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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允是个男妓,一个至今还没接过客人的b。

没接过的原因很多,例如他不喜欢主动,他不愿意在下,他只想躺着当个1,这在一众b里面着实另类,但他命好,管着他的已经如此养了他几年,并不会强迫他去委身接客,如此显得他更加另类。

“小楚,你不是说你爱钱吗?”同事揉着手臂上的青紫,带着些许的疑惑调侃着,“感觉你不像是爱钱,你看我才是爱钱。”说着,他甩了甩这次额外的小费,“瞧瞧,虽然疼得不行,但钱多啊。”

楚允拿起一颗糖塞嘴里,盯着他手里的钱思索片刻开口道:“但我不想主动去,我想钱主动送过来,就像决哥一样,每个月甚至每天都把钱送到我面前。”

“哪有这样的不劳而获啊!这世上可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把钱放一旁,他打量了下周围,随后小声说着自己的猜测,“小楚啊,你跟明决具体什么关系?我感觉你好像他给自己养的童养夫啊。”

“还能什么关系?”楚允不解,“就是很普通的,像你跟你姐一样,我是他手里的一个,我听他的安排,顶多就是跟他住一起,被他养着而已。”

“童养夫?”这个词听起来怪怪的,楚允想了想回着,“决哥也没养我多久吧,也就从我十五岁养到了现在而已,我虽然不像你们一样,但我也跟着送送酒,推销推销也有给他赚钱的。就是很普通的关系。”

“是吗?”他倚着沙发回忆,“可看平常的表现,明决对你跟对他手里其他人完全不同。”

“你姐对你不也不同。”楚允又塞了一颗糖,声音含糊的回着。

“不一样,我姐是因为我是她手里最赚的那个,所以她才对我不同,但你不是啊。”

“我感觉没啥特别。”楚允依旧不觉得有啥区别,“今晚排班我还没看,不知道今天能卖出去多少。”

“不知道啊,不过没听说有啥消息,估计今天又是平平常常的一天了。”说着,他就躺了下来,“我正好休息休息,养养身体。”

换下工作服,楚允打着哈欠朝着员工宿舍走去,刚想摸钥匙开门,发现门开了,看起来是回来了,楚允走进房子,把门关上,看了眼房间内,瞧见厨房忙碌的身影,打了声招呼:“决哥,我先睡会儿。”

“我这里快好了,你先洗个澡,吃点再睡。”明决回头看了眼楚允,瞧见他一身的衣服除了折叠多出的褶皱没别的变化,满意的点了点头。

“哦,好。”楚允应了声,去浴室赶忙洗了个澡,擦着头发出来,明决已经把饭菜端上桌了,见状,楚允也不打算穿点衣服,就围着浴巾过去坐下,接过筷子,“决哥,你最近好像一直出去,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明决微讶,“好奇我在做什么吗?目前还没弄好,等我弄好了就告诉你。”

楚允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只是有点不习惯。”

“不习惯吗?”明决垂眸盯着楚允的头顶,头发湿湿得垂着,刘海挡住了楚允大半张脸,看起来乖乖的,根本不会让人想到这会是一个从事b的,还是小小年纪主动找上来的,明决伸手捏了捏楚允的脸颊,“很快我就处理好了,之后就陪你了。”

“陪我做什么?”楚允不解,往嘴里塞了口饭,含糊不清地问着,“你有事就忙你的吧,我自己又不是不能照顾自己。”

“是吗?”明决轻摇头,“我可不信,你这么说,我得加快了。”

“明决呢?”

“瑶姐是有什么事吗?决哥请假了,他得明天才能回来。”楚允有些惊讶地看着来人,一边叠着衣服,一边回着话,“我可以代转告的。”

瑶姐上下打量着楚允,盯得楚允忍不住后退一步,眼睛转了转,她招了招手:“来了贵客,点了所有没被点的,我想问问他要不要让你去,既然他不在……你也去吧。”

“我?”楚允用手指了指自己,难以置信的问着,“我可以吗?”自从他成年后,明决就有意无意的让他远离了很多方面,平常他在这里也就是送个酒,明面上的提成工资不算少,但对比其他人,他连他们的零头都够不上。

“去吧,这次都是年轻的,明决不会说什么的。”瑶姐推着楚允朝包厢走去,“你就在后面看着,学着点。”瑶姐始终认为楚允有一天会成为其中一员,虽然要求不少,但也不是没有,无非受众少,每次来贵客她都想让楚允参与,把所有流程话术学会,但架不住人不是她手里的,还有个明决在阻拦,如今难得能让他去学,瑶姐巴不得快点送进去,“客人没点你,你就安静观察别人的表情,表情也是你该学的。”

“我知道了。”楚允煞有其事的应着。

包厢不是很暗,楚允站在后面也能观察到那边的情况,目测不少于十个人,脸蛋看起来青涩稚嫩,可真是年轻啊,年轻得让他有理由怀疑这些都没成年,想证实猜测,楚允细细打量起来,旁边坐在角落里安静喝着果汁的三人其中一个身上似乎是个校服,胸口那里有个类似校徽的图案。

“煜哥,点个试试不。”

程煜挑眉:“试什么?”

“男欢女爱,鱼水之欢啊。”他用手肘顶了顶程煜的手臂,“不然来这里点他们做什么。”

“点来罚站不行?”坐一旁拿着酒单的表情冷漠的女生踢了他一脚反问,“谁说点了就要做些什么,我喜欢看他们站着不行?”

“行行行,大小姐说啥就是啥。”他举手投降,随后继续跟程煜提着,“煜哥,你看看,这里的都不差。”

“咋,你玩过?”捏着女生蝴蝶结的男生饶有兴致的问着,看了眼挑选酒的女生,指了指酒单上的一瓶酒,“这个,我尝过,还不错,你可以试试。”收回视线继续道,“怎么这么想程煜发生点什么?”

“这不煜哥年纪不小了嘛,我们不都有未婚夫妻啥的,煜哥就自己一人,不得开开荤了解了解啊。”

“这有什么急的?”穿校服的女生撑着脑袋不解,“没未婚夫妻只能说明程煜他父母觉得目前不需要罢了。我听着你的意思,倒是想看点热闹,这里是有什么特别的吗?比如这群人里面?”

“我感觉你说对方向了。”一旁的女生侧过头,靠在她肩膀上应着,“我们一开始就点了几个陪酒说笑的,剩下的不都他点的嘛,我猜啊,估计他在这上面栽了坑,我们都稳定下来,坑不了,只能起哄让程煜来跟他同甘共苦。”

程煜没在乎他们说的,要真想搞事,肯定不会弄这么大生怕别人查不到的阵仗,不过试试好像可以。他随意的倚靠着,抬手指了指,让他们分别站好,自己则像挑选妃子一般,一个个看。

“你,出来,介绍下你自己。”程煜挑了个不怎么显眼的人。

楚允不觉得有他的事,在明决阻拦前,他也是跟着经历过几次的,脸蛋清秀被人看上过,只不过那时候瘦弱不堪,基本因脸看上,很快就因身体而放弃换人,后面胖了起来,虽没再经历也有意外,明决让他把他的要求都说出来,然后那几次意外因他说的,也没人选他,有经历在,加上他是唯一不打扮且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即便真选了他,等他说完,也会很快换人,他就是个破凑数的。

听客人这么说,楚允意识到他凑数的机会又来了,就是不知道这小年轻会再点谁了:“我是躺1,您点我,需要客人您自己主动。”说完,楚允就走神起来,等着让其他的都出去。

“煜哥,这个穿的也不好看,长得也不显眼吸引人,还是这,换个吧。”

“换个吧,这个不适合你。”点完酒的女生也跟着附和,“你要想这样,完全可以换个地方的,这里就选点别的。”

“这个怎么了?”程煜侧头,唇角带笑,“我感觉挺好的。”转头他对着楚允继续询问,“喂,你陪过几个?”

“还没有。”楚允愣了下,半晌才反应过来还没换人,急忙开口回着。

“我运气不错,雏。”程煜耸肩摊手,看起来似是在炫耀,只是……

“程煜啊,这个呢,‘雏’其实是指你了,而不是他。”男生表情复杂的打量着程煜,“你真要这个?我还是建议你再看看,换个别的也行,这你可容易吃亏的。”

“问题很大吗?”程煜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在上在下能有什么差别,这不跟男女一样,只要自己想,那什么都没关系,反正都是享受。他起身走到楚允面前,拍着他肩膀,“你们这的房间都有什么,带我去。”回头对着几人招了招手,“试试而已,你们先玩,我一会儿过来。”

“煜哥,你要不……”见程煜这样,他也迟疑了,“要不别了吧。”

“让他去呗。”喝了口果汁,她低低笑着,“怎么,自己要拉的,又给后悔了?”

程煜没搭理,大步流星走出包厢,跟着楚允去房间了。

“别取笑我了,我只是想引导他开荤玩玩而已,谁想到他直接这么搞,要是被阿姨他们知道……”他抱着脑袋嘀嘀咕咕起来,“我要不追上去拽回来?不行,他会打我的,我又打不过他,我就添伤了,不值当。”

“你死定了要,哈哈哈!放心,我会帮你求求的,让你走的好受点。”

楚允不知道该开个什么房间,不过幸好这里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做,不需要他多思考,拿着房卡去就行。刷卡进门,楚允还是第一次打量这里的布置,除了品牌,其他的看起来好像没啥特别的,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房间,送人过来,楚允其实是打算走的,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房间。

“去哪儿?”程煜拽住楚允,把门甩上,一步步把楚允逼进更里面,“你不应该躺床上去吗?”

躺……床上?

楚允呆滞片刻,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这是被人点了!

“您确定吗?”楚允有些怀疑,在这里几年了,他也是了解的,他的受众少的不行,至少在这一片都是少的,他很怕面前这个年轻且大有来头的人理解错了或者什么,他可赔偿不起的,他都是靠明决养着的。

“确定。”程煜思索了下,肯定的点头应着,“东西都在哪?”问完,程煜就感觉白问了,这又没陪过,会知道东西都往哪里放吗?

回想了下很早以前交代的一些布置,楚允翻了翻柜子抽屉,成功找出来递给程煜。

衣服是楚允自己脱的,因为程煜要求他脱光躺床上,虽然有点怪怪的就是。

晃了晃瓶子里的液体,程煜又看了眼自己弄开的避孕套,他记得这两种是同样的来着,他低下头看向楚允的身体,那……给楚允套上,拧开盖子,直接往上淋。

“啊凉!”楚允身子一缩,看着程煜的脸,又默默重新躺好,只是大腿根、腹部又湿又怪的感觉,让他始终不适。

“叫什么?”程煜不理解,手指蹭了点润滑油,滑滑的,没啥问题啊,他做的也是按着他知道的来的,抬腿跨坐在楚允身上,大腿被液体沾上,凉意率先传来,程煜不禁抖了下,怪不得叫呢,出于安慰的心理,程煜掐了掐楚允的脸,“一会儿就不凉了,换个表情,看起来你真像一个要被玷污的大闺女。”

楚允眨了眨眼睛,无辜的瞧着他:“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

扩张程煜是有所了解,但具体怎么做,他没了解多少,只知道要用润滑油,然后慢慢来,既然是要试试,那用什么来已经显而易见了。程煜一手扶着楚允的阴茎,一条腿跪着,一条腿支撑着,让被润滑油包裹的龟头贴上自己后穴,自己则慢慢顺着润滑坐下去。

程煜还没啥变化,楚允先喘起来,虽然只是惶恐引起的急促呼吸,好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是舒服还是不舒服,他下意识只想先远离。刚进一半的阴茎有了抽出的迹象,程煜皱起眉,这个姿势他并不能固定楚允的身体,但不固定,那刚才的就白弄了,想着,程煜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坐到底。

并没有适应的深处突然被撑开,程煜难受的止不住闷哼,楚允也被突然的紧致和缠绞惊到,慌乱的叫了出来,声音带上了乞求:“您……起来,好不好?”

程煜脸色白了不少,但始终保持着平静,他静静的看着楚允慌乱的表情,听着他急促的呼吸喘声,刘海都滑向了两旁,把蹙起的偏细眉露了出来,那双无辜的眸子慢慢红了起来,水雾罩住了他眼里的光芒,迷离惹人怜,程煜心不由得快速跳动起来,他像是无师自通了玩弄,撑着身子上下吞吐着体内的阴茎,就瞧着楚允更加慌乱,水雾化珠顺着流了出来,喘声都上了哭腔。

“怎么哭了?”程煜明知故问着,他停下动作,听着楚允的哭腔,手指抚上他的唇,大概是哭过了,有他手指按着,唇还是在颤动,程煜伏身贴上他的唇,顺着微张的唇探进舌头,勾过里面的舌头便嘬咬起来。

楚允想推开压他身上的程煜,双手刚放他胸口,手腕就被抓住被压到了头顶,透过朦胧的世界,楚允只能看到程煜放大的脸和他专心的模样,看不出一起玩弄的心思,就像是之前的事都是假的一般。

“不哭了,不哭了。”程煜一边假惺惺的安慰着,一边继续上下起伏,迅速累积的经验堪称老手,又吸又咬的,折磨的楚允下半身如同失了控制一般,只能顺着程煜的行为做出相应的反应。

见他哭个不停,泪眼汪汪的,额头都出了薄汗,程煜才大发慈悲的停下,随即伏身继续咬着楚允的唇吻,亦或是在他胸口用力吸吮留着吻痕。

“你不要贴我……”楚允侧过脑袋想躲开,“你好热……别贴我啊!”

听着楚允又叫了声,不再说话,程煜才心满意足的开口:“不准拒绝我,今天你被我包了,只能听我的。”

“嗯……”楚允嗯嗯哼哼的应着。

“不戴什么感觉?”程煜扯下套套,看了眼一旁打开的包装盒,用一次换一次有点麻烦啊,视线扫过脸颊酡红的楚允,没要求一定要用吧?想着,程煜已经行动起来,扶着直接坐下去,没了套,似乎温度都升了不少,程煜不由也跟着喘了声。

挪着身子,缓慢感受着体内的阴茎,不戴套的感觉有点奇妙,程煜抬手按在自己腹部,用了点力气,指腹能摸出些许的轮廓,眼前有些发白,感觉更奇妙了,程煜呼吸乱了,他试着如之前那般,不知是他关注着,还是何原因,能清楚的感知到阴茎上每一处。

“好热……”楚允热得有些难受了,腹部那里像是被热源包围了一样,他扭着腰想凉快些,可热源始终黏着他,楚允躲不开,只能迷迷糊糊适应着。

“怎么睡了?累了?”程煜把脸贴楚允胸口,仰头用手点着他红肿的唇,语气疑惑,“怎么射里面还能感觉在流?你挺好玩,等我一下,我把你买回去,买回去锁床上,每天就给我哭吧。”程煜痴痴地笑起来,似乎是想到了那时的美好场景。

楚允睡得并不安稳,热源一直贴着他,怎么能睡得舒服吧。身子突然清爽了很多,楚允有些懵,但舒服了很多,他又累,这下睡得实了不少。

醒来,天才蒙蒙亮,楚允摸索着把灯打开,扭头就看到自己旁边那一沓沓的现金,昨天开房间时,程煜就给了他一沓,楚允拿起来数了下,小十万,就昨天一次就这么多,这些钱上头是要抽走一部分,但他上头是明决,明决不会抽他的,所以他能全部拥有,好像那点不舒服完全可以抛弃了。

他想要更多的钱!

楚允急忙穿了穿衣服,装着自己的钱,直奔瑶姐所在的宿舍,通过他跟更上面联系,商量他之后的卖身的事情。

“嚯,怎么突然要这个?”瑶姐还困着呢,只听楚允要联系人,就把手机递给他了,“想联系明决?可你不是有手机吗?而且明决都给你设置了单独的铃声。回去喝点水,嗓子听着哑哑的。”

“不,我要联系你们上面,能推销的那种。”楚允不清楚怎么描述,不过更上面的跟那些人有一定的合作,会推推这里的人,说是推销也没毛病,只要他跟上面有联系,让他们记住,到时候他们在推推他,他就能拥有更多的钱了。

“你联系他们做什么?”瑶姐更懵了,这灰色地带,楚允跟上面能联系什么?推广这里的酒?搞笑呢这不。

“让他们向合作的人推推我,我就有客人了,我就能赚更多。”说着,楚允拍了拍自己装钱的地方,鼓囊囊的。

瑶姐低头看着那鼓囊囊的地方有些懵,听到客人二字,猛的想起昨天楚允被点且下午一直不在的事,打量了一番,瞧着这眼周的红和这沙哑的嗓音,真成了?心底刚升起开心,毕竟来钱了,虽然单独给楚允的明决不会拿,但介绍费这种,他们基本可以全吞了的,只是想到明决今天回来,瑶姐心情又垮了,她要怎么跟明决说这件事呢?

不等瑶姐找好说辞,明决已经知道了,风尘仆仆的略过想打招呼的瑶姐,直奔自己的宿舍。推门而入,楚允靠在沙发上,一旁是摆放的还算整齐的钞票。

“决哥,你回来了?”听见门开,楚允看了眼,瞧见明决关门的动作,下意识看了眼时间,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中午才回来的吗?虽有些疑惑,楚允并不打算好奇,拍了拍一旁的钞票讲着,“决哥,你看我赚的。”

“我不是让你拒绝吗?为什么要同意?”明决的声音很是古怪,带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嫉妒,楚允茫然的看着逼近的明决,理所当然的回着:“客人点我了,给了我不少,还是按着我要求来的,同意很正常啊,这里不就是做这个的吗?我赚钱了不好吗?”

明决眼神幽深的盯着楚允,盯着他还红着的眼睛,盯着他红肿的唇,直到看见他肩膀露出的一些红痕,心底的火噌一下点燃了明决的理智,他守了这么久的人就这么跟陌生人去了,凭什么他要规规矩矩的守着?

“小允不排斥啊。”明决抚上楚允的脸,他没见过楚允有对什么产生过欲望,一度怀疑他说的那些都是瞎编的,现在看起来不是,“既然小允开始了,那是不是只要符合,谁都可以?”

指腹摩挲着他的唇,被程煜又咬又吻本就破了皮,现又被按着,楚允抿唇躲开明决的手,抬眸对上他略显疯狂的神情,楚允只觉不妙,但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妙,明决捧着楚允的脑袋,低头吻上他的唇,像是要盖住上一个人留下的痕迹,不住的用牙齿磨着,用舌头舔着,楚允脑袋有些晕,想推开又见明决没别的动作,就乖乖的让他亲,直到一个熟悉的东西被明决扔出来。

透明的瓶子,里面液体的晃动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不是有些过于熟悉了?楚允愣了下,反应过来那不妙是什么了,难不成陪客之前,每一个都要跟明决做?

默默往后退了退,嫌弃抗拒的意味很是明显,明决并不知楚允想的,只见他抗拒自己,原本因楚允疑似默许而冷静不少的脑子再次被恼火占据,他逼近把楚允困在自己和沙发之间,低头咬上楚允的侧颈,又想起楚允被他养的格外娇气,默默松口换作吸吮,大手伸进他衣服里面用力扯着。

“你起开!”楚允皱起眉用力推着明决的身体,但他从不喜欢亲自来,整日恨不得一直躺在床上等着明决把一切给他送过来,弱的完全不像一个正常的成年人,根本推不动,楚允被气哭了,捶着他骂,“你起来,你脏!”

明决一愣,侧头去看楚允的表情,泪水就在眼眶打转,眼睛看起来湿漉漉的,可怜至极,顿了顿,明决重新吻上他的唇,压着他让他被迫仰头接受,楚允说不出话,只有一下又一下的闷哼鼻音响起。衣服被他扯的松的松,坏的坏,最后全都拽走扔地上,有条不紊的摸过润滑油,松开楚允,怜爱的用手擦擦他脸上的泪,楚允再次想推开明决:“你起开!我不要你!”

