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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备看看自家儿子成果的韩父,瞧见公司“多”出来的人:“言总,怎么来我儿子这了?新合作?”

言母看了眼,漫不经心回道:“算是,顺便给他送个饭,小微说给他吃少了,憔悴了。”

“他一个大小伙子,还能不知道自己要吃饭?”

……

“刘哥,你在这个职位多久了?”

助理茫然地看向秘书,是不是他的错觉?怎么感觉这个人好像一直在问他各种各样的事?对上秘书的眼神,他大恐,慌忙后退:“你离我远点!”

“怎么了?”秘书看了看自己周围,没什么异常啊,“刘哥,我就问问,难道工龄不能讲吗?”

“你这个眼神,什么意思!”

瞧着他惊恐万分的样子,秘书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睫毛在手心挠了挠,她不解地揉了揉:“眼神怎么了?很正常啊。”

见似乎确实没什么异样,助理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他轻咳一声解释:“抱歉,我有些应激,在韩总那里,我碰上了一个纠缠我的人,哪怕知道我有老婆孩子,也不放弃,对这个的心理阴影有些大,抱歉啊。”

“这会不会影响到刘哥工作?”秘书眼睛转了转,似是不经意提问。

“那不肯定吗,不过我在这里,事情不多,应该影响不大。”

“是吗?”

……

瞧见言母手里的饭盒,韩敬惊喜过望,他本来是想借着好几天一直在吃面包跟言微卖卖可怜的,没想言微记心里,还让父母给他送餐,他急忙接过道谢:“谢谢妈。”

转头看向韩父,他看了眼秘书的方向,他忍不住小声问:“爸,你给我的助理,是不是哪里不太行啊?最近工作,他一直出小问题,还得是我秘书给他处理。”

韩父没太在意:“年纪不小了,职位也不低,难免就会忽略一些细节方面的,反正是给你学习的,过了也到‘退休’的时候。既然你秘书能力也不错,就提拔上来,替了他。”

韩敬点了点头,他现在可不是大公司,这时候很需要从细节下手去得客户的信任,虽然有他爸的名头在,很多客户为了人情,也会选择让他来。

得到晋升的秘书悄悄看了眼职位下来的助理刘哥,不枉费这些天啊,良心有点不安,但这也是她努力的结果,刘哥不愧是好多年了,哪怕她干扰了好久,出的问题也才一点点。

刘哥没在意职位,看了眼薪酬,没太大变化,那没什么事,他就是腾出空间给下面的人让路而已。

……

齐睿看着面前的病房门,他用眼神示意林易。

“你不来?”林易用口型问着。

“你来,我怕我弄出事。”小声说着,齐睿后退一步,给林易以及一会儿的未知情况让出空间。

林易不理解,抬手敲门:“你好,请问楚靳在吗?我们有工作需要他处理一下。”

言微看向门口,他推了推楚靳的身子,又嫌弃甩了甩,拿过纸巾给自己擦着手:“浑身都是汗,咦~找你的。”

楚靳抓着言微的手捏了捏,才不情愿地从他身上下来,抓过自己的衣服,随意套上,给言微盖上被子,下床把窗帘拉开,才走去开门。

对上外面一前一后的两人,楚靳皱起眉:“工作不是有人在处理吗?找我做什么?”

“不放心你。”林易下意识上下打量着楚靳,见他发丝黏在脸上,脸颊不正常的红润,眼睛跟被水浸泡过一样,水汪汪的,“你怎么这么柔弱了?”

齐睿抬手用手捂住林易的嘴,他借着门开的缝隙,扫了眼里面,但房间够大,他只看到了门口的布置,视线收回放楚靳身上:“你们这时候在病房?兄弟,你注意点吧,你这不道德的!”

“关你什么事?”楚靳心情很差,这两个人过来就是给他说教的?“这是我……我们的私事,你们两个不要太过分。”

“咳咳,工作上有需要你的地方,现在你……有时间吗?”齐睿轻咳一声换回话题。

“没有,有事找秘书那群人,再见。”楚靳冷冷回了句,猛地把门关上。

听见这么大的声音,言微懵住了,他撑起身子看向门口,但他这里距离门口还有一个小客厅,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等楚靳身影出现在,才问他:“聊得不愉快?弄这么大声音,吵死了。”

楚靳愣了下,急忙道歉:“对不起,我不会了,我感觉他们就是没事找事来了,有点生气。”

言微不在意的点头应付了声,重新躺回床上。

“那我还可以继续吗?”楚靳快步过来,趴在床上,一只手伸进被子里面,在言微下腹附近流连抚摸,“可以吗?我会让你舒服的。”

沉默看着两只手都伸进来,就差直接掀被子上来的楚靳,言微侧身,腿伸出被子踢了他一脚,想呵斥他,却不想小腿被他抓住:“松开!”

楚靳半抱住言微的腿,脑袋搭在上面,眼神恳求:“可以吗?”

“不可以,我要睡觉。”言微也不动了,直接把被子盖自己头顶。

“好吧。”楚靳不舍地又摸了摸言微的腿,才老实地给他推回被子里面,“那我去洗个澡,然后在这里陪你。”

……

齐睿和林易两人盯着紧闭的病房门,一时不知是要离开,还是要再敲门得一个不友好的话。

洛熙捧着一束花走来,看着站门口如同被罚站的两人,疑惑地扫了眼:“你们站外面做什么?”说着,他上前敲门,“言哥,是我,洛熙。”

言微看了眼浴室的方向,掀开被子下床,把被楚靳脱下来的病号服套上,走到门口开门,见只有洛熙一人,侧身让他进来,一边好奇问着:“怎么就你一个人?洛齐呢?”

