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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闯进地牢看到袁基的时候,他半侧着身躺在监牢的地上,平日里梳着的长发披散下来,苍白的脸看起来毫无生机。冰冷的泥地浮着一层薄薄的污水,沁湿了他青绿色的衣衫。衣服的破口中露出的是白的肉,爬满了青紫交错的痕迹。直到你凑近了些,才看到到他胸口仍旧微微地起伏着。

你想唤醒他,却发现他身上竟是没有一点可以落手的地方,只好轻轻拍了拍他的脸。他的睫毛颤动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睁开,地牢里一片昏暗,你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颤抖着声音,微微探出左手摸索到了你的手:“殿下…是你吗…”

时间紧迫,你来不及多说,只得点了点头,示意他把手搭在你的肩上,你扶着他向外走。可他一动不动,只是固执地拽住你的手,机械性地问:“是你吗…殿下…”

你不禁有些气结,话语中也带了两分怒气:“你睁开眼睛好好看我,除了我谁还能现在冲进这死牢里救你。”

他愣了一下,不知是欢喜还是惊诧,接着便沉默了起来,任凭你将他的手硬拉过你的肩头架住,几乎是半倚半靠着被你拖拽到外头。你也来不及多想,拖着他绕过层层守卫上了马车。车夫感觉到车厢一沉,接着听到隔板传来约定好的敲击声,挥起马鞭便赶起了路。

袁基被你放置在车厢有软垫的一侧,那是你特意准备给他的。毕竟从死牢里出来,很难全身而退。你看他恹恹的躺在车厢里,从问了你两次之后就再也一言不发。此时马车正朝广陵疾驰,暂时脱离了险境的你也终于有机会看看他的伤势。但是当你膝行到他身侧后,才发现在幽幽的烛火之中他的双眼空洞而失焦。你倒吸了一口凉气,袁基顺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这时你才更清晰的看见他脸上的伤痕和灰色的眸子。

你终于明白了他那时多次询问你的缘由,他失明了。所以需要确认你的身份,所以看不见你的手势和动作,所以自然显得的动作迟缓而又慢顿。你一时间头脑清明,恨不得回去抽当时的自己两个嘴巴子。

此时袁基开口了,声音沙哑而虚弱,你靠近他一张一合的唇,几乎能感觉到他喷在你耳际的气,微弱而不带有温度:“殿下…袁基…”他哽住了,似是语塞。过了好一会儿才吐露出几个字:“袁基…拖累殿下了…”

你赶紧点住他的唇,摇了摇头,又想起来他看不见,只得开口说到:“算不得拖累,今日之事,是我自来救你的。”

他牵起嘴角,还是那般温和的笑意,只是下一秒他便咳嗽起来,好端端一句话也被打得七零八落。你害怕他牵动伤势,只得握住他的手,止住了他的话头:“旁的话就不必多说了,我带你回绣衣楼…只是要委屈长公子了…”

袁基好容易止住了咳嗽,声音也变得更加沙哑了:“悉听尊便…殿下。救命之恩,袁某不知如何…咳咳…”

又是好一阵慌乱,你轻轻抚着他的胸口,直到他的呼吸平稳下来。可能是伤势过重,他也没多大精神气,微阖双眼昏睡了过去。

于是绣衣楼里光明正大又暗戳戳地住进了一个客——吗?

密探们也不常见这客人,外头倒是暗暗传出了袁氏长公子疑似在绣衣楼活动的流言。鸢使一边在外焦头烂额地公关澄清,一边甩甩脑袋,企图让自己忘掉那天汇报时楼主背后屏风里一晃而过的青色衣衫。

倒也不是你金屋藏娇,那么大个袁氏长公子,想将养在身边哪有易事,且不说外头纷纷流言——你看着紧紧抿嘴不愿吃药的袁基叹了口气——这本就不是个省心的。

“袁世纪!不许闹了!不吃药怎么能好!”

