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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的白门大都是一样的,小型的套房只有单开的一扇,而贵族勋爵们的住处却装着双开的推门,但从形制、样式上来看,每个门都没什么不同,仍旧用着古板至极的锁孔工艺,大约是在防范可能的合成人入侵。

格里高利摆脱了金发近卫官的纠缠,忍受着过往记忆的拷问,继续往贝基尔的卧房里走去。

他由此想起了军校寝室的门,那是一扇从墙壁对角拼出来的四个三角移门,统共有两层,每当房门开合关闭,都有一种电影切镜般的梦幻感。他们四个人在那间寝室里度过了愉快的校园生活,这份友谊,即便是艾利亚斯也插不上手。

又或是艾利寝室的门,他和他的室友都是古板的人,他们用着学校统一配置的铁门,通过墙壁上的瞳膜识别,那扇重门便会由上下控制的机械开合,就像断头台。

格里高利站在那两扇闭合的白门前,沉默着皱起了眉来。

我该怎么进去?

他抬头打量着监控的摄像头,茫然地将手放在门把上,随着门把的转动,紧锁的沉重房门牢牢地固定着。

格里纠结地抿着唇,将右手的手指戳在锁眼里。手指上的金属流动让他极不适应地瞪大了眼,他的意识仿佛也跟随金属的颗粒钻进了锁孔中,将一条条孔内的金属条顶开。他的手指转动了一下,指尖的点状纹路与咔哒的开锁声同时传来,格里后退了一步,看着一脚开启的房门,心中的不安让他茫然往四周张望。

犹豫后,他重新将房门关上,并且极用力地在房门上敲打。格里谦卑地低下头,心惊肉跳地等待着谁来为他开门,并且祈祷里面的人没有留意过方才发生的事。

毫无意义的多此一举的事,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格里低头盯着锁孔,门内的脚步声让他惊慌地退了一步。

合成人……

当合成人敞开的脖颈里裸露出弹道,当橙黄的火光焚烧他的手臂,他不得不痛苦地尖叫,躺倒的时候,他还能看见天边坠下的炮弹将一栋教学楼吞没在火海中。

格里回忆着三年前的往事,面前的白门便兀地打开了,陛下的近卫官冷漠地打量着他,一双深绿的瞳孔中倒映出格里紧张的神情。

“进来吧。”年长的近卫官为他让出一条路,格里瞥了他一眼,抬脚进入了室内。

“你迟到了,他都睡下了。”绿眼睛的近卫官在他身后笑了笑,他往门外走了几步,抓着门把的手顺势便将门带了去。

格里欲言又止地张了口,却是在听见房门关闭的声音后转过头去,他又一次低头打量自己的着装,将一切的繁杂思绪摈弃,迈开腿往里屋走去。

皇储陛下的卧房仍有一个宽敞的前厅和相对狭小的书房,随着格里的一步步进入,从屋内走出的一个个侍卫和近卫官都对着他鞠躬敬礼,从他身旁退出去。格里听着身后众人退去的响动,在遮挡床位的屏风旁站定了脚步,对躺在床上的贝基尔敬礼。

“格里高利,走到近前来吧,不必拘礼。”贝基尔仍旧穿着一身纯白的睡袍,他对着格里点点头,神情愉悦地看着他靠近。

格里高利踩着脚下柔软的地毯,每一步都更靠近床上那个绿眼红发的独裁者。一如往常地,他一点都不记得前一夜的情事,却又不能如同往常那般将有所纠缠的人当作隔夜的果酱抛出脑后。

“坐下吧。”贝基尔歪着头打量他几眼,便掀开了被子从床上爬起来。格里在他的床沿上坐了下来,眼看着贝基尔在床头的控制台屏幕上戳戳点点,两人身后的大片灯光都暗淡了下去,格里的视线扫过贝基尔曲线优越的侧脸,逐渐熟悉起来的场景让他放松,他低着头打量陛下睡袍下若隐若现的身体,昨夜黑暗中的亲吻和舔弄被他回忆了起来。

“陛下,您要我服侍您吗?”格里感到了怪异,他不太适应还得在床上被人压一头的感觉,那种尊卑分明的憋闷让他兴致缺缺。

这是皇宫,这是你的工作。格里高利只能这样宽慰自己,凭着贝基尔送给他……借给他还是怎么的右臂,他也得有所报答。

格里摸着自己的右臂,对转过身来的贝基尔笑了笑,房间的灯光都黯淡了下去,墙壁角落里浅蓝的地灯和床头的两盏昏黄夜灯将室内的一切调得朦胧,他看着身边皇储陛下半明半暗的俊俏脸庞,开口道,“陛下,这只手臂是送给我的吗?”

