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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醒来的,明明记忆最后是他松开了那人的手,被涡流卷入了河底。肺里的水汽好像氤氲在眼前,让他看不清眼前的景象。退化的视力被他的听觉和嗅觉所弥补,空气中弥漫着繁杂的花香有些呛,混合着潮湿的泥土腥气让他有些反胃,一点点酸液顺着喉管向上爬,他有些发昏。

眼前五彩斑斓的花团被一个高大而瘦弱的身形挤开,花朵挨挨擦擦地缠着他的腿,紧接着一双黑色漆金的鞋子出现在他面前。袁基的视力退化得有些厉害,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但是下一秒尖叫让他的耳膜一阵刺痛,眼也更晕了起来。

小广看了一眼面前涨红了脸的张合,温和地问了一句:“小张将军怎么来了?不是去浇花了吗?”

张合吞吞吐吐了好一会,也说不清楚什么情况,破罐子破摔地拉开了自己的宽袖。小广定睛一看——一条细长翠绿的蛇盘在他的腕间。即使是见多识广的广陵王也愣了一下:“小张将军这是”

张合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了:“干吉大人说殿下要找的在西厢房北面花圃在那边我就过去看了一下结果找到了这个嗯。”

小广看了一眼cpu都要烧掉了的张合,叹了口气。干吉素来不是那种乱说话的人,可是这面前的未免也太刺激了一点“把它放下来吧,走之前帮我把门都关上吧。”

张合缓缓点了点头,将手臂搭在桌沿,那条蛇就那样滑溜溜地落到桌上,蜿蜒着爬向桌后的人。张合很快地收回手,走到门外,双手将门轻轻阖上,门缝合起的过程中,他看到楼主双手托着下巴和那条蛇面面相觑。

你盯着面前翠绿的蛇,大脑一片空白。那条蛇倒是聪明,爬到离你一指的距离就停下了,也不动弹,就那样懒懒的伏在桌上。

你又叹了口气,抄起蛇就夺窗而出直奔干吉的住处。蛇身被你捉住,尾巴却颤颤悠悠地晃,却没有像在张合身上那样缠住手腕。你摇了摇它,小声说了句:“你要是听得懂,就缠我手臂上吧,不然等会又给你晃掉了。”很快啊,啪的一下手臂上重了不少,你暗自掂量了一下,发现几乎半个手臂都被鳞片摩擦着,凉嗖嗖的。迎面的风鼓起你的袖口,空气中莫名多了些茶香,闻到这个味道你后脑一阵发麻,不好的预感更强了。

当见到干吉的时候这不好的预感彻底坐实了。你不信邪又问了一遍:“干吉,你确定吗?”干吉的眼睛透过黑布准确的钉在你的手腕上,宽大的袖子边缘露出一截小小的尾巴,尾巴尖还点着你虎口处的薄肉:“祝殿下得偿所愿,失而复得啊。”

果然。是掉到水里的袁基啊。

不论你再怎么问,干吉也不愿透露更多的细节了,只是反反复复说着:“天命不可违,天机不可泄。”你也知道确实是问不出什么了,只能带着满腹狐疑拎着蛇回了房。蛇倒是活泛,尾巴尖顺着你的袖筒往上探,不知在掏什么。

回到厢房,你绕过屏风转到榻上。还没等你坐定,小绿蛇又慢悠悠地从你的手臂上蜿蜒而下,在枕边盘成一个小小的回环。

你确定了这条蛇是袁基后,自然对它过于通灵性的操作不感意外。尽管非常错乱,但是见多识广的广陵王也只能接受现实,自己走到屏风旁换衣。在你看不到的角落,小蛇的眼睛对着你的方向探头探脑。在它视角里只能看到花白交错的人影,不过它盯着你的方向,尾巴却没有闲着,反而悉悉索索的发出些声响。

