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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你母后说你现在正处于什么叛逆期,不能打不能骂,也不能过分约束,只能顺着你。”周承谨没好气地说道:“生怕说多让你烦,说重了伤了你的心,担心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要我说,孩子不听话,直接上手揍就是了,什么叛逆期不叛逆期的。”这丫头的想法还真是古怪。
“母后?”他虽然没听过叛逆期这个词,但从父皇刚才话里的意思,也差不多明白,母后认为他现在这个年纪不能打骂,只能引导,所以母后才一改以前的脾气,反而对他轻声细语起来。
林依兰叹了一口气,“从去年开始,母后发现你就开始不和母后说心事了,母后多问一句,你虽然嘴上没说,但眉宇间的不耐烦已经很明显了。”
“母后,我……”周世曜有些心虚,他的确从去年开始,整个人变得很烦躁,总觉得自己已经是大人了,但父皇母后还是把他当孩子看待,总是管着他,替他做决定。可是他总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没想到却还是被母后发现了。
林依兰笑了笑:“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母后也是从你这个年龄过来的,知道你的那些变化是正常的。当时母后就觉得,应该改变对你的态度了。加之那段时间,你干了不少蠢事,你父皇对你对你训地厉害,母后想着,总得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不是?”林依兰煞有其事地说道。
说实话,前世她虽然经历过叛逆期,但她爸爸一向是用棍子说话,加上生活、学习环境压抑,因此她的叛逆期相当不好过,自杀情绪相当重。因而面对阿曜的叛逆期,她才会采取怀柔政策,就是怕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只是没想到,她怀柔地有些过头了,反倒让这孩子不安起来。
“只是没想到,母后方法倒是用错了,反倒是让你不安起来。”早知道还是说开了为好。
这时候,周承谨插话道:“我就说,这孩子不听话,打几顿就好了,你非要说慢慢引导,现在反倒是造成误会了。阿曜不好过,你自己也每天都气得要死,每天还拿我来撒气。”想到这里,他就来气。
明明是这臭小子犯了错,为什么每次受伤地反而是他?只要晚上他又被丫头踹出房门,他就知道,她又被这臭小子气得要死,却不敢当着他的面说什么,反而来找他这个当爹的麻烦。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想到这里,他就充满了怨念。
林依兰被他那幽怨的眼神看得实在是心虚,她也知道孩子不听话迁怒她这个父亲实在是不应该,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啊!
“母后,儿臣错了。”他也没想到,母后居然为了他考虑地这么多,他居然会以为母后不疼他了,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林依兰摇了摇头:“这些都不是问题,说开了就好了。但是……”她看着长子的眼睛,严肃地说道:“阿曜,就算是气话,你也不应该说你是多余的,更不应该说随你阿娘走那样的话。你可知,为了生下你,你阿娘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母后说这话不是想让你有什么负担,母后只是想告诉你,你的命珍贵无比,永远不要说放弃生命这样不负责任的话。否则你不仅是否定了你阿娘的付出,也伤了父皇和母后的心,你可明白?”
“……我知道的,母后。”看着母后的眼睛,他突然觉得最近的那些焦虑和猜想是多么的可笑。
他们的确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他们母子之间的羁绊,却比这世上任何母子来的要深、要重。
“就是,在你母后心里,你永远都是最重要的,就连我这个做丈夫的也要靠边站呢!”看着这对温情脉脉的母子,周承谨酸溜溜的回道。
要不是这是阿姐的孩子,他真想把他扔掉,省得他整天只会和他在丫头面前争宠。
他堂堂一个皇帝,居然活到要和儿子吃醋的份上,也是有够可怜的。
周世曜:“……”母后对他的爱,他不再怀疑,倒是这个亲生父亲,只知道在母后面前扮可怜、耍无奈,最可气地是千方百计的阻止母后对他的关心。话说,这人真是他的亲爹吗?他阿娘没红杏出墙?
