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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打开旁边的电脑,查看了浏览记录,最近一条是关于茯茶健身房的,时间就是昨天。

巴凛迅速关了电脑,又把笔记本上的图片拍照保存,然后放回原处,就离开了地下室。

他循着记忆来到了那个健身房,从外面看里面已经黑了,但门还没关,郑在勋匆忙跑进去,就听到了一声声拳头打在肉上的声音。

拳击台上的人已经被打得半死,,每次那人想爬起来,就又被巴凛打回地上。

“住手——”在勋急声喝止他,就要跑过去,郑巴凛却忽然把人从地上揪起,一把锋利的匕首随之贴上了那人的脖子。

“欧巴——”他声音拖得长长的,像是被人打搅带着点不高兴的小情绪。

“你果然来了。”

他把那人拉到椅子上坐下,又说道:“你怎么才来,他都快被我打死了。”

仍是抱怨的语气,像是抱怨对方在约会迟到。

郑在勋站在原地不敢动了,他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欧巴不是一直说要阻止我吗?可是我现在真的真的好想狩猎,我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吃饱了,现在——”

“你有什么办法能阻止我吗?”郑巴凛歪头一笑,眼睛里都含着笑,像只狡黠的狐狸。

郑在勋怔怔地站在原地,脑中快速地思索着:怪不得那晚不动声色,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幸亏,他早有准备。

狩猎者,看到鲜血就会忍不住杀戮的欲望,巴凛体内的基因已经被唤醒,现在正处于极度兴奋状态。

现在想要泯灭他杀人的欲望是不可能的,但——

可以转移。

“当然有。”在勋双手抱胸,随意地倚在旁边的擂台上。

现在必须要勾起他的兴趣,让他觉得有意思。

巴凛的眼里闪过小小的惊喜,嘴角的笑容弧度更大,他激动地按着那人站起来,“是什么?”

底下的人闷哼一声,那两条手臂以不自然地方式垂落下来。

郑在勋心里一紧,郑巴凛那一下是故意的,应该在他来之前就被打伤了,现在被这重重一按估计直接脱臼了。

“我们就比谁先能杀死他。”

巴凛的眼睛忽然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欧巴你——不是要阻止我杀他吗?”

像是猫的瞳孔,遇到高兴的事会张大,在勋看到了他的变化,知道这一步没走错。

“我说过的吧,我是未来的你,”在勋停顿一下,和巴凛对视一眼,也笑了出来,“我也是曾经的你。”

两人相视而笑。

“好啊,欧巴来定规则。”巴凛往前走了几步到擂台边,离得在勋更近一点。

在勋也走过去,他失忆巴凛跟他走到书架前,眼睛在一排排的书上扫过,最后抽出了一本很厚的书,上面是用端正的楷体写的《圣经》。

巴凛眼里一亮,在勋继续翻着手里的书,翻到某页后指着其中一行给巴凛看。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巴凛从身后抱住在勋,将脸凑近他,高兴地说:“欧巴真厉害。”

“那个人坏得很,就该让他也尝尝这滋味。”

“我们要怎么比赛。”巴凛环在在勋腰间的手越收越紧,身体紧紧贴着彼此,像是很亲密的情侣。

屋内清冷,巴凛身体的温度透过衣服穿过来,彼此都因为靠近而温暖起来。

在勋爽朗一笑,胸腔的震动传到巴凛的胸口。

“这个简单。我们就把他放到屋子中间,然后我们两人跟别站到屋子的两头,我们有5秒钟的时间倒汽油,看哪一边先烧到他,谁就赢了。”

“怎么样?”郑在勋扭头看向他。

巴凛看看屋子的横向距离,瘪瘪嘴:“什么嘛,欧巴你故意刁难我,5秒钟肯定倒不到中间。”

“没有挑战性怎么好玩?”

“好吧好吧,听欧巴的,谁叫我这么喜欢你呢。”

“别闹。快去准备。”

“我没闹”

……

5分钟后,两个人一人手里拿着一桶汽油,分别站在两头。

绑在椅子上的男人费力挣动着,嘴里因为被塞了布条只能发出“呜呜”的喊声,不过脸上的惧色也生动毕露。

男人在心底苦苦哀嚎,本来一个人也就罢了,怎么又来一个,他还能活吗?

