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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在勋知道自己不能再用温情政策了。

对付变态,就只能以毒攻毒。

现在跑肯定是不可能的,不如正面和他刚。

“为什么想送我?”在勋声音不冷不热。

巴凛听到后倒是顿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是这反应。

他似乎来了兴致,“当然是因为喜欢欧巴,你是独一无二的那个。”

“喜欢我?你是不是脑子抽了?我可知道含有变态杀人基因的人是不会有感情的。”在勋的样子一点不像个被胁迫的人,反而像是谈话中的甲方,挑挑拣拣,不甚满意。

相反,这样特殊的在勋反而让巴凛乐此不疲,巴凛也不管在勋冷漠的眼神,而是热切地说道,“可是真的好喜欢欧巴,现在只想一心在你身上。”

“那你先起开。”在勋示意他压着自己的腿。

巴凛立刻起身。

在勋起身往前走去,巴凛在后面跟着,他突然一记腿风向后扫过,巴凛却及时作出了反应,向下一蹲身躲了过去。

站起身的巴凛还没说什么,在勋却先开了口,“你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也这么警惕?”

随即也不等他回答,往屋里走去。

巴凛从后面跟了上来,也不恼,笑着为自己解释:“这不是因为欧巴也同样厉害吗?和你在一起时自然要上心,玫瑰美人嘛。”巴凛又露出招牌似的笑容。

美丽又危险,他喜欢。

在勋没再理他,进了屋。巴凛立刻拿出医药箱给他上药,这倒是他能料到的,对他感兴趣的东西他总会先好好对待一番。

因为都是皮肉伤,也没有伤筋动骨,都不是很严重,很快就处理好了。给他上完药,巴凛拿着棉签,眼巴巴地望着他。

在勋没有拒绝,接过来给他上药,给他涂脸上的伤时,巴凛忽然用很委屈的声音说道:“欧巴要轻点涂,脸可是重要的部位,如果不好看了留疤了,欧巴就可能不会喜欢我了。”

在勋上药的手一顿,就差点在他脸上戳个坑。

他在心里翻白眼,不管他长啥样,他总不会喜欢上自己的。

因为腰部也有伤,在勋让巴凛背过身去,他边擦药边试探着和他说话:“凤怡那串项链不是用猫牙齿做的吧?”

冷静下来后,他有好好想过这个问题,就在昨天晚上他还给小猫喂了食,当时三只都在,就一晚的时间,应该不够他这么快的动作,毕竟要杀猫,拔牙,还要打磨制成项链,一晚上肯定不够。

而且这几天两人一直一块睡,他也没有作案的时机。

这么一想,他当时确实太冲动了,也许真的错过郑巴凛了。

“欧巴觉得呢?”上完药,巴凛转过身看着他。

在勋盯着他的眼睛看,想从里面寻找蛛丝马迹。他眨巴眼,里面没有一点愧疚或抱怨,清得像一汪水,却也迷得如一团雾,让人如何也看不透。

巴凛就有这本事,他想让你摸不透的时候你一定发现不了什么。

在勋才知道自己当时是有多让人头疼。

“我觉得不是你。”

“为什么呢?”巴凛支起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因为你没有作案动机。”在勋把刚刚自己想的解释出来,还补充道:“你刚刚是故意不否认也是想激怒我对不对?”

巴凛点点头,说道:“我好像更喜欢欧巴了。”

说着就在在勋脸上亲了一口,猝不及防。

……这孩子什么时候成这幅德行了,他不记得他的性取向有什么不对劲啊?

不会吧,他回来后连这个也要改?!

“不过我是真的想送给欧巴一个礼物,一个最独一无二的礼物。”巴凛托着腮,一副认真冥想的样子。

在勋皱了皱眉,“你为什么要激怒我?想要打架?”

说到这,巴凛的神色变得很委屈:“什么嘛?欧巴你根本都不在乎我,看不到花花了首先就怀疑我。”

“我好委屈的,你既然不相信我,我才不想解释,误会就误会。当时真是气死了,想着你如果真是这样,就觉得你也没什么特殊的,把你也当成猎物。不过我毕竟那么喜欢你,就算是当做猎物,也绝对不会潦草解决的。但又觉得你那么特殊,留着解闷也未尝不可,一辈子囚禁在身边好像也不错。但不愧是欧巴,总能给我惊喜,这样也让我更有挑战性。”巴凛冲他挑挑眉。

巴凛就堪称平静地说完这一番话,像是讨论午饭吃什么一样平常。要不是他这张过分可爱的脸,换成任何一个人说出这些都能让人脊背发凉。

但即使长得着实好看,在外人看来这番话也过于残忍,实在让人同情不起来。

虽然在勋同样悚然,但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莫大的悲哀。

如果不是那些基因,他也许可以做个正常人。

巴凛不知道在勋心中所想,仍是那幅小恶魔的面孔,“虽然欧巴这次猜对了,但下次不许之后才发现的情况了。那样我会不开心的,如果我不开心,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了,嗯?”

