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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闺蜜做东请吃苏菜,地址选在了临江水榭,是一座由尹家人经营的酒楼。

雪枫知道方君彦这次能找上门来绝对跟尹师诗脱不了干系,因此一见面就挠她痒痒,“好个小妮子,许久不见学坏了,搁这儿演我呢?”

“哎呀,不敢了不敢了,好姐姐饶了我……”闺蜜笑得瘫软在她身上,“我一会儿自罚三杯还不行么?救命啊好痒,哈哈哈哈……”

闺蜜比雪枫小半岁,叫声“姐姐”不算吃亏。两人嬉笑玩闹着进了雅间,就见地上跪了四个赤身裸体的男孩,全部做“五体投地”势,两肘、双膝和额头着地,臀部高高翘起,后穴中各插着一束沾满露珠的鲜花。这样的阵仗雪枫从小到大见多了,当下拍了拍一个插郁金香花束的男孩的屁股。男孩见自己被客人选中,立刻兴高采烈地爬到桌子一侧,将身体摆成一把人肉椅子,恭迎陆少主落座。

世家大族每逢招待客人,都会让训奴营送来一些娈童助兴。这些娈童姿色出众,经专人调教各有所长,像什么座奴、床奴、膳奴、厕奴等等,其业务范围涵盖了主人家生活起居方方面面,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而平日里没有客人拜访的时候,训奴营也不会白白养着他们,各大家族旗下都有负责偶像养成的经纪公司,完全可以将他们包装成艺人选秀出道,混得好的可以打入娱乐圈赚取流量和金钱,混得差的也能做网红直播带货。

只是这些男孩不管在外面多风光,奴籍的身份永远是束缚他们的枷锁。毕竟青春饭只能吃短短几年,到了年老色衰那一天他们终究会被新人淘汰,从此沦落成下等男伎,任人亵玩。可若得了客人青睐,那就不一样了。万一被有地位的妻主看上带回家做了男宠,便等同于一步登天,比起那千人骑万人压的悲惨命运,谁不想傍上一张长期饭票,一辈子只伺候一位主人呢?

郁金香男孩感受着身上多出来的重量,内心雀跃不已。他听说这位大名鼎鼎的陆少主后宅空虚,至今仍有三个庶夫名额待定,是众望所归的妻主人选。他已经开始幻想自己未来凭借绝世美颜,被妻主由男宠提拔为侍奴,再由侍奴晋升为有名分的夫奴,进而风风光光生儿育女,最后被记入陆家族谱的大好前景了。

另一边,作为东道主的尹小姐也落了座,她选了一个后穴里插了百合花束的男孩。百合男孩明显不如郁金香男孩那般激动,自家大小姐的脾气他们最清楚不过,历来送到她手上的男宠保质期从未超过一周,新鲜劲过了就无理由退货,半点情分都不讲。而陆少主则与众不同,那可是能容忍一个悍妒的正夫长达七年之久的奇女子啊!据说她的正夫独占欲极强,醋劲儿赛过老坛酸菜缸,面对这样一个性格不好活也不好的男人,陆少主既没有休夫也没有和离,真可谓故剑情深、不弃糟糠,堪称整个驱魔师界的楷模。

这时,侍者端上热毛巾,给主宾二人净手。另两名没被选中的座奴便充当了传菜的工具,他们跪趴在厨房门口,待厨师将刚出锅的菜肴放到他们背上,再手脚并用地爬进雅间,等候侍者端上餐桌。

餐桌上摆放着一只巨大的托盘,一个浑身赤裸的男孩以不可思议的姿势躺在上面,仰面朝天,双腿大张。他是专门伺候饮食的膳奴,身体里里外外都被仔细清洁过了,且提前一天禁水禁食,只为保证做一个合格的盛菜器皿。

就见那膳奴掌心朝上,双手分别托起一只碟子,左手松鼠鱼,右手凤尾虾。他的两腮涨得鼓鼓的,嘴巴被开口器上下撑开,唇边露出银色的锡纸边缘,满口的蛋烧卖若隐若现。雪白的胸膛上铺了一层箬叶,从双乳到上腹摆放着樱桃肉、美人肝、水晶肴蹄和糖醋排骨,男孩的双腿反向折叠在耳后,两膝间套着一个精致的竹编篮子,里面叠起六只花雕熟醉蟹。

雪枫见状挑了挑眉毛,看向闺蜜,“你刚才不说要自罚三杯么,酒呢?”