“为什么我不行?为什么别人可以?小允不喜欢我吗?”明决抓着他的手腕,眼神哀伤不解问着,楚允的手掌被迫贴在他胸口,砰砰的心跳声传到耳边,掌心的温热让他有些无措,楚允慌乱对上明决的眼神,抬腿想踢开,又被压住:“你脏!我不要你!你起开!”

“我不脏。”明决不明为什么楚允会这么认为,他跪上去,用自己的身体压着楚允下半身,在他耳边念着,“小允,我不脏,我也可以的,不要拒绝我。”

“不脏我也不要你!”楚允滑到沙发上,看着压在他身上的人,恼火的拒绝。

“为什么我不可以?”一次又一次的被拒绝,明决脑袋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了,他不解的追问,手里动作没停过,没扩张多好就强行坐下跟楚允交融在一起,后面的胀痛让他回了回神,可身前的推感提醒着他还在被楚允拒绝,“小允,为什么不能是我?你不喜欢我吗?”

“可我喜欢你。”明决发泄般的堵住楚允的嘴,不让他说出任何一个拒绝的话,听出楚允乱得快喘不上来了,明决才放开让他喘气,“小允,跟我吧,我养你,我会做得很好的。”他恳切的求着,“小允,决哥不好吗?跟我吧?”

不知是耳鸣还是真的,明决听见楚允发出了拒绝的音,他蹙着眉再次吻住不让他说话,泪水流下打湿他们的脸颊,分不清是谁落的泪。

大抵是知道这么做不行,明决握着楚允的手贴上自己腹部,痴痴的带着满足念着:“小允,决哥这里都是小允的,小允能感受到的吧。”

明决上半身还留着一个衬衫,此刻已然皱皱巴巴沾上了不少液体,看起来很是狼狈,楚允低声喘着,随着明决故意的起身坐下,手心能明显的感受到被顶了,骨头从内而外的散发一种奇异的痒意,楚允情不自禁的再次哭泣起来,他握了握拳,想找到痒意在哪儿,就被明决大手包住握住了那颤巍巍的阴茎,茎身流淌着受刺激分泌的液体,手心变得黏腻了不少。

“小允,帮帮决哥,好不好?”明决低头抵上楚允的肩膀,说是请求,手已经包着动了起来,“小允……动动,动动射决哥里面,决哥是你的……小允……”

楚允被唤得脑袋晕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明决要一直叫他,他本来可以浑浑噩噩的自己待会儿,现在倒好,每叫一声,他就被迫清醒去听,听他在叫什么,然后又被他不知羞耻的话给惹的脸热得发烫。

“别叫了……”楚允用另一只手挡住自己的脸,哭哭啼啼的求着,“我不要听!”

明决眼里闪过急躁,大概是听进去了,他开始一边上下起伏,一边握着楚允的手给自己撸。

“小允……”明决停下动作,随意的在沙发上蹭干净自己的手,环抱住楚允的身子,蹭着他带着泪的脸,又开始念,“小允,跟我吧,我养你,我们不在这里,我带你去别的地方,好不好?”他把楚允抱紧,轻吻着他通红的耳朵,“我们不在这里了,好不好?你想要,决哥满足你,不管什么时候,决哥都满足你。”

楚允靠着明决的肩膀,又是那般热得难受,他抬手推了推明决的身体:“热……”

“热吗?”之前他们也没这么亲密接触,明决也没能发现楚允这怕热的程度,急忙从他身上下来,也不管腿上往下流的液体,抱起楚允就朝浴室走去。

凉水淋到身上,就感觉浑身都无力,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觉,楚允打了个哈欠,就靠明决身上打盹。

瞧楚允信赖乖巧的样子,身上是他留下的吻痕,明决感觉心都化了,他守了几年也算水到渠成了,他拥紧楚允的身体,给他洗干净抱床上,拽过他的被子给楚允盖上,明决感觉做的都值了。

楚允并没有睡踏实,睡梦中总感觉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他身边,半梦半醒地睁开眼睛,房间内很是昏暗,鼻尖不是他房间内的香味,而是一种充满冷意的淡香,楚允下意识拽了拽被子,身上的被子也不是他那种蓬松软软,能轻而易举拽上来,反而是很有重量的样子,他这是在哪儿?

“嗒”

灯开了,楚允下意识闭眼,适应了下才睁开眼睛,扫了眼房间,是明决的屋子,低头看向被子,是明决买的那个什么重量被,据说能睡得更香,意识到这就是让他睡不踏实的罪魁祸首,楚允嫌弃地一脚踹开。

“怎么把被子踢了?”明决刚把灯打开,准备叫楚允起床,就看到楚允醒了,还把被子给踹走了,走上前把被子拽过来,坐他一旁问着,“小允,起床吗?我做好饭了。”

见被子又被拽回来,楚允很是不悦,再次一脚踢飞:“起开,脏被子!”

“小允?”明决有些不安,他松开被子拉住楚允的手,想问又不敢问。

“你再碰这被子试试!”楚允气得要死,这被子一点都不好,是看不出他不喜欢吗?还给他盖。

闻言,明决松了口气,把被子扔一旁,试着抱住楚允的身体,低头蹭着他的脸询问:“这被子这么不好吗?”

“不好。”

“那我重新买。”明决试探轻吻他的侧脸,小心的观察他的表情,“小允,我们去吃饭吧。”

楚允点了点头,睡了好久,好几顿都没吃,现在胃里空空的让他头晕,明决转身把他打横抱起,楚允愣了下,歪头靠他身上,蹭了蹭找了个熟悉的姿势就等着到餐桌前吃饭。

“我们明天换个地方住吧。”瞧楚允专心吃饭,明决试探的出声问着,“以后我养小允,可以吗?”

“为什么要换?”楚允仰头不解,他没从明决怀里出来,就坐他身上吃饭,戳了戳自己夹的丸子,咬了口才继续问,“这里不好吗?这里的人都是熟悉的,有事可以直接拜托的。”

“我不打算在这里工作了。”明决放下碗筷,搂住楚允的腰,贴着他讲自己的考虑,“我不是一时兴起,我考虑了许久,重新找了工作,目前走上正轨了,可以负担之后的生活支出。小允,我们不在这里工作了,好吗?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现在有靠山,但万一靠山没了,什么就都没了。”

“不要。”楚允没有任何思考,直截了当的回着,“这里赚钱很快,我也不用管别的,我喜欢。”

明决抓着楚允的衣服,扭扯着想发泄情绪,良久才继续提议:“那,换个地方住好吗?我之后可能管不了这边了,我怕你被欺负而我不能及时知道。”

“有瑶姐他们,谁会欺负?”楚允完全不懂明决的担心来自哪儿。

“一定要在这里吗?”明决想到自己准备了几个月的房子,又看楚允没有搬家的心思,看起来他只能放弃了,“那……那我也跟着你。”

楚允咬着筷子,转头观察着明决的表情,很是好心地开口劝着:“决哥,你要是工作的地方离这里远,你自己可以搬出去的,我自己在这里又不是不行。”

明决收紧手臂让楚允缩他怀里,咬牙切齿中带着些许的哀怨:“小允听不出来我的意思吗?我想你跟我在一起,不要跟别人,怎么我怎么说,你就怎么推开我?这么不喜欢我吗?”

身体被紧紧搂着,楚允怔愣片刻,低头看着明决青筋暴起的手臂,看起来情绪不佳啊,这种程度他好像好久都没见过了,无辜的对着明决眨了眨眼:“哦。”

“就一个‘哦’?!”明决有些怀疑楚允究竟是懂还是不懂装懂了,要是懂,这不玩他呢吗,要是不懂,他都这么直白了,不还是玩他吗?“你不应该说你想不想跟我在一起吗?”

“哦~”楚允拉长声音又回了一次。

“小允……”明决声音低下来,垂头蹭着他脖颈,向他投降,“跟决哥在一起吧,我爱你,很爱很爱你,我可以满足你所有要求,达不到我也会努力达到的,跟我在一起吧。”

明决知道自己耍了花招,这在感情里,尤其是他这种如同单相思里面最是忌讳,可不耍,不去利用“哥”这个称呼,他很没底气去赌楚允的答案,至少用了,楚允会看在这个份上多多少少同意点的。

“好吧。”楚允发发慈悲,勉勉强强的应着,“我跟你在一起。”又发觉自己说的不太对,楚允想了想补充道,“我跟你一起住,换地方也可以。”

“那你?”明决眼睛肉眼可见的亮了起来。

“我?”楚允思索两秒,毫不留情的打破明决的希望,“我在这里啊,这里赚钱好多,我喜欢,你赚的我也要,我都要。”

明决眼神又黯淡下来,又觉得如今的结果很好了,便不再多说,应了下来:“好,我听你的。”

“就一间房?”楚允抱着自己路上看上的一个两米高的大企鹅,跟着转了下明决买的房子,是个独栋的小别墅,也就两层,不过地处位置不错,估计这些年明决在那里赚了不少,瞧着只有一间配置齐全的大卧室,楚允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其他的配置好少。”也说不上,卧室、客厅、娱乐房、厨房这几个配置可以说齐全得不行,一眼望去就能看出明决的用心,可偏偏其他房间就简单的有种毛坯房的感觉,书房算是几个里面豪华的了,有书架,书架有书,有一个配套的电脑桌、电脑。

明决把东西放好,为了这一天,他计划了许久,东西能准备的都准备了,搬家也就不用搬那么多了,只不过没想到路上楚允会看上一个玩偶,还恁大,抽真空还不愿意,车差点塞不下了。

“你都答应跟我在一起了,我们肯定是要一起睡的。”

楚允嘟着嘴:“骗人,你这里分明装修了好久,你当时就已经打定主意了。”

“小允不允许我跟你一起吗?”明决走上前,一副委屈的小模样,“那我可不可以求求小允,同意我跟你一起睡呢?”

想着是两个房间,正好把这个大企鹅扔地上踩的楚允撇了撇嘴,把企鹅塞给明决,自己则爬上日日被明决打理的柔软充满温暖的床,当然,也没忘回答明决的问题:“你收拾好再说。”

被猝不及防的吻住,楚允有些懵,眨着眼想看懂明决什么心思,不就让他去洗澡再过来吗?

“小允,既然一会儿洗澡,那能跟我做吗?”明决很想以现在这正儿八经的身份跟楚允纠缠在一起,“我……嫉妒那个男的,嫉妒他拿走了小允的初次。”得寸进尺说的或许是他吧,既然都能答应,那他也是可以再贪婪一些的吧?越是如此,明决心里越记恨那天的男人,他就盼着处理好,带着楚允来这里,再慢慢点明感情让楚允跟他在一起,楚允的初次都会是他的,可偏偏天捉弄人,偏偏来了这么一个插曲,楚允不会如他计划中那样干脆的离开。

“好吧。”虽然知道这方面不能频繁来,但楚允觉得算不上频繁,也就一天一次,便应了下来。

“怎么哭了?”明决俯身擦着楚允眼尾的泪,爱恋的用指腹蹭着他水汪汪又迷离的眼睛,真可爱,忍不住低声哄着,“不舒服吗?这里还没准备那些,等结束我去准备齐全。”

楚允眼睛上下转了转,茫然的摇头否认:“我没哭。”抬手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还是热。

“小允这是受不得吗?”明决有些惊讶楚允的表现,因为第一次是他强硬来的,即便楚允哭了,也只会认为是他逼迫的,没想到还有他自身的反应,他低声轻笑侃着,“小允被决哥养得好娇气啊。”

明决伏身抵着楚允的额头,对上楚允不开心的眼神,笑意更浓,眼里的纵容宠溺没了阻拦,毫不掩饰的倾泻而出,浓烈得哪怕对这方面不敏感的楚允也不由得躲闪起来不去看他,见状,明决吻上他的唇,慢慢往下移吻着他的喉结,依旧不忘调戏一句:“小允好可爱啊~”

“不准说!”楚允轻推着明决的身体,虽然听着没问题,但他就是听出了明决声音里的不怀好意。

“我听你的。”明决握住楚允的手,十指跟他交握,轻吻他手背。

“小允?”明决碰了碰楚允的脸,见他没反应,凑近贴上去,大概是淋浴的缘故,先是水的凉意,其次才是他那热热的脸蛋,听着他平缓绵长的呼吸,这是又睡着了?

擦干身体,把楚允抱上床,明决看着手机,预约了个上门医生,去医院的话就有些困难,楚允并不怎么喜欢出门,可能是他渴望不劳而获的天降横财而影响的习惯,他习惯的地方,是很不乐意换的,这个房子他做了很久的准备,装修的跟之前的基本一样,除了更暖色调一些,只要不出去,基本发现不了变化。

“呃……先生,您有没有想过,这位小先生呢……呃,身体很弱,所以才很容易睡着。”医生说话有些结巴,为了方便,今日上门诊断选的中医的把脉,只是这结果有些难以表达。

“什么意思?”明决说实话没听懂,回头看了眼咬着面包看电视剧的楚允,没看出些啥。

“就是他需要锻炼身体,他这身体完全不像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他似乎甚至都比不上我那未成年的侄女,而且需要禁欲,房事过于频繁,他就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恢复精力,其他的问题没有。”

明决:“……”

糟了!

他急忙回头看去,楚允没在沙发上,急忙看向别处,他端着杯水从厨房走出来,借着投进来的阳光,明决看到了在杯子里面起伏的冰块,还好还好,没听到这医生在说他。

“我知道了。”明决急忙结束,半赶着送医生离开。

“怎么走了?”楚允喝了口冰水,好奇的问着,“我还没问结果呢。”

“我给你问了,没什么问题。”

“哦。”闻言,楚允应了声就不再在意了。

接下来一个月,楚允接到了两个客人,一个二十多岁可以称为同龄人的,一个貌似是跟第一次那个客人同圈的,目的明确的要点他。

楚允相比更喜欢二十多岁的那个,成熟,做事有条理,不慌不忙的,不会像那两个年轻的,又急又躁得让他不舒服,还总让他哭,不过二十多岁的出手就没年轻的出手阔绰了,也就价值五万左右的礼物,那个年轻的给的比第一个还多,三十万现金,还不算抽走的所谓十万介绍费。

“决哥,他们有钱人都这么玩吗?”楚允在太阳下举着钞票看来看去,很是好奇问着,毕竟这方面不能放明面上,给他们的小费基本都是能给现金就是现金,或者礼物折算,“三十万现金啊,他怎么带来的?就这么当小费给我了?”

“年轻。”明决把卫生收拾好,才坐阳台的鸟笼沙发上抱着楚允,“这行除了年轻,也就上了年纪的能给这么多,中间年纪的基本都是往上爬或者需要成绩的,不是要考虑公司方面,就要考虑流水等方面。”

“为什么除了年轻就是年纪大的?”楚允有些好奇,“也有中间的给的多的啊。”

“年轻的还没接手,上头有爹妈在管,不用考虑公司这些方面,年纪大的已经掌权许久,手里有不少忠心的,也有不少帮着处理的,甚至已经放权了,自然也就不需要考虑太多,这两者即便闹大了,都有手段压下去,且不是现任管理的,影响不大。你说的那种很少,名声这东西,他们都是要的,这个年龄段的,即便能压下去,但还不到退位的年纪,只要上一次新闻,压下去的事情就会被八卦提起来,传广了就容易影响到市值股票等方面。”明决把他手里的钞票抽出来放一旁,用衣袖擦了擦他的手,才握紧,“反正小允拿到了不少就够了,我们就不管他们了。”

“你知道的好多。”楚允感觉哪里怪怪的,“说的就像是你是其中一个一样,不过我感觉没区别,年轻的也会成为接手的,当时闹的事不就重复了中间这个了吗?”

“不一样的,年轻的出名也是带的爹妈的名字,很少是自己的名字,只要接手时候是自己的名字,两种事就已经分开论了。不过小允是发现了?”明决很是惊讶,这怎么发现的?“我还想再等等,等生意更大了再告诉小允呢。”

“啊?”楚允愣愣的看着明决,“你在说什么?”

“等我再努力努力,我就带着小允跻身上流了。”明决轻笑解释着,“到时候,小允要是很好奇,我就带你去瞧瞧这类人。”

“哦。”楚允并不在意,“就是说,年轻的和年纪大的即便因为这方面上了新闻,也有例如谁谁之子、前什么什么的代称,问题聚焦的就不容易是他们自己,后果很容易被代称给分散变小,但中间这段,就容易聚焦到他们自己身上,后果就大了,对吧。”

明决点了点头,就听楚允一拍手:“那多来点年轻的,钱多、好看,就是累了点,虽然中间的不累,但钱少,还是礼物,卖了才有钱,麻烦。”

明决不由被沉默良久,他还以为楚允对这方面感兴趣呢,想着或许可以带着楚允参加年会什么的,合着只是想要钱啊……

“您好。”楚允打量着面前点他的客人,他听瑶姐说了,这个客人三十出头,据说有什么未婚妻,其他的没记清,只是这次估计又是什么礼物了,他又没卖的渠道,摆家里又奇怪,他真不想要,可又不能什么都得不到。

“你就是楚允?”男人眼神平淡的上下打量着他,平淡得让楚允有种这人好像只是过来问他点事情的,可偏偏这里是套房,平淡也只是个错觉,他们是会在床上交缠的。

“是的。”楚允点头应着,“您是想现在,还是一会儿?”

“过来。”男人招了招手,楚允迈步过去,还没站稳,衣服就被攥住,他被迫弯腰对上男人的眼睛,古井无波的真的不像是来做的,还是要他主动被人插的那种,楚允心里有些发毛。

“你喜欢钱?”

“是的。”楚允不明白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其他b发生关系也会被这么问吗?

“一个月一百万,我包养你,你要跟着我。”

一个月一百万?

是多是少啊?

楚允没算过,但直觉告诉他,这价钱不高。

“不行吗?”男人微弯头,“少?”

楚允摇了摇头:“不行,少,很少。”他可听过包养,什么随叫随到的,可累了,一点也比不上他这跟客人睡一觉来得轻松。

“一千万一个月。”

一天就是三十万?!

楚允惊住了,这次不少了,一千万啊,他得天天碰上年轻且阔绰的才行。

“需要我做什么?”楚允为钱委身。

“跟在我身边,有事找你就得过来,有时会有宴会要参加。”

“好的,先生慢走。”

“走?”男人抓住楚允的手腕,“你还没,做呢,我走什么?”

不是?还要做啊?

楚允懵了,他以为这么正经就是谈那个包养的,没想到既要还要啊!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男人拿出看了眼:“不巧啊,今天有事,这次的就推到下次,具体的事情,我会让秘书发你。”

目送男人离开,楚允才反应过来,这人怎么知道他联系方式的?他记得明决说给他隐藏了很多的,这难道就是阶级吗?

“小允,怎么不开心?”明决把楚允抱怀里,“跟决哥讲讲,今天发生了什么。”他记得他有插手,这些日子楚允能碰上的虽然不多,但都符合他要求,不会出事的啊。

“有个人一千万一月包养了我,我同意了,但是在另一个城市,我得飞过去时刻准备。”楚允后悔了,想到要飞过去,就感觉浑身累的难受,只想缩在床上,“但是好多啊,这些日子,我满打满算也才百万点。”

“小允是舍不得我吗?”明决低头轻吻他的唇,“要是不想去,我给你想法处理了。”

“去,我要钱。”楚允还是更心动钱。

“好,我给你准备好物品,有事就打电话给我,我会飞到你身边的。”明决轻叹,“小允,你要记得,这边还有我在,可不能被那人给迷了眼。”

“我才不会。”楚允冷哼,他只爱给他的钱,人什么的,他才不在意。

入住新地方,楚允打量着这个努力营造温暖氛围的比较阴冷的大平层,这该不会是临时修改的吧,真……这客人还挺照顾他啊。

“顾总平时基本是公司和家两点一线,不在家时基本是在飞机上或异地谈生意,您觉得哪里不好,可以联系我,我让人按着您的心意更改。”秘书领着楚允,一边介绍着,“顾总交代,之后的宴会会带您参加,之后我会带人来给您量身材,赶制衣服。”

“好的,我知道了。”所以,他的工作就是充当“女伴”这个身份?

