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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维莱特回到房间时,莱欧斯利正坐在桌旁喝茶,外套搭在柔软的扶手上,其余穿戴整齐,衬衫最上方的两颗扣子从出生开始便默认是两颗小小的累赘。

夜色深海一般漆黑泛蓝,厚重的贵族色窗帘此刻大敞着,窗棂将月光分割成一块块巨大的方糖撒在那维莱特面前的悬铃木地板上,有一片罩住了桌上的宝蓝茶具,琥珀色的茶水晶莹地反着白光,水面波纹粼粼,莱欧斯利向里投下两块糖。

用不着提问,那维莱特猜想到他肯定是喝了不止一壶的茶,窗外的天色一点都不明亮,世界已经下降到了人类的休息时间,即使茶水对于莱欧斯利来说是生存的必需品——就像猫薄荷之于猫,毒和成瘾者,莱欧斯利作为一名水下微型社会能力优异的管理者,他理应知道自己此时不该喝这么多茶。

那维莱特的不悦从脸上是看不出来的,他保持着不论是在歌剧院还是私下都一成不变的表情,嘴角上下浮动不超一度,他对一肚子茶水的莱欧斯利说:“喝太多茶会难以入睡。”

“抱歉,习惯了。”莱欧斯利问:“我们现在睡吗?”

那维莱特淡然点头,莱欧斯利猜他没听明白黄色玩笑,但那维莱特走到他身边,不一会那维莱特的外衣就罩在了莱欧斯利那件上,莱欧斯利举起茶杯,对那维莱特说:“忙到这么晚……一定很累吧,喝杯茶怎么样?”

“不了。”那维莱特婉拒,随即摄入一杯清水。

莱欧斯利将茶杯边缘抵在唇边,细细啜饮,他其实已经喝够了,仅限今晚,他不是无底洞,茶进到他胃里仍然会把他塞实,从肾脏到膀胱,此时此刻,他感到有些不妙。

“隔夜的茶不能喝。”那维莱特说,“莱欧斯利,你可以把它们交给我保管,这样你明天依然可以和新鲜的它们再续前缘。”

“是吗?来水上一次不容易,我今晚可没打算睡。”莱欧斯利说,“我建议你也喝一些,不要刚开始就睡着了。”

今晚没打算睡。那维莱特掂量了一下这句话,轻飘飘的,有一点红晕爬上耳后,被垂落的白色长发遮住,别人看不到,他自己大概也不知情。那维莱特把目光移向一旁,虚握着的手挡住了嘴,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偌大的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人,作为唯一的谈话对象,莱欧斯利自然要盯着他,便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于是就故意问:“你在想什么?”

不仅莱欧斯利暗示在先,而且两个人都是成年人,这种事可以互相理解,不必遮遮掩掩,那维莱特即将开口,结果被莱欧斯利打断牵着走。

“啊,先别说。”莱欧斯利往后躺,靠回沙发背,双臂环胸,一只手放在唇前做认真思索状,“让我猜猜……哦、莫非你要给我介绍夜晚枫丹延的各个景点?”

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联系吗?那维莱特不得其解,莱欧斯利难道要野战,就算在夜幕降临的枫丹延,他俩作为公众人物当众操逼虽然刺激,但过于危险,不小心被人看到再被人投诉就要送歌剧院开庭了,审判自己吗?那维莱特还从未这样做过……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我们不是要出门转转吗?”莱欧斯利把手放在胸口,“陪这位喝了太多茶而难以入睡的可怜人消耗掉过份的精力。我想最高审判官大人是不会做出把我一个人丢下后自己去休息那样残忍的事吧。”

“……”

来者即是客,客为上。那维莱特回答道:“嗯。虽然晚上不如白天那样热闹,但枫丹延的非人景色还是不错的,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荒凉。”

莱欧斯利看着那维莱特衣袂飘飘地转身走到门前,覆着黑色手套的手握住门把欲要扳下。

“你真要走?”

那维莱特偏过头回应:“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那维莱特……”莱欧斯利无奈地笑着说:“那只是说笑而已。”

——

准确来说,莱欧斯利没有把衣服脱干净,但那几条缠在脖颈与手臂上的黑色绷带也实在算不上衣服,重要部位都遮不住,甚至连那里一道又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也是。

那维莱特尝试读懂莱欧斯利,或许莱欧斯利是想要他帮忙把绷带取下,作为一对热恋情侣暧昧时至关重要的色情把戏,符合莱欧斯利一贯的风格。

他用纤细有力的手指勾住在莱欧斯利脖颈上层叠却疏散的细布条,莱欧斯利察觉到他要做什么,立马往后仰身躲开了,“等等——”

很遗憾那维莱特猜错了。莱欧斯利转而用缠着绑带的手摸上对方的性器,摇晃手腕上下撸动。

这感觉不同于捅入绵软的甬道与普通的手淫,粗糙的拳击绑带磨蹭着敏感的地方带来快感的同时还有轻微的刺痛,莱欧斯利的手心处没有绷带缠绕,柔软无害的地方,像哺乳动物的肉垫一样引导着让那维莱特忍不住去往他的手心顶。

莱欧斯利问道:“感觉如何?”

