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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的潮气在空气中肆意翻涌,冰冷的月色下黑暗裹挟着丝丝寒意袭卷着这片毫无生气的废墟,将周遭的一切光亮吞噬得一干二净。

一个黑影在黑夜里疾驰,所过之处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他来到一个掩体,转动了一下手腕,一道激光扫过,两秒后他面前出现了一个直通地下的巨大暗梯。

黑衣人看着暗梯眸色暗了暗,顿了几秒才走了下去。

暗梯很长,越往下走越阴暗潮湿,黑衣人又快走了一阵,忽然周遭环境开始急剧变化,原本破旧腐败的墙壁开始变得明亮华丽起来,一个人形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黑衣人面前,一双空洞的白色眼珠死死盯着黑衣人,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半晌,才从嘴里发出一串含糊而粗哑的声音,接着将黑衣人领到一扇门前后,又很快隐匿在黑暗中。

黑衣人轻叩了两下门,便走了进去。

昏暗的灯光下,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奢华糜烂的味道,金黄色的地毯上扭动着一条条赤|衤果的“肉虫”。他们没有四肢,衤果露在外的躯体布满了交错的红痕与伤疤,看起来触目惊心。

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拥有一张漂亮到只一眼便可让人欲望升腾的漂亮脸蛋,此刻的他们皆瞪着空洞的双眼,像一具具被抽走灵魂的牵线娃娃,只能无力地从嗓子里发出一个个怪异嘶哑的音节。

黑衣人避开他们,来到一处轻纱环绕的巨大座椅前,将一个巨大的水晶箱放在脚下后,单膝跪了下去,轻轻喊了一声:“大人。”

上座的人懒洋洋地“嗯”了一声,透过一层薄纱,隐约窥见那人怀里正抱着一具漂亮的身体。

“人呢?”

黑衣人闻言,小心翼翼地将身前的水晶箱打开,与此同时,薄纱里的人似是受到惊吓般惊叫了一声,因为那盒子里盛着的不是别的,而是一只鲜血淋淋的半只手臂。

一瞬间,四周的气压都低了几分。

黑衣人低着头,不敢看上座的人,小心地斟酌着措辞,似乎极怕惹怒面前的人:

“属下无能,属下去的时候……”他顿了一下,咽了口口水,“就只找到少爷的一只手臂。”

他话音刚落,就只听一声骨头错位的声音以及一声还未来得及呼出口的惨叫,下一秒,他面前滚下来一颗头,脖颈上还带着银制的锁链。

他悄悄抬眼,只见薄纱已经被血浸染成刺目的红色,浓郁的血腥气霎时间钻入他的鼻息。

上座的人此刻完全坐了起来,脖颈上青筋暴起,似乎在极力压抑着怒意,一开口连声音有些颤抖:“这是我唯一的弟弟,他怎么敢!”

阴影中的人发出如同地狱般的嘶吼,一字一句仿佛淬了毒,显得阴毒无比:

“洛伦斯,你不得好死……”

许眠在黑夜里奔跑,他满身是汗,入目皆是无边的黑色。跑着跑着,他忽然发现身边的景色开始剧烈的变换,脚底似乎踩上了什么黏腻的液体。他低头一看,只见脚下不知何时涌上大片浓稠的鲜血,而那血红的液体还在不停翻涌,在许眠惊恐的目光里,逐渐形成一个人形,同时长出一个被碾的面目全非的人头,歪歪扭扭地就要向他袭来。

是拍卖会上那个想买走他的人!

许眠吓的连连后退,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他使劲全身力气才面前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前跑。

他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下一刻,一声尖利的嘶鸣声如一道惊雷在空中炸开,他僵硬地扭头,却见他身后立着一只身高数米的巨型的虫子,通身都长满了黑亮的鳞甲,粗壮的肢体上藏满了锋利的秃次,背部还生出一双巨大的羽翅,长而尖的獠牙外翻,涎水混着血红色的液体正顺着其口不断往下滴,狰狞异常,一双猩红的兽眼此时正死死盯着池钰。

许眠在与其对视的一瞬间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他的身体开始不可控制的抖动起来。他牙齿几乎打颤,这是虫子吗……

