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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了!快上来!”一个男人急得满头大汗,正坐在在飞船的驾驶舱向外面的咆哮,“奥拉夫!!别拿那些能源石了,他们已经来了!”

被喊的男子此刻怀里抱着几大包能源石,飞快地冲进飞船:“快开!”

飞船在下一秒腾空而起,光速冲向天际。

架势座上的人手心都在冒汗,他深呼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一点。

“听我说,亚比修斯,你太草木皆兵了,也许那些虫子不是来抓咱们的,”一旁的奥拉夫有些埋怨他的兄长,“今天塔纳新进了一批酒,我还没尝就被你给拽……”

“够了!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弟弟?你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虫子集体来‘红色风暴’,你脑子是坏了么?而且我听说,他们有人看到‘闪电’了,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亚比修斯舔了舔苍白的嘴唇,一颗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滚落下来。

“绝对不可能!‘闪电’不是那个家伙的专属么,你的意思是……”黑发男子愣了一下,脸一瞬间变得惨白,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他来了?不会的,咱们只是偷了他们一枚蛋,何、何况那帮疯子不已经把努加里端了个底朝天,他们的虫母不是没事么,犯不着再来找咱们……”他越说声音越低,

“你他妈现在知道那是虫母了?我当初怎么和你说的?不要去招惹他们!不要去!现在好了,为了几个臭钱连命都要搭进去了!”亚比修斯气的咬牙切齿,挥拳狠狠砸向中控台。

“艹!我怎么知道会那么倒霉!我以为那只是雄蛋,再不济也只是雌蛋,谁知道能是虫母!那东西不是几百年都没诞生过了,倒了血霉给咱们碰上了!”奥拉夫悔恨不已,急得在船舱里走来走去,嘴里不停地小声咒骂着。

与这边船舱内又惊又惧的氛围不同的是,另一边的一艘战舰上,一个金发男人正从容地靠在一把皮质椅子上,两只骨节分明的手正交叉着放在他的长腿上,脸上神色淡淡的,他此刻正合着眼,似乎在微憩。

这时,一只军虫走过来,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一个礼:“报告上将,已经追踪到他们的具体位置!”

闻言,椅子上的人骤然睁开双眼,一双赤色的眸子里仿佛有血色在燃烧,他缓缓站起,仰头活动了一下脖子,又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袖子,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那像是黑夜里野兽在捕获猎物前夕时兽瞳里出现的那种即将嗜血的兴奋。

一旁的军虫看着他,不知为何,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他舔了舔嘴唇,嘴角噙着一抹不明所以的笑,半晌才慢慢开口:“真是期待啊。”

“没追来吧?”奥拉夫惴惴不安地透过玻璃看向机舱外,“还好还好,咱们——”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在下一秒急剧放大,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前方出现的一抹蓝色,紧张到几近结巴:“你、你看那个,那前面是——”

距离他们的飞船不远处,出现了一艘通体蓝色色的超级飞船正闪耀着夺目的光芒。

驾驶座上的人显然也看见了不远处的不速之客,只一瞬间,麻意从他的头部袭卷至脚底,他汗毛都立了起来,操控者飞船的手都有些颤抖,几乎是咆哮地吼道:“我知道,我知道!该死,他果然来了!”

他用仅存的理智,飞快地调转航向,向后方逃去。

奥拉夫无措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嘴唇几乎抖了起来:“哥,现在怎么办啊,那可是传说中的‘不死号’,那个恐怖的家伙竟然真的开着它来了,咱们完了,完了!”

“别他妈鬼叫了!”亚比修斯喘着粗气,汗水浸湿了他的整个后背,“听着,一会如果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你就乘坐逃生舱逃跑,我来把他引开!”

“不行!那你怎么办!”

“能跑一个是一个,不然你觉得他会放过我们吗?!”