“不会有下次了。”在勋点点头,像巴凛这种情况,确实不能再做错激怒他了,这样的结果只会适得其反,让他更加变本加厉地作恶。

如果做,就要保证作对;不然,倒不如按兵不动。

经过这件事,他和巴凛的距离好像变近了。比如,巴凛好像接受了他来自未来的的这个事实。

“欧巴我之后怎么样了?是成了举世闻名让警察摸不着头脑的杀人魔,还是沦落成阶下囚?”

“你既然来自于未来,肯定知道我都杀了哪些人,要不要和我说说,看看和我想的一不一样?”

“欧巴,你说‘你即是我’,既然这样,你知不知道我喜欢谁?”

……

巴凛每天在在勋耳边唠叨,问题从一开始的试探到最后问到私生活,越问越离谱,在勋起初还选择性回答,后来就会直接跳过,当他是中央广播算了。

“欧巴,其他问题你都不回答我没关系,但有一个我很是好奇——你既然知道我的罪行,为什么不选择报警?”

这个问题到把在勋问住了,对于这个问题,他一直其实都是回避的,自己也想过为什么不报警,也许报警对任何人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确实是有私心的,他不想报警。与其让巴凛在那个冰冷的牢笼里忏悔,他更希望自己能够改变他,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切实际。

但也许还不是太晚,毕竟他也没找到切实的证据,而且他也阻止了他继续杀人,虽然好像没完全阻止。如果让他还是以这种心态进去,估计他也不会忏悔,而是把里面搅得天翻地覆。

他会把巴凛送进去的,因为他毕竟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但不是现在。他也需要接受的时间,巴凛同样需要改变现状。

但他现在势必不能把实话告诉他,因为巴凛骨子里并没有任何改变,他这几天刚建立的信任在他知道都是假象后一定会轰然崩塌。

既然已经选择以恶制恶,就没有机会再回头了。

“我为什么要选择报警呢?”

“难道报警不是最快的方法吗?”

“难道你不知道我更喜欢靠自己的力量来改变你?还是说你觉得我更喜欢靠外力?”

巴凛一愣,随即喜笑颜开:“当让只能是欧巴亲手改变我,我才有兴趣。”

说完两人对视,同时深深一笑。

今天晚上是巴凛做的饭,饭菜很简单,两个炒菜,一个汤。味道都还不错,吃完后巴凛就拉着他在家里看电影,打开投影仪,关上灯,两人就随意地斜倚在沙发上,各自找舒适的角度,一人手里抱着一个抱枕,前面还摆着一盒爆米花。

电影开始了,画面开始很清新,后来主角都长大了,一开始青梅竹马的两个人也开始因为各种原因渐行渐远,逐渐出现了各种矛盾,无非就是些家庭轮理,好是无趣。

不知巴凛为何会挑这部电影,毫无特殊之处,在勋扭头朝他的方向瞥了一眼,发现他也是百无聊赖,一手支着头,另一手拿着盒子里的爆米花,一下抛到空中,然后看他又掉回手中,因为抛得并不高,轻松就能接住,像是玩一样,不时瞥一眼投影。

兴致缺缺,还打了个哈欠,接着在勋也不自觉地打了一个,似乎是注意到了在勋的目光,巴凛抬头冲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随便找得影片,看起来好像有点无聊。”

在勋点点头,又打了一个哈欠,好像困意上来了,在勋起身冲他示意,自己去趟洗手间。

在勋打开手龙头,掬了一捧水扑在脸上才感到些许清醒,他看了一眼手表,才8:45,按说不该这么早就困的,他拍拍自己的脸,又甩了几下头,感觉好点了,才从卫生间出去。

影片又实在无聊,两人在投影屏前比着打哈欠,最后强撑着看完电影,两人陆续进洗手间洗漱,就在刷牙的时候,在勋因为实在太困了没有站稳差点滑倒在洗手台上,幸亏抓住了旁边突出的墙面。

重新站起来的他盯着镜子里的人,眼睛却怎么也对不起焦,面前的镜子出现好几个虚影,他甩甩头,双手紧握住洗手台的边缘支撑身体,努力从脑子中找出一丝清明。

不对,现在这个点还早,不应该这么困,而且他这也太困了,明显不正常!他努力站稳脚步,使劲扭了一下大腿上的软肉,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

在勋站定,看着镜子里逐渐清晰的人,知道自己被下药了。

看来今晚某人要有所行动了,不过他并不打算打草惊蛇。出去后,他没有表现什么异常,一副很困的样子,一边揉着眼,一边嘟囔着要睡了。

说着就进了卧室,躺在床上假装睡着的样子,一会外面没了声音,在勋轻手轻脚地起来,摸到洗手间,听到了里面哗哗的水流声。

确认里面的人一时半会不会出来,又迅速地到了储物间。对于这个房间,他其实并不熟悉,唯一有记忆的一次是在这里巴凛给他治疗胸口上的刀伤。不过他也知道这里都是放的一些药,有处方药,也有非处方药,倒还算齐全,不知巴凛是怎么搞到的。