他从未见过这种场面,但理智告诉他要赶紧逃跑,他不要命似的往前狂冲,一股子腥臭混杂着血腥气从后面席卷而来,一瞬间惊恶的他想吐,他甚至错觉这家伙虫子的舌头连着恶心浓稠的涎水都快卷上自己的脸了。

下一秒,他整个人被掀翻在地,巨大的阴影笼罩过来,他吓得地条件反射地双臂挡在面前,此时脑内一片空白,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发抖,眼泪几乎要出来了,他能清楚听见这只凶恶的虫子就在他身体上方不断粗喘着气,但接下来令他更加噩梦的一幕发生了,他看见这只虫子的三角头开始扭动,下一秒变成了洛伦斯的脸!

巨大的虫子身体配上人类的脸,这场景说不出的诡异恐怖,他看见洛伦斯眼底血色翻涌,与此同时,他的腿部传来一阵剧痛,只见那锋利的爪子生生将他的腿拽了下来!而他一抬眼,对上了一双阴寒无比的赤瞳。

“啊啊啊啊!!!”

许眠疼的尖叫起来,他抱住自己的断腿,疼得原地打滚。

下一秒,他看着那如刀刃般锋利的爪子又挥向了他的脖子。

“不!!!”

“您怎么了?!”

许眠恍惚间听见有人在喊自己,他意识慢慢回笼,才发现自己正被人搂在怀里轻轻摇晃,他浑身都湿透了,汗渍浸湿了他额间的碎发,他苍白着一张脸,嘴唇都在止不住发颤,憔悴到令人心碎。

“您做噩梦了吗?”一声焦急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他这才慢慢睁开眼,但在看清抱着他的人的脸时,忽然开始疯狂挣扎,同时从喉咙里发出凄厉的哑鸣。

洛伦斯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他有些慌乱地看着怀中剧烈扭动的人,神色紧张:“不怕不怕,告诉上将,是哪里疼吗?”

许眠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他手脚并用地开始踢打抱着他的男人,似是极力要挣脱他的束缚一般,洛伦斯怕伤着他不敢用力,反倒叫他一下子挣脱开滚到地上。

“殿下?!”阿修尔刚走进来,看见在地上翻滚的许眠,一个箭步跑了上来。

许眠见到阿修尔,直接手脚并用地扑进他的怀里,死死抓着他的衣襟,在他怀里呜咽,活像一只落水的小兽一般在他怀里不住颤抖。

阿修尔将他揽进怀里,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后背,同时皱着眉看向洛伦斯:“我就出去了一趟,殿下这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洛伦斯有些无措地舔了舔嘴唇,看着许眠的样子胸口有些发闷,“他本来躺在仪器里好好的,我将他抱出来后,忽然就这样了……”他。”

接着坐在了许眠旁边,自然地拿起了桌上的勺子。

许眠被他的动作搞得一愣,这是要干嘛?

“我来喂您,殿下。”说着便要去舀饭。

许眠立刻要去他手里抢回勺子:开玩笑,他虽说这具身子是什么“亚成年”,但他实际已经十八岁了。

让他一个成年人被人围观喂饭,实在有些羞耻。

他刚把勺子拿到手里,就见眼前这位银发美人一副受伤的表情:“您是嫌弃我吗?我洗过手的。”

许眠说不了话,只能干巴巴地摇了摇头,试图用眼神和他交流:当然不是嫌弃!只是我真的可以自己吃啊!

但这位受伤的美人自动屏蔽了他的眼神示意,眉眼都带了一层忧伤,淡淡地开口:您既然不喜欢我,那我找个人来喂您。”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许眠只恨自己不能说话,这根本不是谁喂的问题啊,是他不需要人喂!

