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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送到的时候耶兰还和情人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他俩清晨的时候又来了一发,沉沉睡到现在。
惊醒耶兰的是撞击窗户的砰砰声,伴随着几声鸟鸣。他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骂了句脏话,然后起身去开窗。
“你最好是有什么重要消息……”耶兰把窗外那只木质的仿真鸟拿进来,按着鸟腿处的开关总算让这扑腾着翅膀的魔法造物消停下来,“不然我就把这聒噪的玩意儿扔到壁炉里添柴火。”
他熟稔地从鸟腹中拆出送信者放入的小木球,然后从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片。
看到结尾,他又骂出了一句脏话,然后迅速跑到窗边穿起了衣服,动作仓促得几乎被自己的裤脚绊倒。
“怎么了?”房间中的另一个人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从床褥中坐起来。这是个纤秀的年轻人,一头海浪般卷曲的长发披散在裸露的脊背上,配上柔美的面容,看上去像是个漂亮的少女。
“一些急事,亲爱的,我很快就回来。”耶兰朝他颊边一吻,顺手将窗台上的那个木鸟也一起打包进来。
“你要离开这里?”他看着昨夜还和他互诉爱意男人,难以置信道:“耶兰?”
“恐怕是的我的小加文,我们下回再见。”耶兰飞速巡视一圈这个房间,确定自己把该带的行李都带了,当然墙角那个半人高的紫水晶花瓶是没办法带走了,这让他心疼的直舔牙。
“你在开玩笑吗?你答应我要参加明天的庆典的!”加文把一个枕头砸了过去,大声问道:“到底是谁在追你,我可以保护你啊!”
“是暗塔的人。”
耶兰一边说着,一边从窗户探出头打量了下高度,决定还是从房门出去比较保险。
“我们下一个庆典再见,我永远是您最忠实的盗贼。”
耶兰朝他抛去一个飞吻,丢下这句话便冲出了房间,留下加文一个人坐在床上。
“暗塔?”
加文被这名字惊得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挪到床脚大声喊道。
“就算是暗塔的人我也可以保护你,耶兰——”
他狠狠锤了一下床脚,又跌坐回到床上。
该死的,这该死的暗塔,该死的耶兰,半年前不告而别,结果这次又是这样,他最好没说谎,不然……
忽然门又被推开了,他惊喜地坐起来。
“耶兰——”
“恐怕你没办法保护他,尊敬的加文·金斯利子爵阁下。”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
只见房门缓缓打开,耶兰一步步后退着回到房间,而他的胸前顶着一把利剑,执剑者穿着一身从头到脚的黑色斗篷,兜帽上隐约闪着魔法纹路,将来访者的面容遮得严严实实。
“好久不见,耶兰·斯特克勒先生。”执剑人轻飘飘地问候。
“我已经不用这个姓很久了……阁下,我已经认栽了,您的剑可以稍稍往后一些……”耶兰高举双手表示无辜,努力让胸膛远离锋利的剑尖。
“你是暗塔的人?”加文匆忙用被单裹住身体,看着房间里突然出现的一众斗篷人,怒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这里是金斯利的领地,我外面的护卫——”
“加文。”耶兰做了个手势示意他闭嘴。
接着,他看着剑对面的人,貌似是这次追杀行动的首领,然而兜帽里漆黑一片,一根头发丝也瞧不见。
“这件事情和他没有关系,大人,可以让他先行离开吗?”他试探说道。
对方没有答话,顶在耶兰胸口的剑尖却朝着脖颈处缓缓上移。
“我是领主的儿子!你们没有权利随便闯进来,放开耶兰!”加文从床上滚下来,几乎就要冲过来,却被穿着斗篷的几人拦到一边。
“你们到底是谁?你们把我的护卫怎么了?!”
“别担心,小金斯利阁下,您的护卫好好的待在外面。”执剑的斗篷人再次发话。他的嗓音极悦耳,声调曼妙如乐曲,耶兰依稀感觉有些耳熟,但无论如何也没回想起来。
“和贵族起冲突是件麻烦事吧,阁下?”耶兰的笑容一成不变,说:“请让他离开吧。”
“耶兰!”加文身上的被单在他的挣扎下摇摇欲坠,露出接近全裸的身躯。
“喔……”斗篷人吐出一声叹息,说:“真是一对浪漫的有情人。耶兰,你的魅力真是无人能挡,即使是一个子爵。”
这口吻让耶兰越发熟悉,同样也越发不安起来,紧接着他感觉脖颈一凉,那柄利剑直接抵在了他的脖子上,薄薄的剑刃下便是剧烈跃动的脉搏。
耶兰的下巴被迫扬起,这让他的呼吸有点费劲。
“嘿,放轻松、放轻松,阁下……”
那剑尖愈压愈紧,他只得一步步退后。
“在您下达威严的判决之前,是否能容忍小人做出一些申辩,以免让这执剑的正义之手误饮无辜者之血?”
他伸着脖子口吻油滑地搭着话,试图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尊贵的……神秘人阁下?”
