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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绮情天的艳色不同,他是绝色!

怜贞走路轻盈,如一朵轻若流云的白花吹落到任自闲的面前,乖乖顺顺地唤了一声:

“主人~”

紧接着,朝绮情天缓缓走了过来,身姿纤细袅娜,神色妩媚又娇艳,如一朵被春雨朝露滋润透了的白色荼蘼花。

绮情天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换来李剑钝冷冷一声:“不许动!”

“……”

他便真的不敢动了

待走到近前,怜贞双膝跪地,霜雪般的白发迤逦铺开,如一堆光华流转的月色,眉眼秀妍清丽,玉鼻秀翘,娇唇似两瓣任人采撷的胭脂花,含着一抹潋滟水色,仿佛才被雨露洗过一般。

娇唇如蝴蝶花苞上下绽开,柔柔地含住了眼前一根宣泄多次,如今略显疲软的阳物。

“啊!你……”

绮情天惊呼一声,眼睁睁看着清丽高华的美人跪趴在胯下,不知廉耻的淫荡样子。

秀气直挺的玉茎深深埋在温软湿润的口唇中,柔嫩舌尖卷着铃口,如小儿吸奶一样嘬吸,忽快忽慢,立即松腰一软,顾不上廉耻,忍不住轻轻动腰,一点点的吮吸如同隔靴搔痒,渐渐攀爬上来的淫痒如虫附骨。

怜贞显然更懂怎么伺候男人,灵活的软舌抚弄着圆润龟头上的铃口,不断吞吐、舔吸,黏腻晶莹的淫液与口水交融,沿着唇角流出几道似断非断的银丝。

绮情天挺腰时,火热茎身压着滑嫩柔软的香舌,怜贞同样仰起纤细如鹤的脖子迎上去,翘直玉茎竟然滑进了更为娇窄的喉咙。喉头一紧,如咽食一般猛地往下吞咽,圆润龟头遭到挤压,立即喷射了出来。

而怜贞,喉咙一动,便将绮情天的精水尽数咽了下去。

绮情天羞愤欲死,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任谁也没想到,一脚蹬在怜贞绯红如霞的花颜上,脸色烧得又青又白,恶狠狠地骂:

“呸!下贱!”

“……”

本在冷眼旁观的任自闲默默挑高了眉毛,眸中戾气一闪而过。

很快,绮情天就知道了什么叫“祸从口出”。

被蹬了一脚,摔倒在地上的怜贞像一朵于月色下无声绽放的白色莲花,清丽出尘的花颜如寒烟碎雪,带有清冽芬芳的幽香,琼鼻朱唇,羽睫极其纤长,眨动间如白蝴蝶的翅膀扑闪,落下脆弱细碎的碎影,看上去愈发楚楚可怜。

一旁任自闲道:

“道友何故动怒呢?难道是……我的怜贞伺候得不好,咬疼你了?”

折扇在掌中徐徐合拢,“啪”一下敲在掌心上。

拂袖起身,经过怜贞的身边时,伸手抚向那霜雪般洁白又柔软的白发,微凉指尖轻轻掠过明珠玉翠的花冠,摸下一粒青色玉珠。

那一粒青色玉珠打磨得无比圆润,光华灿烂,滚在指尖把玩。

绮情天内心陡然生出不详的预感,拔腿欲逃,却被李剑钝牢牢按住,顿时气急败坏:“你们想做什么?”

李剑钝冷冷道:“这是惩罚。”

“吾一向以诚待人,有错能改,既然是怜贞的举动惹怒了道友,我是怜贞的主人,不如……呵,我亲自调教道友,教你什么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执笔拈花的手扶住绮情天胯下绵软阳物,指尖捏住青色玉珠,对准铃口放上去,然后猛力一按。

“唔!”

细窄如线的铃口强行被撑开,疼痛火烧火燎,青色玉珠却是温凉的。

诡异的痛苦顿时涌上全身,只见绮情天颤若落花,绯红色的眼尾洇出一抹泪痕,眉间风月如朱砂一笔勾勒,柳腰绵软无力,被任自闲轻轻一推,便倒在床榻上凌乱喘息。

如松竹般纤秀挺拔的身子裹在轻薄如烟的白纱中,秀手长脚,紧致雪白的胸膛不似以前那么平坦,而是鼓起两团乳苞,被揉捏、啃咬得满是指痕和牙印,隔着薄薄轻纱,翘立如豆的红乳似雾中海棠,湿润鲜艳,莫名散出一股甘甜的乳香。

湿漉漉的股间涌出汩汩黏湿晶莹的淫水,令轻纱与两瓣娇嫩艳丽的花唇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连红糜蒂珠也清晰地勾勒出来,已然绽开的雌穴如小嘴儿翕动,饥渴难忍似的,竟一口吸住了轻纱一蠕一蠕地想要往里吞。

与李剑钝狂乱交媾的欢愉仍残存在四肢百骸中,又被双头怪蛇亵玩双穴,痒处全部被瘙开,他甚至嗅到了飘散到空中的腥甜气味儿。

太骚了

好痒……乳头好痒……

每次寻欢时,李剑钝十分喜欢玩弄这两粒红樱似的红乳,双指间揉捻,或笼在掌中摩挲,指尖扣入乳心,却从未像此刻这么痒过,恨不得让人含住了吸一吸。

塞着青色玉珠的玉茎一抖一抖,渐渐昂扬抬头,变得又热又硬。

美人乌发红唇,衬得双颊上的潮红越发艳丽,凤目水色氤氲,含情带怒,喘着热气颤声道:

“你还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唔,这种感觉……啊啊……你对我下药?任——自——闲——你……什么时候…………”

任自闲剑、医、毒兼修,尤擅用蛊,且毒走偏锋,让人防不胜防。

“不过是几只淫蛊情虫,我养了很多只,让你痛,你便痛不欲生,让你快活就无比快活,也有操控人的傀儡蛊,迷乱心智的彼岸虫,让薄情人至死不渝的相思蛊。道友,只要能听话,当狗又何妨呢?”