这时,一只虫子小心翼翼地对许眠说道:“阿修尔阁下自从知道您丢了,一天一夜都没合过眼呢……”

许眠抬眼去看阿修尔的脸,之前都没注意,现在果然发现他眼下有些乌青。

他内心不禁一软,纠结了一下,还是扯了扯阿修尔的衣角,将勺子递了过去。

算了算了,愿意喂就喂吧,就当是虫子们奇怪的照顾欲吧。

他这边一副无奈的认命模样,却没看见某位美人眼底一抹一闪而过的笑意。

阿修尔舀起一勺饭,在嘴边轻轻吹了吹,才递到他嘴边,贴心地嘱咐道:“慢一些,小心烫。”

这一副喂宝宝吃饭的架势实在有些羞耻,并且他还能感受到周围一群虫子围观他那热切无比的目光,他感觉脸都有些发烫。

他自暴自弃地尝了口阿修尔喂的饭,本以为会是什么奇怪的味道,但却出奇的好吃。一股浓浓的奶香夹杂着花香袭卷他的味蕾。

阿修尔看着对面的小人的表情宠溺一笑,视线自始至终都未曾从他身上离开。

很快,一份营养餐就这样被一口一口地喂完,虫子放下碗,从怀中拿出一块雪白的方帕,轻柔地替他擦拭嘴角的不小心沾染的食物,看着他的目光又宠溺了几分:“好棒呀殿下,全吃完了。”

许眠对着虫子的满腔热情颇有些无所适从,不自在地接过虫子手里的方帕,示意自己来。

虫子也不恼,只是仍盈盈笑意地望着他。

许眠被盯地有些发毛,刚想比划着委婉地向对方传达一下不要这么看自己了,谁知却毫无征兆地打了个饱嗝。

几乎是同时,他就听到旁边有几只虫子窃窃私语:

“哦天,吃饱了的虫母好乖啊。”

“他打嗝都这么可爱呢。”

许眠眼皮一跳,恨不得用方帕将脸捂起来。

吃饱喝足后,不知是否是这里太过温暖的缘故,许眠眼皮逐渐松泛,靠在柔软的椅子里昏昏欲睡。

一旁的阿修尔看出小虫母的困倦,深知这是身为幼崽的小家伙需要大量的睡眠,于是低下身靠近了几分,用极轻地声音问道:“殿下,我带您回屋去睡吧,好吗?”

许眠此时眼皮都掀不开了,迷迷瞪瞪地点点头,任由虫子将自己从椅子上抱起来。

很快,他被带到一个温暖昏暗的房间,阿修尔小心翼翼地将他放进柔软的大床上,给他调整了一个舒适的睡姿,又俯下身亲自为他一点一点掖好被角。

望着酣睡正浓的少年,虫子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对方熟睡的侧颜,眼底不自觉升起一抹柔和。

此刻,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而美好。

而与这边不同的是,星际的另一边,一艘艘飞船正驶向“红色风暴”,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来不及了!快上来!”一个男人急得满头大汗,正坐在在飞船的驾驶舱向外面的咆哮,“奥拉夫!!别拿那些能源石了,他们已经来了!”

被喊的男子此刻怀里抱着几大包能源石,飞快地冲进飞船:“快开!”

飞船在下一秒腾空而起,光速冲向天际。

架势座上的人手心都在冒汗,他深呼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一点。

“听我说,亚比修斯,你太草木皆兵了,也许那些虫子不是来抓咱们的,”一旁的奥拉夫有些埋怨他的兄长,“今天塔纳新进了一批酒,我还没尝就被你给拽……”

“够了!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弟弟?你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虫子集体来‘红色风暴’,你脑子是坏了么?而且我听说,他们有人看到‘闪电’了,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亚比修斯舔了舔苍白的嘴唇,一颗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滚落下来。

“绝对不可能!‘闪电’不是那个家伙的专属么,你的意思是……”黑发男子愣了一下,脸一瞬间变得惨白,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他来了?不会的,咱们只是偷了他们一枚蛋,何、何况那帮疯子不已经把努加里端了个底朝天,他们的虫母不是没事么,犯不着再来找咱们……”他越说声音越低,

“你他妈现在知道那是虫母了?我当初怎么和你说的?不要去招惹他们!不要去!现在好了,为了几个臭钱连命都要搭进去了!”亚比修斯气的咬牙切齿,挥拳狠狠砸向中控台。

“艹!我怎么知道会那么倒霉!我以为那只是雄蛋,再不济也只是雌蛋,谁知道能是虫母!那东西不是几百年都没诞生过了,倒了血霉给咱们碰上了!”奥拉夫悔恨不已,急得在船舱里走来走去,嘴里不停地小声咒骂着。

与这边船舱内又惊又惧的氛围不同的是,另一边的一艘战舰上,一个金发男人正从容地靠在一把皮质椅子上,两只骨节分明的手正交叉着放在他的长腿上,脸上神色淡淡的,他此刻正合着眼,似乎在微憩。

这时,一只军虫走过来,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一个礼:“报告上将,已经追踪到他们的具体位置!”