“很舒服……”那维莱特用一种官腔补充:“比平常普通的发泄舒服,或许是因为有痛的比衬。”

“很好。先扩张。”莱欧斯利对着那维莱特伸出舌头,将另一只手的两根手指舔湿,鲜红的舌头时不时从指缝中间挤出,那维莱特还是那副即将审判什么的淡如清水般的表情。

莱欧斯利并不意外,靠近时他观察到对方的耳根已经红了,便将沾了些唾液的手指伸到胯下,分开热乎乎湿淋淋的肥厚肉唇,女穴的穴缝早已微微湿润,似乎拧一拧就能拧出大把的淫水来,蠕动颤抖着渴求被龙根插入。

插进去搅弄几下,莱欧斯利就停住了,两手的动作都停住,他抬起那双冰蓝的眼瞳对那维莱特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那维莱特问他:“怎么了?”

“就算是最高审判官,进了梅洛彼得堡,不工作也无法获取生活必需品。”莱欧斯利抽出手指,转而往外扒开露出里面仍在瑟缩的紧致洞口,“希望我刚才的演示作为教学足够细致。请吧,那维莱特大人。”

那维莱特的手指还未触碰到莱欧斯利就被拦住了。“你好像忘了一件事。”莱欧斯利抓着他的胳膊,言闭将那维莱特皮质的手套慢慢摸索下来,又舔上他的指腹,从上到下地舌吻着那维莱特干净分明的指节,舔湿后才放开。

“……”那维莱特的手在半空悬了两秒,在莱欧斯利开口揶揄他前及时往下走入正轨。

两人的肤色与体型差异明显,莱欧斯利比他深上一些、健壮一些,从腿就可以看出,莱欧斯利丰腴的大腿并起来时中间没有一丝缝隙,它现在是向两边分开的,中间肥鼓的阴部如果不被莱欧斯利两指一左一右往外扒开也会挤在一起,只留一道湿润隐秘的肉缝,勃起的阴蒂在花唇的压迫下也不会有出头之日。

别人碰远比自己碰要敏感多,莱欧斯利无法预测对方的行动,就算对方提前告知你,可还会有难以预测的事令人不安。

白净的手指卡进柔软多情的缝隙,茶匙搅动茶液,那维莱特的指腹带着乳膏挖入,牛奶色的乳膏随着抽动均匀地涂抹在肉穴里,气味随着体内的热度升起而变得不安分,凝聚在一起的乳膏越薄颜色越浅,逐渐淡出视野雪花一样消融在穴里,只有像是淫液被打发后粘稠的触感证明它功劳不小。

“哈啊、啊……”莱欧斯利忍耐着不被那维莱特糟糕的抠法弄高潮,“再进去一根……”

那维莱特按着莱欧斯利的腰,微微俯身看清早已几经调教而显得糜红熟烂的肉花,尝试着再添一根给他。那维莱特知道自己的阴茎跟普通人的阴茎有些大小上的区别,人怎么能跟龙比?为了莱欧斯利不被撕裂,扩张这件事非常必要且重要。

对方的女穴适应得很快,莱欧斯利甚至在那维莱特指奸他的同时也动身加入到里面去,他用指腹上下竖直地摩挲两下翻出头的肉蒂,酸涩的快感立刻攀上他满身的感知器官,让他的喘息声变得愈发沉闷,就连那维莱特也感觉到他的阴道反应极大地用力吮了吮穴里的手指。莱欧斯利往下摸上紧紧贴着对方手指的阴唇,那维莱特将两指一撑,肉穴被拉扯出一方小洞,勉强够莱欧斯利同那维莱特一齐玩自己,那维莱特的手掌频繁碰到他的手背,就像在手把手教导他怎样插自己的穴,可惜那维莱特不是个好老师,技艺不精。于是那维莱特就将两人双手的撞击看作一种警示,一种错误。莱欧斯利擅长玩所有人——他想。

“嗯……你真是天赋异禀。”莱欧斯利抬手去摸那维莱特暴露出的龙角,用一种办公的口吻道:“那维莱特大人,我觉得现在可以进入下一阶段了。”

那维莱特头上有犄角,胯下有两条,如假包换的水龙王。莱欧斯利在床上得知这件事,很明显,就算是丘丘人也不会有两根鸡巴,他的尺寸已经不能用优越来形容,一份满分一百分的鸡巴试卷,那维莱特得两百分,莱欧斯利只是看看再想想,就有要被巨屌捅得小穴乱喷之感,逼水悄然而至内裤上,蠕动着渴屌的骚逼疯狂收缩着往下泌汁。再有之前便生出的推测猜想,莱欧斯利问赤裸裸露出两根龙屌的那维莱特时,那维莱特毫不遮掩爽快承认。

当然不是一脱衣服就能看到龙王大人的两根蓝紫色肉棒。在外表上看起来像人类这点,那维莱特化形化得很谨慎,一具正常成年男人的躯体,只是情绪一激动就维持不住原样,头顶垂下的那两条长长羽饰会变短变粗成为光滑锐利的龙角,尾巴会忽然从身后甩出——鉴于一般这时候莱欧斯利都在他面前含他的性器,所以莱欧斯利并不知道那龙尾到底怎样变出的。