“城主,这世上言听计从的狗……太多了,你不妨问问剑神……他想要的是什么,是不听话的我呢,还是……像怜贞……那样的狗……”

“呵~”

青衫木屐,俊雅风流的城主大人,任自闲淡淡一笑,黑如墨玉的双眸仿佛阴山茂林下的寒潭,又冷又寒凉,带有一片苍山负雪的孤寂,徐徐开口:

“人呐,总是喜欢把忠诚、善良、仁慈、宽恕这些统称为‘道德’的东西当作美玉一直装饰在身上,把贪婪、嫉妒、猜疑和自私藏在皮囊之下。相比之下,怜贞的百依百顺和言听计从更加难得,这怎么能叫下贱啊?!”

任自闲的爱憎异于常人,对世人鄙夷,对人心失望。这一番言辞莫名引出了绮情天内心的惺惺相惜,心境相同,做法却不同。

蓬勃欲发的欲火却被青色玉珠堵在了铃口,难以宣泄,纤秀玉体上透出潮湿的绯红,绮情天忍不住尖叫,眉宇间几分愤怒、几分不甘,濡湿的黑发贴在光洁如玉山起伏的薄背上,艳色至极。

双腿软得站不住,跪在床榻上,绵软浑圆的臀瓣也是汗水淋淋,如空中满月一般高高撅起,狂乱地摆动腰肢,挺翘玉立的阳物戳刺着软绵绵的被褥,想将堵住铃口的玉珠磨蹭出来,可他却不知,这幅淫糜不堪的姿态,像极了一只发情求欢的小母狗,就连身经百战的花魁看了也望尘莫及。

圆润龟头被磨得红艳,青色玉珠却像牢牢镶嵌在铃口上似的,怎么磨蹭都纹丝不动。

一把闷火在胯下越烧越旺,没有宣泄的口子,疼得抓心挠肝,也烧得他神志不清,仰起如鹤细长的脖子,一双盈盈欲泪的含情目看向了李剑钝,哀哀乞求:

“我……不听话,我该罚!相公,你……来……罚我,好疼啊……相公……我要你……”

任自闲抬眸,也看了向李剑钝。

李剑钝一如往常,面目冷峻深沉,剑眉深目,高鼻薄唇,脸庞的轮廓如寒山石硬朗而分明,身材高大英悍,气势更显咄咄逼人,与他对视时,能感受到一股藏在骨血深处的偏执与疯癫。

任自闲同样如此,只不过,任自闲将这种异于常人的偏执与疯癫深深藏了起来,露出一张俊雅温和的表象。

李剑钝缓缓道:“小情儿,你随我回东武林。试剑碑下,天剑无人谷,你将被我锁在那里,与我一生一世。”

绮情天:“……”

此言一出,风月山水般的眉间骤然一动,掠过一抹鲜艳夺目的戾色,似薄情刀杀气腾腾的刀锋,但它转瞬即逝,即便是察言观色如任自闲,也没有捕捉到。

又见,李剑钝一脸深沉地走到床榻前,扯开腰带,露出胯下坚硬如铁、昂扬蓬勃的阳物,猩红色的肉茎上从冷硬卷曲的野草丛中抬头,青筋暴起如结,犹如拔地而起的邪恶蘑菇,蘑菇头饱满油亮,硕大如蛋,又像一杆开疆扩土的长枪,威风凛凛的样子,一如主人那般十分招摇,让人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脸红耳燥。

“相公……”

绮情天膝行到李剑钝的面前,颊飞红霞,艳若桃李花,纤秀雪嫩的身子贴上去,裹着雪白如无物的轻纱,更显美人柔和袅娜。

雪白细长的双腿微开,白嫩嫩的大腿根夹住了紫红色的肉茎,两片软红蚌肉向外浮开,如一张嗷嗷待哺的小嘴儿,艳红屄肉亲吻到大肉棒的一刹那,火辣滚烫,酥痒狂潮一拥而上,绝妙欢愉越堆越高,又如百丈飞瀑顷刻间拍打而下,柳腰一酥,便攀上了淫欲的巅峰。

穴口一股春水哗哗涌出,美人娇躯乱颤,仰起雪细颈子,蜻蜓点水一般轻啄着李剑钝的脸庞。

李剑钝道:“变得这么乖,是认命了,还是悔改了?”

“……”

绮情天默然不语

李剑钝倒也无心追问,低头含住送到嘴边的朱唇,鲜嫩红软的唇瓣被吮吸,有力的火热粗舌带着火焰般熊熊燃烧的饥渴,轻而易举地撬开了唇齿,缠住湿软香舌一点一点吞吃入腹似的吮吸。

美人肌肤莹莹细滑,因透出潮湿的绯红而显得温软香艳,两粒海棠花似的乳珠在骄阳般炽热的胸膛上磨蹭,似一对儿红若丹砂的玛瑙,颤颤巍巍地吐露,湿润,在李剑钝的衣襟上洇出两团斑驳湿痕。

二人紧密贴合在一起,塞有青色玉珠的玉茎戳刺着李剑钝的腰腹,夹住硬硕大肉棒的雪白腿根缓缓抽动,黏腻又火热,淫糜混乱的水声不绝,美人忍不住蹙眉轻喘,一遍又一遍淫媚地唤着:

“相公……啊啊唔……我热……”

粗糙火热的大掌揽住纤秀腰肢,钢铁般强健有力的手臂几乎要将这一段柔韧如细柳的腰掐断。

硕大如蛋的大龟头寻找到潺潺流水的幽泉穴口,雄腰猛地沉入。

“啊啊啊!”