“他还在处理呢。”洛熙耸耸肩,抱着花走进病房,“我把这个放哪里?洛齐给你选的和我选的搭一起了。”

看着花束里的矢车菊,言微挑眉:“矢车菊?洛齐是想让我遇见忠诚幸福,还是说单身幸福?”

“两者都有吧。”洛熙不清楚,他选的绝对没毛病,小姐姐推荐的适合送给住院人的花,清新美丽……不对,花语好像不确定,但好看就成了。

洛熙打量着病房,没瞧见韩敬的身影,有些疑惑:“言哥,韩敬没在这陪你吗?他怎么能这样,你都住院治疗了,他竟然还忙工作,还是我哥说的对,爱情什么的,根本不靠谱。”

言微没立刻回话,侧耳倾听浴室的声音,听到水声没了,拿过洛熙手里的花,直接扔给刚从浴室出来的楚靳:“他也不能天天在吧,我也想要清静的。”

迎面撞来莫名的东西,楚靳下意识想躲,但病房没外人,估计是他惹生气了,报复来的,楚靳稳住身形,伸手抓住扔过来的东西,瞧着一束不小的花,茫然地看向言微,随即和洛熙视线对上。

洛熙面露惊恐,指着楚靳质问:“他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楚靳大概清楚了,他要安排好这些花的归处。

“你凭什么在这里!你还洗澡了?!”洛熙不可置信,他抓住言微的手臂,“言哥,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我都听我哥说了,他要结婚了!他家都给他准备婚礼了!”

“什么?!”

楚靳和齐睿、林易三人皆是难以置信,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看向楚靳:“你要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要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楚靳面上是掩盖不住的震惊,他扔下手里的花,急忙走到言微身边,紧紧握着他的手,“你听我解释,我真不知道这些事,这肯定是他们想逼我的,我这些天一直在公司和这里来回的,你,你信我……”

“我知道。”言微本想拍洛熙的手安慰他,没想到楚靳也过来抓他,他只能抽出手,对着两人的脑袋拍了下,“他妈过来提的,目前也只是放个风声。”

楚靳刚想说话,洛熙一脸茫然地追问:“言哥的意思是,他那个不知名的结婚对象是你?”

“是,也不是。”言微摇摇头,“我本来要拒绝的,你也知道的,我不喜欢也不想。”说着,他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语气有些无奈与不解,“但不知道韩敬怎么想的,竟然说要重办一个大的婚礼,跟楚家同一天,要那边的宾客见不到结婚对象,成没成不清楚,反正他们两……家算是对上了。”

洛熙点点头,他侧头看着楚靳的手,抬手推开他,把言微拉自己这边:“那,言哥,你什么时候出院?我到时候接你啊。”

言微想了想回着:“用不了多久吧。”

其实他很早就能出院了,医生在看过检查单子后,提议回家住,医院最近一直收病人,氛围环境都不太好,而处于一个轻松的环境对稳定他的情况更好,但不知父母以及韩敬出于什么顾虑,一直没同意医生的建议,他只能老老实实在医院待着。

楚靳重新拉住言微的手:“如果换个规模,你会同意吗?”

“你想什么呢!”言微瞳孔都缩小了不少,他不可置信地盯着楚靳,大脑差点反应不过来楚靳这话什么意思,“我当时都发喜糖下去了,你让我再来个?”

“喜糖还有不少,吃不完。”楚靳找了个理由,“可以吗?”

言微扯着嘴角:“你自己跟你父母讲去,然后再跟我父母讲去,他们要是都能同意,你准备去吧,我再收点礼金也行。”

扭头看着不太自在的洛熙,言微轻轻抱住他,“不用担心,你哥姐只是做事做多了,不太好弄清楚,等把账弄清楚了,也就彻底跟那些人没关系了。到那时候,你们三个就是一家了。”

“什么账?”洛熙正发愣,被言微这么一安慰,有些茫然。

“你哥从洛家那拿钱买车,你姐从你哥偷车,卖了车把钱给她对象,她对象再用这些钱买资产,俗称洗钱,即便牵扯洛家,也不会被拿走。”言微想了想之前的情况,说着自己的猜测。

“不过洛家也没那么不堪,所以公司只会缩水一些,不会出事,他们两个估计跟你平分这些。但他们自己转移的,分赃可能不那么容易,毕竟你姐既要爬出来,又要去偷了卖,你姐估计要从你哥那连吃带拿不少。”

想起洛琳那极其不稳定的精神状态,言微再次默默给洛齐祈祷,希望别被坑的裤衩子都没得。

洛熙一脸茫然,齐睿和林易正惊讶楚靳的结婚对象竟是言微,又被言微的一通话给弄懵了,他们应该没错过吧,怎么没听说洛家有动静?

……

情况基本稳定下来,言微也出院了,清吧也开始重新营业。

看着正在打扮的言微,韩敬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他细细观察,总感觉有些熟悉,好像……楚靳说当时心动时,言微一副颓废样,现在就很颓废。

韩敬想让他换个风格,又觉得不太合适,只能旁敲侧击:“叔叔,怎么这么打扮自己?”

