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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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檀，你看这会不会有些过火了。”坐在主位的掌门有些担忧地望了身边的人一眼，传音道，“只是一场宗门选拔，别真的闹出人命了。”

景玉檀转了转手指上的青玉戒指，上挑的丹凤眼却因为冰蓝色的眼睛少了几分妩媚，多了几分不近人情的味道：“掌门说的是，既然如此，今天的比试就到这儿吧。”他像是没有看见比试台中央，跟血不要钱似的，哇哇往外吐的沈沂川，起身准备离开，没人注意到他身侧握着天枢剑的手绷出了道道青筋，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玉檀啊，那你这内门弟子定下来没有啊。”仙风道骨的掌门也不顾形象了，喊来几个杂役弟子将台上的沈沂川抬去五长老那，自己跟上景玉檀，小跑几步，舔着老脸问道。

毕竟是最受宠爱的小师弟，尽管景玉檀一直拉着张冷脸，但几位长老还是个个变着法给他塞宝贝。

“我看刚刚那个人就不错，合我眼缘。”景玉檀突然停步，转头对着掌门嫣然一笑，樱粉色的唇瓣微微抿起，说是人间绝色也不为过。

掌门第一次见小师弟笑，愣在原地，等到被五长老的仙鹤啄下了好几根头发，才缓过劲来，骂骂咧咧地掐了个法诀，传去了灵药房。

而景玉檀踏着天枢剑，端的就是一副仙人做派，仿佛刚刚险些闹出人命的荒唐比试不是他授意的，看到沈沂川那副狼狈的模样，他的笑更真情实感了些。

……

与此同时，五长老梅尧年看着面前半死不活的沈沂川，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没好气地揪过一旁掌门的耳朵，阴测测地说道：“我看今天不是宗门选拔的好日子，倒是送你上路的好日子！”

“补药啊！”掌门惊恐地看着梅尧年伸向腰间药瓶的手，“我这不是听玉檀的，一不小心就这样了。”

“玉檀？”五长老斜了掌门一眼，“说起来今年确实是要给他找个徒弟了，但这跟这个看起来一点灵力没有的凡人有什么关系？”

白明逢揉揉被扯红的耳朵，松了口气：“玉檀好像挺看好这小子的，明明没什么灵力，但身法不错，一直挺到了最后，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生了些变故……”

“变故”沈沂川：……果然菜是原罪。

梅尧年神色晦暗地望着床上昏迷的沈沂川：“玉檀想把他收为内门弟子？”

白明逢理解了他的话外之意：“他还是先活着的好，之后让玉檀来决定他的生死吧。”

梅尧年啧了一声，转身进了药房。

昏迷中的沈沂川还不知道自己刚刚差点又死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