软而柔媚的淫叫脱口而出,酥酥痒痒的,听得人耳朵一热。

见此一幕,任自闲悄然离开。

……

夜色已深,殷红雪白的草木如美人醉卧,清风明月撩人。

怜贞跟在任自闲的身后,亦步亦趋。

任自闲道:“侍奉我入浴吧。”

任自闲喜洁,沐浴时只留下怜贞一妖伺候。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富丽堂皇的水殿上,重重红纱遮掩,只见红影绰约,内里一派风光旖旎。

风吹珠翠幕帘,红色纱幔似红云一般飘飘摇摇,缝隙里可见寒烟碎雪般的少年跪伏在俊美青年的双腿间,凌乱又潮热的喘息时断时续地传出,映照着明月莲衣。

与平日见到的城主不同,平日里的城主手执折扇,俊雅风流,一言一行皆端庄优雅,除了一见美人就变轻佻,爱捉弄人,实在挑不出一点瑕疵。

但是此时的任自闲,水湿的长发披散下来,浓如泼墨,越发衬托出面容素净如玉,俊眉秀目,如妙笔描摹如画,眉间带魅含笑,垂眸看向跪伏在胯间吞吐阳物的怜贞,眼眸中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喜悦,如春水上浮着一瓣桃花。

任自闲道:“小怜贞,那个虚情假意的道友骂你是狗,你生气了么?”

乖巧的怜贞微吐一点红润的舌尖,一伸一缩舔尽了浊精,卷入口中,又沿着紧致玉白的腿根缓缓下滑,脸颊颈后艳红如霞,分明情动不已。

浸染了情欲的嗓子略带沙哑,缓缓说:“只要主人点头,怜贞愿意当主人的狗。”

修长双腿间的阳物不似李剑钝的狰狞,蛰伏在粗硬卷曲的黑草丛中,形状流丽、颜色深红,显出精雕细琢般的修美。

可男子玉茎下却有一道合拢如线的细缝,因缝隙极窄、颜色极浅,若不是双腿岔开,细缝凹裂出一条淡淡的沟壑,恐怕很难被人发现。

濡湿舌尖不知有意无意,对着那道合拢如线的窄隙舔了一口,力道十分轻柔,如被羽毛扫了一下似的。

可就是这一下,惹得任自闲剑眉紧蹙,气息凌乱了一下,斥道:“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下去吧,我乏了。”

“是,主人~”

待怜贞退下,空荡荡的水殿中只留下任自闲一人。

而那道浅浅细缝,一点红红嫩嫩的蒂珠悄无声息地冒出了头,如破土而出的花苞。

风声吹动珠帘,发出碎玉般的脆响。任自闲一时烦躁不已,起身走向水殿后的静室,手指结印,衣袖飘飞间,一道隐藏至深的暗门缓缓浮现出来。

暗门后,只见一个人,银发如霜,身形削瘦,被从黑暗中延伸出来的铁索牢牢捆缚在了莲花座上,而铁索和墙壁上刻满了繁复扭曲的禁咒,使得明亮如昼的密室显出几分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森恐怖。

听见脚步声,那人慢慢抬起头,露出一张诡异无比的脸,上半张脸不辨男女,眉梢眼角皆是鬼斧神工般的美艳,赤红色的瞳孔如兽瞳一般竖起,鲜血般鲜艳的嘴唇又细又长,一直咧到了耳根,咧嘴笑的时候,显得十分阴邪。

被高高吊起来的手臂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鳞片,鳞片瑰丽多彩,像是华光灿烂的珍珠美玉,美得摄人心魄。

就这副模样,哪里是人,分明是不知道修炼了多少年的妖怪。

它一看见任自闲,就很开心似的咧嘴大笑,那是一个透出顽皮,狡童般俏丽狡黠的笑容,笑声又尖又细,刺得耳朵隐隐发疼,癫狂地大吼大叫:

“任自闲,这么快又来找我了,是不是那只花妖满足不了你,也对啊,哈哈哈哈——你这个被我肏烂了的骚货,一根鸡巴怎么满足你哈哈哈——”

任自闲本就烦躁,被它这么一吵,顿时更生气了,不耐烦地斥道:

“闭嘴吧!狩真,让我清静清静。”

说罢,从柜子中花花绿绿的瓷瓶中挑出一个,取出一粒丹药喂入口中。

被斥了一句,独自生闷气的狩真幽幽望过来,嗤笑问:“怎么你的内伤还没好?”

任自闲叹息一般:“灵力枯竭,伤到了本源。”

“是因为那只花妖吧?”

“……”

任自闲不禁回想起那晚,花妖产子,先掐死小婴儿又割喉自杀,他一时气急攻心,为了救花妖耗尽了灵力,忍不住默然伤神。

耳边狩真冷笑了一声,道:“你就那么喜欢它?就因为它听话?”

“是的,就因为它听话。”

不听话的花妖,死了就死了,有何可伤神的?任自闲轻舒一口气,对狩真的怒瞪视而不见,悠然地坐下饮茶。

狩真看上去烦躁极了,粗重铁索在空中哗哗作响,试图从这坚不可摧的禁制中挣脱出来,仍然失败了。它朝任自闲愤怒地嘶吼,不断地挑衅和辱骂,可任自闲置若罔闻。

狩真骂累了,也觉得无趣,便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你在想什么?”

任自闲淡淡道:“男人。”

“你他娘地欠肏——”

“那是一个,嗯,我看不出是人是鬼,还是妖魔的男人。他是龙虎仙门的道友,虚伪,心机深重,对厌喜刀有一种超乎常人的执着。厌喜刀本无用处,但如果与归去来剑合二为一,那么,不世并剑将重现于世……”

任自闲低头品了一口茶,青衫下的肌肤素净洁白,看上去玉石般冰凉,眉尖微蹙,有种怜悯众生的慈悲。

“……明光太子曾经以一己之力,将妖魔驱赶至太虚临渊,划洛水为界,设下封印,自此人与妖魔两界互不相通。不世并剑,是这世上唯一能毁坏封印的东西,可偏偏,剑神信他……”

狩真不屑道:“世人皆供奉明光太子,建庙立像,香火连绵昌盛,没人知道明光太子半人半魔,你是明光太子的血脉,也有魔血,就算妖魔界开启,你也能存活下来。管他们作甚。”

“你也说了,我是明光太子的血脉,怎能置之不管?”