袁基斜靠在榻上,伤痛的折磨让他瘦了一大圈。原本只是看起来单薄,现在备好的衣服都显得有些空荡了。他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每天挂在嘴上的话术倒是不一样——“袁某自以为殿下定是厌烦了”——好,你明白了,今天是怨妇基。

你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就算是千年的老狐狸也是要顺毛摸的。你也只能摸摸鼻子自认倒霉地安慰他一番,安慰着安慰着就上了手——只是看看你的伤势本王也没有什么坏心思。

不看倒好,一看吓一跳。身上的青紫没有褪去,反而愈演愈烈,瘀血随着时间加深,白皙的肉上变成一片片嫣红姹紫。你被唬了一跳,赶忙问有没有按时涂药。袁基老老实实地点头,又支支吾吾地顾左右而言他。你以为他是羞于让别人帮忙,所以自己草草了事,一时怒从心头起,把他按在榻上,翻出了柜子里的药瓶就要帮他上药。

袁基和你推拉了好一阵,手也软、嘴也软、心也软,拗不过你,终究是被拉开了衣服,像刀俎之下的鱼肉般敞着胸怀。你也没想到给他上药竟然是一道大坎。慢慢将手指上裹着细绢沾好了药粉,轻轻地靠近他的伤口,抚过痕迹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抖了一下。你并没听见他痛呼出声,正准备调笑两句,视线滑过他的脖颈落在脸上——他的双眼还是空洞的,盯着你的方向,死死咬着下唇。你心口一窒,更是放轻了动作。尽管你已经避免了对伤口的施力,手指下的肉抖得愈发利害,等到你把他全身上完药,几乎他的衣衫都湿透了,下唇也被咬得鲜血淋漓。可是当你帮他拉好衣衫时,他还是扯着唇露出了难堪地笑意:“麻烦殿下了”你宽慰了他两句,等他昏昏沉沉又睡去了之后,你缓缓拽着有些坐麻了的腿迈出门去。直到冷风一吹你才发现自己的背后也近乎湿透了,一过风层层叠叠的衣服贴在你的后背上,无端感觉被裹得窒息。

自从这一遭之后,你每天都来给他上药,几乎是包揽了和他有关的一切。袁基也在你的照料下慢慢恢复了一点血色,将养出一些肉来,倒是比在汝南时好多了。就是伤口还是反覆,让你更不放心了。

袁基一直擅于展示自我。但是他也深知自己袒露的并非全部的自我。更可悲的是,当一个人的面具戴得久了,自然就剥离不了了。

他一直懂得怎么讨你的宠,是那把夜光弓和一个私密的约定、是心照不宣的借口、是会后空翻的狸奴他的借口就像他的心眼一样层出不穷。

但是现在的他一无所有。目盲之人在战场上即是拖累,尽管你们处于没有硝烟的争锋之中。他在这盘大棋之上也不过是袁家的弃子罢了,又能有什么依仗?他本来想就那样死在牢里,在你的记忆里留下浓墨重彩——然后走向自己的末路。多么浪漫的结尾,他将在你的记忆里永远的完美下去,一如往昔。可你偏不。

他的人生中只出现过一个变数——你。你是那纸未完的婚约、未定的枫叶,是他未知的归途。当你将他从死牢中带出时,他从黑暗中抽离,逃离既定的死亡,不知是悲是喜。

更是自惭形秽。精致的瓷偶被摔碎在污泥之中,可怖的创痕爬满他本就破败的身体,背离完美。

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失去了家世和能力,那么唯一能够依仗的终将变成自己。、

在清醒的夜里,一点一点地按照记忆中的位置拧着自己的皮肉。即使是轻轻地触碰也会换来剧烈的阵痛,可是被抛弃的恐惧压过了肉体的痉挛。他只能咬住枕头的边角,手上的力气也愈发失了控制,一个一个印记的重叠、加深。柔软的肉何尝不是一种任由画家肆意地重叠的画布。

用指甲划开初步愈合的伤口,感受原本初步结痂的地方渗出黏腻的液体,瓷偶的裂缝中吐出黑泥,裹住破碎的创口,裹住跳动的心。将手指放入口中,舌尖一触感受到微微有些咸涩的血,小心翼翼地重复着吮吸,清理干净自己的指甲和指节,洗刷自己的罪孽。