在勋已经在倒数了:

最后一个数字落下,两人利落地拧开桶盖,一眨眼的功夫,汽油已经在地上蔓延出一段距离了,椅子上的男人发出一阵阵的哀嚎,挣扎地也更加厉害。

两人的身着黑衣,带着鸭舌帽,身影在快速地往中间移动着。

在勋在心里默默计算着距离,眼看着利益自越来越近,估摸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他抬头往巴凛那边望去,对方洒出最后一下,正好堪堪到了另一边椅子腿的一角。

巴凛直起身正好和在勋对视,他拿出来打火机,翻开扣盖,嘴角咧出一个笑。

啪的一声,打火机掉落,一条火舌呼啸而来。

但这个笑还没持续几秒,就被定格在了脸上。只见他瞳孔里倒映出一副画面:在火光跃动的中间,一个人扑到了椅子上。

主人因为不可置信,眼里的瞳孔在凸出变大。

就在刚刚,在勋突然冲到椅子边上,拿出手中准备好的刀,一把割断了绑在男人身上的绳子。猛地把他推到一边,冲他大声喊道:“快跑!”

男人吃惊地看着郑在勋,反应了一秒,随即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冲向门口。

在勋眼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巴凛,在他冲过来的时候猛然扑向他,带着他从椅子旁边跃了过去。

两人随之都摔倒了地上,在勋来不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巴凛,把手中的打火机也扔了出去,把另一边的汽油也引燃。

椅子两边都起了火,很快就将中间的木椅吞噬,连城一道火墙,把他们与另一边隔离。

“欧巴,你不乖。郑巴凛说得很慢,几乎是一字一字地咬出来。

他的嘴角还挂着一抹笑,整个人都压在了郑在勋身上,两只手攥在郑在勋的脖颈上。

郑在勋看到火墙已经连成一片,松了一口气。

总算成功了,巴凛手里没有又沾一条人命。

巴凛看了一眼连成的火墙,眉头一皱,随口吐出一句:“阿西——”

“哥哥真是没让我失望呢,猎物跑了,欧巴要怎么补偿我?”巴凛的手越收越紧,眼里也不见平日的温度,只剩下杀戮的想法。

只是他还沉浸在杀戮的状态里,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阵呼啸而过的风声,巴凛转头,看到了一个哑铃朝他砸过来,他反应过来及时闪躲,但还是被打中了头部,脑子嗡了一声,他的身形一晃。

郑在勋趁着这个间隙迅速起身,拿着手里的绳子靠近郑巴凛,郑巴凛虽然被那一下打得有些懵,但还是有反抗能力。

他看见郑在勋靠近,就朝他扑了过去,但因为眼前恍惚,扑了个空,反让郑在勋钻了空子,从身后绑住他,用绳子把他缠了一圈。

奋力挣扎的巴凛有给在勋身上添了几道伤,不过在勋都忍了下来,直到最后把巴凛系结实了,才松了口气。

他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是刚刚在挣扎的时候巴凛闪躲不及时,正好撞上了巴凛的拳头,小崽子这一拳几乎不留余力,打上去还是很疼的。

巴凛现在正是捕食兴奋期,这时候坏了他的好事,他肯定是不顾理智的,根本不在乎对面是谁。对于他,不过是个阻止他捕猎的东西。

所以下手也不顾轻重,完全不是平日里见的那个“正常”人。

没办法,谁让是自己选择要救的人,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原谅呗。

巴凛还在挣扎着,嘴里发出粗重的喘息,眼里也满是凶狠,显然对现状很是不满。

在勋走到他身边,说了句对不起后,一记手刀就落了下来。

刚刚还辱骂的人瞬间安静下来。

在勋用手支起巴凛已经垂下的头,擦净从他头上留下来的血,眼里的柔情好像他很心疼似的,事实也确实有些心疼,他没想打这么重的。

他没想到巴凛会突然闪躲,原本是打不到头上的。

上一次就是头部受了重伤,被人一下一下砸下去,这次他怎么舍得。

确实,他好像有私心了。

但,他不会忘记初心的。

他,只是想让他少受点伤,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

他轻轻地抚过巴凛受伤额头,把他拢在怀里,吻了吻他的额角。

轻轻说道:“没事的,这些都会过去的。”声音低的像是散进风里就不见了,像是说给巴凛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在勋站起来,把巴凛背在身上,找到了刚刚他留的一小块没浇汽油的地方,幸好火势还没有蔓延过来,他背着他小心穿了过去。