“嘁!那个小辈也是明光太子的血脉,都没放在心上,只有你,杞人忧天。”

那个小辈,自然是指李剑钝。

“……”

任自闲陷入沉思,俊美风流的眉眼流转间泛出淡淡的光华,莹润剔透。

青衫下未着寸缕,翘着脚,修长玉白的双腿悠然交叠,仿佛若有若无的撩拨。渐渐地,几道鲜红欲滴的魔纹浮现出来,毒藤一样四处生长,沿着细长有力的小腿,蔓延至每一寸玉质洁白的肌肤上。

魔纹像鲜红色的牡丹花一样绽放,一直延伸进悠然交叠的双腿间,爬进因坐姿被挤扁的臀腰,再往上看时,却被衣衫遮掩住了。

狩真越发觉得那一件青衫太碍眼了,喘着粗气,发出一声隐忍至极的低吼:

“你身上的魔气又压制不住了,你过来,只有我能帮你——”

铁索哗啦啦乱响,吵得人心乱如麻。

胯下高高隆起两团兽茎,如两条盘踞在洞口,翘首张望的大蛇。

任自闲应声看过来,眼波如月映寒江,看不出是喜是怒。他对这样的事情早已经习以为常了,血色淡薄的嘴唇颤动着,吐出一个字:

“好”

狩真凝视着任自闲俊雅风流,总是招来桃花的脸,以及松腰竹挺的身姿,冰雕玉砌般美艳至极的面孔突然浮现出一丝丝柔软又亲昵的温情,喃喃道:

“我……很久没有见我们的女儿了,她长得像你,还是像我……”

同为明光太子的血脉,不是谁都有李剑钝那样的魄力,能将身负一半魔血的自己杀死,再向天地借气,置之死地而后生。

魔血难以压制,唯有与妖魔双修,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总算安然活了下来。

毒藤般的魔纹肆意疯长,鲜红欲滴,如同在苍白的肌肤上开出森森艳异的花。魔纹跗骨而生,筋骨皮肉受魔气所染,顿时火焚一般痛不欲生,可任自闲雾水沾湿的羽睫上,却冻上一层薄薄的冰霜。

处在冰火两重天的煎熬中,任自闲缓步走向了被铁索禁锢在莲花座上的蛇妖,狩真,青衫风流,披发赤足,雾蒙蒙的眸子洇出一抹隐忍至极的湿痕,唇齿之间一尾浅色游鱼若隐若现,似乎想说些什么。

只见狩真的双手被高高吊起,双腿被几股黑似玄铁的锁链牢牢绑在座腿上,就连脖子上也箍着一圈铁索,全身被缚,坐在莲花座上,只有腰能动。

狩真身形削瘦,即便是坐着那里,仍显得十分高挑。霜雪般的白发垂落下来,如裁了一卷稠密的月光,发尾稍卷,如同拍岸卷起来的白浪花,肌肤没有半分血色,透出一种冰冷的苍青色。

美艳至极的面庞透出一股无法让人忽视的阴邪,戾气,暴躁,狂怒,赤红双瞳直勾勾盯着任自闲,好似五彩斑斓的毒蛇伺机而动,桀桀笑道:

“孩子她娘,别忍着了,我一直都知道,你需要我——你低头看看,你的双腿都打颤了!我猜你的骚屄和屁眼儿一定流水了,想念我这两根大鸡巴了——”

任自闲无奈:“瞎想什么呢,我是疼的!”

扯开狩真的腰带,衣衫滑落下来,入目是两根黑漆漆的、布有细鳞的兽茎,半人半兽,冰冷又残忍,硕大浑圆的大龟头泛出墨玉般盈润的光泽,青筋错落盘踞,道道褶皱清晰可见,仿佛两条吃饱餍足的黑蛇盘踞在黑草丛中,恹恹欲睡。

任自闲与两根漆黑大肉棒上的马眼对视,片刻后,疑问:

“你不举?”

“屁咧!本大爷举不举你不知道?它们举起来能举你全家!等着你用嘴巴伺候呢!愣着干嘛,还不快点儿,不然受罪的可是你!”

“……”

话糙理不糙,任自闲浑身如遭火焚,痛苦随着魔纹蔓延而上,确实不宜久等。

只见高贵优雅的城主大人,自降身份,曲膝跪倒在了蛇妖的胯下,埋首在了蛇妖的胯间。冰凉柔软的唇瓣紧挨着漆黑如烧火棒的兽茎,如玉般白皙素净的脸颊被一团乌黑冷硬的阴毛戳刺着,感觉到难言的酥痒。

唇舌张启,含住冷冰冰的兽茎,唇瓣轻轻柔柔地含吮,灵活的软舌湿湿润润地缠绕上来,卷刮着漆黑肉茎,细细舔吸着每一道褶皱,舌尖扫过肉茎上的漆黑细鳞,然后覆上顶端的马眼钻弄。

“唔……对就是这样,含住它,吃再深一点儿,旁边那根大鸡巴光看着太可怜了,你用手摸摸它……”

浅色唇瓣被磨得嫣红,灵活粉软的舌苔包裹着漆黑如臂的兽茎,反反复复地卷刮和吮吸,任自闲喉头滚动,忘情地深深吞吐,俊美风流的眉眼不知被欲火还是魔纹炙烤出一抹鲜艳似朱砂的妩媚春色。

任自闲喜欢坐在荼蘼花树下焚一炉香,抚琴、下棋,或拈花,执扇轻摇,安安静静的,不让人打扰。

不管谁看见这一幕都觉得十分风雅,尤其那一双手细如竹节、润若白玉,因骨节分明,看上去精巧又十分有力,而没有半点儿纤细柔弱的感觉,抚过琴弦时,如寒山落雪留影不留痕。

又或拈着棋子,将清润玉石似的黑白棋子一枚一枚,交替错落地放在棋盘上。

可如今,这双素净白皙的玉手暴殄天物一般,抚摸上了蛇妖淫邪又狰狞的兽茎。

狩真低头看着这一幕,美艳至极的脸庞缓缓浮现出一个狡童般顽劣的笑容,一边肆无忌惮地羞辱:

“城主大人,好不好吃啊?为什么一百多年了,怎么吃都吃不腻?其实……你很喜欢这样吧。把衣服脱了,屁股撅起来,让为夫看看……你的骚水流到哪里了……”

一边无顾忌地挺动腰身。

口唇湿热,内壁嫩滑绵软。黑如墨玉的大龟头毫不怜惜地直闯进来,胡乱戳刺,软滑温软的内壁包裹着,不管戳向哪一处,皆是满满当当的销魂荡漾。

玉色透红的面容露出几分难耐之色,红唇贝齿水色潋滟,红晕浸透耳根,一道分不清眼泪还是汗水的水痕沿着清俊流丽的下巴滑落,坠进松松散开的衣襟中。

两根蛰伏在黑草丛中的兽茎渐渐抬起头,像是被唤醒的毒龙,漆黑表皮被涎液涂抹得油光发亮,怒张鲜明的脉络如同千年老树盘根错节,看上去十分粗糙,在湿红唇瓣中缓缓抽动。

只听一阵又一阵“咕叽咕叽”的黏湿吞咽声,正儿八经的一界之主,洛水花城的城主,口唇玉手并用,埋首在蛇妖的胯间忘情地吞吐兽茎,手指抓住另一根抚慰,不仅不感到羞耻,反而渐露痴迷。

没人看见,青衫下的玉体泛出淫糜的绯红色,藏在双腿间的细缝凹裂,如峡谷般分开,一道道晶莹纵横斑驳,染得玉白紧致的腿根大片水色。

晶莹湿痕丝丝缕缕,不断从破土而出的脂红花苞中溢出。

两瓣翘挺挺的玉臀轻轻摇摆,深谷中的幽穴又热又痒。艳红熟糜的穴口翕动,不甘寂寞地泛出一股越来越浓烈的淫痒。

两根漆黑大兽茎已然威风凛凛地挺胸抬头,任自闲正欲抽离时,差不多同时,又黑又亮愈发狰狞的大鸡巴骤然一跳,一左一右抽打在那张俊美多情的脸颊两侧。

大龟头上盘根错节的青筋根根怒张,马眼张开,两股白花花的兽精痛痛快快地射飞了出来。

白花花的浓精全部浇在任自闲的眉间、脸颊,泼墨般的长发间,点点滴滴,成股流下。唇瓣来不及合拢,红舌微吐,几滴浊精飞溅进唇齿间,不堪入目的狼狈。

任自闲道:“你故意的?”

虽是询问,语气却十分笃定。

红唇衬着白浊,被淫欲玷污的眉眼一片淡然冷色。

“哟,生气啦?”

狩真又挺了挺腰,两根宣泄过后的兽茎又软倒下来,蛰伏在茂密粗硬的黑草丛中沉睡。

“哈哈哈再来!再来!这次换一下,这根大鸡巴用手,那根用你的嘴巴,让本大爷再射一回就捅你的骚洞!”

“是么”

任自闲不慌不忙地抬起衣袖,将满是污秽的脸颊仔仔细细地擦干净,慢悠悠说:

“我有更简单的法子。我养了一种淫蛊,一只就能让你金枪不倒,就是很疼。你呀,要试试看吗?”

“你——别再对我用虫子了——”

美艳无比的脸庞顿时痛苦地扭曲起来,雪细颈子伸长,嘴唇一直咧到了耳根,露出几颗尖细雪白的獠牙,仿佛要冲到任自闲的脸上咬一口似的。

“不必了!我一看见你,它们就硬起来了,它们实在是——太想念你了——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恨!你只会在压制不住魔血的时候来找我,我的大鸡巴恨不得永远塞进你嘴里,塞进你下面的骚洞里!让你生出来很多很多小蛇!我要和你交配!任自闲,这是你欠我的!”

“呵~”

任自闲无可奈何的时候就会笑,且心境不同,从笑声里听出来的东西也不同。

狩真听出了嘲笑、冷淡,傲慢,不屑一顾,实在太过分了!狩真拖拽着铁索哗啦啦乱响,浑身上下只有嘴巴和腰能动,嘴巴用来骂任自闲、腰用来肏任自闲。

可当下一刻,手指挑动腰带,青衫如一幕翠屏左右荡漾而开,露出玉白光洁,看上去凉浸浸的肌肤,红艳艳的魔纹如大红牡丹花绽开,靡艳绮丽,又似殷红雪白的藤蔓在肌肤上攀爬。

多情的美人必然妖娆

俊美的城主大人挑眉一笑,就让狩真耳边骤然“嗡嗡”作响,脑中如狂风席卷,野火以燎原之势呼然暴涨。所有的怒火顷刻间荡然无存,简直连自己是什么、叫什么,都忘得干干净净了。

青色腰带蒙住了狩真的双眼,在脑后扎了个结结实实的死结。

狩真喉头滚动,嘶哑道:

“每次都这样,不让我看!孩子都生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吗?”

“……呵……”

失去了腰带的束缚,青衫松散而开,胸膛润如白玉,厚薄恰到好处,瘦削却不淡薄,然而仔细一看,双乳是不同于寻常男子的红艳又肥润,竟似枝头上熟透了的樱桃。

也怪不得,任自闲从不在人前宽衣解带,压着一丝不挂的怜贞颠鸾倒凤时,他依然是衣衫齐整。

这双红乳要是让人看见,可真不得了。

双腿分开,藏在细缝中的花苞就这么赤裸裸地露了出来,蒂珠肥艳,两瓣微微合拢的花唇肥润透红,如甘甜滑腻的脂膏,蜜露如丝,一道半开的窄缝似幽林石泉的泉眼,内里丰盈多水,正不断地流出清冽透亮的泉水。