等你穿着中衣回头,看到的就是小绿蛇窝在枕边,尾巴上拎着一片小小的青绿色的纸。随着尾巴来回地晃动,抖落抖落还掉了一点小干花在地上。你一眼就看出那是袁基自己的心纸君,自从他掉到河里没有音讯之后心纸君也不再动弹了。虽然有刘辩的前车之鉴,你对心纸君不做反应这件事不甚意外,只是没想到袁基不过是在你袖中呆了一刻钟,便掏到了。

你三两步走到榻边坐下,小蛇也看着你的落点扭了下身子,正好绕着你的屁股陷在被子里。你点着它的脑袋,蛇也一晃一晃的,好像在自己点头一样。你不禁笑了一下:“袁公子变成蛇还是这样啊。”小蛇看似是听懂了,自己点起了脑袋,摇头晃脑的样子暂时覆盖了你心里的一丝疑虑。

你伸出手把蛇捞到枕头上,侧身躺下。蛇也从善如流地歪过脑袋和你面面相觑,虽然你盯着小小的蛇眼,但是总是感觉它柔和的目光一直落在你的脸上。你撸了撸它的脑袋,顺着光滑的鳞片往下顺,接过了它缠住的心纸君,蛇尾轻轻划过虎口缠绕在你的食指上,好像一截青玉扳指。你拎着心纸君晃了晃,还是毫无反应,纸片耷拉着,像受潮了一样软绵绵的。

你叹了口气,打开枕边的盒子把心纸君放进去,又不死心戳了两下,对着蛇说:“变成蛇的话,心纸君就用不了了吗”

你不看则已,一看吓了一跳。小蛇的尾巴借了你手指的力把整个蛇身带到了和匣子相同的高度。翠绿的蛇身高高拱起,蛇头正对着巨大的红木匣子。

袁基虽然视力退化了,但是一看匣子里满满当当五光十色花团锦簇的各色心纸君,一时无言。可怜的小长公子平躺在最上头,软塌塌地向后仰着。袁基眯了眯眼,嘶嘶地吐着信子。

你突然感觉有点冷。看着发出嘶嘶声的袁基,又低头看了看木匣,心里暗道不妙。“啪”的一声将盒子盖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收好,接着溜进被子里。没忘了把蛇放在床的另一边,接着以极快的速度訇然入睡。

袁基缓缓抖动了一下被甩得有些蒙的脑袋,又愣了好一会,在你枕边慢慢盘成一团。听到你均匀而细小的呼吸声,闻到了熟悉的气息,袁基将头埋进身体里,也陷入了黑夜的寂静。

袁基变成蛇的事情在你努力的掩盖之下,应该是完全

张邈看着你手腕上缠着的“青色手镯”,摆出一副西子捧心状:“小金鱼,你怎么把这玩意当宠物啊!”你顾左右而言他:“首智啊这个呢是意外出现的你先听我细细编啊不道来”张邈推了推眼镜,眯着眼看了一下悠哉游哉吐着信子的蛇,突然大惊失色:“小王八你别把我当袁术啊!这玩意不会是袁基吧!”大惊失色不会消失只会转移,现在轮到你了:“张邈你可别乱说啊!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

“砰”的一声,大门不知道被什么重物压开了,下一秒门廊前面堆满了七歪八倒的人

——郭奉孝压在贾诩的身上哼哼唧唧,而贾诩因为假肢被压住使不上劲脸涨得通红;颜良被人群带倒压在最下面,却撑着双肘给文丑留下一点呼吸空间;小乔费劲巴拉地抽出一张纸使劲写着什么,严白虎在后面探头探脑;张合扶起这个又倒了那个,嘴里小小声念叨着:“殿下要生气啦!快点起来呀!”

你一阵头昏脑胀,血气上涌。还好还有张飞一动不动地站在旁边。你刚想说什么,张飞心领神会:长矛一挑把地上的人统统串起来丢过了围墙——然后自己潇洒地越过墙沿——手上还拎着甄宓和张合。

房间一下陷入了沉默,就连蛇的嘶嘶声都听不见了。张邈啪啦啪啦地扣着衣袖上的珍珠,你掀桌而起拉着张邈的衣襟推出门外去,“啪”的一声将门甩上。

袁基变成蛇的事情在你努力的掩盖之下,应该是完全暴露了。

你终于有机会喘口气,回头一看发现一片狼藉里小绿蛇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你吓得冷汗涔涔——万一被桌子压住了那么小一条蛇怎么爬出来!!