屋里都被浓烟包裹,在勋艰难地挪动到门边,一把打开,屋外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他昏胀的脑子获得片刻清醒。他缓了缓,不再迟疑,迅速把人放到他骑来的巡警车上,载着人离开了。

刚走出没一段距离,就听到后面传来警报声,他回头往后看去,几名消防警已经拿着灭火器冲向健身房。他回头不再犹豫把车加速驶进了人群,和后面的喧闹隔开。

巴凛再有意识的时候,感到原本火辣辣泛着疼痛的地方现在却清清凉凉的,他缓缓睁开眼,眼前是拿着棉棒的郑在勋。

郑巴凛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发现头还是有点痛,就不再强迫自己。他醒来后就一直盯着郑在勋看,虽然只有手被绑着,但他也没怎么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好像还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只是呆呆地看着郑在勋。

其实他并不是面上看到的那么无辜,他也差不多搞清了现状。现在也没有捕猎时那么冲动了,能够正常思考了。

他在想:刚刚他们两个对打时,郑在勋基本都是躲着,明明可以反击的,这样也不至于身上多出这些伤。而且他手里明明有刀却不用,而是用哑铃偷袭,这未免有些太蠢了吧?

这是为什么呢?

是什么能让他在极度危险时刻忍住求生的本能,去保护施害者?

这是为什么呢?郑在勋歪头看向郑在勋,眼里含着泪,在灯光下显得楚楚可怜。

“欧巴——”他的声调拖得长长的,哑哑的声音更显委屈。

郑在勋回头就忘进了郑巴凛那双含水的眼里,再配上他那副委屈的嗓音,让郑在勋心里的火无处可发。

“我疼。”巴凛又扭了扭被绑着的手,说道:“难受”

乖顺的样子想只等着被人顺毛的勾勾。

在勋哼了一声,他才不会被巴凛装乖的样子骗,刚刚还对他拳脚相向,毫不留情,现在装装乖,掉几滴眼泪,靠着那张可爱到让人心软的脸就像让他原谅他,当他傻吗?

越想越气,怎么能仗着这张脸为所欲为,真是……想着想着,手上上药的力度都没有守住。

突然感到身下的人缩了一下,在勋反应过来,刚才那一下确实按重了。

在勋正好奇人怎么没发声呢?再抬头就看见巴凛睁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眼里像是镀了一层水,眉头微微皱着,好像是因为忍着而没有彻底皱起,明明是被戳疼了,脸都微微鼓起,却只是看着他,也不出声。

在勋心里瞬间被愧疚填满。反正也上好药,他把消毒棉球丢到垃圾桶,故意走开不和他对视:“好了,你伤也处理得差不多了,先老实会吧。”

说完就走到一边处理,也不管身后的人有没有给他反应。

他的衣服在擦着火的时候就被燎得差不多了,尤其是后背,露出大片大片烧红的皮肤,很简单地就把衣服扒拉下来了。

在勋先拿酒精棉球给比较方便的地方消毒上药,后背的地方一个人还是有些捉襟见肘。

“欧巴,我帮你吧。”

在勋看向他,对方一脸无辜。

“放心,我现在可以控制住我自己,你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

在勋还是有些犹豫。

“我真的只是想帮帮你,而且我一直被绑着,不利于伤口血液流通,难受。”

……

最后在勋还是给他松了绑,并警告他不许乱来。

只是巴凛刚得了自由,就用手抬起了在勋的下巴,仔细地审视着他的伤口,表情很严肃,眼里还隐隐有心疼的意味。

不是吧,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表情,刚刚下狠手的可是你这子。

“欧巴,受伤的地方很疼吧?”

“你要不要试试,不然让我打回来?”现在装什么心疼。

“我倒是想,你舍得吗?”