他们二人正争执着,忽然一声巨大的轰鸣声从外面传来,一发耀眼的蓝色激光从后面直直向他们射|来,快要靠近他们时却擦着他们的机身堪堪划过。

二人皆是惊得一身冷汗,差一点,他们就机毁人亡了!

不等他们缓过神,又是一发激光炮向他们袭来。亚比修斯一边怒骂着驾驶着飞船进行躲避,一边对那艘蓝色飞船发起反击,不断地发射着密集地激光炮。

但那艘蓝色飞船不仅轻而易举地躲过,甚至还挑衅地在躲避的间隙来了个花式翻滚来炫技。

亚比修斯将飞船马力调到最大,试图甩掉后面紧跟的噩梦一般的存在。但奇怪的是,不论他如何调转方向,如何加速,后来那艘闪着蓝色光芒的飞船总是阴魂不散地跟在他们后面,一直保持着一段不愿不近的距离,时不时向他们发射一发激光炮,但每次都“恰好”擦着他们的机身而过,却总是击不中他们。

“哥,你有没有感觉到他这发射的……?”奥拉夫紧紧皱着眉,紧张地看着电子屏幕。

“妈的!”亚比修斯被他一提醒,也终于感觉到不对劲,狠狠啐了一口,“这个混蛋一直在耍咱们!我说这么近的距离,以他的能力怎么会击不中咱们!”而且这个该死的家伙还永远不紧不慢地和他们保持着一段距离,仿佛在把他们当傻子一样戏耍!

忽然,屏幕上那抹蓝色不见了,二人俱是一惊,结果下一秒就看见那艘幽灵般的飞船竟出现在他们前方并直直向他们撞了过来!

他们被这一幕惊得魂都要散了,他们根本来不及调转方向,就在他们以为对面要和他们同归于尽时,眼前的蓝色飞船却忽然在距离他们四五米的距离时猛地向下俯冲,几乎是贴着他们飞船的底部呼啸而过。

奥拉夫吓的脸都白了,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他这个疯子!”

而旁边的亚比修斯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屏幕,因为他发现,那艘蓝色战舰竟向他们的反方向飞去,最终消失不见。

这是——放过他们了?

兄弟二人在短暂的诧异过后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奥拉夫惨败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他竟然就这么走了?”

他们大口喘着粗气,亚比修斯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他用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瘫在了椅子上。

“可是他为什么会突然放过咱们?”奥拉夫疑惑不已。

“咚——”他话音刚落,飞船底部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敲击声,接着整个飞船剧烈地抖动了起来,二人惊恐地对视了一眼,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亚比修斯转身正要去查看,却看见奥拉夫用一种见了鬼似的表情惊恐地看向他身后。

他猛地回头,却被惊得险些跌坐在地上。

飞船外,漫天的红光疯狂肆意地蔓延,疯狂地裹噬着微弱的星光,一个男人置身于那翻滚的赤色之中,他身后是一双巨大的玄色翅膀,在这可怖的光影里,一双淬着血的赤色竖瞳闪着嗜血的光,脸上黑色的鳞片泛着妖异的色彩。

男人像是从地狱中走来的罗刹,漫不经心地舔了舔唇,邪气地笑了起来。

亚比修斯头皮发麻地望着外面,他看见男人的嘴一张一合,一字一句道:

“找—到—你—们—了。”

虫族帝国军事基地。

一艘巨大的战舰正在缓缓停靠,随着舱门的打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从上面走了出来,男人快步走下台阶,旁边等候他的军虫们就整齐划一地高声向他行礼问好。

洛伦斯微不可察地轻点了一下头,一边阔步向前走去,一边从身边的虫子手里接过一块方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和脸上的血迹。

他微微顿了一下,紧跟着他的亚米尔也随即停下了脚步。

他扭头看了自己的副官一眼,交代道:“注意点分寸,别让他们把人弄死了。

他的副官闻言挑了挑眉,冲他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然后向他敬了一个礼:“收到,我保证,一定让最好的军医来医治他们。”