楚允探索着这个房子,差不多了就瘫沙发坐着,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回了回明决发来的消息,该吃饭了,他要自己做吗?可他没碰过,点外卖吗?讲实话,他没记住他这是哪里,定位也不确定能不能这么精准。

门被敲响,楚允起身开门,是刚离开的秘书,手里提着一个抹茶绿的饭盒。

“顾总交代,您的一日三餐由我负责,为了不让佣人影响您的生活,我会在早上七点,中午十二点和下午五点亲自送来。”

“啊,谢谢。”楚允接过秘书手里的饭盒,好奇怪的包养,怎么跟瑶姐那里听说的不同,跟明决讲的也不同,这上面圈子这么多花样的吗?

楚允在这里待了一个月了,钱倒是打他卡里了,就是没见过这个顾……顾岘里面,不是在去赶飞机,就是在赶生意,楚允有时候怀疑这种异市忙人,是怎么有时间有兴致来那里点他并要包养他的。

“今晚有个晚宴,需要您随顾总一起参加,衣服已经给您送了过来……”

望着夕阳,太阳的余晖照在身上依旧是暖洋洋的,只不过相比正午的阳光,此时多了一丝凉意,楚允蹙着眉,耳边是中午秘书交代的事情,观察着天边云,外面的风大抵不小,云移动的很快,一会儿就遮住了一半的太阳,楚允挑眉:“决哥……”

房子很是空荡,楚允愣神时,回声传来,带着欣喜的呼唤,像是没来这里前跟明决的日常,思念的情绪瞬间占据心头,眼泪抑制不住的流出,他靠着墙滑落坐下,拿出手机看着和明决的聊天记录,记录停留在一小时前,明决语音说他要去个处理一个关于程序方面的棘手事,手机可能会一直占线,有事可以给他打语音。

盯着语音电话的字眼,楚允迟疑着,他不知道要不要按下去,他想按下去,可又不想影响明决的工作,最后还是没按下去,秘书催促,要抓紧做造型了,删删减减,楚允打了四个字“我想你了”,发送就收起手机,穿上送来的衣服,让造型师给他打扮。

不自在地学着前面的女伴挽住顾岘的手臂,楚允垂着头一言不发。

“怎么这么安静?”顾岘低头小声问着,“衣服不喜欢吗?”

楚允摇了摇头:“没有。”

“那怎么不开心?”顾岘不解问着,“之前还好好着呢,怎么今天就不开心了?”

楚允摇摇头,没有回答,只是做好自己该做的。

“顾总身边这位有些熟悉啊。”声音有些熟悉,楚允抬眸看了眼,是熟悉,他第一位客人程煜,身旁还有更熟悉的一个,给他三十万现金的那个,且后面又来了几次,还帮着他专门弄了一张能让小费过明路的卡,瞧着他跟程煜很像的脸……兄弟???

“这位是我爱人,年纪还小。”顾岘脸上挂上微笑,装作不经意的谈起之前的事,“小程总才接手公司多久,就断了我们的合作,这些日子一直在外面忙碌,都没时间陪家里这个小孩。这不好不容易有时间,带他见见你们,认认人。”

“哦?”程煜捏紧手里的酒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楚允的脸,“顾总这位怎么称呼?二位认识多久了?怎么一直没听说呢?顾总先前不是有未婚妻吗?”

“别瞎说,未婚妻只是家里长辈的玩笑话,他可听不得的。他姓楚,小程总可以称呼个哥,半年肯定有了。”顾岘脸上的微笑不变,像是没看到程煜的表现,继续自顾自的说着,“只不过之前一直异地,最近才成功同居,不过也是拜小程总所赐,虽同居了,但没能好好陪陪,心情都一直不好。”说着,顾岘抬手轻轻捏了捏楚允的脸,轻声哄着,“笑笑嘛,很快我们就回去了。”

楚允抬眸对上顾岘的脸,虽然不清楚,但也能听出来顾岘包养他好像是为了挑衅程煜,唇角轻勾,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真的吗?”

“真的,很快能回去的。”顾岘松了口气,还怕楚允当场落他面子呢,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抚着,“我们不是主角,可以提前离场让秘书善后的。”

“这些酒别混着喝,容易醉。”顾岘交代了几句,“我离开下,你在甜点这里转转,很快回来。”

“我知道了。”楚允应了声,拿了杯酒就在周围转了起来,这个尝点,那个尝点的。

“楚允。”程煜抬手碰了楚允酒杯一下,身影逼近,阅历带来的威压让楚允不禁后退,“你跟他在一起了?我成小三了?”

楚允沉默着不知该回什么,他要顺着顾岘的说吗?可他万一接错了呢?

酒杯抵着他的唇,楚允诧异的看去,程煜阴险的笑着,抬手掐住楚允的下巴,强迫他张嘴,猩红的液体全部灌入口腔,楚允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直接呛咳起来,程煜把楚允逼到角落:“你的初次明明是我的,怎么我倒成了三?楚允,你不联系我,就是因为那个老男人?”

“什么?”楚允咳嗽个不停,他听不懂程煜在说什么,他只想离得远远的。

程煜抢过楚允手里的酒杯,把里面的酒都倒嘴里,捧起楚允的脑袋就吻上去,酒液顺着唇角溢出,楚允想挣扎,程煜像是有所准备,提前抓住他的手臂抵在上面,用手臂压住,楚允只得被他搂着强吻,口腔里只剩下酒水的气味,楚允没喝过多少酒,喝的这点加上被强吻,脑袋已经晕乎乎了。

程煜手往下探,裤腰是相对松垮的,探入的轻而易举,挑逗的握住楚允的阴茎,程煜爱抚的上下撸动着,听着楚允低声的喘息,程煜不禁想起那天楚允被他玩得哭泣的模样,他凑到楚允耳边调戏道:“瞧,你有反应了,说明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别跟那个老男人了,跟我吧,我年轻,体力好,耐肏的。”程煜咬着楚允的耳朵勾引着,“你可以无套在我里面射,你射多少都可以的,那老男人可不能像我这样,他要这么做,就得进医院了,你说是不是?”

楚允听着很奇怪,但他并不想回答。

“是不是啊,你说,我耐肏的,楚允,跟我吧,那老男人给你的,我都能给你,甚至更多。”没得到回答,程煜显然耐心不够,声音都急切起来,“看看我呗,我当时都给你联系方式了,可你不联系我,我想买你出来,但你上面那个只是挂名的,联系他没用,只能跟你亲自说才行,但我的人等不到你……我不能是小三,我才是那个初。”

“你想干嘛?”楚允听不明白,他们的关系只是客人和陪客的吧。

“我想干嘛?让你跟我啊!”程煜理所当然的回着。

“小程总压着我爱人做什么?”顾岘大步走来分开两人,半搂着楚允,挑眉半质问,“我爱人应该不认识小程总吧。”

“他长得跟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程煜磨了磨牙,憋出一个正经但解释不通他行为的理由。

目送程煜气愤离开,顾岘才低头询问楚允:“没事吧?”

楚允摇了摇头,他看了眼周围,指了一个放果汁的地方:“我去拿个果汁。”

“好。”顾岘应了声,看着楚允朝那边走去,片刻才看向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直勾勾盯着楚允的程煜,不枉费他调查许久,把人给弄了过来,才刚上任就敢对他的合同下手,就别怪他更不道德了,兔崽子得认清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

喝了杯果汁,楚允只觉身体又热了起来,他扭头寻找着疑似服务员的身影,找见一个急忙走过去询问:“有没有房间可以用,我想洗洗脸休息下。”

得到回答,楚允急忙道谢:“谢谢。”随后急忙顺着指的方向走去。

“你在看什么?”程煜扭头注意到程贺盯着一个方向,顺着看去,什么都没有,疑惑问了句,就见程贺想离开,顺势拉住他的领子,“你要去哪儿?你可不能随便离开。”

“可我……”程贺直直的盯着那边,想拒绝,程煜全部拒绝:“什么理由都不行。”

顾岘收回视线想看楚允,就发现原本去拿果汁的人直接没了,下意识看了眼程煜的方向,他在跟程贺说着话,那边没楚允人,那人呢?顾岘急忙朝着候场的人去询问,实在不行就调监控找人。

热得楚允浑身难受,他扯着衣服,想通过透气的方式缓解,但还是没用,他拿出手机想跟顾岘说一声,发现他没退出跟明决的聊天界面,明决拨了几次语音和视频,全部没接就语音和文字轰炸,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况,楚允只感觉更委屈了,按下想按的语音,顺接的,不等明决开口,他先开口哭了起来:“决哥,我想回家,我好难受,我不想在这里……”

没有任何回应,楚允下意识看向屏幕,黑的,他按了按开机键,没反应,手机没电了。握着手机,楚允无助的看着周围,房间只有他一个,他挪到床边坐下,盯着地面,楚允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他谁也联系不了,他现在一点也不舒服。

“楚允。”

顾岘急切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楚允循声看去,顾岘扶着门喘着气:“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热。”楚允眼泪砸下来,“难受。”

把门关上,顾岘把灯全打开,楚允通红的脸映入眼帘,抬手覆上他额头,温度有些不正常:“哪里难受,我叫医生过来。”

“就是难受。”楚允咬着唇,他没有别的感知,难受就是难受,浑身都难受,这让他怎么说。

这表现不像发烧,顾岘皱起眉,下意识低头打量,触及到楚允裆部鼓起的地方……这是谁在酒水里下药让他给喝了?顾岘蹲下身,拽下他的裤子,一边安抚着:“放松,发泄出来就好多了。”

凉意传来,楚允不由得双手撑着床,脑袋后仰起来。

顾岘手指微动,盯着在他手里跳动的物什,他花了一千万,总不能什么都没得到吧,虽然程煜的反应也不错,但不够。他思索片刻,单膝跪在地上,挤进楚允两腿间,双手握住面前的阴茎,很是虔诚地凑近含住。

楚允皱紧眉,和往常完全不同的感受,他只能顺着身体的本能去做,该动的时候挺腰,但始终不到想要的点,缠着龟头的那柔软的物体总是能很巧妙的擦过,他垂眸想看清究竟怎么回事,眼里都是刺激的泪水,朦胧得并不能看清,楚允只能腾出一只手,按住那一直在动的,挺腰在里面射出来。

“咳咳!”

顾岘眼角直接冒出了泪花,嗓子眼被阴茎直接挺进去,让他下意识抗拒,但脑袋被按着,肩膀被楚允的腿夹着,他退不到哪里,只能忍着生理反应让楚允在他喉咙里射出来。

抬眸只能看到楚允在颤的喉结,脖颈上沁出了薄汗,顺着往下滚动。

手松了力,顾岘往后退了退,不知是下意识还是带着挑逗的心,舌头又舔着茎身龟头刺激着,楚允本就刚射,还处在敏感阶段,如今又被调戏,口腔内的阴茎又跳动几下,脑后的手又按住他,又在他喉咙里抖动射了些精液才松力。

“砰”

门被撞开,顾岘愣了下,谁会这么做?

“小允。”明决彻底联系不上楚允,这之前又听楚允在哭,在说想回去,焦急地恨不得脚踩筋斗云,一个翻身直接到楚允身边,索性他做齐了准备,借着联系不上之前的位置信息找了过来。

重新把门甩上,无视蹲在地上的顾岘,明决快步上前抱住楚允的身体,一边检查一边问着:“小允,哪里不舒服?跟决哥讲讲。”

眼前多了一个熟悉的轮廓,楚允下意识抓住,把明决拉到他面前,闻到熟悉的气味,楚允的泪彻底失控,他死死抓着明决的衣服,哭得一点话也说不出来,明决只能观察这里的情况,估摸出原因,对上顾岘的眼神,瞧见他嘴角的不明拉丝液体……下药???

他的小允怎么会被下药?

明决先把楚允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见楚允不愿意撒手,只好强行撕开,抱着他往床上挪了挪,低头吻着他的唇安抚着:“小允,放松放松,决哥来了,不怕了,决哥帮你解决,放松,别太紧张。”

“你在找什么?”程煜见程贺心不在焉,很是疑惑,当时他自己说好的,怎么又反悔了,“这不是你要求的吗?”

“下次也行。”程贺嘀嘀咕咕着,见程煜松手了,急忙朝着自己关注的方向跑去,程煜愣了下,急忙道歉,随后追了过去,想把人拽回来,就跟着程贺追到了房间门口。

程贺看不到楚允去了哪个房间,只能一个个试,还没试几个,就看到了一个房间门明显坏了一些,说明发生了点什么,程贺急忙推门进去,入目地上便是散乱的衣服,往上是混乱的床,楚允上半身被明决抱在怀里用力吻着,下半身被顾岘骑着,全打开的灯让细节变得明显许多,程贺看不到套的影子,只能看到黏连的液体。

“这是我的!”程贺恼火的叫着,“这是我给我自己准备的!”

程煜虽然被这三人行给看愣住了,但还是观察出了不对,他那天青涩的折腾了楚允那么久,他身子都没这么红过,现在却红的不正常,又听程贺的话,一下子就猜到程贺动了什么手脚,一巴掌直接甩他后脑勺。

“决哥……”

明决放开一瞬,楚允的哭声就响了起来,他第一次见楚允这般,往常这般折腾,他早已经累了,开始昏昏欲睡了,现在却像是绷着神经,不让自己放松,明决用力抱着他,让他靠着自己胸口,黏腻又灼热:“小允,放松好不好?决哥在这儿呢,决哥给你讲故事好不好,等你睡了,等你醒了,我们就到家了。”

顾岘年纪摆在这里,加上忙着工作,身体好不到哪里,折腾了几番,腰就有要抽的趋势,他只能退下换人,程煜看出程贺做的手脚不小,一脚直接踹他屁股上,踹得他直接踉跄跪地上了,随后拽了拽自己的领带,故作正经的:“我可不是趁人之危,楚允的第一个男人是我。“

程贺揉着发疼的屁股从地上站起来,忍不住再次嘀咕:“这明明是我的,凭什么你们要拿我的成果。”

“闭嘴!”程煜骂了一声,手放在楚允腹部轻轻撩着,这还是他折腾的时候发现的,在这撩,就跟找到了控制开关,可以适当延长楚允射精的时间,如果在这里展示出来,他就没啥特别了,只能忍着,装作不知道。

楚允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睛,阳光很是晃眼,他侧头躲开,又觉得哪里不对,大平层卧室的窗帘他始终拉着的,怎么会是拉开的呢?他转回去,适应了下才打量起来,看见熟悉的风格,楚允不敢置信的从床上坐起来打量,他回来了?他怎么回来的?

明决把晒好的衣服拿进来,对上床上坐着的身影,愣了下,身体已经大步迈过去,侧坐在床上抱住他的身体:“小允,感觉如何?”

“啊?”楚允有些茫然,什么感觉如何?“决哥,我怎么回来了?”

说完,楚允才发觉自己的嗓子怎么这么哑,他捂着嗓子求助的看着明决,用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小允昨天说想我,我就去找你了,我怕坐飞机时你跟我发消息我接不到,就开车去的,找到小允时,小允哭得好可怜,一直叫我呢。”明决思量片刻,没说实话,蹭着他的脸侃着,“没想到小允心里这么想我,不抱着还不行,松点力气就哭着叫我。”

楚允脸噌红了,他手足无措的想拽下明决的手臂,但一个多月没见,很是想念,放在手臂上就没了动作,明决了然,拥得更紧:“小允要再休息休息吗?决哥陪你一起再睡会儿?”

“……好。”

明决躺好,轻拍着楚允的背,低头看着他乖乖闭眼的样子,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处理。楚允放松下来,阖眼昏睡的时候,他就抱着他洗澡,换上衣服踏上回程的路,那边的三个人他还没问过什么情况,不过他们只要重心不在这里发展,他现在的能力还是能把楚允的信息藏好,但就是怕那三个人来这里发展,他肯定抵挡不住大家族的,他得做好带着楚允出国生活的准备,同样的装修风格现在得开始准备了。

“咚”

明决茫然的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和床,默默爬起来扒着床边看床上躺着的楚允身影轮廓,可怜兮兮的出声:“小允,让我上床吧。”

“滚!”楚允喊了一声,抓着一旁的枕头直接朝着明决扔了过去。

“赚的钱都在你那,我身无分文的。”明决躲开飞来的枕头,“这次的拍卖会有事,我们看下次的,买下次的东西好吗?”

“不要!”楚允把自己的枕头也抽了出来,直直的朝着明决扔了过去。

“那我试试,让我上床好吗?”明决小心翼翼的提着。

“不行!”

明决把枕头捡回来,把楚允的枕头推回原位,把自己的枕头放旁边,扭头看着房间里伫立的大企鹅,他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跟这并肩作战。叹着气把企鹅拖过来,照旧靠着床放置,躺上去把毯子盖好,整个人缩在玩偶里面酝酿睡意。

晃着腿摸索拖鞋的位置,脚碰到软软的一团,楚允茫然的低头,看到那个大企鹅,中间都被明决睡塌了许多,沉默思考了下,想着最近变热的天,或许可以往上面放个凉席,这样也热不到明决。

这可得好好挑选一个才行。

夜幕降临,哪怕身处闹市,此刻也静谧起来。

楚靳跟好友到附近的清吧玩乐,年纪并没有很大的他们还不到接手家里公司的事务,时间充沛便乐衷寻些开心事做,有家教在,寻欢作乐都雅致了起来。

“这个小酒吧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投资开的,不是特别熟,但品味这方面差不多。”

楚靳听着好友的介绍,打量周围的装修,认同的点头附和。

音乐低缓,如潺潺溪水流淌,柔和的灯光衬得周围更加安静,吧台坐着一些客人,调酒师在吧台表演调酒,隐隐能听到客人在跟调酒师谈话,似是在问要不要一起做游戏。

走神片刻,几人也到了吧台,照着单点了几杯酒,便坐下闲聊,有一搭没一搭的都跟旁边几位客人聊了起来,楚靳对他们谈的内容不感兴趣,欣赏了一番调酒师帅气又利落的动作,略微惊讶他被工作服勾勒出的手臂肌肉线条,接过自己的酒便满场观察起来。

角落相对昏暗地方坐着个人,身形瘦削但肩膀宽阔,轮廓像极了倒三角,基本可以断定是个男人,灯光稀稀碎碎落在他身前,长发打下的阴影盖住了他大半张脸,但露出的高挺鼻梁能瞧出基因不错,他怀里抱着一把看起来不菲的吉他,时不时用拨片拨动一下。

手肘抵在台面上,楚靳跟调酒师询问:“那边那是?”

调酒师瞧了眼,把手里的工具擦干净,随意介绍着:“前不久招进来的人吧,可以点歌的,平常他也自己唱一些,挺好听的,不少人拉着他一起玩游戏,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从开始工作就没几个人点过歌让他唱,奇怪。”说着,他摇摇头表达着自己的不解。

“点歌需要多少?”楚靳起了兴趣,他咬着酒杯含糊问着,冰块随着他的动作碰撞杯壁发出声响,险些盖住了他的说话声,“什么都能唱吗?”

“您可以亲自去问他,点歌的价格是走他自己制定的,我没太了解过。”调酒师摊了摊手表示不清楚,看了眼时间,他歉意地说明,并把场内游荡的琳琳抓过来当驻台调酒师,“抱歉,我得去看后厨一趟,您有问题可以问琳琳。”

琳琳愣了下,送走人,瞬间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她轻声询问着:“客人有什么需要了解?”瞧着他杯里的酒,又问道,“需要给您再调一杯吗?”