你哀嚎一声正准备去满地竹简信件中找蛇,结果发现混乱的边缘有一点微微地拱起,然后是熟悉的刷拉拉声——袁基慢悠悠的钻出雪花般的纸片子,顺滑的扭动了两下,抖落掉身上的东西,向你爬了过来,尾巴还挑衅地立起,一甩一甩地,好像在炫耀自己。

你心有余悸地捧起小蛇,两手轮流抹了抹,拍掉蛇身上的灰尘。小青蛇好像还挺开心,在你手上缠了又缠绕了又绕。

你叹了口气。然后发现从丢了袁基到捡到“袁基”,你简直叹了无数的气。

小青蛇立了起来,就着你的手腕靠近你的脸,蛇信子舔了一口你的脸,用蛇头微微蹭了一下你的脸。好像在安慰你。

你大脑一片空白,惨叫一声。差点把蛇从你手上抖出去。

毕竟是蛇啊!!!!即使是魁梧的广陵王也已经尽力克服恐惧了!!!但这是蛇啊!!!虽然你可以抓住它飞檐走壁但是这也太超过了!!即使是袁基也不可以啊!!!

下一秒你眼角余光处多了一个黑色的身影,你再次惨叫一声差点向后倒下。你已经做好摔在地上的准备了,结果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到达自己身上,反而是听到了身后传来一声闷哼。

你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面前黑色的人影从窗户翻了进来,是张飞。

张飞惜字如金:“干吉说,有异象,蛇的发情期,你要小心。”最后一句话倒是流畅得很,只不过他下瞬衣角翻飞,窗户被无声地合上,带来一阵外面潮湿的风,你才意识到下雨了。

冷风一吹,你发现身后有不自然的温热,身后的柔软瑟缩了一下,你怔怔回头,发现袁基跪坐在你身后,垫住了你的后背。

只不过蛇没有衣服啊!

张飞能不能把干吉挑过来啊!!蛇变成人是不是异象啊!!

袁基轻轻地把头靠在你的肩上,蹭了蹭你的侧脸。和蛇的触感截然不同,是温热的肉紧贴在你的皮肤上。你侧头看着他,从脸侧看到他好看的唇透着些许不正常的苍白。

他刚轻轻咳了两声准备说话,你着急忙慌地脱下外衫罩住了他,三下五除二把他包裹好放到床上。袁基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已经被裹成一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倒在床的内侧。

他还没从蛇形转化回来,动作缓慢地眨着眼,睫毛震荡如蝶。你稍稍扳过他的脸,看着那双透亮的眸子在摇晃的烛火下折射出光。你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

漂亮的唇形微微向下弯折:“殿下果然还是对在下的眼睛非常在意呢当时目盲袁某就担心是否会被殿下厌弃了”

你冷下脸来:“过了”

袁基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手却不知什么时候从罩衫里探出来,蜷住了你的指尖微微摩挲:“果然殿下还是”

你看着他因为动作而露出来的半抹胸膛,上面光洁如玉:“过了,衣服多开了两分,有点生疏了啊长公子。”

袁基轻笑了一声,双手顺势搂住了你的脖颈,炽热的呼吸喷洒在你的脸侧:“那殿下可还欢喜?”

你学着袁基的口吻靠近他的耳际,两人耳鬓厮磨,倒是有些像蛇在交吻:“如果不满意,长公子又能如何?”

袁基拉住你的手,二人双手交叠伸入衾被之下:“不知殿下现在可否满意?”