洛伦斯轻轻地嗤笑了一声,拍了拍亚米尔的肩膀,继续向前走去。

而亚米尔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半晌才转身离开。

半小时后,阴暗的地牢里,两个奄奄一息的人正躺在冰凉的地砖上。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气,混杂着腥而臭的的潮气在黑暗里里肆意流窜。

沉重的铁门忽然被打开,一缕光亮照了进来。其中一个人正昏迷着,另一个人缓缓动了动,费力地掀了掀眼皮,他看见一个头发微卷的人走了进来,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他有些害怕地瑟缩了一下,但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声轻笑,男人的声音极其好听:“别怕,我为你们找来了医生。”说着便拍了拍手,几个军医模样的虫子走了进来。

亚比修斯艰难地开口:“咳咳……你想干什么……你们不如直接杀了我……”

面前的人无辜地眨了眨眼,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说了呀,我找人来医治你们,有什么不妥吗?”

亚比修斯闻言剧烈地咳嗽起来,狠狠往男人脸上淬了一口:“你们这些下作的混蛋!”

男人身后的虫子见状就要上前,却被男人伸手拦住了。

他眸色沉了沉,擦了擦脸,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他靠近地上的人,轻轻说道:“你怎么不信呢?你叫亚比修斯对吧,你声音真好听。”

男人明明是笑着的,但亚比修斯却从他的声音里感觉不到一丝笑意。他不自觉咽了咽口水,警惕地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知道吗,我们美丽而娇弱的虫母,本应在一出生就受到最无微不至的呵护,但他却在不应破壳的时候,被人连着皮肉生生从壳里拽了出来,他到现在都不能走路。”男人死死盯着地上的人,脸上的笑意一瞬间消失殆尽,“你说说,这一切都是因为谁呢?”

地上的人在他说完后,又开始颤抖,不住地道歉:“对不起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

男人的声音忽然拔高:“放过你?你们当时有要放过他吗?你们把他当动物一样在笼子里拍卖时,有想过他会害怕吗?”

“我们……我们、我们再也不敢了,您、您……”地上的人语无伦次地不停呢喃,哆哆嗦嗦地爬起来,似乎要跪地求饶。

蹲着的男人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声音又回到了那种温柔平缓的语调:“我们的虫母到现在还不能说话呢,”随即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你凭什么可以说话啊?”

紧接着,一双手飞快地摸上他的喉咙,亚比修斯有些惊恐地抬头,他听见眼前的人用一种欢快的语气说:“我来帮你赎罪。”

下一秒,他的喉咙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痛,他感觉脖子里有什么东西被生生扯了出去,大片的鲜血喷涌而出,他缓缓倒了下去,而面前的男人站了起来,再也没看他一眼就往外走去。

一旁的军医赶忙询问道:“亚米尔大人,他们这……”

在亚比修斯失去意识前,他听见门口一道毫无温度的声音轻飘飘地透过厚重的铁门传来:

“给他们医治,务必让人‘好好’活着。”

而此刻本应待在帝国政府的上将大人,此刻却出现在了帝国大厦里。

洛伦斯站在一个金色的大门前,有些犹豫。此时此刻的他无比纠结,他明知道虫母怕自己,这段时间自己最好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以免刺激到他。但一向定力极好的他,此时却怎么也抑制不住内心想要见他的欲|望。

趁他睡着的时候,悄悄进去看一眼,应该也没事吧?

他自我安慰着,轻轻推开门,一股浓郁且甜腻的香气直冲他的鼻息。他愣了两秒,但很快,他就皱起了眉,这个味道,是谁的情热期到了?!

这不是虫母的屋子吗?怎么会有一只情热期的虫子出现在这里?