猫会翻开肚皮在主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的弱点,这是信任主人的表现。蛇会颤动着悉悉索索缠上主人的指节,吐出柔软的信子舔弄指尖,留下自己的气味,这是占有欲的作祟。他在你面前袒露自己的躯体,欲语还休地紧抓着你的衣袖,因为上药而轻轻颤动着肉体。在疼痛掩盖的表象下,是一颗因为激动而颤抖的心。

在伤口发炎的高热中状若无意地呢喃,反反复复将你的名字缠绕在嘴边,哼哼唧唧地叫着“殿下殿下”。然后在你俯下身子帮他擦汗时缠住你的腰身,唇舌交换一番,是蛇的互诉衷肠。

但是养蛇的人又怎会不知?目盲之人并非心盲,又更何况是操蛇之人。不过是纵容爱宠玩弄些小把戏罢了。毕竟肯用些伎俩讨人欢心,主人又怎会拒绝呢?

这一篇全文长度还可以,章节显得有点短了。不过是在牢福特滑铁卢所以现在重传一次。但是我发现被制裁了。小章节没到1000,所以我现在正在凑数,可以不用看的。

袁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醒来的,明明记忆最后是他松开了那人的手,被涡流卷入了河底。肺里的水汽好像氤氲在眼前,让他看不清眼前的景象。退化的视力被他的听觉和嗅觉所弥补,空气中弥漫着繁杂的花香有些呛,混合着潮湿的泥土腥气让他有些反胃,一点点酸液顺着喉管向上爬,他有些发昏。

眼前五彩斑斓的花团被一个高大而瘦弱的身形挤开,花朵挨挨擦擦地缠着他的腿,紧接着一双黑色漆金的鞋子出现在他面前。袁基的视力退化得有些厉害,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但是下一秒尖叫让他的耳膜一阵刺痛,眼也更晕了起来。

小广看了一眼面前涨红了脸的张合,温和地问了一句:“小张将军怎么来了?不是去浇花了吗?”

张合吞吞吐吐了好一会,也说不清楚什么情况,破罐子破摔地拉开了自己的宽袖。小广定睛一看——一条细长翠绿的蛇盘在他的腕间。即使是见多识广的广陵王也愣了一下:“小张将军这是”

张合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了:“干吉大人说殿下要找的在西厢房北面花圃在那边我就过去看了一下结果找到了这个嗯。”

小广看了一眼cpu都要烧掉了的张合,叹了口气。干吉素来不是那种乱说话的人,可是这面前的未免也太刺激了一点“把它放下来吧,走之前帮我把门都关上吧。”

张合缓缓点了点头,将手臂搭在桌沿,那条蛇就那样滑溜溜地落到桌上,蜿蜒着爬向桌后的人。张合很快地收回手,走到门外,双手将门轻轻阖上,门缝合起的过程中,他看到楼主双手托着下巴和那条蛇面面相觑。

你盯着面前翠绿的蛇,大脑一片空白。那条蛇倒是聪明,爬到离你一指的距离就停下了,也不动弹,就那样懒懒的伏在桌上。

你又叹了口气,抄起蛇就夺窗而出直奔干吉的住处。蛇身被你捉住,尾巴却颤颤悠悠地晃,却没有像在张合身上那样缠住手腕。你摇了摇它,小声说了句:“你要是听得懂,就缠我手臂上吧,不然等会又给你晃掉了。”很快啊,啪的一下手臂上重了不少,你暗自掂量了一下,发现几乎半个手臂都被鳞片摩擦着,凉嗖嗖的。迎面的风鼓起你的袖口,空气中莫名多了些茶香,闻到这个味道你后脑一阵发麻,不好的预感更强了。

当见到干吉的时候这不好的预感彻底坐实了。你不信邪又问了一遍:“干吉,你确定吗?”干吉的眼睛透过黑布准确的钉在你的手腕上,宽大的袖子边缘露出一截小小的尾巴,尾巴尖还点着你虎口处的薄肉:“祝殿下得偿所愿,失而复得啊。”

