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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之后队伍里明显要安静很多,四个人大多数时候都维持着一股公事公办的态度,都想着快点回到文明社会找到解除这个诅咒的方法。但是天不遂人愿,这几天又赶上特大暴雨,路上被淹得七七八八,到处都是毒蛇和沼泽,不得已只好到处找山洞躲雨。眼下好不容易雨过天晴,这才又开始继续赶路。

“大概还要走几日啊?”

伊卡洛斯想了想,“大概还要走五六日吧。”

芬里尔也不说话了,只是叹了口气。这里空气潮湿,他的头发和皮毛全都被打湿了,看上去像只邋里邋遢又委屈巴巴的大猫。

其他几个人看上去也并不好受,科尔温看上去非常怕冷,一直穿着他那黑袍不敢脱,下摆却总是被频繁打湿。娜塔莎则穿着厚重的修女服,不好迈开腿也不方便活动,更是步履维艰。只有伊卡洛斯还算得上是轻装上阵。他因为骨骼的特殊构造的缘故,穿不了重甲,只能配以轻甲和皮革,但即使是这样也够受的了。

但是谁也没有抱怨,但凡有一个说了话,马上就会得到三个个牙尖嘴利的家伙围攻。

四个人当中实属芬里尔嘴笨,他总是应付不来其他人的阴阳怪气,干脆就敞开了怀骂脏话,跟一个没素质的家伙显然没什么好聊的,慢慢地伊卡洛斯和科尔温也就懒得喷他,只不过无论娜塔莎说什么,上一秒还义愤填膺,下一秒就冷了下来,要么一副不想接话的样子,要么干脆露出吃到屎的表情。

伊卡洛斯也有些好奇,某天晚上科尔温和娜塔莎出去寻找食物,他和芬里尔单独处理之前存放的猎物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嘴,平静地询问他是不是被娜塔莎甩过。

他发誓他真的只是闲聊,毕竟芬里尔虽然讨人厌,但是在四个人当中算是心思最单纯的了,他们又是旧相识,觉得随便聊聊天也没什么,结果芬里尔大发雷霆,先是用各种侮辱性的词汇辱骂了娜塔莎,又表明自己看到她就恶心想吐更别说和她发生关系,最后落脚点在于责怪伊卡洛斯妄自揣测,并说他是一只不吉利的报丧乌鸦。

伊卡洛斯沉默地听完他的发泄,切了一块刚烤好不知道处理干净没的鹿肠塞进他的嘴里,“太脏了,这玩意塞你嘴里正合适。”

不过看他的样子,他应该是真的很恶心娜塔莎。也是,如果芬里尔问出自己和科尔温是不是有一腿这种话,他应该会把芬里尔的脑袋一整个套到肠子里。

眼下他们正踏过一处泥泞的沼泽,每个人身上都多多少少有些狼狈,伊卡洛斯走在前面深一脚浅一脚地探路,而走在后面的芬里尔有些心不在焉,走到半路上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

伊卡洛斯回头看过去,芬里尔正双腿站在不断下陷的泥沼里,上半身胡乱地挣扎挥舞,发现这样反而加剧了自己陷进去的速度,只好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笑什么笑?”他瞪了一眼捂着嘴极力掩饰笑容的科尔温,“还不快来拉我一把?”

科尔温抱着手臂幸灾乐祸,“你求我的话我就考虑一下。”

“我操,”芬里尔一下子就恼了,“那你也别想好过!”

他挣扎着去够科尔温的衣袍,一个人类法师怎么拽得过一个快两米的兽人,当即也跟他一起摔进了泥潭里,两个人在里面吱哇乱叫,娜塔莎站的远远的,笑得倒是很欢快。什么嘛,她原来还是会正常笑的,伊卡洛斯还以为她只会像女鬼那样咯咯笑呢。

伊卡洛斯翻个白眼,打算等他们快死了再救他们。

他刚打算转身就走。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一阵古怪的妖风,他下意识的侧身闪躲,肩胛骨附近还是被什么东西擦了过去,划出一道细长的伤口。他转身一看,是一只不明品种的妖异,他顿时正色起来,从腰包里掏出之前从飞空艇拿出来的餐刀,准头极好地打中了妖异唯一的眼睛。那怪物立即发出一声尖锐的啸声,娜塔莎在之后紧跟着不知道从哪里该不会是裙底吧?伊卡洛斯惊恐地想逃出一把枪朝魔物射击,她的子弹非常特别,妖异中弹的瞬间还被控制在原地,两人趁此机会顺便把掉进沼泽的俩蠢蛋拉了起来。

