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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是医院最忙的时候,我打了个哈欠,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姜医生,那个…你弟弟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呀?”于小婉一脚羞涩地看着我,看着她期待的表情,我咳咳两声,仔细地想了一下,说“喜欢…有点反差的?嗯…大概平时不需要太温柔吧,但是也偶尔…让他有表现的机会……?”

说了半天,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又觉得这样对人家姑娘很不负责,想想要不算了,虽然要做恶人,还是跟他说赫洋有喜欢的人了吧。

“那个,其实我弟他好像有喜欢的人了。”我眼神下意识地躲避着她。

“没关系,如果他喜欢对方却没在一起,应该八成是对方不喜欢他吧。那我还是有机会的嘛。”小婉对着手指抬头看我,看起来很可爱。

不喜欢他…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也许赫洋接触她之后…就会喜欢上她呢?反正…赫洋自己也说了愿意,我干嘛帮人做决定…?

可想起来还是有点火大,明明是他说了要追我的,现在又是什么意思啊。虽然是我在一直拒绝他,可这才多久,他就要放弃了吗?

“我不知道,从小追他的人就很多。”我对小婉说,“你接触下来,可能会和印象不太一样喔。”

小婉倒不是很在意,说那天看到穿着军装的赫洋就一见钟情了,完全是她的理想型。

下班以后,我去接慢慢时碰到了赫洋,他在公园里看着慢慢玩,这次他没有再提前离开,而是等我一起回家。反正在同一个小区,我就顺其自然带着慢慢坐上他的车回家。

“爸爸,刚才赫洋叔叔给我买了糖吃~是蓝莓味的!”慢慢眨巴着大眼睛,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怀里抱着着赫洋给她买的功能车大套盒玩具,已经被她拆出了一个消防车在手里晃着,“别的小朋友都羡慕我!”

“哦~谢谢赫洋叔叔了吧~”我亲亲她红润的小脸蛋,问“糖好吃吗,不过爸爸不是说不要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嘛?”

我特意咬重了别人两个字,看赫洋一脸无奈地说,“我怎么是别人,再怎么样,我也是舅。舅吧?”

“舅舅?”我下意识疑惑这两个字,听到他在前面透过后视镜看向后座的我,“慢慢是你自己生的,对吧?”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没作反应。

之前赫洋问慢慢她妈妈是谁,我以为他一直默认我是和女人生孩子,可他是怎么知道慢慢是我生的?

“你肚子上那个疤,我回去之后查了一下,不像是阑尾炎手术的地方啊,倒很像剖腹产…的位置啊。”

“慢慢是你和谁生的?”他语气冷淡了下来,又问了我这个问题,却几乎在以一种逼问的语气。他如果想到我用子宫给别的男人生了孩子,一定会嫌弃吧…意识到自己这么想时,我也很惊讶。我凭什么要在意这个?

“就是阑尾炎。”我扭开头,不想和他对视。

“慢慢,是不是我的孩子?”他把车停在路边,手搭在座椅回过了头,“你老实说。让我妈给我传了照片,慢慢她和我小时候长得太像了。越看越像。”

“不像你,像我。我们是兄弟,基因上总会有重合的地方。更何况小孩子,长得都挺像。”我尽量让自己平静地回看他。

也许因为我的反应太平淡,让他抓不到把柄,他又不能直接带着慢慢去抽血。只能抓了把头发,看后座上的慢慢吃着手指一脸好奇地看着我们,说“你们是不是吵架啦?”

“没有宝贝。”赫洋摸了摸她的头,坐了回去,小声地对我说“我不会再孩子面前说这个了。对不起。”

我心里琢磨着,赫洋是不是知道了其实慢慢已经5岁多了?他这么多次接慢慢,如果已经问了老师呢?或者慢慢自己已经说露馅了。

叹了口气,只觉得很对不起慢慢。这么小就要跟我一起对亲生父亲撒谎。

回家的路上赫洋把她举得高高的,让他能坐在自己肩膀上,指着对面那栋楼说,“叔叔住在那里,很近哦。爸爸太忙没时间照顾你时就来叔叔这里,好不好?”

看慢慢眼睛弯成小月牙笑着说好,我站在后面,被两人的背影吸引,慢了下来。

也许当年…我想尽办法告诉赫洋我怀孕了,我想生下他的孩子。他会不会放下家里的所有,不顾一切地逃跑和我在一起呢?可那时他已经被迫进了部队,逃跑,会付出很可怕的代价。

没有哪种未知的选择会更好,毕竟没经历过。

我仅仅只是这样想着,并不感到后悔。毕竟生活里的一切还是需要物质基础,赫洋的家庭,给他提供了许多优秀的条件,这是不可忽视的事实。

发现我没跟上来,赫洋转过了头。在夜色即将降临的傍晚,落日余晖把万物的轮廓染上浅黄。慢慢坐在他的肩头,闹着抓他的头发和耳朵,而赫洋一手稳稳地扶着她的后背,伸出另一只想要和我牵手。

这样的画面小时候我只在别人那里见过。几乎让我无法过多思考,就想过去牵住他的手,却看到了不远处的赵寒跟我挥手。

他拿着一大袋超市买的东西在楼下站着,自从那天赫洋救了我之后,我们已经有几天没联系了。

赫洋看我收回了手,不爽地顺着我目视的方向看去,脸瞬间黑沉下来。

“赵寒叔叔!慢慢想你了!”慢慢兴奋地朝着赵寒喊。赫洋把慢慢抱地更紧,面上也不装友善了,冷冷地对他说,“来了?”

