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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大厦是有名的高档品牌聚集地,言叙从未来过这样的地方,对比起他来,何圆简直驾轻就熟,直往最顶层去。

无论任何地方都分为三六九等,何圆也没傻到随便买一个东西去敷衍陈泽铭,陈泽铭作为他的发小,在太子党里又是最耀眼的存在,普通玩意儿自然不能送,再加上两家关系又要好,于是何圆直接拿块名表作礼物。

自下车后言叙就没说过一句话,何圆看不懂他脸上的表情,以为他是好奇,就主动跟他攀谈,“等他们把手表包装好,我们就可以逛着玩了。”

看着导购员熟练的打包姿势,言叙突然觉得嗓子像堵了层棉花似的,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他不知道要如何告诉何圆,自己从来都没有来过这种地方,更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打车的车费已经花了他近半星期的生活费,尤其在看到那件价值三十万的手表被何圆眼也不眨的刷卡付款后,他甚至都不太敢面对何圆。

因为对比富家子弟的心怡对象,他是如此的贫穷窘迫。

打包完礼物后,何圆又拉着他继续逛,一见到什么有趣的抱枕玩具就直接拿着问他喜不喜欢,如果言叙说喜欢他就一把搂过,说什么也拦不住。

“宝宝,这些你喜欢吗?”一连抱着三个价格不菲抱枕的言叙举着问他。

何圆想了想,“你不喜欢这些吗?”

因为他会送很多礼物,所以大家就喜欢跟他玩,何圆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言叙摇头,望着他的目光缱绻温柔,“我很高兴你为我选择礼物,但对我来说,比起我的喜欢,你的喜欢才更重要。”

他不想何圆在他身上有任何妥协行为。

何圆不太理解,“你干嘛在意我的感受啊,我送给你的你拿着就可以啦,我的喜欢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喜欢,难道这三个抱枕你都不喜欢吗?”

言叙不知道要怎么去和他解释,他想要的是何圆跟他无所顾忌的分享,而不是小心翼翼的讨好。

他甚至生出一种无力感,因为在这偌大的店里,这些耀眼的灯光早就将他照的一无是处,满身狼狈。

两人出了世纪大厦走到路口时,好半天何圆才犹豫着开口,“我是不是惹你不开心了?”

言叙不明白他为什么总那么小心翼翼,抿唇低问,“是我哪方面做的不好吗?”

没料到他突然发问,何圆顿时不知所措起来,鞋底在柏油路上一连画了几个圈圈,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怎么挽救,只好顺着话问他,“你干嘛这样想?”

“那你又干嘛这样想?”

似是理解他的担忧,言叙伸手摸了下他的头,温和笑道:“你很好,当然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好,所以宝宝不需要有任何负担,我和你做朋友是想给彼此带来快乐,如果这份友谊给你造成困扰的话,我想,我们可以再重新考虑一下。”

何圆有些急,红润的唇反复张合,在橙黄路灯下更显得无比可口,少年盯着他,如同刚出闸的野兽,一点点往眼里贪婪的收,像要记录下收藏。

“不是,我只是担心,我从来没觉得你不好,你那么照顾我,又什么都不要,言叙,那我要用什么东西才能留下你永远都陪着我呢?”他说着慢慢蓄红眼睛,娇气的委屈道:“我怕你不跟我玩,也怕帮不到你,如果我对你没有用,你是不是就再也不理我了?我不想你不理我。”

夜里有些凉,何圆穿着校服并不冷,只是偶尔一阵风刮来,他还是忍不住打个颤。

言叙紧了紧书包,掏出手帕给他擦眼泪,安慰他,“不需要你想,我都会永远陪你。宝宝,我不用你做什么,跟我在一起你什么都不用做,更不用给我买礼物来讨好我,相反,你想要什么,喜欢什么都可以跟我说,简单来说,我不需要你来适应我,而是我来习惯你,明白吗?”

