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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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意让他的眼前发晕,但透过镜子,他还是看见了静声站在他身后牢牢盯着他的男人。
“你是——!”话未落,人未近,烈到冲破厕所清新剂的薄荷味卷袭而来,一只干燥滚烫的手掌转瞬捂住了他的眼睛,腰肢上也传来结实肌肉禁锢的强硬膈应感,滚烫温热裹着勃发的荷尔蒙贴近他的脊背——
杂着淡淡烟味的薄荷愈发浓烈,刺穿鼻腔。
“抓到你了。”混着薄荷的热气浇到他酒醉红的耳郭,愈发贴近的距离使薄荷气息刺热了泛凉的脸颊。
身后人飘动的发丝紧紧贴着脸颊磨蹭,脖颈上粗粝胡茬蹭挠,热气吞吐,一团热乎的软肉触上冰冷肌肤,刺痛感骤然穿破了醉酒的屏障!
“傅厉深。”被吻着的人发抖的嗓音含着碎了冰的酒,裹着暖不化的屏障。
“嗯,”他感觉软肉逃离脖颈,抓挠脸颊痒意的发丝逃离,一片微糙的肌肤重新触上蹭挠,脸上被蹭的疼痒,薄荷味儿中,再次传来挠痒了耳朵的轻柔声:“是我。”
几乎静谧的温情被闯入的嘀咕声斩断,仿佛一场被惊醒的梦,白倦枝晃惊,往后捣的手肘被禁锢,冰凉的手腕传来的热意从肌肤像细小的电流一路窜到骨肉缝隙,身后衣服传出“沙沙”摩擦声,一阵天旋地转,瞳孔中模糊的脸庞变得清晰成熟,唇上沾染新的温热。
白倦枝瞳孔骤缩,嘴唇贴上的温软触感滚烫,唇齿被撬开,侵入的感觉逼他眼睛碎着醉红的泪。
强硬箍着他腰的人,疯狂吻着他唇的人,和模糊的,七年前的记忆相比,已经成熟太多太多了——他仍旧剑眉星目,俊朗非凡,但眉眼间却已经沉淀着岁月磨砺的成熟与稳重。
可盯着他的视线太过炙热,白倦枝忍不住垂下眼皮,被迫尝着嘴里被薄荷掩盖的烟味儿,曾经近乎被薄荷腌入味儿的人身上的薄荷此刻却有些浮于表面。
“唔……”吻越发炙热,越发深重,那股薄荷味儿悠悠扬扬的一路飘到七年前。
——运动会过去后的那一周。
因为高三学业越发繁忙,白倦枝深思熟虑下办理了住宿,但因为buff的存在,他不仅每晚失眠到两点才勉强睡着外,还因为长期失眠而保持了较长时间的头痛眩晕的状态,几乎每天都要去校医室吃药再躺一小时才能撑着精神去上课。
那段时间可以说是痛不欲生,惨不忍睹。
而被严格管控起来的傅厉深不知道怎么知道了他这件事儿,愣是半夜一点爬起来给同样没分到舍友的白倦枝送药。
虽然第一次差点被踹出去,但后来还是靠着坚持不懈的毅力留在了他的宿舍,直到早上五点才偷偷摸摸爬回自己寝室。
这份毅力也就使白倦枝度过了堪称舒适的三晚。
“安神糖,之前那种药不能老是吃,会有依赖。”傅厉深捏着好不容易到货了的糖一把喂进昏昏欲睡的裹着被子的白·蚕宝宝倦枝嘴里,压着嗓子,勉力放低了声儿:“最近我学了按摩,我给你按按头。”
白倦枝阖着眼,因为困倦懒得说话,倒是无声纵容了他的动作。
因为畏寒,他的被子都是加绒加厚的棉被,此刻软软绒绒的被子完全裹住了他的身体,冰凉的手脚也终于带了点暖,嘴里略微发甜的软糖也融了大半,昏昏沉沉的脑子几乎下一秒就要进入梦乡。
忽的,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后,一只滚烫的手触上他冰冷的太阳穴,惹得他轻微瑟缩。
粗糙的手指上带着笔茧,因为屡次吃糖的缘故,经久不散的薄荷味拂过他的眼睫落到他的鼻尖——
薄荷味儿……困倦的人鼻子轻微耸动,嗅闻着那股让他瞬间放松的味道。
发胀的穴位还在被轻柔的按摩着,饱胀的眩晕感悄悄散去,一阵舒适的轻松感一点一点爬上胀痛的脑袋,像是干涸大地骤然下起绵延大雨,植物高昂着脑袋享受着身体被雨水击打的舒爽。
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中前,耳边传来一声温柔呢喃:“晚安。”
他睡着了。
之后一直到高考前一天,傅厉深都会摸过来给他喂糖按摩。
特别是在傅厉深发现白倦枝失眠的晚后,十一点半就会摸过来,因为这儿,每次白倦枝偷偷摸摸想半夜看会儿书都没办法,次次都会被抓住,然后按着睡觉。
有次他实在是焦虑,在又被按着睡觉的时候忍不住瞪着傅厉深,皱着眉:“你不睡吗?天天往我这儿跑?”