赫洋和赵寒前段时间还去约着出去游泳,我以为他们关系不错。可现在赵寒看他的表情却谈不上好看,英挺的眉毛皱起,甚至还有点厌恶。“嗯,慢慢,叔叔来给你做好吃的,下来吧?”

他没有接赫洋的茬,转过来拉起我的手,和我十指相扣。

赫洋抱着慢慢,他那双没有情绪时也总是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我,就像要哭了似的,看着赫洋欲言又止的表情,我松开了赵寒的手,拍拍他的肩膀说,“走,上去坐。”

到我家之后,我给他倒了杯茶,问他和赫洋怎么了?听说赫洋还给他接了个大单子。气氛倒看起来针锋相对的。

赵涵却只是盯着我,没什么情绪地说,“看来你不知道啊,看来,我根本就可有可无。”我挨着他坐下来,说“怎么会呢?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在我面前打开了手机,给我看我们的对话框,上面显示,他的信息发送失败,已经不是对方联系人。我喝茶的手顿了一下,急忙告诉他说我没有拉黑他啊?!

赵寒说他知道,他一开始也只是以为月末我比较忙,但发了信息才发现,根本是被我拉黑了。我没有理由拉黑他,稍微想想也知道是为什么。

我沉默片刻,看来赵寒已经看出来了。还是告诉他,“好吧,你也能看出来他喜欢我,我就不瞒你了。但我没有答应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你删了。”

我琢磨着,可能是那天他趁我睡觉时偷看了我的手机吧,我不知道他看起来成熟了不少,却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举动,大概小孩子也不会这样。

赵寒的表情有点无奈,说,“我就不该告诉你,让你假装和我在一起。”

“没事,你完全是替我着想,已经很感谢你了。”我安慰他,告诉他那天我被绑架的事,后来做了笔录之类的,忙起来一时间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把赵寒拉黑的。

赵涵却拉过我的手说,“其实,说实话吧。”

他努力地组织好措辞,珍重地看着我,“我还喜欢你。”

“我一直想要和你们组成真正的家庭,可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对你造成负担,但还是没办法再继续骗你。”

我楞了一下,在我心中曾经已有过这个答案,却被他亲口否认,所以我没有再多考虑,只自私地享受他对我的好,但当他告诉我他还喜欢我的时候。我却觉得只剩下愧疚了。

我告诉他“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让我再想想吧。”我心里很乱,根本不知道什么样的选择会对我更好,让赵寒先回了家。

我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不能只靠情情爱爱来决定和谁在一起,和谁过下去。

赵涵从前就比较独立,和家中联系不多。在我们认识之前就知道自己不是直男。和他在一起也许我的压力会少很多,没有这么多负罪感。可我……只能把他当成一个可靠的朋友,无法产生以上的感情。慢慢也喜欢他,他情绪比较稳定,是非常适合与之建立家庭的人选。

可,赫洋,偶尔很可靠,有时又像个疯子,还爱耍小孩子脾气。他说他爱我,我却不能确定,他在面对父母时也能做到如此坚定地说出这句话。未来的一切都是未知,像不知道何时就会踩空的吊桥。

我看着慢慢玩积木,把刚堆好的小房子又全部推翻,开心地拍着手。慢慢在我身边大部分时间总是懂事的,她很少会像同龄人一样肆无忌惮地玩闹。甚至到了“体贴”的程度,她比同龄人会说好听的话,敏感地观察别人的情绪,很怕给别人造成麻烦。

在赫洋身上时,慢慢却不顾他说“痛痛痛”,抓着赫洋的头发,坐在他肩膀上嘻嘻哈哈。

也许,是不是慢慢一直在我身边得不到完全感?…一直小心翼翼地讨好着我呢。我把慢慢紧紧地抱在怀里,感到细小的疼痛。

赵寒走后不久,赫洋就来敲门了,他还没吃饭,可怜兮兮地看着我,问我有没有饭吃。我没回他,指着厨房我上午出门没来得及刷的碗说,“滚去刷碗!”

我穿了一件咖色的毛衣坐在客厅边看电视边陪慢慢玩,赫洋捋起没来得及换下的衬衫,带着手套洗碗。这样的场景仿佛从前便有,一点也不奇怪。

赫洋洗完后还做了四菜一汤,小炒肉香而不腻,在冬天喝一碗简单的排骨莲藕汤,胃里很暖和。慢慢捧着碗说“好好喝~”赫洋给她擦了擦小嘴,靠在我们身边。赫洋和我头抵着头,从发梢传来同样清爽的柠檬味,仿佛从小时候起就是这样了。

过了一会,赫洋缓缓张嘴,问我“赵寒跟你说什么了?”这人果然半天在做心理建设!我拍了他的脑门,说“你怎么这么无聊,还把人家删掉。”却丝毫没计较他偷看我手机,我总会下意识地纵容赫洋侵入我的领地,尽管我很清楚。

“你又没跟他在一起。”他偷偷观察着我的反应,看我默认不语,轻声说“小骗子。”

这天晚上赫洋问他能不能在我家睡,我踢了他一脚,说他家就在对面,睡我家干嘛??