果然。是掉到水里的袁基啊。

不论你再怎么问,干吉也不愿透露更多的细节了,只是反反复复说着:“天命不可违,天机不可泄。”你也知道确实是问不出什么了,只能带着满腹狐疑拎着蛇回了房。蛇倒是活泛,尾巴尖顺着你的袖筒往上探,不知在掏什么。

回到厢房,你绕过屏风转到榻上。还没等你坐定,小绿蛇又慢悠悠地从你的手臂上蜿蜒而下,在枕边盘成一个小小的回环。

你确定了这条蛇是袁基后,自然对它过于通灵性的操作不感意外。尽管非常错乱,但是见多识广的广陵王也只能接受现实,自己走到屏风旁换衣。在你看不到的角落,小蛇的眼睛对着你的方向探头探脑。在它视角里只能看到花白交错的人影,不过它盯着你的方向,尾巴却没有闲着,反而悉悉索索的发出些声响。

等你穿着中衣回头,看到的就是小绿蛇窝在枕边,尾巴上拎着一片小小的青绿色的纸。随着尾巴来回地晃动,抖落抖落还掉了一点小干花在地上。你一眼就看出那是袁基自己的心纸君,自从他掉到河里没有音讯之后心纸君也不再动弹了。虽然有刘辩的前车之鉴,你对心纸君不做反应这件事不甚意外,只是没想到袁基不过是在你袖中呆了一刻钟,便掏到了。

你三两步走到榻边坐下,小蛇也看着你的落点扭了下身子,正好绕着你的屁股陷在被子里。你点着它的脑袋,蛇也一晃一晃的,好像在自己点头一样。你不禁笑了一下:“袁公子变成蛇还是这样啊。”小蛇看似是听懂了,自己点起了脑袋,摇头晃脑的样子暂时覆盖了你心里的一丝疑虑。

你伸出手把蛇捞到枕头上,侧身躺下。蛇也从善如流地歪过脑袋和你面面相觑,虽然你盯着小小的蛇眼,但是总是感觉它柔和的目光一直落在你的脸上。你撸了撸它的脑袋,顺着光滑的鳞片往下顺,接过了它缠住的心纸君,蛇尾轻轻划过虎口缠绕在你的食指上,好像一截青玉扳指。你拎着心纸君晃了晃,还是毫无反应,纸片耷拉着,像受潮了一样软绵绵的。

你叹了口气,打开枕边的盒子把心纸君放进去,又不死心戳了两下,对着蛇说:“变成蛇的话,心纸君就用不了了吗”

你不看则已,一看吓了一跳。小蛇的尾巴借了你手指的力把整个蛇身带到了和匣子相同的高度。翠绿的蛇身高高拱起,蛇头正对着巨大的红木匣子。

袁基虽然视力退化了,但是一看匣子里满满当当五光十色花团锦簇的各色心纸君,一时无言。可怜的小长公子平躺在最上头,软塌塌地向后仰着。袁基眯了眯眼,嘶嘶地吐着信子。

你突然感觉有点冷。看着发出嘶嘶声的袁基,又低头看了看木匣,心里暗道不妙。“啪”的一声将盒子盖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收好,接着溜进被子里。没忘了把蛇放在床的另一边,接着以极快的速度訇然入睡。

袁基缓缓抖动了一下被甩得有些蒙的脑袋,又愣了好一会,在你枕边慢慢盘成一团。听到你均匀而细小的呼吸声,闻到了熟悉的气息,袁基将头埋进身体里,也陷入了黑夜的寂静。

袁基变成蛇的事情在你努力的掩盖之下,应该是完全

张邈看着你手腕上缠着的“青色手镯”,摆出一副西子捧心状:“小金鱼,你怎么把这玩意当宠物啊!”你顾左右而言他:“首智啊这个呢是意外出现的你先听我细细编啊不道来”张邈推了推眼镜,眯着眼看了一下悠哉游哉吐着信子的蛇,突然大惊失色:“小王八你别把我当袁术啊!这玩意不会是袁基吧!”大惊失色不会消失只会转移,现在轮到你了:“张邈你可别乱说啊!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