与滑腻如脂,水光淋漓的雌花相比,臀丘间的密穴艳红似牡丹红花,在玉色臀瓣的衬托下花瓣更加舒展。

臀瓣玉白,雌花红腻、密穴靡艳,风情万种各有不同。

手指按在狩真的肩膀上扶住,任自闲抬腰,虚虚跨坐在狩真的双腿上,臀腰下沉,双臀缓缓往下送,绵软又柔韧的臀肉抵住两根漆黑大龟头,耐心地寻找到了两处软嫩紧窄的穴口。

湿淋淋的水声“噗嗤”一响

硕大浑圆如蛋的大龟头冲破层层叠叠的媚肉,一气贯穿了双穴,布有细鳞的茎身磨得肉壁又痛又痒,针扎蜂蛰了似的,坐在蛇妖胯间的玉体情不自禁地颤动,任由春水潺潺的雌花和红艳艳的密穴被大鸡巴塞满了,玉臀结结实实,毫无缝隙地坐了下去,抵死相连合二为一,一人一妖,再无半点儿间隙。

长长湿润的发如泼墨,在如玉肌肤上落墨成画,眉眼俊美又妩媚,艳若漫山红枫。

“城主,你太骚太浪了了。你莫不是合欢宗调教出来的,专供人淫乐采补的炉鼎,快动一动腰,你腰扭得越欢,叫得越好听。你都送上门了,还蒙住老子的眼睛,是害什么臊?叫出来,越大声越好——”

双穴完美契合着两根威风凛凛的兽茎,又粗又长,如烧红的烙铁一般滚烫无比,大龟头抵住宫口,几乎冲进了隐藏至深的子宫,饥渴难耐的媚肉一吮一吸,几乎谄媚地包裹着双龙,就算一动不动,光凭那火热和粗大就足以将任自闲逼疯了。

青衫下的玉体渗出了一层薄红细汗,入手滑腻清凉,像一枚刚从泉水捞出来的白玉棋子。

“……啊啊……你这坏蛇……”

红唇贝齿吐出一声怒骂,却带着三分旖旎动人的嗔怒,听上去色气又甜腻。

任自闲如荡妇妓子般淫荡地扭着腰,坐在两根粗壮硬挺,布有细鳞的大兽茎上起起伏伏,“噗嗤噗嗤”,“咕叽咕叽”淫水潺潺流出,交合之处一片水光汪洋,玉胯撞击在蛇妖的腰腹上,拍打出湿湿黏黏的水声。

雌花艳绽,红肉软绵,将那漆黑硬硕的大兽茎全根吞入,再缓缓抬腰吐出,又一坐到底,如此反复抽插肏干,每一丝淫痒都被肏透了,甘美如蜜的欢愉绵绵不绝,源源不断地潮涌上来。

全身被缚,双目看不见的狩真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趁此机会,泄愤一般狂乱顶腰,配合着城主的挺腰抬臀,黑亮滚圆的大龟头冲开狭小宫口,不断贯穿进玲珑小巧的子宫,力道无比凶狠,媚肉软烫,淫穴不像主人那般口是心非,而是下流地夹紧蠕动,生怕大鸡巴溜走了。

“……啊啊唔……够了!”

玉色俊美的面容潮红,红唇濡湿,贝齿雪白,软红舌尖吐露,被两根漆黑粗壮的大兽茎肏得淫息连连。

两点肥润丰腴的红乳十分鲜艳,红艳艳的石榴籽一般,贴在蛇妖的胸膛上使劲儿磨蹭着。

肌肤上红艳艳的牡丹花开,两根兽茎抽插不绝,媚肉靡软,像是两朵被肏烂了的艳丽红花,淫水绵绵密密,玉白臀瓣湿淋淋的,四肢百骸潮热不息,四处皆是热乎乎、湿黏黏的淫浪,让人无处可逃。

都说,洛水花城的城主大人醉态拈花,俊雅风流,可若看见这一幕,才知是何等的淫艳放荡。

与世隔绝的密室

从黑暗中延伸出来的铁索阴冷刺骨,将蛇妖牢牢束缚在了莲花座上,墙壁上画满了古老而繁复的血色咒文,血气与阴邪蜿蜒丛生,交织一个无处可逃的牢笼。

蛇妖的双手被高高吊起,雪白手臂上浮现出瑰丽多彩的鳞片,光华灿烂,像是镶嵌在肌肤上的玛瑙美玉,五颜六色,在血色禁咒的映照下美得诡异离奇,如同扑向烛火的飞蛾,明知前方是万劫不复,仍然一无反顾。

霜雪般的银发垂落,因双眼被一条青色腰带蒙住了,不辨全貌,但从红艳嘴唇和明丽柔美的下颌不难看出,那绝对是一张无比美艳,又让人毛骨悚然的脸庞。

鲜血般鲜艳的嘴唇又细又长,一直咧到了耳根,咧嘴桀桀大笑:

“就是这样,孩子她娘,你真是……越来越会扭了,不管肏多少回,你这两个骚洞永远都是这么又紧又热……啊啊……好想看看你现在的表情啊……”

一袭青衫欲脱未脱的城主大人,攀住蛇妖的胸膛,像是攀树而生的藤蔓伏在蛇妖的怀中,泼墨般的黑发与雪发纠缠,股间相连,“啪啪啪啪啪”抽插不绝,淫水黏湿,牵扯出似断非断的银丝,红艳艳的穴口翻搅出绵绵密密的白沫,好似浪花拍岸卷起的浮沫。

与常人不同的是,蛇妖有两根半人半兽的兽茎,一根肏进了红艳湿滑的雌穴、另一根直入臀丘间的密穴深处,前后同进同出,绵软臀瓣坐在蛇妖腿上,水淋淋的,像是剥了壳溢出汁水的荔枝。

任自闲的口唇濡湿,一点艳红淫舌在唇齿间游动,回味着双修秘法。

青衫下的肌肤玉质洁白,因魔血难以压制,浮现出鲜红欲滴的魔纹,像是一簇簇噬肉跗骨而生的彼岸花。

彼之砒霜,汝之蜜糖。

随着双修越发深入,任自闲渐入佳境,鲜红如血的魔纹退潮而去,尽数流进了蛇妖体内。

蛇妖喜不自禁,吐出一条细长的蛇信舔了舔唇。

待如火焚身、似冰噬骨的魔纹尽数褪去,任自闲在狂乱如潮的欢愉中渐渐停歇下来,抬腰正欲抽离时,没想到兽茎上的细鳞突然张开,狼牙棒上的倒刺一般卡住花穴内壁。

“……啊!你……”

尖锐冷硬的刺痛一下子击中了任自闲,令任自闲发出无助又脆弱的痛吟。

蛇妖吐出又细又长的蛇信,舔了舔鲜血般鲜艳的嘴唇,不满足道:

“你倒是爽快了,本大爷还没肏够呢!过来,让本大爷吸吸你的奶子,你怀孩子的时候,这对儿奶子变得又大又软,可馋死我了,怎么现在又缩回去了?”