他屁颠屁颠跟上了床,我本想弹他一个脑瓜蹦,“啪!”衣服的摩擦间起了个响。明明只是触到毛衣起了静电,他的反应却异常大,下意识甩开了我,这让我有点受伤。

但看见他瞬间发白的脸色,我感到有点奇怪。就好像…很害怕似的,好奇地问他“你怎么了?”

“啊…对不起,元元,我,”我竟然看到他额前起了薄薄一层冷汗。我脱下了毛衣,换上不容易起静电的睡衣,问他怎么了?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他却隐忍着,只是指尖微颤透出他的不自然,让我不要告诉别人。我心想,我也没有能告诉的人了吧!

“赫洋,我希望你不要再有隐瞒我的事。我怕发现后这辈子都不能再相信你了。”我看着他的眼睛,那双闪烁双眸在别人面前总能谈笑风生,却很少对我有所隐瞒。

“我怕你会…对我失望。”他用力地抱着我,想要把我挤进身体。毛绒绒的头枕在我肩膀,耳边传来他低沉的气音,让我耳朵有些酥痒。

我对他说,“你现在告诉我还来得及,我会尽量不让自己对你失望,但如果以后被我发现,我就没法保证了。”

赫洋似乎很开心我对他提到“以后”两字,他干脆躺在我怀里,把头枕在我靠近肚子的大腿上,说他不想对我提起的那件事。

“我之前说了,我们的关系被发现的那个暑假。我被他们关在房间,第一次去找你时,打破了窗户跳下去…动静这么大,他们很快就发现了。”

“嗯,我知道。”我抚摸他的耳朵,试图安抚他不安的情绪。

“其实…在这之前,他们以为我是被你勾引的,还觉得给我反省的时间,就能让我能改好。但发现我宁可打破玻璃从二楼跳下去逃走只为了找你,他们非常失望,特别是我爸。”

“他认为我根子里就是个变态,大发雷霆地找了有名的医生过来给我治病。那医生跟他说,乱伦、同性恋不是病没法治的。我爸就私下找人联系了一个‘矫正机构’。安排不知道情况的官兵押送我进去。”

我眉头一皱,问他,什么是“矫正机构”?

他露出和之前不同的神色,似乎逼迫自己回忆起来,说“其实那根本不是什么机构,是监狱,不,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

“那里分成了两片区域,分别关着男人女人。有些是同性恋,或者,喜欢上了自己不该喜欢上的人。”

“一开始,他们还会温和地对待我们,只是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对食物的喜好、社会问题的看法之类的。偶尔会安排两边的男女见面,称为‘交流会‘。结束后会问你和对方见面的想法,感受。”

“可后来他们甚至安排我们和陌生女人在同一个房间,把它称之为‘自然同疗‘…并且全程摄像。我眼看着一个关系不错的哥们因为拒绝接受这种行为,被他们第一个拖出去进行‘矫正‘。回来之后…”

“我看到他被人抬回了病房。他控制不住地分泌口水,好像失去了思考…也站不太起来。那天,机构没有再逼迫我们进行‘自然同疗‘。因为需要让我们看到他的反应,杀鸡儆猴。”

“过了几天,他们再次提出了‘自然同疗‘。我猜爸妈并不知道这里具体的治疗方式,也许他们知道后就不会让我留在这。所以我申请和家人联系。”

“他们也没有拒绝,院长还亲自给我妈打了电话,笑眯眯地递给了我。我不再掩饰,当着院长的面直接告诉我妈发生了什么,快把我接回去。”

“我妈只说,‘乖乖,你改好了吗?‘”

“我…当时,对我妈的信任居然在那一刻全部崩塌了。我平静地告诉她,‘没有,改不好…改不好了。‘”

“她沉默了一会,我听见我爸在旁边谈了口气,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已经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心疼地抱住赫洋的头,想把嘴凑过去给他冰冷的唇一点温度。但当我看向扭过头的他时,我发现他竟然在无声地流泪。

他不愿被我看到狼狈的样子,背对着我枕在腿上。看着赫洋的眼角流出一点眼泪,顺着脸颊滴落我腿上。我竟感到比自己被母亲伤害时还要心痛。

我胡乱地亲吻在他脸上,说着“过去了,过去了喔……”那时的赫洋也才刚满18岁,在童年曾不记事的年龄被父亲伤害无视时,也只能让他对人性有着懵懂的害怕。

而我有了慢慢以后,更无法理解母亲为何能对我们如此狠心。

“你会不会对我失望?那时我还没经过训练,无法反抗…我觉得那时的自己太无能了,好丢人。”他还是不愿看我,只放任一小颗一小颗眼泪无声地打湿我。

我给他擦掉眼泪,去亲他羞红的耳朵,看着他说,“不会呀。我只知道,你很想跟我在一起,对吗?”