在勋一愣,哼笑一声,“怎么不舍得?”

巴凛失笑。

“欧巴趴在沙发上吧,这样容易上药。”

在勋点点头,趴在沙发上,把背朝向巴凛。

“都红了,不过幸亏烧得不重,只是受伤,”巴凛细细地擦着背,“上药应该不会很痛。”

巴凛一边擦药,一边和在勋闲聊,“刚刚欧巴那个角度扑向我,应该是我在下面吧,可是现在欧巴却受了很严重的伤,我身上几乎没什么烧伤,有也是衣服上擦到些边边角角。”

“这是为什么呢?”

“还有明明手里有刀,却用哑铃打我,这很不明智吧?明明刀的目标点更小,不容易被发现,而且命中率更高吧。”

“但是欧巴却抛弃刀不用,这是为什么呢?”

“最后还把我救醒,帮我包扎伤口,也没有把我交给警察?”

“这是为什么呢,欧巴?”

巴凛把烧伤药敷在在勋的背上,轻轻涂抹揉捏。

继续说道:“我真的百思不得其解,想过了所有可能,都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就说明我一开始就想错了,我觉得在那种你死我亡的情况下,欧巴会和我想的一样,想杀了我吧。但,我好像错了,你根本不想杀我。”

在勋听了心里一震。

“欧巴不觉得我很坏吗?我作恶多端?你看不惯这种行径吧,但你却不想杀我。”

在勋感到巴凛的手抚上了他上身的两侧,不知道为什么碰那里,如果在勋没记错,那里并没有受伤。

“所以我想,你是真的、想、救、我。”

“你想救一个基因就坏掉的人,你想救那个坏到骨子里的人。”

说道最后,巴凛的声音很小,只是轻轻低喃。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巴凛只是平静地慢慢说,在勋却觉得那声音里含着……不易察觉的委屈。

“我早就说过,我会帮——”他话还没说完,就感到背上忽然贴上一片温热,是不同于烧伤的那种灼热,像是一种更柔软的东西。

“喂,郑巴凛你在干嘛?”

看不到状况,还把后背交给别人,让郑在勋很没有安全感,他几乎抑制不住就想要起身。

却发现双手已被牢牢按住,他几乎已经想到郑巴凛在干什么了!

“起开!”在勋想从巴凛身下逃脱,但却被他紧紧按住,“郑巴凛你疯了?”

在勋感到背上贴着一片片温热,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从肩上划过,像是有细微的电流穿过,连原本没被烧着的脖颈也泛起了绯红。

在勋本想抬腿把他踢开,但他却忽然下移,湿热的感觉蔓延到腰际,在勋瞬间就泄了力,并从嘴角泄露出一声喘息。

他紧紧地皱着眉,几乎咬牙切齿,“你放开我”

“欧巴,你喜欢我吗?”郑巴凛忽然凑在郑在勋的耳边,声音低沉地说。

郑在勋刚想爆粗口,一转头就看见郑巴凛那张顺毛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本身就因为长相显得过分乖巧的脸上,现在因为添了几道伤口而显得破碎可怜。

“别以为给我看你这张脸我就会心软,起开。”郑在勋把脸扭过去,留下一边发红的耳朵。

“我没想过用这张脸博取同情,只是欧巴,是,在勋的表情由涨红的愤怒变成不自然的嫣红,嘴中的辱骂声也渐渐成了变调的呻吟。

不管在勋如何打他,骂他,他都没有停手,太阳西落又东升,东升又西落,直到将近黎明在勋才沉沉睡去,巴凛却盯着在勋的睡颜迟迟不肯闭眼。

过了许久,巴凛翻身下床,轻轻地关上卧室门,然后转身进了书房。

因为还太早,书房里还有些暗,他把灯打开,走到案前,拿出纸低头写了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书房里的灯灭了。

在勋中间迷迷糊糊地醒了一次,看到床边放着一杯水,拿起来喝了。之后他起身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巴凛的身影,但他实在太累了,又躺在床上睡了。

等他彻底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肩头是软蓬蓬的头发。

阿西——你倒跟个没事人似的。

毫不费力地,在勋很容易就挣脱了那人的怀抱,想到他,在勋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但回头看他疲惫的样子,终是没忍心下手。

爆了一句粗口就起来了,一出门,他就闻到了屋内浓重的血腥味。

味道的来源是墙边的衣篓,里面放着巴凛的衣服,从上面斑驳温热的血迹判断,应该还不久。在勋静静地看着那堆衣服,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

终究是要来了吗?