闻言,椅子上的人骤然睁开双眼,一双赤色的眸子里仿佛有血色在燃烧,他缓缓站起,仰头活动了一下脖子,又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袖子,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那像是黑夜里野兽在捕获猎物前夕时兽瞳里出现的那种即将嗜血的兴奋。

一旁的军虫看着他,不知为何,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他舔了舔嘴唇,嘴角噙着一抹不明所以的笑,半晌才慢慢开口:“真是期待啊。”

“没追来吧?”奥拉夫惴惴不安地透过玻璃看向机舱外,“还好还好,咱们——”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在下一秒急剧放大,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前方出现的一抹蓝色,紧张到几近结巴:“你、你看那个,那前面是——”

距离他们的飞船不远处,出现了一艘通体蓝色色的超级飞船正闪耀着夺目的光芒。

驾驶座上的人显然也看见了不远处的不速之客,只一瞬间,麻意从他的头部袭卷至脚底,他汗毛都立了起来,操控者飞船的手都有些颤抖,几乎是咆哮地吼道:“我知道,我知道!该死,他果然来了!”

他用仅存的理智,飞快地调转航向,向后方逃去。

奥拉夫无措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嘴唇几乎抖了起来:“哥,现在怎么办啊,那可是传说中的‘不死号’,那个恐怖的家伙竟然真的开着它来了,咱们完了,完了!”

“别他妈鬼叫了!”亚比修斯喘着粗气,汗水浸湿了他的整个后背,“听着,一会如果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你就乘坐逃生舱逃跑,我来把他引开!”

“不行!那你怎么办!”

“能跑一个是一个,不然你觉得他会放过我们吗?!”

他们二人正争执着,忽然一声巨大的轰鸣声从外面传来,一发耀眼的蓝色激光从后面直直向他们射|来,快要靠近他们时却擦着他们的机身堪堪划过。

二人皆是惊得一身冷汗,差一点,他们就机毁人亡了!

不等他们缓过神,又是一发激光炮向他们袭来。亚比修斯一边怒骂着驾驶着飞船进行躲避,一边对那艘蓝色飞船发起反击,不断地发射着密集地激光炮。

但那艘蓝色飞船不仅轻而易举地躲过,甚至还挑衅地在躲避的间隙来了个花式翻滚来炫技。

亚比修斯将飞船马力调到最大,试图甩掉后面紧跟的噩梦一般的存在。但奇怪的是,不论他如何调转方向,如何加速,后来那艘闪着蓝色光芒的飞船总是阴魂不散地跟在他们后面,一直保持着一段不愿不近的距离,时不时向他们发射一发激光炮,但每次都“恰好”擦着他们的机身而过,却总是击不中他们。

“哥,你有没有感觉到他这发射的……?”奥拉夫紧紧皱着眉,紧张地看着电子屏幕。

“妈的!”亚比修斯被他一提醒,也终于感觉到不对劲,狠狠啐了一口,“这个混蛋一直在耍咱们!我说这么近的距离,以他的能力怎么会击不中咱们!”而且这个该死的家伙还永远不紧不慢地和他们保持着一段距离,仿佛在把他们当傻子一样戏耍!

忽然,屏幕上那抹蓝色不见了,二人俱是一惊,结果下一秒就看见那艘幽灵般的飞船竟出现在他们前方并直直向他们撞了过来!

他们被这一幕惊得魂都要散了,他们根本来不及调转方向,就在他们以为对面要和他们同归于尽时,眼前的蓝色飞船却忽然在距离他们四五米的距离时猛地向下俯冲,几乎是贴着他们飞船的底部呼啸而过。

奥拉夫吓的脸都白了,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他这个疯子!”