“嗯…我爱你,姜元。”

他眯起眼睛哭着看向我,我们久久地对视以后吻在一起,唇舌交缠,疯狂地汲取对付身上的温度,才能让受伤的心不再冰冷。

“我怕你以为我骗你…都是真的。”唇舌分离,他哽咽着对我说。拉起袖子,让我看到,之前在医院时注意到的那条发红的勒痕。那时他闪躲着告诉我,只是部队里训练时受了伤。

他说有些人拒绝“治疗”时,那披着白大褂的人就会把注射了镇定剂的他们绑在铁椅上。一阵令人几近晕厥的电击之后,你会开始发了疯般呕吐,胃抽搐着痉挛剧痛,然后,就什么都忘记了。想不起自己在哪,为什么痛,为什么被送来这里,为什么不听话…什么都忘记了。

他因为父亲赫勇的身份,还能得到电伏较低档的待遇,不会像那个流口水的哥们一样完全失去神志。可对那里的人来说,越清明便会越痛苦。

等几天后重新回忆起来,若不听话,就又是新一轮“治疗”。

赫洋说他是幸运的,在前几次的反抗后,他发现除了痛没有任何意义,他照样出不去。于是在一次“自然交流会”中,他认识了一个喜欢上同性的女孩子。他们约好假装成彼此固定的伴侣蒙混过关。

我有点残酷地不想听下去,他抓住我的手,说他们只是演戏,什么都没做,她也有自己喜欢的人。

这一切实在太荒谬,太恶心…让我不禁想,罔顾人伦的究竟是谁呢。

兄弟姐妹无法在一起,也许是害怕伦理被打破的同时不知道下一代是否健康。可同性之间无法繁育,只是自然地相爱了。到底又是什么病呢?我不知道是谁病了。

他们都说他病了,而病是能治好的。

可无论在赫洋如何“可恶”之前,他首先,应该是他们的孩子。

我对赫洋的一家子感到令人发指的恶心,连带着我父亲。他们都想要一个模范的,生来就该保有对他们期待的孩子,却从没考虑过孩子是否需要他们的期待。

为了一己私欲而生下的孩子,凭什么一辈子都活在他们的掌控之下呢。我想我总会再次见到他们的,等到那时我会问个清楚。

晚上我默认了赫洋在我家睡,只不过让他去睡客房,我抱着慢慢睡。

他抱着枕头可怜巴巴地想进来,但我知道晚上,我们同床共枕,不知道他会闹出点什么动静,还是让他滚回了自己房间。

即使知道赫洋为了和我在一起付出这么多,我依然不知道怎么面对我们的关系,现在的我当然不想把他推远,但也不知道,要怎么告诉慢慢赫洋是他父亲,怎么做到不担心未来地接受这段关系。

大姐在知道张国锋绑架我之后气的险些吐血,申请和局子里的他见面,对他破口大骂后让律师把他的财产尽可能转移给女儿莹莹。

我对张国锋没有任何好脸色,只说,“从今以后我希望我们一家都不会再看到你。那时候,无论我还是我们的弟弟,一定会弄死你。”

某天赫洋给我做完午饭,擦了擦手刚准备过来坐下,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他几乎瞬间接通。看他刚才还一脸得意的跟小孩一样,炫耀着自己做的红烧茄子多好吃,下一秒脸色瞬间正经起来,口中说着“好,好的司令,现在就出发。”

赫洋极快的速度脱下家居服和围裙整装待发,硬挺的军装好像生来该穿在他身上,衬得宽肩窄腰越发挺拔。

他说要去海市驻扎的部队一趟,晚上没法接慢慢了。首长从首都过来,上面命令除伤员以外所有人集合。

我有点担心出了什么事,问他我能不能一起去,他却神情放松,说没什么,只是首都之前的老首长过来视察,赫洋还不算正式调任到海市,首长从首都过来,应该和他是这里最熟的,不过是司令员想让他去热个场子。

我说,那带我去看看吧,我想看看他工作的地方。赫洋愣了一下,说家属倒是可以来,但不一定进得去,一般得提前上报审批。我说没事,我就在外面看看,赶在慢慢放学之前回去就行,不会耽误你事儿的。

他笑着说,“现在就离不开我可怎么办?要不要随军每天在家等老公回家?”我捶了他一拳,说不可能!

即使知道是玩笑。就算我爱他,我有慢慢,有自己的工作,不可能全身心投入到对方身上的。

换了一套比较正式的衣服,我坐上赫洋的车,才发现他后视镜后挂着的那条手链,之前被后视镜挡住,让我都忘记了曾经在车窗外看到过它。

我拿起来一看,是当年赫洋送我的情侣手链,他还留着啊…我的那条被我放在了老家的柜子里,怕父亲起疑,几乎一直没有拿出来带过,我想着,要记得下次把它带过来了。

“你是不是恋爱脑呀?赫洋?”我调侃着他,他还跟着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说“老婆说的都对。”

一路开到了军区,这里比市里要冷许多,远远看见里头训练的士兵穿着单薄。“他们感冒怎么办呀?”我问赫洋,赫洋点了点方向盘说,“你别看穿的少,训练下来跟火炉子似的,浑身都汗透了。刚开始可能会着凉感冒,这会儿大都练出来了。”

赫洋的军车能直接开进去,不过我还是配合着下来搜查,出示了准备好带来的身份证件。赫洋还没来海市多久,跟这些执勤人员也不算熟,没有一一打招呼,直接去办公室找了首长。

首长在海市看见熟人很高兴,说着进去坐坐,我识相地让他们俩独处,去楼下等着。

突然震耳欲聋的铃声作响,我打了个激灵。看赫洋迈着大步跑去了训练场集合。其他稍作休息的士兵也都跑了过去。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意识跟着追上他们。