里面是一个个的橱柜,外面都有玻璃窗封着,因为不常开,有的窗厨上面都落了一层细细的灰尘,在勋小心地扫过里面一盒盒的药名,终于发现了熟悉的身影。

他轻轻地拉开玻璃窗,拿出一盒,上面赫然写着“纳洛酮”,是兴奋剂的一种,希望不会和巴凛的用药有冲突。

他拿出一支,又找出一只未拆封的针管,把液体吸进针管,然后慢慢地推到了身体里。做完这一切,巴凛把用过的针管带出去,玻璃窗关好,一切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出门一看时间,刚好十分钟。巴凛还没有从卫生间出来,现在就是处理手上的针管了。他打算放到今晚收好的厨余垃圾里,正好明早起来扔了,应该不会被发现。他走到厨房,解开地上的黑色垃圾袋,把手里的针管放进去。一切都搞定了,他正开门要出去时,忽然听到外面也传来了开门声,然后是人穿着拖鞋走在地上的踏踏声,再是关门声。

在听到声音的时候,巴凛的心都好像要跳出来了。他立刻把刚裂开一点缝门关上。

怎么办呢?他该怎么向巴凛解释现在这个点在厨房?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他听到了巴凛在外面喊他——

“欧巴——,你在不在?”他先去客厅看了一眼,发现没人。

“郑在勋,你在不在?”

在勋听到了脚步声朝厨房靠近,他慌乱之中看到一样东西,随即想到了办法。

“欧巴?”郑巴凛推开门,看到门内的人松了一口气。

“在干嘛?”郑巴凛朝在勋身后看去,发现水壶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在勋睡眼惺忪,抬手打了一个哈欠,,声音都带着几分睡意,“在烧水啊,我渴了。”

“那我刚刚喊你,你怎么不答应?”

“哦,刚刚在加水,应该没听见。”

巴凛突然走过来抱住了他,“刚刚没有找到你,我心里好慌。好怕你的出现就像一个梦,梦醒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在勋推了推他没推开,“你又戏精附体了,我现在可不吃你这一套。”

“我没有!”巴凛忽然提高音量,手臂也更紧得箍住他,像是要把他勒进身体。“欧巴我不信你会不知道这种感觉,那种见过光明又把我推回黑暗的行为是不是太残忍了?”

“如果我没有遇见欧巴,也许我能忍受那种枯燥无聊的生活,但怎么能让我遇见你之后再把我丢进那种滴一滴水都溅不起波澜的绝望生活!”他似乎有些激动,说话的语速很快,几乎是喊着说出这些话的。

在勋看着他泛红的双眼,和不断起伏的胸膛,一时之间,不知道他是演的,还是真的如此。

但眼下不管是哪种情况,都不适合再向外推开他。

在勋拍拍他的肩,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用哄小孩的声音说道:“真的要哭鼻子了?我也没说什么吧?”

“你说了。”

“我说什么了?”

“你说我是演的。”

“那不就都逗逗你玩吗?这么较真?”

“不行,在哥哥身上,不允许有玩笑。”

“为什么?”

“因为我不允许哥哥拿离开我这件事开玩笑。除非我离开你。”

“这么不讲道理。”

“对,这么不讲道理。”

不管怎样来说,总算虚惊一场,虽然折腾了一圈,但也就过了差不对20分钟,他们躺到床上的时间也就9:30。在勋躺到床上后,闭眼假寐,却时刻注意着旁边的动静。

等他发出平稳的呼吸声,忽然感到身旁一轻,随后竟没了声音,他正想睁开眼,却感到脸上轻轻地被拂过,落下的一刻几乎不易察觉。

随后便传来下床,窸窸窣窣地脱衣,换衣的声音。一会是开门关门声,听到外面没了动静,在勋也从床上起来,只披了件外套就匆匆忙忙地追了出去。

在拐角处看到了带着鸭舌帽的黑色身影,在勋紧紧地跟在后面。到了马路上,巴凛打了一辆出租车,他也跟叫了一辆出租车在后面。走了几十公里,前方的车靠边停下,在勋没有让师傅立刻停下,而是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停下。

他追着那个黑色身影拐了几个弯后,再抬头发现前面的人进了一家门,和里面开门的女主人热情地拥抱说话,然后男人上了台阶路灯的光正好打在他脸上——是张陌生的面孔。

他跟丢了!

冷静下来后他环视了一圈,只觉得眼前的建筑有些熟悉,但记忆确实模模糊糊,也不能得到确切信息,他只能摸索着原路返回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周边的建筑都是一座一座独立的房子,房子前面都有一个小院。

现在时间不算很晚,但也有的人家已经关了等,房子里一片漆黑;但大多数房子还是亮着灯,里面一片欢声笑语。巴凛已经走出去了一段路,忽然在拐角处看见一间车库,里面正有一辆车开出来,耀眼的车灯刺得他闭上了眼。

等再睁开眼时,车库门正缓缓合上,似曾熟悉的场景在脑中闪现。

他想起来了,他生母就住在这一带,上一世他换脑后曾来过这里!