“暂时不用。”楚靳把杯里的酒喝完,杯子推给琳琳,起身朝着那边走去。

言微重新调试了一番麦克风,昨天意外被客人泼上了点酒,及时处理并没发现什么问题,结果今天再用,竟然没声了。把调好的麦克风放好,食指轻轻敲着,低缓的音乐声多了一道不和谐的空气声,言微挑眉,看起来不是进水的原因。

把麦克风对准自己,言微把吉他摆好,拨片就要触碰到吉他弦了,楚靳走了过来:“点歌多少?”

“什么?”言微瞧着面前的人影,半仰头对视他的眼睛。

“点歌的价格是多少?”楚靳走到灯光范围里,低头询问不知为何坐这么低的人,“我要点歌。”

视线落在面前人低调的衣服上,看不见任何品牌标志,随着他的靠近,隐隐的香水味传来,言微只觉很熟悉,但想不起在哪儿闻到过了,不过显而易见这位最低是个富二代。

“288一首,您点什么歌?”言微收起放空的心思,拿出手机打开音乐软件就准备现搜。

楚靳心里并没有什么想听的,他思索两秒,目光落在他的手机屏幕上,分辨出热榜上的歌名,便提了其中一个。

言微按下播放,音量调到适中,看着歌词跟着节奏弹奏起来。

楚靳蹲下身子,这个高度让他只能仰视,长发随着他的弹奏在面前晃动,时不时挡住他那双认真的眼眸,许是角度的原因,楚靳瞧着他似乎心情称不上多好,带着些许烟嗓的颓废声音响起,让这个感觉更上一层楼。楚靳垂下眸打量起别处,一身黑的套装在相对昏暗的环境下并不起眼,离近了才看见藏在外套里的银链和破洞。

说唱?

脑海里蹦出一个词,楚靳笑着摇头,瞧着就不像搞说唱的,这样貌、这音色,一首半情歌都变的忧伤起来,倒像是情场失意,再次对上那双眼眸,认真的只有音乐,楚靳又觉得他这一番胡乱猜测是在玷污他对音乐的热爱。

“客人,您点的歌结束了。”言微把音乐关掉,出声唤着楚靳,“我不怎么谈这种风格的,可能不太好。”

“挺好的。”楚靳下意识夸奖,即便他一点没听进去,见他准备继续弹奏,他起身指了指吧台,“喝一杯吗,我请你。”

“不用了,客人,我喝不了多少酒的。”言微摆摆手回着,他倒是经历过邀请,过去了无非喝几杯,就聊天,再不济就是一起玩酒桌游戏。

被拒绝了,楚靳略带尴尬的回到吧台,重新点了杯酒,便抿着酒望着那边。

“干什么去了?”一旁的好友疑惑问着,“才一会儿就没影了。”

“点了个歌。”

“刚才的歌你点的?”好友很是诧异,“你被夺舍了?这风格可不是你会听的。”

“咋就不是了?”楚靳虽没听多少,但也从伴奏上听出点意思,无非就是涉及情情爱爱的,他也听过几次的。

好友一脸懵逼,他望了望唱歌的人,又看了眼楚靳:“虽然他的嗓音听起来忧伤,但这首歌最近上过小热搜,一个古风改dj的,你会听?”

好像还真不会。

楚靳无言以对,继续沉默喝酒看那边自弹自唱的人。

见叫了几次楚靳没反应,几个好友一同投去不解的视线,见他的样子,又跟着看了几眼,没看出啥特别的:“怎么一直盯那边?那边有什么特殊的吗?”

“没什么。”楚靳收回视线,目光落在杯里打转的冰块上,“就是起了点兴趣。”

提到这,可就不困了,几人围过来追问:“什么兴趣?哪方面的?难不成你要搞音乐?”

清吧的场地并没有特别大,吧台和言微所在位置并没有多远,这么一闹,即使有音乐在,也能清晰的听到他们在讲什么。

言微扫了眼那边,瞅见几个人围在一起吵闹,动作看似放荡不羁,实则处处都能看到礼仪的影子,光瞧着就印象极佳,让人徒增好感,他不免惊奇起来,隐约瞧见刚才点歌的客人在笑着回应那些人,言微又了然起来,猜测准了,有这种家世背景,行事风格确实如此。

收回视线,言微继续自己的工作,他可是要一直弹到下班的。

凌晨三点,言微下班时间到了,见吧台那里的人还在喝,他用肢体动作询问琳琳,琳琳指了指门口,指着自己摆了摆手,言微比了一个ok的手势,把麦克风等收好,安静地离开了这里。

楚靳本想过去再点一首歌,顺带深入聊聊,但好友从琳琳那里得来了一个游戏,拉着他要一起玩,虽起了兴趣,但终究还是陌生人,不可能为了一个陌生人而驳了好友的意,只是明明自己一直在盯着那个方向,怎么他再抬头,那边的灯灭了,人也没了呢?

好友搭上楚靳的肩,脸颊红彤彤的带着酒气问着:“怎么失魂落魄的?难不成我抢了你的酒?”他推搡着楚靳的身体,没推动,又趴吧台嘟囔起来,“玩游戏呢,怎么你没喝多少,心情还不好呢?你想喝,那你输给我啊!”

“他醉了,别搭理他。”另一位好友喝得少一些,他拍了拍趴吧台的男人,转头对着楚靳说着,看了眼时间,“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走走走,回家。”说的那叫一个有冲劲,身子倒是倒吧台一动不动,楚靳瞅了眼,无奈跟着其他几人扶着他上车回家。

虽说还没接手公司的事,但如今这年纪,也是得了小公司来历练的,楚靳几人实际上能寻欢作乐的时间算不上多,也能称得上是挤出时间来玩的。

周末不需要言微上班,本想着在家度过这周末,但父母一早来了电话,说最近天气不错,附近公园风景不错,可以去写生,言微坐在床上,眼皮打着架,脑袋一点一点得似乎马上就能睡过去,手机贴着耳朵,听到那边没了声音,言微急忙嗯一声跟上,絮絮叨叨讲了许多,言微也慢慢清醒过来,挂断电话后便起床洗漱。

换好衣服从房间出来,餐桌上摆着早饭,拿手机看了眼时间,根据电话打来的时间,早饭现在应还温着,言微走过去摸着碗边,热的。

把父母送来的早饭吃完,餐具洗刷干净,言微带着画板出门去了父母说的公园。

春日的阳光不如夏日的热烈,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言微瞧着周围的绿意,远处能看到一些年轻人在踏青野餐,找了一处没什么人的地方,把画板放好,言微就在周围散起步。

公园在小区不远处,这些年他来过这里不少次了,路线他已熟记于心,只是不知怎么父母突然提起这里,还让他过来写生,虽学过点绘画,但他的水平还不到吧。

晒着太阳,言微的瞌睡虫被晒了出来,看着远处的人造湖泊,波光粼粼得很是晃眼,脑袋清醒了一瞬,又被阳光晒模糊了,晃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附近的鸟叫不多,很是安静,余光中他甚至看到了躺在野餐布上睡觉的人,更是催眠了,他急忙转头朝着自己放画板的阴凉地走去。

看着被阳光照射的椅子,言微呆住了,仰头看向上面的树枝,相比前几年明显短了不少……谁闲的没事突然修剪这个啊!好多年都没变过,为什么要突然变!

心里嘀咕了几句,言微也不想动椅子换个位置,把画板搬到椅子旁,调整好位置,便躺上去,画板的阴影正好挡住了照脸上的阳光,椅子被晒的同样暖了起来,后背挨上,暖意便在体内流窜,通体畅快,因情绪变动而压下的睡意再次反上来,言微脑袋里只蹦出两个字,就没了其他印象。

“你好。”

身体被推得晃动起来,言微勉强睁开眼睛,一个年轻男人弯着腰看着他,不清醒的大脑反应不过来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只能从睡前的记忆搜索线索,不确定问道:“我挡你路了?”但不应该啊,这片被修剪了,太阳正晒着,现在的年轻人可没几个会选择在太阳底下晒的。

“你不是来跟我相亲的吗?”男人一脸不解地反问着。

“什么?!”言微瞬间清醒,直接坐了起来,他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问:“你说我?你认错了吧。”

男人皱起眉,拿出手机点开聊天界面,并递到言微面前,是个相亲群聊,一眼,言微就看到了他父母的头像和昵称,内容是关于在哪里相亲,甚至说明了他会在公园先转一圈,才会回椅子上坐着,建议推迟十几分钟再过来,即便他想对着一样的头像和昵称来一句否认,但这关于他的习惯描述和位置,否认不了。

言微尴尬地不知该做些什么,他抓了抓鬓角的头发,相亲的事他不是没经历过,毕竟现在年纪也不小了,但这么突然,还没跟他讲实属罕见,让他不禁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他试探问着:“你叫什么?多大了?我的信息,我爸妈应该早说了吧。”

“我叫韩敬,敬礼的敬,今年二十四。”韩敬坐到放平的躺椅一侧,他侧头打量着言微,“你比我想象中的年轻些,好看些。”

“二十四不着急相亲吧?”言微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顺着韩敬的话接,“你完全可以找同龄的人。”

“不着急。”韩敬双手往后撑着,语气随意又熟稔,自来熟得用肩膀顶了下言微的身子,“不过我性取向男,家里的联姻肯定就不行了,为了以防孤独终老,我得自己去找个伴才行,正好对相亲起了兴趣,就尝试了下。”

见言微想问,韩敬补充道:“同龄的有,但不管性取向是哪种性别,门当户对也是基础,这一片的能供我选择的没几个,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跟你父母谈合作时,想着他们是从另一个城市过来定居的,应该有不少人脉,便提了一嘴。”

“所以,我就被推了?”言微还是不太信,他父母应该没这么不靠谱吧。

“那倒没有。”韩敬摇摇头,“他们给我推了几个不错的,但太远了,我就说我家给我算过命,说我未来的对象是个距离近的,不知怎么,他们就提起了你,于是就聊了几天,多了解了下你。”

算命啊,言微了然,有些东西不信不行。

“你现在是做什么的?时间充裕吗?”韩敬往言微那边挪了挪,眼里带着好奇询问着,“你父母说你搞起了艺术,应该充裕吧,我手里目前就管着三个小公司,不用太费心。”

“不算吧,艺术只是玩玩,放松心情的。”言微一时也不清楚该怎么讲他自己的工作,“我工作算是自弹自唱,到点就下班,夜班的,白天需要睡觉。”

韩敬点点头,低头看着言微放在身侧的手,他抬手轻轻放上去:“那你是同意跟我相处了?”

“都行。”言微扭头便对上韩敬放大的脸,脸被贴了下,默不动声地拉开些距离,不让气氛诡异起来,“你应该知道我过去谈过两段,我没那么多精力去做那些情侣会做的事,我父母对我这方面也不怎么太在意了,主要在你,你若是想,那便可以,不想,就各回各家,权当认识了个朋友。”

“叔叔。”

“嗯?”言微蹙眉望着他。

“叫你呢。”韩敬颔首,瞧起来倒是年轻人的做派,见言微想开口说些什么,韩敬伸手用食指抵住他的唇,“你比我大,人都是三十就是一个坎,过了心态就不一样了,所以我称呼没毛病。”

“随你。”言微并没有在意这个称呼,更早些,他还年轻气盛的时候就被人叫过,如今也是习惯了。

韩敬起身,做出一副邀请的姿态,语气却有些吊儿郎当不正经的味:“那叔叔要跟我这个年轻小子试着约会吗?”

不愧是年轻,一下午都在走,面色依旧如常,言微撑着墙短暂的休息,瞧着思索看什么电影的韩敬,抬手看了眼时间,指了一个并不在韩敬挑选范围内的:“这个吧。”

顺着看去,韩敬疑惑望向言微:“为什么要这个?这个看着不好看啊,也没这几个有趣。”

“约会重要的可不是有趣。”言微抱起手臂,以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传授经验,“刚开始以及热恋时,主要目的是增进感情,看电影就是提供一个能互动的氛围,至于什么互动,你应该懂吧,像拉拉小手,有趣这种之后看更适合。”

“所以,这个就是爱情电影?”韩敬抛出自己的疑问,他打量着电影的海报,没看出什么特别的,但确实有道理,便拉着言微买票。

借着荧幕光瞄到阖眼的言微,韩敬凑过去不解道:“你怎么不看啊?”

“我看过,这算比较老的了。”言微眼都没睁,听起来都有些敷衍,“你怎么不看?”

“我没看过这种,代入不进去。”韩敬顺势靠上言微的肩膀,他仰头望着他的侧脸,见他依旧阖着眼,伸手抓住他侧边的长发,“言叔叔,你跟我讲讲。”

言微睁开眼睛,侧头半挑眉看着韩敬:“讲后面的剧情?”

“讲……你那两个前任。”

“一开始约会就提前任,你这是想继续,还是想提前结束,让对方对前任念念不忘,然后复合啊?”言微被这个问题给无语到了,这个话题,什么时候都不适合提起来的,这小年轻怎么这么莽。

“但……坦诚不更好吗?”韩敬思索片刻回着,“我们要结婚的话,无非就是联姻,有感情还好,没感情就各玩各的,坦诚说明白,也方便彼此,不是吗?”

“但你现在是在约会。”言微低头贴上韩敬一张一合的唇上,见他呆住,又拉开距离,慢条斯理得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不同场合存在不同的禁忌话题,你参加那些宴会也该体会到的,这种提之前的问题,一出现基本就冷场。”

“啊……哦。”韩敬傻愣愣地应着,身子没什么反应,只眼睛直勾勾盯着言微,良久,在言微以为彻底安静下来时,他才开口,“你怎么亲我?”

“约会的流程,很正常的。”

说的很冷漠,韩敬不满意,他抓住言微的衣服,盯着他荧幕光下闪亮的眼睛,神情莫名的执拗:“你跟以前相亲对象也这样?”

言微扬眉,依旧是一副传授经验的模样,稳定的姿态衬得韩敬不愧是个毛头小子:“瞧你的反应,都说了这种话题是禁忌话题,怎么还问。”

“所以,你跟他们也?”韩敬不喜欢他这种随意的态度,“你们都不熟悉,不可以!”

“你醋了?”言微难以置信的发出惊呼,他颇为复杂地笑了声,无奈中透着一丝无措,“放心,我没相亲几次,相亲的那几次,也没更进一步,聊完就各回各家了,你要醋,不应该醋我谈的那两个前任吗?”

“前任有感情基础,但相亲的没有。”韩敬垂下眸嘀咕着,“我也没有。”

言微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韩敬的脑袋:“你这年纪还是更适合找个同龄人谈恋爱,而非相亲。相亲都什么存在,基本都是搭伙过日子,没什么情情爱爱。”

韩敬抿起唇,这些他还是知道的,虽相亲的开始是因好奇和兴趣,他也是相过几个的,见识过相亲的乱七八糟,但面前这个长得漂亮的男人,他不信会是其中一个。但又不得不说,他那两段感情确实是个未知炸弹,他从他父母了解过,两段都是已经到了见家长谈婚论嫁的程度,却没了任何结果,他同样不信在言微心里他们什么地位都没有。

就这么放弃?

韩敬拒绝,他从小到大,还没什么是他得不到的,这个他也要得到。

想着,他抓住言微的衣领,强迫他侧身过来跟他接吻,在他带着震惊的目光中,把扶手收起来,倾身将他压在另一边的扶手上,犹豫一下,韩敬顺着他的腰往下摸去,摸到衣摆位置,迅速钻进去抚上他的后腰。

“那叔叔跟我先婚后爱吧,明天谈谈结婚的事,抓紧办了。”

对于韩敬的吻,言微没抗拒,他又没从他身上感受到别的想法,无非贴一贴,但跑他身上作乱的手,这他可不接受,韩敬刚在他后腰上流连,他就抓住了他的手臂,不悦地盯着他,本以为他松开他会把手收回去,没想到直接蹦结婚上去了。

“你……认真的?”言微感觉自己好像处在狂风中,吹得他浑身凌乱,脑子也被吹没了。

“叔叔是同意了?”韩敬眯起眼睛,言微莫名的瞧出几分危险的意味,但又觉得他做不出什么,便没在意。见他因为自己扮乖而松懈下来点头应着,韩敬俯身在他脸上轻吻,侧头亲昵蹭着他脸,等彻底不在意,便挣开他的手,趁机搂住他的背,让他上半身腾空靠向自己。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言微下意识抓住最近的来稳住自己,等反应过来罪魁祸首就是面前这人,言微瞬间恼火起来,他不明白这人在做什么,总不能是年轻人一会儿一个想法吧,他这个年纪也没这样啊!

“叔叔同意了,我做点过分的也正常吧。”韩敬无辜地望着他,像小狗一样贴上他脖颈,低声呜咽撒娇,蛮横又不讲理,“你都同意了,你都同意跟我先婚后爱了,不能后悔。”

爱情片的音乐总是恰到好处的让气氛更加旖旎,两人本就挨得很近,韩敬又这一副作态,哪怕言微没什么反应,气氛也依旧暧昧,此刻到了男女主诉说情意之时,荧幕光也暗了几分,言微盯着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呼吸不知何时交错起来,暧昧到了极点,唇上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言微才回神,想拉开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但并没有多少空间供他推开。

唇被舌头抵开,唇齿交缠间,言微依旧保持着理智,感受着韩敬的手在他身上随意游移,他皱起眉,在电影院进行亲密行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但不是多过分,即便监控看得再清,衣服也还在,一次两次也还能接受。

“乖些。”

韩敬埋在言微肩膀上,急促的呼吸中夹着他的低声嘟囔,言微听不真切,他平复着呼吸,脑袋被韩敬的衣服挡着,瞧不见什么,只能从乱糟糟的声音里去听外面的情况,努力分辨出是片尾曲,他抬手推了推韩敬的胸膛:“起来吧,亲了这么久,电影都结束了。”

闻声,韩敬不情不愿地从言微身上下来,看着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韩敬跟在他身旁,挽着他手臂半靠着他:“我发个消息。”

说完,韩敬就拿着手机打起了字,打字音效不小,言微光听就听他按了不下一百下,也不知打了些什么,不过聊天算是隐私的一部分,他目不斜视地带着韩敬走出电影院,时间不早了,约会最后一个流程,晚餐,结束就可以各回各家了。

“晚饭你想吃什么?”言微听他还没打完,便拿出导航问着,“这边我来过不少次,知道一些不错的特色店,忌口不多的话,我们可以去那里,或者选个西餐厅,选个烛光晚餐?”

“去你喜欢的吧,我忌口不多的。”韩敬手指依旧没停,他回了句,很是无力道,“我还没解决完,他们似乎不理解我明天就要商量结婚的举动,还得解释,好累哦。”说着,他抬头想冲言微撒娇,结果对上了被他吻得的红肿的唇,从他这个角度,还能看到他留下的牙印,韩敬咻一下没声了,直直地盯起来。

“那行,你喜欢什么口味呢?看你一时间也处理不完,到了我就先点几个。”言微没太在意韩敬说的,本身他年纪又不大,家世又不俗,相亲可以说就是一个玩闹性质,没几个会当真,更没谁会相信他会因此定下对象,更别说什么第二天就直接商量结婚的事,当然,他也不信的,只不过既然他说了,那就做个心理准备应付应付,“甜口、咸口、酸甜口还是咸辣?或者每种都来个尝尝?”

