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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什麽,你们该不会都没有要去吧?」刚刚还在人群中央的周建平走向我们,「仁夏一定要去啊,你是今天的vp耶。」
「冯仁夏会去!」许湘伶丝毫不管冯仁夏的反应,直接抓起他的手举起,「大家快点为他欢呼。」
听到许湘伶的声音,班上男生围过来瞎起哄,冯仁夏跟往常一样没有太多的表情,也没有开口说到底要不要出席。
「你们呢?」周建平看着我跟许湘伶。
「我有事真的没办法,静翠会去喔。」许湘伶笑咪咪的说。
「真可惜。」
「你们多吃点,帮忙把我的份吃了。」许湘伶说。
陪许湘伶去搭车後,我跟着班上的人一起前往夜市。周建平仍旧是班上的中心点,大家都围绕着他。
夜市的摊子还不少,大家讨论後决定挑选牛排和关东煮吃,分别占了几桌位置,想去买小吃的同学则各自去买。
我找了桌今天也有参赛的nv生们坐的位置,看着大家兴高采烈的样子我忍不住g起嘴角。
原来全班共同完成一件事情是那麽美好的事情。去年的我绝对没办法想像现在能有这些变化吧?
「建平,要不要叫你nv朋友来?」从隔壁桌听到何皓韦的声音。
我的大脑因为接收到nv朋友三个字瞬间断线。
「对呀,让大家认识一下嘛!」其它男生跟着起哄。
「她今天有社团的活动要忙啦!」周建平的声音传来。
後续他们又闹腾了好一阵子,我却没办法听清楚他们到底说了什麽。
我为什麽要那麽大受打击?谁说他没有nv朋友的?他这麽好的人有nv朋友不是很合理吗?
是我自己不知道这件事情而已,为什麽要一副听到重大新闻的样子,要如此震撼?
即使很确定一直是个很冷静的人,不但上台不容易紧张,面对很多事情也不会有太多的情绪起伏,就算看了催泪的剧情也未必动摇,可是这一刻忽然完全不了解自己了,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
这个新情报让我的心情太过难受了。
就算知道现在离开很失礼,对不起班上那麽欢乐的氛围,也没办法跟许湘伶分享了,可是我却待不下去了,那一句一句的nv朋友变得格外刺耳。
我站了起来,混乱的脑袋快速的闪过许多念头,必须要合理化再来的行为。
「静翠?」同桌的nv生注意到我的怪异举动,语气疑惑,「你要去买小吃吗?」
「我想到我还有档案没有传给蒋商。」幸好我的声音很镇定。
「档案很急吗?」她一脸疑惑。
这个谎言真的很假,因为早就政见发表完了,还能有什麽档案?但我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了,只好y生生的把蒋商扯进来。
「嗯,有点重要,我还是先去处理好了。」
接着我很过分的假装必须赶着离开,无视了一些班上同学疑惑的目光。
蒋商,对不起,我竟然会狼狈到要拿你出来补我的谎言。
我快步离开夜市,走着走着又回到学校。
明明打了一整天球已经累坏了,此时此刻却只想真的累到筋疲力尽,连想这些事情的jg力都失去。
进到校园,球场上竟然还有一些人在打球,说不定是高三的吧?毕竟他们没有b赛。
我呆站在原地。
受不了自己过大与夸张的反应,可是又觉得被周建平有nv朋友这件事彻底冲击了。
明明他就只是一个很外向、开朗的人,所以跟每个人都能成为朋友本来就很正常,会对大家好也很理所当然。
只是因为他对我而言是特别的存在,我就擅自在心里期望自己也是特别的。
可是根本就不是,我们只是同班同学而已,只是刚好一起当过班级g部而已。
是我单方面喜欢上他,单方面觉得能跟他说话和相处很开心。这种感情连恋ai也称不上吧,是我单方面的投注感情,现在那麽大受打击又有何用?