看他们训练有素地站成几排,手臂和鞋尖的角度分毫不差,实在井然有序。我不知道该往哪儿站。旁边的指导员拍了拍我肩膀,带我到看台说“没事儿,首长来视察了,这会儿看训练成果呢。”

我眨了眨眼,不知道这什么是训练,他说“一般紧急集合都在晚上,这会训练,纯粹是为了展示平时咱们训练有素,哈哈。”

“这铃声一响,无论你在哪都必须5分钟之内集合。偶尔还要打好背包背上被子,如果在宿舍,是必须把被子叠成豆腐块的。”他一脸笑眯眯的,“你是少校家属吧,叫我小陈就行。”

我对如此刺激紧张的训练模式感到新奇,问小陈这铃声会不会夜半想起,小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很聪明啊,特别是对新兵蛋子,一般教官就爱趁他们刚睡下打铃,一夜铃起多次。”

“集合后教官会挨个检查状态,忘扣扣子的,急救包没带的,鞋穿反的,裤腿没扎紧的,什么样的都有,哈哈,一般得狠挨一脚,再立刻进入训练状态。”

我在脑海中想象起那时刚满18岁,尚且青涩的赫洋,刚进部队时要面对如此严苛的训练,肯定疲累又无措,让他没法再考虑我们之间的事。可他居然还能在一直手数得过来的出营时间找我这么多次。

心里有些酸楚,现在好想抱抱他。

我看着赫洋跟着站到队伍中,被首长点名后出队进行训练,对于今日来说,这更像一场表演,所以没人敢懈怠。

等赫洋下了训练和首长走过来,首长拍了拍我肩膀,“你是赫洋他哥是吧,我听他说过。”

我好奇地问,“赫洋提过我?”

首长说赫洋是昔日队友赫勇送去首都部队的,本以为要搞腐化那套,他推拖着不要,坚决不收。没想到赫勇在电话那头咬牙切齿地说,“不要特殊待遇,给我往死里训!别人怎么做的,他必须做的更好!”

首长头疼啊,那时候赫洋刚被改了志愿,进了军校也能调进部队。索性跟赫勇说,“先把他带来看看。”

结果一看,赫洋身体素质非常好,不像其他刚来还没有什么训练痕迹的新兵蛋子,这小子一看就是常年锻炼过的!他带着力度踹了赫洋一脚,听他一声不吭地挨下,膝盖都不带弯的,觉得有苗头才收了他。

他说赫洋算他亲自带了五年的兵,本想着等赫洋坐任属于亲上加亲了,突然让赫洋来海市,他舍不得啊。

赫洋一脸坏笑对他说,“我可有人了,你别再想着把你那侄女介绍给我了啊。”首长不动声色地撇他一眼,“就你赫洋是个情种!”

对赫洋来说,留在首都显然更合适,他本就是首都人,离家近不说,他近几年大概也不会想回家。但那里有他熟悉的一切,昔日的战友,带他的教官和首长,几乎拟定的大好前程在等着他。

可我自私地感到高兴,是因为那个“前程”里没有我,赫洋才会来的。

毕竟之前他和首长同在一个军营,我很好奇赫洋曾经的从军生活。

首长跟着我们来到少校休息室坐了会,说赫洋刚进部队的时候,光一副身体好,打个背包都打不利落,挨了不少训。当天晚上铃声响起他到的倒早,袜子夹在裤腿上就带出来了。教官把他拎出来,笑他像个逃兵,那之后赫洋几乎没再出过错。

“不过有一回,查宿舍的指导员过来说,赫洋宿舍竟然是穿整衣服睡的,几个人挺尸在床上被子也不盖,全叠好了!一个个睡着耳朵也立着就等铃响诈尸。赫洋站出来说他提议的,给我气的让他绕场爬了一晚上!”

“不过我想着,这小子挺机灵,也有担当。我真挺喜欢这小子。”首长似乎又回到那时,乐呵呵地拍打着赫洋的背,让赫洋差点踉跄,可见首长力气非常大。

首长走后,我摸摸赫洋有双老茧的手,虽然刚才觉得好笑,可我还是很心疼的。这双手不知道爬过多少地方,已经几乎变成一层坚硬的铠甲。赫洋笑着说“倒不是那会儿爬的,那么爬得用胳膊肘。”我捶了他几拳,骂他看不懂气氛。

休息室有张他专用的床,非常旧,一看就是传了很多代,床单却很新。赫洋之前略有洁癖,出去玩回了家就想洗澡,却在泥土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

那时候我在干嘛呢?我也并不好过,怀孕时我涨乳疼痛,呕吐不止,对味道极其敏感,思绪沉重又易怒,总会打碎东西。直到大姐给我收拾好残渣,我感到愧疚,她却说不要对她愧疚。

说我要对腹中的孩子愧疚,连自己的情绪都无法掌控,却想着要把他生下来,是个不负责任的妈妈,让我不要像母亲那样,做出自己无法负责的事。

这些话让我醍醐灌顶,我逐渐习惯在发作前想想美好的事,这能让我平静下来。可那点点滴滴快乐的碎片里,到处都是赫洋的影子。

自从默认赫洋可以在我家过夜,他像老鼠搬家一样一点点把自己东西挪了过来。吃完晚饭我跟慢慢在客厅看电视,他搬着行李箱哐当放下,我眼皮都不抬一下,说你就这点东西?