把发尾夹弯一定弧度,言微抓了抓,打量了下整体效果,借着镜子瞄了眼韩敬那边,嘟哝回着:“不好看吗?我可是忧郁青年,走得文艺范。”

倒也没看出什么文艺范,浑身上下只有一个意思,来陪我啊,韩敬心里吐槽着,也就颓废风格占大头,吸引不到什么人,除了像楚靳那种略显变态的人。

“叔叔不觉得你现在很招蜂引蝶吗?”韩敬走过来,站他身后,俯身保持在一个能抱住他,又不会影响他做造型的位置,他可怜诉说着自己内心里的忧伤和痛苦,“叔叔,不想让他们看到你。”

“有吗?”言微想了想,感觉韩敬在夸张,“我的桃花不多的,你看现在,都能用手指数出来的。我顶多形象好,让他们多看几眼,算不上桃花。”

“我吃醋了,叔叔。”见他没多想,韩敬直接点明,“叔叔在家都没这么打扮过,我也想跟打扮好之后的叔叔一起玩~”

言微透过镜子,对上韩敬那不怀好意的眼神,眯起眼睛不满:“我没打扮过?你在说什么话,我一直都保持我的形象,顶多平常的妆没现在这么浓。”

韩敬急忙认怂:“我夸张了,但我真的吃醋了,好想跟叔叔现在……”

“做梦吧你。”言微拿着口红,直接戳韩敬脸上,给他印了一个戳,“你要弄了,我就得重画,你之后就住公司得了。”

见什么招都没有,韩敬只能主动给自己换点好处,抱紧言微的身子,在他侧颈用力吻着,生怕吻痕不明显,韩敬又是嘬又是咬的,等他松口,左侧那里一大片红,完全看不出是吻痕,反倒像是过敏之类。

看着自己脖子上多出来的痕迹,对上韩敬难以置信的眼神,言微轻蔑道:“活该,偷鸡不成蚀把米。”

韩敬伸手擦着,试图把红缩小范围,但看着范围越来越大,韩敬收回手,脑袋抵着言微肩膀:“叔叔,我想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

“那你去做呗。”言微把发尾最后一点弧度弄好,毫不在意地回着,“我对这方面又不太在意,我的圈子就这么大,我也只管这个圈子里的事,只要你不把我待的地方搞坏,随便你了。”

“真的?”韩敬测过脑袋,轻声问着。

“这有什么真假?”言微吹了吹发尾,调整了一番发型整体,“即便你广而告之,又不是什么八卦,根本没多少人会在意,无非记得曾有个脑袋有泡的富几代,到处宣传自己跟对象的爱情,还不如一个明星睡粉、偷税漏税、脚踏几条船弄出的影响大呢。”

“再者,你这么做,我父母肯定会跟上,不会让他们随意猜测指点我,两家家底厚,属于大多数网友遥不可及的,除了感慨一声,更不会有别的了,顶多提一个强强联姻。”

“哦……”韩敬打的就是很多人都知道,但结果似乎不会如他所料。

言微侧头看向韩敬,不解看着他:“失望什么?我已婚的消息,清吧的熟客一清二楚,即便有人要追求我,他们先帮我拒绝了,都不需要我知道。”

韩敬抿着唇,情绪还是不太高:“不知道,就是感觉现实跟我想象的好不一样。”

这个回答,言微略微无语:“你不会以为你是主角吧?全世界都得知道你?别想了,少年,即便你是主角,你也只是这一片范围里的,出了这一片,谁还知道你。”

言微捂着自己的嘴,垂眸看向桌面上摆放的药瓶,不是吧,怎么说话都这么奇怪了?难不成心态又年轻了?太年轻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好事,容易控制不住的。

起身拍了拍韩敬的身体,言微走向衣柜:“好了,我换下衣服,一会儿出发。”

“好。”韩敬跟着起身,站他身后侧,看他挑选衣服进行搭配。

言微招手跟韩敬告别,拿着自己装手机等小物件的小包走进店内,看着站在店内中央的身影,言微有些好奇地迎上去:“洛熙?你怎么在这?洛齐不是给你分了几个公司吗?”

洛熙回头看向言微,一脸无辜:“我把这个要了过来,平常还是他管。”

“那我呢?”言微有些疑惑,这个清吧也有他投资,虽然是当时洛齐拉着他强行投的。

“跟以前一样呗,只不过现在我是真正的老板。”

言微还想问点什么,总感觉洛熙现在的行动怪怪的,就见洛齐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浑身瞧着就脏兮兮,拍走他想搭上来的手臂:“干嘛,脏,我特意打扮的,你不许碰我。”

“别这样啊~”洛齐收回手,指着洛熙,有种邀功、又有种炫耀,“洛熙,他可是跟我一样不婚了!他可不会像你一样背叛我!”

“确定?”言微挑眉,“我可不太信,你是受打击才选择的不婚,洛熙可单纯是受洛家影响而被迫不婚的,现在洛家没了,他的压力也没了,只要他遇上个喜欢的,就不可能不婚了。”

洛齐伸出食指摇了摇:“nonono,一样的哦,洛熙受到的不止是催婚,还有催生呢,哪怕遇上喜欢的,只要跟这两种沾上点关系,他都不行的,我可试过了。”

洛熙歪头靠在言微身上:“我还在这呢,不要这么正大光明地讨论我,还有,为什么跑过来,你不是在打扫酒柜吗?我可没让别人碰,让你亲自去打扫的。”

“这不是知道言什么时候过来,跟他聊聊吗。”洛齐皱起眉,上手把洛熙从言微身上撇开,“别贴那么近,言已婚。”

“我怎么了?”洛熙白了洛齐一眼,“靠一下也不行?”

“不行,你既然跟我一样不婚,我作为你哥,有义务引导你,我们要有底线,从行为举止做起,任何亲密行为都拒绝,不给任何人希望。”

“你……”

言微有些无奈,当中间人转移话题:“这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又都熟悉的。洛齐,你酒柜那些收拾好了吗?没有的话,我跟你一起吧。”

“行啊!”