或许这就是他平常为什么要一直保持一副枫丹就算淹了也无事发生的扑克脸,莱欧斯利深谙人心却有时揣测不了那维莱特的想法,大部分归咎于那维莱特不是人,别人疏解情绪的方式是沿枫丹的巨湖散步,莱欧斯利猜那维莱特有可能会沿海底遗迹散步——有一天他见到那维莱特伫立在雨中,两三分钟,那维莱特可以花上十几秒寻求屋檐的遮蔽,而不是走入一场大雨,搜寻他所理解的,冰凉的海底,宫房般的庇护,他从那里睁眼,胎膜在两三个月内逐渐消失。他以人的身份在人的国度里生活,在他心情平静的时候也应该向周围的枫丹人学着对大雨避之不及,这场大雨对他身上沉甸甸的纯手工珍贵成衣来说是一种灾难。出于人道主义,莱欧斯利为他撑伞,另外,莱欧斯利也不可能对暴雨天没有伞的领导视而不见,在那时候那维莱特细长尖锐的毒蛇一样的双眼已经穿透毛玻璃一样的暴雨无端刺入他的肌骨。

人们干燥、脆弱、易怒,一场庞大的暴雨带来许多场微小的雨,很久以前他们向上天求情,让永无止境的折磨再短、再短,让一生遭遇水中毒的概率接近于无。水多了会死,少了也会死,在水里泡久了身体会肿胀,不碰水身体又会发酸发臭,精准到克的摄入对人体并没有太大帮助,人的脆弱令他们的生存环境岌岌可危,恨不得把水泥砖块包到身上行走在地上潜入深海。

莱欧斯利有多久没有喝过清水了?那维莱特问:“那茶呢?”

那时候莱欧斯利就说:“我喝过的远没有你多。”

,“有点痒。”就像伤口生肉愈合,细细密密令人按耐不住想要抓挠痂皮的瘙痒。

那维莱特反思自己下手的轻重,他没有在人身上下过封印,正在他担忧莱欧斯利的身体打算还是把封印解除时,莱欧斯利调笑般的声音飘到他耳边。在漆黑的房间里游行,反复地、隐秘地、粘稠悠远地徜徉在他的耳蜗和大脑。

“既然都这样了,你在上面如何?给我上的封印是最薄弱的那种吗,要是一不小心碎掉……那场面该有多糟糕,那维莱特大人可要对自己的行为负好责任才行。”

——

只是有微弱的自然光,即便在如此晦暗的环境,竟然也能看到对方脸上细小的绒毛,那维莱特这时候意识到他们靠得太近了,不适合公事公办,那维莱特轻轻一递,公文一大半就要插进莱欧斯利肚子里。

在那维莱特按着他腰插进去的一瞬间,莱欧斯利就后悔了。

这个受制于人下的姿势让那维莱特的龙茎每次都向上残忍地顶过膀胱,莱欧斯利的腿根忍不住随着抽插而绷紧颤抖,穴肉对茎身的施压也越来越重,几乎就是在抗拒着被插入。

奈何龙与人的力量悬殊,这点抗拒那维莱特似乎感觉不到,他能畅通无阻地在穴内肆意进出。那维莱特,但太长了,以他现在爽得半死不活的状态,估计要断断续续说好久才能表明自己话里的调戏与讽喻,可能中途那维莱特还会打断他给他新的话题,所以他专挑短的说:“……也算不上喜欢。”

“我明白了。”那维莱特松开了手。

喉结被压迫的感觉消失,莱欧斯利松了一口气,随即他感觉到下身除了插在逼里的屌跟摩擦臀缝的屌外,还有一根东西在尝试着操他,同已经够大了的撑得小腹鼓鼓的龙屌一起操他。

“啊……这是什么?”莱欧斯利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小,“这是嗯嗯……你的手指吗?那维莱特。”

“是的。”那维莱特边说边为莱欧斯利的穴做更进一步的扩张,莱欧斯利在今夜刚开始教过他扩张的方法,虽然目前情况不同,但大致一样。

这样或许能增加情欲,有人嗜好插入肉屌的同时塞根指头,把穴抠得更淫荡松垮,抠成一口骚贱烂逼,说不定那维莱特就是那样的人,总得有些小癖好,要真是无欲无求也有点可怕。莱欧斯利没怎么在意,直到那维莱特整根抽出后并没有立刻重新填满他,而是尝试把两根都塞进去。

莱欧斯利吓出了一身冷汗,先不说自己还憋着尿,光一根就够他受的了,“别这样……那维莱特……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语气轻快:“什么事?”

“你要谋杀我?”莱欧斯利一口气把话说完:“我想可能我不是梅洛彼得堡最好的管理者,但也不至于是最差,你要是对我的管理有意见,我们可以摆个桌子泡点茶详谈,而不是骗我炮后再趁机借此除掉我。”

说完他就急促地喘息起来,一副要高潮或者被高潮折磨成奴隶的样子。而在短暂的沉默后,那维莱特轻笑两声。

“那维莱特,你有在听吗?”