傅厉深帮他捻着被角的手一顿,嘴角一勾,看着像是疯狂摇尾巴的大狗:“你担心我?”
床上人一噎,盯着傅厉深那张高兴到几乎透着傻气的俊脸,面无表情的阖眼:“嗯。”
声音低的被被子一捂,贴近了都不一定听得到。
但傅厉深还是听到了,他忍不住垂下头撩开有点遮了他眼睛的碎发,盯着他那双潋滟的眼睛低声哄到:“明天我帮你剪下头发,快睡吧。”
“晚安。”
哦,好吧。白倦枝被这一下弄得无言,只能依眼闭眼,迷迷糊糊间听见对面木板床传出轻微的“吱呀”声,然后归于宁静。
高考前最后一天,白倦枝抱着被子坐在床边略微出神的看着手里的资料,心不在焉的想:十一点四十了……
忽的,门再次传出来极轻的响声,白倦枝一听就知道,是傅厉深来了。
这次傅厉深来的沉默,只是看见他还在看资料时一怔,却也没说什么,走近了白倦枝身边后,蹲在了他的脚边,仰着头看着略微瞥过眼睛看着他的人。
他还是很好看。高三这几个月他没有像别人一样失眠,反而因为傅厉深每晚摸过来而睡得很好,所以眼睑也没有生黑眼圈,看上去很精神。
傅厉深和他对视了两秒,嗓子忽然发哑,几次张口都没有吐出半个字,最后惹得白倦枝皱着眉看向他才低低沉沉的吐出一句:“怎么还不睡?”
今晚傅厉深好怪……白倦枝心里琢磨,眼睛转回了资料,嘴上漫不经心的应着:“想再看会儿。”
“早点睡,今晚要好好休息。”傅厉深挪近了两步,头一歪就把脸搭到了他的大腿上,在白倦枝把他头推走前,声音很低很小的说了句:“你准备考到哪里?”
“……”
见白倦枝没回,他也不在意,只是就着这个姿势说:“我姐准备让我出国。”他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一样,哑的令人心慌:“这……嗯,快睡吧。”
他硬是吞下了后面的话,转了话题,催促着白倦枝睡觉。
白倦枝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了趴在他腿上的傅厉深身上,这一眼和平时他看傅厉深的每一眼没什么区别。
像是他对傅厉深的感情一样——不喜欢,也谈不上讨厌。
傅厉深了然的挪开了头,帮白倦枝收好了东西,才喂了他一颗安神糖。
如平常一样,白倦枝窝进了被子里,但在傅厉深帮他按摩太阳穴时,他却忽的伸手拽住了他的衣领,扯到自己面前,用唇堵住他的唇。
傅厉深嘴里还是浅浅的薄荷味儿,之前被掩盖的烟味都散了一干二净,吻上去时,唇上瞬间多了层柔软,舌头趁着他愣神时,如他之前一样强硬的撬开了他的唇齿,嘴里融了一半的糖被柔软的舌头渡进他的嘴里,悠长的甜味与薄荷清香在两人唇齿间弥漫……
等到白倦枝松开了傅厉深的唇时,他还直愣愣的盯着躺在床上垂着眼睛半喘气的人。
“这……唔”傅厉深怔愣几秒才反应过来,舌头把渡过来的糖踢到腮边,嘴刚张开就被白倦枝的手堵上。
面无表情吻了他的人耳朵红成一片,气息不稳:“别说话,上来睡觉。”
见傅厉深还是没有动作,白倦枝忍不住闭了眼,咬牙切齿:“不上就滚。”
“?……!”傅厉深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爬上了床,心满意足的揽住了背对着他的人的腰,没多说什么,只是一如以往的贴近他耳边说:
“晚安。”
……回忆如潮水,汹涌澎湃,在厕所被箍着腰吻着的白倦枝忍不住睁眼,隔着水雾望向牢牢盯着他仿佛锁定了目标的狼一般的傅厉深,口腔里肆虐的唇舌粗鲁野蛮,他却任他掠夺——
刚刚的记忆……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唇齿间的空气逐渐削薄,窒息感浮上心头,推拒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搭上了眼前人的肩膀,把他高档的西装拽出了褶皱。
在窒息的混沌中,模糊不清的机械声接连响起——
【被干扰的变异剧情会自动掰正,请宿主注意协调,避免变异剧情的发生。】
【滴!变异剧情正在自动掰正!请宿主注意!请宿主注意!请宿主注意!!】
【滴!已使用道具——“什么七年之痒?不存在的!”用于回忆被忘记的甜蜜记忆】
这是…哪?模糊的意识逐渐苏醒,眼睛出现晃动的墙壁意外的熟悉,手腕扯动间,伴随着禁锢拉扯感传出清脆的锁链响声:“……?”
