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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诺x楚年

仆主

——

楚诺是楚年的仆人,众多仆人中的一个。

仆人有很多个,主人却只有一位,为了不被解雇,所有的仆人们必须做好分内的事,请不要管以外的事——这是在楚家的生存守则。

这是一个最好与最坏的时代,贫富差距极大,富人花天酒地,穷人凑不起一顿晚餐饱腹,世界被粗暴的分为东区西区,富人居住在西区,穷人住在东区。

东区的穷人家最大的盼望不是孩子出人头地,这几乎不可能实现。而是生出个相貌不错的孩子,早早送到富人家里做仆人,换来金钱。

楚诺就是被父母送到楚家的,他原本姓杨,但在楚家,所有人都得姓楚。

杨诺,已经许久没人这么叫他了,平时每个月就是寄钱回家,他从来没有想着回去过。

楚若垂眸,他没有家,西区没有,东区也没有。

——

主人是个很怪的人,所有仆人都这么认为。

楚宅的风格偏复古,以灰黑色调为主,大理石地板上冰冷的倒映着水晶吊灯,一排一排的书架,黑钢琴和无数的雕塑。

楚诺小心翼翼的把花瓶接着按楚年要求的姿势摆放,他看到楚年紧皱的眉头,一瞬间舒展开来。

主人长得非常英俊,只是太过忧郁了,让人下意识忽略那双漂亮的祖母绿眼睛。

在楚宅,除了管家,所有的仆人们都得微微低下头颅,没有人这么规定过,但所有人都在心里面默认这一条无形的规矩。

楚年要开始绘画了,这个时候一定要安静的离开,因为主人不喜欢他人的气息,即使仅是停留在画室里也会打扰到他,转而生气。

楚诺刚想静静的起身出去,便被楚年的一个阴狠的眼神吓住。

“坐好,别动。”

楚诺被吓了一跳,空荡荡的房子仿佛还有回音,立马像小鸡啄米般点点头。

楚年立马进入状态,只是一会儿抬头看看再低下头,不再理会他。

楚诺感觉全身上下能动的只有眼睛,他不是个好动的人,但并不喜欢这么压抑的氛围。

忍不住看了看楚年,楚年抬头。他保持姿势,楚年低头,他看人家。时间就在这种幼稚的游戏中一分一秒过去,过于细心专注的观察,他甚至看到了楚年耳骨外侧有两个浅色的小痣。

“专心点,别看我——”

看到楚诺立马收回眼神,回到一开始垂眸看着花瓶的忧郁状态,楚年停顿了一下又开口。

“你随意吧。”

只是楚诺那还敢,只是眨眨眼睛。

理智上大脑告诉他,楚年的眼睛都不知道少过他全身多少回了,他看两眼理所应当,而且只是太无聊了而已。

可感性却在说,今天真好。

感性说的太美好了,楚诺不过一会儿就被说动了。

“好了,你来看看吧…楚诺?”

楚年想了一下,对面这个青年好像叫楚诺,应该吧。

楚诺表面还是很平和,他似乎永远像一潭日光下的湖水,平静而温和,但其实内心是多少有些激动的。

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画人像,照片倒是有几张,但别人亲手画的意义是不同的。

画中的楚诺神情忧郁,和深蓝色的花瓶很配,楚年的画技很高,画的惟妙惟肖。

好看是好看,但和他今天的心情没有一点关系,楚诺在心里微微吐槽。

“主人画的真好。”

楚诺不懂得欣赏绘画技巧,但也能看出画里的情绪,即使是主人公眼神忧郁,花瓶冷色调,也掩盖不住楚年今天心情很好的主观情绪。

“哼,”楚年知道他看不懂,没法点评这幅画的优劣处,但看到楚诺有点杏仁状的眼睛里微微闪亮的水光,喜悦和激动是掩盖不住的,或许还有一点崇拜?