“我有在听。”那维莱特说:“玩笑话。”

莱欧斯利翻过身想要重获主权把那维莱特压下来,还未成功就被对方抓着腿压了回去。那维莱特不比莱欧斯利瘦多少,而且,他毕竟是龙,有十足的把握能转瞬将手里握着的骨头捏碎成齑粉。

这下姿势变成了面对面,不仅脸被看了个光,毫无保留的体位还让莱欧斯利肚子上被两根龙屌顶出的肉弧一览无遗,腹肌也盖不住的恐怖凸起,上方浮着那维莱特的深海色法术纹章。

“哈……嗯……够了……”莱欧斯利被肚子里旋转碾磨的巨屌操得没脾气,但一拳照着那维莱特的面门袭去,在半途被水流包裹,意料之中,莱欧斯利冷笑一声,来得正好,他想要凝结水流的同时也能给那维莱特一记碎冰重拳——这是不太可能的,那维莱特顶多被小不点冰碴滴几下脸,况且莱欧斯利的神之眼在外套上挂着,而外套在半个房间之远的沙发上。

“额嗯……不行了,那维莱特、那维莱特?哈、哈嗯快解开……别操了嗯!要坏了……啊啊……”

那维莱特低头堵住他的嘴,莱欧斯利想咬,却发现自己因为下身残忍的操弄根本使不上力,只能轻轻咬着那维莱特伸进来的龙类长舌喘气。

“唔……”

莱欧斯利小腹上的深蓝纹章正在一点一点碎裂,那维莱特没有加固封印,或是加快封印的碎裂,只是将两根龙屌一下又一下狠狠撞入阴道尽头,撞烂宫口侵犯宫腔。

说不清是封印碎裂导致莱欧斯利高潮,还是莱欧斯利高潮导致封印碎裂,总之,这段称不上美好也算不上糟糕的与龙交合之旅,最终以一次舒爽剧烈的潮吹划上句号。察觉到下身猛烈得异样,莱欧斯利用尽全力推拒着那维莱特,即将到达极点的天伦之乐又让他没法真的离开那维莱特。

在几次浪叫过后,莱欧斯利皱着眉的受苦表情有些松懈。身体上,从里面的穴肉到外面的肌肤无一不在颤抖。

“啊、啊!唔啊——去了,哈啊、嗯……”

透明的液体从穴口上方针孔一般小的尿穴里大量喷出,随着胯部酸胀感的消失,莱欧斯利濒临崩溃的喊叫逐渐变得甜腻起来,他也只能在刚开始和即将结束时得到温吞的愉悦,面对来之不易的缓刑快乐,莱欧斯利的心情变得极度欢欣,楼着那维莱特亲个不停,嘴唇的爱语就是沉默不言,只有舌头纠缠唇瓣交融水声啧啧。那维莱特往他湿软的穴心操了两下,莱欧斯利嗯哦几声,阴道成为精液的专属液袋。

那维莱特射完抽出后莱欧斯利仍在高潮,他被快感逼到控制不住地晃腰扭胯,女穴一下一下贴着对方性器布满青筋的柱身磨蹭,吹水的敏感尿孔被柱头顶到,淅淅沥沥的水液流得到处都是。最后莱欧斯利的口中只剩劳累过后的喘息。

那维莱特去按他紧实的小腹,按一下,就会从女穴尿孔里喷出少得可怜的性液,不排干净估计会难受。那维莱特反复按压几次对方布满旧日伤痕的腹肌,直至尿孔喷不出一点水来。

那维莱特本以为这会让莱欧斯利牢记睡前不能喝太多茶的道理……睡觉对人类来说,是有两种意思吧?他跟莱欧斯利做的事算其中一种。

莱欧斯利抬了抬大腿,下面很湿很黏,泥泞一片,像护肤品在上面东一块西一块不均匀地被抹开,几乎都是自己的分泌物,吹了这么多水流了这么多性液,他好像不记得自己刚才被操得多么狼狈地求饶一样,还在打趣说:“这值得我喝四杯茶来补充流失的水分。”

他看向窗外,漆黑深沉,缀着点点星光,月亮走到了另一边,可天还没有要亮的意思。

那维莱特看着莱欧斯利把头转回来,而后莱欧斯利又真诚地向他提议说:“还有很多时间……一会儿等我喝好了,再来一次?”

“还有,你要不要也试试?”他按着自己消下去的小腹对那维莱特说,“绝对比你想象的要美妙……”

“水妮塔”位于枫丹地下城窟的一条金属管道中。这枚生僻的词语是在妓院老板仍是一名冒险家时、探寻一处古旧遗迹所获,那块蜂窝似的蚀化石板此刻正在这处妓院的正当头,充当着一块不合时宜的滑稽招牌。他向别人如此介绍水妮塔,他年轻时作为冒险家深入伊黎耶九死一生的海底洞窟打捞来的荣耀,在古枫丹的史诗中……他指向挂在污浊蜂蜜般暗沉的铁皮上那块门面,指头上的戒指几乎将他的油脂勒出肥鼓的弧度,这令人反呕臃肿的弧度,或许只在夹着摇摇欲坠即将出手的钱时才显得典雅,却与屋内尤物般的人肉机器们根出同源。

意指子宫、腹膜、膀胱,人体内所有可以制成襁褓的肉袋,这是个较为模糊迷蒙的概念,一只完整的母体,却不具备生产的本事,阻隔了一切恶毒的联结与甜蜜的根基,见鬼的老土典故,正犹如千千万只海蜇刺般占有了弗兰皮肤底下蛛网般蛰伏的神经元。

当弗兰最后一次在水妮塔咀嚼古柯叶时,才发现那块古旧的石板是如此高傲轻浮,其组成物质并非千百年来微小的虫尸、枫丹漫天丛生的湿苔、氧化金属,而是一块由科学院出品的物美价廉的泡沫,与五万摩拉的手工费。