一定是!巴凛一定是去了那里,他循着记忆立刻赶到了成智恩的家里。他到那里时,发现大门是开着的,顿时心里一沉。

当看到被绑在椅子上的成智恩时,心里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巴凛最近太听话了,简直可以算得上乖过头了,但——

他没忘记有着变态杀人基因的人是不会满足的,他这一段时间假装的如此乖巧只不过是在为下一次狩猎做准备。

在勋进来时,巴凛正仔细端详着墙上的一幅人像,看见他进来,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6分38秒,自从我进去,欧巴你用了6分38秒才找过来。”

“不过已经很好了,”巴凛转过身来,随手指了指被绑着的成智恩,“我也才把那个女人绑起来。”

“所以欧巴还是很厉害的。”巴凛对着在勋眨眼一笑。

“你知道我会来?”在勋近乎笃定地问他。

如果他要杀人不会只是把人绑到椅子上,然后悠闲地在屋里逛,这明显是在等他。

“当然。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会知道你会跟过来?”

“你怎么会知道?”在勋决定先听他说。

“我就知道欧巴不会让我失望的,那种剂量的安眠药应该足够让欧巴发现。”

“所以你知道我会发现,然后自救,然后跟着你出来,所以在这等着我?”

“bgo~答对了。”

“如果我没找到这呢?”

“那自然就被我淘汰咯。”巴凛摸着桌子上的小物件,一副很惋惜的样子。

果然。

如果他没有按照巴凛的想法跟过来,在巴凛狩猎的游戏中他就没有资格进入下一关,而是被他当做猎物。

这不过都是他的一个游戏。

前几天的剖白,受伤的表情,发红的眼眶,掉落的眼泪,通通都是假的!这个人就是这样,为了不无聊,可以伪装一切,善于利用人类情感的弱点。

这个混蛋!

“是不是感觉此前的感情都错付了?”

“是不是感觉很后悔相信我?”

巴凛连连发问,对着他笑。

看着他嬉笑的样子,在勋现在就想冲上去给他一拳。他攥了攥拳,告诉自己要冷静。明明当时对于巴凛的欺骗,他是有准备的,也并没有让自己完全相信,但就在真相显现的今天,他还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明明也警告过自己,他不过是演的,也告诉过自己不要相信他。但在真相大白的今天,他才明白,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

感情是不可控的,他还是在一定程度上相信了他的话,不然也不会有这种感觉。

但,他又不必要表现出来。

“从未付出,又何来错付?”他明明想给他一个挑衅的笑,但最终嘴角下滑冲他轻蔑一笑。

“哈哈哈哈,”巴凛忽然笑了出来,“好,欧巴果然是我喜欢的人。”

“先不说这些了,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巴凛指了指椅子上的女人。

刚刚由于两人一直说话,被忽略的成智恩却是恐慌不已,这下忽然看到自己被指着,一颗心瞬间又提了起来,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由于嘴被堵着,只能发出呜呜的惨叫声。

“你知道她是谁吗?”

“自然知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选她?”

“她是你母亲。”在勋一字一顿地说。

“她配吗?一个把孩子交给别人抚养,一个明明知道我就在眼前却从来没有关心过一句,只在我要杀人的时候才出来告诉我要我死的一个人,她配当我母亲吗?!”

在勋被反驳得哑口无言。

她确实不配,但他不可以杀人。

“巴凛,我知道你恨她,恨她不照顾你,恨她抛弃你。但她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她也会害怕,你不能奢求每个人都可以无私奉献。”

“我确实不应该奢求每个人都无私奉献,也许我杀她也并不需要理由,只是狩猎欲上来了,想杀个人而已,对吧?”

不可理喻,现在对他讲道理简直无用。

“时间不多了,欧巴你玩不玩?如果你不玩我就直接杀了她,反正就是少点乐趣。”

在勋思考了几秒,“你想怎么做?”

“很简单,她当时不是埋了我吗?我当然不会像她那么残忍。”

说着他端来了一盆水,放到了成智恩的面前,将她从椅子上推下来,按着她的头到水盆的面前。

“我想把她淹死。”他突然冷不丁地冒出这句话。

“但欧巴你可以想方法救她?怎么样,还不错吧?”

“我要怎么救她?”

“让我高兴。”

“什么?!”

“很简单,让我高兴,我就不杀她了。”

“你提的这是”什么要求,在勋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巴凛已经将女人的头按到水里。

巴凛以手抵唇比了个“嘘”,“游戏开始。”

在勋也许是被他无理的要求激怒了,蹲下来怒视他,“你觉得我一个健全的自由人会听你的要求?”

“你可以不听,你可以试试是我先让她死,还是你先救下她。”

“艹”

他焦急地在一旁踱步,他的时间不多,最多半分钟,这么短时间想做什么都做不了。旁边不时传来女人在水里模糊地求救声,伴随着搅出水泡的咕嘟声,每一秒都能体会到正在经历的人的痛苦。

眼看着女人在水里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再不切实际的想法也要试一试了。

一闭眼,他靠近郑巴凛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bgo~答对了~”巴凛歪头冲他咧嘴一笑。

趁着在勋怔愣间,巴凛趁虚而入,一手扣住他的后脑,把他更近地推向自己,另一边在不断掠夺在勋口中的空气,这不是一个温柔的吻,而是带着掠夺气息的吻,近乎残暴地在里面横扫,根本不给在勋反应的机会,舌尖的挑逗弄得在勋嘴里发麻。