科尔温的反应也很迅速,几乎是一爬起来就搓了个火球术,结果芬里尔的动作更快,他已经不要命般窜到了妖异的跟前,那火球差一点就撩到了他的毛发,但他丝毫不在意,在妖异结结实实吃下了火球之后趁它还没站稳,立即一个抱摔将体型大上许多的妖异掼倒在地上,又立即毫不犹豫地按住它的脖子一拧——

伊卡洛斯离得最近,他确信自己听到了撕拉一声。不像是单纯的骨头断裂,倒像是脖子肌肉都被撕裂了的声响。

这下妖异算是彻彻底底地咽了气,四个人松了口气。出乎意料地,明明四个人之间各怀鬼胎,又彼此仇视,但是在战斗中却意外地配合,简直就像是已经合作好多年的诚挚伙伴一样。

科尔温似乎想要上前查看妖异的情况的种类,谁知就在它彻底咽气的那一刻,它突然化成了一股黑雾,消失不见了。这股黑雾所有人都很熟悉,毕竟前几天害得他们坠落到这里的罪魁祸首标志性的特征就是这玩意。

难道魔王并没有真正离开,而是放了个分身或者手下来追杀他们吗?

“看样子我们被盯上了呢,”娜塔莎施施然走过来,“我们的任务除了要解开这把连命锁,是不是还多了一项‘讨伐魔王’?”

伊卡洛斯扯了扯嘴角,总感觉她在说天方夜谭,“说得容易,我看我们这进度,连走出安西诺沼泽都悬。”

他转身就想继续往前走,完全不顾那两个满身都是泥巴的傻帽的死活,娜塔莎却突然叫住了他,“别动。”

“你背上受伤了。”

伊卡洛斯看不见伤口,但是完全没感觉到疼,于是浑然不在意道,“不用管,它自己会好的。”

娜塔莎撩了撩额发,“在沼泽的环境下很容易造成伤口感染,而且刚刚的妖异很难说会不会在攻击中携带魔法,我来帮你包扎一下吧。”

……她怎么突然那么好心?不太正常吧。

伊卡洛斯狐疑地看着她将外用的恢复药水倒了一些在自己身上,但是除了液体的凉意以外什么都没感觉到,却看见科尔温和芬里尔都凑到了他的背后。

他被盯得有些毛骨悚然了,“怎么了?”

“有一种特殊的魔法流动在阻碍我的药水与你的伤口发生反应,”娜塔莎面色凝重道,“也就是说,我的药水突然失效了。”

伊卡洛斯耸耸肩,“大概是妖异魔法的特性吧,放着不管让它自己愈合吧。”

“把衣服脱了,”娜塔莎命令道,“我需要观察一下。”

伊卡洛斯露出有些困惑的神情,“真有这个必要?”

“哎呀,万一呢,你要是死了我们也别想活,”科尔温在一旁拱火,“这样吧,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干脆去找一处干净的水源,你们俩去疗伤,我和大猫去把身上洗一洗,这个泥巴的味道真是绝了……呕。”

芬里尔也赞同了他的观点,刚刚还打作一团的两人瞬间又站到了同一条战线,芬里尔甚至还大力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说他扭扭捏捏的,伊卡洛斯见实在拗不过他们,只好同意了这个方案。

他远远地看见芬里尔毫不犹豫地脱干净下水,而科尔温非要在岸边一边烤火一边洗澡,硬着头皮将视线转回,落在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娜塔莎身上。

她的眼神让伊卡洛斯不太舒服,带着探究和凝视,虽然也有对他身上魔法的好奇,但是总有一股玩味的态度在,配上她阴恻恻的笑容,实在是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他叹了口气,认命般地解开自己身上的轻甲,把里衬解开脱了一半,却还是包裹着自己的腰部,只露出偏上面的后背。不过这样也已经露出全部的伤口了,娜塔莎不再追究,开始打量他的后背。

他的背上有很多伤疤,烧伤、刀伤、枪伤,还有很多被鞭打而留下的鞭伤,这些伤痕配合着他后颈零星的几根蓝灰色羽毛,有着说不出的诡异与美丽。但是更吸引人目光的,是他肩胛骨留下的两道割伤,没有记错的话,那应该是有翼人的翅膀应该生长的位置。