你瞳孔收缩了一下,如此近的距离让他轻而易举捕捉到你眼中的讶异,笑声再一次轻响在耳畔:“看来殿下今夜必会满意了。”

烛影晃动之下,二人身影交错,红浪翻帐,鼓动空气逐渐升温。唇舌交换,是蛇的窃窃私语;吞咽津液,咽下的是蛇的真心。你翻身而上坐在他腿间,扶在他的肩头随着晃动起伏吻啜他的唇珠。袁基的眼睛一直长久地凝固在你的脸上,仿佛要用那双眼隽永地铭刻下这一夜。

一夜荒唐,你几乎沉沉睡去。朦胧中感觉有一丝温热的液体滴在你的脸上,惯常搂住身边人的后颈,用唇拭去那点点咸涩,轻轻拍着他的胸膛安抚。黑沉的夜色里响起一声叹息,须臾归为平静。

当晨曦落在窗棂的第一刻,帐内的温热尚未散去,空气中是微微有些腥臊的气味,你熟捻的将手搭向床侧,却发现枕边早已是冰凉一片。你猛地坐起,房间内一片祥和,近于死寂。你没来由的一阵心慌,翻身下床扯过地上散落的衣服披在身上。走出门外,走到门厅,你突然明白了异样感的来源:他不见了。不管是蛇,还是人,一夜蒸发,了无踪影。

重复段凑字数:一夜荒唐,你几乎沉沉睡去。朦胧中感觉有一丝温热的液体滴在你的脸上,惯常搂住身边人的后颈,用唇拭去那点点咸涩,轻轻拍着他的胸膛安抚。黑沉的夜色里响起一声叹息,须臾归为平静。

当晨曦落在窗棂的第一刻,帐内的温热尚未散去,空气中是微微有些腥臊的气味,你熟捻的将手搭向床侧,却发现枕边早已是冰凉一片。你猛地坐起,房间内一片祥和,近于死寂。你没来由的一阵心慌,翻身下床扯过地上散落的衣服披在身上。走出门外,走到门厅,你突然明白了异样感的来源:他不见了。不管是蛇,还是人,一夜蒸发,了无踪影。

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下是有些湿润的草,随着晨露沁透衣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晨曦柔软地擦拭着眼前。你一边试图自己爬起来,一边骂骂咧咧地喊马超。

你本是公务行至雁门,想着顺路看看张辽,没想到张辽急行军,夜里就出去了。马超那傻子劲劲劲地嚷着带你去骑马,结果那大嗓门惊了马,人还没来得及上马就被撩了一蹄子,啪,晕了。

在你几乎要跌回原地的下一秒,一只有些异样白皙的手攥住了你的腕子将你从地上拖了起来。在这雁门风沙之地,有这般好皮相的也只有张辽一人,你不禁讶异他到来之及时:“文远叔…”话还没说完,视线落定在他的眉眼上,竟是囫囵吞了回去。

刀锋以肉眼不可察的速度定在喉管前,堪堪一寸,看起来有些沉重的阔剑在他手上倒是稳定着,就连折射在他脸上的光线也未曾移动分毫,他的手并没有离开你的手腕,反而是攥得更紧。他开口,声音却不似往常低沉,有很重的卷舌音:“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字?开口就叫叔,我有那么老吗?”

是张辽,但也不是张辽。他脸上的刺青依旧,不过失了那些丁零当啷的面饰,倒是暴露无遗。你更加清晰地看到那双熟悉的金色兽瞳锁定着你的脸。在他的眼里你看见迎着晨曦的自己,背着光也捕捉到他微微翘起的嘴角,似笑非笑。果然年轻时候的张文远不是好相与的货色,比起后来你遇到他时的深沉,现在的他是一团熊熊燃烧着的烈焰,一不小心你就将引火上身。

几乎要扶额苦笑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倒霉孩子被马踢了还穿越了…你正想双手举起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张辽却一眼看到你的袖口滚落一圈齐整的羌绣,瞳孔微缩:“你的衣服…?”你怕年轻气盛的张文远一下给你抹了脖子,赶紧一箩筐抖落出你和他所有的过往以求几十年前的老古董能明白什么叫穿越。