他正疑惑着,忽然,一具娇小的身体软绵绵地扑进了他的怀里,他低头一看,虫母正环着他的腰,那平日里白皙的皮肤此时透着微微的粉红色,连那如瓷娃娃一般精致的脸蛋上也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而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此刻氤氲着一层朦胧的雾气,身上的人正用着一种湿漉漉的眼神有些茫然地望着自己,同时在他身上无意识地蹭来蹭去。

“轰”的一下,某人脑海里的某根弦在此刻断了。

夜幕高悬,点点星光散落在天际,清冷的月光倾泻而下,演绎着夜的朦胧。

屋内,柔软的大床上睡着一个少年,他有些瘦小的身子此刻轻轻蜷成一团,似乎睡的极其不安稳。

一股似有似无的甜香在空气里散开,慢慢袭卷整个屋子。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极淡的香气变得愈发浓郁,不多时,这股带着湿热的浓香就溢满了整个房间。

一道微不可闻的呜咽声从床上传来,这声音极低也极压抑。

许眠是被生生热醒的。

一股莫名的热浪从他的身体深处翻涌而出,袭卷了他的全身,这突如其来情热烫得他皮肤微红,连骨子里都被浸染上一层热气。

他的眼皮发烫,他费力地睁开双眼,一双浸着水汽眸子充斥着迷朦,他的头又昏又沉,以至于目光都有些涣散。

好热,好难受。

许眠神志都恍惚起来,他胡乱地撕扯着领口,试图将这股难耐热潮驱赶离身体。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体温也越来越高,整个人都浸在黏腻的汗水中。

这是哪里?他抬起头,有些茫然地打量起四周,他似乎被周遭全然陌生的环境刺激到了,跌跌撞撞地下了床。

门在这时忽然被打开,一阵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滚烫的身体仿佛得到了一丝抚慰,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向了那个人的怀抱。

洛伦斯此刻被一股浓烈的甜香所环绕,这香气似蛊虫一般,钻入他的鼻息,深入他的体内,在他的灵魂处种下一朵朵蛊花。

这是一只处于情热期的虫母,像是一只熟透的嫩桃,散发着诱人甜腻的芬芳。

这馥郁的香气对于每一只雄虫来说像是是致命的蛊毒,那是自他们出生起就刻进血液里的本能,他们注定会被它所蛊惑,即使代价是坠入阿鼻地狱也无法阻止他们向其靠近。

被虫母吸引,既是他们的天性,又是他们的不可改变的命运。

一只情热期的虫母几乎在他怀里化成了一滩水。

这个认知冲击着洛伦斯的理智,他不自觉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有些难耐地吞了吞口水。他微微低头,少年光洁白皙的后颈在这个角度下被他尽收眼底,他费了很大力气,才强迫自己的目光从上面移开。

他觉得自己身体的某处也热了起来,他被勾得一把邪火在心底烧开,但即便如此,他也只是小心翼翼地单手托住面前的人,用一种抱孩子的方式将其抱了起来。

许眠被忽然腾空的双脚弄得颤抖了一下,双手紧紧着抓住男人的衣服。

洛伦斯见状赶紧用手抚上他的后背,轻轻拍哄道:“乖,没事,不怕……”

他的声音此刻有些许沙哑,带着几分莫名的压抑,显得十分性感。白日里还当他如洪水猛兽的人此时窝在自己怀里,一想到这,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连呼吸都不可抑制的粗重了几分。

他腾出一只手,飞快地用通讯器联系阿修尔。

那边很快接通,阿修尔带着几分困意的脸通过投影传了过来,他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困倦,只听他懒懒地开口:“半夜找我,什么事?”

洛伦斯简明扼要地说道:“虫母发|情了,你赶紧来。”

阿修尔的脸上的倦意顷刻间荡然无存,一丝诧异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只见他眸色沉沉地说了句“我马上到”,就掐断了通讯。

而这边,许眠脑子昏昏沉沉,他用沾染上情潮的眼睛望向洛伦斯,眼底尽是茫然。

他只觉自己热得厉害,呼出的气息都变得灼热,他难受地扭动着身子,将头在男人的肩颈处蹭着,委屈地溢出几声含含糊糊的呜咽。

许眠的这声呜咽像是有形一般砸在洛伦斯心头,叫他心尖一阵钝痛。他好看的眉眼蹙起,一边不住地抚慰着身上地人,一边抱着他推门快步向外面走去。

洛伦斯走得极快,稳稳地将人抱在怀里,一路上不住地出声哄着。

“不怕不怕,我在呢。乖孩子,不哭了,”他的声音温柔地能滴出水来,大手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少年的头,“我知道你难受,我们马上就到了,再忍一下,好不好?”