“砰”的一声,大门不知道被什么重物压开了,下一秒门廊前面堆满了七歪八倒的人

——郭奉孝压在贾诩的身上哼哼唧唧,而贾诩因为假肢被压住使不上劲脸涨得通红;颜良被人群带倒压在最下面,却撑着双肘给文丑留下一点呼吸空间;小乔费劲巴拉地抽出一张纸使劲写着什么,严白虎在后面探头探脑;张合扶起这个又倒了那个,嘴里小小声念叨着:“殿下要生气啦!快点起来呀!”

你一阵头昏脑胀,血气上涌。还好还有张飞一动不动地站在旁边。你刚想说什么,张飞心领神会:长矛一挑把地上的人统统串起来丢过了围墙——然后自己潇洒地越过墙沿——手上还拎着甄宓和张合。

房间一下陷入了沉默,就连蛇的嘶嘶声都听不见了。张邈啪啦啪啦地扣着衣袖上的珍珠,你掀桌而起拉着张邈的衣襟推出门外去,“啪”的一声将门甩上。

袁基变成蛇的事情在你努力的掩盖之下,应该是完全暴露了。

你终于有机会喘口气,回头一看发现一片狼藉里小绿蛇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你吓得冷汗涔涔——万一被桌子压住了那么小一条蛇怎么爬出来!!

你哀嚎一声正准备去满地竹简信件中找蛇,结果发现混乱的边缘有一点微微地拱起,然后是熟悉的刷拉拉声——袁基慢悠悠的钻出雪花般的纸片子,顺滑的扭动了两下,抖落掉身上的东西,向你爬了过来,尾巴还挑衅地立起,一甩一甩地,好像在炫耀自己。

你心有余悸地捧起小蛇,两手轮流抹了抹,拍掉蛇身上的灰尘。小青蛇好像还挺开心,在你手上缠了又缠绕了又绕。

你叹了口气。然后发现从丢了袁基到捡到“袁基”,你简直叹了无数的气。

小青蛇立了起来,就着你的手腕靠近你的脸,蛇信子舔了一口你的脸,用蛇头微微蹭了一下你的脸。好像在安慰你。

你大脑一片空白,惨叫一声。差点把蛇从你手上抖出去。

毕竟是蛇啊!!!!即使是魁梧的广陵王也已经尽力克服恐惧了!!!但这是蛇啊!!!虽然你可以抓住它飞檐走壁但是这也太超过了!!即使是袁基也不可以啊!!!

下一秒你眼角余光处多了一个黑色的身影,你再次惨叫一声差点向后倒下。你已经做好摔在地上的准备了,结果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到达自己身上,反而是听到了身后传来一声闷哼。

你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面前黑色的人影从窗户翻了进来,是张飞。

张飞惜字如金:“干吉说,有异象,蛇的发情期,你要小心。”最后一句话倒是流畅得很,只不过他下瞬衣角翻飞,窗户被无声地合上,带来一阵外面潮湿的风,你才意识到下雨了。

冷风一吹,你发现身后有不自然的温热,身后的柔软瑟缩了一下,你怔怔回头,发现袁基跪坐在你身后,垫住了你的后背。

只不过蛇没有衣服啊!

张飞能不能把干吉挑过来啊!!蛇变成人是不是异象啊!!

袁基轻轻地把头靠在你的肩上,蹭了蹭你的侧脸。和蛇的触感截然不同,是温热的肉紧贴在你的皮肤上。你侧头看着他,从脸侧看到他好看的唇透着些许不正常的苍白。

他刚轻轻咳了两声准备说话,你着急忙慌地脱下外衫罩住了他,三下五除二把他包裹好放到床上。袁基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已经被裹成一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倒在床的内侧。

他还没从蛇形转化回来,动作缓慢地眨着眼,睫毛震荡如蝶。你稍稍扳过他的脸,看着那双透亮的眸子在摇晃的烛火下折射出光。你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

漂亮的唇形微微向下弯折:“殿下果然还是对在下的眼睛非常在意呢当时目盲袁某就担心是否会被殿下厌弃了”

你冷下脸来:“过了”

袁基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手却不知什么时候从罩衫里探出来,蜷住了你的指尖微微摩挲:“果然殿下还是”

你看着他因为动作而露出来的半抹胸膛,上面光洁如玉:“过了,衣服多开了两分,有点生疏了啊长公子。”

袁基轻笑了一声,双手顺势搂住了你的脖颈,炽热的呼吸喷洒在你的脸侧:“那殿下可还欢喜?”