他陷入了深深地怀疑。
林依兰咳了一声,白了那个老不休的一眼,拉着儿子的手,一脸温和地问道:“别理你父皇,来,和母妃说说,昨天你去花楼,可点了姑娘作陪了没?”
“嗯?”他没想到母后怎么突然把话题转到这上面了,挠了挠头,“母后,我去花楼你不生气吗?”刚才不还为了他去花楼打他吗?
林依兰叹道:“刚才的确是有些生气,只是刚才母后都已经教训过了,你也知错了,母后怎么还会翻旧账呢?来,和母后说说,那花楼里的姑娘怎么样?漂亮吗?身段怎么样?”林依兰说这话时眼睛亮晶晶的,好似真的很好奇。
周世耀丝毫没有察觉出不对劲,认真想了想、然后点头:“那四个姑娘长得都挺漂亮的,身段也软,就是……母后?”话刚说出口,他顿时觉得宫中温度一降,后背一凉,一种大难临头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
果然,接下来,耳边就响起了河东狮吼,“周世曜,你还真敢找小姐,还一找就是四个,我以为你只是去喝酒去了呢!看老娘不打断你的三条腿。”
“不是啊!母后,你听话解释……”
“解释你个头,那个地方的女人你也敢碰?老娘卸了你!”
“我没有!”
看着再次上演地全武行,周承谨摇了摇头。
这傻孩子,怎么记吃不记打呢?丫头每次和颜悦色,都是代表着她要放大招了。这孩子平时挺精明的,怎么就看不出他母后的套路呢?
不过看着被追着抱头鼠窜的儿子,周承谨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丝毫没有去解救的意思。
该!谁让这熊孩子总是和他争宠呢!
番外三
庆元二十五年,六月初八,天降暴雨。
整个京城都处于大雨的浸泡之中,行人撑着油纸伞,纷纷往家赶,只有那不知事的儿童,也不怕雨水打湿衣裳,还在雨中嬉戏。
一座酒楼中,一名穿着绸缎的客商靠窗而坐,点了几样小菜却没怎么动,只看着这窗外的大雨叹气,“这天是怎么了,从月初开始,这老天就好像是漏了个洞般,一直在下雨,都下了好些天了,这京城又不是江南,往年也没下这么长时间啊!”
就因为这大雨,他的一桩木材生意都泡汤了,想想就觉得心烦。
“这位兄弟,一听就知道是外地来的吧!”旁边的另一位本地人闻言探过头来问道。
“是啊,怎么,我刚才说错了?你们京城到了这个季节也下梅雨?”客商放下酒杯诧异地问道。
那老人叹了口气,“哪能啊,京城也好些年没这么下个雨了,都说这天怪的很,我看啊,倒不是天怪,而是老天在哭呢!”
“老天哭?这是怎么说的?老人家你和我说说呗!”客商显然被勾起了好奇心。
“所以我说你是外地来的呢!”老人家摇了摇头,“京城的人都知道,自六月起,皇后娘娘病重的消息传了出来,就天就开始下雨了,一直都没停过,大伙都在说,这是老天都在为皇后娘娘哭呢!”
当今的皇后娘娘虽说善妒了一点,但也是个好女人,这些年辅佐皇上干了不少利国利民的大事,可惜,好人不长命。
“皇后娘娘病重了?”客商心中一惊,忙问道:“严重吗?”但不是他有多关心皇后娘娘,只是若皇后崩了,他这生意估计两三个月都做不起来了,他自然心急。
“听说病得很严重呢!”老人用手指了指天上:“那位都已经罢朝好些天了,估摸着不太好呢!”
“岂止是不太好,我听说,也就在这一两天了。”这时旁边一书生打扮的人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
“我一亲戚是内务府当差的,听他说,一应后世用的东西都在置办了。若不是真不行了,以皇上对皇后娘娘的爱重,他能让下面人做这晦气的玩意?”当今皇上专宠皇后是出了名的,最见不到别人说娘娘一个不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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