“亲爱的,在这里。”闺蜜拍了拍膳奴的小腹,就见男孩的下体正处于不自然的兴奋状态,铃口处露出一截缠绕在一起的细长乳胶管。

闺蜜使了个眼色,一旁的侍者急忙解开扎好的结扣,拈着细管的末端停在酒盅上方,温热醇香的苏式老酒便成股流下。膳奴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忍耐多时的他正沉浸在排泄的快感中,只是这快感并不会持续太久,因为那陶瓷酒盅容量极小,两口就能闷下。很快,一枚止水夹终结了男孩快乐的源泉。

“,今天则有所不同。台下坐着的都是驱魔师家族的贵妇淑女,可不比他们这些吃惯了重口味的抠脚大汉。为了避免这几只娇嫩的屁股提前破裂扫了主人们的兴致,只能在防御措施上下功夫,一定要让它们兵不血刃,顺利挨过前四关。

涂了油脂的双丘晶莹透亮,里里外外散发着柔光。刑官们换上戒尺,开始了,最后由工作人员统计票数,从而定下哪名罪奴最终得以赦免。

雪枫扫了一眼代表3号罪奴的黄色花笺,那上面空空如也,竟是一票都没争取到。这也难怪,尹怀信的表现确实沉闷无趣,没有哪位主人喜欢用热脸贴冷屁股,她自己也一样。票数最多的是2号罪奴,淡紫色的花笺上印了五十几朵小红花,在四人之中遥遥领先。而那个男孩之所以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恰恰因为他的表现着实出色,换尿布式打法+双穴潮吹+绝活叫床,折腾得别提有多卖力了。由此可见,若想有所收获就要预先付出努力,2号脱颖而出实属必然,那是人家应得的奖赏。

“两位小姐,请问有支持的人选么?”白衣侍者微微躬身,礼貌地询问。

“3号。”闺蜜毫不犹豫地在黄色花笺上盖章。

“我也选3号。”雪枫让闺蜜帮自己盖上花印,随即摘下左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放在侍者端着的托盘里,淡淡地说道,“顺便把这个给他。”

白衣侍者望着上面代表陆家的“五凤朝阳”家纹,瞬间瞳孔剧震,双腿发软。这个扳指的分量太重了,与那些轻飘飘的花笺放在一起,实在太过违和。侍者被这突发事件搞得惊慌错愕,大气都不敢喘,情急之下只能张口结舌,不断地重复着:“这……这……”

“别墨迹了,你们懂我的意思,自己看着办。”陆少主不耐烦地挥挥手,将人打发了。祖母若知道她把家主信物用在这种场合,搞不好要气得心脏病发作,这都什么事啊?真是造孽!

魏氏见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谢少主!谢少主!今日之恩,我等父子无以为报,毕生愿为少主肝脑涂地,衔环结草以效犬马之劳。”

“平身吧。”雪枫揉了揉太阳穴,善意提醒道,“此地不宜久留,你最好尽快离开。”

“少主所言极是。魏叔叔,你是瞒着母亲出来的,被人发现就不好了。”闺蜜忙将人扶起来,好言劝慰,“这里交给我,你且放心去吧。”

魏氏连声称是,千恩万谢地走了。他本就是陆家家奴,自然知晓这枚扳指背后的意义。五凤朝阳一出,驱协必要卖陆家一分薄面,而身为主办方之一的尹家马上就会收到消息,那么他儿子的终身大事也就有着落了。只可惜他前半生都在京城长房老太太家侍奉,未曾有幸见过这位关东本家的少主,他身份低微不敢肖想过多,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哪怕给少主做个侍奴,也是不委屈的。

闺蜜见尘埃落定,冲上来给了她一个熊抱,“亲爱的,谢谢你。”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雪枫拍拍闺蜜的肩膀,暗自叹了口气。其实作为特权阶级,就算她今天想要强行篡改投票结果,也未必不可。只不过那样对于努力为自己争取的2号来说,实在有失公允。既然她不能破坏比赛的公平性,那便用未来的家主之名救个人吧,相信主办方碍于陆家的权势,也不敢太过为难那个男人。

“他儿子的底细,我已经打探清楚了。”方君彦认真地说道,“尹怀信,27岁,医学博士,目前在市中心一家三甲医院工作,主攻心血管内科。妻主慧眼识珠,此人作风严谨,有上进心,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是个可造之材。”

“可造之材?”雪枫莫名其妙地望过来,随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顿感无语,“你该不会觉得我看上他了吧?”