说到这,那双干净漆黑的眼睛竟透着一股决绝,“我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们或许带着利益接近你,但我不是。”

他拉着何圆的手,胆怯而固执的与对方相握,有一瞬间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快跳出的声音,如此剧烈,如此清晰。

他的手掌干燥温暖,何圆不自觉与他靠近,两颗心好像无端心悸,犹如刚生长的幼苗,在心里钻的直发痒。

在爱情滋长的初芽降临前,彼此都怀着少年热枕,拥有不顾一切的勇气。

纪希来学校是在周三,何圆一见就知道他情绪不太对,他想凑上去问问,却被孙然生拉住,“看他那上火样,你是想上去挨骂啊?”

何圆摇头,“不是,希希好像不开心。”

“你管他开不开心干嘛,就算是朋友也有隐私和独立空间,你别老上去就问问问的,听话,他该说的时候自然会跟你说,别好心办坏事了。”

经他这么一说,何圆觉得深有道理,也就不在上前了。

下课时言叙来找他,两人最近关系突飞猛进,自从上次从世纪大厦回来后,何圆就觉得言叙对他跟别人不一样,有时放学会送他回家,给他带些新奇玩意儿,还经常下课来找他,两人中午放学总爱一起吃饭。

何圆以前都跟纪希一块吃,但自从陈泽铭拼桌后纪希就顾不上他了,再加上陈泽铭老爱没事找事,久而久之他就会跟别人搭伙吃饭,也没个固定对象,直到言叙的出现才算是解决了这一问题。

孔淑婉也来学校送过几次午餐,何圆刚上高中那会儿,她怕儿子吃不好,每天中午都带着小灶来给何圆送饭,但因为实在太过招摇,于是没几天何圆就拒绝了,怕她不开心,那段时间何圆还每天晚上都回家特别早。

这天放学,两人又一块去食堂,言叙打了个两荤一素,又碰上何圆想吃面,刚好一人点一款。

何圆喜欢甜食,言叙菜盘里的糖醋排骨和酸菜鱼他吃的简直不亦乐乎,对方就笑着给他夹菜,等吃完又收拾餐具,路上还顺带给他买了个草莓味冰淇淋。

临言建地面积大,为美化校园环境,道路两旁种了特别多的梧桐银杏树,放眼望去一片碧绿,看着特清凉舒心。

言叙让何圆走在里边,何圆不解,“为什么我要在里边?”

不知道哪一句戳到了对方笑点,言叙突然笑了起来,清秀的眉上展开宠溺,声音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清爽,“因为外面有太阳。”

“那我也要走外面。”

这回轮到言叙不解,“为什么?”

何圆特神气,眉飞色舞道:“因为我也想给你挡太阳。”

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望着眼前人可爱又认真的面容,言叙感觉心脏像是被击了一枪,那种小鹿乱撞似的紧张感又再次油然而生,但他面上仍旧不动声色,“宝宝有这份心意我就很感动了。”

何圆就跟他撒娇,“你对我太好了,言叙,你是我所有朋友中对我最好的一个。”

“我特别喜欢跟你呆一块,你什么都陪着我,以后在这个学校你都陪我好不好?”

“嗯。”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在柔柔夏风里少年人瞥向他,低声询问,“宝宝,你大学想在a市吗?”

何圆皱眉想了想,“没想过,但是阿铭要出国,妈妈也想让我跟他一起去。”

“你和陈泽铭关系很好吗?”

“还行吧,我们一起长大,他从小就特别厉害,我爸妈经常带我去陈叔叔家玩,还说要我多和阿铭在一起。”

锐利眼眸眯起,额前碎发挡住了那双深情到病态的眼,下一秒就听到他小声地开口,“那你喜欢陈泽铭吗?”

“喜欢啊!”何圆不假思索,穿着白色运动鞋的脚往前蹦了一下,又弯起眼睛跟他笑,“希希和你我也都喜欢。”

他长得白净稚嫩,言叙最喜欢他的眼睛,纯洁而美好,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好像个小太阳,浑身都散发着希望的光。

“如果要你以后一辈子都和陈泽铭在一起呢,你愿意吗?”