而旁边的亚比修斯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屏幕,因为他发现,那艘蓝色战舰竟向他们的反方向飞去,最终消失不见。

这是——放过他们了?

兄弟二人在短暂的诧异过后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奥拉夫惨败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他竟然就这么走了?”

他们大口喘着粗气,亚比修斯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他用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瘫在了椅子上。

“可是他为什么会突然放过咱们?”奥拉夫疑惑不已。

“咚——”他话音刚落,飞船底部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敲击声,接着整个飞船剧烈地抖动了起来,二人惊恐地对视了一眼,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亚比修斯转身正要去查看,却看见奥拉夫用一种见了鬼似的表情惊恐地看向他身后。

他猛地回头,却被惊得险些跌坐在地上。

飞船外,漫天的红光疯狂肆意地蔓延,疯狂地裹噬着微弱的星光,一个男人置身于那翻滚的赤色之中,他身后是一双巨大的玄色翅膀,在这可怖的光影里,一双淬着血的赤色竖瞳闪着嗜血的光,脸上黑色的鳞片泛着妖异的色彩。

男人像是从地狱中走来的罗刹,漫不经心地舔了舔唇,邪气地笑了起来。

亚比修斯头皮发麻地望着外面,他看见男人的嘴一张一合,一字一句道:

“找—到—你—们—了。”

虫族帝国军事基地。

一艘巨大的战舰正在缓缓停靠,随着舱门的打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从上面走了出来,男人快步走下台阶,旁边等候他的军虫们就整齐划一地高声向他行礼问好。

洛伦斯微不可察地轻点了一下头,一边阔步向前走去,一边从身边的虫子手里接过一块方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和脸上的血迹。

他微微顿了一下,紧跟着他的亚米尔也随即停下了脚步。

他扭头看了自己的副官一眼,交代道:“注意点分寸,别让他们把人弄死了。

他的副官闻言挑了挑眉,冲他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然后向他敬了一个礼:“收到,我保证,一定让最好的军医来医治他们。”

洛伦斯轻轻地嗤笑了一声,拍了拍亚米尔的肩膀,继续向前走去。

而亚米尔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半晌才转身离开。

半小时后,阴暗的地牢里,两个奄奄一息的人正躺在冰凉的地砖上。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气,混杂着腥而臭的的潮气在黑暗里里肆意流窜。

沉重的铁门忽然被打开,一缕光亮照了进来。其中一个人正昏迷着,另一个人缓缓动了动,费力地掀了掀眼皮,他看见一个头发微卷的人走了进来,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他有些害怕地瑟缩了一下,但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声轻笑,男人的声音极其好听:“别怕,我为你们找来了医生。”说着便拍了拍手,几个军医模样的虫子走了进来。

亚比修斯艰难地开口:“咳咳……你想干什么……你们不如直接杀了我……”

面前的人无辜地眨了眨眼,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说了呀,我找人来医治你们,有什么不妥吗?”

亚比修斯闻言剧烈地咳嗽起来,狠狠往男人脸上淬了一口:“你们这些下作的混蛋!”

男人身后的虫子见状就要上前,却被男人伸手拦住了。

他眸色沉了沉,擦了擦脸,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他靠近地上的人,轻轻说道:“你怎么不信呢?你叫亚比修斯对吧,你声音真好听。”

男人明明是笑着的,但亚比修斯却从他的声音里感觉不到一丝笑意。他不自觉咽了咽口水,警惕地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知道吗,我们美丽而娇弱的虫母,本应在一出生就受到最无微不至的呵护,但他却在不应破壳的时候,被人连着皮肉生生从壳里拽了出来,他到现在都不能走路。”男人死死盯着地上的人,脸上的笑意一瞬间消失殆尽,“你说说,这一切都是因为谁呢?”

地上的人在他说完后,又开始颤抖,不住地道歉:“对不起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

男人的声音忽然拔高:“放过你?你们当时有要放过他吗?你们把他当动物一样在笼子里拍卖时,有想过他会害怕吗?”

“我们……我们、我们再也不敢了,您、您……”地上的人语无伦次地不停呢喃,哆哆嗦嗦地爬起来,似乎要跪地求饶。

蹲着的男人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声音又回到了那种温柔平缓的语调:“我们的虫母到现在还不能说话呢,”随即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你凭什么可以说话啊?”