她忍不住感叹一句,“原来你不是天生就没有翅膀啊。”

伊卡洛斯没有答话。

娜塔莎出于她个人的喜好,她对于人的身体很熟悉,通过这些伤痕她已经推断出这名有翼人被锋利的兵器齐根切下了翅膀,又似乎做过奴隶一类地位低下的工作,伤痕深浅程度不一,说明在他做雇佣兵之前就已经在从事相对危险的行业。

她又将目光转回刚刚被妖异划出的伤口,其实并不算很深,早就已经止住了血,伤口甚至已经微微结痂,娜塔莎有些意外他的愈合速度,手指在伤口上摸了摸,血迹也已经干涸,她在指尖捻了捻血沫,感受到残留的魔法萦绕在伤口附近。她于是沿着伤口一点点施展探查的魔法,伊卡洛斯感觉到伤口附近浮现出一股热意,于是皱了皱眉,但也没有阻拦,一直忍着等她结束这一漫长的检查。

但是她的手却一路向下,顺着肩胛骨的伤口延伸下去,拨开他腰间层叠的衣物,最后停留在他的腰窝。他的腰窝和尾椎也生长了零星的一些羽毛,相比肩膀附近的要柔软一些,娜塔莎忍不住顺着根部抚摸,感受到手底下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嗯?似乎还有凹凸不平的伤痕,这是……烫伤?

“差不多结束了吧?”

伊卡洛斯不动声色地往前一步躲开了她的手,脸上已经换上了戒备的神情。

“嗯嗯,你的伤口愈合速度倒是很快,所以魔法已经消散了很多,这里条件有限,我还需要更多的例子进行观察,”娜塔莎心不在焉道,“目前看来除了阻碍治疗系魔法的流转以外没有别的副作用。”

伊卡洛斯草草地应了两声,又重新把自己的内搭穿好。

娜塔莎就这样看着他,眼睛紧紧盯着他后颈的羽毛。

有翼人啊……

经过不懈的长途跋涉,几个人终于走出了沼泽,身边不再是泥泞的草丛、密不透风的树林和充满古怪气味的瘴气,逐渐可以看到一些清澈的溪流,伊卡洛斯说,大概再走一两日就能到城镇了。

这几天几个人还是少不了各种各样的勾心斗角,走到这里已经却都尽显疲态,毕竟跋山涉水,又被迫吸入这里难闻的瘴气,几个人窜稀的窜稀低烧的低烧,连芬里尔都不对劲了。不,或者说,他才是最不对劲的那个人。他一改往日的话多,反而沉默寡言起来,科尔温阴阳他都不回嘴了。他还时常神经质地抽动耳朵和尾巴,在队伍的前后窜来窜去地扫视,仿佛有什么人接近他一样。科尔温提出让娜塔莎治治他的脑袋,这当然也被他严词拒绝了,娜塔莎一靠近就露出嫌恶的神情,仿佛她是瘟疫一样。

他一直坚决地拒绝诊疗,坚称自己没有问题,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半夜有时候会偷跑出营地,然后再若无其事地回来。然而纸包不住火,在某天夜里,他终于失态下露出了真面目——

伊卡洛斯在睡眠中感觉有谁靠近,于是毫不犹豫地踹了上去,结果听到芬里尔发出的痛呼。

几个人纷纷醒来,看见芬里尔猩红着双眼,在地上阴暗地爬行。

娜塔莎果断地用特殊质地的子弹朝芬里尔射了一枪,那子弹碰触到人后立即化为魔锁把他绑了起来,然后做出了初步的诊断。

由于之前吸入的瘴气的缘故,他的发情期被提前了。

好吧,真是麻烦的兽人族。

芬里尔被娜塔莎的魔锁捆成了麻花,在地上愤怒地翻滚,“把我放开!你们凭什么绑我!”

“毕竟我们可不知道你会干出什么事情来,你刚刚可是骑在我们亲爱的伊卡洛斯身上呢,”科尔温拍了拍手,仿佛刚刚出了好大的力一样,“为了我们自身的安全着想,只好牺牲一下你的自由啦。”

“靠!我自己能解决,用不着这样!”芬里尔见抗议无果,又在地上如一条猫猫虫一样蠕动,“你们就不怕我死了吗?”