人看没看上我不知道,但你肯定看上人家屁股了,方君彦暗自腹诽。当然,这些话他打死都不会说的,于是清了清嗓子,不动声色道:“如果必须和尹家联姻,此人性情坚韧、毫无根基,倒不失为一个良配。”

“喂,说你胖你还喘上了?”雪枫气呼呼地翻了个白眼。总裁大人,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单刀直入地公开谈论家族利益啊,尹家人可就在旁边看着呢!

闺蜜讪讪一笑,举起双手表示:你们聊,我什么都没听见。

投票结果很快公布出来,2号罪奴不出所料地获得赦免,那个年轻男孩激动得喜极而泣,亦步亦趋地跟在工作人员后面,爬下舞台。稍后,他将作为本届嘉年华晚会的奖品之一,被授予挂牌出营的资格。如果有幸获得某位主人的眷顾,他便可以拥有一个家,或许还会运气爆棚,被主人带回去赐予一个名分,从此恢复自由身,彻底摆脱训奴营这个禁锢他一生的牢笼。

余下的三名罪奴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最后一轮的杖刑虽不至于让人丧命,也会落得个遍体鳞伤的下场。一顿杀威棒揍下去,轻者皮开肉绽,重者骨断筋折。意识到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台上的男人们个个面如死灰,眼中尽显绝望之色。罪奴本就没有人权,又有谁会在乎他们的死活呢?除了3号……

“可真有你的,陆家少主要保你,挡都挡不住。啥时候走的狗屎运?让哥几个也借借光呗。”一名刑官说着,双手捧起垫了好几层绢帛的拖盘,高高举起那枚镌刻着“五凤朝阳”纹章的白玉扳指,在尹怀信身后跪了下来。

“你小子的福气在后头呢!回去把自己洗干净了,等着飞黄腾达吧。”另一名刑官赶紧上前,将男人的屁股掰向两边,撑开隐藏在白皙臀缝里的粉嫩穴口,恭恭敬敬地将那枚扳指请了进去。

“腰下去,腿分开,把小骚穴都露出来。你家少主在下面看着呢,关键时刻可别掉链子。”刑官一边威胁恐吓,一边帮他摆好姿势,“对,腚抬高,就这么撅好别动,穴眼千万夹紧了,你的后半辈子可都在这屁股上了。”

原来为2号罪奴掌刑的两名刑官空出手来,一边一个蹲跪下去,按住尹怀信的肩膀,钳住上身确保他无法挣扎。两人闲来无事,开始互相调侃:

“就这么一个屁股,还要咱们四个一起伺候,真是金贵得很呢。”

“可不是么?掌刑的兄弟们小心着点,别失了分寸,到时候砸了营里的招牌,都吃不了兜着走。”

另外两名刑官站在刑凳后方,表面上虎着一张脸,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紧张。这一关的刑具是杀威棒,乃柳木所制,长约齐眉,上半段漆成红色,下半段漆成黑色,取“水火不容”之意,因此又有水火棍之称。红色那半是火棍,为扁圆形,多以手握;黑色那半是水棍,为三棱柱,行刑时便是用这一端责打。

训奴营里都是男奴,刑官们也皆为男性。不似家族里的教养嬷嬷和训诫师以调教奴隶的身体为目的,这些人平生虐臀无数,早就没了怜香惜玉的心思,他们的工作就是打人。打屁股是刑官们祖传的手艺,罪奴经由他们之手无非就是打伤、打残和打死三种结局,至于怎么打全凭上面的旨意。通常参与这种表演性质的秀场,直接打伤就完事了,罪奴们留着还有用,回头治好了继续送给主子们消遣。

然而台下那位金尊玉贵的少主玩了这么一手,他们可就不敢任由这名罪奴皮开肉绽了。家主信物还在那口穴里含着呢,这屁股若是见了血,让陆家家纹沾染上晦气,怕不是他们哥几个都要脑袋搬家。众所周知,有了伤口就会流血,最好连油皮儿都不要破,这才是最保险的。看来黑色那一端的水棍是不能用了,得,就用另外半截本该由手握的火棍来打吧。

他们打定主意,各自往掌心吐了两口唾沫,双手倒提杀威棒,集中精力,屏气凝神。待司仪一声令下,两位刑官手起棍落,一人负责半个屁股,交错招呼到尹怀信的后臀上。饱满挺翘的屁股先前经历了四轮责打,早已由莹白如玉演变为烈焰灼烧般的鲜红。那些戒尺抽出的肉棱、藤条印下的檩子,原本在臀丘表面形成了一道道凸起,接下来又被毛竹大板均匀地砸进皮肉里,重新回归于平整,修理得服服帖帖。