手里一震,韩敬急忙回神,低头继续打字回着,听言微问,他思索片刻回道:“酸甜的吧,都说晚上吃清淡一些,这应该算清淡吧。”

言微摇摇头,没继续回。

到了店,找了个比较角落的位置,因为来的次数不少,也算是老熟人了,服务员把点菜单放下就继续跟其他客人确认去了,言微先根据口味选了几个份量不是很大的菜,又按自己平常会点的添了几个小菜,便把菜单推到韩敬面前。

打字音效还在响,言微一时也起了好奇,这种情况,他依稀记得是相亲不行才出现的,毕竟他见过当场语音骂媒婆介绍不三不四的人,跟韩敬这打字频率差不多,扫了眼,一大段一大段的绿色,就像是……小作文,更像他见过的那骂人场景了,他沉默片刻,出声提议:“要不,你别解释了,就说瞎说的,剩下的之后再说。”

“不行,我都快说服他们了。”韩敬快速摇着头拒绝,“我不要之后,我就要明天去谈,谈了最好一周内办婚礼,国内也有地方允许同性领证了,办了就去。”

“你……很急吗?”言微不理解韩敬怎么非要这么快,不是被催婚的,也不是迷信需要冲喜的,更不是重金求子的那种,他们两个之间也不是正经恋爱的,没理由这么急的,这么急,让他有些怀疑韩敬的目的。

听出言微语气里的怀疑,韩敬借着手机挡住自己大半张脸,只留下一双眼对上言微疑惑又平淡的眼神,对视片刻,韩敬心虚的垂下眸,不敢再去看,他想转移话题,但刚开口,又不自觉去偷瞄言微的反应,见他似乎冷淡起来,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分明是热闹的餐馆,此刻却安静得诡异,韩敬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跳动得异常快速猛烈,嗓子干涩,让他有种下一秒他的心脏就要从喉咙跳出来的错觉,良久,他听到他沙哑的声音在这安静空间里响起:

“言叔叔,我……骗了你。”

韩敬低下头,偷瞄的心思升不起来,他没有多说什么,既是怕慌乱解释不清,又怕言微认为他说谎,便干脆等言微对他的判决下来。

“骗了什么?”言微语气不轻不重,听不出他任何情绪,他拿起桌面上的水杯喝了口水,视线落在韩敬的头顶。

“我……我不是跟你相亲,但,但我确实是喜欢你的。”韩敬吞咽着口水,意识到言微在等他解释,因快速跳动而不适的心脏得了平缓的空,怕他误解,一句话讲完就跟一句解释,“我跟你爸妈确实是那样认识的,确实是有想借他们的人脉相亲的想法,介绍的人还行,但不合我心意,我确实提了一嘴算命这方面的,但他们没说介绍你,不过我从这了解到了你。”

“他们说跟你算过命,估计是我相亲让他们想起来了点其他的事,就说多了一些,我从他们那看到了你的照片,我……”

“见色起意?”言微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声音多了一丝兴味,似乎是没意料到会是这么个发展。

韩敬点了点头,随后又快速摇头否认:“反正我就是看上你了,我想要你,但你父母不打算让你再相亲,我就……就借着你的爱好,说想认识你,交朋友……”

言微轻点,接着韩敬的话说着自己的猜测:“但我父母知道我的性子,不会交,所以你没多大的进展,但你却借着什么,得到了个机会,让我父母同意了你这个想法,但他们同样清楚我的性子,如果同意你,会发生什么,所以他们只提供一个场地,其他的不管。”

说完,言微对上韩敬抬起的脑袋,在他惊讶的目光中补上最后的情况:“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父母会突然让我在周末这一天出来,却不提其他的,而你也从他们得到了关于我的习惯信息,那一片的树枝是你让人修剪的吧,公园的人从不管这些,而你利用这,杜绝了其他人过来的可能,因此,你创造了一个二人世界,而我对此了解甚少,有我父母的信息作证,会先入为主选择相信。”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韩敬自认为表现得很可以,或者说,他觉得他表演隐藏得很好。

“跟我父母聊得怎么样?”言微指着韩敬的手机问道,“你考虑得确实挺全面,你把我的信息打探得一清二楚,表现得也没问题,但你只考虑了我这边的因素,而没有考虑你自己,你觉得一个踏入相亲的人,家里会不理解突然结婚,即便不理解,会需要讨论这么久吗?”

讲着,言微懒散地托着腮,阖上眼轻叹:“或者说,你考虑的只是你想搞定的方向,忽略了我的年纪经历,相亲本就是一场交易,谈好了,下一秒去领证都很正常,我有过一次差点谈好领证的经历。”虽然最后还是莫名其妙没了后续就是,不过也是了解不少关于相亲的情况。

“至于什么时候发现的,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其实,即便发现了,我也不在意,我只是觉得你太着急了,我不喜欢这个表现。”言微轻飘飘的回着,忽然一道热气扑面而来,他愣了下,下意识睁开眼睛,韩敬放大的面容出现在他眼前,不知何时他站起来并“扑”了过来,后脑勺多了重量,唇上温热,相比之前,这次显得格外强硬。

韩敬小心地松开手,轻搭在言微肩膀上,犹疑打量着他:“你怎么没推开我?”

“我说了,我不在意。”言微面无表情地吐出这句话,他后靠,把韩敬的手臂甩开,“你太着急了。”

“言叔叔,之前说的……是不是不作数?”韩敬握紧拳,一时不敢轻易行动,他怕,但又不知在怕什么,可能是言微这副什么都不在意的表现,也可能是怕得不到他看上的人,但本质其实都一样,基于欺骗的现状维持不了多久,不管他怕什么,一旦结束便都没了。

言微没回答,手机突然响了一声,他垂眸拿出手机,屏幕上是一条新消息,是他父母发过来的,瞄了眼这紧张又惶恐不安的矛盾年轻人,把消息点开,瞧着那一段文字,言微只觉恍惚,天啊,请告诉他,韩敬给他父母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说出了让他跟这人再交流交流的话——虽然这并不代表同意韩敬跟他在一起等方面的事,但韩敬打的什么心思他们应该知道了吧——以他对父母的认知,这种情况不会这么讲。

想起那一片又一片的绿色,少许才出现一点别的颜色,言微似乎明悟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也没明白。

韩敬的理由是交朋友,而他的目的是跟他相亲——或许说是结婚,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差得太远了,他再怎么讲,也讲不通啊,难不成直说自己见色起意?

疑惑的目光在韩敬身上打量,他不自觉挺起胸膛,试图用这个行为表达他的真心。

言微眉毛斜挑,这动作,好像一种鸟求偶时的表现——以现状瞧,还蛮符合的。

“……那,之前说的,能不能作数?”韩敬犹豫下,再次问出这个问题。

“作什么?”言微抬手借手机挡住自己下半张脸,无辜反问他,“做朋友吗?”

“做……朋友也行。”韩敬情绪上来想重复摆明,吐出一个字后,又蓦地冷静下来,意识到从一开始主动权就不在这里,沉默两秒,他吐出后半句话。

那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让言微莫名想笑:“你在不甘心什么?”

这话摆明了意思,要么韩敬如实交代全部,还有转机,要么就此打住。

“我想跟你在一起。”韩敬咕哝着,声音倒是不小,能让言微听清楚,“我都调查清楚了,这个计划应该万无一失的。”

“啊……那确实。”言微拉长声音感慨了一句,“你太急了,这个时间按进展,是约会,结束你可以送我回去,以此得到我的住址,基于我对你观感还不错,你甚至可以说服我留宿——你那个理由,我父母是不可能告诉你我们真正住哪儿,我的画具也是让人送回去的,你也不一定能从那打听出来。”

“但可惜,你在本该约会的时间做别的事情。你跟我父母打听时,也该听到过他们对我的评价吧,比如一些我只会选择按着我节奏来的,不会改变自己去迎合别人,再者你提出‘约会’这个词时,你不应该知道接下来的发展重点吗?”

韩敬沉默下来,无措地想说些什么,又怕说错话,让本就不好的情况更差。

但不说更不行,韩敬紧握着手机,屏幕上是他还在输入的聊天框:“我没希望了吗?我可以改的。”

“并没有。”主动权在手,言微有些恍然,这种感觉在他目前生命里并不常见,“虽然你很急,扰了我的节奏,但你很会审时度势,该诚实就诚实。”

说着,前菜被服务员送了过来,等服务员离开,言微才开口继续:“现在一切都摆在明面上,对此还是那句话,我已经过了可以为了心中感情而奋不顾身争取的年纪,我并不在乎之后有没有人跟我在一起,也不在乎那个人是怎样的,只要我觉得可以,那一切都没问题。”

“你的目的和计划是如今唯一的变动,说句不好听的,我只需要知道你可不可以,而你需要为了你的目的去迎合我,做一些你可能根本不会去做的事,这对你可不是个容易事。”

韩敬眼神亮了起来,语气忐忑:“那,我吃完饭,我可以送你回家吗?”

“你想留宿?”言微挑眉,虽说相亲不会这么急,但他不在乎,韩敬又对他有心思,这情况也是意料之中的。

“……可以吗?”韩敬感觉像陷阱,只要表现不合适,在言微那里他就不可以了。

“到时候再说,先说晚餐。”言微收回情绪,指了指送上来的食物。

夜晚的永宁街很少有人出没,一方面本地人休息很早,一方面永宁街位于小区之中,商铺不多,不过此时街上有着零星几人。

言微抬头看着小区建筑,同样的外墙颜色很难分辨出他住在哪一栋里面,在韩敬请求送他回家,他又特意选了另一条比较远的路——虽然不在乎,但不代表他对这方面没自己的想法,他不想接下来出行都能撞上,只是没曾想没麻烦到韩敬,他自己先懵圈了。

“你家在哪儿?”韩敬暗戳戳凑上来轻声问着,见他没回话,试探牵住他的手。

他提出送回家确实有打主意,一路上他始终跟言微并肩同行,这种情况按常规来讲,是可以牵牵小手的,但他没有一点能靠近的机会,就好像言微在他身上装了监控,他刚准备行动,他就拉开距离,任由他尴尬在那里。

望着小区牌上的字“北小区3栋”,言微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好像从来没有记住这些信息,他只知道按原来的路线第四个路口左拐第二栋是他住的,但现在……言微侧头看向远处的各个岔口,他认不出了。

小区原本只有一条明确标明的出行路,后来遇上城市建设,小区正巧在建设范围内,一条新修主路横贯小区,由此便被分为了南北两个分区,原来的出行路规划没多大用处,栋与栋之间便也多了方便出行的分路。

见言微没回答,韩敬疑惑地靠近,把他脸掰过来:“叔叔?”

“啊?”言微茫然看向韩敬。

“你家在哪栋?”韩敬指着身边的楼问,“或者,我们去其他地方转转?”

“我家啊……”言微心很虚,想他三十了,怎么连家在哪儿都记不得了呢!他就低头拿出手机,没办法了,他只能祈祷他父母在家,能出来解救他。

只有半句话,韩敬满脑袋问号,很难说吗?还是不想他知道?

“小微?”

言微正打着字,就听到身后传来声音,他急忙回头看去,他妈妈正捧着一束花站在路口,远处是刚停好车往这边走的爸爸,言微眼睛亮了起来,快步走过去,手指不自在的捻着花瓣:“妈,下班了,这是爸送你的?”

“怎么还在外面?”言母没瞧见韩敬的脸,便没在意,她上下打量着言微,好奇询问,“那位是你朋友?妈妈好像没见过。”

“我……”言微嗫嚅着,脸慢慢红起来,他要说他不记得家吗?“算是。”

“阿姨晚上好!”韩敬没想到会今天会遇上,“我们刚吃完晚饭,正准备回家呢。”

“小敬啊,来家里坐坐吗?”言母眉微挑,额前的碎发半挡眉眼,即便有路灯,也依旧昏暗,让人瞧不清她的神情。

直觉告诉韩敬好像不太对,但机会摆在他面前,哪能拒绝呢,他笑着回应,做足了一个小辈该有的反应。

言父走到言微身旁,瞄了眼交谈甚欢的两人,低头轻声道:“你是不是答应了什么?”

言微诧异地猛偏头看向他爸,什么意思?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言父面无表情,平淡得好像他刚才什么也没做,只是停好车走来陪着家人,言微心不自觉加快跳动,他感觉事情或许不是他想得那样,也不是韩敬所讲述的。

毕竟父母在,其他的不好提,韩敬记下位置,简单做客便告别离开。

“那我睡觉去了。”言微指了指隔壁,“明天工作日了。”

“小微,你对韩敬什么看法?”言母叫住言微,抬手把头发上的配饰拿下来,任由头发散下,她半撑着脑袋,不等言微回答,“韩敬对你什么心思,妈妈也是能看出来的,他那见色起意的表现,我见多了,他折腾了这么久,无非就是想通过我们把他介绍给你,我知道你对这方面没什么要求,只要我们提,你一定会接受,就没回应。”

“这孩子挺有耐心的,见这种不行,就提想跟你交朋友,长得也挺符合你喜好的,今天相处应该还行吧,你觉得还行,之后可以试试,你觉得不好,那我找个理由处理了,反正也只是交个朋友没成。”

“妈……”言微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回答。

“或者就真当个朋友,他的能力也是可以的。”言母声音低下来,他们的年纪也不小了,因为当初的事,言微是打死也不会再碰公司的事,接班人的事他们需要考虑,“主要在你,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下,不要将就。”

“我知道了。”

……

韩敬起了个大早,为了弥补昨天的错误,他出来前特意搜索了一番约会交流事项,确保自己不会再说错话、做错事。

按下昨天去的楼层,他观察过,这一层只有两扇门有门牌号,还是邻居,依他套出来的信息看,旁边那个便是言微住的。

昨天进入的房门紧闭,韩敬低头看了眼时间,估摸着已经到了公司,今天他应该会有不小的进展,抬手敲门,静等言微开门。

言微从床上爬起来,依稀记得他好像做了一个梦,摸索着把手机按亮,瞅了眼时间,屏保是睡前他换的工作日时间表,对着上班的时间,言微计算自己该什么时候再睡一觉,把作息调回去。

脑袋运转一下,言微就把手机扔床上,他算这个做什么,反正他就弹弹唱唱,又不会像上次一样有人点歌,他在那里睡了也不会扣工资。

打着哈欠从床上下来,走出卧室,餐桌上照旧摆放着早饭,言微顺手拿起一个小包子塞嘴里,思考着要不要再提一次不想吃饭,想到提了家里会突然多出一个佣人来照顾自己,言微光速丢掉这个想法,父母送就送吧,总比多了个佣人好。

刚收回神,言微就听到房门被敲响了,物业吗?

疑惑走到门前,如果是物业的话,他们应该知道房子这些都是他爸妈来管——虽然大多都是派人去处理,也显得自己像是个啃老的,但没办法,他没加着小区那些东西,收不到任何信息,工作日白天他得休息,怎么会开敲他的门?

至于猫眼,言微没想到,实在是没用过。

把门打开,对上韩敬的脸,言微愣了下:“有事?”

“我可不可以邀请你今天跟我去约会?”韩敬急忙表明自己的来意,“我做了一个小计划,我们可以去马场骑马,今天天气不错,我……”

不等韩敬说完,言微直接打断拒绝:“不行,工作日了,我有工作要做,我只有周日休息。”

“啊……”韩敬没预料到自己的邀请会被拒绝,大脑瞬间空白,原本准备好的话也不适合说了,“那……那我跟你一起工作?”

“你要是想,你就带着你的工作来吧。”言微不理解一起工作是什么鬼提议,但只要不妨碍他,那随便了。

“不,我的工作目前不需要我去特别关注,我的意思是,我在你身边,嗯,跟你一起做你的工作。”

“哦,随便,我现在要吃饭,一会儿睡觉,晚上我要上班,晚上再见。”言微应了句,准备关门,韩敬见状挤进来,把没能拿出来当邀请的一束花递给言微:“呐~叔叔,这就当我进门的代价,好吗?”

“你……有点不要脸,我都没让你进门。”言微把门关上,接过韩敬递过来的花束,还可以,都是他比较喜欢的,估计是从他爸妈那得到的信息,“你吃饭了吗?吃了你就去看看电视,我还没吃完。”

“还没。”韩敬凑过来,试探从身后抱住言微,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我特意起了大早做笔记,我记了不少约会注意事项,可惜叔叔要工作,不能用上,叔叔可不可以因我的表现给点奖励?”

带着人到餐桌旁,言微侧头询问:“你要什么?我这的早饭可不多,要不你点个外卖?”

“我想……”韩敬犹豫起来,他有好几个想法,想现在就接吻、想直接进卧室、想借此确定更明确的关系……好像哪个都可以,又好像哪个也不行,他不能只止渴,他得从源头解决,“我想叔叔表明你对我有好感,剩下的我会来,我想跟你结婚,你跟我可是头婚。”

言微坐下来,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那好说,你能跟我接触,也是我爸妈促成的,无非我表个态。”

“诶?”韩敬怔住,两眼懵懵懂懂起来,他听到了什么,这是在做梦吧,不然怎么会这么顺利。

想着,韩敬干脆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声音响得言微手里的汤匙都差点掉了。

言微左手捂着心脏,感受着手下不太正常的跳速,眼里带上一星恐惧,声音不稳:“你……要干什么?”

韩敬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自己又疼又热的脸,刺激出来的生理盐水唰一下掉了出来,眼圈红了不少,声音带上哽咽,看起来好不可怜:“没……我没事,我只是感觉有点像做梦。”

本是惹人心疼的模样,但见此,言微只想笑:“活该。”

言微的形象大多都是冷淡,带着颓废感,让人下意识想远离,如今唇角微勾,清浅的笑意和高高在上的轻蔑嘲笑,不再有疏离感,反倒让人想破坏掉他这层伪装,让他露出慌乱的神情,让他无助得只能向自己恳求。

韩敬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他想把他拉下来,顺势把他压在地上,让他因刚才说的话得到属于他的惩罚,但理智让他压下这些想法,地上凉,虽然言微表现得随意,但可很有自己的想法,要是他敢这么来,他就别想有别的进展了,甚至之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就什么都不做吗?

不可能。

韩敬不可能拒绝这似有若无的勾引。

右手抓住言微的脚踝,顺着小腿往上摸,左手搭在椅子边,借力让自己起身,韩敬往前倾身,脑袋抵着言微的腹部,逐渐往上抵住他胸口,右手按在大腿上,轻轻按压,隔了一层布料,有些可惜。

韩敬缓缓抬头,对上言微皱眉不解的神情,左手移至他身后,他侧头,似乎什么也不做,等言微垂眸,韩敬扑上前,咬住他的唇,左手按着他后背,不让他离开,右手抓住他想推开自己的手,右腿曲起挤进言微两腿之间,让他左腿挤在椅子和自己右腿间动弹不得。

见他没了推开的想法,韩敬松手不再禁锢,右腿也腾出位置,他双手捧住言微的脸,眉眼间尽是专注,神态多了一分信徒对神明的虔诚。

言微保持着睁眼,无言看着韩敬,见他双手开始往下移,多了放纵的意味,言微觉得差不多了,抬手甩韩敬另一边脸上,声音不比韩敬自己打自己的小。

韩敬再次滑落地上,捂着自己被打的脸,努力无辜地看向言微:“叔叔……别打我,丑了带出去没面子的。”只是明显的动情反应让人无视不了,这般故作无辜倒多了几分挑衅的意味。

瞧着他肿起来的脸,言微觉得没地方回应这“挑衅”,便不再搭理他,专心吃自己的早饭。

见言微不搭理他,韩敬便努力缩小存在感,也不知是不是知道自己做的不对,没再坐回椅子上,一直蹲言微身旁,等他停下,他扒着桌子瞧了眼,见他弥补的机会来了,韩敬急忙起身拿过来:“我,我去洗碗。”

“我去睡觉。”言微没拒绝,人家都这么主动了,就遂了他的意呗,说了声,便回卧室继续睡觉,虽然已经睡了,但有习惯在,阖眼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卧室门没锁,韩敬轻手轻脚地打开偷窥了会儿,毕竟到现在什么也没吃,脸还肿着,便把门关上,去冰箱翻找了一圈,啥也没有。

韩敬瘫在沙发上,这个房子真是东西又多又少,多在生活需要的家具物品,该有的都有了,少在生活需要的食物调料,除了水,该有的都没有。叹了口气,韩敬只能拿手机点个外卖,顺带还有他该消肿的冰袋。

房间内的气味很淡,隐隐约约得很舒适,韩敬猜测这气味是言微喜欢的,为了不影响房间内的环境,外卖只点了清粥小菜,怕不够吃,也只多点了几份别的粥品。

吃饱喝足,把垃圾都收拾好,脸也恢复差不多了,韩敬又摸到卧室门前,小心翼翼打开门,床上言微盖着薄被熟睡,他要做些什么呢?好像没什么要做的。在外面等?韩敬不想,他想进卧室躺言微身边,但他们的关系好像又没那么……

韩敬思索着,虽然关系没,但目前他们是在发展,而且言微是默认了他提的结婚这个想法,所以,只要他表态,结婚就很快了,那他进个卧室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给自己找了个合理理由,韩敬便大摇大摆地进了卧室。

察觉到身边多了人,言微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对上韩敬的头顶,大脑还没意识到这是什么情况,韩敬就自己给自己找了处好地,挪着身子往言微怀里拱了拱,把位置清出来,半搂着言微的身子阖眼,见没了动静,大脑迟钝地传给言微什么事都没有的结果,便直接关机。

下午三点,言微醒了过来,如往常那般,先摸索手机看下时间,结果手机没摸到,碰到了一大片温热柔软的不知什么东西的东西,言微坐起身,疑惑看向身旁,身上的被子滑下来,把韩敬的头露了出来,以及原本搭在他腰上,现在滑到他腿上的手臂。

呆了会儿,言微面不改色地把韩敬的手臂扔下去,下床收拾自己,准备去工作。

“嗯!”