“不会的,小猫咪,我对你的身体很了解,你不会有事的,”娜塔莎笑眯眯地蹲下来,“你之前在我这里这么多年,不也一直平平安安地度过了每一次的发情期吗?”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婊子,”他的声音低了下来,面露凶狠,“那是因为你一直在用药物控制我……”

伊卡洛斯敏锐地从他俩的对话中提取了一些关键信息,从这些只言片语来看,芬里尔在娜塔莎那里的处境应该也和自己曾经差不多……不,至少自己是一直知道自己的处境的,芬里尔那个愤怒的样子,仿佛以前被狠狠的欺骗过一样。

也是,以他那智商,被骗也正常。

娜塔莎没有把他的脏话往心里去,反而笑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拍了拍伊卡洛斯的肩膀,“今晚就由你看守他了。”

伊卡洛斯吃瓜吃到一半结果落到自己头上,瞬间不乐意了,“凭什么?你才是魔锁的制作者,理应由你来看守。”

“魔锁被制造出来以后就不会消耗我的魔力了,它现在就是一根解不开的普通绳子而已,所以谁来看守都一样,”娜塔莎撩了撩额发,祸水东引,“你也可以让科尔温代替你。”

“我是一个羸弱的法师,如果他真的发了狂,我可止不住他,”科尔温上来也紧跟着推卸责任,“娜塔莎嘛,一介‘弱女子’,当然也拿他没办法不是吗?所以最合适的人选只有你了。”

他意有所指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面还残留着伊卡洛斯留下的淤痕,“我相信你的力气,毕竟你刚刚还把他踹飞了。”

虽然听着挺有道理,但是伊卡洛斯还是觉得自己被坑了。

看着科尔温和娜塔莎远去的背影,就连芬里尔也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叫你和那两个老阴比狼狈为奸,被算计了吧……嗷!”

伊卡洛斯面不改色的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把他踹得往外滚出去两米远。

“所以你前几天晚上出去也是因为这个?”伊卡洛斯认命地在他旁边坐下,“你找了母羊还是树洞?”

“我操你妈的报丧乌鸦,这个荒郊野岭的我能找什么操?纳垢吗?”芬里尔本就因为发情烦躁不堪,既然倾诉对象是伊卡洛斯这个鸟人,他干脆也就不收敛了,“我只是去自行疏解,不想让你们以为我是个会对着你们这种晦气脸还能硬起来的变态。”

“我的耳朵很好,不需要喊那么大声,”伊卡洛斯又踹了他一脚,“果然跟发情的猫差不多,叫得倒是一个赛一个响。”

“你!”

芬里尔却突然泄了气,半天没发出声响。伊卡洛斯看了他两眼,寻思着这家伙别悄悄地死了,于是把他翻了回来,却得到了芬里尔的奋力挣扎,还好有娜塔莎的魔法锁链,不然伊卡洛斯还真的摁不住他。伊卡洛斯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午夜了,正是他发作最厉害的时候,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他鼓起的胯下,顿时冷哼一声,换来芬里尔红得滴血的脸。

伊卡洛斯更鄙夷了,“别跟我说你被我看了一眼就害臊了。”

“你他妈这种时候被人看着能不害臊?”芬里尔想抬手捂住脸,结果双手还被绑着,只能一拱一拱地侧过身去,“我说,和你打个商量行不行?”

“想解开恐怕不行,我就算想帮你我也解不开,”伊卡洛斯抢答道,“你还是等娜塔莎醒来吧。”

“不是,”芬里尔声音突然小了,“我是说,呃,你能不能给我操一顿?”

他说出这句话以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连聒噪的蛤蟆都停止了叫声。

伊卡洛斯眼里两分困惑、三分不解、四分鄙夷,还有九十一分的无语,“你说什么?”

芬里尔破罐子破摔,“我是说……你能不能帮帮我?”

“帮你?你不会发情发到神志不清,都产生性别认知障碍了吧?你的大眼睛是装饰吗?”伊卡洛斯“啧”了一声,“为什么不去找娜塔莎?她才是女人。”

芬里尔听上去快哭了,“我靠了,我看见她就想吐,你别说她了,求你了行吗?”