紧接着,一双手飞快地摸上他的喉咙,亚比修斯有些惊恐地抬头,他听见眼前的人用一种欢快的语气说:“我来帮你赎罪。”

下一秒,他的喉咙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痛,他感觉脖子里有什么东西被生生扯了出去,大片的鲜血喷涌而出,他缓缓倒了下去,而面前的男人站了起来,再也没看他一眼就往外走去。

一旁的军医赶忙询问道:“亚米尔大人,他们这……”

在亚比修斯失去意识前,他听见门口一道毫无温度的声音轻飘飘地透过厚重的铁门传来:

“给他们医治,务必让人‘好好’活着。”

而此刻本应待在帝国政府的上将大人,此刻却出现在了帝国大厦里。

洛伦斯站在一个金色的大门前,有些犹豫。此时此刻的他无比纠结,他明知道虫母怕自己,这段时间自己最好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以免刺激到他。但一向定力极好的他,此时却怎么也抑制不住内心想要见他的欲|望。

趁他睡着的时候,悄悄进去看一眼,应该也没事吧?

他自我安慰着,轻轻推开门,一股浓郁且甜腻的香气直冲他的鼻息。他愣了两秒,但很快,他就皱起了眉,这个味道,是谁的情热期到了?!

这不是虫母的屋子吗?怎么会有一只情热期的虫子出现在这里?

他正疑惑着,忽然,一具娇小的身体软绵绵地扑进了他的怀里,他低头一看,虫母正环着他的腰,那平日里白皙的皮肤此时透着微微的粉红色,连那如瓷娃娃一般精致的脸蛋上也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而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此刻氤氲着一层朦胧的雾气,身上的人正用着一种湿漉漉的眼神有些茫然地望着自己,同时在他身上无意识地蹭来蹭去。

“轰”的一下,某人脑海里的某根弦在此刻断了。

夜幕高悬,点点星光散落在天际,清冷的月光倾泻而下,演绎着夜的朦胧。

屋内,柔软的大床上睡着一个少年,他有些瘦小的身子此刻轻轻蜷成一团,似乎睡的极其不安稳。

一股似有似无的甜香在空气里散开,慢慢袭卷整个屋子。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极淡的香气变得愈发浓郁,不多时,这股带着湿热的浓香就溢满了整个房间。

一道微不可闻的呜咽声从床上传来,这声音极低也极压抑。

许眠是被生生热醒的。

一股莫名的热浪从他的身体深处翻涌而出,袭卷了他的全身,这突如其来情热烫得他皮肤微红,连骨子里都被浸染上一层热气。

他的眼皮发烫,他费力地睁开双眼,一双浸着水汽眸子充斥着迷朦,他的头又昏又沉,以至于目光都有些涣散。

好热,好难受。

许眠神志都恍惚起来,他胡乱地撕扯着领口,试图将这股难耐热潮驱赶离身体。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体温也越来越高,整个人都浸在黏腻的汗水中。

这是哪里?他抬起头,有些茫然地打量起四周,他似乎被周遭全然陌生的环境刺激到了,跌跌撞撞地下了床。

门在这时忽然被打开,一阵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滚烫的身体仿佛得到了一丝抚慰,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向了那个人的怀抱。

洛伦斯此刻被一股浓烈的甜香所环绕,这香气似蛊虫一般,钻入他的鼻息,深入他的体内,在他的灵魂处种下一朵朵蛊花。

这是一只处于情热期的虫母,像是一只熟透的嫩桃,散发着诱人甜腻的芬芳。

这馥郁的香气对于每一只雄虫来说像是是致命的蛊毒,那是自他们出生起就刻进血液里的本能,他们注定会被它所蛊惑,即使代价是坠入阿鼻地狱也无法阻止他们向其靠近。

被虫母吸引,既是他们的天性,又是他们的不可改变的命运。

一只情热期的虫母几乎在他怀里化成了一滩水。

这个认知冲击着洛伦斯的理智,他不自觉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有些难耐地吞了吞口水。他微微低头,少年光洁白皙的后颈在这个角度下被他尽收眼底,他费了很大力气,才强迫自己的目光从上面移开。