言微擦拭着盛放洛齐收藏酒的酒柜,空间内很是安静,洛熙离开的脚步声格外明显,等没了声音,洛齐的声音才响起:“言,之后帮我看着点洛熙,我……”

“怎么一股托孤的语气,公司有大事?”言微扭头看去,疑惑问着,“我在医院的时候,你不已经把大部分都处理好了吗。”

洛齐扶着酒瓶,垂着头站在酒柜前,听言微这么评价,他扯着嘴角想笑一下回应,可却做不到,他轻轻摇头:“不是,我只是在公司的保险柜得到了一个日记,我……”

日记上的内容历历在目,分明简短几句话,却让他噩梦缠身,“你知道的,洛家在我年幼时,发生过意外,除了我们三个,其他或幼年或成年的孩子长辈,差点全死。”

“在我公开前,其实家里对我不错的,但公开后,一切都变了,他们似乎很……恐惧,他们想改变,可却没有任何用,我跑了,洛琳疯了。”

“我想不明白,他们明明教育的时候,就让我们尊重这些性取向、选择,可当我们去做,他们又不乐意了。在看到那个日记后,我似乎懂了。”

洛齐看向言微,问了一嘴:“你之前不是跟我提过吗,你是什么有缘无份的命,越想要什么,越得不到什么,但又不是六亲缘浅的命,所以血脉这方面,你父母不会受影响。”

“你也一样?”言微小心谨慎地问,除了这个可能,他可不相信洛齐会无缘无故提这个,肯定有相似的地方,例如比他更过分,既有缘无份,又六亲缘浅。

“没你那么厉害。”洛齐摇摇头,神情难掩无措,“那个日记是一个大师算的结果,说那次意外是洛家命中注定的,是他们造的孽,想要子嗣绵延不绝,就顺其自然,所剩的后代里会遇见他们所爱之人,不然后果他们无法接受。”

言微了然:“原本他们一直保持,直到你和洛琳几乎同时公开,一个不婚,一个出柜,平衡被破坏,所以……”

“是。”洛齐没否认,他点头应着,“我在想,如果我当时没表现出来,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之后保持单身会不会不会这样,哪怕洛琳她出柜,也还有我在,他们也不会这么歇斯底里,我也不会走,她也不会被逼疯。”

“但你委屈自己做什么?”言微被所谓命运折磨的次数多得数不过来,已经看开了,“这辈子你就这么点时间,活出自己、让自己开心都不一定能够呢,为什么要把时间分给委屈自己?”

“再者既然命已经注定,大师也说你们这些活下来的会遇上,只要他们继续保持,说不准那时候情绪上头的你就能得到及时的安抚,那些人只不过是生命的过客,你也就不会特别看重那段并不久甚至都称不上恋爱的感情,你可能因此变得洒脱,遇上更好的人。”

“当然,一切都是假如,既然是假如了,为什么你要认为自己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而不是认为知晓更多的他们才是?”

言微把布扔洛齐怀里,歪身倚着酒柜:“搞不懂你,这又不是什么保护环境、人人有责的那种,只要你举手之劳把垃圾扔到垃圾桶里就可以,你又不知道这些事,你担什么责任。”

洛齐看了眼自己身上多出来的泥痕,想扔回去,又忍住:“说的好像你不是一样。”

“我?我现在看开了,沉溺过去没用的。”言微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世上没那么多如果,你要做的是以你的认知,抓住你想抓住的现在与未来。还有,洛熙我不照顾,他一个大小伙子,还能照顾不好自己?”

洛齐无力扶额:“他没住的地方啊。虽然洛家大面上还行,但难免细枝末节碰了不该碰的,索性彼此关联不大,牵扯很少,我才能拿下好几家公司,但同样查封了不少,而他住的那就是其中之一。”

“公司的事还在处理,业务还没恢复,流动资金不多,我和洛琳洗的那点,虽然总共不少,但分赃分下来,我自己也没多少资产,我还得应付公司,提供不了。”

“洛琳就更别说了,琳琳前不久就辞职了,据说被拽着去盗墓了,前两天,我就接到了警局的电话,说她俩被抓了,我抽了点人去处理。”

言微抬手,揉了揉发疼的脑袋:“停,你不用讲太详细,我知道你之后要干什么,公司、事后整顿、业务,所以提供不了洛熙更多的。”

“他之前跟我说过,他原本是要去公司弄个实习,就提前从学校搬走了,你把清吧让给他,也是打着让他住这里吧。”

“如果就这点,你放心,我一周六天都在这里。”

“那洛熙拜托你了。”

瞧着言微一个人走出来,洛熙好奇上前:“我哥跟你说了什么?”

言微睨了一眼洛熙,撇撇嘴,情绪不太高:“你哥觉得你是个巨婴,觉得你不会找酒店住,觉得你不会订外卖,觉得你哪哪都不行,让我之后多看着你点,别迷路了,别把厨房炸了,别给自己整生病了。”

洛熙:“……?”

侧头看了眼言微身后,能从门口看到隐约闪过的洛齐身影,收回视线重新看向言微:“真?”

“真。”言微肯定点头,反正意思是这个意思。

“他有病吧。”洛熙不理解,他干什么坏事了吗?就这么在背后说他,虽然是拜托人照顾他,可他不需……“算了,我知道他之后要忙,这次就不计较了。”

有点怪。

再看看。

言微凑近观察洛熙的侧脸,盯着他表露的情绪,失落、难受、不平、不满、无语、疑惑……疑惑什么?