他没有把在勋揪起来质问他,而是平静地拿着那堆衣服到洗衣机边,放到里面加上洗衣液,随着搅桶一起翻滚了。

随着那股血腥味散去,随之而来的是洗衣液的淡淡薰衣草香,巴凛的思绪也随着这平和的味道舒缓下来。

他站在窗边,打开了手机,迎面而来的就是一排红色字眼——共和党议员都闵行被发现惨死在车上。

他往下滑下去,一个个名字跃入他的眼帘,无一例外,都是共和党议员。一天一个,今天已经是第七个了。

只有一轮残月挂在空中,望着这无边的黑夜,在勋忽然生出深深的无力感。

他到底是没能改变巴凛,尽管救下了第一个人,救下了拳击馆老板,救下了他们的生母,但那有什么用呢?

巴凛不还是又杀了这么多人,他终究是没能阻止了……

一阵风吹过,在勋打了一个寒颤,天好像更冷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已经12:03分了。昨天又过去了,这又是新的一天了。

但之后的几天,巴凛却没什么动静了,也没有再关于共和党议员被杀的消息,甚至电视节目上都不再是人心惶惶的杀人报道,倒是展现了一片祥和景象。

但这好景不长,电视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医院里的成智恩醒了。

看报道时,巴凛和在勋正在吃早餐,电视就这么放着,看到电视里人影的那一刻,在勋下意识地朝巴凛看去,只见对方静静地盯着那个白色病服的人,时间好像静止了,像是电影了被拉长的慢镜头。

巴凛那双黑眸里没有感情,手里还拿着准备用的餐巾纸。

电视里穿着病服的成智恩看着还很虚弱,但她的眼神却坚定地可怕,就那样定定地盯着镜头,或者说是盯着电视前的他们。

只见她张开干枯地嘴唇,缓缓说出一句话:“我知道那个连环杀人魔的线索。”

“这个女人真是不让人省心。”巴凛拿眼睥睨着电视里的女人,说完便离开了餐桌。

在勋的表情让在勋很是不放心,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提醒一下警方。到了警局,看到熟悉的景象,才发现自己就这样进去不太合适了。就在临近的商店买来了帽子和口罩,带着进去了。

在值班室并没有看见高武治的身影,在勋想进去找人时却被拦住了,他只能祈求那人说他有很重要的信息要告诉高武治警察,那人还是神色犹豫。

支支吾吾地说:“高武治刑警最近很忙,可以告诉别的警官,也是可以帮助你的。”

他见实在不行,只能低声说道:“是关于最近的连环杀人案的。”

“这……”那人有些动摇。

“这是大事,被耽搁了后果你能承担的起吗?”

“……”

“诶,”那人重重一叹气,松了口,“我帮你叫还不行吗?”

等来了高武治,只见来人一脸疲惫,下巴上都是胡渣,眼上挂着浓浓的黑眼圈,这个人一脸阴郁,来了就毫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听说你也有线索?”

高武治看着面前这个将脸遮住大半的人,用眼神不动声色地仔细观察着他,虽然这人说话很是和善,也总是用敬语,但他……总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高警官,我最近在首尔医院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总是在成智恩的房间附近转悠,我怀疑那个人动机不纯,可能就是那个杀人魔,你们可要好好保护那里面的病人。”

鬼鬼祟祟的人?

留守在那儿的警官怎么没有发现呢?这个人是怎么看到的?

高武治的眼神有些犀利,但在勋却毫不畏惧,一双眼里只有真诚,直直地看着他。

“你是在哪发现他的呢?我们的警官并没有发现此事。”虽然很疑惑,但高警官还是控制了自己的语气。

“诶,我是在楼梯间发现的。我因为要给病人买饭,下楼梯的时候见过好几次这个人,就多留心了一下,发现他总是向成智恩的房间看,觉得不对劲才来告诉您的。”

“病人?你是在那所医院的病人家属?”