他看着贝基尔的面庞笼罩在夜灯的柔和灯光中,他看起来年轻而真诚,就像是格里在学院里最后认识的那个孩子。

不得不承认,皇储陛下的美貌与他的堂姐不遑多让,虽眉眼不似公主那般艳丽、明媚,但也同样的精致。

“你觉得呢?这会是一份礼物吗?”贝基尔浅笑着重又躺了回去,他的双腿曲起,从轻柔华丽的白绸下露出。

“我希望能如此,不然陛下岂不是将自己的财产白白留在别人的怀里。”

贝基尔的红发在黑暗中失去了光泽,他的绿眼睛被眼皮遮掩,只剩下一片阴影。格里高利侧身将左手按在了他的膝盖上,手指隔着手套抓揉皇储陛下的金贵皮肉。

“啊,你好大的胆子,我还没说要你做什么呢。”贝基尔低着头看着格里的手伸进自己的双腿间,他的近卫官熟练地抓住了他的性器。在蛮力微痛的折磨中,他粗喘着躺倒了。他震颤着闭上了眼睛,男人宽大的手让他感到紧张,丝质的手套带来的滑腻更让他绷紧了腰肢。

格里用右手抓着他的腰,将贝基尔拖拽着离开了枕头。他娴熟地前倾着身子爬上床,弯腰压在了皇储陛下的身上。

格里高利比陛下高了半个头,他将自己的屁股压着贝基尔坐了片刻,那只抓揉着陛下男根的手已经有些被打湿了,此刻便顺势放开了手,一路向上抚摸,在摸着陛下乳尖时被贝基尔尖叫着抓住了。

“怎么了,陛下?”格里在他的唇瓣上轻吻,抬着头低声询问。他完全地压在了陛下的身上,一条腿在贝基尔的胯上摩挲,那些没有被手套吸走的前液都尽数沾染在了他的大腿裤子上。

皇储陛下被顶得满脸通红,他闷哼着抓住了格里高利的手,咽喉中巨大的吞咽和哭喘声让格里不得不怀疑陛下的经验可能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丰富。

“起来,格里高利,谁许你这样放肆的?”贝基尔的脸上闪过怒意,他用手肘顶着格里的脖子,继而又打在近卫官的脸上,他挣扎得太厉害,以至于格里高利都不能将此视为羞怯的情趣。

“抱歉,陛下,抱歉。”格里高利松了手,他撑着床垫坐了起来。格里将湿掉的手套摘下,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之后斜眼看了看贝基尔的神情,见他脸红气喘,眼中满是泪水,只能从床上坐了起来。

贝基尔敞着腿躺在床上,他的睡袍已经被格里撩到了胸口,微长的头发凌乱地散开,他也用手擦了擦嘴角,起身后用袍子遮掩自己亢奋的身体。

“好吧,你可以责备我,我叫你晚上来陪我,向你做了暗示,但我是你的陛下,我让你做什么你才能做。”贝基尔盘腿坐了起来。

“您不会有错。”格里谦卑地伸手为陛下打理凌乱的睡袍,起身后转头在黑暗中做了个白眼。

“好吧,格里,你让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我想,首都军校的生活对你来说相当惬意,不是吗?”陛下打量了格里几眼,最后的视线落在了他的铁臂上,“你喜欢它了吗?我还以为你来的时候还在骂我和麦文呢。”

格里高利点点头,他在贝基尔的示意下端来了水杯,他跪在床头,盯着陛下将水饮尽。

贝基尔微长的红发在靠近夜灯的时候重又恢复了光彩,格里高利轻轻抓了一把陛下的头发,为触手可及的柔软浅笑起来。

“陛下,您的头发真漂亮,它们长得真快,半年前您刚把头发都剪了。”格里说着,便在贝基尔的鬓发上吻了吻,他的舌头很快便伸进了陛下的耳朵里,火热的呼吸打在贝基尔的侧脸,将人刺激得重又颤抖了起来。

“滚开!滚开!”贝基尔像是彻底被他惹怒了,尊贵的皇储陛下推搡着自己的近卫官,将喝剩下的水尽数泼在格里高利的脸上。

“萨巴,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我是你的主人,是帝国的主人,你该懂得顺从!”