——

莱欧斯利摸起来实在太健康,骨骼结实沉重,水妮塔的伙食明显不错,要他触碰起来同一块肥瘦相宜的畜肉并无差别,一块裹着脂肪韧带肌肉的丝绸。如果捏着莱欧斯利领口的系扣,仔细打量这个孩子,他就会像一个佝偻着驼峰的老领主巡视每一寸买来的沃土,或许莱欧斯利是他最后一片农田,他搜肠刮肚也无法再拼凑出那样的金钱袋,就在他将杂草枯枝都剥开时,有个可悲的预感攀着郁结同时于心脏底下分落出来——这具年轻的躯体时日无多……

或许在某个代替宇宙内,他们用不着这样,这场遭遇,导致了他们两人都……这个孩子看着这名瘦削高大的男人,男人此时正在想:他有十岁吗?还是十几岁了?在水妮塔里待了多少日子?是被卖的还是孤儿?他神经质地用惯用手去揉搓抠弄另一只手,找不出任何恰到好处的词语形容眼前的联系。

他跟莱欧斯利……两年前——在他母亲死后的第二年里,他开始在水妮塔里寻欢,和其它人一样嚼古柯叶,再把磨碎的罂粟干粉混着须弥的沙漠大麻卷进被裁剪成长方型的最新一期蒸汽鸟日报,靠一种植物来麻痹吸食另一种植物后所的带来的不适与抽搐。许多人都会在跟旁边卖屁股的男男女女来上一炮后再这样做,做了吸,吸了做,做着吸着,吸着做着,直到被致幻植物和肉洞弄得无法硬起来或是没有力气了才会横七竖八地躺在满是精液逼水的沙发、床面、土褐色地板、仿须弥花纹地毯上来一觉。

某晚他在二楼的四号房里遇到了一个雏妓——这里提供服务的小孩不算少,每个房间至少两个,楼下则有几个单独接客,都是老板捡到的、在外面流浪的、买来的,灰河里有很多问题家庭,或是来水妮塔里补贴家用,或是父母去了地上再也没回来过所以误入歧途——可能原本莱欧斯利穿着整齐,过了半夜后身上就一丝不挂,像个餐盘一样被舔得干干净净。他看了一眼莱欧斯利的下面,不能只依靠对方是长发短发来断定性别,莱欧斯利平坦洁白的小腹上满是融化蛛网一样的精液,小腹里面有一个不太显眼的柱状物前后拱动着,还在发育的小肉棒长在胯间,被顶得浑身一耸一耸。

那个时候如果他细心一些就能发现不对劲。以上并不是在介绍莱欧斯利对他而言如何特别让他记在心里,他也记得有一些孩子,还有一些大人,没有丑陋漂亮之分,只是他碰巧那时候脑子清醒,碰巧看见,碰巧记着了。比如一楼有一个抱着红酒瓶的灰头发孩子,一楼深处靠近楼梯的角落里有一个屁眼被绿酒瓶捅流血的男人。

他要在那里买一个孩子回来,只有那里愿意售卖给他一个活人。老板要他把手伸进办公室的鱼缸里,输氧器嗡嗡地工作着,里面的石头上爬着一个鼻涕虫寄居在蛋白质硬壳里的巨大的妈妈和一个小螺。这时一条头上有红斑的白鱼率先钻进他手里进食,老板说那是十一号——鱼的名字由号码命名,然后老板就把号码对应的孩子给他带来。因为他付的钱不够指定,但谁说人不能好运呢?他看老板的表情神态,这个孩子大概属于中等价值,他不悲伤也不快乐,他换得了一个等价商品。

说实在的,他不喜欢那条头上顶着红斑的白鱼,看起来太可怜,远远看着,就像脑袋被人砸开、血浆包着脑花一样。

他不说话了,其实他已经在莱欧斯利面前沉默了足够用完一顿餐的时间,包括餐前祷告与餐后洗漱。随即他感知到珊珊来迟的愤懑填满脏器,回忆如同洼池,依靠湿泥里的水来联系彼此,沿着裸露湿陷的深褐泥浆走到很久以前,那份对母亲的恐惧害得他无法与女人交好。他判断一个人性别的办法:倘若每个都对他裸露下体,他便依靠性器而非外貌声带与乳房。

在灰河,他居住的房子是他舅舅的遗产。这间占地面积不足十五平方的棺椁房五脏俱全,坐落于黑金酒馆紧连的管道上方,空间紧张的下水道导致他们不得不住上如童话故事里的魔藤与豆叶那样盘旋入天的街道,叶片由铁钉或火焰焊接的金属板合金杆支撑,哭叫鬼由被潮湿腐蚀出的缝隙间凸起的赭褐绣块与尖头水滴组成。地下面几乎没有风,时至今日他没见过窗帘飘起的样子。他在枫丹巨湖东面的露景泉广场担任街道清洁工,庞大的歌剧院如同断头台,同时又是审判庭,那上面铁定有飘窗,傍晚时他能听见伊黎耶林区飞来的风呼呼拍打歌剧院沉重丝绸的声音,他不敢抬头,害怕铡刀落下的时候切的不是脖子而是眼球。

房内被一道墙切成两部分,这一块是洗浴间,约占总面积的四分之一。此时,东侧一扇漆成铜绿色的悬铃木门后,他与莱欧斯利正处于此地,几乎将窄小的浴腔填满,每一块瓷砖里都有着他们肉色的模糊的影子,每一片釉面上都有一个恐惧的大人与从容的孩子,一小份主人和狗。