他觉得自己身体的某处也热了起来,他被勾得一把邪火在心底烧开,但即便如此,他也只是小心翼翼地单手托住面前的人,用一种抱孩子的方式将其抱了起来。

许眠被忽然腾空的双脚弄得颤抖了一下,双手紧紧着抓住男人的衣服。

洛伦斯见状赶紧用手抚上他的后背,轻轻拍哄道:“乖,没事,不怕……”

他的声音此刻有些许沙哑,带着几分莫名的压抑,显得十分性感。白日里还当他如洪水猛兽的人此时窝在自己怀里,一想到这,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连呼吸都不可抑制的粗重了几分。

他腾出一只手,飞快地用通讯器联系阿修尔。

那边很快接通,阿修尔带着几分困意的脸通过投影传了过来,他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困倦,只听他懒懒地开口:“半夜找我,什么事?”

洛伦斯简明扼要地说道:“虫母发|情了,你赶紧来。”

阿修尔的脸上的倦意顷刻间荡然无存,一丝诧异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只见他眸色沉沉地说了句“我马上到”,就掐断了通讯。

而这边,许眠脑子昏昏沉沉,他用沾染上情潮的眼睛望向洛伦斯,眼底尽是茫然。

他只觉自己热得厉害,呼出的气息都变得灼热,他难受地扭动着身子,将头在男人的肩颈处蹭着,委屈地溢出几声含含糊糊的呜咽。

许眠的这声呜咽像是有形一般砸在洛伦斯心头,叫他心尖一阵钝痛。他好看的眉眼蹙起,一边不住地抚慰着身上地人,一边抱着他推门快步向外面走去。

洛伦斯走得极快,稳稳地将人抱在怀里,一路上不住地出声哄着。

“不怕不怕,我在呢。乖孩子,不哭了,”他的声音温柔地能滴出水来,大手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少年的头,“我知道你难受,我们马上就到了,再忍一下,好不好?”

路上碰见了本层值班的虫子,那虫子是被这许眠的香气吸引过来的,他看见二人有些诧异:“洛伦斯上将?”

洛伦斯一丝眼神也没有分给他,他此刻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怀里的人身上,少年软绵绵地搂着他的脖子,温热的鼻息喷在他的脖子上。

他对着本层不断赶来的虫子们吩咐道:“去通知医院里值班的雌虫,让她们立刻到一层来。”

一艘银色的飞行器在黑夜呼啸而过,最终停在了帝国医院的门口,飞行器的门“嘭”地一声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银发的俊美男子。

医院外驻守的军虫们看见他纷纷向他问好,但阿修尔却无暇回应,只是疾步向中心的大厦赶去。

军虫们面面相觑,对于今天的阿修尔有些不解,虽然平时他们的医师大人有些高冷,但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全然不理人啊。

一只军虫摸摸脑袋:“出什么事了,阿修尔大人今天怎么不理人啊。”

“对啊,平时和他打招呼他都很礼貌地回应啊,”另一只军虫也感到疑惑,“等会,能劳驾他大半夜来医院的……”

“他刚刚是往虫母住的大厦去了吧,不会吧,难道虫母出事了?”

“呸呸呸,你这个乌鸦嘴,能不能别胡说八道,没个忌讳。”

“对,呸呸呸,我瞎说的,我们的虫母一定不会有事的!”

几只军虫不知道的是,他们口中的虫母此刻浑身都烧了起来,情况不容乐观。

阿修尔走进大厦,还没到诊室就被闻到一阵似有似无的香气,他飞快地向诊室跑去,一推门,一股浓浓的甜香扑面而来。

诊室里站满了面色凝重的雌虫,一只雌虫看见他,欣喜地叫道:“太好了,您终于来了!”

虫子们为他让开一条道,,看见洛伦斯坐在床上,怀里抱着虚弱的虫母,正小心地用湿毛巾为他擦拭发红的脸颊。

阿修尔走了过去,伸手摸了摸许眠的额头,却发现烫得吓人。

他不禁皱起眉,看向一旁的一只雌虫:“怎么回事?”