既要打得漂亮,又不能让屁股破相,这对手法娴熟的刑官们也是高难度的挑战。为此,两名彪形大汉不惜拿出压箱底的本领,运用武术中内家拳法的绷劲,秀了一手隔山打牛的绝技。他们将手上的力量局限于棍棒与皮肤的接触面,待绷紧的臀肉被震飞后任其陷落回弹,重新摔倒在筋骨之上,如此这般,击打的效果出来了,身体内部也没有任何损伤。

在红漆火棍连续的捶打下,两瓣肿胀充血的臀肉好似除夕夜里的红年糕,受了火焰的炙烤,渐渐变得外焦里嫩、软烂弹滑。不仅如此,那两个香香糯糯的半球还在慢慢膨胀,仅用了一盏茶的功夫,便由初熟的小苹果变成了熟透的大西瓜。眼看着这屁股总算是保住了,刑官们出了一头一脸的汗,终于松了口气,镇定下来。

其实无论用何种巧妙的手法打下去,疼还是会疼的。只是疼痛依然在尹怀信可以忍受的范围,不至于像身边的1号和4号罪奴那么狼狈不堪。比起3号,另外两名罪奴就要凄惨得多了。他们身后的刑官并没有收到上面的指示,用的都是常规打法,二十棍打完,那两只屁股不容分说地皮开肉绽,臀腿之间万朵桃花开,疼得二人哭爹喊娘,哀鸣不止。

尹怀信虽然不畏强权,但终究不是傻子。训奴营那一段暗无天日的经历本已让他绝望,如今蒙贵人所救,他更加明白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态度迎接未来。只要一想到那位主人正在台下凝视着他的身体,尹怀信便羞得不能自已,从未被人进入过的私处渐渐濡湿,下体也微微抬头,引来刑官们一阵嗤笑。

知恩图报乃人生大义,既然他幸运地熬过了一百记责臀大关,就应该百依百顺地回报新主人。因此当刑官将尹怀信身上的锁链解下之后,他毫不犹豫地四肢着地,一级一级爬下阶梯。

猩红的地毯上,一个修长的身影膝行而前,三步一跪,五步一拜,七步一叩首。他一路行着宣誓效忠的最高礼节,神情敬畏恭谨之极,向着卡座的方向缓慢移动。众目睽睽之下,陆家家主的扳指卡在微微张开的菊穴入口,冰冷的羊脂白玉早已被体温焐热,彰显着男人的归属关系。

“少主。”尹怀信来到雪枫脚下,虔诚地亲吻她的鞋尖。

自古只有夫奴才可称呼“妻主”,侍奴以下皆是奴才,只能唤“主人”。他现在名分未定,随他父亲叫一声“少主”总归是没错的。

雪枫微微颔首,命令道:“转过身去。”

男人恭敬地道了声“是”,转身跪伏在地,臀部高高撅起,方便主人赏玩与验伤。深红的肿屁股犹如两半切开的西瓜,瓜瓤鲜嫩爽口,甜到起沙,稍一触碰就会汁水四溅。雪枫伸手摸了摸,肌肤炙热滚烫,却丝毫没有破损,臀肉光滑细腻,触之弹手,当真是个尤物。

她面露喜色,发自内心地称赞道:“刑官手艺不错,值得嘉奖。”

“好哇,一会儿我就吩咐下去,今晚伺候的刑官通通有赏。”闺蜜愉快地答应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差点忘了,我家训奴营的事如今都是沈氏在管,说不定那几个刑官非但没有赏赐,还要吃瓜捞呢。”

“他还真是越俎代庖啊……”雪枫讽刺道。训奴营为家族私有,其相关事宜属于家族内务,这本应归在家主正夫的管辖范畴。而沈家那个庶夫不但把持着族务,还私自将家主的庶子贬为奴籍,所作所为简直人神共愤,伦理不容。

方君彦对此不屑地扬了扬眉毛,俯身取出男人穴口含着的扳指,擦干净了重新戴回妻主手上。

雪枫从包里拿出闺蜜之前送她的宠物项圈,套在尹怀信的脖子上,代表他是场内有主的专属奴隶,从而免去不必要的麻烦。她发现对方还光着身子,便让宁致远带他去更衣室穿件衣服。

不一会儿两人回来了,尹怀信换上了一套短款护士服,粉色的连衣裙短得露出半个臀部,两条光溜溜的大白腿毫无遮挡,下面真空上阵,也没有穿内裤。当然,对方的屁股肿成那种程度确实不适合穿内裤,但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就是说不上来。

“为什么是护士?”雪枫摸着下巴,不解地问。

“我听说尹家弟弟的职业是医生,自古医护不分家,就给他选了这个。”宁致远笑着说,“妻主不喜欢么?”

