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养猫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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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巴凛和郑在勋在路上走着,再快接近家门口,听到一声声拉长猫叫,越接近门口,声音越清楚。
一推开大门,在勋就看到在不远处的地面上,有几只小奶猫在一边叫一边爬,应该是饿了。看样子还很小,也不知道母猫去哪了。
他走过去,拿起一只小猫抱在怀里,不断轻抚着它,希望能给它一些安全感。
他昨天来的时候还没有发现这一窝小猫,今早也没注意到,也对他注意力都在巴凛身上,不可能注意到这些小东西。
郑巴凛慌慌悠悠的走过去,用手揪住一只小猫的脖子,把它拎了起来,“阿西,那只该死的母猫为什么把崽产到了这里?”
那只被拎起的小猫,应该是被揪疼了,一直在郑巴凛的手里喵喵叫,在勋见状,赶忙说道:“你不能这样抓小猫的,他身体还很脆弱,要轻轻地抱起。”
郑在勋作势就要把小猫从巴凛手里拿来,却被他一个后移躲开了,抓空了的在勋有些生气:“你……”
郑巴凛脸上毫无歉意,“我怎么样?既然生到了我家,这些猫,”说到这郑巴凛忽然拱起身子往在勋面前一探头,“还有你,都要任凭我处置。”
说完还冲在勋笑了笑,随后站直了身子。
在勋听到这话更加气愤,看到它手里那只小猫焦急不已,再这样下去,那只小猫会被勒死的!
就在这时,郑在勋忽然听到面前的人发出一声痛呼:“啊——”,然后就看到郑巴凛捂着刚刚抓小猫的那只手臂呼气,那只小猫也被随之甩了出去。
郑在勋心下一紧,赶紧跑了过去接住那种还在往下掉的小白猫,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它快要掉到地上时,他一伸手险险抓住了那个小家伙。
被捉痛的小白猫在他的手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在勋反应过来把它抓疼了,忙把它捞上来抱在怀里好好安抚。
他松了一口气,可算没有造成事故。一抬头,就看到一只三花从旁边溜走。心里瞬间了然,应该是那只三花抓伤了巴凛,这才让他松手救了小猫一命。
真是吓人,在勋在心里默默感叹,又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往三花逃走的方向看了看,它刚刚救了这只小猫是不是就代表它可能是这些小猫的母亲?
看颜色确实有可能,那只三花是黄白黑混色,这三只小猫正好一白一黄还有一只和它一样。
“阿西——那只该死的母猫,别让再逮到它,不然……”巴凛捂着手臂骂骂咧咧地进屋了,房门在他进去后发出巨大的声响。
留在外面的在勋抱着怀里的小猫一抖。
看来你们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在勋用手点点这些小家伙的脑袋,不知所以的小猫们还在喵啊喵地叫,应该是一天没人喂给饿坏了。
在勋赶忙去屋里看看有没有奶粉之类的东西,正在他在储物柜翻找东西的时候,一道凉凉的声音插了进来,“你还敢抱着它们进屋,赶紧扔出去。”声音里透露着当事人的愤怒与嫌弃。
“我……”对上巴凛阴冷的目光,在勋也有些害怕,“我找些东西喂饱他们,等他们吃饱了就不会再叫了,我保证不会再打扰到你。”在勋朝巴凛投去祈求的目光。
“不可能。”巴凛斩钉截铁。
“那只母猫都把我抓伤了,还指望我去养它的孩子,不觉得很可笑吗?”巴凛饶有兴致地看着在勋,像是对他能提出这样的请求感到不可思议。
“他们很可怜的,这样把他们丢出去它们会死的,你就让我帮忙照顾它们吧,绝对不会麻烦你。”在勋可怜兮兮地望着巴凛。
“哈哈哈,真是可笑,是不是你还沉浸在我在那个老太婆家里伪装的好人人设里没有清醒,觉得还能和我提条件?”
郑巴凛忽然癫狂的样子把在勋吓了一跳,他抱着怀里的小猫警惕地望着郑巴凛。
可他还是不及郑巴凛的动作快,怀里忽然一轻,黄色的那只小猫被郑巴凛抓了过去。
“不要——”郑在勋惊呼出声,郑巴凛在用手死死掐住小黄的脖子,小黄猫在郑巴凛手里发出痛苦的呻吟,两条后腿无助地在空中乱刨。
“巴凛,你别伤害他,你把它给我,我这就把它们都丢出去,再不碍你的眼,你别杀它!”郑在勋语速很快,说到最后几近绝望。
他看到巴凛在渐渐收紧手,手里的小猫能发出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在勋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抱住巴凛的腿,苦苦哀求他:“巴凛啊,我求求你了,不要再杀他们了好不好,我求你了,你住手好不好?”
