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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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音照例为梁若俊检查，每检查一次就惊叹一次。他的恢复能力实在是太好了，不出一个月就能完全恢复。恢复之后再花一个月稳健，就可以慢慢行走，渐渐与常人无疑了。

她把诊断结果和注意事项告诉他们，温叔和两位医生都仔细地记了下来。两位医生比较敏锐，一下子就察觉到了林音话里隐含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现在他的腿痊愈靠的是药物和各种辅助治疗的力量，而神经的自愈还未跟上？”

林音肯定地点头，说：“就是因为神经受到极大的创伤，无法自愈。现在所做的一切一方面是通过外物治疗，一方面是刺激神经，回到自愈模式。”

顾医生比较狂热，见林音不隐瞒，干脆问她许多这方面的知识。林音把知道的说了个三分之一，这三分之一在这个世界虽有些突出，但不至于完全不能接受。

至于知道了，有没有方法治疗，就看他们自己的能力了。她上辈子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之所以知道这些方法是因为人机大战，有不少人损伤了神经，手术之后送过来她这边恢复。

所以外力造成的损伤怎么医治，她掌握了个八成，其他方面神经损伤，她只知道理论。这理论都只是五成的模样，实在爱莫能助。

顾医生和吴医生都陷入了深思，顾医生率先从深思里出来，问林音：“这些药物用在同类患者身上，为何效果大小不一？”

林音眨眨眼，露出精锐又冰冷的光。

吴医生瞪了顾医生一眼，这顾医生是傻了吗？这样问不久等于告诉林音他们悄悄拿着她配的药材去给其他病人医治了吗？

他慌忙道：“我们想要造福更多的人，就是不知道效果，迟迟不敢治。”

林音哦了一声，看上去就是没相信他们。

吴医生慌得不行，这不是跟偷师学艺差不多吗？实在是太过分了！

顾医生慌了一瞬之后，挺身而出，说：“你既然以后也是想行医的，甚至你现在就是一名医者。医者仁心，难道不想着医治好更多人吗？何必藏着掖着？如果是为了名，大可不必入这一行！”

吴医生更慌了，他的手艺都是来自祖上和师傅给的，自然更尊师重道一点。更不会讲究什么大爱无疆、奉献之类的，自家吃饭的玩意凭什么分享出来。

他扯着顾医生，怎么都没能阻止他。只能快速站到另一半，以行动告诉林音，自己不是站在顾医生那边的。

林音扫了顾医生一眼，没什么情绪。他被那样注视着也丝毫不慌张，越发理直气壮，反正他没错，他就只是想救人而已。

林音叹气，中医和西医还真是两种观念。中医不喜欢把自己的本事传个遍，只交给自己的传人，也不管能不能传下去。导致不少前人的成果在岁月的长河中慢慢流逝。

而西医吧，恨不得把自己的成果告知天下。号称为了全世界的病人之外，何尝没有一点自己的私心。

林音拍拍衬衫上不存在的灰尘，慢条斯理地说：“我不说是因为患者体质不同、经济条件不同，一个梁若俊已经是奇迹了。若是不确定对普罗大众都有效果，那就不是医者，而是杀人犯。”

她的语气十分平静，只是在叙述着一种事实。

顾医生的脸瞬间红了，有些结巴：“可你、你你也用在了林志刚身上。”

林音摊手，说：“所以我说患者的经济条件不同，没明白吗？”

话落，林音如阵风轻飘飘地走了。她还得去看看林志刚，没时间在这里和别人废话。

吴医生跟着离开，就连向来温和的温叔也叹了口气，拍拍顾医生的肩膀。

顾医生站在那里不动，风起风落。他明白了林音话里的意思，这些药物就是因为效果不一，才不能放在临床试验中。即便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但药材贵重，有多少人撑得起这种治疗？

若是像林志刚那样医治个一年半载，甚至三四年还能站得起来，这种冒险也是值得的。但如果没有呢？

失去了一条腿，还要让人家失去可能是维持下半生生活的积蓄吗？

吴医生跟着林音，走了一段主动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其实相比顾医生，他的道德意识可能更淡一些，只要人能治好，他才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他敏锐地感受到林音不喜，也没流露出自己的不以为意，而是低头道歉。

林音对吴医生谈不上好感，倒是欣赏他有错承认的态度，说：“您也想着去实验了，以现阶段的技术是不可能让那些人痊愈的。”

吴医生感受到林音态度不同，冒险追问了一句：“为什么？”

林音瞧着远处的山，弯弯嘴角，说：“自然是因为现在药材的提纯度不够了！”

吴医生站在原地，恍然大悟！那就是说如果药材有办法提纯，他们倒是还有希望。只是提纯要提纯到什么程度？

槐花婶子一见到林音就迎了上来：“音音啊，你来了？我家志刚说他觉得好多了。前几天靠着我们的帮忙，还能站起来了呢！”

林音皱眉，把刚刚和梁若俊说的问题又和槐花婶子他们强调了一遍。

槐花婶子顿时急得不行：“那那不会有事吧？音音你快看看，求菩萨保佑啊，一切都是我的错”

林音适时地蹲下，为林志刚好好查探了一番。依旧和之前一样，没梁若俊恢复得明显，但已经好多了。再这样医治下去，靠着拐杖站起来是没问题的。

她敲敲林志刚的另一条腿，说：“志刚哥是不是这条腿恢复得更好？”

林志刚疯狂点头，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这腿能不能救，你现在能给个准话了吗？”

林音轻轻点头，说：“依照现在的恢复速度，再过半年，等到过年的时候，你应该能靠着拐杖站起来了。这条腿再过8个月，应该可以慢慢行走了。至于全好，要看后续恢复！”

“好好好！”槐花婶子喜极而泣，几个月前她做梦都想要有这么一天，又做梦都梦不到这么一天。

搬来这里的这段时间，每天看着林志刚一点点恢复，又是高兴又是害怕，心总是提着，如今终于能够确定了。

岁岁有今朝

梁若俊倒在裴寻身上不起来，直到裴寻将人送回了卧室，才懒洋洋道：“你真行啊，英雄救美也不见人家吧目光落在你身上多长时间！”

梁若俊的消息和钱盛的消息灵通程度不相上下，钱盛能知道的东西，梁若俊自然能知道。

裴寻坐在床边，说：“行了，你也别再盯着人家了，人家也不欠你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