他终于无路可退,嘭得一声撞到身后的桌子。
“如果是因为在下做过的一些卑劣举止,请允许我表达真诚的道歉……是黄金圣杯?红晶戒指?圣骨匣?或者您对黑魔法卷轴感兴趣的话……”
耶兰热切抛出各式筹码,但对方似乎一点反应也没有。
“当然当然,如果您有任何需求,任何方面的,我都非常乐意为您提供一些专业的’指匠’服务。您记得那批刚挖出来的卡什家族的遗物么,很多贵族都对它很感兴趣,听说里面有些关于延长寿命的魔法书籍。您猜怎么着?我恰好认识挖掘队的那位领路人……”
斗篷里忽然传出一声轻笑。
“没想到在离开金喉鸟后,还能欣赏到你如此精彩的表演,耶兰。”
耶兰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滞。金喉鸟剧院是他少年时的经历了,几乎没什么人知道那段故事。这人到底是谁?
“……很荣幸还有曾经的观众记得我。阁下到底是?”
“你在当时可是很出名的……圣骨匣是你偷的?”对方话音一转,突然提及了耶兰透露出的那件赃物。
耶兰打了个哈哈,脑中迅速猜测着对方的来路。
看样子这人不是暗塔的?这斗篷的样式一向都是暗塔的偏好,但这番交流下来,对方并不似那些疯狂冷酷的黑袍法师,尤其他现在还没收到一个魔法攻击,而这柄剑的式样……
“如果您需要,我可以给您透露它的去向。”
该死的,这家伙该不会是光明裁判所派来的吧,那玩意儿他早就换成几麻袋金币不知道转了几手了。
“你的胆子很大……”斗篷人轻柔低语。
脖子上的剑尖忽然用力,耶兰向后一仰,不得不整个人都退坐到了桌上。
“只、只是维持生计……”他努力维持着笑容,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话语。
他拼命猜测着对方的身份,下一刻,对方的兜帽却自己落了下来,露出执剑者的真实面目。
看到对方真容的一刹那,耶兰几乎是瞬间捏碎了藏在袖口的传送卷轴,可惜预想中的空间扭曲没有出现,四周没有荡起一丁点的魔法波纹,而他下一刻甩出匕首的左手则被紧紧攥住。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一声清脆的“咔”声。
对方捏断了他的手腕。
“这么明显的反魔法力场都没有察觉吗?看来你离开帝都后过得很惬意。”对方贴在耶兰的耳边笑语。?耶兰一声未吭,疼出了一身冷汗。
他迅速瞥了一眼桌上不知何时刻下的魔法阵图,抬头看向对方。
兜帽之下是一个俊美如圣像的青年。一头白金色的长发微微卷曲垂在脸侧,一双水蓝色的眼珠清澈如泉水,鼻梁笔直高挺,嘴唇则是玫瑰色。
他美得近乎不近人情,脸上却始终挂着一层柔和亲切的神态,在普通人看来是慈悲圣洁,让耶兰看到却觉得见了鬼。
“空间传送可是很高阶的魔法……”他将耶兰的魔法卷轴尽数搜出,叹息道:“你又诱惑了哪位倒霉的法师?或是魔导师?”
“圣、圣子?!”一旁的加文终于认出了这闯入者的身份,震惊地喊出声。
被喊出身份的青年似乎才意识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他转过头看向加文,面上仍是一副悲悯神色,眼底却冰冷得毫无温度。
“他的身上有魔法印记,杀了他会很麻烦。”耶兰突然开口道。
“哦?”金发青年回头看着耶兰,缓缓道:“你带给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多一个金斯利家族的似乎也没什么。”
他举起未拿剑的那只手,正要发出指令,却被突然喝止。
“伊利亚斯。”耶兰喊出了圣子的原名。
青年的手势停住了。
“我很抱歉。”
利剑仍在,但耶兰还是低下了头,目光平视地看向伊利亚斯,任由剑尖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我以为你……”
“你以为我已经死了?”
伊利亚斯迎上他的目光,轻轻笑了。
“在遭受你残酷的背叛,以及裁判所的裁决之后?”
“我……我很抱歉。”耶兰只能说出这句话。
“你可以继续。”
伊利亚斯的长剑从对方的脖颈徘徊而上,在耶兰的脸颊上涂抹上几道血色。
但耶兰只是动了动嘴唇,没有再说什么。
“在圣殿的时候,你每次要骗我,总会说很多很多的好话。怎么现在就只会说这一句了。”伊利亚斯故作失落地叹息。
他看着耶兰低垂的脸,忽然说:“现在想起来,你每次干坏事之前,总会给我一点甜头尝尝。简直像是等价交换。怎么了,耶兰,这次没有吗?”
伊利亚斯看了一眼旁边的加文,说:“还是在你的小情人面前,你有些不好意思?”