他几乎绝望地跪在地上大喊,突然的举动让郑巴凛都愣住了,他不知道只是杀个猫而已,却让这个人有如此大的举动。
郑在勋却不觉得这是小事,他再次杀猫的举动,好像让他看见了原来的自己,那个残忍无情的他,那个一次次把身边的朋友,家人,爱人推到深渊的他。
尽管知道有很大部分是基因作用和人为推动,但他还是为这样的自己感到愧疚不已。为什么让他重来一次还是无法阻止,那他回来的意义又是什么?再看一次自己的杀戮吗?再近距离体验一次绝望吗?
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既然给他机会了,不应该让他扭转结局吗?不应该是再一次重蹈覆辙啊!
巴凛被忽然爆发的在勋吓到了,连手里的动作都停止了,按说他不应该心软的,但就是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让他下不去手,应该是实在无法看到一张顶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的人如此狼狈吧。
他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随手把猫扔到了一旁,蹲下来和郑在勋对视,他拍了拍对面满是泪痕的脸,“喂,一只猫而已,至于你这样?”
能发出如此大的反应,这个未来的自己,还想知道很多秘密,郑巴凛越来越觉得对面的人不简单。
在勋看见他把猫放了,也反应过来自己情绪过激了,但心下还是悸动异常,连眼里的眼泪都逼不回去。
他抽抽噎噎地说道:“我回来就是……就是,阻止你再去犯罪的,不能……不能再看到你,杀人了,小动物也不行。”
说完又加了一句:“我会让你变成正常人的。”
哈,又是这样?郑巴凛在心里发笑。
“就你这样,还想阻止我,还想让我变成正常人?靠哭吗?”郑巴凛戳戳他的脸,又戳戳他受伤的左胸。
“不是,反正我会拼尽全力,不惜一切方法阻止你。”虽然脸上挂着泪,他还是很认真地看着郑巴凛的脸说道。
被这种纯真坚定的目光望着,郑巴凛觉得心中某个地方被触动,杀戮的欲望一下子被浇灭了,与之同时,另一种念头的火苗在心间蠢蠢欲动。
他用手抚上郑在勋的脸,轻轻的划过那些未干的泪痕,“想要救它们,也不是没有办法。”
郑在勋看到郑巴凛的笑,脸上的表情逐渐凝结。
“帮帮我吧,欧巴。”巴凛用手指轻轻摩挲过轻颤的红唇。
……………………
“唔……”嘴里被充满的感觉并不好受,生理性的泪水不断滑出。
他眼角红红的,嘴巴被迫吞咽着,喉咙被挤压,里面的地方都涨出一大圈,只能被迫用鼻子换气,稀薄的氧气让他的胸腔剧烈地起伏。
就在他感到快要窒息时,终于感到口中一紧,有什么东西猛烈地冲进来了,顺着食道在他没反应过来时就滑到了身体里。
尽管有很多已经被迫咽下,但嘴里还是涨满了很多,他感觉很窒息,但还是不敢吐出。他抬头对上郑巴凛的目光。
“你知道该怎么做。”郑巴凛冲他笑笑。
苦涩的感觉不断刺激着他的味蕾,胃里也在翻江倒海,郑在勋还是无法就这么咽下。
“不看看它们吗?”巴凛把脸朝向一边。
郑在勋跟着看了过去,地上的小猫还在不断地叫,无助地四处爬动。
他攥紧了拳头,他知道自己从来都没有选择。
闭上眼,努力屏蔽掉一切感觉,喉结上下滚动,几秒过后,又可以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了。
但还是被强烈的味觉刺激地直咳嗽,不断的咳嗽,牵动了左胸的伤口,包裹的纱布上不断渗出点点红色,很快便被血迹印红一大片。
正在勋看着渗出的点点血液,伴随胸口传来的阵痛,他知道本就没有好好治疗的伤口裂开了。在勋忍着疼痛从地上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地上的小猫。
他费力地从抽屉里翻出一袋牛奶,又在角落里翻出一支针管,慢慢地将牛奶吸到针管里,然后抱起地上的小猫猫,慢慢注射到他的嘴里。
刚开始小猫没有找对位置,有几滴从嘴角滑了出来,在勋看到滑出来的白色液体,瞬间一股反胃,冲着地上就是一顿干咳。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在勋继续给小猫喂奶,终于在全丢喂饱之后,把它们抱到院子里安置好,才回屋倒水给自己喝。
喝了好几杯清水后,在勋才好觉好受一些,但胸口的疼痛却也随之蔓延上来。他低头一看,血液已经蔓延过来纱布,滴滴答答地流了出来。
怪不得这么疼,他又翻出了郑巴凛今早上拿过来的药,先小心地止住了血,又上了些药换上了新纱布,才在沙发上躺下。
