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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杀了你。”
如果两年前……他没有救自己的话,自己恐怕早就已经死在这个男人手上了吧?
以江予的雷霆手段,自己的身份一定会被查出来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所以归根结底,她会死在他手上的这个事实不会变了么?
可是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据她所得到的消息,江予这两年一直都在北平那边待着,只是最近一两个月去了趟上海出差,其中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怎么突然就被调回了金陵。
如果他没有回来,如果他不会遇见自己,那么昨晚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存在了……
可惜没有如果。
她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江岭棠从上海回来。
想起这几日街道上浩浩荡荡的学生游行,昨天她陪五姨太去逛街的时候就发现了,街道上巡逻的警卫比平时多了两倍,时不时地还能看到有军队路过。
直觉告诉她,那些人的用处不只是镇压学生这么简单,还有一些别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外表平静的金陵城下,似乎有什么无形之物在暗潮汹涌,蓄势待发。
“少爷,已按照您的吩咐,跟余少将见面的时间为后天晚上八点,在金陵国际大饭店。”
江予站在桌前,手里翻阅着清风收起来的有关于郑彦湫大学时期的资料,只轻声应了句:“嗯。”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翻阅资料的手一顿,接着问:“把这几年被关押的、用刑的犯人的名单给整理出来,最好是跟女犯人有关的。”
清风听闻江予下达了这个命令,一瞬间愣住,问:“少爷要这个做什么?”
男人从纸张中抬眸,淡淡睨了清风一眼,没说话,但周围气场顿时低了几个度。
他立即垂着头不敢多话,“是属下多嘴……”
江予有些烦躁。
刚才清风那表情带着疑问,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又何尝不是对自己产生了质疑。
为什么要做出这么多此一举的事来。
可那女人身上的鞭痕是那么明显刺眼,在他心头久久萦绕不去,脑海中一旦有了那个想法之后就无法再压下去。
他之前本就审问过不少犯人,用鞭用棍更是不在话下,在他手上经受此摧残的人不知有多少,这其中,会不会就有南欢……
一想到那女人见到自己时眼里的惧怕与厌恶,这种猜想更是进一步得到了验证。
万一真的是这般情况,那自己以后该怎么面对她?
他自然是不觉得有什么心虚的,落在他手上的人都是犯事之人,加上南欢嫁进江家有所企图,这种女人只要找到了证据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只是……
自那晚情爱过后,自己就像着了魔一样,脑子里想的全是下一次该用什么样的姿势肏那女人,那女人又会对他露出怎样一副淫荡的表情。可随之而来浮现的又是洁白胴体上的那些刺眼鞭痕……让他又不得不时时保持警惕。
他调查过南欢,除了个戏园子的二流戏子,什么信息都没查到。
越是什么都查不到的人,就越是可疑。
这样可疑的女人,偏偏又长了张那样的魅惑身躯,像个狐狸精一样,整宿勾得他欲火焚身,却又不敢靠近。
江予揉了揉眉心,强制性地把脑海里那些旖旎画面给压下去,他怕再想下去,他就会在此时此刻起反应,让自己的下属看笑话。
男人轻咳了一两声,掩饰面上的些许尴尬,修长的指在桌上的资料上随意翻动着,视线极快地扫阅,问“郑彦湫最近的动向怎么样?”
那晚把郑彦湫放走并不全是因为南欢的庇护与请求。而是因为他想放长线钓大鱼。
郑彦湫那种性子恐怕抓了人,也不会从他口中得到一点有用的消息,他现在没有他的把柄,唯一可能有关系的一个人,他现在在也舍不得动。
还不如放了他,再派人盯着,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抓住他后面牵线之人。
清风汇报道:“派了人时刻盯着,最近他好像没有跟什么人会面。”
“把他给我盯紧了,旦他遇到什么人立刻向我报道,不要轻举妄动。”
“是!”
忽然间,有关于资料上的一个名字入了江予的眼。
梁斌。
郑彦湫的国学老师。
斌……
这个字看着有些刺眼,江予立即从抽屉里那处那本诗词集来,看着扉页那一串赠语及那一个“斌”字愣怔出神。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问清风:“这个梁斌……是金陵大学的老师?”
清风听到这个名字身体猛地一僵,不过很快恢复正常,“是。“
“他现在还在金陵大学?“
“不……不在了。“
“哦?”江予抬头看了眼清风,问:“他现在在哪?”
现在时间为四月中旬,还未进入夏季,气候最是宜人的季节,清风却是冷汗直冒,只颤颤巍巍说着:“少爷,您还记不记得两年前咱们协助警察督署镇压金陵大学生抗议游行的事件?”
虽然大少爷向来对无用的事抛之脑后,但这件事……他肯定记得的。
若不是那件事,他怎么会被老爷送去北平那边避风头直至最近才回来?
江予脸色有些冷,“接着说。”
“那时候少爷不是误杀了一个伪装成学生的老师而引起了群众公愤被迫革职么?”
江予拿着资料的手一僵。
清风咽了咽口水:“您误杀的那位老师……就是梁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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