“那倒没有。”雪枫望着那个身高一米八、羞答答低着头的性感小护士,怎么看怎么违和。

“我觉得挺不错的。”闺蜜笑着打圆场,“以后你有个头疼脑热,就让我二弟穿成这样护理你。”

“长姐……”尹怀信顿时窘迫得无地自容,双手抓着裙子下摆,恨不得能现场把它抻长,哪怕一寸也行。

“妻主,吃饭了。”方君彦和方杰从西区取餐回来,摆了一桌子酒菜。

夫奴陪妻主用餐是天经地义,普通奴隶就没有这个待遇了。方君彦和宁致远坐在雪枫身侧,方杰坐在闺蜜身侧,猫奴跪在闺蜜脚下,尹怀信也顺势在他家少主脚边跪趴下来。雪枫见他后臀肿着根本坐不下,便用脚把人勾了来,夹在自己双腿之间,一勺一勺地喂他。

尹怀信像只温驯的猫一样蹲在地上,抬起头时满眼都是主人的倒影。雪枫的勺子伸过来,他立刻乖乖张嘴。主人喂什么他就吃什么,安安静静也不言语,脖子上还戴着闪闪发光的led项圈,跟缠了一圈霓虹灯似的,格外醒目。

雪枫对他的乖巧听话非常满意,正享受着给宠物投食的静谧,一位锦衣华服的中年美妇走了过来。

“哟,都吃着呢。”尹家家主尹妙岚坐到闺蜜旁边,笑盈盈地朝雪枫望过来,“大侄女,今晚玩得高兴么?”

“挺好的。”嘴角扬起一丝柔和的弧度,她摸了摸尹怀信的头,“令郎很不错,尹伯母教子有方。”

“这臭小子能被你看上,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尹妙岚眯起一双风流美目,用女儿的杯子干了一杯红酒,“小儿无状,刚才冒犯了大侄女,伯母已经教训过他了,一会儿让他亲自过来道歉。”

雪枫知道对方说的是尹思齐的事,笑着摇了摇头,“瞧您说的,我们小孩子家磕磕碰碰是常事,当时吵两句嘴,过后就忘了,伯母不必挂怀。”

“好姑娘,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尹妙岚打了个酒嗝,妆容精致的脸蛋染上一层薄红。她瞥了一眼桌下的尹怀信,满不在乎地说道,“回头我把他的奴籍销了,你今天就带走吧,随便给他一个名分,饿不死就行。”

“这可是您家的孩子,哪能随随便便就收了房。”雪枫有些好笑,“待我回去秉明祖母,定要择个良辰吉日通告全族,纳令郎做名正言顺的庶夫。”

“好,好!”尹妙岚拍手称快,朝尹怀信一指,“臭小子,还不快给你家妻主磕头。”

尹怀信听说陆少主要纳自己为庶夫,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经母亲一声断喝,他这才如梦方醒,赶紧规规矩矩地跪在雪枫脚下,一边行着叩拜大礼,一边改口道:“妻主在上,请受奴一拜。”

雪枫安心受了他的礼。

尹妙岚又朝对面抬了抬下巴,对儿子吩咐道:“去给侄女婿敬茶。”

方杰十分有眼色地倒了一杯花草茶过来,交到尹怀信手中。对方双手接过,向着方君彦蹲跪下来,将手中茶盏举过头顶,恭敬地说道:“小弟怀信,给正夫请安。”

方君彦一脸严肃地接过来喝了一口,侧身为他引荐宁致远:“这位是宁庶夫。”

“宁兄好。”尹怀信真诚地说。

“怀信是吧,叫我致远就行。”宁致远拍拍他的肩膀,笑得如沐春风,“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不必见外。”

望着陆家少主众夫奴其乐融融的景象,尹妙岚满意地点点头,叮嘱儿子:“你今后务必尽心侍奉妻主,尊敬正夫,孝顺老太太,和睦后宅,为陆家绵延子嗣。切记,不可淫乱,不可嫉妒,不可倦怠,明白了么?”