「打球?」冯仁夏的声音,从後方传来。
回过头,他一样面无表情,手上拿着一颗篮球。
他怎麽在这里?他刚刚不是也一起去夜市了吗?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但没有回应,也没有继续开口讲话,不过他却把手上的球递给我。
我愣了一会儿,才从他手上接过,用很慢的速度踏到三分线上。
瞄准篮框後一抛,球连篮框都打不倒就落下了。
也是,本来投三分球对我而言就有点吃力了,更何况现在还筋疲力尽。
冯仁夏没有任何表示,却去把球捡回来又抛给我。
我们就这样一直重复同样的动作,他没问我为什麽从夜市离开,我也没问他为什麽要跟过来。
我投了十几颗球後,累到不想再动,抱着球坐在球场边,冯仁夏走了过来在离我一个人的距离也坐了下来。
然後,我就出乎自己预料的,把心里的感受全说出来。
也许是因为知道冯仁夏是个沉默的人,根本不会去跟别人多嚼舌根吧,所以并没有去思考後果。
他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在长长的沉默後,开口,声音很平,「不曾拥有就不会失去。」
我愣然的盯着他,他的眼神没有嘲讽的意思,就只是单纯在陈述一件事情。
是呀,所以这样根本不算失恋吧?毕竟从头到尾都是我一厢情愿地在暗恋他。
虽然本来就没有特别去想像跟周建平在一起的模样,只是没想到知道他有nv朋友後还是迎来巨大的冲击。
冯仁夏说的没错,但还是无法改变现在的难受。
他陪着我在球场坐了很久,久到我忽然意识到再不去搭车会没车可以回家,才离开。
他又默默的在旁边陪我等车,直到车来後,说了句晚安才离开。
原以为我会因为周建平有nv朋友的事情而大哭或失眠,但也许是因为身t真的太累了,吃完晚餐洗完澡後,没有花太多时间我就入睡了。
落跑的事情随着心情的沉淀马上就被我抛诸脑後,直到周一见到许湘伶。
「静翠,夜市好玩吗?」
我呆住了,没有马上回答,因为不知道该怎麽回答。我才待了十几分钟就离开了,所以根本不知道後来怎麽样。
「静翠?」大概是太久没回应,许湘伶表情疑惑。
「我後来想到有学生会档案的问题,就先离开了。」
因为不想说谎骗许湘伶说好玩,只好顺着礼拜五的谎继续说下去。
「档案?」许湘伶一脸疑惑。
「嗯。」该怎麽解释b较好?她知道我说谎会生气吗?
「蒋商这家伙,很扫兴欸。」许湘伶马上就猜到可能与学生会相关,她皱起眉头。
「不是啦,是我的问题。」
我赶紧澄清又感到罪恶,这完全不关蒋商的事情。
许湘伶也许发现了我的情绪异常,她t贴的没有多问,主动将话题给转走了。
原本还以为这件事情会这样告一段落,殊不知隔天放学蒋商竟然来问我了,「你要传什麽档案给我,我怎麽没收到?」
我哑口无言,虽然说谎是不对,但蒋商的反应真的让我好无语。
幸好许湘伶已经去搭车了,不然她如果知道我说谎了,会不会感到失望呢?