他的剑随着你说话而稳定地迁移,贴着你的喉起起落落。眉毛也高高挑起,傲然而立。等你口干舌燥地讲完,他不过是嗤笑一声,反手回了剑。你怕他不信还想再说点什么:“文远叔…啊不张辽将军你别不信,你右侧腿根下有…”他的耳朵腾得红了,直接将你的腰挟了起来阻止了你说话:“好了,够了,我知道了。”你有些熟悉这个姿势,自然而然半抱住他的小臂,将整个人放松地挂了上去,心中不禁暗诽张文远这个老狐狸倒还有脸红的那天,不知道的以为这人天生下来就是那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张辽虽然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你柔软而有些单薄的身体贴在他的臂上,让他不禁有些心猿意马,即使仍是有些怀疑你的身份,不过那绣…你的身份应是做不得假,这多年后的自己倒是确实与你关系匪浅。只是这小姑娘年龄不大,骨头有些微微地硌手,年轻的小张将军在心里暗暗埋下了要让你多吃些东西的想法,他肯定想不到多年之后运着点心跑千里到广陵的人就是自己。一路上你的嘴都不消停,一会问现在张辽多大了,一会又问为什么文远叔穿得那般严实不似多年之后风骚。张辽听你讲的话越来越不着边际,眉头都要搅在一起,反手将你换了个姿势,用手臂托着你,大步流星向军营快步走去。接收到了他警告意味的你只得悻悻闭了嘴,泄愤般的咬了一口他的后颈,有些发红的牙印倒是和他的耳垂相得益彰了。

你被他堂而皇之地越过人群带进自己的军帐,安置在了床上。你有些新奇地看着多年前显得有些简陋的军帐,张辽随着你的视线移动,意气风发的青年将军低下了声音,含糊不清倒是真有些像低低吼着的雄狮,只是这含含糊糊中颇有些羞愧的意味:“军中环境不好,你且忍忍。”你看出了青年人特有的困窘,笑嘻嘻地上前拥住他的腰:“没事的张将军,日后会好的。”张辽喉头一紧,感觉到你的脸隔着外袍贴在他的腰腹上,传出些熨贴的温热。贴上去的人倒是没有自觉,还抚了两把腰窝,心中暗暗赞叹文远叔的腰倒是十年如一日的细,手上动作不停,面上倒是藏得很好,一脸单纯。

只是你错误估计了张辽,即使是十几年前的他也够你喝上一壶的。他轻飘飘地解下那把剑,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旋即单手把你从身上撕下来,反身压在了榻上。你不禁暗暗咂舌,一直以为张辽配的是那把细而又亮的剑,如他本人般深藏锋芒的性格,没想到这小文远却是有大脾性的。

张辽看着你那副有些游离的神情,暗暗咬牙。虽然是多年后的张文远先遇上了你,可是如今面前活生生的是现在的自己。怎么老是一副菀菀类卿的样儿,无端惹人心烦。不过他倒也心知肚明,要不是那个“文远叔叔”干的好事,今日自己又怎得能被你如此坦然信任,甚至是跟你到了帐下。心中的酸涩更甚,与自己置气,吕奉先知道了不得笑死过去。

他心里的思绪你却全然不知,看着与往昔耳鬓厮磨之人面貌相仿,缺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傲气和青涩,心里微微荡漾着些许无端的喜悦。你与张辽往常是无需藏着的,在性上他往往以长辈的姿态引领着你,欲望无需宣之于口,二人的默契是与生俱来。你驾轻就熟地仰头吻上了他的唇角。显然面前的人有些怔愣,不过无师自通的又何尝一人。他带着关外的尘土而青草的气息和你交吻,舌头有些生涩地戏弄你柔软的口腔,不过几息之间便换了掌控者,他的吻从生涩变得熟练,甚至已经学会了在激吻之中换气。你的胜负欲随着肾上腺素冲击着大脑,玩不过老狐狸还弄不过小狐狸了?你指尖一勾解落了他的外衫,玄色衣袍堆在跪立的腿弯,松松垮垮的内衫透着一览无遗的肌肤。大块大块的肉精细的排布分呈,流利的肩线平直着蜿蜒,一直起伏到结实的臂膀。