“如果你能伤心一点就更好了。”

楚诺微微惊愕了一下,这又不是他能控制的,而且一开始他的任务只是摆个花瓶,没人说要被画进来。

“主人需要的话,下次我会准备好情绪的。”

“等下次再说,你整理一下画室。”

看着楚年也不回的走出去,也许是饿了吧,画的挺久的,楚诺倒是没有,东区的人或许胃异同于西区人,比较经得用。

他熟练的收拾好画笔,清理颜料,把东西摆回楚年熟悉的位置,不是一个小工程。

——

楚诺15岁来到这间房子,19岁离开,四年的时间很漫长,有数不清的夜晚和星星。

这四年几乎是他的一生。

他渐渐的发现,楚宅并没有从外边看的那般可怕,里面住的也不是吸血鬼,只是一个普通的爱发脾气随心所欲的主人。

楚诺18岁的时候,楚年追求他,他们在一起。

追求,楚诺将永远记得这个词,这是他爱情的开始。

性交,在主人和仆人之间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事实上西区漂亮的孩子们来到富人家做仆人,服待的内容本来就包括这件事。

甚至说不上是强迫,因为他们早就被迫的签订了契约。

但楚年没有,他没有强迫楚诺。

楚诺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主人是个怪人,脾气暴躁性格怪异,捉摸不透阴晴不定,这样的人竟然来追求他。

也或许是因为爱,楚诺不由自主的把楚年美化,他带给自己的伤害,都只是因为爱。

楚年让楚诺流泪,为了获得他的悲伤。将刀子刺进他的胸膛,只是为了感受他的绝望与痛苦。任性的将他的身体作为画布,因为楚年说这样的他非常美丽。

楚诺想,爱本来就是一件让人痛苦且愉悦的事,悲伤与喜悦如影随形,这是对的,他的爱人,他的主人,只是太爱他了,没有做错任何事。

楚诺从来没有后悔过,他也绝不想回到两人没有确定关系的平和时期。

只是,只是…

只是人都是有底线的,这无关尊严,这有关于爱。

楚年在朋友面前笑着说:“怎么会认真,东区的小仆人玩玩而已,很可爱的小狗。”

楚诺也是笑着听完了,不止这么一句,他发现自己的手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于是,他做了这一辈子最勇敢最正确的事,离开了西区。

杨诺╳楚年

仆主

楚年知道楚诺离开西区后,一开始骄傲自大的主人完全没有想过追回他的小狗,他又不是奴隶主,仆人离职了也不关他的事。然后发现没有了,除了之后生活越来越枯燥,但是这个老哥脑子缺了点筋,完全没有发现是因为楚诺的原因甚至他还去自杀自残,直到心理医生点悟了,他才知道原来他需要楚诺——物理上的需要。

再说楚诺这边,楚诺和在东区楚家是完全不同的人,在东区,他温柔卑微细心,完全是像小猫咪一样。但到了西区,他和一只狗没什么区别,发狂的狗——黑帮老大啦,其实是他之前创立的小团体,同样弱势的有进攻欲不屈从反抗的人团结到一起,现在所有人都在等他回来,一个一个念叨着老大你终于回来了。他们帮派里都是无家可归,相互舔食伤口的人,一群二愣子,有那么多人需要自己,楚诺想。

即使他不再需要自己了。

不过四下无人的时候,还是会想那个小少爷,没有他能成么,会不会动不动就受伤啊细皮嫩肉的,还完全搞不清局势——他也嘲笑自己,别人不要自己了,把当成狗一样丢出去,心里还想着贴过去,他多贱啊。

和以前一样,那家人也是不要他了,可他只念得他们的好,他们给了他一个家,即使他们不这么认为。

楚年也给杨诺一个家,一个只有他们俩的家,小小的,又大大的,可是楚年把他赶了出来。

两个月后,杨诺已经彻底变回了西区人,坚强有韧性,眼睛发光只有生存的欲望,然后他就在大街上发现了楚年,一个人来的。

“主——楚年,你怎么在这里?!”杨诺只想把这个不知道自己处于凶险处境的东区人狠狠骂一顿,他肯定从来没有来过戏曲光明正大的光鲜亮丽的走在这些被疯狗盯着的大街上。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想对着他出手,包括杨诺。