比贫民窟还要悲惨的地方大约只有椴木套娃般的屋内之屋,宫内之宫。他在水妮塔里揭下莱欧斯利右侧脸颊上黑色塔夫绸的月牙、在用大拇指指腹携下残留在皮肤上的金合欢胶时,弯弯的月牙被他掌握在激动炙热的手心,几乎要成为一块火炭。没有任何女人参与、摒弃掉一切的女人,他便拥有了一个儿子,但未曾设想过会有塌下的陷阱在未揭示的地方如蛰伏的野狼那般耐心地等待他。

——

卫生间里的瓷砖被打掉一块后裸露出来凝固的凹凸不平的灰色水泥,一条油腻的锁链从那片灰块中延伸出来,显然它已经经过了数个主人之手。莱欧斯利脖子上的铁块则是在伊丝黛莱的铺子上新打的,老板问他尺寸,他不知道,左手指尖对着右手指尖,然后十指错开,整只手向内收,做出一个把握的姿势,他回味着手心里的黑月牙和脉搏,仍感到黏糊糊的金合欢树胶从指缝间悄然流逝。

他余光瞥到角落里一只被浴室水汽蒸得湿淋淋的肮脏老鼠,也许应该再往浴间里面丢上一只猫,会抓那些讨人厌小东西的灵巧的野猫,而不是只会窝在墙角的家猫,像这种和人亲昵的、没有穿任何衣服的小动物,手轻轻拨开毛就能看到生殖器。

莱欧斯利就这样寄居在螃蟹壳的浴室中,瓷砖地板总是暖不热,除非开灯,否则没有任何光亮。这不是意味着卫生间里没有窗户,他们身处地下,这里就是一个巨大的沉船残骸,因为某些阶级原因,从前惨风酸雨的贵族运动将穷人驱逐到下水道中,时至旧贵族被肃清的今日,地下的穷鬼对地上仍持一种蔑视与愤恨的态度。

男人不说话,莱欧斯利也不愿意说话。首先他已经察觉到男人的厌恶,在这种情况下还要紧紧贴上去往往会收获暴力而不是小费;其次,当许多人的奴隶尚有自由可言,现在脖子上沉重的铁块让他连面前离开的门也摸不着了。

——

他在露景泉广场做清理工,做一休一,与另一个住在水上的人轮班。需要上班的早晨,他会去水道枢纽的三层搭乘娜维娅线,约半小时的路程后抵达茉洁站,再沿着唯一一条铺设好的道路去往露景泉广场,接着他会在露景泉待上一整天,傍晚七点半回到家中给住在浴室里的小动物做饭。

两天里加起来做了四顿饭,第一天他需要去上班,在外面待了一天后,傍晚回到家做两人的食物,在这一天内莱欧斯利只能吃到这唯一一顿,虽然不愿意承认,他的确饥肠辘辘地格外渴望男人的喂食。第二天男人早中晚都会做饭,莱欧斯利得到及时的喂食,心中不再那么感激。

虽然菜和饭看起来重油重色,但他的厨艺其实不错,不久之前他需要为自己的母亲做饭,他们经常会在饭桌上争吵,因为太咸或者太淡,争吵无法避免,他永远也做不到最标准的完美,只是一粒盐就能左右,他没办法去挑出一粒盐加进锅里。再然后是首先——当他问他母亲晚饭要吃几粒盐,他母亲会不可置信地睁大眼,随后辱骂和嘲笑便像漆黑涨起的潮水一般淹没他。

他把饭摆在餐桌上,从这个角度他能看到自己洗得发白的床铺,他坚信他母亲的气味他母亲的分子已经彻底运动进入了床的纤维里,不论他怎么清洗,他的一小部分母亲都会在床里面、家里面、母亲用过的脸盆、锅铲、与两人共用的刷牙杯的杯沿里。

为了让莱欧斯利吃饭,他把铁链加长了七八米,这样长的半径足够莱欧斯利在半个房间内随意走动,他在床边放了一只小床,大概是上面的人给狗用的。他在露景泉,有一位夫人的狗死于与其它狗的战争中,他去打扫尸体下面的血污时,提醒在原地哀悼的夫人不要过度悲伤,又把满是鲜血的狗卷进外套里,后来那位夫人就像扔垃圾一样把狗窝施舍给了他,连同被女佣洗得发白的、那时卷走狗尸体的、他的外套。这件外套本来是要扔掉的,她送来的狗窝对当时的他而言也只是一样填充房子的道具。

在看着莱欧斯利切动生肉料理时,他莫名其妙笑了起来,他觉得铁链像肠子,对方的一部分被黏在浴室墙壁上,然后拉出了长长的一截肠子,这时候一般人都受不了,会呕吐。

在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被成年人圈在怀里的、还处在幼年时期的莱欧斯利已经把刚吃进胃里的东西吐得差不多了,这滩被吐出的糊状物含有洋葱、蛋清、随处可见的茉洁草调味料以及普通生肉。

有时候他就会如此陷入一种莫名的情绪当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时他的双眼虽然睁着,但好像没有作用,只剩大脑还在转动,重复播放有关刚才关于肠子的想象和延伸想象。之后他猛然清醒,仍能清楚地想起走神时房间里发生的每一处细节——他或许不是走神了,也许只是……他又可能就是走神了,他的精神开始悄然分裂……