耶兰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没办法拒绝首领的指示。我是被他训练长大的,去圣殿只是我的一项任务,他需要我和某位主教……处好关系,然后传递消息。我从没想过会和圣子认识。”
“所以我们才会在西奥主教的宴会上认识,你的目标是他?”伊利亚斯恍然。
耶兰点了点头。
“所以你才会用那样轻佻态度对待我……”伊利亚斯放下剑,用手掐住了耶兰的脖子。
“……假装爱上我,然后背叛我。耶兰,你的父亲把你培养成了一个娼妓。”
“他从来就不是我的父亲。我已经彻底离开了。”耶兰从喉咙中挤出答复。
伊利亚斯的手越掐越紧,几乎要将耶兰的喉结捏碎。但耶兰没有挣扎,他只是垂着眼睛神色模糊,睫毛微微抖动着。
待到呼吸彻底被剥夺的那一刻,耶兰终于抬眼,一双黑色的眼珠深深看着伊利亚斯。
他动了动嘴唇,很快又闭上了嘴,毫无抵抗地接受这场窒息的死亡。
而伊利亚斯突然松了力气。
“你刚才说什么?”
耶兰被突然涌入的空气呛得猛咳了一阵,几乎头晕目眩,而伊利亚斯还在问那句话。
“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咳咳咳……我说……”耶兰努力平息着呼吸,如果不是伊利亚斯的手还在他的脖子上,他整个人几乎都要倒在桌上。
“你的伤,还好吗?”他嗓音干涩地说道。
伊利亚斯看了他一会儿,说:“不太好。”
“还疼吗……”
“你说呢,耶兰?”
对于背叛者,光明裁判所从来都是不留情面的。他几乎死在那里。
伊利亚斯脸上仍笑着,背上层层叠叠早已愈合的伤疤却开始剧烈疼痛起来,痛得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裂。
“你以为我还会为你——”
他的话突然止住了,身体甚至微微颤了一下。因为耶兰忽然低下头,轻轻舔了一下他的手背。
那只手仍掐在耶兰的脖子上,手背有一道浅浅的血痕,是刚才夺走耶兰匕首时留下的。
耶兰又舔了几下,仔细将那伤口上的血迹舔舐干净,就像他曾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两人在圣殿时,伊利亚斯还是圣子的候选者,每天都需要接受严苛的教导,稍有不慎便会遭到体罚。而每当伊利亚斯偷溜到耶兰的房间,耶兰总会温柔地安慰他,甚至为他舔舐那些被禁止使用治愈术的细碎伤口。
冰冷严酷的圣殿之中,耶兰那个偏僻昏暗的小房间,曾是他最珍惜的一点温暖。
“你在卖可怜吗?”伊利亚斯的声音毫无波动。
耶兰垂着眼并不和他对视,但人却一点点地凑近伊利亚斯,直到两人鼻尖相触,呼吸交错。
他在伊利亚斯冰凉的嘴唇上落下一个吻,停顿片刻后,又吻了第二下。
“娼妓。”
伊利亚斯冷酷地评价道。但当耶兰第三次吻上来时,他终究还是张开了嘴,任由对方的唇舌在口中温柔游走。
耶兰吻了一会儿,而对方毫无回应,他犹豫地正要抽身,却被伊利亚斯忽然合上的牙齿咬个正着,他疼得嘶了一声,而伊利亚斯凶猛的吻紧接而至。
掐在耶兰脖子上的手转而扣住了他的脑袋,好让这个吻能够更加深入。
耶兰被这狂风骤雨般的吻搅得几乎没法喘气,而伊利亚斯的另一只手握住他的腰,手指深深陷入他的腰腹,掐得他生疼。但他毫无抵抗的能力,惯用的左手手腕被弄断了,只能软软地垂在一遍,而右手勉强扶着伊利亚斯的臂膀维持平衡。
伊利亚斯的吻技还是那么糟糕,耶兰感觉自己的嘴唇大概被咬破了,嘴里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他深深喘了几口气,硬着头皮又迎了上去,试图在巨浪之中掌握平衡。
在伊利亚斯炙热的吐息中,他吻上了对方的下巴,舔舐结合着细密的啃咬,然后一路向下,吻上了伊利亚斯的脖子,咬着喉结重重地舔舐了一阵,然后再转向耳侧,那里是伊利亚斯的敏感点。
耶兰充满讨好意味的舔吻让伊利亚斯的喘息急促起来,他的双手开始在耶兰身上急切地摸索,几乎要将对方按进自己的怀里。
耶兰咬住伊利亚斯的耳垂,在口中厮磨着,同时伸出右手缓缓向下探寻,终于摸到那处已经硬起来的物什。
而伊利亚斯抓住了他的手腕。
“这是又一个甜头吗,耶兰?”
那双水蓝色的眼睛如猛禽般紧紧盯着耶兰,狂热与冰冷在其中轮换,这具完美神祗的化身出现了一道裂痕。
那些悲悯、温柔、圣洁的神态荡然无存,伊利亚斯看上去像是一座被邪神气息沾染的神像。
耶兰头一次在这张脸上看到怨恨。
耶兰微微笑了。
“这只手也断了的话,我就没办法给你做手活儿了,伊米。”耶兰轻轻唤出那个亲昵称呼。
伊利亚斯显然对这个玩笑适应不良,因此回应耶兰的是一阵狂暴的撕咬般的亲吻。如果那也能算作吻的话。
脖子上的伤口被撕裂,而锁骨和胸膛处,耶兰几乎以为自己在被一头野狼生啃。他痛得嘴唇发抖,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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