洛熙瞧着靠过来的言微,下意识打量了下周围,并没有任何异常,疑惑不解想从言微那里得到答案:“你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言微急忙摇头否认。

……

齐睿打量着周围,有些惊讶:“这里都变成这样了!”

“齐总以前来过?”一旁的女人好奇询问,“据说这里的老板换了个之后,风格就开始改变了,不过还是保持了清吧的本质,用来放松最合适了。”

“来过,以前没这么大,就熟悉的朋友一起来。”齐睿点头应着,“怎么想起把聚会定在这里?”

“当然是来堵楚靳了,我都打听了,楚靳在这里出现的次数不少呢。”对面一个男人出声回着齐睿的问题。

林易挑眉,看了眼齐睿,见他没反应,扯了扯唇角,认命开口:“是为了让你对象看看当时她喜欢的人现在什么样吧?”

“确实有一点私心,但同学聚会的邀请他一点没回应,我不得想法看看他什么意思吗。”

“您先前预订的酒。”楚靳推门而入,把酒瓶和酒杯摆放好,“需要额外调酒,请联系调酒师。”

齐睿盯着送酒的楚靳,身前围着一个疑似定做的围裙,惊愕地看向林易求助,但显而易见,他也被吓到了,无奈,他只能直白问出自己的疑问:“楚靳,你怎么在这……送酒?”

听到熟悉的声音,楚靳抬头看去,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平常,从围裙的口袋里抓出几把糖,包装上的“囍”字比那时韩敬弄的还要明显,他把糖推到酒杯旁:“帮对象工作,顺便送送喜糖。”

“你结婚了?”

“前不久。”楚靳点头应着,“对象不喜欢,所以没邀请多少人。”扫了眼周围的情况,有些了然,“前不久正忙着,没注意消息,这是同学聚会吧,说声抱歉,我参加不了,店里最近在改,我还需要帮我对象处理问题。”

“聊什么呢?”韩敬抱着手臂从走廊走来,“不说好的,你去送,我去打扫,你消极怠工?”视线扫到桌子上那喜糖,韩敬忍不住想撕了楚靳,他跟他妈正对峙得厉害,没想到只是烟雾弹,楚靳给他偷家了!

“韩敬,你们?”齐睿没明说,他怀疑得上下打量着两人,同时发出自己内心的不解,“啊?”

韩敬皱起眉,打量起周围:“同学聚会?楚靳的?怪不得,你们聊,我还有事。”转身白了楚靳一眼,叮嘱着,“你最好处理好,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等着。”

“你们两个在一起了?”存私心的男人有些懵,只能从目前已知的情况猜测,韩敬的名字他也听说过,又碍于其中一个当事人还在,没敢多说什么,“恭喜啊。”

林易正思索着关键点,就被男人的话雷得不轻,他急忙帮楚靳解释:“他们不是,他们之前是情敌,但其中一个抱得美人归了。”

“……抱歉抱歉。”

“你们玩好。”楚靳不想多说,“调酒的话,可以点小水过来帮你们。”

……

“抱歉打扰一下。”门口传来声音,正在谈论毕业后变化的众人停下,几人循着声音看去,如今虽已入冬,但天气还不算太冷,包厢内又有空调开着,众人的外套大多都半脱下来,门口这位穿戴严实的属实太过特殊。

“有位店员新婚,送客人们一些喜糖沾沾喜气。”把包装好的盒子放在桌面上,视线对上几个零散的喜糖包装纸,他一愣,“已经送过了吗?”

“那个是店员对象,跟我们认识。”

“这个包装不错,比楚靳那好。”

“那谢谢了,祝那对小情侣新婚快乐,白头偕老,和和美美。”

“感谢您的祝福。”言微愣了下,急忙道谢,一步步退到门口,“您继续,我去送下一个。”

洛熙急匆匆跑来,看见言微的身影,松了口气,赶忙上前扶住他:“言哥怎么来了,不是给你请假了吗?我都让楚靳他们来处理了。”

把门带上,脖子上的围巾给扯下来,言微手扇着风:“还不是楚靳,我都说了要装包装盒里,他一个没装,还得我重新装了送来。”

“洛熙这是?”齐睿侧头偏向林易,试图得到点什么信息,“怎么感觉跟之前不太一样?”

“呵呵。”

等聚会散场,齐睿才拦住林易问他:“‘呵呵’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有进展,至少能像我一样。”林易抱着手臂,顺势扶着椅子,“这不已经很明显的事吗,他们三个跟言微。”

“虽然但是,我还是不太信,之前和洛齐合作的时候,他不还说洛熙跟他一样不婚吗?”齐睿看着墙壁,说着自己疑惑的地方,“他总不能连自己哥还骗吧。”

话音刚落,就听远处传来喧闹的声音,隐约听到了熟悉的名字,两人一起走出包厢,其他包厢的客人都被拦住了,他们两个畅通无阻地直达吃瓜绝佳地方。

洛齐跪在地上,抱住言微的左腿,脸上挂着泪,嚎啕大哭着:“言微!我不让你照顾我弟吗?我不就忙了好久的工作吗!你怎么把他勾引走了呢!他不婚的啊!你不能带着他一起背叛我啊!”

“你已经有一夫一妻了,你不能再勾引人了!你把我不婚的弟还我!”洛齐哭得毫无形象,泪水碍事,就用言微的裤子擦掉,“我求你了,让他不婚好吗?他跟我是同类的!”