韩敬抱住自己的手臂,大脑一片空白,他不是在睡觉吗?他手臂怎么感觉要折了?被子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只能看到一些属于他自己的身体部位,他那左手在不住颤抖,仿佛在说它受了多大的苦。

疼痛也只是片刻,等不疼了,韩敬也清醒不少,把脑袋上的被子拽下来,小心观察着周围,言微的身影不在,他从床上坐起来,试着呼唤:“叔叔?言微?”

没回应,这是已经出门了?

韩敬从床上下来,刚打开卧室门,就听到了水声,他扭头看向房间里的另一个门,在洗澡吗?

收回手,韩敬转身走向浴室门口,试探按下门把手,淡淡的水汽随着打开的门缝飞出,浴室里的气味钻入鼻孔,和在外面闻到的一样,只不过这里更浓郁。看着打开的一条不大的缝,韩敬又把门轻轻带上,只留下一点,抬手敲了敲门上的磨砂玻璃:“叔叔,我可以进来吗?”

把淋浴关掉,言微把湿发抓到脑后,就这样走到浴室门口,拉开门和韩敬对上:“你都这么大胆进我房间了,还装什么正人君子问可不可以。”

韩敬被突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虽然有听到脚步声往这边来,但没想到言微连浴巾都不拿就开了门,只是……视线对上顺言微脖颈往下流的水珠,韩敬不由跟随往下看,看着水珠飞快滑过白皙的胸膛,并落入腹肌上方,有了平台,滑落速度慢下来,这可给了韩敬观察的时间。

不知哪又滴下来一滴,正巧落入韩敬观察的那滴里面,平台过于狭窄,并不能存下这么大的物体,水珠再次往下掉落,韩敬头低得更甚,言微抬手挡住他的视线,推了他脑门一下,让他懵住,顺手拿过自己放在一旁的浴巾,给自己擦拭身体。

“为什么挡我?”韩敬有些不满,“叔叔都知道我本性了,不该让我瞧瞧吗?我都没看到。”

“我一会儿上班去。”言微没回他的问题,自顾自讲着,索性房间内的窗帘他不怎么拉开,把浴巾盖头顶上,就裸着身子走到床边坐下,无视身后那紧紧跟随的视线,拿出手机点好外卖,才打开衣柜挑衣服,“我点了外卖,按着我口味来的,两份,你要不去浴室洗洗脸?”

把衣服穿上,言微拿着浴巾把头发带过,见韩敬没动作,便把浴巾扔过去:“扔洗衣机里面,我吹头发。”

“好。”韩敬应了声,把浴巾扔进洗衣机里面,按下按钮。

出来就看到言微拿着夹板在做造型,还单独弄出一缕做反向呆毛……什么工作的夜班需要这么做造型?

脑袋里的警铃响起来,韩敬走到他身后,环住他的腰,小声询问:“叔叔,怎么还需要做造型啊?”

“工作需要。”言微专注自己的行动,没有在乎韩敬这搂腰的动作,“我怎么说,也能算是个门面吧。”当然,只有周一值得他这么折腾,之后能用发胶或者手抓,他根本不会再用夹板夹头发。

门面?

韩敬呆住,傻愣愣得一点反应都没了。

言微没在意,或者说虽然有些疑惑,但他不想去思考,把饰品该带的都带上,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意料之中,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有来自半个小时前未接的外卖电话。

把做造型的物品都收起来,言微把挂在外面已经凉了的外卖拿进来,微波炉又热了一遍。

韩敬亦步亦趋地跟在言微身后,他站便跟着站,他坐便跟着坐,活脱脱一个木偶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言微给他下蛊了呢。

“先吃饭。”

“叔叔怎么去上班?我可以送叔叔吗?”韩敬觉得不能这样,他得抢过来才行,这带着不妙色彩的工作,他得想法让言微辞了,不都说过去的都过去了,抓住现在和未来才是正事。

但万一……是言微喜欢才呢?

韩敬想到之前套信息时的情况,言微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始终是跟随自己的喜好来,所以这个不妙色彩的工作,真的有很大可能是言微喜欢才选择的……不行,韩敬不接受自己未来有绿帽子,喜欢那他就让他再也喜欢不起来。

言微莫名打了一个冷颤,有些茫然地搓了搓手臂,天凉了?收回发散的思绪,他懒洋洋回道:“步行去,不远,正好当消食。”

不远?

韩敬手一顿,内心忍不住咆哮,警察干什么吃的!市区这么明显的地方竟然有这种存在!

言微蹙眉瞧着韩敬,他是怎么做到又失魂落魄又咬牙切齿又悔恨不已又看淡一切的,这么复杂多变且剧烈的情绪,他是在想些什么?

一路上,韩敬不断地做出预设情况,试图用各种方法来让言微放弃这个工作,但还没决定选用哪个,就看到言微走进一家熟悉的小店。

抬头对上店名,这不那谁弄的清吧吗?

所以是在这里工作?

可清吧也不用这么做造型吧?

带着不解疑惑,韩敬急忙跟上去,清吧的灯光还没调整,整个空间很是亮堂。言微朝着乐器的方向走去,他拿着专门的擦拭布给乐器做清理保养,简单调试音色,确定白班的人没改过,言微顺势往后一仰,靠着就近的墙壁跟附近的人简单打了声招呼。

“难得啊,我竟然看到言哥收拾自己了,可惜我要下班了,见不到了。”

“我周一向来这样。”言微随意倚着,“谁叫你的排班总是在我懒得弄头发的时候。”

“呦,怎么有客人?”把吧台打扫干净,小水准备离开,就看到和店内形象完全不同的韩敬,她急忙走上前,“客人,现在我们不营业。”

“他跟我来的。”言微抬手招了招,见她疑惑的眼神,耸肩回应,“算是相亲对象,试着相处发展,你懂的。”

既然不是客人,小水也不管了,揉了揉肩膀,支在吧台:“真想像言哥你一样轻松,反正有音响和自带的音乐,不弹也没事,也不影响工资,就是一周六天的夜班,作息干不来。”

韩敬找了个挨言微近的位置,乖巧得靠着他,安静听他们谈话。

“琳琳姐昨天请假了。”小水叹了口气,“周日人最多,哪怕白天也多,还要表演调酒,我感觉我两条手臂都要废了。”

“人多不好吗?有提成拿。”言微有些不解,“我就拿个基本工资,没客人点歌。”

“一天也还好,但可惜,我周末连班,伤不起。”

“小水,不回家吗?”琳琳把自己的东西放下,有些疑惑问着,“一会儿可就到了晚上营业的时候,你要是不走,可就得帮我们了。”

“嘿,不可能,我先走了,琳琳姐拜拜,言哥拜拜。”小水急忙拿好自己的东西,招了招手飞快离开。

琳琳把视线转向言微,像往常一样招呼,便注意到言微身旁的人,她很是诧异:“言,周末……咦,这位是?”她认真打量了一番,惊讶问好,“小韩总啊,这次怎么没跟小楚总他们一起?”

清吧老板毕竟是他们那个圈子的,他们这些做员工的都做过功课,更别说言微也是那个圈子的,对这方面了解可谓不少。

“对象。”韩敬眯起眼睛,这个女人,不像上次见到的琳琳啊。

“洛琳,你从国外回来了?”言微愣了下,这熟悉的腔调,“你哥知道你来他这吗?”

“这不是有琳琳在吗?”洛琳弯腰,借着吧台撑着脑袋,她抛了个媚眼回着,“小琳琳被我折腾过了,昨天请了一天假,今天还没恢复好呢,就我来替班了,反正我化个妆,跟琳琳很像。”

她视线挪到韩敬身上,不由轻笑一声:“小韩总是相亲对象吧,言真正谈过的只有两个。不过,你们两个年纪相差有些大,你怎么成为言的相亲对象呢?背后做了不少小动作吧。”

气氛随着洛琳的话逐渐诡异起来。

“琳琳,今晚你跟老成暂时管理下,我去找下我妹。”洛老板急匆匆走来安排着事情,“听说她回家一会儿就没影了,今晚提成,我就不抽了。言,你也帮我看着点,你知道的,洛琳什么性子,满世界乱跑。”

洛琳眼神幽怨地盯着洛老板离开的背影,等没影了,才抱着手臂哼了一声:“什么哥哥啊,竟然这么说亲妹妹,我只是喜欢旅游而已。”

“啊对,喜欢像盗墓贼一样去墓里旅游。”言微挑眉,“你或许该是个道士,这样你就能合理进去了。”

“有道理,你等我去学。”

“叔叔,你喜欢我吗?”韩敬危机感上来了,不是有人会跟他抢,而是言微这个状态,看起来不需要他,“可不可以让我成为你的对象?”

言微侧头看向韩敬,眼里带着一丝不耐:“或许你知道什么叫作弊吗?我的态度之前跟你讲了,我不想再说一遍。”

韩敬瞬间明悟:“叔叔,我看看你手机,可以吗?”

把手机递给韩敬,言微便阖眼暂时休息,等着营业。

颤抖着手点开聊天框,韩敬知道言微的意思,他对他的感觉只能处于中等,但他又接受一切不差的情况,只要他有所行动,言微就会欣然接受他所安排的未来。为了防止被认出来,不,或许他们能猜到,韩敬老老实实看了一遍之前的聊天记录,记下一些言微会用的词汇,斟酌着把想要的结果打下发过去。

虽然很像他自己的独角戏,但言微他默许了,他接受,从某种程度上,他们就是互相奔赴。

韩敬的心扑通扑通狂跳,他试探抱住言微的身体,轻声带着期待:“叔叔,我能成吗?”

“看你准备。”言微轻声回着。

声音很轻,许是环境安静,多了一丝缥缈之意,韩敬像是身处梦境之中,聆听神谕,“你准备足够,或许就能应你之前说的,马上结婚。”

准备吗?

他确实有,但好像并不足够。

“叔叔喜欢什么样的婚礼?盛大的吗?”

不知想起什么,言微睁开眼睛,猛的摇头拒绝:“不,两家人就行,办完再公开,省得有什么不好的人。”

“也是,我听叔叔的。”韩敬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一时没注意到言微这个反应的特别。

订婚在韩敬的提前准备下,如言微说的那般,第二天就同意了,但因为准备并不足,只两家参与的婚礼并不会如他所想那般快速举行,这些天韩敬一直在忙婚礼各方的准备。

当然,他搬到了言微那里,方便了不少事。

言微也算是体验起上班有人送、下班有人接的感受,虽然距离并不远,虽然这也让他增重了几斤,但毕竟不用管路程,还可以指使司机小韩,言微没理由拒绝。

……

瞧着来他面前的男人,言微放下自娱自乐的吉他:“要点歌吗?跟上次一样?”

楚靳有些惊讶:“您还记得我?”

“在我上班时,很少有客人点歌的,您值得我记住。”言微轻笑回着,借着昏暗的灯光,面前男人眉眼间带着散不去的忧愁,似乎遇上了什么事情,“或者说说话,清吧主打的也是这个,或许我能给您提点建议。”

楚靳垂下眸,思索片刻,出声倾诉:“我有个朋友,他发现他喜欢上了一个人。”

这熟悉的开头,言微了然,见客人没注意他,他借着这里独特的优势——洛老板觉得晚上不能让乐器太明显,会转移客人的注意力,于是夜晚乐器这里的灯光是最暗的,甚至会融入环境,言微没客人一定程度上也是因为这——都看不见人,更别说点歌了。

现在却很方便言微更细致的观察客人,身上的服饰有些熟悉,好像是哪个品牌的定制,他衣柜里有一套相似的。年龄目测二十左右,不到二十五,这个年纪、这种打扮,估计是哪家的正在接手公司的少爷,还碰上了喜欢的人,但却忧虑……

他这是碰上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情节了?

“但我那个朋友因为工作,没跟喜欢的人有更多的交流,想尽快处理好去找,但我另一个朋友突然传出订婚的消息,这让我那个朋友的父母起了心思,他们觉得我那个朋友可以晚结婚,但不能没有订婚对象。”

“他们的理由也很合理,我那个朋友之后参加的事会很多,需要女伴,定下一个女伴对这方面有帮助,而且还能借着女伴那边的让自家发展更上一层楼。”楚靳心很乱,“如果他没有遇上喜欢的人,他或许会同意他父母的提议,但他遇上了,他想摊开讲明,但又什么进展都没有,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爱人,就一个单相思的情况,他怕他父母又因为他单相思,而产生更多别的想法。”

“你说他该怎么办?”楚靳近乎乞求,渴望言微能给他一个回答。

言微有些失望,这么简单的问题啊,他轻轻叹了口气:“不用担心父母会有更多想法,你们这个年纪,谈个恋爱是很正常的,跟父母说说自己的想法。可以试探问问喜欢的人有没有爱人,如果没有,在跟父母讲明后,可以试着追求人,不过前提也是你说的,把工作处理好,不过这时候父母是会给帮助的。”

“我当时的初恋就是这样,我父母帮我解决了不少对当时的我来说是难题的事。”

“你跟初恋结婚了?”楚靳愣了下,脸白了一些。

言微摇摇头:“没啊,分了,不过也算保持了一个朋友关系,据说她已经结婚了。”

说起这,言微有些感慨,心也有些空落落的。

“你还喜欢她?”

言微又摇了摇头,不知想到什么,他笑了声:“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了,我的感情经历,是说出来都不一定有人信。你放心就行了,你这个年纪,不用考虑太多的。”

“是吗?”楚靳点头应着,只是依旧有些疑虑。

看了眼时间,言微起身告别:“客人,我下班时间到了,这里也快打烊了,回家吧。”

今天轮到他打扫了,言微刚拿起工具,就看到地上格外干净,像是被谁打扫了,他扭过头,韩敬靠着墙壁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怪。

“叔叔,你还跟你初恋保持联系?”韩敬知道轮班情况,特意提前过来帮忙,没想到刚准备去找,就听到了他们在谈初恋的事,真是让人心情不好,“你还记着她?”

韩敬知道更多的事,言微跟那个初恋是校园恋爱,正儿八经地走流程踏入订婚的,虽然不清楚最后为什么分了,但就这,谁能不说一个白月光呢。再碰上他们谈初恋,言微语气里明显的怀念,他真的怀疑言微没忘记。

这是听到了啊,言微把工具放下,歪身靠在另一边的门框上:“保持联系很正常啊。你应该问,我是不是还爱着她。”

“叔叔!”韩敬的情绪被“爱”这个字点燃,他扑上前抓住言微的肩膀,一副恶狠狠的恨不得当场要了言微的模样,却吐出恳求的话,“你应该爱我的,你不要爱她,都过去了。”

韩敬侧头靠在言微肩膀上,双手下移,抱住他的腰:“叔叔,言微叔叔,我都快准备好,我们都要结婚了,爱我吧。”

“傻子。”言微仰头笑着,“我都保持联系了,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后面你没听吗?不会喜欢,过去就是过去,我不会停留的。”

“那就好,那就好。”

不知是不是这件事刺激到了韩敬,原本还需要几天时间,愣是在他的催促下,准备齐全了,言微也是经历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婚礼,很……奇怪。

是的,奇怪。

虽然说只邀请了两家人,人数不多,但韩敬还是准备的有些盛大,导致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了,尤其中途他差点因为激动晕厥过去,言微一度怀疑或许这个婚礼会办不成。

至于新婚夜……

韩敬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若非窗户等物品上贴着的红色小囍字、床上的红被在提醒他,他真以为这或许是个普通夜晚,不然为什么本该共度春宵的另一位怎么跑去上班了!不是说好请假了吗?

“言,你不是请假了吗?”老成有些疑惑问着,索性客人不多,聊聊天也不碍事,“不过也是让人惊讶,你竟然会请假,是生病了吗?”

“请假……”言微愣了下,低头看着身上没怎么换的衣服,因为婚礼不大,且双方都是男性,所以相应的服饰并没有那么明显的喜气,“我今天结婚……我忘了。”

“叔叔,跟我回家!”

“结婚……忘了?”老成微微后仰,不可置信地瞧着他,也旁观韩敬把言微拉回家。

“言哥呢?”琳琳记得刚才还看见了呢,怎么眨眼就没了?

“他结婚对象拉他回家了,估计要共度春宵了。”

“结婚?什么时候?!”琳琳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酒杯甩出去。

“今天啊。”

“不是……没请我们吗?”琳琳眼里带着泪,不敢相信她竟然没被邀请,“我们一起工作也挺久了啊。”

“等明天再看看吧,说不准人就是两家人特意先举办一个,之后再另举办一个,毕竟也不是没人在婚礼当天闹事。”老成感觉事不简单。

“也是哈。”

“叔叔,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我们该共度春宵,要洞房花烛的。”韩敬从后面环着言微的腰,埋怨地咬着他耳朵嘟囔,“叔叔,你要怎么补偿我啊?”

“嗯……是不是忘了一件事?”言微沉思片刻出声问着。

韩敬有些茫然,但只觉得言微是在拖延,就是不愿意跟他进行更亲密的事情,他吻上后颈,用唇磨着,舌尖不时探出舔蹭:“没有。”

言微微挑眉,想说些什么便被韩敬的行动打断,他缩起身子,整个人被韩敬搂在怀里,双脚踩不到地,他努力挤开韩敬的脑袋,折腾了不少时间,他的声音带上了喘:“你确定吗?你是下?”

闻言,韩敬愣住,他眨巴着眼,拉开一些距离:“叔叔是上面的?你跟第二个对象做过?”

“那没有。”言微摇头,随后补上一句戳韩敬心的话,“我只跟初恋做过,还是因为准备备孕。”

“……叔叔!”韩敬承认自己又一次被这初恋气到了,为什么他不能再早一些……哦,再早也没用,他们的年龄差摆在这里,如果真能成,言微估计得进去待个几年。

“所以你是?”言微丝毫不慌,把歪掉的话题重新拽回来,“你是上也没关系,反正不用做了,跟之前一样就行,你要是有欲望,你找人也行,反正这方面也彻底禁不了,别扯上我就行。”

“我只是个工具吗?”韩敬咬牙切齿,如果不是现在还在街道上,他真想压倒这个男人,剖开他的心,让他瞧瞧这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现在说句话都是在刺他?