他的面皮微微涨红了,好看的粉色顺着胸膛向下蔓延,爬过你手指抚摸的路径,慢慢汇聚向下腹。对于你而言不过是轻轻撸动他的性器,惯常的行为罢了。对于张辽而言却是第一次,异样的刺激感让他不禁轻轻颤动着,嘴里发出抑制不住的粗喘。你眼睛弯弯用巧劲撬动他的身体,体位互换的瞬间快感山崩地裂,你的手用力从根部一束,他清晰地感觉到腰眼一阵酥麻,接着是訇然的愉悦顺着腰椎爬到后颈。他攥住你的手腕快速套弄了两下,尖端源源不断地溢出乳白色的精液,浓稠的液体发出些许腥臊味,点燃了你们之间的空气。他不自觉地送上自己的腰胯,渴求着你的安抚。

你却抽手而里,驾轻就熟地将指尖伸进甬道,轻轻扣挖几下,感觉到足够的湿润,便扶住他的肉棒夹着向下坐。不愧是雏,即使是刚刚射过精的肉茎,并不管主人因为尴尬有些紫涨的面皮,下身仍是精神抖擞地挺立着。这也方便了你的动作。结实的肉茎颜色还不是很深,微微有些粉白,和腿根的颜色接近,只是因为充血带了些许红肿。粗壮的肉棒在你的缓慢动作下逐渐推开层层肉瓣坚定前行,你有些不适应,但是身下的人更加痛苦。张辽看着自己的下身一点一点被绽开的花瓣含住,随着你反复试探的动作,龟头微微沾上些清亮的体液。他颈间血管砰砰的泵动着,眼下几乎是发红了,给覆盖半面的刺青添上妖冶的艳色,眼里却没有往日的锐利,反而盈着一洼湿润的泉。不过下刻张辽炙热的手把住了你的腰间,用力向下一压。你呜咽一声,双手无力地攥住他的小臂,却被鼓动的青筋吓了一跳。这时眼前昏花的你才有空看清他的眸子,那里面哪是温柔的泉,明明是涌动着欲望的深渊。心中暗道不妙,果然,张辽开始大张旗鼓地动作起来。平时持着阔剑的手拥起你来简直是小菜一碟,虽是初夜,没什么技巧的青年却能轻而易举地让你晕眩,靠的实是过人的硬件。几乎不用调整角度,只是一味的冲撞到最深处,可微微有些上翘的肉茎自然而然擦过甬道里的隐秘之处,微微的凸起也被无意间照顾到。你几乎是一下就缴械投降,手也抓不住了,只是无力地撑在他的胸口。随着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头发也散落了下来,和他鸦青色的发纠缠在一起,拂动着他的胸膛。

无师自通的动物再一次随着自己的本能行事。他看着你有些支撑不住的样子,突然停下了动作。你还沉浸在过量的快感中,大脑一片空白。他突然移开你的两只手,本就无力的身体向他倒了下来,肉茎顺势到了一个更深的地方,你的哀叫却被他堵在嘴里。他曲起双腿,两手扒开肉缝,又是一番狂风骤雨。你几乎要被他折磨死,两股战战却被他有力的大腿逼开,既合不上也躲不开他的攻势,只能任由粘腻的液体随着动作飞溅,扰乱二人耻骨交叠之处。你的胯骨被顶撞得几乎要散了架,双手徒劳地圈住他的脖颈,哀哀的叫声让他肉棒跳了一跳,却是涨的更大了。一切是一个巨大的循环,他的动作由生涩变得熟捻,你的视线却由模糊滑向黑暗。在几下飞快地挺动之后,他满满地射了你一肚皮。你甚至都来不及调笑他的安全意识,就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有些湿润的东西包裹了你的手,然后上滑,擦过你的手臂。你费力地睁开眼睛,面前是一张放大的脸。面饰被小心地抬起,不似往日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你愣了一会才认出是张辽,现在的张辽。