在勋把手交叉垫到后脑,思考着不能在总被郑巴凛牵着走了,处在被动地位救不了他,自己以后要抓住主导权,不能再总被牵着鼻子走。
情绪过于激动后平静下来,睡意也很快袭来,郑在勋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窗外一只带着伤疤的三花跳上了窗台,看着黑漆漆屋子,确定里面的人已经睡熟,才从窗台上跳下,来到那一窝小猫的旁边盘缩躺下。
,在勋的表情由涨红的愤怒变成不自然的嫣红,嘴中的辱骂声也渐渐成了变调的呻吟。
不管在勋如何打他,骂他,他都没有停手,太阳西落又东升,东升又西落,直到将近黎明在勋才沉沉睡去,巴凛却盯着在勋的睡颜迟迟不肯闭眼。
过了许久,巴凛翻身下床,轻轻地关上卧室门,然后转身进了书房。
因为还太早,书房里还有些暗,他把灯打开,走到案前,拿出纸低头写了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书房里的灯灭了。
在勋中间迷迷糊糊地醒了一次,看到床边放着一杯水,拿起来喝了。之后他起身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巴凛的身影,但他实在太累了,又躺在床上睡了。
等他彻底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肩头是软蓬蓬的头发。
阿西——你倒跟个没事人似的。
毫不费力地,在勋很容易就挣脱了那人的怀抱,想到他,在勋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但回头看他疲惫的样子,终是没忍心下手。
爆了一句粗口就起来了,一出门,他就闻到了屋内浓重的血腥味。
味道的来源是墙边的衣篓,里面放着巴凛的衣服,从上面斑驳温热的血迹判断,应该还不久。在勋静静地看着那堆衣服,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
终究是要来了吗?
他没有把在勋揪起来质问他,而是平静地拿着那堆衣服到洗衣机边,放到里面加上洗衣液,随着搅桶一起翻滚了。
随着那股血腥味散去,随之而来的是洗衣液的淡淡薰衣草香,巴凛的思绪也随着这平和的味道舒缓下来。
他站在窗边,打开了手机,迎面而来的就是一排红色字眼——共和党议员都闵行被发现惨死在车上。
他往下滑下去,一个个名字跃入他的眼帘,无一例外,都是共和党议员。一天一个,今天已经是第七个了。
只有一轮残月挂在空中,望着这无边的黑夜,在勋忽然生出深深的无力感。
他到底是没能改变巴凛,尽管救下了第一个人,救下了拳击馆老板,救下了他们的生母,但那有什么用呢?
巴凛不还是又杀了这么多人,他终究是没能阻止了……
一阵风吹过,在勋打了一个寒颤,天好像更冷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已经12:03分了。昨天又过去了,这又是新的一天了。
但之后的几天,巴凛却没什么动静了,也没有再关于共和党议员被杀的消息,甚至电视节目上都不再是人心惶惶的杀人报道,倒是展现了一片祥和景象。
但这好景不长,电视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医院里的成智恩醒了。
看报道时,巴凛和在勋正在吃早餐,电视就这么放着,看到电视里人影的那一刻,在勋下意识地朝巴凛看去,只见对方静静地盯着那个白色病服的人,时间好像静止了,像是电影了被拉长的慢镜头。
巴凛那双黑眸里没有感情,手里还拿着准备用的餐巾纸。
电视里穿着病服的成智恩看着还很虚弱,但她的眼神却坚定地可怕,就那样定定地盯着镜头,或者说是盯着电视前的他们。
只见她张开干枯地嘴唇,缓缓说出一句话:“我知道那个连环杀人魔的线索。”
“这个女人真是不让人省心。”巴凛拿眼睥睨着电视里的女人,说完便离开了餐桌。
在勋的表情让在勋很是不放心,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提醒一下警方。到了警局,看到熟悉的景象,才发现自己就这样进去不太合适了。就在临近的商店买来了帽子和口罩,带着进去了。
在值班室并没有看见高武治的身影,在勋想进去找人时却被拦住了,他只能祈求那人说他有很重要的信息要告诉高武治警察,那人还是神色犹豫。
支支吾吾地说:“高武治刑警最近很忙,可以告诉别的警官,也是可以帮助你的。”
他见实在不行,只能低声说道:“是关于最近的连环杀人案的。”
“这……”那人有些动摇。
“这是大事,被耽搁了后果你能承担的起吗?”
