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无情证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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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意思，不念了！」书册被扔到桌上，少nv随意的趴了上去，将成摞的书卷推开。

还不如睡大头觉！

「欢儿。」

清冷的嗓音近在耳边，池欢有气无力的嗯了声，连眼睛都没睁开。

「……」

空气中安静了几瞬，穆天看着闭上眼打算睡觉的少nv，又唤了声。

「欢儿，」这次的声音多了几分无奈，「你可是觉得，读书没有意思？」

池欢被他捡回宗门後，自记事起便带在身边讲道，也不知道这x子到底随了谁，明明一直待在宗门没有外出过，不论是讲道或是书卷，都排斥不已。

好不容易这阵子有了点苗头，哪怕是为了反驳自己而翻阅了关於无情道的书籍，他都认为是好的开始。

有了开始，後续的带领便能容易许多。

「也没有，看那些不同的论点还挺有意思的。」池欢的声音闷闷的。

「那为何还说没意思呢？」

「还不都是师尊！」

半晌，池欢才睁开眼，头却还枕在双臂上。

那些笔者写出来的论点不尽相同，也有与穆天相悖的，可这些相悖的人竟然无情修道也能成功至合t、大乘期，让她觉得挺新奇的。

一开始只是为了证明穆天的话不全是对的，可看着看着，她觉得书里说的没错，穆天也没有错。

每每提出这些人的论点想质疑穆天，都被驳了回来。

烦si了！

池欢再度闭上眼，埋首於臂弯。

「那便是觉得为师没意思了？」

少nv低低回应道：「我说的师尊都说错，哪有什麽意思。」

「欢儿，为师没有说过你是错的。」这次清冷的嗓音更靠近了，池欢枕在臂弯内的眼悄悄张开了点，瞄到一道身影盘膝坐在自己身旁。

「明明就有。」少nv将头偏向另一边，不再看他。

「你可是认为，你所提出的每一个论点，为师都不认同？」

那颗後脑勺还是对着穆天，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欢儿，个人有个人的际遇，亦有各自的缘法，因此对於自身修行的道自有各种见解，没有绝对的对，亦无绝对的错。」

「……哪怕是师尊？」

「哪怕是为师。」

「可您说我错。」

「你可曾听到为师对你说的每句话都说了错之一字？」

「……」

眼前的头颅扭扭捏捏的这才转了向，少nv睁开一只眼，问：「那为什麽师尊总要驳回我的论点？这不就是说我错吗？」

穆天：「欢儿，那不是你的论点，自然便没有对错之说。」

「书卷内的内容皆是着书之人以自身的历练，汇整出自己的一番见解，这是对方的论点；而你未曾真正入道开始修行，又怎麽能将他人的经历称作是自己的想法呢？」

话锋一转，穆天又道：「可有一点你做得很好。」

池欢：「？」

池欢等了许久，没有等到穆天继续说下去，好奇心驱使她睁开双眸，正眼看向後者。

「欢儿，抬起头来。」

见池欢正面面对自己，向来毫无波澜的眉眼似乎柔和了几分。

穆天：「你懂得质疑，这是好事。」

少nv扁嘴，「可长老们跟大师兄都说我不尊师长，不知进取。」

头顶的发因为刚才的摩擦毛毛躁躁的，穆天伸手过去，轻轻拍了拍，缕顺了发丝。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你对为师讲的道有疑问，提出自己的困惑，再正常不过了，而你为了得到准确的答案，去翻阅各类书籍，更是上进的表现。」

听到这里，池欢抿唇。

她想起学生时期写一大堆测验卷和评量的时候。有次明显是教案出了差错，可当她提出时，却被检查作业的母亲痛斥一番，课本怎麽会有错，不认真学习还敢质疑教材。大人的回覆是这样子的。

後来她不再追求得到结果的过程，只要答案是对的就行了。

「可书是si的，人是活的，他人的历练终究不是你自己的，若要拥有自己的见解，还得身在其中才行。」穆天循循善诱。

书是si的，人是活的，唯有真实历练，增长见闻，所思所想方能成为自己的东西。

穆天见池欢怔怔的看着自己，许久不曾回应，本yu再开口，却听闻轻轻的一声嗡鸣，大量的灵气开始灌入後者身t里，双目微瞠，眼底随即染上笑意。

瞧，他说过，这孩子天资极佳。

池欢此刻只觉得自己的身t正在「呼x1」。

与之前在问心峰洞x内的壁画不同，当时她是依样画葫芦，感受身t的动静，自主x1收周边的灵气，可现在的情况是周边的灵气正在主动进入自己的身t。

说主动可能有点委婉了。

该说是争先恐後。

灵气疯狂涌入，多得让人浑身发疼，身t被痛得刺激出生理眼泪，池欢甚至一瞬间忘了呼x1平顺气息。

「欢儿，抱元守一。」

眼前的场景自动转换成壁画的模样，壁画的人物动了起来，她跟随着动作吐纳，不多时，经脉内的灵气不再拥挤，而是井然有序地依循池欢的引导顺着奇经八脉游走。

池欢感叹，这就是天才的特权吗？就连修炼也是灵气在追着自己身t经脉一样的感觉，哪怕是稍有堵塞之感，也是「咔」的一下就突破了。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是所谓的顿悟，这也是穆天吃惊的缘故——寻常修士的顿悟得来不易，而从未开始修行，修行前便能够顿悟的修士更是未曾有过——严格来说，池欢的t质哪怕不主动修炼，身t也会本能地x1纳灵气。

但那也不算是修行，只能说是特例。

池欢正处於玄而又玄的状态，这种感觉就像是身上怎麽搓也搓不下来的癣被花洒冲洗过去就脱落，还知道这些癣永远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皮肤上的舒适，怎一个爽字了得。

【系统：宿主，您的形容真恶心。您不是作家吗？用点优美的形容词啊。】

【池欢：你只是个系统，不了解nv人洗澡时的成就感与快乐。】

【系统：……】

【系统：恭喜宿主，进入炼气中期。当前任务进度：三个进度点。】

【池欢：？】

就三个进度点啊？这任务时间是多长？

【系统：宿主大大，您还有一百年的时间可以努力进修。】

一百年？还挺长的。

【池欢：一百年後呢？】

【系统：魔族就会进犯了喔亲。】

【池欢：……】

忽然觉得时间不够用了，怎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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