赫洋说他刚来海市没多久,来的时候也只是为了办公,都没想过在这住下,哪来的什么东西。

我心想带赫洋去买几件衣服,他成了不追求外表的糙汉我可不是。除了工作时间,我喜欢给自己搭配好衣服出门,给慢慢搭配也会花点时间,这也是一点慢慢这么讨人喜欢的原因吧。

我带他和慢慢来了海市最火的步行街,这里潮男潮女很多,看着赫洋硬朗的身姿显得格外挺拔,在这儿几乎见不到这么周正的人。

从前在首都时有母亲给赫洋买衣服,他穿着倒是很精致,大概就是非牌子货不穿吧,品质一看都是做工极好的。除此之外在部队一直穿着军装,也没什么穿休闲装的必要。

但赫洋来了海市以后就整天围着我跟慢慢转,前段时间我让他去上班不准霍霍年假了,他又开始忙起来。上班时间非常早,部队离得远离市区,经常要一大早开车过去。所以真的没时间收拾打扮。

我摸了摸他的下巴,这是我今天刚给他刮的,前几天忙得连胡子都忘了刮,凑过来亲我时扎得痛死了,我因为激素原因倒不怎么长胡子,省了不少事儿。

有时也觉得神奇,我总会见到他幼稚的一面,还在下意识把赫洋当小孩,可一切都告诉我他已经是个成熟男人了,那样幼稚的表现要看他想不想。

就像现在,我应接不暇的给他挑着衣服,让他挨个去试穿,他一边嘟囔着“这能合适我吗?”一边乖乖进了试衣间。换上衣服出来后我却想把他塞回隔间,直接坐上去。

当然,我没敢这么做,这毕竟是频繁有人进出的公共场所。我舔了舔嘴角,想着今晚让他穿上这套衣服…

付款的时候我下意识掏钱,认为我是哥哥比他年长。却忘了赫洋这小子工资比我多多了。他自己还有个从初高中开始攒下的小金库,之前一直存在银行里,出了部队发现已经变成一大笔钱。

真可恶啊,我想着。有钱人的钱总是取之不尽,轻易地用钱生出钱来。而普通人的钱随着生活的无底洞根本不知道消失在哪里。

我索性放心让他付钱。花赫洋的钱,我从来不会感到良心不安。我们带着慢慢去买了几套衣服,我要给她买裙子,赫洋在给她挑不磨脚的鞋子。

倒不是我想让慢慢穿裙子,而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其实从幼儿园起就在建立。

一开始我想尊重慢慢的选择,前一天晚上会会让她自己选衣服。可后来发现对孩子来说,裙子和漂亮的小凉鞋根本不方便。小孩大多喜欢跑跳玩闹,一不小心就会走光或者裙边整个翻起来,蹲便时因为身体小,可能还会尿到裙子上。

漂亮的发型也是,小时候大姐给她扎过一次比较繁琐的发型,因为看幼儿园别的小孩子也有扎,我觉得挺可爱。可慢慢摔了一跤,那些凹凸不平的发饰差点把她的头硌伤。那之后,我和大姐只会给他做简单的造型,扎几个小辫子,以舒适为主。

所以慢慢有时会显得和班里其他女孩格格不入,她们大都穿着漂亮小裙子,戴着可爱发饰。但慢慢总会穿着小裤子或者裙裤,头上扎几个小辫儿。

虽然慢慢在我眼里是最可爱的宝贝,但有一天,她从我接她回家的路上就开始闷闷不乐。我问她怎么啦?她也不说,好像很怕给我添麻烦。我从来没说过她很麻烦,反而一直告诉她,什么事都可以跟妈妈说。

慢慢摇摇头,只是轻轻抠着我的手。回来之后我给她喂饭,她小口吃着有些闷闷不乐,最爱吃的小泡芙也没吃几口。余光看到慢慢趁我洗碗的时候自己偷偷跑到厕所,往自己的头上叠了两个小发卡。

我不住猜想,是不是觉得别的小朋友都有,而自己没有呢?

晚上我试着问她,想不想明天妈妈给你做一个好看的造型呀?慢慢几乎立刻就点了头,睡前才跟我说起白天的时候,她因为没有穿裙子戴发卡,被别的小朋友取笑的事

我听了后很不开心,想着要不要去幼儿园问问那些小朋友,为什么会这样想?是家长让他们潜移默化地认为女孩子一定要打扮成这样,还是幼儿园的氛围如此?那我要和老师说一下的。

第二天我也没有让慢慢去穿裙子,如果那些小孩取笑她之后,慢慢就立刻为他们的话改变,只会让人觉得软弱好拿捏。社会如此,小孩也如此,不会因为年龄而改变规则,都是一样。所以我依然让她穿上小短裤。

但是这次我把他送到幼儿园后没有离开,跟老师说明了大概情况后,我在教室外偷偷地看着。

果然,慢慢和朋友在玩小车的时候,有个眉毛竖起的小男孩在后面嘲笑她说“你真像个男的!一点都不好看啊!”一旁穿公主裙的女孩也跟着说,“就是,她妈妈都不给他买裙子的!她妈妈一点都不爱她!”