“……”
“诶,”那人重重一叹气,松了口,“我帮你叫还不行吗?”
等来了高武治,只见来人一脸疲惫,下巴上都是胡渣,眼上挂着浓浓的黑眼圈,这个人一脸阴郁,来了就毫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听说你也有线索?”
高武治看着面前这个将脸遮住大半的人,用眼神不动声色地仔细观察着他,虽然这人说话很是和善,也总是用敬语,但他……总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高警官,我最近在首尔医院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总是在成智恩的房间附近转悠,我怀疑那个人动机不纯,可能就是那个杀人魔,你们可要好好保护那里面的病人。”
鬼鬼祟祟的人?
留守在那儿的警官怎么没有发现呢?这个人是怎么看到的?
高武治的眼神有些犀利,但在勋却毫不畏惧,一双眼里只有真诚,直直地看着他。
“你是在哪发现他的呢?我们的警官并没有发现此事。”虽然很疑惑,但高警官还是控制了自己的语气。
“诶,我是在楼梯间发现的。我因为要给病人买饭,下楼梯的时候见过好几次这个人,就多留心了一下,发现他总是向成智恩的房间看,觉得不对劲才来告诉您的。”
“病人?你是在那所医院的病人家属?”
“是,母亲年前病了,一直是我在照料。”
“什么病?”
“关节炎,刚做了手术,在恢复期间还无法自理需要人照顾。”
“好,是个孝顺的孩子。”高武治拍拍他的肩,“你的反映我会上心的,放心吧,我们一定保证群众的安全。”
“那就好,谢谢警官。”在勋露在外面的眼对他笑了笑。
在勋走后,高武治盯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好像在思索什么,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那人的回答又显得天衣无缝。
就在他怀疑自己想多了的时候,想要转身离开时,一个匆匆忙忙的身影朝他跑了过来,因为跑得太急都到面前了也没能刹住——
一个亲密接触,小新人手里拿的咖啡撒在了高武治警官的警服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新人连忙道歉,他可听说了高警官在警队的暴脾气,真是为了赶时间触了霉头。
高武治被他这么一撞,原来的思路瞬间烟消云散,不知是被打断了思路有些迷茫,还是被撞得懵了没反应过来,他竟然没大发脾气,就这样继续往前走。
小警官见没被追究,不由感叹自己运气好,但看到手里所剩无几的咖啡,又一脸愁眉,小声抱怨道:“这么大个警楼连个电梯都没有,还要跑到8楼给前辈送咖啡,真是……”
小警官抱怨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领子被人揪着往回拖,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就看到面前一张放大的脸。
“你刚刚说什么?”
“啊,嗯……我说我要给前辈送咖啡。”
“前面那句。”
“我说没有电梯。”小警官愁眉苦脸,看来是躲不过了。
没想到在他说完话,高武治就放开了他。
新人:???
对,就是电梯。成智恩的房间在18楼,那个人说下去买饭的时候在楼梯间看到过他,在十八楼附近怎么都不可能步行下去吧,他竟然不坐电梯?
“小李。”
“高刑警。”
“你去查查18楼附近的关节炎病人是谁?”
一会,小李回来了。
“警官,16-19楼都是皮肤科的病人,根本没有得关节炎的,而且外科类的病人都在1-5楼,不在这附近。”
“阿西。”
高武治紧急把监控掉出来,指着上面的人说,“给我查他的踪迹,查出来跟着他!