言微拔不出来,低着头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洛齐,扭头看向束手无策的洛熙,弯腰拍着他的脸:“这件事应该是你跟洛熙说,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说喜欢我,要跟我在一起。”

“别污蔑我,我可不会勾引人,还有,我哪来的一夫一妻。”言微见他松了力气,蹬了蹬腿想挣开,洛齐又抱了回来,死死不撒手,言微有些无语,“松开,你要找,就找洛熙去,我只是随便他而已。”

“我不。”洛齐依旧死命抱着言微的左腿,任由韩敬和楚靳两人拽他,“你有,韩敬不是夫?楚靳不是妻?你都齐全了,怎么还要一个男朋友?你跟他分了行吗?我会把他重新引到不婚的正轨上的。”

言微不解:“现在他也没结婚啊。”

洛齐茫然抬头,泪都不流了。

“你是担心结婚,还是生子?他不仅没跟我结婚,也不会有孩子。”言微如实讲着,“不婚又不代表没有爱、性这些,只是不结婚,而洛熙确确实实没结婚。”

“洛齐,不要把你理解的不婚套在洛熙身上哦,这会让他很懵逼的。”言微轻拍着洛齐的脸,低声细语着,“好了,你担心的事没发生呢,你该回去继续工作了。”

见状,洛熙走过来,韩敬和楚靳后退几步,洛熙弯腰把洛齐从地上拉起来,想送他去休息室休息一下,洛齐急忙甩开手,凑到言微身边,小声问着:“你的那个有缘无份没……没出现?”

“我又没非他们不可,为什么会出现?”言微侧头微微耸肩。

“不对啊,你之前哪怕没有,不也有点远离的情况吗?你亲口说的。”洛齐感觉他发现了重点,“是不是他们三个的命跟你的打上了,所以你的就不出现了?”

闻言,言微也是眼前一亮:“你这个猜测,我还真没想过,可能吧,你想做什么?”

“我去试试洛琳,那个日记我似乎品出了别的意思,说不准洛琳能恢复过来。”洛齐亢奋起来,恨不得立马冲到洛琳面前,把她从床上拉起来去尝试。

“她疯,你也疯了?你能确保她是什么命吗?”言微只感觉洛齐被刺激傻了,也可能是工作傻了,毕竟谁好人直接扑过来跪地上开始嚎,“她现在不挺好的,反正也有钱,让她做自己喜欢做的就好了。”

“也是。”

等洛熙把人送休息室,韩敬走上来抱住言微的腰:“叔叔,你们刚才说了什么?”

“他脑子有病的事。”

“你看懂了吗?”齐睿扭头问着林易,“他们似乎有隐藏什么,你要不去探探?”

“你有病吧?”林易瞪了齐睿一眼,“你是觉得我跟他们很熟悉吗?”

“我挺想知道的。”齐睿说着自己的真心话,“我看他们,就想起当时阿姨说的,不成功就是楚靳的命,可成功了呢?”

林易皱起眉,看了眼那边,思索着如何回答,最后指着言微的背影:“你去加入进去,关系熟悉起来,说不定就能知道了。”

“是吗?”

林易以为那天他甩锅的话只是随口一提,直到他亲眼目睹齐睿凑上去,并被韩敬按在地上打,不是吧,他是真听不出来他的意思吗?

“干嘛打我?”齐睿捂着自己的脸,眼泪一颗颗掉下来,他看着沙发旁罚站的三个,脸上的疼痛让他表情狰狞起来,“还三个人,我又没做什么。”

“先别说话。”言微拿着棉签给齐睿脸上的伤口消毒,“我先给你清理消毒,包扎好了,你们三个再说事。”

“你真好,为什么要跟这三个暴脾气的在一起?”齐睿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几次接触下来,言微脾气好得不得了,反而之前的几个朋友脾气越来越不好,让他有种鲜花插在了牛粪上的感觉。

言微手一顿,听到齐睿吃痛的吸气,急忙道歉,给他包扎好,言微才略显心虚地回答齐睿的疑问:“因为,他们的暴脾气大多因为我。”

虽然他确实有一点纵容他们打架,但也只是一点,但也否认不了今天他们三个围攻齐睿一个的事实。

“那是他们心眼小。”齐睿刚说完,就发觉身上的视线多了起来,愣了一下,装作什么都没发现。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虽然刚上来的时候说的话怪怪的,言微还是听出了他有事相求,“我应该没有多少能帮到你的吧。”

“我能跟你在一起吗?”

怎么又是这句……言微刚想发问,就意识到问题,他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吗?

“你在一些方面,很吸引我注意。”

言微咬着下唇,想起之前洛齐打听到的事,每一个圈子的命运都或多或少有些牵扯,比如他的有缘无份、洛家整体的顺其自然。

洛齐又说,同一圈子的人在一起,数量越多,命运牵扯越多,不同的命运会呈现压制、增强、对抗的表现,整体的命运也就越稳固,这也是为什么有的两家都更上一层楼,有的一家再没身影,有的两家都没了。

所以目前的情况是他们四个身上的命运吸引到了齐睿?

那……真是罪过啊!

“可以吗?”齐睿歪头靠近询问,“我可以吗?”

收回注意力,言微随意回着:“你随便。”

罪过也不关他事,又不是他想吸引的,他现在主打一个随遇而安,只要有需求,他就随便,成没成就看那三个了,成是他厉害,不成是那三个厉害,跟他没关系反正。

不过话说,洛齐从哪儿打听的?