张辽看你醒了,并不做声,仍旧帮你擦了擦身子,将毛巾重新泡进盆里,才在床边的木椅上金刀铁马地坐下。他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波澜:“怎么和马超那傻子出去玩还能晕了。我就说了少跟傻子在一块。”你看着他不似生气,便抬了抬手,示意他坐到床边。张辽眯了眯眼不置可否,你便一直那般伸着手。两人沉默了一会,终究有人要无可奈何败下阵来。衣袍翻飞,他旋身坐下,干燥而火热的手攥住了你的手,五指轻收将你裹入手心。声音也软了下来,带着有些沙哑的羌语口音摩挲着你的耳膜:“我就出去了一趟,你来也不说一声。回来倒是还得给你服侍一通。要是传出去,一个堂堂亲王被张文远一行人给暗害了,我少不得被别人戳脊梁骨。”他极少称自己张文远,如今三字声音低了不少,咬在齿间倒是有些别样的意味。你看着他的脸,晃动的面饰掩着他的脸,不大明晰的金色瞳孔让你想起了那个生涩的青年。

“文远叔”你也不多说,只是勾着他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挠动他的手心,有些粗糙的掌面摸索起来好像和另一双手不大相同。刚刚醒来的你控制不住有些神游。张辽面上不显,手也没有什么动作,不过是勾了下嘴角:“乖孩子,又在想什么?跟你文远叔说说。”“在想”险些脱口而出的你骤然醒悟,空气因为突如其来的空白而有些凝滞。张辽眉眼一沉,看着你躺在床上面色发白的样子有些不虞。他并未多言,叹了口气,站起身向外走去:“你醒了,我叫阿蝉过来。”他松了松手,却被你扣住了指缝,“操劳过度”的你眼睛又快合上了:“张文远”张辽微微侧头看了一眼你,你支撑了好一会,勉强说了句:“别走”就又睡了过去。张辽的手被你自然而然地松开。不过他并未出帐去找阿蝉,而是空空地蜷了蜷指尖,重新坐回床边,将你的手掖好。静静等了一会,确认你是睡着了才慢慢踱出营帐。帐布翻飞,你迷迷糊糊中听见雁门的风拂过帐门,留下了一丝沉沉的叹息。

张辽看你醒来,心头的沉重倒是吹散了几分。不过那种无端的怒火更胜了几分。他路过阿蝉时,小声交代了几句便转身离去。阿蝉看着张辽眼下的些许青黑,刚想提醒两句,一只干热的大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没事,我就是出去跑跑马。回来给你做甜酥,乖一点。”

阿蝉这下更确定了,只有在幼时文远叔和奉先叔吵架的时候才会出现的情况又发生了。她一时有些无措,呆呆看着张辽飘飞起来的头发,想去问问楼主,但是还未走至帐前便生生停下了脚步,她就听见了均匀的呼吸,一起一伏,不似喧嚣的风声呼啸,倒是像草叶挨挨擦擦。阿蝉也只能静静地回到旁的营帐,坐在帐中,没什么表情的小脸上显出些许无可奈何。

张辽不知道阿蝉是怎么想的。他到马场边缘站定,花勃便自然而然地踱了出来。翻身上马,一夹马腹,马儿便嘚嘚地跑了起来。他稳身坐在马上,并不大耸动,只有那高高束着的马尾在夕阳之下折射出不甚浓烈的幽蓝。雁门的风凛冽,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燥热,越肆意越是烦躁。马靴刺了一下侧腹,身下鼓动得愈发强烈,他突然止住了马。

躺了日终于是从床上爬了下来。你站在军帐前伸了伸懒腰,面前却是奔腾而来的骏马。马上的人肩线平稳承托着暖阳的光芒,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脸,只余高耸的马尾在晃动。但你知道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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