郑在勋从警局出来就去了成智恩所在的医院,到了18楼,他发现这几楼都是烧伤科的病人,就知道迟早要露馅,不过高武治应该不会这么快查到这。
他看了眼门口巡逻的警官,一转身进了旁边的医生值班室,门里的医生见有人进来了,正想告诉他这不能随便进入,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来人一手放倒了。
郑在勋很久没有做这种事了,本想会手生,但真做起来却得心应手,熟悉度像刻在骨子里了。他轻轻将人放倒,把医护服扒下来套在自己身上,然后又从医生的口袋里翻出了门上的钥匙。他轻身轻脚地出了门,然后锁上,把口罩往上一拉,混入了人群中。
他随便拿来了护士站上的托盘,趁人不注意在上面随便放了几瓶药,端着往成智恩的病房走去。走到门前,他只稍低头,对着门口的人说:“换药。”
门口的人好像在审视他,但他都毫不躲避地迎了上去。
许是最近没出什么意外,他们没多想,过了一会,就放他进去了。
在勋进门后,成智恩正在床上躺着休息,听见门响,抬起头来,看见他脸的那一刻,成智恩露出惊愕的表情,正想喊人,却被在勋一手捂住。
“别说话,我不是来害你的。”
“呜呜呜,”成智恩还在挣扎,但因为身体虚脱并没有挣脱。
在勋渐渐放松了力度,凑到她耳边轻生说道:“最近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尤其是进来的医生或护士。”
感受到手上的力度渐小,对方也并没有害人的动作,成智恩也渐渐平静下来。
“知道了吗?”在勋又再次叮嘱他。
成智恩惊疑未定地点点头。
说完这些,在勋转身就要离开,却忽然被人拽住了衣角。
他回头,就看见成智恩一脸复杂的神色,“你……”,她嗫嚅着嘴唇,最终说出了她的疑问,“你到底是谁?”
郑在勋想了想,把口罩摘了下来,露出了那张和郑巴凛一模一样的脸。
虽然知道可能是这样的结果,但再次看到那张相同的脸时,成智恩还是忍不住惊愕,但直觉有告诉她,眼前的人不是那个杀人魔。
在勋好像看出了她心里的疑问,说道:“我确实不是他。”
“但我也确实是你的儿子。”
听到儿子两个字,成智恩眼神有些闪躲,脸上是遮不住的愧色。
“我经历过你没有经历过的事,我只能告诉你,巴凛也是被人误导,如果不是那个人,他可能并不是现在的样子。”
“说这些,并不是让你有多同情他,毕竟他杀了那么多人,还有这杀人基因。本性是不会变的,他还是个没有感情的人,所以你一定要防着他。”
“那你呢?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在勋笑了笑,但却看不出任何高兴,“我说过,我也是你儿子,但我却在机缘巧合下,侥幸有了正常人的情感,所以知道这些事不对。还有——”
“我救你也并非处于对你的感情,我只是不想巴凛在做错事了。”
“他已经是被神抛弃的孩子了,我不想他越走越远。”
听到这,成智恩已难掩痛苦之色,掩面低声啜泣起来。她终是没有尽了一个母亲的责任,她也只是个普通人。
在勋看了看他,终是没再说一句话,转身离开了病房。
回到家里,巴凛并没有在,这几天他总是出去,到很晚才回来,虽然每次都很疲惫,但还是不忘了调戏他几句。在勋对此表示很无感,也问过他去了哪里,结果自然是问不出什么。
他也曾跟着他出去过,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而且最近也确实没有死人的消息传出,他也就不了了之了。
倒是他,每次出门总能感觉到身后若有若无的视线,估计是被警察的人盯上了,只能每次回家都先甩掉尾巴,也真是个麻烦事。
估计警察找到这里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要变天了。
只是没想到意外来得这么快,这天他正在家里那个医药室查看,突然发现在一堆药盒里夹着一张纸,他把纸抽出来。
纸张崭新,和周围落着尘灰的药盒格格不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正当他准备打开那张纸时,门口忽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他把手里的纸藏好,打开了门。门口是几个警察,他们拿出了警察证,说了例行检查。
在勋感觉情况不妙,但还是侧过身让警察进来,几个人进门后就开始检查。在勋看准机会,立刻跑到门口,把门拉开跑了出去,还不忘把那几个警察锁到里面。
身后是来自那群警察的大声制止,他不敢停歇,一口气连跑了好几公里,发现没人跟上来才送了口气。
天现在已经黑了,只剩下几盏路灯在小巷里投下惨淡的光。
在勋打开那张纸,接着昏黄的灯光,看清了纸上的内容:上面是两个人像,一男一女,他们手里共同捧着一个苹果。上面有一个时钟。
画的下面写着一行字:我在神殿等你。
从画风来看,应该是巴凛的手笔。那他画这幅画的含义是什么?是留给他看的吗?神殿有代表哪里?