“母亲的话,儿子都记下了。”尹怀信认真地回答。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小年轻了,好好享受美酒佳人狂欢夜吧。”尹妙岚说着站起身,准备离席。她今晚喝得有点多了,身子晃晃悠悠的,手也不听使唤。

闺蜜见状急忙扶住她,“妈,你先坐下,我叫个醒酒茶,你喝完再走。”

“不碍事,你们好好玩。”尹妙岚拍了拍女儿的手背,转头看向雪枫,朦胧的醉眼中透着对往事的追忆,“长得越来越像你妈妈了。”

雪枫耸耸肩,“可是大家都说我更像祖母。”

“模样像你妈妈,性格像你祖母,所以给人的感觉,更像陆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尹妙岚摇了摇头,露出一抹堪称慈爱的笑容,“你妈妈的性格并不适合当家主,但是你嘛……简直就是为此而生的。”

说完这句话,尹家家主翩然离去。

雪枫望着那个婀娜多姿的背影,总感觉世人对这位女性的评价仿佛有诸多误解。至少在自己看来,尹伯母并非那种沉迷美色之徒,相反她理智得很。与其说色令智昏,不如说她大智若愚来的更贴切。

尹家家主走了没多久,方君彦接了个电话。从他突然冷下来的脸和没有起伏的语调可以看出,应该是工作上的事。

“抱歉妻主,我可能会耽误一段时间。”方君彦放下电话,小心翼翼地望向雪枫。

“那你先忙,忙完了过来找我们。”雪枫站起身来,拉着宁致远和尹怀信的牵引绳离开卡座。闺蜜也牵着猫奴跟上来,留下方杰协助方君彦处理公务。

雪枫回头看了一眼,就见方杰从座位下掏出一只公文包,启动笔记本电脑递给方君彦,对方迅速打开企业邮箱,一列未读邮件映入眼帘。他双眉紧锁,高效地检索着每一封邮件,言简意赅地写下回信,同时把一些商家发送的广告托到垃圾箱里去。她不得不承认,男人认真工作的样子魅力十足。

雪枫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态变了许多。当年她仍在读书的时候,方君彦初入社会。那时的男人还没有坐到如今的位置,工作可比现在忙多了,两人聚在一起有百分之九十的时间对方都在接电话。年轻的她无法容忍这种行为,只觉得自己的正夫不尊重人,总是高高在上忽视别人的感受,为此常与男人爆发冷战,最后不欢而散。直到后来她走出校门,同样成为了一名社会人,才真正理解了方君彦的处境。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每个人都有他想做的事,为了达到那个终极目标,一路上总要舍弃点什么。一段真挚的感情,往往经历了时间的考验才显得弥足珍贵,而两个人最终能够走到一起,就说明他们本质上还是契合的。渐渐地,顿悟后的陆少主总结出了一套成年妻主的处世之道:面对夫奴,不主动,不拒绝,不勉强。男人可以有,事业不能无。为了世界的和平,必须主业副业两手抓,一心扑在工作上,将建筑与驱魔两项产业做大做强。

开场秀之后便是主奴互动时间。会场内设有多个不同的活动区域,主人们可以根据各自的喜好选择娱乐主题,与奴隶共同参与其中,进行一系列趣味活动。主奴团队每完成一个主题即可获得一枚印章,收集的印章越多,获得的奖品就越丰厚。

“哇哦,那边正在进行拔屌大赛耶,我们去看看?”闺蜜指着远方,兴奋地说道。

“好呀。”雪枫正答应着,突然被一张柔软的脸蹭了蹭小腿。

“妻主,奴想尿尿。”宁致远仰头望上来,小声请求道。他已经成功进入了角色,并没有说自己想去洗手间。因为整个会场除了服务人员,只有主人和奴隶两种身份,而奴隶是不需要上洗手间的。他们的身体早已丧失了自主权,衣食住行全部受主人支配,包括解决排泄在内的各种生理需求,皆要经过主人的允许。

“奴也想……”尹怀信夹紧大腿,一脸窘迫。训奴营可不会体谅奴隶的感受,为了今天晚上的表演,他从午后禁食起便再没有上过厕所了,刚才水喝得有点多,突然就来了感觉。

雪枫无奈地笑了笑,对闺蜜说:“我先带他们两个去嘘嘘,稍后就来。”

闺蜜以手比了个“ok”,牵着猫奴找乐子去了。

雪枫双手各握一根牵引绳,带着夫奴们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一路穿过休息区,终于找到了卫生间的指示牌。然而这里的卫生间却不似大众印象中的公共厕所,它并非依据男女性别划分为两类,而是按照主奴身份予以区分。洗手间右边写着“主人请进,奴隶止步”,左边写着“宠物专用,需饲主陪同”,两侧门口各有一名白衣侍者,既可起到守卫与警示的作用,也方便随时进去打扫卫生。