“是,母亲年前病了,一直是我在照料。”

“什么病?”

“关节炎,刚做了手术,在恢复期间还无法自理需要人照顾。”

“好,是个孝顺的孩子。”高武治拍拍他的肩,“你的反映我会上心的,放心吧,我们一定保证群众的安全。”

“那就好,谢谢警官。”在勋露在外面的眼对他笑了笑。

在勋走后,高武治盯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好像在思索什么,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那人的回答又显得天衣无缝。

就在他怀疑自己想多了的时候,想要转身离开时,一个匆匆忙忙的身影朝他跑了过来,因为跑得太急都到面前了也没能刹住——

一个亲密接触,小新人手里拿的咖啡撒在了高武治警官的警服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新人连忙道歉,他可听说了高警官在警队的暴脾气,真是为了赶时间触了霉头。

高武治被他这么一撞,原来的思路瞬间烟消云散,不知是被打断了思路有些迷茫,还是被撞得懵了没反应过来,他竟然没大发脾气,就这样继续往前走。

小警官见没被追究,不由感叹自己运气好,但看到手里所剩无几的咖啡,又一脸愁眉,小声抱怨道:“这么大个警楼连个电梯都没有,还要跑到8楼给前辈送咖啡,真是……”

小警官抱怨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领子被人揪着往回拖,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就看到面前一张放大的脸。

“你刚刚说什么?”

“啊,嗯……我说我要给前辈送咖啡。”

“前面那句。”

“我说没有电梯。”小警官愁眉苦脸,看来是躲不过了。

没想到在他说完话,高武治就放开了他。

新人:???

对,就是电梯。成智恩的房间在18楼,那个人说下去买饭的时候在楼梯间看到过他,在十八楼附近怎么都不可能步行下去吧,他竟然不坐电梯?

“小李。”

“高刑警。”

“你去查查18楼附近的关节炎病人是谁?”

一会,小李回来了。

“警官,16-19楼都是皮肤科的病人,根本没有得关节炎的,而且外科类的病人都在1-5楼,不在这附近。”

“阿西。”

高武治紧急把监控掉出来,指着上面的人说,“给我查他的踪迹,查出来跟着他!

郑在勋从警局出来就去了成智恩所在的医院,到了18楼,他发现这几楼都是烧伤科的病人,就知道迟早要露馅,不过高武治应该不会这么快查到这。

他看了眼门口巡逻的警官,一转身进了旁边的医生值班室,门里的医生见有人进来了,正想告诉他这不能随便进入,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来人一手放倒了。

郑在勋很久没有做这种事了,本想会手生,但真做起来却得心应手,熟悉度像刻在骨子里了。他轻轻将人放倒,把医护服扒下来套在自己身上,然后又从医生的口袋里翻出了门上的钥匙。他轻身轻脚地出了门,然后锁上,把口罩往上一拉,混入了人群中。

他随便拿来了护士站上的托盘,趁人不注意在上面随便放了几瓶药,端着往成智恩的病房走去。走到门前,他只稍低头,对着门口的人说:“换药。”

门口的人好像在审视他,但他都毫不躲避地迎了上去。

许是最近没出什么意外,他们没多想,过了一会,就放他进去了。

在勋进门后,成智恩正在床上躺着休息,听见门响,抬起头来,看见他脸的那一刻,成智恩露出惊愕的表情,正想喊人,却被在勋一手捂住。

“别说话,我不是来害你的。”

“呜呜呜,”成智恩还在挣扎,但因为身体虚脱并没有挣脱。

在勋渐渐放松了力度,凑到她耳边轻生说道:“最近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尤其是进来的医生或护士。”

感受到手上的力度渐小,对方也并没有害人的动作,成智恩也渐渐平静下来。

“知道了吗?”在勋又再次叮嘱他。

成智恩惊疑未定地点点头。

说完这些,在勋转身就要离开,却忽然被人拽住了衣角。

他回头,就看见成智恩一脸复杂的神色,“你……”,她嗫嚅着嘴唇,最终说出了她的疑问,“你到底是谁?”