一时间无数问题涌向大脑,在勋告诉自己必须冷静下来,这幅画上的信息很关键,他必须找出巴凛要传达的意思。
正当他仔细地观察这幅画时,后面忽然一阵嘈杂声。
“仔细找,他应该就在附近!”
不好,他们已经出来了。在勋看着狭窄的巷子,发现根本无遮身之地。他看了看两旁的居民房,悄无声息地翻到了院子里。
一会这里想过一阵搜查声,叮叮当当地响过后回归了沉寂,在勋又趁机翻了出来。
落地时发出的声响惊动了前面的人,他回头还没有惊叫出声就被在勋捂住了口鼻,在勋一个手刀落下,那人就晕了过去。
出了小巷,他立刻打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一个教堂的名字。神殿代表着神,那和神有关,应该就是教堂。只是这个镇上有很多教堂,他必须找出具体是哪一个。
其实他也不确定是哪一个,只能先去附近的几个教堂看看,因为觉得为了不引人注意,他应该会选择一些偏僻地方的小教堂。
但连续找了几个小教堂之后,发现里面一片漆黑,不像有人的样子。
难道是他的思路错了,巴凛也许根本就不想躲。依照他原来的杀人动机,那些童话是讽刺的有罪的人,他却杀了那些无罪之人,他就是故意要反着来。而且上次杀人也是全市直播,他明显想让更多人知道,那他这次就极有可能选择最好的一个教堂!
“师傅,去塔亚利大教堂!”
赶到那里,但是深夜的教堂里却徐徐传来歌声,舒缓的音律在这时却显得异常紧张,在此时拉扯着在勋的内心。
他推开了教堂的门,里面很昏暗,远远的只能看见靠近讲堂的地方有几束微光,他往前走了几步,忽然眼前出现了大量强光,耀得他睁不开眼。
等他适应了光线,再往前看,面前是一个大的荧幕,上面正播放着一些画面。出现在屏幕中央的是一个日记本:第一页写着姓名“郑巴凛”,前面却又有明显的一行写着“郑在勋”,但是已经用笔划掉了。
画面一转,翻页了,第一张是用稚嫩的手笔写下的话,为什么我和别人不一样呢?爸爸,妈妈,同学和老师好像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第二张,我杀了小兔子,给路边的小老鼠喂食然后把他放进蛇的爬行箱,小朋友们都大声尖叫,老师也把我叫到办公室。可是我只是想看看兔子的身体构造和小鼠的反应。
但三张,上图画课,老师觉得我的画奇怪,她看我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所以我一直在挠手臂我没有杀她,她还是很害怕我。
屏幕上放映着一张张日记,像老旧的影片放映机,还有着一个机械的声音在念上面的文字。
在勋以为进门会看见巴凛,或者至少有一些和画上线索相对应的画面,但显然眼前的情景并没有关系。
画面还在继续,那个机械的男生还在念着。
但他念得却不是画上的内容,却是在问他:所以这个小男孩之后干了什么?
你有三分钟的思考时间,思考时间结束后,请给出你的答案。若答对,影片将接着往下放;若答错,这里的生命将会流逝。
阿西——难道这还有人?郑巴凛要和他玩游戏,赌注是人命!
可是他在明处,对方在暗处,要想找到突破口不容易,只能先听他的命令。
机械的男声传来提示音:还有两分钟。
这对他当然不难,这都是他经历过的事:他找了神祈祷。他回答道。
bgo~答案正确,影像继续。又传来了那种老式电影院放映时才有的咔咔声,他看到画面一转,这次本子上多了涂鸦:
醒目的画面中央是男孩捂着被打红的脸。
爸爸打了我一巴掌,我把他的金鱼弄死了,但弟弟告了密,我被打了。我明明告诉他不要告密,他却背弃承诺,所以我决定惩罚他。
画面翻页了,这次是男孩被一个女人掐着脖子按在地上。
我挖了一个坑,想把他推进去作为对他的惩罚,我向坑里铲土,可是他一直在哭。好烦啊,只是吓吓他而已小孩子就是这样。但有一个女人忽然从背后冲过来将我按倒在地,嘴里还一直辱骂着:去死!去死!