他猛的一扭头,手腕上明晃晃的锁着一条铁链,另一头绑在了床头,再看四周,是傅厉深的公寓。
这是被囚禁了?白倦枝茫然的扯了扯手腕粗细的铁锁,原本就昏沉的脑袋忽然传出一阵阵痛:“嘶……”
这一阵疼痛很绵长,仿佛长着巨口的怪物,吞噬着脑中的东西,逼他重新倒回柔软的床铺,冷汗凌凌,手指不受控的打着颤,勉力扯过被子紧紧裹住自己才寻得一丝庇护。
【滴——察觉到危险,一级防护已开启。】
熟悉的机械声仿佛一道圣光,瞬间驱逐脑子里的怪物。
浑身冷汗的白倦枝手脚发软,脑子里仿佛还残留着那阵剧痛,脸颊神经质的抽动:【a1,……怎么回事?】
代表a1的光球再次出现在白倦枝的意识里,一秒一个色的闪烁着,最终停下了红粉色:【宿主,你还记得之前我说过的小世界把我们的人踹出去的事儿吗?】
白倦枝撑着沉重的脑子,艰难的回忆了一下,有气无力:【嗯……】
【因为那时男主并不喜欢外来者,且时间意识能察觉出攻略者,为了不让男主被攻略成功导致能量被掠夺,所以小世界会把攻略者通通踹出小世界。】
a1一个球咕噜咕噜的滚着转圈,焦急又严肃:【而你因为是男主喜欢的人,男主认定了你,小世界不能随意把你踹出小世界,所以才会出现小世界变更世界主角的事情发生。】
【那我的记忆怎么回事?主角不是变了吗?】
【就算变换了主角,男主作为原主角,在剧情在运作时还是会残存小世界能量,为了不让这部分能量被掠夺,所以小世界通过剧情的修正功能抹去了你们的高三的那段记忆。】
白倦枝:【……就是说,小世界觉得,如果有高三那段记忆,我就会和傅厉深直接在一起,然后违背剧情,成功攻略傅厉深掠夺走它的能量?】
【是的,】a1叹了口气:【还好我存了一个道具,不然那段记忆抹去就是抹去了。】
它转了转圈,又变成雀跃的大红色:【不过现在原剧情已经完成,男主身上的小世界能量都被收完了,你可以随意和他谈恋……】它的话一卡,看着躺在床上赤裸着半边肩的人,“噗”的声,一个圆不留丢的东西被撕裂的空间吐了出来,还在床上滚了两圈。
【?】白倦枝好心的抬手,用手指把球戳停,才趁着a1代码混乱时揉了揉它软乎乎的头。
a1三秒理顺代码,一跳跳到了白倦枝锁着的手的锁链上,球都憋出火了:【他做什么!!凭什么锁着你!!还只给你穿上衣!!谈个屁的恋爱!!我现在就把你送出去然后拿刀捅死他!!!】
【……】白倦枝好笑的伸手把像装满了水的球抱进怀里使劲儿揉了揉:【不是还要把主世界能量收回来吗?】
【嗤,】a1趾高气昂:【小世界能量都收回去了,再没有小世界保护他了,那主世界能量还不是我想收就……诶?】
它震惊的跳了两下,不敢置信:【主世界能量认他了!完了,现在他不自愿给你连我都拿不到了……呜!】
【没事,】白倦枝漫不经心的回着,手里专注的揉搓着它水水软软的脑袋:【正好分开七年,我还挺怀念他的,不知道他进没进步。】
哦,彳亍。a1被搓的舒服,成了软踏踏的蓝球任他搓圆捏扁。
一人一球还没玩多久,卧室的门就“咔哒”一声打开了,皮鞋踩着瓷地板的声音慢条斯理的往床上人的耳朵里钻。
【!】a1瞬间钻回了白倦枝的意识了,让原本抱着它的白倦枝手一空,惹出了被子一阵的波澜,从傅厉深的视角,像是在——害怕。
被莫名坑了一把的白倦枝也没了装睡的心,裹着被子坐起身,面无表情的打量着这个七年未见的旧情人。
房间很暗,只有门口泄出大片暖光,裹着他西装革履的身体,俊脸沉在黑暗中看不太清,只有眼睛幽幽森森的亮。