不满的他的提问,何圆舔舔唇,下意识就反驳,“当然不愿意啦,阿铭脾气很不好的,一点小事都要发火,我超级怕他,而且他还总说我笨,我小时候最害怕去陈叔叔家和他一起玩了,因为我做什么都慢,他又聪明,每次玩游戏我都输,但我又不敢和妈妈说,不然她会难过的。”

言叙觉得嗓子发哑,他几乎能想象到当时的何圆有多无助多可怜,他被保护的那么好,对谁都是恨不得把心奉给对方,带着不谙世事的真诚纯洁,却遭到陈泽铭一次次的嫌弃,那时的何圆该多难过啊!

因为他顾及到了所有人的情绪,却忘了考虑自身的委屈。

何圆不知道他的想法,依旧自顾自地吐槽,“后来有次阿铭生日,我穿了件特漂亮的白色西装,但他非要我脱下,我们俩就吵架了,结果我不小心摔下了楼,后来妈妈就再也不要我出去参加聚会,什么活动也不让我去了。”

“你当时摔下去的时候有没有受伤啊?”

何圆大手一挥,丝毫没听出他嗓子里干涩的哑颤,无所谓地说,“没有,那天陈叔叔为了宴会好看,地板上铺了特厚的红地毯,但妈妈怕我有后遗症,非要我在医院检查了一个星期才让我回家。”

说到这他又笑着摆手,“我不娇气的,生命力可顽强了。”

言叙看着自信满满的脸连嘴角上扬的笑都带着苦涩,何圆是那么脆弱,即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也仍免不了磕磕碰碰,稍微一个差池就会受伤,也不怪孔淑婉天天守着他。

如此脆弱的孩子,换成他简直要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眼前,去哪儿都必须带着,远离视线一点更是心惊胆战害怕不已。

“以后你有我,我陪你玩,你想去哪儿玩我就带你去哪玩儿,想要什么也要跟我说,只要你天天开心。”

闻言何圆更不好意思了,但面对言叙那双认真黑亮的眼神时却什么拒绝也说不出口。

这个人出现的是如此及时,像是久旱逢甘霖,烈火遇大雨,一点一点用行为闯进他的心房。

校园榜前一遇他就愿意主动靠近,对方大可以利用他得到利益,但却对他处处照顾有加,有求必应,何圆觉得这个朋友真是交的太值了,他感觉自己一辈子的运气都被用来捡言叙这个宝贝了,这可真好。

言叙跟何圆的关系有多日渐增长,孙然生就在后面有多紧追猛打,对此言叙表示一万分的烦躁,奈何何圆却不以为然,不但不拒绝对方一起吃饭的邀请,反而做什么都要三人同行。

何圆人单纯,拎不清很正常,但孙然生又不傻,没想到也跟着看不懂眼色,言叙暗戳戳提醒了好几次,这人都没反应,久而久之他就控制不住脾气了。

“你下次能不能别再跟着我们了。”

被点到的人像是听不懂他的话,反而攀着何圆一脸得意,“又没跟着你,我跟着宝宝的,是不是何圆?”

“啊?”看到两人之间暗涌的不悦,何圆慌不忙点头,为其辩护,“是啊,言叙,然生跟着我的。”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言叙更恼火了。他打小就独来独往惯了,人又聪明成熟,对人待物自然有淡漠高傲的脾气,但为了顾及何圆的感受,他一直忍耐着在何圆面前装作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样子,光是维持这种形象就已经耗费完他所有的自制力,然而孙然生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怕吓到何圆,他瞪了一眼人后又乖乖走过去给何圆放好餐具。

吃完饭何圆安慰他,“然生就这样,你不要和他生气。”

闻言言叙更急了,目光灼灼的反问道:“要是我和他闹矛盾了,你会站在我这边吗?”

照例说何圆是不会的,无论是从关系还是交情方面孙然生都是首选对方,可他就是见不得言叙受委屈,哪怕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给他委屈受,当下就拍着胸脯保证,“当然,就算你有错我也站你这边。”

言叙听舒心了,这才露个笑脸跟他解释,“宝宝,我不喜欢他,他老是粘着你,我想和你一起吃饭,只有你和我两个人行吗?”