那只雌虫被他的此刻尖锐的目光看的往后瑟缩了一下,毕竟平日里的医师大人对她们这些雌虫还是很温柔的。

她不自觉吞了吞口水:“我们为虫母大人做了检查,发现他确实是进入了情热期,但我们不敢贸然给他注射抑制剂,毕竟抑制剂都是为成年虫子准备的,而他是亚成年。”

正常情况来说,虫子只有在成年后才会迎来情热期,许眠作为亚成年,按理说是不可能发|情的。

成年的虫子在情热期来临时,要么是在伴侣的陪伴下度过,要么就是选择打抑制剂。但许眠作为亚成年,并没有与之匹配的抑制剂,何况他的身体状况本就十分糟糕,如果贸然用药,不知会有什么结果。

阿修尔又拿来一个仪器,对着许眠查看了半天后,似是怕吓到许眠,用很轻很柔的声音问许眠:“殿下,有没有感到很渴?”

许眠恹恹地缩在洛伦斯怀里,听见有人问自己,有些茫然地睁着湿红的眼睛,好像没听懂阿修尔的话一般。

阿修尔见状,又耐心地换了一种问法:“我的意思是,您是不是很想喝水呀?”

许眠闻言歪了歪头,似乎在努力消化面前人所说的话,半晌,点了点头。

看见他点头后,阿修尔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喃喃道:“还好。”

在场的人皆是一头雾水,洛伦斯一边轻轻拍着怀里的人的后背,一边看向阿修尔:“什么意思?”

“殿下只是生病引起了假性发|情,”他转身向屋子里其他人道,“都辛苦了,你们先出去吧。”

等挥退了众虫后,阿修尔才开口道:“殿下是药物引起的假性|发情。”

“药物?”洛伦斯皱了皱眉。

“没错。星际上很多人都喜欢在养的情人身上用这种药,”阿修尔理了理一头柔顺的银发,“我想殿下应该是在拍卖会上被人下了药了,然后强制进入情热期了。”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不这么难受?真的不能用抑制剂么。”洛伦斯看着怀里难受的少年,有些心疼地为拭去额角的汗水。

“不能,亚成年本就不可以用抑制剂,何况殿下这么虚弱。”阿修尔斩钉截铁地否决了,“其实解决情热期最简单的方法你我都知道,但是不可能这么做。”

洛伦斯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无意识地舔了舔尖牙:“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有,就是让强大的雄性因子进入他的体内来压制他的情热,”阿修尔看向对面的人,“这种抑制情热的方法你应该也有所耳闻。”

洛伦斯立刻明白了阿修尔说的是什么意思。

每只虫子本身对血都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喜爱,而这份狂热在虫子们的情热期尤为明显。

一些雄虫过分宠爱自己的雌性,就会允许在情动时的雌虫吸自己的血。这些新鲜的血液可以很好地缓解雌虫因发|情而带来的不适感,同时对雌虫的身体也有很大益处。

当然,这在外族看来是血腥而不能理解的,但在虫子们眼里,这却恰恰是虫子们表达爱意的一种最原始也最浪漫的方式罢了。

但不得不说,这种独特的“表达爱意的方式”是很损耗元气的,所以很多雄虫并不会这么做。

一个虫子他的血统越是纯正高贵,那么他的血所蕴含的能量也越大。

而洛伦斯低正是出自虫族血统最纯正的那一脉。

洛伦斯低头看着怀里人难受的样子,在他柔软的发顶上轻轻落下一吻,毫不犹豫道:“好。”

阿修尔原以为洛伦斯会让虫母咬他的手腕,谁知这人却将虫母的身子托起来了一些,然后竟轻轻把虫母头带向了他自己的脖颈处。

接着,洛伦斯用一种低沉而性感的声音诱哄着怀里的小人:“对着这里咬一口,就不会难受了。”

许眠不知是被这声音蛊惑到了,还是在情热期出于对血液本能的渴望,竟真的听他的话对着这人的脖子咬了下去。

但不幸的是,某人大概是亚成年的缘故,本来寻常虫子都有的两颗极其尖锐的虎牙,到他这里却被两颗发育不完全的钝钝的小牙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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