好吧,这伊卡洛斯也理解,他始终觉得娜塔莎对待自己的态度怪怪的,根本生不出旖旎的心思,上次被人用这种眼神打量还是在奴隶市场的拍卖会——当然,他是台上的那一个。

但是伊卡洛斯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她?”

芬里尔的语气一下子狠了起来,“如果你发现把你的救命恩人其实是杀了你全家的罪魁祸首,你也会是一样的感觉。”

那倒是实话,伊卡洛斯无法反驳。

“好吧,那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伊卡洛斯扯了扯嘴角,“那科尔温呢?你为什么不去找他?我看他长得也挺细皮嫩肉的。”

“他那小身板,我怕真把他搞死了,”芬里尔翻了个白眼,“所以你到底答不答应?”

伊卡洛斯面无表情,“也就是说,你通过排除法,觉得我还没恶心到让你想吐,同时又不会被你操死,是这样吗?”

芬里尔还好死不死地补充,“科尔温说你做过奴隶,我想你应该经验也比较丰富。”

“你为什么这么了解奴隶生活?”伊卡洛斯闻言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往他胯下踩了一脚,“听你的意思,经验丰富的应该是你吧?”

“哎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不过你!”芬里尔意识到自己刚刚实在是多嘴,但他绝望地看向伊卡洛斯时,眼里竟然真的有一丝乞求,“或者你把我放开,让我自己想办法解决行不行?”

不得不说,芬里尔这样看着人的时候,还真有点可怜见的样子。他是豹族的兽人,看模样应该还是雪豹,在黑暗的环境下瞳孔放大,盯着他的眼神又专注,就连肉乎乎的耳朵也耷拉下来了。他还蜷缩着,弱化了整个人的攻击性,如果伊卡洛斯不是跟他做了好几年的死对头,说不定早就答应他了。

伊卡洛斯沉默了一会,芬里尔都以为他要骂自己了,谁知道他突然笑了一声。

“也可以,”他撑着脑袋偏头看着芬里尔,嘴角挂着一丝笑意,“你给我磕两个头然后跪下来求我就答应你。”

芬里尔愣了一下,他看着伊卡洛斯的眼睛,意识到他并不是在开玩笑,不由得咬紧了后槽牙,“你这个死乌鸦——”

“不答应就算了,”伊卡洛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现在困得要命,就先回去睡了,你自己小心点别死了。”

说完他就真的走了,芬里尔连忙叫住他,“等一下!”

“我考虑清楚了,”不过他听上去心如死灰,“我答应你的条件。”

伊卡洛斯挑了挑眉,慢悠悠地转身踱步到他面前,最后在跟前站定,抱起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洋溢着诡异的微笑,“那你磕吧,我看着呢。”

在生命面前,尊严是个不值一提的东西。芬里尔作为一个从小混迹于市井的野人,很早就深谙这一道理。

有事他真磕。

伊卡洛斯没想到他滑铲得那么快,竟然真的毫不犹豫给他框框磕了两个,就是磕得面有菜色、心如死灰、生无可恋,而且因为身上还被五花大绑,整个人显得非常搞笑,伊卡洛斯发誓自己费了老大劲才忍住没笑出来。

“别笑了,”芬里尔真的要委屈哭了,“我他妈的恨不得现在把你给杀了。”

这句话配合这个语气根本没有威慑力,伊卡洛斯笑着凑过去,“然后奸尸吗?”

芬里尔不说话,只是恶狠狠地瞪他。伊卡洛斯心想着别把他给真的气死了,稍微收敛了点态度,伸手去解他的裤子,因为魔锁的缘故还不太方便操作,当他好不容易解开纽扣,硬热的性器便弹了出来,看来他确实忍得非常辛苦。

伊卡洛斯手上摸了两把,总觉得手心的触感不太对劲,仔细看了两眼以后不由得咂舌,“还带刺的?”

芬里尔被他摸得有了反应,当即别开脸,“你有意见?”