路上碰见了本层值班的虫子,那虫子是被这许眠的香气吸引过来的,他看见二人有些诧异:“洛伦斯上将?”

洛伦斯一丝眼神也没有分给他,他此刻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怀里的人身上,少年软绵绵地搂着他的脖子,温热的鼻息喷在他的脖子上。

他对着本层不断赶来的虫子们吩咐道:“去通知医院里值班的雌虫,让她们立刻到一层来。”

一艘银色的飞行器在黑夜呼啸而过,最终停在了帝国医院的门口,飞行器的门“嘭”地一声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银发的俊美男子。

医院外驻守的军虫们看见他纷纷向他问好,但阿修尔却无暇回应,只是疾步向中心的大厦赶去。

军虫们面面相觑,对于今天的阿修尔有些不解,虽然平时他们的医师大人有些高冷,但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全然不理人啊。

一只军虫摸摸脑袋:“出什么事了,阿修尔大人今天怎么不理人啊。”

“对啊,平时和他打招呼他都很礼貌地回应啊,”另一只军虫也感到疑惑,“等会,能劳驾他大半夜来医院的……”

“他刚刚是往虫母住的大厦去了吧,不会吧,难道虫母出事了?”

“呸呸呸,你这个乌鸦嘴,能不能别胡说八道,没个忌讳。”

“对,呸呸呸,我瞎说的,我们的虫母一定不会有事的!”

几只军虫不知道的是,他们口中的虫母此刻浑身都烧了起来,情况不容乐观。

阿修尔走进大厦,还没到诊室就被闻到一阵似有似无的香气,他飞快地向诊室跑去,一推门,一股浓浓的甜香扑面而来。

诊室里站满了面色凝重的雌虫,一只雌虫看见他,欣喜地叫道:“太好了,您终于来了!”

虫子们为他让开一条道,,看见洛伦斯坐在床上,怀里抱着虚弱的虫母,正小心地用湿毛巾为他擦拭发红的脸颊。

阿修尔走了过去,伸手摸了摸许眠的额头,却发现烫得吓人。

他不禁皱起眉,看向一旁的一只雌虫:“怎么回事?”

那只雌虫被他的此刻尖锐的目光看的往后瑟缩了一下,毕竟平日里的医师大人对她们这些雌虫还是很温柔的。

她不自觉吞了吞口水:“我们为虫母大人做了检查,发现他确实是进入了情热期,但我们不敢贸然给他注射抑制剂,毕竟抑制剂都是为成年虫子准备的,而他是亚成年。”

正常情况来说,虫子只有在成年后才会迎来情热期,许眠作为亚成年,按理说是不可能发|情的。

成年的虫子在情热期来临时,要么是在伴侣的陪伴下度过,要么就是选择打抑制剂。但许眠作为亚成年,并没有与之匹配的抑制剂,何况他的身体状况本就十分糟糕,如果贸然用药,不知会有什么结果。

阿修尔又拿来一个仪器,对着许眠查看了半天后,似是怕吓到许眠,用很轻很柔的声音问许眠:“殿下,有没有感到很渴?”

许眠恹恹地缩在洛伦斯怀里,听见有人问自己,有些茫然地睁着湿红的眼睛,好像没听懂阿修尔的话一般。

阿修尔见状,又耐心地换了一种问法:“我的意思是,您是不是很想喝水呀?”

许眠闻言歪了歪头,似乎在努力消化面前人所说的话,半晌,点了点头。

看见他点头后,阿修尔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喃喃道:“还好。”

在场的人皆是一头雾水,洛伦斯一边轻轻拍着怀里的人的后背,一边看向阿修尔:“什么意思?”