郑在勋想了想,把口罩摘了下来,露出了那张和郑巴凛一模一样的脸。

虽然知道可能是这样的结果,但再次看到那张相同的脸时,成智恩还是忍不住惊愕,但直觉有告诉她,眼前的人不是那个杀人魔。

在勋好像看出了她心里的疑问,说道:“我确实不是他。”

“但我也确实是你的儿子。”

听到儿子两个字,成智恩眼神有些闪躲,脸上是遮不住的愧色。

“我经历过你没有经历过的事,我只能告诉你,巴凛也是被人误导,如果不是那个人,他可能并不是现在的样子。”

“说这些,并不是让你有多同情他,毕竟他杀了那么多人,还有这杀人基因。本性是不会变的,他还是个没有感情的人,所以你一定要防着他。”

“那你呢?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在勋笑了笑,但却看不出任何高兴,“我说过,我也是你儿子,但我却在机缘巧合下,侥幸有了正常人的情感,所以知道这些事不对。还有——”

“我救你也并非处于对你的感情,我只是不想巴凛在做错事了。”

“他已经是被神抛弃的孩子了,我不想他越走越远。”

听到这,成智恩已难掩痛苦之色,掩面低声啜泣起来。她终是没有尽了一个母亲的责任,她也只是个普通人。

在勋看了看他,终是没再说一句话,转身离开了病房。

回到家里,巴凛并没有在,这几天他总是出去,到很晚才回来,虽然每次都很疲惫,但还是不忘了调戏他几句。在勋对此表示很无感,也问过他去了哪里,结果自然是问不出什么。

他也曾跟着他出去过,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而且最近也确实没有死人的消息传出,他也就不了了之了。

倒是他,每次出门总能感觉到身后若有若无的视线,估计是被警察的人盯上了,只能每次回家都先甩掉尾巴,也真是个麻烦事。

估计警察找到这里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要变天了。

只是没想到意外来得这么快,这天他正在家里那个医药室查看,突然发现在一堆药盒里夹着一张纸,他把纸抽出来。

纸张崭新,和周围落着尘灰的药盒格格不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正当他准备打开那张纸时,门口忽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他把手里的纸藏好,打开了门。门口是几个警察,他们拿出了警察证,说了例行检查。

在勋感觉情况不妙,但还是侧过身让警察进来,几个人进门后就开始检查。在勋看准机会,立刻跑到门口,把门拉开跑了出去,还不忘把那几个警察锁到里面。

身后是来自那群警察的大声制止,他不敢停歇,一口气连跑了好几公里,发现没人跟上来才送了口气。

天现在已经黑了,只剩下几盏路灯在小巷里投下惨淡的光。

在勋打开那张纸,接着昏黄的灯光,看清了纸上的内容:上面是两个人像,一男一女,他们手里共同捧着一个苹果。上面有一个时钟。

画的下面写着一行字:我在神殿等你。

从画风来看,应该是巴凛的手笔。那他画这幅画的含义是什么?是留给他看的吗?神殿有代表哪里?

一时间无数问题涌向大脑,在勋告诉自己必须冷静下来,这幅画上的信息很关键,他必须找出巴凛要传达的意思。

正当他仔细地观察这幅画时,后面忽然一阵嘈杂声。

“仔细找,他应该就在附近!”

不好,他们已经出来了。在勋看着狭窄的巷子,发现根本无遮身之地。他看了看两旁的居民房,悄无声息地翻到了院子里。

一会这里想过一阵搜查声,叮叮当当地响过后回归了沉寂,在勋又趁机翻了出来。

落地时发出的声响惊动了前面的人,他回头还没有惊叫出声就被在勋捂住了口鼻,在勋一个手刀落下,那人就晕了过去。

出了小巷,他立刻打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一个教堂的名字。神殿代表着神,那和神有关,应该就是教堂。只是这个镇上有很多教堂,他必须找出具体是哪一个。

其实他也不确定是哪一个,只能先去附近的几个教堂看看,因为觉得为了不引人注意,他应该会选择一些偏僻地方的小教堂。

但连续找了几个小教堂之后,发现里面一片漆黑,不像有人的样子。

难道是他的思路错了,巴凛也许根本就不想躲。依照他原来的杀人动机,那些童话是讽刺的有罪的人,他却杀了那些无罪之人,他就是故意要反着来。而且上次杀人也是全市直播,他明显想让更多人知道,那他这次就极有可能选择最好的一个教堂!