“杨诺,我来找回你。”

有着祖母绿眼睛的男人认真的看着他,像用眼睛在描绘一个人一样,让杨诺很不自在。

“楚年,我不想演什么苦情剧,我一直都知道,你也知道,我是一个西区人。”

杨诺闭上眼睛,内心苦涩。他不明白为什么楚年可以那样无事发生的,走到他面前,用那双绿色的眼睛直白的看着他,是东区人特有的自以为是吗?明明当初是他提出的,他先把自己抛下了,杨诺一直相信爱战胜一切。

“西区人?我现在也是了——”

楚年拿出他的西区居民证,并解释了他的财产全没了,被迫来了西区投奔杨诺。

回他的是杨诺的一拳头,砸在了左脸上,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

“我听说,能在西区活下来的人,不是软蛋就是疯狗。”

楚年笑了笑,脸上再没有一丝阴郁的感觉,“杨诺,你的拳头现在才有点狠劲,平常像只小猫咪一样。”

杨诺只想到他会不会疼,只想拉着人的手去买药。

西区的药又贵又难找,这点轻轻的小伤是小孩子都不会在意的,但杨诺在意的要命。

接着,他们便住进了杨诺的新家,楚年被杨诺“包养”了,每天做事回家便看到主人乖乖呆在房间里画画——西区没有高级纸,但是杨诺努力去找纸张画笔和颜料,做两份的饭,家里灰白色的墙染上了色彩,虽然他得天天手洗双份的脏衣服,这个主人娇贵的很。

杨诺╳楚年

杨诺特意托人在帮里归管的地方找了个环境还不错的房子,据说是西区某位官员的私生子居住过,总之在东六区也就是西区最贫困的几个区里之一,这个房子两室一厅厕所厨房都有,还带个阳台,是非常不错的了,而且在黑蛇帮的管控下,能保障楚年的人身安全。

一想到楚年这几天都住在黑蛇帮那种脏地方,杨诺就很烦躁,打扫这间干净杂乱的房子的速度都快了几分,房子里需要的物品,他添置的差不多,老旧的干净的长足椅,小餐桌,各种餐具配了刀叉,只有一台电风扇,没来得配上电视机,楚年对那东西没兴趣,还有一个算心得播音机,可以放音乐和新闻接收。

杨诺本来就留了一间房间来当楚年的画室的,虽然话剧在东区并不好找,但也并不是没有,只是品质参差,而且不怎么样。他凭着以往的经验,瓜收来了一批比较接近鼠年使用的纸质东挑西捡,也算凑到了需要的这些东西,说值钱不值钱,差的没人用,穷人更不会去学绘画。好的,有点钱的人买的差不多了,难找。

虽然花光了他的积蓄,但很开心,可那样他们睡在一张床上,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两个曾经的确有过点什么的男人挤在同一张床上,很难不让杨诺有什么想法,但这太无耻了,在楚年落难的时候落井下石,虽然他也非什么好人,但这样杨诺做不到,他的确对楚年有浓厚的倾慕之情,的确有他想,但内心其实更希望楚莲能主动接受他自己,卑劣下流的手段,他不应该也不能用在楚怜身上,不能用在他的爱情身上,而且锦衣玉食的主人可能并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睡。

杨诺便买了个折叠床,晚上便在客厅铺开画室的纱窗,是湖绿色的,像楚年的眼睛。杨诺还去找了几株植物养在阳台上,两株月美人白色的,安静的比米粒还小的花,躲在绿叶后边,一株蝴蝶兰只有嫩黄色的了,还有一猪个头高的,并不清楚名字。叶子大额卷背面是白色的,一个小小的,干净的,属于他的家就装好了,花了杨诺好大的力气,可心头却是那样满足,接下来是让房子活起来的最重要一步。