何圆理解力不强,言叙每次都需要像跟小朋友讲道理一样才能跟他说清楚,对没耐心的人来说这事是折磨,但对言叙来说却是如获至宝。

“但是然生是我好朋友啊。”何圆为难的看着他,白净皮肤因为激动染了层红,看着各外鲜嫩漂亮,“你是我好朋友,他也是,我不能不跟他玩,言叙,我想和你一起,但我也拒绝不了然生。”

听到这话言叙顿时跟雷劈了一样,何圆的话和那些“我喜欢你但也拒绝不了别人”的渣男语录有什么区别,他忍不住握紧拳头。

见他不说话,何圆以为他是生气了,犹豫着去握他的手,手指一点点掰开他紧握的拳头,直到五指完全展开,露着怒红的手心,立马低下头朝他舒张的手掌吹气,乖巧的哄他,“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言叙觉得自己算是真栽了,他终于体会到了那种明明对方背叛了你,但转头朝你勾勾手你就情不自禁原谅的感受了。

因为在何圆低下头的那一刻,他下意识的就觉得全是自己的错。

是他争强好胜乱吃飞醋,何圆不过是对朋友的正常表现,他却斤斤计较紧抓不放,还要闹到让何圆低下头哄自己。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言叙拨开他被风吹乱的发,朝他展开怀抱,“我只是不喜欢他总是跟着我们,本来我们在一起多开心,但自从他跟过来后,你就经常陪他,宝宝,我在你心里不重要吗?”

他的最后一句话在何圆心里如钟般反复撞出嗡鸣,他想,言叙怎么会这样想呢?

怕他因此难过,何圆也顾不得孔淑婉男男授受不亲的叮嘱了,小手一环就搂住少年人的颈,急切道:“不是的,你最重要了。真的,你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存在,要是你实在不喜欢然生下次我就不带他和你一起吃饭了,好不好?”

言叙属实没料到他情绪会那么激动,确定四周无人看见才轻轻扯开何圆勾住他的手臂,轻咳一声,“宝宝,你别靠我那么近。”

他本意是怕自己控不住那掩埋在心底的坏心,何圆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言叙是真的生气不让他碰了,吓得说了声不要就立马缠的更紧,活脱脱一个勾人不自知的妖精。

午休期间的临言格外静寂,言叙被陈泽铭报复心的安了个学生会会长,每天自然不需要趴在班里,何圆跟他相反,孔淑婉怕儿子午休睡不好,专门弄了个休息室方便何圆睡觉,以至于在这独处的两个小时里,言叙想做点什么真是轻而易举。

怀里人贴的越紧言叙就觉得下体发疼,望着何圆单纯乖巧的脸,他觉得这辈子都没遇过那么大考验,在心里狠狠给了自己两巴掌后,他这才敢伸出手把人虚环在怀里,哑声开口,“我没有生气,宝宝,我先送你回去午睡好吗?”

何圆指见无意识擦过他的颈,小声咬唇问:“等我睡着你再走行吗?”

“好。”

两人回了休息室,言叙将空调温度调好,又给何圆掖好夏凉被,这才坐在旁边长舒口气,“睡吧。”

何圆小心思多,怕他偷偷先走,飞快伸出手勾住他的小指晃了晃,言叙一抬头,就见他眉眼弯弯,甜的能化开一湖水。

他容忍何圆的小动作,也清楚何圆对他的感情。

他可能很喜欢自己,但这与爱情无关,他只是把自己当做和别人一样的朋友,更有可能会法而显得像个愣头青,坚挺的性器突然撞上穴肉,何圆被这么猝不及防的动作顶的浑身一震,听见他吃痛,男人就贴着脖颈竭力讨好,“我想,宝宝,我想要。”

夜里凉,何圆冻的忍不住咳嗽起来,一张口喉咙都割裂般疼,尽管如此他还是忍着剧痛哀求,“太疼了,不要这样,你饶了我吧,我好痛……”

他想,这个人好可怕,他要吃了我。

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再也控制不住淌下来,何圆揪紧他的衣领缩成一团,瑟缩着闷声哭泣,跟个胆怯小奶猫似的,很能激起施虐欲。

何圆哭,哭人性的恶,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温柔的男人会变成这幅样子,不但骂他还要让他痛,这是他头一次明白看一人不能只看表面。