“师傅,去塔亚利大教堂!”

赶到那里,但是深夜的教堂里却徐徐传来歌声,舒缓的音律在这时却显得异常紧张,在此时拉扯着在勋的内心。

他推开了教堂的门,里面很昏暗,远远的只能看见靠近讲堂的地方有几束微光,他往前走了几步,忽然眼前出现了大量强光,耀得他睁不开眼。

等他适应了光线,再往前看,面前是一个大的荧幕,上面正播放着一些画面。出现在屏幕中央的是一个日记本:第一页写着姓名“郑巴凛”,前面却又有明显的一行写着“郑在勋”,但是已经用笔划掉了。

画面一转,翻页了,第一张是用稚嫩的手笔写下的话,为什么我和别人不一样呢?爸爸,妈妈,同学和老师好像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第二张,我杀了小兔子,给路边的小老鼠喂食然后把他放进蛇的爬行箱,小朋友们都大声尖叫,老师也把我叫到办公室。可是我只是想看看兔子的身体构造和小鼠的反应。

但三张,上图画课,老师觉得我的画奇怪,她看我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所以我一直在挠手臂我没有杀她,她还是很害怕我。

屏幕上放映着一张张日记,像老旧的影片放映机,还有着一个机械的声音在念上面的文字。

在勋以为进门会看见巴凛,或者至少有一些和画上线索相对应的画面,但显然眼前的情景并没有关系。

画面还在继续,那个机械的男生还在念着。

但他念得却不是画上的内容,却是在问他:所以这个小男孩之后干了什么?

你有三分钟的思考时间,思考时间结束后,请给出你的答案。若答对,影片将接着往下放;若答错,这里的生命将会流逝。

阿西——难道这还有人?郑巴凛要和他玩游戏,赌注是人命!

可是他在明处,对方在暗处,要想找到突破口不容易,只能先听他的命令。

机械的男声传来提示音:还有两分钟。

这对他当然不难,这都是他经历过的事:他找了神祈祷。他回答道。

bgo~答案正确,影像继续。又传来了那种老式电影院放映时才有的咔咔声,他看到画面一转,这次本子上多了涂鸦:

醒目的画面中央是男孩捂着被打红的脸。

爸爸打了我一巴掌,我把他的金鱼弄死了,但弟弟告了密,我被打了。我明明告诉他不要告密,他却背弃承诺,所以我决定惩罚他。

画面翻页了,这次是男孩被一个女人掐着脖子按在地上。

我挖了一个坑,想把他推进去作为对他的惩罚,我向坑里铲土,可是他一直在哭。好烦啊,只是吓吓他而已小孩子就是这样。但有一个女人忽然从背后冲过来将我按倒在地,嘴里还一直辱骂着:去死!去死!

我唯一知道的,那个人不是我母亲。

画面又一转:这次爸爸倒在楼梯上,胸口插着刀,妈妈倒在墙角边,脑袋耷拉着,弟弟和妹妹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整个房子都燃起熊熊火焰。

妈妈想杀了我,一个男人阻止了她,他却杀了我全家。

这次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在勋却想起了当时他的无助与害怕。

那个机械的男声再次响起:这次猜猜那副画代表什么含义吧?

在勋心里一沉,他还没对画中内容理出头绪。

那边传来咯咯的笑声,通过机械化后显得分外诡异,“不过不着急,下一次停止再给我答案就好。”

老旧的咔咔声传来,画面再次继续。

画风一转,这次是个连环画:当年的小孩子已长大成人,他在对着镜子哭,又立刻面无表情下来擦干眼泪后,用手指支起嘴角,裂出一个笑,镜子里的人也笑了。

他决定带着面具生活。

翻页了,正面是他穿着巡警的制服在巡逻,在热心帮助群众;背面他却变了一副面孔,用衣服将自己遮起,变成了拿着屠刀的恶魔。

我看着那群愚蠢的人笑着对我,哭着求我。

咔咔声又一次停了下来,画面暂停,响起机械的男声:想出答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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