“是的,陛下。”格里终于是觉得没意思,他也不去擦掉脸上的水,就只是站起身,退到了阴影里。

寂静空旷的卧房里,只有陛下的呼吸震耳欲聋,格里高利听着贝基尔的喘息,看着余光中那条赤裸、纤细的长腿,觉得它是那么的白皙、柔软,就如同女人一样。

格里高利不太喜欢纤细的少年,尤其是那些在情事上矫情、无力之人。这种货色如果没有皇冠的加持,在他眼中就什么都不是。沉默中,他对皇储陛下的尊敬又丢失了些。

在贝基尔原本的设想中,他只要对格里高利尊敬、友善,给予他帮助和关怀,格里就该知道自己做他主人的好处,就此谦卑、忠诚地为他服务。而令人惋惜的是,格里高利在选择床伴上的奇妙癖好也同样影响了他为人处世的态度,尤其是这样一种暧昧的场合,常年的迷乱让他很难记得两个人在床边平等、冷静的对话是什么样的。

面对着贝基尔那张略显稚嫩的面庞,格里高利在被泼水后才终于清醒了些。他提醒自己,这是真正需要他服从命令的皇室,而不是审问室、指挥台上那些跟他插科打诨、假正经的军官上级。贝基尔说的话,应该是没有更深的、需要他自我领悟的奥妙的。

“抱歉,陛下,我不会再碰你了。”格里高利真诚地开了口,他又往后退了一步,水珠从他脸上流淌下去,打湿了地毯和他的制服,一如往昔。

贝基尔摸了一把额头的汗,他的手便整个滑了出去,他感到口干舌燥,粗重的呼吸中,他闭着眼睛,一团黑暗中,星星点点的亮斑夹杂着耳鸣让他失神,即便是睁开眼,他的眼珠也很难聚焦。

年轻的皇储在射精的快感中翻起了白眼,呆愣地注视着前方。床边的墙壁上正悬挂着一幅画,画中的璀璨星系在他眼中无限地扩大了,既黑暗又绚烂的星河将他包围,耳边的轰鸣是臣民的欢呼,所有的人类、物种,硅基还是碳基,三个头还是六个头,用腮呼吸或是不用呼吸,他们都用不同的语言叫着贝基尔的名字,他们瞻仰他、尊敬他,因为他是银河系的主宰,是巴索尼亚帝国的合法皇帝。

“哈!”贝基尔低下头,他将睡袍又撩起来些,浑身的滚烫让他头晕。

他的腿被人扯开,那是有些痛的。贝基尔呻吟着睁开眼,正赶上格里高利吐掉了他的性器,两人眼神交汇,陛下痴傻似地笑了起来,他伸出手,颤抖着抚摸着自己的近卫官。

格里高利的脸庞是坚硬、深邃的,他的鼻梁高挺,嘴唇饱满,正粗重地吐着气。格里的双眼也有些失神,在昏暗的灯光下那双墨黑的瞳孔几不可察。

在他的舌头上,在格里洁白对称的牙齿下,腥甜的精液还未顺着舌苔滑向深渊,贝基尔在格里还未闭嘴前将手指探了进去,正能摸着自己的白浊留在对方舌头上的最后一丝痕迹。

格里高利没有咬着他,近卫官在还未吞咽下口中的白浊前便吮上了他的手指,那双坠入黑暗的眼隐藏了情绪,贝基尔只能感受着对方双唇的贴合,舌尖的挑逗来感知格里高利,这位跪在他面前的谦卑仆从。

贝基尔揉了揉他的眉毛,将手抽了出来。他的视线在格里高利的身上逡巡,撑着一只手侧躺在了床上。

“我很抱歉,格里,没来得及说正事,”他心情大好地勾勾手,要求格里跪着凑到他身边来,“你太好了,每当想起昨晚的事,我就很难不去想你的嘴,想到你的手。”

看着对方面色如常地爬过来,贝基尔对格里的顺从有些吃惊,他揣测着这份顺从的源头,伸手抚上了对方的后颈。

“我就是侍奉您的,您想要做什么都行。”格里高利神情自若地点点头,膝行着凑到陛下的面前。

“你剪了头发?看着挺精神的。格里,卡西迪把他的任务推给你了吗?这真不像话,我的原意总是被人曲解,让你白跑一趟了。”贝基尔放了手,他仰躺着,呼吸仍旧是急促的。

“我乐意为您办事儿,真的。陛下,请让我出宫去吧,什么样的任务我都愿意做,而且必定守口如瓶。”格里高利咬着下唇,坚定地说话,他的面容落在床头的夜灯下,神情十分坚定而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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