

就在两人沉浸在喜悦中,那边传来大叫。

“快走!”

爆炸声响起,宿白第一时间冲向数据,拿出u盘,盛彦安下意识护住宿白。

一时间天旋地转,宿白眼前有些重影,耳边‘滋滋’发响,脑中一片空白,几点血液滴在他的脸上。

他猜到那是什么,瞪大眼睛看他,盛彦安头上已经冒出血液,脸上还带着笑。

直接倒在他怀里,宿白抱住他冷静下来“叫救护车。”

他颤抖着手,抓住他的手,跟着盛彦安一起到了医院。

他颤抖着手捂住自己的脸,他没想到盛彦安会救自己,他是傻子吗,自己才和他相处多久。

值得吗?

盛彦安缓缓张开眼,头顶上的白色,让他疑惑,屋子里溢满了药水味,他反应过来这是医院。

他想要坐起身,却动不了,还因为扯到伤口,疼得额头冒出冷汗,‘嘶’了一声。

门‘咔嚓’一声被打开,他勉强的把头往转过去,在看到宿白的那一刻,黝黑华亮的眸子瞬间亮晶晶。

“阿宿。”

宿白走过去,按住他想要起身地身体,放下手中的粥。

宿白:“身体还没好,小心伤口崩开。”

他的话都变得温柔,是真心的关心他,盛彦安像是吃了甜一样,脸上的笑就没有下来。

盛彦安手臂和一只腿都骨折了,头上还包裹着纱布,样子滑稽得很。

脸上还是一脸傻笑。

宿白:“你是傻子吗,不知道躲开,我能走的掉的。”

只是也会受伤,毕竟两人离爆炸的地方近。

盛彦安傻笑:“阿宿,会受伤的,我受伤就好了。”

宿白鼻子一酸,眼眶有些干,他背过身去,这人是傻子吗?

宿白生气道:“你是傻子吗?遇到危险要先保护自己,而不是别人,我们才……”

盛彦安打断他:“阿宿,不是别人,是……是朋友。”

他有些拧巴的说出那句朋友,他其实想说的是喜欢的人,但怕宿白不理他,还是不要说了。

“好,饿了吧,医生说了,吃点轻淡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是我煮的粥。”说着就打开粥,里边不是白粥,而是皮蛋瘦肉粥。

本来就一晚没有进食得盛彦安,舔了舔干燥的唇瓣,一想到这是宿白亲手做地,眼睛都要看直了。

宿白被他的傻样逗笑:“我喂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盛彦安乖乖的喝着粥。

等到喝完,拿出u盘,盛彦安呆呆的看着他。

盛彦安声音哽咽:“阿宿,你真好。”

要是宿白不拿出数据,就又要重新开始,不知道又要推后到什么时候。

宿白有些手忙脚乱:“别哭,别哭。”

他没想到盛彦安直接哭了,只得小心的安慰他。

修养两个月里,都是宿白亲手照顾盛彦安,他觉得盛彦安对他有恩,亲手照顾也没什么。

他和宿白的关系更好了一些,才好没多久,盛彦安又投入工作里,也是意外引起的爆炸。

因为那里有很多实验室,小白鼠掉到浸水受惊,跑到这块,导电引起的爆炸。

这时候网络上冒出,父亲控诉儿子,嫌弃他们,不给他们生活费的事情,引起讨论。

网络一下就掀起讨论。

“怎么会有那么畜牲的人,发达了就忘记谁生的。”

“这种人就是个畜牲,亏还是个老板。”

“谁说当老板的就是好人,这种人也做不出什么成就,就是个垃圾。”

“不知全貌不语评价。”

网络上有好的也有坏的,但很多人也只是看片面。

盛彦安急着找到还在检查的宿白,他嘴里还喘着气,身体都没有好多久。

宿白眉梢轻蹙,盛彦安心一下就凉了下来,一脸绝望“不是那样的……”

“怎么跑那么快,伤还没好多久。”宿白扶住他,关心的话让盛彦安一愣。

看他呆住了,宿白还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怎么了嘛?”

看他还是如常的样子,盛彦安以为他没有看到:“阿宿,不是这样的。”

他委屈的拿出那个视频,泪眼汪汪的看向他,之后再调出视频。

里边是少年的盛彦安和他的妹妹,两人一直受到虐待,盛父娶了后妈后,对他并不是很好,里边还爆出盛父杀了盛母。

甚至不高兴就打他们,小盛彦安就护着妹妹,盛彦安长大后读书都是自己出去打工,每次盛彦安不拿出自己打工的钱。

盛父就殴打他的妹妹,最后妹妹也还是被他们虐待死了。

宿白看向一旁忐忑不安的少年,他好像根本不在意这些,也许是已经习惯了。

“我们不急着发上去,还不是时候。”宿白没有选择去安慰他,既然盛彦安已经放下,自己为什么要去装作同情,去再次解开他的伤疤。

不过,盛彦安怎么会有这种视频,看着已经好多年的样子。

他只是握住盛彦安的手,问他:“想吃什么吗?”

盛彦安眼睛亮了:“想喝阿宿煮的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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