无声的紧张在这片小房间里蔓延,两人都不言不语,静默的互相打量着对方,打量着从未看透过的对方。
强硬压进卧室的亮光被门板挤出,白倦枝被欺身而上的男人压住了手脚,眼前高档的白衬衣被一只麦色的手掌扯开,胸肌结实,腹肌板硬,男色扑面而来。
他身上仅剩的衬衣也自己被完全扯开,随手一甩,就轻飘飘的堆叠到地上散落的西装外套上。
眼前的一大片麦色肌肤紧实惑人,白倦枝忍了又忍才忍住咬住他的肩,翻身把他压到身下骑。
“滚。”白倦枝端着高岭之花的皮,盯着直勾勾盯着他眼睛的傅厉深,毫不留情的冷斥。
压着他手脚的傅厉深像是缝了嘴的哑巴,无言的盯紧了身下的人那双被气的燃出火来的眼睛,然后,把人用被子一卷,彻底裹成个蚕宝宝的样子才俯下身——
突然被裹起来的白倦枝眉头还没皱起就突兀的察觉到忽然压近的薄荷味——混杂的烟味儿又浓了点——他亲在了眼睛上。
“睡吧,晚安。”
白倦枝隔着层被子被傅厉深搂在怀里,感受着身后人胸腔闷闷的震颤,伴随着若有似无的叹息,一股困倦涌上心头,如高三那几个月一样,他睡熟了。
而搂着他的傅厉深却是在他睡着后,把脸埋在那层被子上,透着被子,嗅着被被子捂得闷闷的,记忆里熟悉的味道,才终于在分离的两千六百三十一天后,安心的沉沉睡去。
这一睡,却让傅厉深骤然沉入一个古怪的梦。
【他是不是给我下蛊了?】睡醒的白倦枝身边冰冰凉凉,但腕儿上的锁链还缠着,一动就丁零当啷的响:【昨晚我怎么就这么睡过去了?】明明计划着来七年之炮破冰的来着。
【……你就当他身怀总部能量非同寻常吧。】a1幽幽的看着悠闲的摊在床上眯着眼打哈欠的白倦枝,忍不住问:【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现在把你锁在这儿你也哪都去不了啊。】
【烦死了,要不是受限他身上携带的总部能量,出去会被看见,我肯定要给他使点绊子!】
a1嘀嘀咕咕、罗里吧嗦,机械芯片一闪一闪,忽然一通:【诶对了,忘了说,原男主应该没有被抹去的那段记忆,就是说,在他现在的记忆里:你两一吻定情、一夜定终身之后,你突然就跑国外去了,还是一去七年。】
说着,a1机械芯片忽然又飘过一行之前极快速的略过的道具介绍:〔不建议对世主角使用,存在876%的可能会使他保留修改前后的所有记忆,并且……〕后面的内容没等它细想,就被白倦枝的惊声冲掉了这一小段飞速略过的记忆。
【?!】白倦枝脑子里翻涌的困倦一下被冲的干干净净,他不敢置信的在脑子里高声质问:【你怎么不早说!!这是能忘的吗!】
白倦枝气的额头青筋突突直跳,挣扎反问:【怎么把他记忆变回去?】起码别弄得这么像他是个渣一样。
a1唯唯诺诺,诺诺唯唯,不吱声了。
【我你爹。】白倦枝气极反静,胀痛的头都瞬间冷了下来,把自己捂在被子里皱着眉思索接下来的走向——这真是太荒谬了,现在反倒是他太被动了。
可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门口忽的传出“啪嗒”的开门声,细碎的脚步声一点一点的逼近,身后的床垫略微陷下去一块,裹着身体的被子被忽的掀开,一具炙热的肉体携着凉风一起把他搂进怀里。
“在想什么?饿不饿?”贴着他后背的胸前微震,头顶的发丝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触碰着,传出闷闷的嗓音。