“我还以为只是酒馆里的荤段子,没想到猫科兽人族的那玩意真的长这样。”

他的语气有些感叹,一边又有些担忧,想必等会自己一定不会好受。芬里尔这个大高个的尺寸绝对不小,但是最令人惊异的不是它的大小,而是上面的软刺。看上去服服帖帖,但是只要逆着抚摸,这些倒刺就会张牙舞爪地张开,把内部的每一寸褶皱都给刮开。

但木已成舟,他本来也就没打算退却,继续用手抚慰着对方,感受到芬里尔的身体越来越紧绷,还溢出了几声低喘。那根性器不断兴奋地突出腺液,却怎么也不见射精。

伊卡洛斯将满是液体的手展示给他看,“你的水还挺多。”

芬里尔的快感戛然而止,顿时愤怒道,“你的废话才算多呢。”

“都忍了那么久了,这一会就忍不住了?”伊卡洛斯调侃了一句,随即翻身跨坐在他的身上。他坐得位置很巧妙,刚好让他硬热的性器抵着自己下体的窝陷,芬里尔呼吸一下子乱了,忍不住看向伊卡洛斯的脸。

“……你怎么那么轻?”

伊卡洛斯好脾气地和他解释,“有翼人为了飞翔,骨骼内有很多空隙。”

“可是你也没有翅膀啊?”

伊卡洛斯几乎是立即用力掐了一下他的阴茎,疼得芬里尔大叫一声,差点萎靡了几分。

伊卡洛斯懒得继续骂他,转而扯下来自己的裤子。他膝盖上还戴着护甲,解开一边后却失了耐心,干脆只脱了一边裤子,另一边挂在膝盖上,但这也足够芬里尔看清他的腿了——充满了恰到好处的肌肉、凝聚着强大的爆发力、非常性感、但是同样也伤痕累累的腿。

上面有太多伤了,芬里尔确信那应该不只是战斗中会留下来的伤痕。他的大腿内侧有很多鞭痕,还有一些非常浅的刀伤,其他的伤口他也指不出缘由,但他也很清楚,留在这种情色部位的伤痕意味着什么。

他可能是真的“经验丰富”。

而且……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的小腹附近竟然有几根绒绒的羽毛。比他羽耳的颜色稍浅,有点像兽人的毛发。

芬里尔咽了口唾沫。

伊卡洛斯抬起胯,将沾满了液体的手伸到后面去扩张自己,他并不避讳芬里尔的目光,只是垂着眼,一下一下往自己的身体深处送。他没弄多久似乎就觉得差不多了,扶住了兽人的性器,抵住了准备往下坐。

芬里尔不由得咂舌,“会受伤的吧?”

伊卡洛斯笃定道,“不会的。”

他让穴口来回亲吻性器的顶端,随即咬紧了下唇,缓缓地沉下身体。他坐得并不快,芬里尔几乎是能感觉到里面的穴肉被自己缓慢地劈开,里面紧得不像话,以芬里尔贫瘠的性经验来看,这口穴实在是有点超出了他的认知。里面太热了,热到甚至还有那么一些发烫,他突然想起鸟类的体温比兽人族还要高上那么一些。

当他抵到某个肉环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伊卡洛斯的身体颤抖了一下,随即停止了继续往下坐的进程,而是按着他的肩膀微微低喘。显然他也有些够呛,但是正如他所言,他确实没有受伤。

他没有休息多久便重新动了起来,显然对他来说,把这根长满了倒刺的阴茎抽出去可比插进来要困难得多,当他抬起腰的时候,阴茎上的肉刺就如同想象中那样尽数张开,剐蹭着内部每一处敏感的褶皱。即使是做奴隶的那些年他也不曾体会过这样的淫靡酷刑,伊卡洛斯意识到他低估了这场性事,捏着芬里尔肩膀的手忍不住一次次借力,才避免自己一不小心软了腰。

好在他的身体也在长久的奴隶生活当中久经锻炼,因此也对这种情况适应良好,不多会便渐入佳境,自发地分泌出清液来,配合着芬里尔那根子兴奋到不断流出腺液的阴茎,两人交合处很快就一片黏腻,随着伊卡洛斯不断地起伏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水液声。

作为兽人族,芬里尔的夜视功能良好,即使今晚的月光算不上特别明亮,他也能看清伊卡洛斯现在的神情。他此刻抿着唇,脸上确实有着一丝红晕,额角也有着些许汗珠,更多的还是隐忍。他不太清楚伊卡洛斯在忍什么,是疼痛还是欢愉,亦或者两者兼有,但仅仅只是这样一张脸就已经足够色情。他的动作让他的衣襟有些散乱,能看见脖颈留出的弧度和后颈的几片羽毛,要不是芬里尔还被绑着,他一定会伸手抚摸那些羽毛的根部,去感受它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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