男人见他哭的这般凄艳也慌了,抖着手把人抱怀里哄,跟他道歉,“……对不起宝宝,我冲动了。”

他确实冲动了,故意被欲望牵引,故意听不到何圆的哭声,故意看不到他的抗拒,故意趁着怒火来满足自己的私欲好换取心安理得的享受。

何圆还在哭,泪水打湿了眼罩,男人伸手去摸,湿漉漉的黑色布料浸满咸湿,他像是被烫到,指腹无意识搓了搓。

偌大房子里,衣服散乱满地,除了何圆的哭声就是被风吹的沙沙作响的窗帘声,犹如在谴责男人的罪行,一点一点的刮着他的心脏。

见他大有要哭得天昏地暗架势,男人叹了口气,忍不住伸手揉他屁股。何圆人瘦,但该长肉的地方却没少,小屁股又圆又翘,摸上去柔软光滑,手一拍那肉就跟浪似的,晃着勾人的波纹。

不揉不要紧,一揉男人就想起当时情急往这屁股上打了巴掌,赶忙掰开腿查看,小屁股果然红了,远远望去跟打了层腮红似的,可怜又可笑,他心里是又懊又悔,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怕留淤青,又赶紧去揉红痕。

何圆对男人的讨好视若无睹,挥手打落男人的手,难得带了点倔,“不要你碰。”

他越想越委屈,大声谴责道:“你骗我,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握着他软乎乎的手,男人心里跟着软成水,声音却沉沉的,“我喜欢你喜欢到恨不得疯了,何圆,你不该质疑我。”

“可是没有人的喜欢是痛的。”他从来没见过喜欢一个人是痛的,那么痛,恨不得要把他割裂,哪怕喊破喉咙也阻止不了的痛。

闻言男人顿了下,慌忙辩解,“喜欢不是痛的,是我的错,是我太冲动,我不该这样对你,你有你自己的思想,我不该不顾你的意愿脱掉你的衣服,更不该亲你,还……”

“不要说了!”眼见他的话越发露骨,何圆红着脸打断他的话,“我不想听这些。”

”好,我不说了。”

咸湿的眼罩黏哒哒的贴在眼皮上,何圆觉得不舒服,想把它扯下来却被男人拦住,男人给他换了个布条,确定他看不到才开口,“对不起,我今天不应该欺负你的,还能原谅我吗?”

他说的很慢,慢到何圆清楚的听到了每一个字,那些字如同一柄柄温柔刀,直朝着他心底最深处刺去。

他突然想起孔淑婉对他说的话,她说让他不要记恨别人,万一别人也不是故意的呢,做人要大度一点,这样才会有更多朋友和自己玩。

于是他单纯的给男人找理由,他想,男人不是故意的,他是无心的,自己不该那么小气。

孔淑婉做梦也想不到就是这句话,把何圆推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男人还在道歉,他紧紧抓住何圆的手放到嘴边亲吻,杂乱无章的,何圆感受到手心的湿润,是男人在哭,无声的哭。

“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何圆咬着唇,艰难的嘴里发出拒绝,“我不喜欢这样,很疼。”

闻言男人兴奋的把他拥入怀中,信誓旦旦的保证道:“不会了,我再也不会让你疼了。”

两人闹了大半晚,何圆早就累了,任由男人给他穿好衣服,几乎躺在床上那一瞬间就睡着了,看着他的睡颜,男人唤他,“宝宝?宝宝?”

何圆不耐烦的翻了个身。

察觉到人是真睡着了,男人这才敢解开他眼上的黑布,打量他身上的痕迹。何圆的脖颈被吸的通红,锁骨也被啃咬了,尤其是乳头,被吸咬的肿了一圈,仔细看的话还能看见些许血丝。

男人越看越愧疚,在房间里翻了半天才找到医药箱,拿毛巾擦拭干净伤口,才敢往上涂药。

何圆皮肤白,淤青更难消,要是放任不管第二天一定淤红成片。他动作轻柔的去揉自己留下的淤痕,揉着揉着就变了味,他忍不住骂自己畜牲,瞥了眼下边未消的肿胀,鬼使神差的就牵着何圆的手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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