身后人的手还不老实,顺着腰线撩开他身上除了内裤后仅有的上衣,皮肉相贴,热度一层层的浸染着他即使裹了许久被子仍旧发凉的腰肢,宽厚粗粝的手掌慢条斯理的揣摩着润凉的肚皮,一阵酸麻的痒勾上了他的后腰。
白倦枝腰一麻,没被锁住的手连忙抓住了那只作乱的大掌,仗着后面的男人看不见他的神情,红着脸,绷着声音开口:“滚。”
揉着肚子的手掌一顿,身后的热度逐渐逼近:“好,只要知知回答完我这个问题,我立马就滚开。”
身后的男人似乎笑了一下,紧贴着他的胸前一震,“咚咚咚”的剧烈心跳连带着白倦枝也心里发麻的胡乱跳着。
恍惚间,那一字一句的平淡话语像是剑刃,刺碎那层从始至终横在二人中间的白色薄膜:“为什么我梦见……高三我们一点接触都没有,毕业聚会上,你还和唐绵告白了?”
那逼近的肉体连同声音也逐渐逼近:“还有,你昨天手里忽然消失的球又是什么东西?”
狡猾的狼迈着悄无声息的步伐,一点一点蚕食猎物稀薄的生存空间。
“知知,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连唐绵都不知道的秘密——你有时候就像是一个看客。”
身后低低的声调,像是一张大网,裹实了白倦枝的口鼻,让他浑身发寒,像是被粘稠的触手拽进幽深的海。
“知知。”
白倦枝几乎想钻到地底下去,逃离这几乎把他底都剥开的被迫坦白局,但没想到身后愈发贴近的气息没再想剥开他仅存的老底儿:“你喜欢过唐绵吗?”
你喜欢过我吗?
就像是鼻腔被海水灌满,稀薄的空气被掠夺的一干二净,扣着后脑的手颤抖,偏偏腰上掐着的手一如既往的强硬,腰几乎要泛出青色。
太荒唐了。
白倦枝心下直颤,仿佛堵住鼻腔的海水灌进了胸腔,挤压着心脏,刺痛感连绵不绝——
太荒唐了……明明刚才还在对峙,现在就被翻了身,堵住嘴,伸着舌头使劲儿亲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有什么意思,是报复么。
一闪而过的想法被傅厉深狂风暴雨般的亲吻淹没。
傅厉深的吻技还是和之前一样:凶戾、像是要把人吞进去一样,却又有些许不同,多了些许温柔、稳重,毕竟他们之间相隔了七年的鸿沟,这是一道无法跨越的裂痕。
阳光透过单面窗,柔柔的照在这对旧情人身上,被禁锢在怀里压着亲吻的人扣着锁链的手腕,被原本扣着他后脑勺的手攥住——
“咔哒”,锁开了。
被吻得缺氧的人浑身发软,脸颊通红,眼眸垂泪,脑子似乎都停止了运转,连锁被解开都没有察觉,只一只手攥紧了身前人赤裸的手臂。
“还没学会呼吸吗。”傅厉深捏着他的手腕,用粗粝的指腹磨了两下,逼他条件反射要缩回手才紧攥着,指腹磨着指腹,十指相扣。
白倦枝狠喘了几口气,才感觉堵塞的脑子通了点。他的视线原本落在男人的胸前,现在却是不躲了,眼皮一掀,直接对上他比高中时成熟、深邃了不少的眼睛,刻意忽略里面深沉复杂的情绪,张开嘴出声儿:
“你想怎么样。”这算是直接坦白了。
“我想怎么样?”傅厉深压着声儿一字一词的重复了一遍目光一寸寸扫过怀里人的脸庞:他成熟了点,高中时脸颊上点点的软肉消失了,眉目间的清冷都透出了锋利,他不再像是树梢上的纯净的白雪了,反而像是卷起暴风雪的飏风。
但这样的他,却更加像一坛未开封就已经透出醇香的烈酒。
“我没想怎么样,”
他着了魔一样,脸一寸寸的贴近,最后停在了额头互相触碰,嘴唇却若有若无相隔的暧昧距离——他几乎的呢喃轻叹,却又无可奈何:
“我真的——没想怎么样……”
……
把自己缩进浴室的白倦枝耳边还回荡着那一句近乎叹息的恳求。他倚靠在白瓷墙上,抬手,揉了揉耳朵:
【a1,怎么回事?】
他语调平静,听不出生没生气。a1也不敢多说,只贴出了道具的注意事项就缩回了意识了装死。
白倦枝大致扫了两眼,明白了原因,忍不住一点一点,像是骤然失了力气一样,贴着墙壁滑坐到了地上,嘴里低低的哀叹:“怎么会这样……”这都是些什么啊……
剧情走得一团糟,好不容易结束了,男主却忽然因为道具而揭了他的皮——大杂烩都没这么乱。
他坐在哪儿自闭。
【攻略值按理来说应该满了的,现在就差最后一点儿,可能是差你答应他告白那一点儿。】a1见他脑子乱,犹豫又犹豫,还是窜了出来给他了点建议:【攻略值一满,我把能量收回去之后我就能带你走。】
【他现在还会信我吗。】白倦枝很有自知之明。
a1犹豫着问:【宿主,你真的不喜欢傅厉深这一款吗?】
【他喜欢的真的是我而不是我扮演的‘白倦枝’吗?】
a1哑然,浸入意识里不吭声了。
白倦枝也没再多说,揉了下眼角,低垂着视线,虚虚瞧着眼前的一小块白瓷砖,脑子里空空的,似乎有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咔。”
是钥匙撬锁的声音。白倦枝下意识抬眼往声源那边看去,完全没意识的自己抱着膝盖缩在冰凉的瓷砖地上的样子有多可怜。
男人似乎也没有意料到他像个小流浪猫儿一样坐在墙边,垂眸看着他时,还看见他眼尾撇着的鄢红。
“地上凉。”傅厉深只半蹲下,用拇指抹去了他眼角隐隐泛起的水汽,然后手臂虚虚揽过他的背,另一只插入曲起的腿间,青筋暴起,把人直愣愣旋抱起来。
在缓步朝床边走去的那几步路,傅厉深脑子里还是像是被毛线缠着、裹着,很乱,却又似乎已经理得顺畅了。
直到把人安稳放好坐到床边,他才像是一只隐隐透露出颓败之色的犬,蹲在他的脚边,两只宽大、麦色的手掌像是握住最后一只浮萍一样,紧攥着他的手掌,额头贴上他的自己的掌背,但热度却像是透过手掌,一路蔓延到白倦枝的手掌。
原本透着凉的手冒了浅浅湿汗。
白倦枝垂眸打量着这意外察觉他真实身份的主角:原本应该在公司说一不二的人现在却半跪在自己脚边渴望得到自己的一点垂怜——完全和他所想的质问不一样——像是做了梦。
一个荒唐的梦。他想:他好像是真的喜欢我。
“如果我说我想和你在一起呢?”白倦枝忽的打破了这让人窒息的静谧,被箍着的手指略微蜷缩着想要挣开,却被抓的更紧。
“这是你的任务吗?”原本伏在他腿间的男人声音艰涩又缓慢:“我答应你,但是我两要结婚,现在就去领证。”
白倦枝没吭声了。
傅厉深许久没听见回声,原本垂着的头忍无可忍的抬了起来,眼眶涩涩的红:“那你能不能再陪我一周?就一周?”
白倦枝沉默着和他对视无言,许久,才轻轻点了个头。
也就一周而已,没有多久。
见他点了他,傅厉深才略微扯出了点笑,嗓音发涩:“那能不能用你真实的样子和我相处着一周?”
“……?”白倦枝默了半响,才有浅浅的,“嗯”了声——反正剧情结束之后,他也不用再刻意维持剧情了。
这就算是,最后的放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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