「那天忽然想早点走,就拿你当藉口了,抱歉。」我决定从实招来,因为感觉蒋商并不会因此生气。
蒋商哦了一声,看起来真的没生气,但却出乎预料的没有追问,而是将话题转走,「明天就要投票了,紧张吗?」
「到这时候反而还好了,有种告一段落的感觉。」
刚发表政见那几天一直很执着於非当选不可,反倒是现在忽然觉得无所谓了。
可能跟周建平有点关系吧?毕竟我是因为他才参选的。
想到这边总觉得对蒋商有点抱歉,我心虚的低着头。
「要没选上才是告一段落吧?」蒋商反问我,接着又低声说:「能选上就好了。」
真讶异会从他嘴巴听到这句话,虽然知道会参选的我们就是抱着想选上的心情,但还以为依他的个x就算想也不会轻易说出口。
「话说,你还没告诉我你找我搭档的原因。」
刚答应一起参选的隔天,我曾询问蒋商为什麽找我一起选,还要我当会长,他顾左右而言他的回避掉问题了。
事到如今,都认识快半年了,再追问一下不过分吧?更何况我们真的有可能会当选,到时候就是真正的搭档了。
「你猜?」结果蒋商竟然这样讲。
我瞪大双眼,没想到他的回答又再卖关子,我开口说出了推测,「因为湘伶?」
以为蒋商可能又要给个模棱两可的回应,他竟然爽快的点头了。
「是湘伶要你找我搭档的吗?」虽然蒋商给予肯定的答覆,我忍不住再次确认。
「就是啊。」蒋商大概是觉得g麽明知故问,用奇怪的表情打量着我。
「湘伶跟你说了什麽?」
「以後有机会再跟你说。」蒋商再次把话题呼咙过去。
我喔了一声,决定相信他,并没有再继续追问了,但是等再次提起这件事时,却不是经过他或许湘伶的口中。
投票日当天,班上不少人都在帮我和蒋商加油打气,我感到十分窝心。
这些人也包括周建平,他挂着平常的笑说我一定可以顺利当选。
我曾经想过会不会因为经历一场不算失恋的风暴而开始回避周建平的眼神或交谈。
但我却b先前想像的坦然多了,也许跟冯仁夏的话语有关吧?
从最初本来就是很简单的暗恋和欣赏,也没有刻意去想像与他在一起的模样,那天果然是我太小题大作了吧?
不过虽然没有想着要和他在一起,但还是想和他有更多的相处的机会,在没有要介入他感情的前提下应该是可以被原谅的吧?
票选结果会在放学时刻出炉,由现任的学生会g部负责开票。
才刚放学,就收到消息了,我跟蒋商顺利当选了,看了跟另一组的票数,非常接近,我们惊险胜出了。
说不激动是骗人的,但刚接到消息时我真的b预期的还冷静,反倒是许湘伶和班上的人都非常激动,围着我又吼又叫的,周建平还有跟我说恭喜。
正准备要离开教室前往蒋商班,就看到他在教室门口,挂着浅笑看着我,「我们做到了呢。」
我点点头,「太好了。」
和蒋商见面後,情绪才开始激动了起来,没想到我们竟然真的当选了。
虽然才刚当选,但我们决定先讨论其他g部的事情,和几个学生会的人一起前往开会的教室。
我们虽然没有仔细地讨论过这件事情,但却马上达到共识,想先问看看另一组候选人的意见,毕竟他们是很可敬的选手,若他们有想当的g部绝对有资格胜任。
在路上我们遇到姜子峰,蒋商主动上前问他,他拒绝了,说想当热舞社的g部,没多逗留就离开了。
才刚进到会议室,就看到华唯馨跟几个和她b较好的nv生在里面,她的心情看起来很平静。
不得不说很佩服她,因为现在已经当选了,情绪还在亢奋,实在有点难想像如果落选能不能像她一样冷静。
「恭喜你们。」她给了我跟蒋商一个笑,蒋商马上就询问她g部的事情。
而她也没有多犹豫就答应了,还说她对美宣组b较有兴趣,希望能当美宣长,在场的其他人也都赞成。
想起她竞选时制作的海报和简报,真的当之无愧。
活动组、公关组和文书组也都没有花太多时间就选出g部,许湘伶当了文书长。
虽然知道未来这一年要兼顾许多事情相当不容易,但一想到握紧了难得的机会就觉得十分可贵,尤其还有他们在身旁。
在正式当选後,我跟蒋商马上就创了群组,邀请了学生会的几个g部和确定高二会继续协助的同学,许湘伶一样没有使用le的习惯,蒋商说联络上由他负责。
在高三的毕业晚会结束後,高二学长姐正式卸任了,将职务交接给我跟几个g部。
第一次学长姐没出现在讨论教室时,真的开始要扛起责任的感受才变得鲜明。