言微记下这个疑惑,等洛齐有时间了,才电话过去问他。

洛齐揉着眉心,内心除了愁就是愁:“洛琳啊,她不成道士了吗。”

“真让她学成了?!”言微猛地坐起来,洛熙茫然地看着言微激动的模样,挪过去继续拿梳子帮他打理今天的发型,“她上哪儿学的?”

“我哪儿知道?”洛齐头痛欲裂,“之前不跟你说过,她去盗墓被抓了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有了官职,能正儿八经跟着下墓去了。”

“我一开始只知道她是个道士,顶多觉得她玄学知识都清楚,能算……任课老师那种,结果你打来前不久,她疯一样地跟我视频,向我展示她抓到的那个……僵尸?还说要带回来,才知道她下墓去了,实力还不低,我服了,她就不能给我说声吗?”

“哇……”言微不知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那震惊惶恐且复杂的心情,“反正她之后你不用太过担心了,有靠山了呢!”

“什么靠山?”洛熙抱住言微的身体,让他待自己腿上,他看了眼通话界面,诧异问道,“我哥被包了?”

“你姐算是被‘包’了,你哥不用担心了?”言微拍了拍洛熙的手,示意松点力气,“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她难不成自己下去?身边总得跟着点特警这种吧,再者,她也不像是能让自己受委屈的。”

……

当再一次被三个人扔出主卧,齐睿依旧一脸茫然,他重新打开门进去:“为什么不让我进来?”

言微脸颊红润,身子倚在韩敬怀里,他循声看了眼,不做声,楚靳瞪着韩敬挡在言微胸口的手,嘴唇翕动,看起来骂得很脏,洛熙抓着言微的右手,见他又转回头,凑近在他唇上轻吻着。

“你不已经得到了吗?”韩敬知道齐睿目的不明,有向林易打听过,但林易也不保准齐睿究竟是不是因为他提的那一嘴,就把能说的全说了,“你不就好奇叔叔和洛齐之间有什么事吗。”

这件事还得是从洛琳要让洛齐见那个僵尸说起。

洛琳去的那个墓很远,光来回就要十天以上,还不算打报告、做例行检查的事,毕竟她精神状态摆在这里,相比其他道士、考古学家,她要经历更多的检查,才能把她放出来。

等她出来的时候,洛齐还隐约记着,等她成功被允许带着捕获的僵尸去找洛齐时,距离那通电话已经一个月有余,洛齐一点也不记得。

恰逢那天,韩敬有合作准备和洛齐来,言微好奇跟着,洛熙作为老板,不需要天天去,便也跟着看怎么进行合作,楚靳公司在不远处,忙完正好过来,齐睿因和楚靳在谈另一个合作,也在他公司待着。

那么巧的,所有人都在,洛琳砰一下,把高层的钢化玻璃干碎了,提溜着看起来像木乃伊的僵尸就自在进来了,洛齐吓懵了,言微和洛熙正看合同,等反应过来时,言微已经被韩敬捂住了眼,洛熙也被言微的身子挡住了视线。

楚靳和齐睿惨了,他们本就是忙完过来的,找了一个靠窗的地方坐着休息,虽然钢化玻璃碎了没造成重伤,但细小的伤口是一个接一个。

洛齐反应过来后,就跟洛琳吵了起来,吵架的内容天南海北,等吵完,几人对不少事有了全新的认知,尤其是韩敬,几乎听到言微的名字,就大致猜到了方向。

齐睿哑口无言,他嗫嚅片刻道:“虽然,虽然我确实有别的目的,但这不代表我不喜欢他啊。”说着,他爬到床边,趁楚靳不备,一腿踢开他,占了他的位置,顺势往前一扑,死死抱住言微的腰。

他们再怎么打,也没人敢对言微动手动脚,自然也不会对这种状态下的他用力,但齐睿忽略了一种打架方式,掐肉。

“啊!”哪怕隔着一层布料,齐睿也疼得差点松手。

“松手!”楚靳恶狠狠地威胁着,“不然我把你这块肉给拧下来。”

“不松,我凭什么被你们排斥在外!”齐睿反而抱得更紧,被掐的地方已经能看见些青紫,可见几人下手的力度。

言微脑袋晕乎乎,静静待在齐睿怀里一声不吭,见他们就这么对峙起来,他忍不住出声:“要不,我来?”

他还没来过一次呢,韩敬吓他,楚靳玩他,就连洛熙也压他,说不定,这次会是他重振雄风的机会。

三个人瞬间统一战线,这速度,真是少见,甚至都允许齐睿暂时跟他们一个战线。

“为什么不让我来?”言微只有一个疑惑,他体力还不错的,上次他可是自己扛着画具去公园画画的。

“叔叔享受不更好吗?”韩敬反问一句,暂时把言微哄了过去。

至于真正的原因。

楚靳因为第一次是被当成韩敬,各方面都有意无意地向他靠齐,他单纯学习。洛熙不喜欢折腾太多,能保持同一种相处方式最好,前面也有两个例子了,他在相应的范围里做出自己的改动就行,自然也不会让言微做出超出他想法的事。齐睿还没加入,更是不清楚。

也就韩敬自己能说出原因。

等言微睡过去,齐睿撑着脑袋,靠着桌子追问韩敬,他可是第一个跟言微结婚的,肯定能比前面两个知道的多:“为什么不让他来?”