难不成这是他本性?

韩敬眯着眼睛沉思,如果是本性,那……

言微以为事情到此结束,之后就会像他说的那样,跟之前一样,韩敬继续处理他的公司,然后送他上班、接他下班,反正时间差摆在这里,除了周末,他们两个其实很少会一起在床上睡觉的。

老老实实地洗澡,坐在床边擦着头发,时不时看一眼韩敬在做什么。

刚到家,他就急匆匆下楼去买了一些东西回来,现在又带着那些东西去了浴室,搞不清楚,他现在只想擦头发,懒得凑近看,只能时不时瞄一眼,虽然什么也看不到。

把头发吹干,言微抓了抓,准备换上睡衣睡觉,韩敬也从浴室出来,只不过这脚底打滑的样,这是摔了一跤?

“叔叔。”韩敬再次从身后抱住言微,把他手里的睡衣重新扔回衣柜里,在他茫然的目光中,干脆地把人扔床上。

虽然不疼,但人很懵,言微抬头望着韩敬:“干什么?”

“洞房花烛。”韩敬把他买的东西拿出来,言微这次看得一清二楚,避孕套,很熟悉啊,好多年之前,他似乎买的也是这种。

“所以?”

“我做好准备了,叔叔,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韩敬声音阴森森的,言微没在意,他在上需要做什么准备。

言微伸手想拿过韩敬手里拿的盒子:“这方面,我也是……”

话没说完,韩敬便欺身压上来,唇舌猛烈地攻占言微原本的地盘,空气迅速减少,大脑开始发晕,言微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不是他在上吗?他在上不应该他来吗?怎么是韩敬来?

“叔叔乖一点,我会让叔叔舒服的。”

韩敬的声音回响在耳边,言微模糊地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想出声,可出来的只有断断续续的泣音,他在哭?

“叔叔怎么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韩敬伏身贴着言微红润发热的脸,无辜又挑衅地询问,他伸手把眼尾的泪珠擦掉,侧头用唇蹭着他的脸,听着他呜咽着想回,又不知要回什么,韩敬不由笑起来,“乖一点,叔叔,下次可不准再这么讲了。”

讲什么?

言微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些身体本能,明明大部分身体都在外面,他都能感受到些许的凉,可为什么还会感觉下半身仿佛置身于一片温热湿滑的地方。连续的抽出挺进,言微不由绷紧身子,本能告诉他在做什么,可为什么总有种他在被呢?

抬手想推开眼前的,却发觉手被握着,手心灼热,他想甩开又甩不掉,只能让人握着。

他张嘴想问,但又不知要问什么,哼哼胡乱发出几声,试图表达自己的想法,韩敬便再次吻上来,相比记忆之前的猛烈,这次显得挺温柔。

混乱的大脑最后在疲惫中关机。

韩敬抚摸着昏睡过去的言微,手指在他胸前打转,他跪坐在言微身上,一手托着腮,有些疑惑:“叔叔体力这么不好吗?”

他侧头看向被他扔掉的套,这才几次啊,这就睡了?

不过竟然不像他预料的那样,他还以为言微如果本性是刺人,那床上他这么做,不得很有情调,结果不知是因为他一开始用力过猛,导致双方都有些短暂窒息,大脑跟不上还是怎么,他还记着事,言微已经半晕过去,除了本能,完全不跟他回话。

爽了吗?

韩敬问自己,毕竟新婚夜,说实话,心里爽了,身体还没——谁叫他想弄清楚,一直在弄言微,没管自己的身体反应。

但又不可能继续,言微都睡过去,那不多少带上睡奸猥亵意味吗。

把床简单收拾了下,韩敬踩着拖鞋,小心翼翼把言微抱怀里,把淋浴打开,韩敬一手箍着言微,一手给他清洗,艰难得很想提一句,要不去他家,那边有浴缸。

挣扎着从被子里钻出来,言微只觉空气清新了不少,捏着自己头顶的被子,好多也好厚,怪不得睡着睡着,感觉要呼吸不上来了。

下意识摸索手机,往常的位置什么都没有,言微愣了下,急忙坐起来掀开周围的一切,他手机确实没在,哪去了?

刚想爬床边看是不是掉下去了,视线便被手里的红被抓住,言微晃了晃,他这怎么有红被?他这不都是浅色的吗?

记忆开始回笼,言微身子不由一抖,整个人倒在了床上,他红着脸把被子重新盖自己身上,转头看向周围,没看见韩敬人,他愤恨咬牙,这个狗男人!

韩敬推门而入,就瞧见言微缩着身子躺在床上,被子只盖了身体一部分,身上留下的红痕在红被和白皙的肤色对此映衬下更加夺目,原本想说的话卡住,韩敬把门带上,轻声爬到言微身旁,轻轻搂住他的腰往自己怀里带,在他气愤的眼神下,韩敬低头吻上他的唇。

言微正气着呢,想发火,但不知是不是昨晚韩敬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身子莫名得发软,让他潜意识选择接受。

“叔叔,我做了饭,先吃点吧。”韩敬没纠缠太久,缓缓拉开距离,靠在他肩膀上低声讲着,“我想让你见见我朋友,但他们跟我一样,还在处理事情呢,我只能先通知他们我结婚了,等他们有时间,就让他们过来见你。”

“哦。”言微应了声,并没有在意,他的社交圈很小的,他也不想再扩大,浪费心神不说,出了什么事情,他肯定又是想帮忙,又什么都帮不到,“先处理好再说,反正我目前就在那工作,其他地方你也知道,周末要么在家,要么出去转转画画,再不济也是弹弹琴,陶冶情操。”

韩敬手不老实地上下轻抚言微的身子,时不时嘟哝一声:“叔叔圈子好小,感觉我骗骗叔叔,就能得到全部。”

“你觉得小,只是我现在表现出来的而已,这个圈子里,我认识的人也不少的。”言微哼哼一声,拍了下作乱的手,“你不应该去弄你公司的事吗?”

毕竟最近一直在忙这方面,韩敬又是接手公司历练,新手难免会出点小问题。

“我爸妈安排人帮我看着呢,在那人回总公司之前,我能问不少事,学不少呢。”

拉着言微亲密相处了一会儿,韩敬也不得不去公司,毕竟那人是他爸妈手底下的,不是他的,他不太能命令得来,言微请了假,又睡了挺久,并不困,便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让自己再次昏昏欲睡,调整好自己工作的作息。

晚上照常上班,一来便撞上小水,似乎是从其他人那里知道他结婚的事,从他进来就撑着脑袋,两眼亮晶晶地盯着他,一副期待他说出来的样子。

“看我做什么?”言微明知故问。

“言哥,你结婚了,是吗?”小水瞬间破防,她就等着言微来宣布事儿呢,结果还反问她,她急忙询问,“怎么突然就结婚了,怎么没邀请我们呢?”

“没有突然,之前不是说了吗,相亲对象。”言微挑眉摊手,一副格外无辜的模样,他想了想继续反,“我不喜欢很多人,所以我们只有两家的亲戚在。”

说着,言微从身上摸出韩敬准备的喜糖,准备了不少,光他们两个得吃好一阵的,他放在吧台上,和旁边那些一对比,鲜艳的红和外面带着“囍”字的二次包装格外引人注目。

“吃糖吧,他准备了不少,家里也好多,吃不完。”

小水随手拿了一个拆开,瞧见里面包装上的牌子,有些惊奇,这可是按粒卖的:“言哥,只邀请亲戚的话,这架势也不小啊,这牌子都当喜糖了!”

“啊?”言微没理解到意思,只以为是喜糖比较独特,韩敬考虑到只有两家亲戚,喜糖什么的基本只有小孩子和他们吃,口味基本都是按着他的来,少部分是奶糖,“还可以吧,我父母也帮忙准备了一些,只不过只准备了我爱吃的,相比其他人,可能就比较特别。”

何止啊!

小水无声感慨,这哪里是比较,这简直就是非常。她急忙塞嘴里,入口是淡淡的苦味,苦味中夹着一丝可能是水果或者植物类的清香,微微回甘,里面似乎有坚果碎,口感层次分明,这难道就是贵的道理吗?

瞧见来人,小水急忙招呼:“老板,言哥的喜糖,你要吃吗?”

洛老板刚把自称学成道士的洛琳抓回家,过来看看自己的小酒吧,就听员工这么讲,他诧异地看向坐在乐器间的身影,快步走到吧台,一眼就看到了喜糖的身影,上面欢喜气息浓郁得令人不会想到别处——当然,就那“囍”字也不会。

“言,你怎么结婚了?不是说好跟我一起不婚吗?”洛老板脸白下来——单纯追洛琳累的,他右手紧紧攥着心口的衣服,眉头紧皱,额头上的汗珠已然成了冷汗意味,他一脸痛苦、不可置信地质问,“你背叛了我~”

“我从来都不是不婚,老齐。”言微敲了敲鼓,敷衍地回着,“我只是两段想踏入婚姻的恋情结果不好,才对这方面没了太大兴趣。至于不婚,那不是你单方面认为的吗?”

“哦!亏我这些年给你收集了不少乐器,我的心,好痛!”洛齐还是不愿意相信,脑袋都要被他摇成拨浪鼓了,“我不相信!那个人是谁!是男是女!哦~我的言,你怎么能踏入婚姻的坟墓呢!”

望着脸色逐渐红润,甚至隐约带上造作的男人,小水脸色有些复杂,眼神瞧着莫名的呆滞,语气意味不明,似是惊讶似是惶恐似是茫然:“老板,你这么戏精吗?”

“正常。”言微出声安抚小水那糟糕的心情,他知道小水对洛齐很有好感,但因为他不婚众所周知,一直没表现过,“他妹可是从小就想盗墓,受他妹的熏陶,他要是还能正常,那就说明他有更大的不对劲,戏精已经是很好的事了。”

“你怎么能结婚呢!”洛齐质问着,一把抓过喜糖装自己口袋里,顺手拆开一个塞嘴里,“还可以,你家里不少吧,送我点,就当你没邀请我过去的赔礼了。”

“行啊,明天给你装一些,直接送你那?”言微继续敲着鼓,找着自己的节奏,“我感觉还是拿这里,你再亲自拿吧,洛琳不刚被你带回去吗,估计得闹几天,我结婚的事没打算用手机来公开,要是送过去,让她瞧见,估计又得闹。”

“都行,她没关我那,我抓到了就直接送我爸妈那去了。”洛齐摆手,一脸放心的样。

言微手一顿,他记得很久之前,洛琳就已经从那逃出来数十次了,更别说他记得洛琳还特意在他面前炫耀过,她把洛齐房子的钥匙给配了十几把,能把洛齐藏起来的车都盗出来。

希望洛齐看到车库空了的时候别高血压,他那边可只有定时打扫的佣人,没别的,救治容易来不及。

……

言微看着点,准备下班,不知道韩敬又注意到了什么,有时间就缠着他,下班不仅更加准时,甚至都提前了,得亏老板是认识的,不然就这早退频率,基础工资都得没。

正收拾着东西,言微发觉他这来人了,疑惑看了眼,是个熟悉人,这是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了:“客人,点歌还是聊天?不过我快下班了,聊不了多久的。”

“怎么这么早就?”楚靳感觉自己几天没来,好像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言微摊了摊手,有些无奈:“家里有要求,可能是觉得我会认识不好的人。”

他想弄明白韩敬到底注意到了什么,但韩敬不说,或者说他说了,但他没明白,所以还是他没说。不过他没觉得有什么过多的影响,无非平常身上多了个人,韩敬这表现甚至可以用来回拒一些邀请或问题,便不在意了。

“好吧。”

“之前问的问题解决好了?”言微好奇问了一句。

“嗯……就是怎么追人?”楚靳应了声,含糊问了句,“我……他父母就是,怎么说呢,虽然允许他去追人了,但下了一个要求,没追到就要定个未婚对象。”

言微双手合十,放在脸侧,他努力站在楚靳的角度想,但他做不到:“我觉得你父母提的要求很正常,客人看起来家里就不简单,更别说朋友了,肯定讲究门当户对,感情什么的,在利益牵扯下,无非就是锦上添花。”

“追人不着急,又没非要你在期限内追到,慢慢来。追人的话,一边先跟对方认识,打好交道,一边可以通过对方的朋友、同事来了解兴趣爱好,了解差不多,便可以尝试邀请对方。”

“时间选在周末,在关系不亲密之前,远离节假日。地点就依照对方的喜好来定,可以特意选个人少的地方,方便促进感情。不过这种邀请不宜次数过多,隔一段时间再来,平常就普普通通的,像什么去海边、散步、看电影、看日出这些。”

言微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放心好了,我初恋就是这么谈的,绝对有……对了,根据年龄段,准备一些情话,比你年轻的,对爱情的看法更纯粹,更青睐一些唯一、独一无二的话,跟你同龄应该更青睐一些共同成长的,比你成熟的呢……”

言微摩挲下巴认真思考:“根据我自身的经验和身边人的情况来看,比你成熟的大多经历过前面两段,对待感情,要么选择相敬如宾,要么选择孤家寡人,要么处处留情,话语没什么大用,行动才是王道。”

“根据情况来吧。”

话毕,言微看了眼时间,招了招手:“我下班了,拜拜,下次见。”毕竟也是个熟人了。

楚靳急忙拦住言微,把手机拿出来:“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我叫楚靳。”

看了楚靳两秒,言微垂下眸,把手机拿出来:“言微。”

望着言微离去的背影,楚靳走到吧台,准备实践下,从调酒师那里得知一些言微的爱好,视线落到吧台,便看到了为数不多的几颗格格不入的糖,包装上是显眼的“囍”字,这是……喜糖?

琳琳顺手把剩下的几颗塞自己口袋里,撕开一个塞嘴里,声音有些含糊:“先生,喝点什么?”

楚靳点了杯酒,喝了几口,状似不经意地开口:“你们这的言微最近怎么提前下班了?”

“他啊,家里要求呗。”琳琳耸耸肩,虽一开始有些懵,现在也习惯了,“估计是知道他有些招蜂引蝶吧……呵呵,我觉得应该是言哥无奈选择的。”

真是怪啊,那个男人竟然视她为潜在的情敌,是不是有病啊!乱他妈吃醋,要不是她身高不够,她真想暴起打他一顿,他眼里是只有爱情吗?她跟言微可是妥妥的革命友谊!

言微缩在副驾驶上,莫名其妙打了一个喷嚏。

“感冒了?”

“没,估计有谁骂我。”言微摇摇头,“背后坏事做多了,正常。”说着,他拿着手机,点开跟洛琳的聊天框,把今晚琳琳的表现总结发了过去,把洛琳给的报酬收了,转头又点开洛齐的聊天框,把洛琳的一定情况汇报了过去,再次收了洛齐给的报酬,最后手指停在琳琳的聊天框上,许久没动作。

良心有点痛,但真的难得啊,非常稳定的铁三角。

言微默默唾弃了自己一下,光速丢掉所剩无几的良心,把洛齐接下来的一定行程报了过去,虽说琳琳工资不高,但洛琳卖洛齐的车卖了不少给琳琳,他记得小金库不少,给他的报酬不会低的。

“叔叔做什么坏事了?”韩敬有些疑惑,言微的日常很普通啊,他黏了这么久,也没发觉出他有时间干别的。

“一点网上兼职。”

琳琳突然浑身一颤,茫然地打量了一番四周,没洛琳的影子啊,手机震了一下,拿出看了一眼,洛齐的行程安排,她可以跟其他人调班了,避开洛齐出差那几天,洛琳也会安生一些。

……

包厢里,楚靳跟几位好友随意坐着,安静听着几人讲话。

“韩敬那小子,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突然订婚,突然结婚,领先我们好多年。”洛熙格外不平衡,“他着什么急啊,不知道我上面那俩哥姐,一个不婚,一个女同吗,我成了我家的耀祖了都!”

“你家给你催婚了?”齐睿难以置信,“不是吧,你比我们还小一点的啊,这就催婚?”

“没办法,剩下几个还小呢,甚至还未成年。”林易啧啧摇头,“不过韩敬怎么还没来,照他的性子,要不是因为我们都处于忙的阶段,巴不得结婚第二天就让我们见的。”

“说我什么呢?”韩敬有些无语,刚推门就听到在说他,把手里提着的八寸蛋糕放桌子上,“我就路上买个蛋糕,耽搁了会儿。”

“嫂子生日吗?”林易歪头看向韩敬身后,没有人,他有些不解,“不是说让我们见嫂子吗?”

“不是,单纯买个蛋糕吃而已。他啊,去卫生间了,让我先点上菜。”韩敬低头看了眼蛋糕,透明的包装盒,上面也没写生日快乐,就一个普通的草莓蛋糕,怎么就想到是生日呢?

洛齐推开门,对上韩敬和楚靳,愣了下,下意识叫了声:“洛熙?”

“我在这!”洛熙急忙招手示意,“这我堂哥,之前跟你们说的那个清吧,我跟我堂哥一起弄……好像还有我堂哥朋友。”

洛齐走到洛熙旁边坐下,整了整衣服,拿出被迫带过来的另一个手机,打开那尽是相亲对象的聊天框,把屏幕转到洛熙那边:“洛熙,你故意把我叫过去吸引火力的事,我暂时不追究,这你看看,你爸说给你特意选的。”

洛熙脸垮下来,抢过韩敬手里的菜单:“我点菜呢。”

“放心好了,我知道,所以我特意跟你爸说,这么逼,可能会让你不喜欢。”洛齐拍着洛熙的肩膀安抚,在他那充满希望的目光下,洛齐点开另一个聊天框,补上最后一点,“所以,这是你妈给你选的,男性,男女都有了哦~”

“哇!洛熙,你好幸福啊!”林易格外夸张地感叹着,“瞧,幸福得都哭了。”

“洛齐?!”言微有些惊讶地看着对面的人,“你怎么让洛熙哭了?”

“言?!”洛齐有些茫然看去,惊讶起身,“你怎么在这?我可没欺负他,是他故意让我去吸引火力的,我只是在他爸妈那里提了一嘴而已。”

“言哥好。”洛熙拿纸巾擦着眼泪,可怜兮兮的。

言微走到韩敬身旁坐下,指了指他回答洛齐的问题:“见韩敬他朋友。”转头他看向韩敬,“你跟洛熙是朋友啊,你结婚这事,对他打击不小啊。”

韩敬侧身搂住言微的腰,语气里尽是醋味:“叔叔,感觉好像不是你见我朋友,而是我见你朋友了。”

“哈哈,我比你大,这圈子的人,我比你更早认识熟悉。”言微眉眼弯弯,他戳了戳韩敬的脸,“给我介绍一下吧,让我认识认识你朋友。”

“言哥,你……你跟他结的婚?”洛熙咬着唇,跟洛齐一样如同被背叛的神情,“你怎么能跟他呢!他混啊……”

林易赶在洛熙嚎之前捂住他的嘴,带着歉意解释:“嫂子好,我是林易,洛熙被韩敬坑了不少次,有点记仇。”

见告不了状,洛熙直接哭了起来,眼泪吧嗒吧嗒得流,林易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同时也看着自己的袖子,因为是见人,他特意穿了一身比较正经的衣服,见眼泪要顺着他手往袖子里流去,林易急忙收回手,赶忙拿着纸巾擦拭着自己。

“言哥,你得给我做主,他欺负我!”洛熙直指韩敬,脸上带着不甘,不清楚的都要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气氛实在古怪,齐睿起身介绍自己:“我叫齐睿,我旁边这位是楚靳。”

“我叫言微。”言微介绍了下自己,他看向洛齐,“你家因为他结婚这事,发生了什么?”