任自闲喘道:“……因为生完孩子了。”

指尖玉白,按在蛇妖的肩膀上力道颇重,恐怕是忍了又忍才没浪叫出来。

玉洁温凉的肌肤莹莹泛光,潮粉纷纷,任自闲忍着花穴媚肉泛出来的疼痛,吃力地挺胸送乳。

乳珠红艳肥润,似红艳艳的樱桃挺翘滚圆,新鲜甜美,被坏心眼儿的蛇妖张嘴含住,又吸又啃啧啧有声,尖细的蛇信搔刮着乳孔,时轻时重,像是扰人清静的蜂蝶,围簇一朵艳丽红花,口器不断戳刺着花蕊,迫不及待地吸食芬芳甘美的蜜水。

淫花媚穴俱被肏开了,欢愉如细细密密的溪流在四肢百骸流淌,一头长发黑如流墨,与霜雪般的白发交缠在一起,乱如一团丝麻,难分难解。

……

一夜春风吹散了浓云蔽月,天光初绽,天色渐渐清明,洛水花城繁花艳绽。

怜贞一如往常,侍奉任自闲梳洗打扮,可瞧着主人面色倦懒,关切道:

“主人昨夜没有睡好么?”

“……”

折腾了一夜未眠的任自闲懒懒地蜷在软塌上酣眠,直到珠帘翠幕浮动,娇俏灿烂的少女掀帘而入,腰间一串金铃铛叮叮当当,一身红衣浓丽鲜艳,美貌更是咄咄逼人,清脆脆的笑声响起来:

“父亲,别偷懒了。剑神大人和情哥哥要离开,你不去送一程?”

任自闲懒声问:“剑神去哪里?”

“说是回东武林”

昏昏沉沉的脑子清明起来,心想:那个心思深沉的绮情天,真会乖乖跟着剑神回东武林?又想剑神的本事实在神通广大,恐怕自有妙招,便不再多管闲事,挥袖道:

“我就不必了,我今日困乏,起不来身。”

“哦~”

任玲珑应了一声,转身欲去,转身时艳若红云的衣裙如一簇红花绽开,更显少女美艳不可方物。

“等一下——”

任自闲忽想起一事,叫住了任玲珑。

任玲珑应声回头,金铃叮当作响,笑问:“父亲,何事?”

任自闲细细端详了几眼,心道:眉眼像他,这风风火火来去匆匆的性子也随他。

“没事,你去玩儿吧。”

少女这才乐颠颠地跑掉了

在怜贞的侍奉下,任自闲很快沉沉睡了过去。

睡梦中,一缕诡秘缥缈的魔气悄无声息地潜入,死水般阴森冰冷,仅仅是勾了勾那一截垂在床边的玉白手指,便让任自闲从梦中惊醒。

任自闲眉宇间一片冷冽肃杀,沉声道:

“……有魔,而且是千年一遇的大魔,就藏在城里……”

……

……

洛水花城繁花似锦,洛水流金,飞阁流丹,站在高处远远望去,如同一朵富丽堂皇的黄金牡丹。

车马如龙,人来人去川流不息,绮情天立于纷华靡丽的长街上,死死拽住了李剑钝的衣袖,执拗地停步不前,面上一片愁云惨淡。

绮情天幽怨又暴躁道:

“剑神大人,你怎么罚我,我都认了。但你不能就这么饿死我!”

话音未落,一连串“咕噜咕噜”声从肚子里跟敲锣打鼓似的传了出来,十分惹人注意。

修炼多年早已辟谷的李剑钝不知道饿肚子是什么滋味儿,但是绮情天的胃口有多大,是实打实领教过的。

财大气粗的剑神大人出手尤为阔绰,带绮情天去了城里那一家鼎鼎有名的快活楼,立于高楼上,城中叠翠飞朱,流金洛水与灼灼花城尽收眼底。

快活楼一看贵客临门,好酒好菜悉数奉上,且分文不收。

绮情天脸皮薄,虚声问:“吃饭不给钱,行么?”

李剑钝脸皮厚,自负不凡道:“我肯来,已经是纡尊降贵了。”

“你这样说,真是……嗯,太不要脸了。”

同样是一宿没睡,李剑钝神清气爽,气宇轩昂,绮情天却恹恹欲眠,吃饱喝足后,倚坐在美人塌上歇息,目光微垂,轻轻抚摸鼓起来的肚子,心想吃得好饱好撑啊。

这几天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肚子里破土而出

那样幼小的、软乎乎的,像偎在怀中的雏鸟……

……又好像,被没有面貌的人窥视,像渺渺茫茫的雾水萦绕一身,像脚下的影子……

被人窥视的感觉是很讨厌的,可是……被看不见的“它”窥视……

让从来孑然一身的他,莫名生出了不再寂寞的感觉。

静水浮光映照在雕花刻叶的门窗上,如同绚烂至极的华光迤逦铺开,万千细碎的尘埃漂浮在空中,如同千万只散落在绮情天身边的蝴蝶,长发束起,流墨一般拖曳,垂落在洁白如雪的道袍上,金色莲花在衣袍上缓缓浮动,仿佛氤氲着莲花清香。

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从他的眉梢眼角流淌出来,沿着雪白纤秀的指尖滴滴答答,揉进了微微鼓起来的肚子里。

所有藏在骨子里的矜傲、藏在眸底清冷锋利的寒光如潮水般褪去,干干净净,一点也不剩下,清俊秀丽的面容泛出奇异的柔光,温和、柔软,直到一只宽阔流利的大掌撩起垂落在肩膀上的长发,无边亲昵,万千悱恻。

绮情天惊讶抬头,问:“我做了什么,又让你忍不住了?”