“你的意思是这些天你神神秘秘的,现在准备这间房子?”楚年被杨诺带到这里,杨诺一路低着头,一声不吭,搞得楚年都觉得他要把自己带到无人小巷,然后杀人抛尸。

“给我的?我和你一起住,是这样么,小诺?”杨诺听着他略带笑意的声音,不禁心跳加快,脸有点发热,他的确是贱,只要能让楚年笑一笑,他便毫不犹豫的把心双手呈上去。

“麻烦你了,带我去看看吧。”房门前是暗灰色的破旧水泥,只有几块还完好,也是涂抹不均。楚年眼尖看到有着湖绿色的纱窗的小阳台,还绑着几株绿植,是挺有心的。推开枝丫的木门,在东区木门就是家门黑帮管理下,只要交够保护费,即使只挂块布,都没有人会闯进房间。在这片废墟一样的地区,人们备受黑暗折磨,却还得依靠黑暗保护。而现在,他也成为黑暗的一员了。

抛开这些有的没的,杨诺领着楚年进门,以前在楚宅,杨诺也是给楚年开门,东区虽脏,但无论是人还是环境中的空气,都在热烈的活着。反观西区的住宅,门开的声音再轻,也好像能在屋子里回响一天,像死灵的哀嚎。

“椅子不错,有点硬。”楚年试了一下,足矣挺新奇的,楚宅的确没有这种老古董桌子下放了几本他喜欢的,格纳的《生活是一座花园》的书封大半没有了,东区的确环境恶劣,物资少的可怜。

“需要我放个软垫么?”杨诺有些后悔,他忽略了这一点,按照在楚宅的经验,楚年只有练习钢琴的时候才用软垫,还是钢琴自带的,杨诺只觉得自己等待楚年的回话比去受刑还要难受,当然他也没受过刑。

有点不知所措,以前也是这样,但他不再想当那个“楚诺”了。

“小诺,你太拘谨了,我只是随口提了下。”楚年勾了勾嘴角,摸摸下巴。

“抬起头来。”杨诺有一瞬间恍惚,仿佛又回到了他总是挂在心里的以前,楚年好像从来没变过,还是强势英语吓人,仿佛这些天爱笑的并非是他。

“杨诺,这是你家对吧?你知道的——我不再是你的主人了,身无分文和那些流浪汉没有区别,是好好先生小诺收留了我,我哪会嫌弃?自信一点好不?”楚年说着说着就又想笑起来,爱人太胆小,太害羞,太敏感,太自卑了,也不是什么好事,至少像只担惊受怕的红眼睛兔子一样,叫人担心兔子柔软的内心。杨诺咬了咬下唇,点点头,不再是主人,不再是主人,这句话回荡在他脑海中。

他是一个愚钝的人,可再怎么愚钝,也能发掘出一些不和谐的地方,在楚宅时,每当要让他痛苦,楚年就会对他好。

妙珠x许皓钧

请注意排雷!这篇高雷!!

攻身份为双性不洁美人小倌,受人渣一个,有炮灰受,剧情极不合理,狗血,反攻,前世今生,总之真的很雷!

——

许皓钧是江南才子来来京都赶考,他家世显赫,学识渊博,谈吐风趣幽默,狐朋狗友红颜知己一抓一大把,典型的纨绔子弟。

更不说他还是个好色之徒,流连于皮囊表面,读书写诗之余,不是在勾栏美人怀里听曲,就是在美人帷幕间闹花。

但也许是天资聪颖,他还真有点才实,两试连中第一,春风得意的来上京赶考。

许皓钧和同游的子弟们谁都没来过京都,对什么都好奇,于是相视一笑,勾肩搭背溜进了京都最大的青楼“满花楼”,正巧碰到拍卖头牌初夜,莫约是几百几千两百银子吧,许皓钧也没记着,只有京都权贵们才能受得起了。