在勋想拒绝他,却被他惩罚性地咬了舌尖,一瞬间嘴里充盈了血腥味,这好像更激发了巴凛的兴致。他猛然将在勋推倒在地,巴凛突然爆发出来的力量几乎将在勋掀倒,更别提反抗。

好不容易从巴凛手里挣脱出的女人跪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也许是闭息的时间太长,连咳嗽都显得有气无力,肩膀在不住地抖动,好像下一刻就会倒地不起。

人到是得救了,在勋这边可不好过了。

郑巴凛整个身躯几乎都压在了他身上,手上也不闲着,从衣襟里伸进来,专挑人体敏感的地方下手,弄得在勋只是躲避都力所不及。

郑巴凛简直疯似的掀起他的衣服,在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齿痕,而且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

在勋瞅准一个时机,抬腿顶向他——

只听得一声闷哼,压在他身上的人终于起身看向他,嘴上却仍不饶人:“欧巴现在简直性感得要死。”

巴凛象征性地动了动下身,把它压在在勋身上,低头痴迷地看着他:“现在就算死在你身上也值了。”

如果可以,在勋真想现在就揍他一拳。

巴凛从在勋身上起来,拿起桌子上一个瓶状物,将里面的液体倒进了那盆水里,然后将水盆举到女人面前,因为刚刚巴凛对她的窒息折磨,女人现在都没有起来逃跑的力气。

巴凛看着面前颤抖的女人,对她说:“恨我吗?害怕我吗?不过都无所谓了。”

说完,就当着在勋的面把那盆水浇在了女人身上。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解紧着女人就倒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郑巴凛!”

在勋想冲上去阻止,不过一切都太晚了,他只能愤恨地打了巴凛一拳。

“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巴凛这一刻的表情分外委屈。

“你说呢?!”

“她能活到现在,你以为是因为谁?”

“……”

“我已经对她仁、至、义、尽了”

巴凛扯出一丝冷笑。

这时在外面传来了警车鸣笛的声音,在勋毫不留情地从一旁破窗而逃,巴凛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女人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腐蚀出一个又一个洞,肉也迅速地碳化变黑。

在勋看到这景象,走过去蹲到女人身边,按住她的肩,说道:“对不起。”

似乎还有太多话要说,但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近,他只能欲言又止,最后只说道:“很快就有人来救你了,希望你能活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巴凛并没有让女人的头上也溅到盐酸水,他在女人的眼里看到了诧异。

想起自己和郑巴凛一模一样的样貌,在勋苦笑。

他站起身要走时,却听到后面传来微弱的声音:“谢……谢。”

在勋听到声音后顿了几秒,最后转身离开了。

跳出了窗口,他看见了夜色中那个黑色的身影,紧追了上去。没想到郑巴凛并没有回去,而就站在离那个房子的不远处等着他。

他的手里夹着一根烟,不时吐出的烟雾缭绕在他身边,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

“出来了?”

“嗯。”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沧桑,平时总听见他热情的声音,此时转变了音调,在勋还有点不适应。

而且,他此时手里还拿着一根烟,和他平时的样子大相径庭,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为什么这次是她?”

“没有为什么?就是现在格外讨厌她,正好又想杀人了。”

警方已经把成智恩放在担架上从屋里抬出来,放到了赶来的救护车里,谁能想到凶手此刻就站在不远处观看着这一切呢?

………………

虽然巴凛说女没什么特殊,但在勋通过和上一世做对比,还是发现了不同。上一世,他所杀之人都是那些听从神的人,因为他曾向神祈祷过希望能变成普通人,但最终没有实现,所以他杀了听从神的话的那些善良的人。

这种杀意完全没有感情,真是带着一种报社的感情,越是好人他越要杀了他们。

而这一世,巴凛没有再杀那些人,而是选择了对成智恩下手。对他的生母下手,他说是因为不喜欢所以想杀了她。这一次杀的人不再是与他无关的人。

是因为厌恶,而为什么之前没有这种情绪呢,或者说之前也有,为什么没有表现出来。那现在催发他表现出来的导火索是什么呢?

对,是他,是因为他的到来让巴凛感受到与众不同的情愫。是因为讲他这个所谓哥哥对他的态度同别的人做对比,让他对成智恩的行为感觉不满,所以决定杀了他。

这从一定程度上说明,巴凛产生了一定的感情,尽管他想否认想隐藏,都不置可否,他好像有了一点常人应有的感情。

而且这次他显没有对成智恩下死手,这应该是自他来到这后最令人欣慰的改变了。

这天清晨在勋走到院子里,因为起了晨雾,周围一切都白茫茫的,他像往常一样唤着小猫,渐渐地从雾里爬出一只小猫,是小黄。

在勋把它抱起来,撸撸他的脑袋,又顺顺它柔软的毛发,小奶猫对他也是喜欢得不得了,一个劲得往他身上供,还不断发出喵喵叫。

在勋心想它是饿了,转回屋拿了猫粮倒进碗里喂它吃。看它吃得正欢,在勋忽然想起小白还没出来。

就想去窝里把这个小懒家伙揪出来。

“小白白,小白白,快出来。”他把手伸到窝里,却发现手下一片冰冷,如果有猫在里面不会这么凉,他再往里伸手,却还是什么都没有摸到。

他低头向里面看了看,发现没有踪迹,就开始唤它的名字,也没有回声。

他又回屋拿了手电筒,光线在院子里四处扫动,也没有发现小白的身影,他又开了大门去周围寻找,也没发现。

他的心渐渐地沉了下去,怎么会不见呢?