“还能有啥,这小子是唯一一个看起来会是异性恋的,还是能领证的,自然就被催婚了。”洛齐摊手,无所谓讲着,“就是催婚比较,你懂的,小年轻扛不住。”

韩敬撇撇嘴:“我遇上我爱的了,我肯定要抓手里。你催婚,明显原因更多是你哥姐啊。”

“我不要被催婚!”洛熙哭得更惨了。

“谈个恋爱吧。”齐睿沉默片刻出声提议,“你谈个恋爱,说不准就不催了。”

“他这情况,怕不是有阴影。”林易翻了个白眼,“谈也谈不长久的。”见楚靳始终安静,林易疑惑看去,“楚靳,你怎么半天不说话?”

言微跟着看去,见又是熟悉的人,微挑眉:“可能因为私事吧。”

韩敬蹙眉,侧头低声询问:“叔叔,你认识他?”

“他找我询问过感情经验以及怎么追人。”

“他怎么找你?”韩敬不理解,他们好像没交集吧。

言微倾身过去,离韩敬更近,瞧起来像是亲了上去:“之前他找我点过歌,不过他就找过我三次,一次是点歌,一次是问怎么处理家里和感情,一次是问怎么追人。”

“哦。”韩敬放下心来,“他有喜欢的人?”

“听着像,应该还没任何进展,可能跟洛熙一样,被你刺激到了。”言微食指戳着韩敬胸口,眯起眼睛带着些许调戏意味,“这么看,做你朋友不太好啊。”

“我们两个不是朋友,叔叔不会像他们一样的。”韩敬抓住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

楚靳从言微进门就在注意,见言微坐韩敬身边,虽有所预感,但还是不愿相信,奈何言微紧随其后的介绍打破了他那点希望。

齐睿眯起眼睛,不放过任何细节,见楚靳抿着唇看着一个方向,他跟着但并不明显地看去,是韩敬和言微,两个人挨得很近,是常见的新婚甜蜜状态。

但是,他兄弟在盯着这一对新婚夫夫看啊!

心里不由一咯噔,楚靳喜欢谁?韩敬,不可能,他要是喜欢,不可能他没感觉,他可对这方面敏感,所以……楚靳看上韩敬的对象了?

fuck,他就知道,他知道越多,死得就越快,看起来林易他们没看出这点,说话可就不会注意了,到时候他就得想办法解释,来维护他们这突然变得脆弱的兄弟情。

洛齐没太关注那边,他跟他们不太熟,也不适合关心,他把纸巾铺洛熙脸上,漫不经心地讲着:“我觉得那个建议挺好的,你谈个恋爱,我在帮你说说,说不准就没事了。”

“我跟谁?”洛熙任由纸巾盖他脸上,他迷茫地隔着纸巾看向洛齐的方向,“你一个连爱情都没接触过的,你就别提建议了,反正没用,还不如直接推荐个人。”

“我不行,那你找言微去。”洛齐还不愿意多这么个责任呢,干脆地扔给言微,反正他谈过的男女都有,且都是奔着结婚去的,经验十足的,要介绍人,他认识的也不少。

找谁?

洛熙控制不住自己略显抽搐的五官,他堂哥这是要让他当小三?真不道德,但……好像有用,毕竟他都宁愿去当三了,都不愿意去见相亲对象,足以说明问题,只要他到时候再顺坡下驴,美好生活,马上就到!

当即,洛熙就打定了主意,把脸上的纸巾拿下来,起身坐到言微身旁,拍了拍言微和韩敬的肩膀:“言哥,我跟你们商量个事,为了我美好的生活,帮帮我吧。”

洛齐看着洛熙那急不可耐的背影,有些稀奇,他不会真以为那么容易吧。

都说逼太急了,要么选择接受,要么选择发疯,洛家本身子嗣并不多,如今这一代成年的就三个人,在面对他和洛琳一个不婚、一个出柜后,直接选择发疯,就差无差别攻击一切了,圈子里的名声直线下降。

哪怕言微能介绍到人,在知道身份后,绝对会避而远之的。更别说不同圈子的了,说不准在经历一次疯癫的洛全家,直接留下心理阴影,不敢再谈恋爱呢。

希望言微别给他希望,对谁都好。

“齐睿。”林易拉了拉齐睿的衣服,看着楚靳小声问着,“楚靳是不是喜欢言微?”

“你看出来了?!”齐睿内心狂喜,天可怜见,这是知道他内心的苦楚,所以送来一个队友帮他考虑如何维护这脆弱的兄弟情吗!

“不是,他之前说过,就之前去清吧的一次,他说他看上那里那个弹琴的了,想追。”林易摇摇头,“他前几天还问过我,怎么邀请人去跟他看画展,我问谁,他说就是之前说的那个弹琴的。”

“现在看,言微就是在洛熙那个清吧里弹琴的。”

推理出来的啊!

不过他怎么没听说楚靳有喜欢的人?

齐睿忍不住回想,从记忆找了出来,回忆着楚靳的措辞,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易,天,合着林易对话敏感,他对表现敏感啊,他们真不愧是好兄弟!

楚靳收回神,全程格外安静,只有提他的时候才应一句。

不知洛熙他们说了些什么,洛熙表情格外高兴,言微有些无奈,韩敬咬牙切齿又没有办法。

整个聚会在这诡异的气氛中结束。

齐睿和林易因为知道楚靳的感情,怕他做出什么不道德的事,这些天除了工作,一直带着或者跟着他一起,就是不知为何,总是很巧的碰上言微他们……三人,是的,三人,多出来的那个是洛熙。

“奇怪啊,洛熙怎么总跟韩敬他们一起,人俩夫夫,他跟着算什么?”林易虽对这方面不敏感,但也懂距离分寸,洛熙表现太奇怪了,但他又看不出什么。

“洛熙表现有点像个……三?”齐睿不太信自己从表现里得到的信息,这哪里肯定不对,先不说洛熙跟言微认识不短,就当时他也知道言微跟韩敬办了婚礼的啊。

楚靳靠着二楼围栏,看着那边在抓娃娃机前的三人,意外的是,抓的人是言微,反倒是韩敬和洛熙在旁边看着。他远远望着那张专注的脸,眼眸里是对势必拿下娃娃的信心,隔着不远的距离,他都能感受到那双眼睛的夺目。

听到两人的疑惑,楚靳沉默着:“……洛熙之前问过我约会要做些什么,我把我做的计划分享给了他。”

洛熙在做计划内容,而他只能妄想计划如果实施会是什么场景。

瞬间周围鸦雀无声,只有远处言微失败泄气的声音。

楚靳的计划,林易讲过,是根据言微兴趣爱好来的,齐睿听说后看过一眼,现在一提,这些天洛熙的表现分明是照着计划一个一个来的,也就是……齐睿的猜测是对的。

“真难抓,以前也没觉得这么难啊。”言微叹了口气,敲着按钮准备继续。

“叔叔,我试试,说不准我能给你抓个大的。”韩敬的手刚放在言微手背上,洛熙就推开了他。

洛熙赶在韩敬生气前开口:“你们答应我的。”

“你确定有用?”韩敬抱起手臂,倒也给洛熙让开了位置。

“有用,他们派了私家侦探还是什么,反正有偷拍的。”洛熙肯定应着,“奶奶的,打得真狠,你能看出来我最近走路不对吗?我感觉我差点就被打废了。”

“你真是……”韩敬无法评价,找人要来了一把椅子,示意,“坐吧,叔叔,你正好坐他腿上。”

言微刚挨上,洛熙就不由吸气,言微准备起来,洛熙急忙搂住他,疼得脸瞬间白了不少,他忍着痛:“没事,等我扛过去,我就不用了。”

“你哥姐当时做了什么吧?”韩敬有些好奇。

当时洛熙提出要伪装成他们的三时,韩敬本想拒绝的,但洛熙说洛家人的状态在他的拒绝下,似乎更不对劲了,可能会把矛头转移到他身上,甚至是言微身上,私下可能会做些什么,还不如直接摆明面上。

韩敬其实不理解为什么会转移到他们身上,依旧想拒绝,言微因为对洛家了解不少,提了一嘴。无非因为洛齐和洛琳两个人性取向的问题,本来放其他家里,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偏偏洛家早些年遭受过绑架事件,人员所剩不多,他们计划着让洛家重新发展起来,结果俩孩子都没了希望。

洛熙紧接着又补充,洛家对其他性取向格外仇视,他借着洛齐的手机看了一眼所谓的相亲对象,女的统一白富美,男的仿佛世界上所有的歪瓜裂枣都在了,就是想借着差距,让他产生幸好不喜欢男的想法,进而打破心房,同意相亲催婚。

说到这里是,韩敬其实还不是太懂,怎么跟他和言微有关系的,洛熙这时候才点明重点,言微比洛齐大,他们认识时,言微正在第二段恋情,也就是跟男的谈恋爱,此时也间接跟洛琳认识了,在疯了的洛家人眼里,洛齐和洛琳的表现是受言微影响的。

而韩敬又在这个年纪结婚,又是同性,又跟洛熙是朋友,平常或许只会是,怎么韩敬可以,洛熙不行,但如果更疯,可能就是韩敬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结婚,是不是不想让洛熙结婚有孩子。

由此,洛家人可能会选择暗地里下手,而这时无辜人员韩敬和言微是绝对猜不到谁会对他们动手的。

听到洛熙对洛家人之后的猜测,韩敬冷不丁打了一哆嗦,他不太信,但他虽对洛家知道不多,圈子里对洛家的评价他可听说了不少,有一些可能是传言,不可信,但洛家人都亲自说了,他可以不信,但不会不做准备。

斟酌之下,他便同意了,毕竟洛熙牺牲自己,把这些摆在明面上了,出了事也能立刻锁定,他也跟两家人说了,让他们做好准备,他跟言微若是没躲过去,他们也能及时来救人。

“我不清楚。”洛熙轻轻摇头,虽缓解了一些,但脸还是苍白,“我只知道我哥是突然说自己这辈子不会结婚的,我姐是直接带着对象回去的,叫什么琳琳。”

“后面我哥走了,我姐被送一个地方去了,有精神病疯了据说,后面我姐又被接回来,重新让她上学,因为精神病没好,没人提相亲的事,依旧单身。”

言微垂眸,回忆起一些片段:“洛齐不是突然,他当时其实有个暧昧对象,他准备表白的,但对方实际已婚有子,他只是其中一条鱼,因为转账多,那对夫妻轮流跟他聊。”

“洛琳的话……”言微想到洛琳这期间做的事情,心里多了了然,怪不得呢,“洛熙,你这个求助做得不错,你再忍忍,忍一段时间,洛齐和洛琳已经做好局了,你快解脱了。”

“啊?”洛熙有些茫然,余光多了闪光,他倾身靠在言微肩膀上,侧头不解道,“言哥,你说什么?”

“我说,你把你的存款,全部自愿赠予给我。”

“啊?”洛熙更加茫然,他蹙着眉,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手机拿出来,把余额里的七万分次转给言微,并贴心的备注上自愿赠予,“我就这些,因为我拒绝,他们已经不给我钱了,公司一些周转都还是借我哥他们的。”

“之后需要钱跟我说,我给你转。”言微拍了拍洛熙的手背,安抚回着,“你现在只要忍,我跟韩敬就等,估计很快了,你这个刺激不小。”

齐睿表情尤为复杂,他怔怔看了好半天,才艰难地吐出自己得到的结论:“韩敬这是同意三人行了?”

“谁上啊?”林易茫然询问。

“这不显然韩敬上吗。”

“三人行……”林易念着这结论,“不过真要说,好像没多少能说的地方,同性不能领证,婚姻说法在法律上好像不算,所以三人行不犯什么重婚罪。”

“道德上,他们看起来好像,都对这结果满意,并不是什么插足,所以……只能说不符合大众的道德,但人过人的日子,咱们也不好评价。”林易有些畏畏缩缩,毕竟他主要目的是不让楚靳做出插足的事,但现在看,“齐睿,你说有没有可能,有一天,不止三人行,可能四人行、五人行,甚至更多。”

“那他妈叫聚众淫乱!犯法的!”齐睿抬手扇了林易脑袋一巴掌。

“可人是打的过日子的想法,也不影响别人,而且,你是会举报自己的兄弟吗?”林易抛出一个疑问。

“这……”齐睿声音没了,他嗫嚅半天,也只吐出跟这个问题关系不大的话,“但,我们得有这个认知。”

……

楚靳似乎更沉默了,甚至公司都要顾不上了,楚家父母来了数次,甚至请了心理医生,实在没办法了,只能询问齐睿他们发生了什么。

“小睿、小易,抱歉突然请你们过来,小靳最近的状态很不对,我想问问你们,这些天小靳是发生了什么吗?”妇人眉眼尽是忧虑,她带着求助问着儿子这些朋友,“我本来也叫了小敬和小熙,但他们正在陪对象,并不清楚小靳发生了什么。”

“阿姨,您要听实话吗?”林易内心格外焦灼,他不知要怎么处理朋友这件事,能拦着他不去做不道德的事,已经是他能做到的唯一一件事,他觉得这件事或许家人插手会更好。

“什么意思?”妇人不由一怔,“小靳是生病了吗?”

“不是。”林易把齐睿拉着他的手扯下去,“他有喜欢的人了,但他喜欢的那个人前段日子刚结婚,他……”

妇人松了一口气:“这啊,确实需要调整心态,阿姨拜托你们带小靳……”

“他那个喜欢的对象同时跟两个人在一起!”林易是喊出来了,齐睿掐得实在太疼了,一个没忍住。

齐睿被林易的回答吓到了,急忙松手,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林易咽了咽口水,补充完成:“他们三个人在一起生活,他看见了好多次他们一次出去。”

妇人表情相比之前平淡了不少,好像这似乎是个小问题:“还有吧,应该还有更重要的没说,比如这里面有他朋友。”

齐睿一怔,难以置信:“您怎么知道?”

林易想捂嘴都来不及,只能暗自叹了口气。

“除了小睿外,有人知道这件事,说明这件事你们这几个人可能不清楚具体是谁,但都对此了解一些,但小敬和小熙说什么事都没发生,小靳自己也不愿意开口,加上你们说的,已经很明显了。”妇人叹着气,“或许,那两个人就是他们两个,对吗?”

齐睿忍不住点头应着。

“那家的孩子啊,惨啊……”妇人垂下脑袋,语气不明,“不过也幸好,幸好是那家孩子,你们不用多管小靳了,他要做什么就做吧,如果他有疑惑,你们替我告诉他,他成功不了,便是命不让他成。”

“阿姨,什么意思?”齐睿没听懂,但看妇人的表现,言微似乎哪里有不对的。

“这句话同样送给你们,跟那家孩子扯上关系,成功不了便是命,适可而止,早些认清吧。”妇人眼里带着怜悯,这种怜悯像是看蝼蚁那种,极度让人不适。

“阿姨……”林易大概猜到了什么,想再问些确定自己的猜测,妇人已起身离开。

“什么意思?”齐睿急忙追问林易,“我知道你有思路了。”

“我们或许可以调查言微的过去,或许能知道指的具体是什么。”林易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楚靳从楼上下来,听到林易这么讲,他皱起眉:“你们想干什么?”

“没!”齐睿急忙甩清关系,脆弱的兄弟情直接断了,“是林易说的,他想调查言微过去,不知道要干什么。”

林易瞳孔放大,不敢相信齐睿就这么把他卖了,他想直接把刚才的事说出来,又感觉刚才的事本身就怪怪的,楚靳说不准会因此往别的方向上去想,犹豫片刻,他解释:“我只是好奇,他们三个人怎么就这么快……呃,三个人一起,而且貌似没听说父母有意见,我就想调查是不是有隐情,或者他们其实过去有过一段。”

“哦,刚才阿姨来过,让我告诉你,你如果不想告诉她你发生了什么,就等有了结果再讲,不管成没成功,都是你的命,她不打算再过来问你情况,也不打算派医生给你做检查了。”林易把意思转述出来,他瞄着楚靳的表情,似乎没有别的变化,好像没问题。

虽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但留下的话,意思实在不太好,多人除去道德方面的不好,身处其中也很容易被忽略的,他不太能想象自己这个朋友被忽略,背后还被人说三道四,他得让楚靳远离言微才行:“虽然但是,我觉得你有点过分了,阿姨这么担心你的,你却一声不吭的。”

闻言,楚靳愣了下,点头应了声:“我知道了。”

林易不满意这个回答,知道是什么意思,是会远离言微,还是会调整自己,还是继续之前那样?

但怎么说,这件事里,他始终是个外人,刚才说的那些已经够了,再说他就过界了。

齐睿听出林易的意思,相反,他觉得楚靳更应该试试:“你别听他的,阿姨意思才没那样,她只是觉得你有自己的路要走,这是你的命,她不好过多干涉而已。”

“楚靳,人也就这一生,也就百年左右的时间,算上成长、衰老、睡眠,甚至是意外、生病,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我们应该把握住现在,至少不让自己后悔,当然,绝对不能干犯法的事!”

楚靳皱眉,这两个人……

“你们两个确定我妈是这么说的?”不管哪个表述,都格外奇怪,根本不像他妈会说的,楚靳严重怀疑,这两个人扭曲了原意。

齐睿愣住,他不自在地抓了抓头发:“阿姨确实有说成功不了就是命,我们两个就是根据这句话做的解析,因为我们还没继续问,阿姨就走了。”

原话是成功不了?

楚靳眉头锁得更紧,他妈是从哪儿确定他一定会成功不了呢?她肯定知道点什么,而这基础是,她知道他这些日子状态的原因。

是齐睿他们告诉的?

感觉不像。

她既然知道更多的,连齐睿他们都只能解读理解,说明她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这件事根本不需要从齐睿他们这里了解。可其他地方,他也没表现过分,难不成……他身上有监控?

楚靳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但除了这个可能,他不太能解释清楚他妈是从哪儿确定他喜欢的是言微这件事……不对,他妈会套话吗?如果会的话,那好像确实会是齐睿他们告诉的。

林易茫然地看着楚靳打量他们的眼神愈发古怪,他应该没说什么吧,他只是单纯的为兄弟想而已!

……

“那我们先去买其他的。”言微把店门带上,空气瞬间不美妙了,但没办法,还得买其他材料,转头对着等着的洛熙吩咐,“走吧,我们去买水果。”

“好。”洛熙把脖子上的黄色丝巾整理好,大步过来拉住言微的手,才走没几步,两人迎面撞上了林易。

言微记忆不错,虽只见过一面,也依旧认得这些人:“上午好,林易。”

洛熙眯起眼睛,默默搂住言微的身体,让他往自己身后去。虽然林易之前每次都急匆匆地换方向,很快远离,但他还是注意到了,一次两次就算了,几乎可以说次次了,跟踪他们?

站在另一个角度看,洛熙发觉原来他们几人里的关系,这么复杂啊,果然感情不能多。

“你怎么在这里?”洛熙开口就不怀好意,把言微吓了一跳。

“怎么这么跟朋友讲话?”言微轻拍着洛熙的身体,因为身上的伤,没敢用太大力气,但还是听到洛熙抽痛的吸气,言微蹙眉担忧地询问洛熙,碍于还有人,他只能继续刚才的话,“抱歉啊,洛熙最近发生了点事情,心情有些不太好。”

洛熙的反应让林易一惊,他是发现了什么吗?见言微转话题,林易急忙摆手回着:“没关系,心情不好很正常。”

“我们还要去买水果,买完得赶去蛋糕店,就先走了,下次见啊。”言微急忙结束交流,拉着洛熙往前去,等离远了,才低声问道,“还好吗?要不我先送你回去,重新上药。”

“还行,就是扯到了。”洛熙点头回着,“他们似乎是有所准备了,我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人啊,药啊之类的,估计是想迷晕你们,转手转手再转手,然后就找不到了。”

“那好解决。”言微并不担心这些,“我记得我妈有特别的招式能找到我。”

“什么招式?”洛熙很是好奇,“体内有定位芯片?”

“不是,是很特别的一种,我只听说过一点。”言微摇摇头,他也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招式,记忆里就是模糊不清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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