匆匆看了几眼,是个十七八岁的娇娘子,一袭青衣,抱着个玉琵琶,颇有仙气风骨。

亲眼目睹美人落入他人怀中,许皓钧也颇为扫兴,在江南他可没受过这么大的气。

这头牌没了,但红牌可多着,老鸨见识过无数这种场面嘴巴甜,把几人都逗的开开心心的,推销出其他的孩子。许皓钧便遇见了其中的一位红牌——妙珠。

老鸨说妙珠这孩子模样长得好,性格还体贴,楼里的其他货色个个傲的很,只有妙珠愿意替她分担,再怎么挑剔恶劣的客人,只要钱给够,妙珠都会体贴的同意。

其实许皓钧多少是有点处子情节,但一看见妙珠就什么都抛九霄云外了,因为太美了。头戴金钗,一袭红衣,朱唇桃面,眉眼含情,妙珠出现在他视野的那一刹那,许皓钧甚至感觉快要不能呼吸,怕惊动着惊人的美。

春宵一夜后,他便要把妙珠赎走,但这赎金实在过高,他来时只带了几十两银子根本不够。

妙珠怕是这一辈子都记得,春风得意放浪不羁的英俊书生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走到高台上,低声安慰他别怕,然后和所有的客观与妈妈高声宣誓。“许某今在满花楼跟各位讲,状元郎我要定了,妙珠也要定了。”

两个月后,果不其然,许皓钧中了状元,身骑白马,风风光光的接妙珠出来,然后大红轿子,妙珠便嫁给了他。

——

妙珠是个双儿,一出生还满脸红麻子,整张脸都被占去,能让小孩看了晚上做噩梦,便被家里抛弃了。

满花楼的刘妈妈抱走了他,本来是想留着当小斯,给两块馒头养活着,但惊奇的发现,妙珠后来愈发的美丽,就当孩子养了。

妙珠不认为自己天生聪颖,但也并非愚笨之姿,学什么他一学就会,并能背记不忘。琴棋书画,不说精通,但表面功夫是有的,就连书生的四书五经他也比学子还要了解,诗词歌赋更是信手拈来,当然楼里没人会让看,也没人想看这些。

在他记忆里,楼里的喜怒哀乐,男女情爱,悲欢离合一次又一次相似的上映,就没停过。他不知道要为什么而活,为生民立命,为天地立心,对他一个小倌来说多少有些不切实际,但都是为了金银珠宝珍惜佳肴,又感觉太无聊空虚,因为这些他每一天都在享受。

那些楼里的人真的谈的情情爱爱,他永远也不懂为什么,若是为了情爱而活,还不如贪钱贪势。

十六七岁时,妙珠第一次接香客,他也不哭闹。一来他只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二来他总是要回报妈妈的。好死不如赖活着嘛,去陪客,在他看来就和小斯班茶端水一样而已。

但他也知道,进了这青楼,现在也回不去以往了,不过可惜啊,书里的救风尘那里的女子可有一颗剔透玲珑心,而他从一开始就扎根在这烂泥潭里。

——

直到许皓钧到来,妙珠的生活中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人,温柔又凶狠,深情又风流,博学又肤浅,立若芝兰玉树,笑若朗月入怀,意气风发,一副少年轻狂模样。

妙珠哪里不知道,来这里的有什么好人,又是一个被这具皮囊引诱的人罢了,重复着进来出去的动作。

但,他好像不太一样。

兴许是许皓钧太过有趣,和他在一起,妙珠便笑得合不拢嘴。

许皓钧像是什么游戏人间的神仙一般,只是肆无忌惮地享受人间乐趣,和他相处,妙珠浑身轻松。

他们在月下作诗,风吹帘动,花开满庭。

许皓钧中了状元后,老丞相看中他的才能,便留下来作学生,当了一个小官。新官上任他克克谨谨,把每件事都做的尽心尽力,每天就是朝田相府,家宅三点一线,家中有个美娇娘妙珠等着自己。