门口的侍者望见她,深深鞠了一躬。女孩脚步轻盈,体态如流云般优雅,举手投足自带一股威仪,透着雷厉风行的气势。她脚下两个男人爬行的动作也非常专业,四肢着地时腰背下沉,头颈始终保持在主人膝盖的高度,翘起的臀部随着步伐的节奏走右扭摆,格外诱人。关键是这两个奴隶一边走着猫步,一边还不忘时刻仰起头观察主人的脸色,一看就是家教良好的优质品种猫。

一主二奴进入宠物厕所,发现里面跟寻常男厕的格局有些类似,只不过便器的材质截然不同。

墙边跪坐着一排“小便器”,每个便器都是一名赤身裸体的男人。这些厕奴的阴茎里插着导尿管,软管的另一端与地漏相连,源源不断地排出膀胱里的尿液。他们的身体被固定在墙上,脖子受到颈托的钳制,下巴被迫朝天扬起,鼻子以上的部位套着密封乳胶面罩,弹性极佳的材质完美贴合着凹凸不平的五官,同时也隔绝了外界的空气,导致被封堵的鼻孔无法进行呼吸。每一个厕奴的嘴巴都被开口器撑到极致,露出喉咙里肉红深邃的洞穴,这意味着如果他们没有及时将口腔里的尿液吞咽下去,那么连最后一处可以用来呼吸的口腔也会丧失,陷入可怕的窒息状态。

对面还有两个隔间,沿着敞开的门缝可以看到,里面貌似是一个巨型猫砂盆。盆底囚禁着一丝不挂的男性奴隶,身体被大量猫砂覆盖,只有头部露在外面,用以承接宠物粪便。

“有人想上大号么?”雪枫问。

两个男人连连摇头,隔间里面的情景太过惊悚,就算有点便意看过之后也吓回去了。

“那就快点儿解决吧。”雪枫扯过狗绳,示意男人们赶紧的。

宁致远率先走上前去,他在训诫师那里上了两个月的调教课,已经熟练掌握了在各个场合应当遵守的规矩和礼仪。众所周知,夫奴在妻主面前站着撒尿堪称粗鄙无礼的行为,是绝对禁止的。于是,男人高高抬起了他的后腿,将下体对准厕奴大张的嘴巴,腹肌收缩用力。片刻之后,一道水柱从阴茎顶端的马眼射出,注入身前的肉便器内。

尹怀信也连忙照做。他在训奴营里什么非人的要求没经历过,模仿公狗撒尿这种事根本难不倒他。但他终究是个处男,嘛。”袁瞳拿出自己的邀请函,“你看,我已经完成了拔屌大赛、腚躲避球和骑驴接力,只要再制作一个红屁股、两只肿穴,就可以领取奖品了。”

“一个红屁股、两只肿穴……”雪枫看了看身下两位夫奴,勾起了嘴角,“我对奖品没兴趣,不过这个互动主题不错,可以试试。”

两人在壁尻下聊天,那墙里的罪奴听到雪枫的声音,突然嚎哭起来。

“少主救命,奴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大哥,大哥你在吗?你帮我求求少主,好歹咱们也是同宗同族,大家兄弟一场,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宁致远顿时好生尴尬。宁轩现在境遇虽然凄惨,但那完全是他罪有应得。妻主曾经待他不薄,他却丝毫没有身为后宅男眷的自觉,朝三暮四、水性杨花,将家族利益置于不顾,白白浪费了母亲送他来陆家的一片苦心。

见陆少主眉头微蹙,工作人员立刻跑到墙壁另一侧把宁轩的嘴给堵了,又转过来对着他的屁股一顿猛揍,直把人打得再也不敢吱声,才放下手中的棍子。

雪枫居高临下地望着宁致远,不动声色道:“你的族弟在向你求助,你打算怎么做呢?”

“奴入侍两年,未能尽到兄长的责任,约束教导族好中弟弟,至今仍愧疚不已。”宁致远跪伏在地,痛心疾首,“小弟今日的恶果完全是他咎由自取,为他定罪的人是家母,您与陆家已经网开一面,奴深感惋惜,却无能为力。只求妻主不要生他的气,若他刚才言语中冒犯了您,奴愿受责罚。”

“真是个深明大义的好兄长。”雪枫挑了挑眉毛,指了指墙上那只屁股,询问工作人员,“这样的罪奴一般都是什么下场?”

