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青柠味的阿尔卑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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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4日星期五的清晨，

马勒紧紧抱住身边唯一的热源，从年城紧紧抱着他，变成八爪鱼一样缠着年城。

年城摇了摇他的肩膀，时间不早了，不得不叫醒他，“能松手了，我得去早训了”

马勒睡得正香被吵醒难受得很，把脑袋埋在年城胸口上，下意识蹭了蹭。

蹭了半天马勒才反应过来，这情况好像不太对劲，话说他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在年城怀里睡着的？

马勒触电般的立马坐起来，用被子把自己包住，还不忘踢年城一脚，“赶紧走”

年城笑了笑，并不在意他对自己的用完就扔和冷脸相对的态度，他揉了揉刚才被马勒踢到的小腿，一点都不疼。

下午，某节课下后，马勒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伸出双臂挡住两侧通道，不让三个女生过去。

他力气大，左边两个，右边一个，完全不在话下，估计从远处看就是马勒左拥右抱一样。

脾气火爆的小程怒了，她一拍桌子吼道，“姓马的，你放开，让我过去”

“不”

马勒摇头，仰着脸看她，一脸得瑟，还挑眉，挑衅她。

“你能不能一天天的，不要活的这么贱！”说着小程一拳打在马勒胸膛上，那一圈看着可不轻。

“靠！”

马勒一只手捂住被小程打过的地方，猛得站起来，把她们都吓了一跳。

马勒皱着眉表情严肃，看起来特别凶，他对着小程吼道，

“干什么！”

“下手没轻没重，知不知道，你这一拳打在我心上了？”

“马勒，啊—”

小程跺一开始被吼懵了，跺了一下脚，红着耳朵，原本不难烦的表情，藏在手心里的脸上挂起羞涩的笑容。

马勒看她终于笑了，也得意的笑了，一转头就对上门口自班老班和体育班的班主任，以及几个体育生，当然作为体育班的班长年城也在。

“马勒！”

因为马勒的座位就在第一排，跑都没来得及跑，就被老班揪住耳朵。

“你能耐了，还打你心上了，我这么一下，怎么没拧到你心上”

“哈哈哈”

马勒听到老班这么说，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立马变了脸，“疼，疼，疼，我错了，嘶—”

马勒在全班同学的笑声下，被老班揪着耳朵嚎。

后来马勒坐在位置上，委屈的捂住耳朵，目送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得离去，为什么他每次出糗都能撞上年城。

晚上，马勒脸也没洗，眉眼带着疲态，慢悠悠的爬上床，对坐在自己床上的年城说，他语气平淡又疲惫，

“今天没空理你，识相的自己回去，我要睡了”

马勒拉过被子就往床上倒去，还不忘戴上眼罩，年城非常有颜色的侧躺在一边，马勒知道他没走，也懒得理他，转过身背对他。

年城从后面抱住他，用低沉的声音缓缓说，“干什么去了，这么累？”

也许是年城的语气太过温柔，也许是马勒想倾诉一下，破天荒回应他。

“今天晚自习上专业课，给我们班的两个女生改画，身心疲惫，不管我讲多少遍，她们都听不进去…”

马勒说着说着没了声音，年城摸了摸他的头发，“辛苦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马勒，听到他这么说，真的是莫名感动，才怪，他是莫得感情·马勒。

4月25日星期六，下午

第二节课下后，马勒背着包，不紧不慢的晃悠悠的走向宿舍。

今天下午只放两节课，晚自习继续，他要趁着两三个小时，回宿舍码字去。

“碰！”

刚爬上床的马勒，差点被这一声吓得掉下去，他转头看向踹开门的年城，

“有病啊你，吓死我了”

年城大步走到他身边，扶住爬梯边缘，满头大汗，他看着马勒，微微喘息，

“我以为你回去了”

马勒就他这般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下不是滋味，这么点时间都不够他做个头发护理，回去给毛线，

“无聊”

懒得理他，马勒从床上坐起来，对着正往上爬的年城道，“上来干什么？”

说罢就贱兮兮的一脚，往他胸膛上踹过去，却被年城一把抓住脚腕，并在马勒的怒目而视下去挠他脚心。

马勒顿时浑身抖了一下，手机都被扔在一边，倒在床上大笑，边笑边求饶。

“哈哈哈哈，放开，我错了，别挠了，哈哈哈哈”

他另一只脚，也悄悄踹过去，也被年城捉住。

“放开，别挠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偷袭了”

马勒笑得眼泪从眼眶留出来，眼尾被他自己揉的通红，他看着年城的眼神都带着祈求。

年城抱住他的小腿，手放在他膝盖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床上了，

“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

马勒头发凌乱的躺在床上，把腿收回来，微微撑起上半身，就对上年城这张帅脸，他怔愣住了。

年城趁他呆住摘掉他的眼镜，看着他的眼神越发深邃，在他嘴角飞快的吻了一下，下一秒就被反应过来的马勒一拳打在腹部。

马勒狠狠擦了擦嘴角，面色阴沉，冷眼看抱着肚子，身体弓起的年城，没有任何怜惜的一脚踹过去。

却被年城突然扑过来，压在床上，马勒弓起膝盖往他裤裆狠狠顶过去，被年城眼疾手快的挡住。

年城他伸出另一只手抓住马勒的手腕，压在他头顶，因为马勒上半身躺在叠好的被子上，所以就和年城胸膛贴着胸膛。

年城撑在他上方，轻笑了一声，凑近他，马勒见他那张脸凑过来，他另一只没有被钳制住的手，一拳打在年城脸上，眼神凶狠，

“下去！”