慢慢撇撇嘴装没有听到,委屈的眼泪却要掉下来。我心里揪紧了,为什么我没有早点发现呢?

观察下来,发现其他孩子们都没有怎么在乎着装。其实本来孩子眼里也只有吃喝玩乐,就这两个小孩在角落里这么说慢慢,老师也不会发现。

放学后,因为全托班很多家长都还在上班,孩子们都在自己玩,等家长来接。

那个嘲笑了慢慢的小男孩自己一个人和玩具自说自话,时而特别激动地踢两下玩具。而那个小女孩,她好像特别在意自己的着装,常要梳两下头发摸下裙摆的,生怕自己不漂亮。

我想了一下,在学校超市买了点小玩具,其实我本来想买孩子最爱的零食,怕有多事儿的家长找茬。

来接慢慢的时候,我把这些玩具分给还留在班里的孩子,看他们很开心的样子,把买给慢慢的玩具大礼盒送给她。什么都没得到的男孩站在一旁,还在等我把玩具分给他,可他得不到了。我用男孩能听见的声音对慢慢说,“爸爸永远会给你最好的。”

那女孩也想要玩具,一直盯着我们看,我把慢慢抱在怀里故意说,“爸爸上班好担心你摔倒被发卡伤到头呀,别的小朋友爸爸妈妈难道不在意他们受伤吗?”

说完之后我就带着慢慢走了,总觉得自己和这些小孩子计较显得很小气,可我就是小气,除了慢慢我不想管这么多了。

后来慢慢跟我讲,她听见那女孩问她妈妈是不是不爱她?我的心里暗爽,又觉得自己真是个坏蛋大人。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赫洋,听他哈哈大笑着露出两颗虎牙,捂着肚子说“做得好,我们小气的元元。”我给了他肚子一拳,问他,“你不生气吗?喔,因为慢慢不是你的孩子呀?”

其实本来我没生气,只是说着玩的!可我居然因为自己说的话越想越生气,牵着慢慢直走,不理他。他拿着大包小包乖乖跟在我后面,又没手来牵我。

慢慢都看不下去了,说“慢点,慢点爸爸!”还要帮赫洋叔叔拿一个购物袋。我这才把手伸出来,让他分担一点给我。

他却笑嘻嘻地把购物袋挂到手肘,穿过来牵我的手,说大人怎么能跟小孩置气,要是他知道了,就把车别在小孩经停的门口,穿着军装抱慢慢晃两圈。我噗嗤笑出声,从他手上拿走个购物袋,说“我是坏,你是贱。”

已经买了很多东西,我们漫无目的地逛着街,赫洋突然说让我们在椅子上等会儿,他要去买个东西,带这么多购物袋不方便

我跟慢慢在一堆购物袋里等他回来,过一会儿,他提着一个密封很好的袋子回来,让人看不见里面放了什么东西。我好奇地问他买了什么,他一挑眉毛严肃地说,“机密!”

回到家我迫不及待让他穿上那套新买的西装,说我们以后去吃西餐就让他穿这套。成年之后,他早该有一套正式的西装,但这却是他第一次穿。

我给他系上领带,赫洋别扭地拽了两下说,“好不舒服啊。”他平时穿的军装紧贴身型,活动起来比较方便,可能一下不适应。可这件西装剪裁得体,衬得他肩膀更开阔,看起来很禁欲。

赫洋看我看着他走神,把胸膛贴了上来说“抱抱。”我想起慢慢还在,又把他推开。可慢慢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我们旁边,从我们角度俯视看来,就像站着一只小仓鼠。慢慢张开手说,“我也要抱抱!”

晚上趁赫洋哄慢慢睡觉时我去泡了个澡,热气蒸腾,让一天的疲惫都消散。

闭上眼昏昏欲睡时赫洋裸着强劲的上身进来,透过胯下随便围上的浴巾仍能看到巨物晃动。我看见镜子中自己被水雾蒸红发烫的脸。

赫洋脱下浴巾踩进浴池,把我抱在怀里。“慢慢睡了?”我闭上眼默许地靠在他胸前,感受到他尚在蛰伏的巨物在臀间慢慢抬起头。

“嗯,睡的很香。”他从背后捻起我的发丝放在耳后,细碎的亲吻落在耳侧,呼出的热气惹人发痒。我微微转过头伸出舌头和他接吻。

“哈…”银丝拉成线掉落在锁骨,他顺着向下看去,看奶尖在水下挺立红肿,手穿过腋下把玩起来。“小奶也长大了。”他先是用手拢起两个微鼓的奶包,用手心揉圆压扁,再聚拢到一起挤出乳沟,呼吸逐渐变得粗重。

我不住呻吟,赫洋却亲着脖子问我“你怀慢慢的时候有没有涨奶?”我被欲望驱使着点了点头,在我看不到的后方,赫洋眼眸闪动,欲望中夹杂烈火。

“到底是谁的孩子?慢慢。”赫洋起了情欲却又忍不住开始嫉妒,用手指在我肚脐画着圈打转。

“这很重要吗?你知道了又怎样?”我阖上眼,不想在这种时候考虑这些事,实际上我也不知道怎么圆这个谎。赫洋咬着眼前光滑纤细的后脖颈,咬牙切齿地说道“只是觉得他很不负责任……。”

过了半晌又补了一句,“真想找人弄他。”

听得我哼笑一声,“所以你想知道是谁,是想报复他吗?”他不说话,像在思考什么,咬着我肩膀闷声问道,“那时候我们才分手一年?为什么和他做?报复我?”