你学着袁基的口吻靠近他的耳际,两人耳鬓厮磨,倒是有些像蛇在交吻:“如果不满意,长公子又能如何?”

袁基拉住你的手,二人双手交叠伸入衾被之下:“不知殿下现在可否满意?”

你瞳孔收缩了一下,如此近的距离让他轻而易举捕捉到你眼中的讶异,笑声再一次轻响在耳畔:“看来殿下今夜必会满意了。”

烛影晃动之下,二人身影交错,红浪翻帐,鼓动空气逐渐升温。唇舌交换,是蛇的窃窃私语;吞咽津液,咽下的是蛇的真心。你翻身而上坐在他腿间,扶在他的肩头随着晃动起伏吻啜他的唇珠。袁基的眼睛一直长久地凝固在你的脸上,仿佛要用那双眼隽永地铭刻下这一夜。

一夜荒唐,你几乎沉沉睡去。朦胧中感觉有一丝温热的液体滴在你的脸上,惯常搂住身边人的后颈,用唇拭去那点点咸涩,轻轻拍着他的胸膛安抚。黑沉的夜色里响起一声叹息,须臾归为平静。

当晨曦落在窗棂的第一刻,帐内的温热尚未散去,空气中是微微有些腥臊的气味,你熟捻的将手搭向床侧,却发现枕边早已是冰凉一片。你猛地坐起,房间内一片祥和,近于死寂。你没来由的一阵心慌,翻身下床扯过地上散落的衣服披在身上。走出门外,走到门厅,你突然明白了异样感的来源:他不见了。不管是蛇,还是人,一夜蒸发,了无踪影。

重复段凑字数:一夜荒唐,你几乎沉沉睡去。朦胧中感觉有一丝温热的液体滴在你的脸上,惯常搂住身边人的后颈,用唇拭去那点点咸涩,轻轻拍着他的胸膛安抚。黑沉的夜色里响起一声叹息,须臾归为平静。

当晨曦落在窗棂的第一刻,帐内的温热尚未散去,空气中是微微有些腥臊的气味,你熟捻的将手搭向床侧,却发现枕边早已是冰凉一片。你猛地坐起,房间内一片祥和,近于死寂。你没来由的一阵心慌,翻身下床扯过地上散落的衣服披在身上。走出门外,走到门厅,你突然明白了异样感的来源:他不见了。不管是蛇,还是人,一夜蒸发,了无踪影。

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下是有些湿润的草,随着晨露沁透衣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晨曦柔软地擦拭着眼前。你一边试图自己爬起来,一边骂骂咧咧地喊马超。

你本是公务行至雁门,想着顺路看看张辽,没想到张辽急行军,夜里就出去了。马超那傻子劲劲劲地嚷着带你去骑马,结果那大嗓门惊了马,人还没来得及上马就被撩了一蹄子,啪,晕了。

在你几乎要跌回原地的下一秒,一只有些异样白皙的手攥住了你的腕子将你从地上拖了起来。在这雁门风沙之地,有这般好皮相的也只有张辽一人,你不禁讶异他到来之及时:“文远叔…”话还没说完,视线落定在他的眉眼上,竟是囫囵吞了回去。

刀锋以肉眼不可察的速度定在喉管前,堪堪一寸,看起来有些沉重的阔剑在他手上倒是稳定着,就连折射在他脸上的光线也未曾移动分毫,他的手并没有离开你的手腕,反而是攥得更紧。他开口,声音却不似往常低沉,有很重的卷舌音:“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字?开口就叫叔,我有那么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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