楚靳和洛熙一同把目光投给韩敬。

韩敬坐在床边,右手抓着言微的手,轻轻捏着:“叔叔不是年轻人,他已经过了主动的阶段,这个阶段的他只喜欢能和他生活契合的人,或是能照顾他的,或是彼此各退一步,共同经营。”

“他,谁也不在意,做什么都随便,哪怕我说要跟他结婚也一样,我不想像一个佣人一样,除了照顾他,就没其他作用。”

“他随便,但他只想掌握主导,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在他那是不一样的,他会因为我的想法退一步,允许我这么做,他心里有我。”

被当成韩敬的影响有些大,楚靳的重点直接偏离了,若不是言微已经睡着,楚靳就差跳起来指着韩敬质问了:“你什么意思?这只对你?他对我也一样,他心里也有我!”

韩敬瞥了楚靳一眼,嗤笑一声:“那我的份量也是最重的,是我才让他这样,他一开始就在跟我契合,你们都是后来的。”

“只要我顶了你,还有你什么事!”

韩敬直接嘲讽:“你顶了我?你都说是顶替我了,这不就是我的事吗?你再怎么做,你也只能按着叔叔跟我契合的来,你做不了自己!在这段关系里,你永远超越不了我。”

楚靳瞬间蔫了。

……

闻言,洛齐两眼放光,双手紧紧握住:“好人啊,好人啊!真是个大好人!”

林易神情复杂,带着迎合的笑容附和着洛齐说的乱七八糟的话。

自从被宁钰带走,南卿状态肉眼可见得好起来。营养不良的身体得到了喘息恢复,疗养期间长高长胖不少,挡脸的长发被宁钰一点点剪短打理,露出藏在下面的那张精致的脸,捏着肉嘟嘟的,眼睛黑亮有神,还不被允许活动时,南卿就顶着乱糟糟、宁钰打理好久还没打理好的头发,好奇地转来转去打量他生活的地方,全然没了当初的怯弱不安,只剩下单纯的孩子心性,头发打理好了,也可以活动后,和宁钰的相处也多了自在,也会主动问宁钰话了。

被欺负留下新伤旧伤经上好的药材内外夹攻,皮肤上只留下了一些浅浅的白痕,面积不大,但在南卿如今极具活力的身体上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南卿不知宁钰为什么一直执着要让身上的一点痕迹消去,虽然药膏冰凉凉的,味道也清淡,不会影响他什么,但对这行为的不解让他多少有些抗拒,宁钰只能想法设法哄着让南卿过来,然后再拉下他衣服,用指腹揉开淡痕霜,轻轻又颤抖地按上那些白痕。

南卿搞不懂,但宁钰很拿捏他的心思,便不去在意这古怪的行为,安静等着宁钰上完药,虽然这药现在一点用都没有。

如今他们居住的地方远离人群,周围有一片茂密的竹林,夜晚很是安静,朦胧的月光透过窗子照在床上,南卿抱着被子熟睡。

最近大概是成长过快,生长痛算是找上他了,不过南卿从第一次感觉到,就让宁钰给他的饭里多放点能解决的药材——当然也是意外看到那些药材会发光,很好奇口感——不过结果很明显,南卿并没有再受影响。

竹林响起一阵飒飒声,一道黑影穿梭其中,最后停在南卿房门前,他静静盯着,片刻,他走到窗子前,这里的环境比较单一,南卿从最早的害怕雨雪进入屋子,到现在已经习惯开着窗子,守着月亮入睡。

哪怕竹叶的影子落在南卿露出的侧脸,微弱的月光也并不能看清,宁钰还是能看到、想象到南卿乖巧的模样,像小猫一样,习惯蜷缩着身子入睡,熟睡后,又习惯在安全的环境袒露肚皮。

如果有条尾巴的话……

宁钰的视线落在被南卿抱住的被子上,乖巧的猫咪一定会用爪爪抱住尾巴,甚至会把自己的尾巴当枕头来枕着。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盯着,南卿把脸埋进被子里,不让宁钰看了。

安静的环境让宁钰听到了南卿用脸蹭被子的摩擦声,以及微不可察的低声哼唧,不知是梦呓还是对他视线的不满。

宁钰堂而皇之地推门进入,似是不怕惊扰仍在睡梦中的南卿,只是白日那被南卿玩弄得吱呀作响的竹门此刻却极其安静,仿佛那里并不存在那么一道门。

他走到床前,帮南卿把几乎全压在身下的被子拽出来,拽着一角轻轻抖动,想给他重新盖好被子,南卿这时也因身下的平整变动而躺平身子,里衣有些短,且因为翻身,大半被折到了上面,露着随呼吸起伏的腹部。

外面刮起了风,竹身随风晃动,竹叶飒飒作响,奏了一曲催眠曲。风似乎把月亮前的云层吹跑了,月光不再朦胧,反而亮堂起来,竹影影绰,黑暗衬得贯穿腹部的那一道道白痕犹如在发光,刺得宁钰不禁手抖撒开了被子。

月光成了悬在头顶的太阳,让伤痕愈加清晰,伤痕的由来历历在目,神明对他的审判开始了。宁钰不受控制地在床沿旁跪下,他张着嘴想喘气,瞳孔颤动想找回注意,目光便对上南卿的侧颜,那般的熟悉,曾几何时,他在他身旁便是这样,整个人也更加僵直,呼吸声都不再存在。

自我窒息让眼前模糊起来,许久才听屋内响起气音,宁钰像是自虐一般,用手抚上南卿的腹部,他想起最开始给南卿上药时,伤口因为感染,周围的皮肤都是红肿,皮肉外翻、里面的肉被脓水泡白。

伤口很严重,只能尽快解决,他狠心剜下坏死的地方,南卿在他怀里安静待着,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哪怕他用手接触那沟壑般的裂口,南卿也只是因他的举动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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