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凤露相逢在深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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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箭便不是暗箭么？”韩信抿嘴，两人间气氛如寒冬般冰冷。

但李靖却从此间瞧出些端倪：虽然两人嘴上彼此不饶人，但彼此并不交阵……

这时杨玄感开口了：“淮阴侯，此番是霸王的错处，我给您陪礼——”

“怎么就是我的错了？”“不许叫淮阴侯。”韩信和项羽的声音同时响起来，杨玄感少有的大为窘迫。李靖便与杨玄感耳语几句，杨玄感讪讪上韩信面前赔礼：“大将军……”

韩信“哼”一声：“你管不好自己的从者，难道手上的印记是白长的吗？”

杨玄感心底暗暗叫苦：谁能管，谁敢管得住项王？

韩信别过头去，看向李靖：“反正药师让我去做什么，我定会去做的。”

“韩信！”项羽大怒，还要说些什么。

突然，一道温和的声音在远处响起：“怎么了？”

杨玄感大喜，叫道：“玄邃，你怎地出来了？”被称作玄邃的人提着一盏小巧的，近似宫灯的灯笼转出来，一袭白衣，气度娴雅，向众人见了礼，朝杨玄感笑了笑，目光转到李靖身上时，眼前一亮，却不言语。

李靖却知道这人也是越公府中客，姓李名密，京兆人，因一段牛角挂书的故事被杨素招入府中，与杨玄感结为莫逆之交——虽然李靖的第六感告诉他不只是莫逆之交这么简单。

李密温言道：“长公子，越公见你久不回府，心下焦急，教我出来寻你。”

杨玄感低头“嗯”了一声，走到他身边。

“这位可是越公和长公子口中常念叨的李郎？”李密笑道，与李靖彼此见了礼，道，“越公体恤李郎一路舟车劳顿，风尘未洗，因此教李郎不必马上前去拜会。明日越公在平津阁见你。”

李靖点点头称是。

项羽冷哼一声，似乎还要说些什么，李密柔柔地唤了一声：“项王。”项羽低头不语。

李密又俯耳在项羽身边说了些什么，项羽脸色稍解。李密又笑着唤道：“走了。”

于是三人朝越公府的方向走去，留李靖韩信二人留在原地。

“天色已晚，前辈回我的府第歇息吧。”

韩信点点头，却不由得叹息一声。李靖心提起来，担心他又想起了什么事，忙问：“前辈又有何事挂怀？”

“药师。方才我一面看灯，一面吃糕饼，不知不觉间，竟将那些糕点全都吃完了，实在是对你不起。”韩信拽住他的衣袖，讷讷道，“药师……”

李靖心下松了口气，忙道：“不妨事。前辈若是喜欢，明日我再去买就是。”

“真的么？”韩信目光中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欢欣。

李靖点点头，心下却又不由得感怀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