“你再这样我就出去了。”我转过身来和他面对面坐着,看赫洋在水中坚实饱满的胸肌,又忍不住伸出手捏上去。这手感太好!让我生不起他的气来…我不禁埋冤自己没骨气…

“喜欢我的胸吗?还是更喜欢这里?”赫洋眯着眼问,似乎很得意。他把我的手拉到他蓬勃的胯下,被大手带着一起包住肉茎。在给他发泄出一次后,我们都像煮透的虾子,赫洋像抱小孩那样用浴巾裹着我放在镜子前,然后出去找了什么。

回来时他手上拿着一个袋子,是那天购物时他说的“机密”。我问他,“这不是你的机密吗?拿出来干嘛。”

赫洋但笑不语,从袋子的套盒中拿出一小瓶精致香水瓶似的东西。我拿过来嗅了嗅,问这是什么?还没等赫洋开口,我就对着自己喷了几下。“喂!!”赫洋一把夺过香水,“这个能让人更敏感,一次喷一点在手腕就可以,你这吸了多少进去??!”

我抢了回来,脑袋却开始犯迷糊,嘴里嘟囔着“你好小气…”赫洋一捂脑袋,“是我的错没提前跟你说。你一下吸太多我怕出什么问题,我去给你倒水。”

说完他就想离开,我却不想让他走,用双臂抱住他的头,软绵绵地喊“不要走~…”他没办法,只能像背小孩那样两手托着我屁股和腰,去给我倒水喝,想稀释掉我吸入的气体。

似乎也有些作用,神志清醒了一些,身体却依旧软绵绵的没力气,我被他放在沙发上,双腿夹住枕头不住摩擦着湿痒女穴。

他过来亲额头,不住地小声说“对不起,是老公没做好。”我却一脚踩住他胯下鼓起的大包,挣脱开松垮的浴巾,让他给我穿衣服。

赫洋看到面前因刚洗完热水澡泛粉的雪白酮体,正毫无保留和顾虑地大敞着双腿,露出那个饱满圆翘的馒头逼,把我抱到自己怀里。

体型和骨架的差距让镜子里的我显得像个小孩,正乖乖坐在大人怀里,只不过两条细白腿被赫洋骨节分明的大手掰成八字,双腿的缝隙中露出微微张开缝隙的粉润女穴。

赫洋一只手把着我的腿,从那套盒里拿出一条黑丝,从脚尖帮我慢慢套了上去。套到底时才发现这条黑丝连接着一条丁字裤,材质柔软却又有韧性,被挤压在两瓣尚未充血的阴唇中,勒得女穴有些难受。

我推着背后他紧贴着我后背的胸膛,说着“不要…难受…!”赫洋却很满意地欣赏着镜子里的我,说“真漂亮,好色哦。”他又摸出一套看起来正常的衣服,但等全套上时,才发现这是一件被改成超短裙的jk制服。

“这…什么呀!”我觉得很疑惑,这条裙子几乎什么也没露,赫洋居然也会感到兴奋。

他让我站起来走两圈,我随便走了几步,才发现镜子中在超短的裙摆下,正露出大半粉白充盈的臀肉,能清楚地看到那条丁字裤的黑色丝带消失在肉缝中。我听他说,“姜元,跟老师过来!”

我几乎立刻就懂了赫洋的意思,紧张兮兮地扭捏着问他,“老师,我一会有事,能不能……”只听他不屑地轻笑一下,不知从哪里抽出的教棍轻轻点了下桌面,让我浑身颤抖了一下,女穴也开始流水。

“听其他同学说,你谈恋爱了?”赫洋面色不善地问道,用教棍贴在我的脸上碰了碰。

“啊?没有呀。”我疑惑的脸上满是不解。

“怎么有人说你恋爱了呢?不能恋爱呀,你现在是好好学习的时候!”赫洋听到我说没有,脸色缓和了一些,拍了拍我后背,手却顺势滑向臀尖的软肉打圈摩挲着。

“老师…真没有的……我不会恋爱的”我红着脸低下头,身体缺陷注定让我不敢随便与人谈爱。

赫洋有点生气地用教棍敲了敲我的屁股,感受到臀肉的回弹充满韧性,急切地说道,“不是说了,私底下别叫我老师,叫我叔叔吗?嗯?这点事都做不好吗?”

“你总是很粗心,看看周测这道题!你本来不该错的!”赫洋在桌前的椅子上,顺势拉下我的手,让我过来看试卷,手里却不停揉捏着我的手指。

“啊!”我一个重心不稳,跌倒着坐到他粗壮有力的双腿上。充满肉感的肥厚臀肉隔着布料压在男人的巨物上,赫洋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右手拢住了我的窄腰。

“叔叔…你这样抱着我有点难受。”我顺势要挣扎着起来,却被赫洋按着腰,像罪人一般贴伏在了办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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