院子里的门一般都是关着,应该不会自己跑出去,而且小黄还在窝里,小白应该不会独自跑出去。

既然不是出去了,那……

有没有可能在里面?

想到这,他飞奔到地下室,巴凛这会没在家,他倒是很快就撬门进去了。

他开地下室的门后,和上次几乎没有差别,墙上挂了一堆照片,这不过这次又多了几张,上面的人看起来都很体面,穿得很正式,笑得也自带威严。

这些都是谁呢?在勋摸着那些照片,总感觉这些人有些眼熟。

但很快他就没有思考的时间了,因为他听见上面传来了走路的声音。要赶快出去,他没忘了巴凛一直是不允许他进入这的。

因为进来得急,也没带手机,不能拍照片,他只能匆匆用眼睛记下这几人的面孔,然后迅速离开了这。

把门锁好,他走了一段楼梯,到了地上,就碰到巴凛正笑着看着他:“早上好,欧巴。”

“小白呢?”在勋脱口就问。

“什么小白?”

“别说你不知道,小白昨天还在窝里,今天一早就不见了,这期间只有你出去了!”

巴凛往桌边一靠,“哦——那只死猫啊。”

“杀了丢了,做项链了。”

“我跟你说,那只死猫挣扎得可真凶,我都把它的腿弄断了,它竟然还敢用爪子挠我。你说它舌头都没了,还在那叫,真是烦死了。”

…………

“而且我给你说哟,它牙齿都被拔了,竟然还想站起来爬,真是不自量力。”说完,巴凛一脸嫌弃的表情。

在勋在这边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死死地看着他。巴凛说那番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丝毫愧疚,甚至还带着幸灾乐祸,还一脸兴致地看他的反应。

“怎么样,欧巴要找它?”巴凛用手抵着下巴,作沉思状,“不过我觉得欧巴不会喜欢它了,它现在一点都不可爱,可能还散发着恶人的臭味。”

“呕——想想就——”

“郑、巴、凛”

巴凛抬头看他。

“故意惹我生气有意思吗?”

“有意思,有意思,有意思极了,看欧巴你的表情我兴奋得不行。”

虽然他这么说着,眼神里可没有一点笑意。

“小白的失踪和你有没有关系?”在勋换了种问法

“这重要吗?你在心里已经认定是我了。”

他终究是没能问出小白的去向,这件事只能告一段落。

也许是出于对自己的不满,也许是出于对他的不满,他说出了另一番话。

“我们谈谈。”

“谈什么?”

“你是不是真以为那些警察找不到你?”

“?”

“你以为你为什么一次次从警察手中逃脱而没有事?”

“你以为你为什么就能如此碰巧找到当年灭门案的元凶?”

“你以为你为什么能得到关于成智恩的信息?!”

“你被人利用了你知不知道?!”

巴凛紧皱着眉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在勋。

“多年前政府提了一项提案,是关于带有杀人基因婴儿的,共和党主张对检测出带有这种基因的婴儿直接进行打胎处理;民主党则认为这样的做法有违人权,不应该将胎儿打掉,因为还有这种基因的婴儿还有1%的可能性是天才。”

“通过投票表决,最终民主党获胜,带有杀人基因的孩子都生了下来。但共和党的领导人都珉秀市长并没有放弃,她从丹尼尔博士那里拿来了三个带有杀人基因孩子的信息,时刻关注着他们的信息,找到最适合她下手的那个孩子。”

“她不断地为那个孩子制造杀机并为他断后,就是为了让这件事引起足够的关注,然后借助群众的怒气顺水推舟再重提那项议案,因为已经有了足够的关注度,可想而知这项议案一定会获得大量支持。”

“说到这,你也明白了吧,他选择的那个孩子就是你。”

说完在勋深深看了他一眼。

“是呢,听起来可真让人生气,虽然知道这件事后做好了心理防设,但又从欧巴嘴里再次听到这件事还是会忍不住生气。他们的做法真是太过分了,所以我怎能不回敬一二呢?”

说完露出一个残忍的笑。

在勋开始还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不过之后几天,他是彻彻底底地理解了这句话。因为这几天电视上几乎都在报道一件事。

杀人,全都是关于那个杀人魔的报道。

而且这次杀的人从群众上升到了官员,而且这些官员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共和党议员。

这天在勋又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视,以为还是像往常一样报道哪个共和党议员又被杀了,但这次他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丹尼尔。

“这次杀人魔好像暂时放过了共和党,但却并没有停止杀戮,而是将矛头转向了科研领域的着名博士丹尼尔,这是不是意味着杀人魔又将在科研领域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呢?希望负责这件事的高武治警官谈谈您的想法。”

“我认为……”

电视里还在进行着采访,门却被人从外面打开了,随后巴凛走了进来,一脸阴翳,走过在勋身边时带过一股寒风。

“喂,你等等。”

巴凛停住了脚步,望向他。

“这就是你所说的回敬?”