“回少主,如果罪奴的屁股和穴眼儿不中用了,也就不能再伺候人了。遇到这种情况,训奴营通常都会将其降为厕奴,让他们与屎尿为伍,不然便是多了一张白吃白喝的嘴,多养一天也是赔钱买卖。”

墙里的屁股听到自己未来的命运,突然就放弃了挣扎。宁致远低着头,也是一脸沉痛。但事已至此,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说对方自作自受罢了。

“家族内务归正夫管辖,你回头去跟君彦说说,等宁轩完成巡回展出后,就罚他去矿山做苦力吧。”雪枫揉了揉太阳穴,“厕奴么,倒也罪不至此。”

“谢妻主恩典!”见族弟被从轻发落,宁致远顿时欣喜若狂,不由得重重叩首,感激涕零。

“万恶淫为首,这样的重罪都能被宽恕。斑比,你还真是心胸宽广、慈悲心肠啊!”袁瞳竖起大拇指,发自内心地佩服。

工作人员在一旁也看呆了,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日一见这宁庶夫果真得宠,连带着族人都受了荫庇。待陆少主继承家业之后,这位的权势肯定是少不了的,但愿他不要成为。陆少主刚牵着她的男人们走下小舞台,便被等在下面的闺蜜和袁瞳拉到了隔壁的射箭区。

这边的主题是“击中你的心巴”,一排奴隶或跪或卧,摆出各种姿势。他们有的翘臀上顶着一只苹果,有的大张着嘴巴叼着鸭梨,还有的以穴眼含着李子和杏,只要射中这些水果,就算是顺利完成任务。只不过现场用的弓箭都是真家伙,稍有不慎就会血溅当场,因此那些平日里不曾练习过箭术的姑娘们都有点犹豫,充当靶子的奴隶们也战战兢兢,一时间竟没有人上去玩了。

“亲爱的,这个节目跟你专业对口,快来给我们露两手!”闺蜜愉快地怂恿道。

“斑比,不要大意滴上吧!去击中那些小妖精们的心巴!”袁瞳殷切地奉上弓箭,将雪枫推了上去。

陆少主向来是人狠话不多的类型,大大方方地弯弓搭箭,两脚开立与肩同宽,先后射出两枚箭矢。,只不过盖章的时候用了袁瞳的邀请函。袁小姐集齐七枚印章,如愿得到了自己垂涎已久的奖品,正是开场秀时获得票数最多的2号罪奴。袁瞳给他戴上象征着专属奴隶的项圈,主奴二人高高兴兴地逛了一圈,又回来找雪枫玩。

“斑比,跟你说件有趣的事。”袁瞳兴致勃勃地挨着她坐下,“刚才遇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男的,一上来就打听我的婚恋隐私,听说人家已经娶了正夫,便要嫁过来做庶夫。你说现在的小伙子是不是太开放了,年纪轻轻好不害臊,自己给自己说媒,他是有多恨嫁啊!”

“你遇到的人是不是穿一身阿玛尼,头发染成奶奶灰,韩式中分皮卡路纹理烫,还画了烟熏妆的?”雪枫问。

“对啊,你怎么知道?”袁小姐很好奇。

陆少主冷笑一声:“他之前也追求过我来着。”

“我去,这么水性杨花的嘛?”袁瞳瞪大了眼睛,“幸好我没同意,跟不上他的审美,太辣眼睛。”

尹怀信知道姑娘们谈论的人正是沈庶夫的儿子尹思齐,同时也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弟,听闻家中男眷竟做了如此不顾廉耻之事,顿时臊得无地自容。他急忙上前请罪,满脸羞愧道:“舍弟无状,妻主和袁小姐见笑了。”

“你是你,他是他。”雪枫淡淡地说,“你既进了我陆家的门,日后便与他再无瓜葛,无需为他道歉。”

尹怀信连声称是。

“说起这个尹思齐,今天我也是,成为全九州巫族男性终身努力的榜样。在雪枫这个嫡长孙女出生后,陆老太爷在家中的地位愈发稳固,回娘家探亲时也分外有面子。肖家男眷无论已婚的还是未婚的全都围着他热情寒暄,口中“舅老爷长舅老爷短的”,无一不是来虚心求教生女儿的诀窍。陆老太爷活了这么大岁数,对这种场面早已见怪不怪,随意敷衍几句打发了便好。他根本没有什么妙招偏方,这辈子只生女儿那是上天的福报,旁人求也求不来。

当年,肖家的家主之位已被肖仙姑传给她的长女。可惜女婿袁氏不善生养,好不容易生下个女孩,却从胎里带了一身的毛病,小体格弱不禁风不说,智力也有所缺陷,养到总角之年就夭折了。袁氏不甘心就此失宠被妻主厌弃,每日补药和坐胎药流水一样灌进肚子里,终于在数年之后又怀了一胎。然而他那时已经是快奔四十的高龄产夫,健康状况不容乐观,分娩时不幸难产,只留下一个嗷嗷待哺的男婴便撒手人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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