看看那双绝色倾国的脸蛋,许皓钧边仿佛什么疲劳,一下就飞走了。

许皓钧也很快发现了妙珠的才学,一开始他只是以为一些花间艳词,玩闹而已,但相处着惊奇的发现,妙珠的才学非同一般,也许是经历原因,真是有些奇思妙想他都赞叹。

可谓是捡到宝了,一位才貌双全的妻子,许皓钧算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发现个好苗子后,说一不二就教妙珠真正的学识。

在那半年间,夫妻夜里帐中香的情形不多,挑灯夜读才是平常,妙珠开心,他也乐意。

——

妙珠的第一个生辰到了,许皓钧也知道风尘家子或许不清楚自己的生辰,问老鸨捡回来的日子也不好,这是个坏开端,于是就定在他们相遇的那天。

他特意去官坊求了个牌号,这可不多得,打造了一个金钗,是一只金鸢鸟,送予了妙珠,在他看书时,将金钗轻轻插到青丝上。

“真美。”

许皓钧忍不住惊叹一声,美极了,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之人,尽管这一年来朝夕相处,却丝毫不觉厌烦腻味。

“夫君,你这是做什么?”

妙珠羞红了脸,连忙拔下还给了许皓钧,金物的档次他在楼里学过赏别,这个金鸢钗应该是官制的,怕是只有达官显贵之家和宫里人才能用上。

“妙珠卑贱,不能配这么贵重的。”

说这话许皓钧就不高兴了,直接上手把人抱住亲吻,有点带着脾气的吻,彰示着主人的不快。

“说什么傻话呢,我的夫人自然是值得的,肯定值得,麻烦夫人去换套适配的衣裳,我看看适合吗,不合适再和坊里的人说说。”

妙珠眨眨眼睛,然后才轻轻的去了房里换衣服。

过了一会儿,许皓钧翻开妙珠的笔记,字迹工整秀丽,引经论据,一些观点他都颇为赏识。

书掉在了地上。

“夫君,怎么样?”

看着他一脸呆滞,妙珠难得的发自内心感到紧张,仿佛有把刀子悬在他脑袋上,就看男人的一句回答,决定他的生死存活。

“美!美极了!”

一身复杂繁絮的红裙,搭配上金钗,青丝三千,美如画中人。

“妙珠可知道我为什么送你这金钗子?”

“是发奉禄了?”

妙珠难得调笑了一下,即使发了奉禄,这金钗可不是想买就能买到的。

“你再猜猜,猜不出来,我可是有惩罚的。”

妙珠最后也没再出来,他一直都知道是什么日子,铭刻于心。

当然,那天晚上账中溢香。

——

双性在背景里面是有的,但比较少,一直被认为是畸形的器官,还有认为是妖怪迷惑人的。许皓钧父亲是江南太守,他对性别没什么太大排斥,但是要是掌控者。

妙珠也许是爱许皓钧的,但更多是向往,爱他的理由很奇怪,觉得他游乐人间是一种特殊的气质?hhhhh

被缚之神x罗维尔

无限流

——神住在笼子里,听着信徒说爱。

神没有名字,这世间只有一位最崇高的神明,信徒们只向那一位存在盲目狂热。

在大陆的每一个角落都有神的传说,每一个角落都有神的殿堂,但所有信徒都知道,只有大陆的最中央的最初神殿,才是他们灵魂的归宿,因为神在那里。

圣诗班的孩童们用最圣洁最纯粹的歌声为他们的神明吟唱。

——在那最初之地,神把爱赐予人类。

——神让世间光明永驻,神让四季轮转,神让人类幸福安康。

——人类将黄金献予神明,佩于神明的灿金长发。

——献上清露,献上黄昏,献上四季永不凋谢的鲜花。

——神亲吻人类最纯净的灵魂,金色的眼睛如太阳温暖。

……

“神,这个礼拜人类的祈祷已经全部落实,您做的很好。”

人类主教跪在神的面前,低着头汇报信徒们的一切。

他对神是没有任何保留的,情绪激动亢奋。

这个月人类的两大王国开战了,若不是有最伟大的神明庇护着人类,满足人类的祈祷,死亡与疾病将铺天盖地而来。

神座上的神明浓密的漂亮的睫毛微微颤动,如同凝固的黄昏一样的眼睛将充满爱怜的目光附上主教,祂轻轻的笑了。

真奇怪,神想。

——亲爱的,你能相信我是个魔鬼吗?