“殿下只是生病引起了假性发|情,”他转身向屋子里其他人道,“都辛苦了,你们先出去吧。”

等挥退了众虫后,阿修尔才开口道:“殿下是药物引起的假性|发情。”

“药物?”洛伦斯皱了皱眉。

“没错。星际上很多人都喜欢在养的情人身上用这种药,”阿修尔理了理一头柔顺的银发,“我想殿下应该是在拍卖会上被人下了药了,然后强制进入情热期了。”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不这么难受?真的不能用抑制剂么。”洛伦斯看着怀里难受的少年,有些心疼地为拭去额角的汗水。

“不能,亚成年本就不可以用抑制剂,何况殿下这么虚弱。”阿修尔斩钉截铁地否决了,“其实解决情热期最简单的方法你我都知道,但是不可能这么做。”

洛伦斯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无意识地舔了舔尖牙:“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有,就是让强大的雄性因子进入他的体内来压制他的情热,”阿修尔看向对面的人,“这种抑制情热的方法你应该也有所耳闻。”

洛伦斯立刻明白了阿修尔说的是什么意思。

每只虫子本身对血都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喜爱,而这份狂热在虫子们的情热期尤为明显。

一些雄虫过分宠爱自己的雌性,就会允许在情动时的雌虫吸自己的血。这些新鲜的血液可以很好地缓解雌虫因发|情而带来的不适感,同时对雌虫的身体也有很大益处。

当然,这在外族看来是血腥而不能理解的,但在虫子们眼里,这却恰恰是虫子们表达爱意的一种最原始也最浪漫的方式罢了。

但不得不说,这种独特的“表达爱意的方式”是很损耗元气的,所以很多雄虫并不会这么做。

一个虫子他的血统越是纯正高贵,那么他的血所蕴含的能量也越大。

而洛伦斯低正是出自虫族血统最纯正的那一脉。

洛伦斯低头看着怀里人难受的样子,在他柔软的发顶上轻轻落下一吻,毫不犹豫道:“好。”

阿修尔原以为洛伦斯会让虫母咬他的手腕,谁知这人却将虫母的身子托起来了一些,然后竟轻轻把虫母头带向了他自己的脖颈处。

接着,洛伦斯用一种低沉而性感的声音诱哄着怀里的小人:“对着这里咬一口,就不会难受了。”

许眠不知是被这声音蛊惑到了,还是在情热期出于对血液本能的渴望,竟真的听他的话对着这人的脖子咬了下去。

但不幸的是,某人大概是亚成年的缘故,本来寻常虫子都有的两颗极其尖锐的虎牙,到他这里却被两颗发育不完全的钝钝的小牙所取代。

任他怎么努力咬也咬不破,急得他哼哼唧唧地反复在那寸皮肤上舔舐磨牙。

洛伦斯的脖颈处的皮肉被许眠小猫一样的舔咬弄的麻麻的,他感觉那小舌像是直接舔到了他的心上,直引得他的心都燥热起来,连喉结无意识地滚动了两下。

而这边许眠几乎要急坏了,哭唧唧地不住地拿头在洛伦斯脖子处蹭来蹭去。

洛伦斯也终于发现他们这只新生的小虫母似乎连咬破皮肤的能力也没有,他轻轻地用两只修长的手指探进小人的嘴里,不出他所料,摸到一对钝钝的虎牙。

一旁的阿修尔似乎也发现的异样,有些诧异道:“殿下连你的皮肤也咬不破吗?”