巴凛点点头,“不然呢?”

“比起大韩民国的法律,我更喜欢以恶制恶。”巴凛恶劣地笑着。

“你就不怕他们来反杀你?”

“有什么可怕的,我还有什么顾虑吗?”

“我现在多杀一个就是赚了,少杀一个也不亏。”巴凛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真是!”

巴凛往前走了几步,他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冷气,寒意随着巴凛的靠近传递到在勋身上。

“倒是欧巴,你为什么这么着急?”

“是在担心我吗?”

郑巴凛笑着看他。

“我说过我来的意义就是为你,怎么可能不担心。”太近的距离让在勋想后退。

巴凛却一把抓住他,断了他的去路,眼睛沉沉地望着他,浓不见底。

“我要的不是这种关心,我以为我已经表现的足够明显了。”

在勋皱眉。

“看来还是我做得不够好,不能让哥哥明白我的心意。”

“你想干嘛?”在勋警惕地看着他越靠越近。

“自然是表达我的心意。”说完巴凛直接抱起了他。

“郑巴凛!”在勋在他的肩上奋力挣扎,奈何巴凛的体力太好,身上还有着杀人时才有的锋利,他根本挣脱不开。

郑巴凛把他重重地摔在床上,俯身压了下来。

在勋撑起身,没有犹豫就抬脚朝他踢过去——

在勋利落地翻身下床,躲过了这一下,顺势落到床头柜上从里面拿出了什么东西,在勋还没有看清楚,就又被他摔倒在了床上,这次他再也没有了反击的机会。

只听得一声扣锁的声音,他的手就动不了了,在勋抬头一看,在手上发现一双手铐,将他的手紧紧地拷在一起。

“阿西——放开我,你个疯子!”

巴凛无视他的辱骂,那双注视他的黑眸中涨满了深情到痴狂的感情。

“郑巴凛,你混蛋!”

“混蛋我也要你。”

之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在勋的表情由涨红的愤怒变成不自然的嫣红,嘴中的辱骂声也渐渐成了变调的呻吟。

不管在勋如何打他,骂他,他都没有停手,太阳西落又东升,东升又西落,直到将近黎明在勋才沉沉睡去,巴凛却盯着在勋的睡颜迟迟不肯闭眼。

过了许久,巴凛翻身下床,轻轻地关上卧室门,然后转身进了书房。

因为还太早,书房里还有些暗,他把灯打开,走到案前,拿出纸低头写了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书房里的灯灭了。

在勋中间迷迷糊糊地醒了一次,看到床边放着一杯水,拿起来喝了。之后他起身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巴凛的身影,但他实在太累了,又躺在床上睡了。

等他彻底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肩头是软蓬蓬的头发。

阿西——你倒跟个没事人似的。

毫不费力地,在勋很容易就挣脱了那人的怀抱,想到他,在勋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但回头看他疲惫的样子,终是没忍心下手。

爆了一句粗口就起来了,一出门,他就闻到了屋内浓重的血腥味。

味道的来源是墙边的衣篓,里面放着巴凛的衣服,从上面斑驳温热的血迹判断,应该还不久。在勋静静地看着那堆衣服,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

终究是要来了吗?

他没有把在勋揪起来质问他,而是平静地拿着那堆衣服到洗衣机边,放到里面加上洗衣液,随着搅桶一起翻滚了。

随着那股血腥味散去,随之而来的是洗衣液的淡淡薰衣草香,巴凛的思绪也随着这平和的味道舒缓下来。

他站在窗边,打开了手机,迎面而来的就是一排红色字眼——共和党议员都闵行被发现惨死在车上。

他往下滑下去,一个个名字跃入他的眼帘,无一例外,都是共和党议员。一天一个,今天已经是第七个了。

只有一轮残月挂在空中,望着这无边的黑夜,在勋忽然生出深深的无力感。

他到底是没能改变巴凛,尽管救下了第一个人,救下了拳击馆老板,救下了他们的生母,但那有什么用呢?

巴凛不还是又杀了这么多人,他终究是没能阻止了……

一阵风吹过,在勋打了一个寒颤,天好像更冷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已经12:03分了。昨天又过去了,这又是新的一天了。

但之后的几天,巴凛却没什么动静了,也没有再关于共和党议员被杀的消息,甚至电视节目上都不再是人心惶惶的杀人报道,倒是展现了一片祥和景象。

但这好景不长,电视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医院里的成智恩醒了。

看报道时,巴凛和在勋正在吃早餐,电视就这么放着,看到电视里人影的那一刻,在勋下意识地朝巴凛看去,只见对方静静地盯着那个白色病服的人,时间好像静止了,像是电影了被拉长的慢镜头。

巴凛那双黑眸里没有感情,手里还拿着准备用的餐巾纸。

电视里穿着病服的成智恩看着还很虚弱,但她的眼神却坚定地可怕,就那样定定地盯着镜头,或者说是盯着电视前的他们。

只见她张开干枯地嘴唇,缓缓说出一句话:“我知道那个连环杀人魔的线索。”