马勒还想用脚踢他，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被年城压制的死死得。

年城把他另一只手也压在他头顶，用一只手钳制，他的一只大手把马勒的两个手腕，轻轻松松的压在一起，紧紧的圈死，另一只手去摸马勒的脖子。

“你手腕好细，我一只手就可以全部握住”

马勒冰着一张脸，他感觉到年城压他手腕时，关节处传来“咔”的轻响，马勒疼的嘴唇都有些颤抖了，眉头紧皱眼神冷冰冰的看向年城，

“放开老子！”

“那不可能”

年城笑得灿烂，完全不怕马勒阴狠的眼神，他缓缓低下头。

马勒就他离自己越来越近，超级想把他一脚踹开，然而他只能把头扭到一边对着墙。

“看着我”

年城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自己。

“滚，老子，呃～嗯。”

年城没等他说完，就一口咬在他下巴上，然后顺势而下吸允他的喉结，手指也没有闲下来，去挑逗他，大长腿都在他腿上轻轻摩擦着。

年城咬的没多疼，当他眼泪控制不了往出涌，更可耻的是，他发现自己被年城弄得浑身使不上劲来，像一条任人宰割的鱼，心里的委屈根本止不住。

年城见他这样，吻从他下巴吻上了他的眼角，马勒被他眼里的爱怜隔应的反胃，拼命忍着恶心，看着他眼圈都红了。

“从老子身上滚下来”

不说话还好，一开口他发现自己带着哭腔，紧紧闭上嘴不再说话。

年城听见他声音里的哭腔，以及从他眼里流出的恐惧跟眼泪，喉咙发涩，心里发慌松开禁锢他的双手，邪恶如同巨兽的欲望像是被一记重拳打散了。

马勒用一只胳膊捂住不受控制的眼睛，他长这么大头一回被人这么压在身下欺负，心里的委屈更压都压不下去。

年城见他这样慌的一匹，手足无措的低着头，坐在他脚边，有些怨恨自己太心急。

“对不起，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别哭了，你打我吧，对不起”

马勒听到他的道歉更加窝火和委屈，一声不吭的从床上爬起来，眼眶和鼻尖都是红的，下巴上一个鲜红的吻痕和他的白皮形成鲜明对比，头发凌乱，活脱脱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

他看到年城眼里还没褪去的欲望和对他浓郁的担忧，心里发堵，胸口闷得很。

马勒不再看他拎起书包，戴好口罩就从爬架上下去，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马勒，你去哪？我错了，唉唉唉，等下我”

年城在他穿鞋时也从床上下来，蹬上鞋就去追马勒。

马勒才不管他，穿戴整齐的走进超市，年城不明白他买那么多糖干什么，只是抢在他前面付了款。

然后年城看着马勒把所以糖都分给了班里的女生，每一个都是一大把，没有给自己留一个，也没有他的份。

不过也正常是他太过分了，帮他分完糖后，年城就自顾自的回班，刚走到门口。

他听到马勒叫他，然后接住他抛过来的东西，展开手是一块青柠味的阿尔卑斯糖。

马勒把糖扔给他后转过身背对他，不经意在玻璃上看到年城的倒影，这货笑得活像个傻逼。

“蠢货”

马勒觉得自己脑抽了，年城那么欺负他，没把他揍死还给他糖，他有病吧。

他真的要被气死了，啊啊啊啊啊，他只是觉得钱是对方出的不留一个给他实在是说不过去。

捧着糖的年城感觉自己都能快乐的飞起来，那种突然被一束光罩住的感觉，年城形容不出来，他只觉得好开心。

4月26日星期日清晨，

马勒醒来后发现自己脑袋埋在年城的胸膛上，而且还被他抱在怀里。

他记得昨天晚上他又给同学改画，回来后到头就睡，那个时候年城也在？

记不得了，这两天也没怎么搭理他，年城估计心里也心虚，没好意思在面前晃悠。

马勒只记得在他迷迷糊糊时有人问他怎么了，他迷迷糊糊回答了个啥，啥来着，忘记了。

然后就被一个温暖的轻轻抱住，一个温软的吻落在他额头上。

“……”

回想到这里，马勒一脚踹在年城小腿上，沉默不语。

年城已经被踢习惯了，没什么反应，抱着他，摸了摸他的头。

马勒不耐烦的在他胸膛来了一拳，“醒来了，就不要装傻，给老子滚起来”

十分钟后，两人并排排坐在一起吃米线，再后来马勒紧紧盯着咬了一口就躺在地上的包子。

“行了，别瞪了，这眼神贼凶狠”

年城把茶叶蛋在桌子上磕了一下，放在他手里，马勒一口把鸡蛋吃了，然后用包裹鸡蛋的塑料袋把地上的包子捡起。

马勒嚼着鸡蛋，又喝了一口水，他刚才只是看着掉在地上的包子，而且他只是长得冷硬又不是凶，一定是年城眼瞎。

四晚上后不久，借着夜色年城偷偷溜出来，弓着身子来到高二20班门口。

坐在第一排、第二列正在整理笔记的马勒，他光是余光就看到猫在他班门口的年城。

马勒嘴角不由的抽搐，用笔指了指他右边靠墙空着的位置。

“你快进来，坐这”

然后等他进来后，走到门口看了眼没有主任在附近巡逻，顺带把班门给关好。

“哟，你这是没同桌？”

“她从开学请假到现在，你怎么还上课就过来了，疯了么你，晚自习不是课么？”

马勒坐在椅子上继续手里的活，也不看他一眼。

“我们那边以为不上四晚，整栋楼人都走完了”

年城坐在那里看着马勒头也不抬的抄东西，挑了挑眉，“抄什么呢？这么认真？”

“地理笔记，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轻轻松松考个年纪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