洛伦斯无奈地点点头:“他连虎牙都没发育好。”

话音刚落,他就感到指尖被轻轻咬了一口,他们虫母此刻正迷蒙着一双泪眼委屈地望着他,那神情仿佛在控诉他为何忽视自己。

洛伦斯连忙温声哄道:“乖乖,是我的错,忘记你咬不破了。”说着就用锋利的指甲在自己脖子处划了一道口子。

顷刻间,一股鲜血流了出来。

许眠像是被这甜美的气息吸引到了,立刻将头埋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阿修尔轻声劝阻道:“好了,洛伦斯,殿下所摄入的血液已经足以压制他今晚的情热了,你再让他吸下去你会吃不消的……”

但洛伦斯不仅继续纵容着这只贪吃的小猫在自己脖子间毫无分寸的啃咬,甚至还用大手不住地摩挲着他的头,似乎在鼓励他的行为一般。

只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身上的人,漫不经心地舔了舔嘴唇:“他想喝就喝。”

一旁的阿修尔看见他的模样,忍不住挑了挑眉:“省着点吧,我的上将大人,这还有好几天呢,照这个架势,我看不用等殿下情热期结束,某人就要被榨干了。”

……

半小时后,熟睡的许眠整个人陷在松松软软的被子里,发出绵长而平稳的呼吸,一个手腕缠着绷带的男人正蹲在他的床前,用眼神描摹着他温柔的眉眼,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而许眠则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贴上了他的额头,不知为何,这一觉睡的极为安心。

清晨的阳光落在许眠白净的脸上,许是这暖意和着风夹杂着些许痒意扰了他清梦,不多时他长而微卷的睫毛便轻颤,似是要悠悠转醒。

许眠这一觉睡的极其踏实,此时的他整个人陷在柔软的大床里,身上的被子蓬松舒适,他不禁惬意地翻了个身,半晌才慢慢睁开眼。

他揉了揉眼睛,大脑有一瞬间放空,他依稀记得自己昨天半夜好像特别难受,还从床上爬起来了,但除此之外,其余的事一点也记不得了。他试着活动了一下身子,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他不禁疑惑,难道是梦?他一边想着,一边慢慢从床上坐起来。

而他刚坐起,房间的门就开了,一堆雌虫手捧各种东西鱼贯而入,似乎一直在门外仔细注意房间的动静。

许眠还有些迷糊,他有些呆呆地看着这些虫子们围了过来,她们都长得十分漂亮,见到他醒了,纷纷开心和他问好。

其中有一只略微矮一些的虫子脸红扑扑的,有些兴奋地小声和他打招呼:“早上好呀,您可真漂亮。”

可怜我们许眠同学活了近二十年,也从未有过一起床就被一堆漂亮的异性生物围观的经历,他有些不自在地,但面对如此热情的一群可爱生物,他还是略带腼腆地冲她们微微一笑。

但他没想到他这么随意一笑,竟引来这些小雌虫小小的一阵雀跃,她们小声地窃窃私语道:

“哦天,他对我们笑了!他的笑容可真耀眼。”

“我希望我以后的宝宝也能像虫母这样好看。”

“看见他我也想生蛋啦!”

“果然书上都是骗人的,虫母看起来明明那么好相处的样子。”

许眠看着她们的反应有些哭笑不得,因为这些雌虫们激动的样子,尤其是某些眼里还闪烁着“慈爱”的光芒——真的让他感觉似曾相识,这分明就是他之前的那些粉丝看见他的反应啊。

他正好笑着,忽然,两只细白的手伸了过来,两只虫子十分自然地要来脱他身上的衣服。

许眠吓得往后一缩,小脸上充满了震惊:这青天白日想要干干干干什么???

那两只虫子被他这么大的反应搞得一愣,奇怪道:“我们帮您换衣服呀……?”

虽然你们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换衣服这种事就不麻烦你们了!

许眠紧紧拽着自己的衣服,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坚定地表示:达咩!

床前的雌虫面面相觑:她们已经照顾了很多虫族新生的幼崽了,为新生的崽崽们穿衣服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怎么虫母这么抗拒。

雌虫们以为他们的虫母在闹小孩子脾气,纷纷过来哄他:只是换个衣服,换完衣服洗漱完,就可以去吃饭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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