“这个女人真是不让人省心。”巴凛拿眼睥睨着电视里的女人,说完便离开了餐桌。

在勋的表情让在勋很是不放心,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提醒一下警方。到了警局,看到熟悉的景象,才发现自己就这样进去不太合适了。就在临近的商店买来了帽子和口罩,带着进去了。

在值班室并没有看见高武治的身影,在勋想进去找人时却被拦住了,他只能祈求那人说他有很重要的信息要告诉高武治警察,那人还是神色犹豫。

支支吾吾地说:“高武治刑警最近很忙,可以告诉别的警官,也是可以帮助你的。”

他见实在不行,只能低声说道:“是关于最近的连环杀人案的。”

“这……”那人有些动摇。

“这是大事,被耽搁了后果你能承担的起吗?”

“……”

“诶,”那人重重一叹气,松了口,“我帮你叫还不行吗?”

等来了高武治,只见来人一脸疲惫,下巴上都是胡渣,眼上挂着浓浓的黑眼圈,这个人一脸阴郁,来了就毫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听说你也有线索?”

高武治看着面前这个将脸遮住大半的人,用眼神不动声色地仔细观察着他,虽然这人说话很是和善,也总是用敬语,但他……总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高警官,我最近在首尔医院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总是在成智恩的房间附近转悠,我怀疑那个人动机不纯,可能就是那个杀人魔,你们可要好好保护那里面的病人。”

鬼鬼祟祟的人?

留守在那儿的警官怎么没有发现呢?这个人是怎么看到的?

高武治的眼神有些犀利,但在勋却毫不畏惧,一双眼里只有真诚,直直地看着他。

“你是在哪发现他的呢?我们的警官并没有发现此事。”虽然很疑惑,但高警官还是控制了自己的语气。

“诶,我是在楼梯间发现的。我因为要给病人买饭,下楼梯的时候见过好几次这个人,就多留心了一下,发现他总是向成智恩的房间看,觉得不对劲才来告诉您的。”

“病人?你是在那所医院的病人家属?”

“是,母亲年前病了,一直是我在照料。”

“什么病?”

“关节炎,刚做了手术,在恢复期间还无法自理需要人照顾。”

“好,是个孝顺的孩子。”高武治拍拍他的肩,“你的反映我会上心的,放心吧,我们一定保证群众的安全。”

“那就好,谢谢警官。”在勋露在外面的眼对他笑了笑。

在勋走后,高武治盯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好像在思索什么,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那人的回答又显得天衣无缝。

就在他怀疑自己想多了的时候,想要转身离开时,一个匆匆忙忙的身影朝他跑了过来,因为跑得太急都到面前了也没能刹住——

一个亲密接触,小新人手里拿的咖啡撒在了高武治警官的警服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新人连忙道歉,他可听说了高警官在警队的暴脾气,真是为了赶时间触了霉头。

高武治被他这么一撞,原来的思路瞬间烟消云散,不知是被打断了思路有些迷茫,还是被撞得懵了没反应过来,他竟然没大发脾气,就这样继续往前走。

小警官见没被追究,不由感叹自己运气好,但看到手里所剩无几的咖啡,又一脸愁眉,小声抱怨道:“这么大个警楼连个电梯都没有,还要跑到8楼给前辈送咖啡,真是……”

小警官抱怨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领子被人揪着往回拖,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就看到面前一张放大的脸。

“你刚刚说什么?”

“啊,嗯……我说我要给前辈送咖啡。”

“前面那句。”

“我说没有电梯。”小警官愁眉苦脸,看来是躲不过了。

没想到在他说完话,高武治就放开了他。

新人:???

对,就是电梯。成智恩的房间在18楼,那个人说下去买饭的时候在楼梯间看到过他,在十八楼附近怎么都不可能步行下去吧,他竟然不坐电梯?

“小李。”

“高刑警。”

“你去查查18楼附近的关节炎病人是谁?”

一会,小李回来了。

“警官,16-19楼都是皮肤科的病人,根本没有得关节炎的,而且外科类的病人都在1-5楼,不在这附近。”

“阿西。”

高武治紧急把监控掉出来,指着上面的人说,“给我查他的踪迹,查出来跟着他!

郑在勋从警局出来就去了成智恩所在的医院,到了18楼,他发现这几楼都是烧伤科的病人,就知道迟早要露馅,不过高武治应该不会这么快查到这。

他看了眼门口巡逻的警官,一转身进了旁边的医生值班室,门里的医生见有人进来了,正想告诉他这不能随便进入,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来人一手放倒了。

郑在勋很久没有做这种事了,本想会手生,但真做起来却得心应手,熟悉度像刻在骨子里了。他轻轻将人放倒,把医护服扒下来套在自己身上,然后又从医生的口袋里翻出了门上的钥匙。他轻身轻脚地出了门,然后锁上,把口罩往上一拉,混入了人群中。

他随便拿来了护士站上的托盘,趁人不注意在上面随便放了几瓶药,端着往成智恩的病房走去。走到门前,他只稍低头,对着门口的人说:“换药。”

门口的人好像在审视他,但他都毫不躲避地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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