不得不说,有些钱就应该被别人赚。

比如引诱人下地狱。

罗维尔是一个出色的诈骗犯,一身漂亮紧实的皮肉,一对笑意盈盈的弯弯的浅蓝色眼睛,一张饱满的诱人的总是吐出令人喜悦的甜言蜜语的唇,这就是他的所有作案工具。

他欺骗同伴欺骗客户欺骗上司欺骗人民,嘴上说的光明正义,背地里干着下三滥的事,走私违禁物品,勾结政治要员,他是国会议员,是金融大鳄,也是黑暗之都的疯狗和野兽。

疯狂,肆意妄为,不顾及一切规则秩序是他的代表词。

不知情的小白兔向往以及爱慕这个富有魅力的成功的男士,熟悉罗维尔的则是对他又爱又恨,他流连于权色,但也仅仅而已。

他就是个虚伪的诈骗贩子,感情跟钞票一样。

一个富有魅力的骗子,就和违禁药物一样,会上瘾的,受到引诱会死的。

——魔鬼只要活着便是罪恶。

罗维尔被他骗的小情人杀死了,那个女孩的父亲是一位高官,他只是为了权力而接触她,而她却泪流满面。

“你这个该死的魔鬼,下地狱去吧。”

罗维尔听到了女孩的哭声,明明她在残忍的愤怒的施加伤害,声音却一直在颤抖,那么无助绝望。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没有一丝力气。

……真的是我的错吗。

他回想到很多东西,直到脑子里面只有一个活着的念头。

罗维尔露出一个嘲弄的笑,然后他便堕落到地狱了。

“欢迎玩家编号843921876进入乐园。”

——神从未见过魔鬼,便邀他上天堂。

“你的身上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很奇怪。”

美丽单纯的神明对他说,祂并不高高在上,而是是像只乖巧的兔子,端坐在他对面。

罗维尔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任务目标,这是这个世界的神,但按照乐园的标准,祂只是一个一级超凡者。

而他的“欺诈师”只要完成三个主线任务,就能达到一级,和神明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他并不畏惧这个美丽的神明,相反,他本来就是个无神信仰的人,如果说有,那魔鬼更合适。

“可以请你担任的神官吗,——”

“罗维尔,我最崇高的神明,我的名字是罗维尔。”

神明若有所思礼貌的点点头。

“罗威尔,你是否愿意担任我的神官?”

“神,我乐意至极。”

——神的心被带走了,他第一次生气。

罗维尔有时候会在想,这个神明是不是未成年啊,怎么那么单纯,什么都不知道。

祂好像从未活过。

除了鲜花和圣歌,祂就只听到过人们的祈祷。世界的繁华因祂而来,却与祂没有任何关系。

神住在白色的笼子,对此祂一无所知。

……

罗维尔在这个任务世界待了三年,他运用自己的微妙的口才成长为实质名顺的大主教,也用这三年,他抓住了笼中的鸟儿。

“罗维尔,圣经上说,一个男人要和一个女人结合,否则神会愤怒。可是我喜欢你呀——”

神乖乖的靠在罗维尔的怀里,熟悉了之后罗维尔觉得这个少年不像神明,更像一只家养的宠物。

温顺,纯洁,美丽。

“您是神,所有人都是爱你的,没有另外一个神会愤怒。”

“那我可以和你结婚吗,我现在就是罗勒先生去改教义。”

罗勒是上一任大主教,是个善良而严肃的人,要是他知道任性的神明为了一个魔鬼改了神圣的教义,得直接吐血。

“罗勒主教年纪大了,神这么突然跟他说,他会吓坏的。”

他揉了揉的神明的头发,轻轻的笑着。

他的任务差不多收尾了。

——神说,心若不为爱人燃烧,就要下地狱。

阴沉的天空下很大的一场雨。

似乎在为它们的神哭泣。

“罗维尔,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喜欢我吗?”