我唯一知道的,那个人不是我母亲。
画面又一转:这次爸爸倒在楼梯上,胸口插着刀,妈妈倒在墙角边,脑袋耷拉着,弟弟和妹妹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整个房子都燃起熊熊火焰。
妈妈想杀了我,一个男人阻止了她,他却杀了我全家。
这次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在勋却想起了当时他的无助与害怕。
那个机械的男声再次响起:这次猜猜那副画代表什么含义吧?
在勋心里一沉,他还没对画中内容理出头绪。
那边传来咯咯的笑声,通过机械化后显得分外诡异,“不过不着急,下一次停止再给我答案就好。”
老旧的咔咔声传来,画面再次继续。
画风一转,这次是个连环画:当年的小孩子已长大成人,他在对着镜子哭,又立刻面无表情下来擦干眼泪后,用手指支起嘴角,裂出一个笑,镜子里的人也笑了。
他决定带着面具生活。
翻页了,正面是他穿着巡警的制服在巡逻,在热心帮助群众;背面他却变了一副面孔,用衣服将自己遮起,变成了拿着屠刀的恶魔。
我看着那群愚蠢的人笑着对我,哭着求我。
咔咔声又一次停了下来,画面暂停,响起机械的男声:想出答案了吗?
在勋沉默。
只有30秒哦~那边的男声即便是加了机械音也掩饰不了兴奋。
10,9,8,7,6倒计时开始了……
是禁果,画上是亚当和夏娃,两个人捧着苹果,对不对?
bgo答对了~欧巴果然聪明!
郑巴凛!
嘘——别吵醒沉睡的人。
猜猜这次是谁?时间30秒。
苹果……亚当和夏娃……男女之情
……会不会是……凤怡?!
bgo~游戏继续~睡美人没有醒来~
再往后,画上出现两个人,巴凛蹲在地上,手下拿着刀对着一个人,抬头看向前方,那微光里站着一个人。
出现了和我一模一样的人,他说他来自未来。
第二张,身边是熊熊烈火,巴凛和他都灰头土脸得倒在地上。
他阻止我复仇
第三张,跪在地上一脸惊悚的女人,他和他倒在旁边,巴凛的唇落在了他身上。
他阻止我杀成智恩。
第四张是群像,每个人都在画上占了一方头像,这些人的身上都用红笔画上错号,仔细看这些人都有些面熟,他脑中闪过在手机或电脑上看过的画面,脑中的景象和眼前的画面连结,他认出了他们——这些都是共和党议员!
不过最上方的中间确实一个空的框,中间画着一个问号。
会是谁呢?不得而知,肯定是共和党的领导人——都绣锡
第五页,但好像被撕掉了,巴凛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纸。
最后一页,没有画,只有几个大字占满了整张纸:
我明明可以成功的,
当时我在犹豫什么?
我在期待什么?
放映结束了,场面一下暗了下来,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那个男生还在继续,现在走后一个问题:我在哪?
时间一分钟。
前方是一个很空旷的讲台,后面是用帷幕拉起的一个空间,看不见后面的景象,上面还有一层,二楼黑漆漆的,基本是个荒废的地方。
应该只有这两个地方可藏,帷幕后面这么明显,应该不是,而且刚刚的男声是从上面传来。
是二楼,对吗?
在勋给出了答案,谨慎地审查着周围。
答案错误,随着一声刀刺入的声音,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
帘子被拉起,接着手机上的微光,在勋看清了后面的来人,是巴凛还有被绑在椅子上的凤怡,只不过女孩现在眼睛被黑布遮住,嘴巴也被堵住。
能看到刚刚刀划过的地方还汩汩地流着血,凤怡一直挣扎着发出呜咽。
首先恭喜欧巴能找到这,并且答对那些问题。
这次没用假音。
教堂的音乐还在继续,巴凛的声音落寞无比。
“哥哥,还记得我问你的那些问题吗?”
不知为何,在勋一下就想到了那天晚上在庭院里巴凛问他的那些话:
“如果我不做那些事了,他们还会害怕我吗?”
“如果我去做那些正常人做的事,和他们一样,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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