“没有”

李剑钝摇头,俯身在那温和柔软的脸颊印下一吻,蜻蜓点水一般轻柔。

他没说,刚才绮情天的神态看上去太美丽了,让他一时目眩神迷。

“小情儿,别离开我。”

名符其实的天下第一剑,行事任性洒脱,天地逍遥,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剑神,突然说出这句话。

绮情天太惊讶了,吓得一时愣住,心想这人莫不是疯了。

后半句话缓缓说出:“我脾气不好,要是你对我不诚,一意孤行地逃开,我会控制不住杀死你的。”

“……”

绮情天呆呆地答不出话,垂在身侧的手指慢慢蜷起,难以遏制地战栗着。

便在这时,花团锦簇不夜城,桃李生艳的洛水花城突生变故,诡秘缥缈的魔气如同滚滚而来的春雷在洛水花城的上空骤然炸响,好像藏在幽冥之底的黑水如涟漪一般扩散开来。

骄阳顷刻间被阴云遮蔽,古老又强悍的魔息阴森冰冷,流星一样飞往怪石嶙峋,久无人烟的城外,又一道华光紧追而去。

“那道光是城主吧。好厉害的魔气,来者不善,城主有伤在身,恐怕不是对手,你在此处等我,我去会会它。”

绮情天神色凛然,手持厌喜刀,袍袖一挥就要乘风追去。

“一起吧”

李剑钝岂会让他孤身离开,遂道:

“那魔气之强世间少有,我瞧着你也未必是对手。”

绮情天冷哼:“别小看我!”

“我从没小看过你”,又见李剑钝面色一顿,那两道深沉若渊的目光定在了厌喜刀上,一丝难言的不妥飞掠而过,“你的薄情刀呢?”

“哦,我先收起来了。借这机会试一试厌喜刀的锋利。”

绮情天强作镇定,又恐被李剑钝看出了破绽,赶紧从快活楼上一跃而出,乘风化光,头也不回地追向了城外。

洛水的尽头,黑沉沉的魔气如同密不透风的乌云倾泻而下,灰雾蒙蒙,雪细白沙仿若腾腾飞扬的尘埃,缠缠绕绕无处不在。

潮气渺渺茫茫,嶙峋怪石在寒风中张牙舞爪,形同混沌不明的鬼魅。阴风阵阵,穿过怪石发出了鬼哭狼嚎。只见身披宽大黑袍的魔立在当中,身躯与黑袍融为一体,黑雾萦绕,阴寒魔气正源源不断地从骨髓之中透出。

而紧追其后的任自闲脚步浮虚,俊美风流、风雅至极的脸色此时极其苍白,眉宇间一点颓然倦意萦绕不散,显而易见,与这魔交过手,且输掉了。

绮情天有意跟在李剑钝的身后,从容不迫地现身,戏谑道:“这魔恐怖如斯,竟让城主吃了亏吗?”

任自闲不理会他的挖苦,只道:“你来?”

目光却是轻飘飘地略过了绮情天,看在了李剑钝的身上。

“我龙虎仙门斩妖除魔的本事天下第一,有谁不服?”他忍怒,斜睨向了李剑钝。

李剑钝忙道:“是是,你天下第一,不知我是否有幸一观道友斩妖除魔的英姿?”

“哼,少废话!”

只见绮情天一手执刀、一手凝掌,寒光映照之下,洁白如雪的道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身姿秀拔卓然,萧萧飒飒,面容寒光冷冽,一双幽暗寒绝的目光越过身前李剑钝的肩膀,定定地望向了怪石浓雾中的魔。

李剑钝已经往前走了几步,扶住任自闲。

一掌、一刀,裹挟着飞沙走石,雷霆一般嗡鸣大作。

如此雷霆一击,正欲袭出时,却见攻势骤然一变,转向了李剑钝留给他的后背。

——猝不及防的攻势

啪!

——难以置信的变化

厌喜刀穿胸而过,一串鲜红夺目的血花飞溅出来,将那清俊秀逸的面容染红。

一掌同出,撼天动地之力,毫不留情地拍了下去,正中李剑钝的后心。

五脏六腑受此重击,如高楼顷刻间土崩瓦解,就连浑身上下的骨头也全部碎裂。

就在同时,立于嶙峋怪石浓雾寒烟中的魔身形消逝,化作血气腾腾的薄情刀,刀身薄而细长,不过瞬息间便飞入绮情天的手中。

刀光血红,薄而锋利的薄情刀劈向了李剑钝的脖子,正要削下李剑钝的头颅时,一柄青色折扇横空出现,十分及时地挡下了这一刀。

虽挡下了薄情刀,可是,凶残恶劣的刀势未消。

任自闲如一纸风筝被狂风掀飞了出去,呕出一口鲜血,又拖着受伤至深的惨躯踉踉跄跄地爬起,面色沉静如水,寒眸看向了过去。

阴冷潮湿,古老又幽暗的魔气与绮情天融为了一体,只见邪气张狂,截然不同的气势,仿佛从漆黑无底的幽冥之水爬出来,面容苍白如雪,一道邪魅的魔纹跃然脸上。

嶙峋怪石中,寒雾四散。

绮情天一手执薄情刀,浑身散发着湿淋淋的阴冷和潮湿,眉若山水,白发粉衣,美艳妖邪中透出一股凛然冷肃的杀气,垂眸淡淡道:

“略施小计,便让二位葬身在此,看来洛水花城的城主大人、天下第一剑的李剑钝也不过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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