每一处细节,每一处。他开始回味——这时莱欧斯利的下巴搭在他的左小臂上,上面黏糊糊的——他第二次开始想关于浴室里肠子的时候,摸上了长长的铁链,这是肠子处于肚腹外的状态。莱欧斯利感觉到喉咙被拉扯,便直起腰把头放平不再吃最后一点肉。随后他拽动铁链,把幼崽扯到自己身边,抱上自己的大腿,摸他柔嫩的小脸和蓬松的黑毛,又把手指插进莱欧斯利头发的缝隙里,挑出一缕灰发在指腹间碾磨。他的左手扣着莱欧斯利的肩膀,感受到皮肤下脆弱又坚硬的骨骼,这类体验让他内心产生一种异样的喜爱,就像人喜欢小猫小狗一样。

在经过允许后,他去摸露景泉广场行人的宠物狗,狗动了动腿,骨骼不容置喙地在毛皮下游曳着,这感觉对他来说实在不可思议,他可以把它质地细腻的肩膀握在手心,暖热它本来就温和的骨头。他把手伸进它蓖麻蚕丝的皮毛里,顺滑的像一块黄油,手背盖着须弥蚕吐出来的丝料,这衬衣是他母亲的,他动手拆开改小一点,就是一件崭新的衣裳,不再是他母亲的。有这样一只来自纳塔的薮猫,在灰河一个钢铁廊道中被拆解加工,皮毛被做成项圈,骨头被做成戒指,血水被做成口红,当它们同时出现在一位夫人身上时,它们还属于那只死亡的纳塔薮猫吗。他不禁喟叹一声,闭上双眼露出沉醉的表情,好好感受手里光滑奇异又勇敢的骨肉组合。

莱欧斯利因为被轻轻触摸而感到被摸过的地方有些泛痒,势不可挡地导入他的大脑和心。就在那只手即将滑入他手臂与肋骨的中间时,另一只抱着他腰的手从宽松式的下摆灵巧又粗鲁地钻入,抓住——莱欧斯利的感觉就是如此——抓住了他的腹部。男人的五指深深陷入他腹部的皮肤中,像是要插进肠子的缝隙,似一种要把莱欧斯利肠子掏出来的架势。

人的肚子不可能是平坦的,只有精密的切割才能像一块玻璃那样平整,人不能切出完美平整的玻璃平面肚子,他曾经买回来一块牛肉,试着把牛肉切成正方形的小块。他也曾经用他的母亲试过,比起牛,他的母亲横切易碎,竖切易老,肉会萎缩,没有支持力。他现在将这些回忆嫁接在莱欧斯利身上,顺着肌肉纤维切莱欧斯利的小腹,莱欧斯利的肚子像枫丹微风拂过的海面那样柔软波光粼粼。

在莱欧斯利把刚刚吃进去的食物吐出来时,那股闷闷的痛苦才从莱欧斯利的小腹如同玻璃的裂纹那样四面八方蔓延开。他低头呕吐——他吃下去的食物还新鲜着,小部分变成食糜,通体包裹着胃酸,放在手掌心中具有一定腐蚀性——同时看到陷进他柔软小腹的铁拳。一名成年男性,和他那青筋像被修剪过的树枝一般分布其上的拳头,尝试涌入莱欧斯利的腹中,第一步就是将被塞满的胃的内部清理干净。

“嗯啊!等等……”莱欧斯利接着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男人又快速地捅了他一拳,拳头锤在肉体上发出沉闷的、摔在地上一般的细微响声。“嗬嗯……!”感到疼痛的莱欧斯利闷哼一声,又有大量的粘稠食物从他窄小的食道中喷涌而出,他的食道滑过食物的次数连环抱着他对他施暴的男人的一半都没有。呕吐带来的反应教他不得不发出干呕的声音,同时张开嘴,幼嫩又水光晶莹的口腔里有舌尖抵住下牙,鲜红的舌腹宛如拱桥向外蜷起。

“……停下……求你……”莱欧斯利一边拧紧眉头喘气一边说,“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先生。”

“天啊。”男人惊讶地说,“我不是你的爸爸吗?”

“哈……是的……”在莱欧斯利承认后,男人还是一切照旧,当莱欧斯利被拳头碾压得再也吐不出食物的时候就会吐胃酸,胃酸混着黏糊糊的食物,他最近吃了太多肉、油脂,男人做饭口味重,胃酸呈黄色,带着浑浊颜色的液体总是显得肮脏不堪。

莱欧斯利不知道他虐了他小腹几拳,如果你在男人的正左面正对男人,就会看到他挽起袖子的小臂往下莱欧斯利饱受摧残的肉白色腹部,满是霉菌一样的淤青渐渐蔓延——这时他正在把穿在莱欧斯利身上有些臃肿的衣服往上提——小臂往上,就是莱欧斯利吐昏头后状况外的苍白小脸。莱欧斯利的头昏昏沉沉地无力垂着,一些刘海被冷汗浸得湿漉漉,服帖地黏附在额头上,灰蓝色的眼睛半睁,锁骨和肩膀依靠在男人手臂,胃酸、内出的血从他的嘴边流下来,男人把这个被殴打后略显羸弱的孩子搁置在自己的臂弯,开始脱他的衣服。