神跪倒在地上,他的一身圣洁的白袍被污泥与鲜血染脏。

祂再没有一丝神力,那些与生俱来的东西都和祂的心脏一起被带走。

罗维尔面色阴沉的拿着神明的心,并没有什么奇异,鲜红的,和所有人的心脏别无二致。

乐园说,即使没有心脏,温菲尔特也能活下去。

这个名字是,他小时候梦见的一只猫的名字,他一直记得。

在母亲还在的时候,他还会做那些美梦。

“我没有选择,温菲尔特。”

“作为交换,我把这个名字送给你。”

非常无赖的交易,这个名字包括这三年的一切。

……神看着他的爱人离开了,就在他眼前,带着他的心脏。

——魔鬼都是骗子,神终于醒悟。

“经乐园鉴定,编号843921876玩家任务结果判定为:完美”

“现在开始发放奖励……”

……

罗维尔看着不断丰富的乐园币,微微的沉默。

包裹里出现了一个心脏型的金属物品。

“经乐园鉴定,该物名为神之心”

“该物品为神明坐标,乐园无法进行收容”

厄尔西里x神

——

“厄尔西里今天的祷告结束了。”

大主教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把厄尔西里吓了一跳。

漂亮的少年眨眨眼睛。

他有些生气了。

“敬爱的大主教,可是今天今天还没有赞讼到主。”

大主教漠然地望向纤细高挑的少年,长而卷翘的睫羽轻轻地颤抖着,乖巧的跪拜在神像前——虚假的神像前。

那里只是摆着一盆百合花。

大主教蠕动了一下,厚厚的唇,想要说些什么,最终没将那些话吐出来,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沉默的离开了。

空荡荡的圣殿里,厄尔西里抚摸上神的脸庞,少年漂亮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捧着他的主。

足有着和太阳一样耀眼的金色头发,金色眼睛,还有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

——前者是圣经上有的,后边是他自己摸索出来。

当大主教离开后,身着白袍的银发少年褪去了神圣纯洁浅淡的神色,浅浅的红晕慢慢的爬满他精致漂亮的脸庞。

只剩下他和主了。

——

“怎么了敬爱的大主教?您似乎有些惊讶了。”

少年手握着银月般的权杖,风把他的白袍吹响,银发随风飘起,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教会所有人望着厄尔西里的漂亮脸蛋,和那双无光的像死寂的湖水一样的眼睛碰撞目光,不禁打了寒战,这个少年就不应该出现在太阳底下。

“我还活着,让您很失望吧,真是抱歉了。”

少年红了红耳尖,仿佛此时不是什么气氛,焦灼生死抉择大战现场,而是小姑娘面对情人的轻声低喃。

“主我就带走了,您说过的这是赐予我的礼物,不过您放心。厄尔西里是教会最好的圣子,会对神很好很好的。”

在众目睽睽之下,漂亮的少年无视了一切人们的喧闹和武器,他一步一步轻轻地走进曾经熟悉无比的教堂。

拿走了圣殿里那一朵百合花。

他离开后,沉默的大主教被人们质问着。

“为什么那个疯子没有死?——而我们的神明没有复活?”

大主教只是沉默着望着厄尔西里消失的天际,他想起了许多,他们寻找来了最有天赋的婴儿作为神诞生的容器,他们无情的刺瞎了他的眼睛,让他的心灵更加臣服于主,那个在神殿上孤独的朗诵着圣经的漂亮的孩子。

神真的存在吗,他不禁问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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