虽然对方已经不再殴打他,但他的小腹仍然在抽搐痉挛,里面的胃也是,莱欧斯利有一种剧烈的预感,几乎是意识到它的一瞬间,这预感便应召而来,他的胃剧烈地颤动了一下,要把最后一些能被消化的东西排出体内。

“嗯!唔——”莱欧斯利抬起手去捂嘴,接了一捧污秽的食糜,男人一只手就将他的两个手腕扼住,提到比莱欧斯利头顶还要高的地方,不让他去接呕吐物,那样做实在不怎么干净,于是最后那些呕吐物便顺着莱欧斯利的脖子流,流过专门打造的铁项圈。这时男人在想要给这条肮脏的小狗买一条塞进领子里的餐巾回来,他可以将它塞进莱欧斯利的颈环。

他从椅子上离开,不一定站起来才能离开椅子,至少他是这样做的,他把被完全钳制住的莱欧斯利脸朝下按到地上,开始剥这个孩子包着胯骨和一截大腿的单薄短裤。

出于本能,莱欧斯利很想去抚摸剧痛的小腹,以便给自己带来一点温和的慰藉,但他实在没有力气去做这件事,无声的尖啸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所以他只能妄图把膝盖并在一起。这方便了男人邪恶的意图与手,短裤更加轻易地从莱欧斯利下体脱落,男人把莱欧斯利的短裤扯到膝窝处。然后他开始解自己的纽扣与裤链,像解开一个贞操锁那样费劲,将勃起的阴茎从内裤绅士的束缚里解放后,他伸手把面前的柔软臀肉往一侧扒开,臀肉握在掌心中的感觉依旧又软又韧,他终于能体会到莱欧斯利在他这里进食了过于油腻的食物后有增重的迹象。

他把大拇指按在后穴红润的褶皱处向外扒扯,开发过的屁眼闭合时是一条短线,他敢肯定莱欧斯利在水妮塔里受了不少好处,淫荡的小婊子,屁眼被养父不情愿扯成椭圆的形状。他抬起另一只手,用指腹在敏感的肛周摩擦了两下,要是换平常,莱欧斯利铁定要为此颤抖两下,但此时他的意识已经沉溺在腹部的痛苦海洋中了,他的肩膀一直在打颤也只是因为刚刚被搂在怀里时对他来说难以磨灭的虐腹。

莱欧斯利还想吐些什么,好像对方一直在反复殴打他微微鼓起一层脂肪来保护另一套生殖器官的小腹,但他什么也吐不出来,干呕完后往后回抽那一口气呛到了他,莱欧斯利开始剧烈地咳嗽,不断咳出体内一小滩又一小滩被体液稀释的血。

男人弯着腰,人肉鸟笼一样把幼年的莱欧斯利笼罩在身下面,他将手指碰到莱欧斯利的嘴唇上,莱欧斯利溢出的清浅的呼吸慢悠悠地拂过他的指节,而后莱欧斯利低头把他的手指纳入自己潮热的饱含津液的口腔,包在肉腔里用湿软的舌头舔湿。男人作恶般地按压他的舌根,又引起了莱欧斯利喉管的一阵抽搐。莱欧斯利现在对呕吐已经非常熟悉,他感到男人的手掌心盖上了他的大腿,粗糙的纹路磨过他的腰胯去摸他的胸腔。

他用力按压,就能体会到硌手的肋骨,规律地紧密排列如放大的虫肢一般,他又往上去捏莱欧斯利贫瘠却绵软的胸脯,摩擦到凸起的乳尖。

他玩了一会儿发育不成熟的奶子,就把糊着口水的手指从莱欧斯利两片嘴唇里抽出再插进莱欧斯利的后庭,这感觉对莱欧斯利而言是格外熟悉的,以至于到了舒适的地步,正是他之前每日都在体会的事,某种日常安抚了他仍在突突地跳动着疼痛的小腹。

有力的指节在后穴进进出出,粗粝的皮肤马上就磨红了柔嫩的肉穴,在被抽插屁眼的过程中,双腿中间小花一样的骚逼缓慢地分泌着情汁,并因为后穴舒服的一点被戳刺到而激动地收缩,渴望又贪婪地吞吃自己流出来的骚汁。然而男人不会碰他的逼穴,至少当下不会,只专心致志地开扩屁眼,感受丝滑的肠壁谄媚地吸着他的手指。

之后他把勃起的肉棒放在莱欧斯利的臀缝中间,勉强可以臀交。他羞辱性地扇了白花花的肉臀响亮的一巴掌,莱欧斯利闷哼,他复而又把大手盖上去揉了揉,臀上渐渐浮现出模糊的红色掌印来。他扯着掌印,将扩张好的肉穴扯出一道小口,让饱满的龟头陷入深红色的肉洞里。

莱欧斯利被撞得眼冒金星思绪如乱麻,他看到距他八英寸远的桌腿在颤抖着向前方移动,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与他双臂紧紧攀着的、卡在他肩膀与脖颈间的桌腿如出一辙。他以为自己在木床上,实际上在水泥地,膝盖被磨得已经充血破皮,莱欧斯利快跪不住了,喂一借力的地方只有屁股里的肉棒,对方粗长的鸡巴差点冲破他的结肠口,每顶一下莱欧斯利几乎就要压制不住想要大声叫出来的欲望,难耐又急促地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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