期末,和大家约定好几个暑假见面的时间後,我准备离校去搭车。
看到周建平走在前面,应该是要去搭车吧?我赶紧加快脚步跟上去。
不确定高二还能不能跟他同班,如果没有,今天就是同班的最後一天了吧?总觉得有点舍不得。
也许是因为听到脚步声,周建平回过头,注意到後跟我招呼。
「你要去搭车了?」
「对呀。」周建平的眼睛像以往一样,笑的时候微微弯起。
「要分班了呢,一年好快喔。」
「真的,希望还能跟你们同班。」周建平的话让我心脏开始失控。
明明知道他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发言,却还是动摇了,我真的b自己认为的还在意他。
「班上好像有八成的人都选了自然组?如果到时候大家又同班,就可以又拿冠军了。」他眼里闪着期盼的光。
「对呀。」我嘴角不自觉上扬,也好想能再和他一起做点什麽。
「暑假有规划吗?」
「会和蒋商跟湘伶来学校讨论之後的活动规划。」
「哇,你们几个一起办的感觉就很值得期待。」
被周建平这麽一说,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却很高兴,因为又被他肯定了。他讲的话总是给人真诚的感受,并没有那种是为了敷衍才说出口的感觉。
如果蒋商知道这件事情可能会很傻眼?因为我当初真的就只是因为周建平的话,才下定决心要与他搭档。
「你呢?有当吉他社g部吗?」
「没有。」周建平耸耸肩,「因为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换社团,虽然应该是不会换啦。」
「是哦?」
「你呢?」
「我也没有要换。」
在校刊社待了一年,感觉满自在的,和几个同年级的同学相处的也还不错。
而且校刊社算是负担b较不大的社团,即使有社内任务,也不会影响到学生会的安排和课业。
周建平要搭的车在另一条路,我们没有多交谈就道别了。
看着他的背影渐渐变小,总觉得寂寞,但又有点高兴在高一的最後一天还能跟他聊聊天。
因为他有nv朋友了,以友人的身分和他聊聊天应该不算过分吧?反正我也不想做出任何让他困扰的事情。
暑假第二周,我和几个学生会的g部到学校讨论下学期的活动。
虽然是暑假,仍有不少学生到学校,除了学生会外,许多社团也会趁暑假练习社团博览会要表演的项目或讨论之後的社团课规划。
蒋商的发se似乎又变了,虽然没有像初次见面那麽红,但还是很亮眼。
仔细想想,完全没看过蒋商出现布丁头,不就表示他一长出新发就马上去染吗?实在无法理解蒋商的这种行为,不过他本身好像就是个很神秘的存在,只要不想讲的事情,怎麽问他也不会松口。
「蒋商,你到底什麽时候才要留黑发?」
这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许湘伶这麽问了,看来她马上也发现蒋商的发se变了。
蒋商像以往一样,笑而不答。
「好想看你黑发的样子。」许湘伶又说。
「等你把头发留长的时候。」
这句话在我耳里听起来没什麽,毕竟许湘伶的头发从高一到现在都维持在肩膀以上的长度,感觉没有要留长的迹象。
好像没有特别问她原因,毕竟我也是不太会换发型的人,而且从认识她以来就是短发了,自然不以为意,听蒋商这麽一说,忽然有点好奇她长发的样子。
但是许湘伶听到蒋商的话语後反应却很大,她面红而赤的瞪着蒋商,却什麽话都没说,下一秒直接跑掉。
她的反应出乎我的预期,但蒋商的神情,却又好像是知道这麽说她会生气才刻意说出口的。
「蒋商?」
「她说过吗?头发的事情。」
我摇头,却又想起高一上学期的某天,因为看到叶子而触0了许湘伶的头发,她的反应很激动。这件事跟她不想把头发留长有关吗?感觉那应该是她很不愿意提起的事情,刚刚才会气到跑开。
「有天她会说的。」蒋商并没有要多做解释的意思。
蒋商一直以来都这样,总是带有神秘,许多事情都以未来会知道来交代。
但我也不是那种会追根究柢的个x,他这麽说,也许真的有天许湘伶会主动和我说吧?
过没多久,许湘伶又回到了活动中心,不过这次她赌气没去找蒋商交谈。
社团博览会是开学後的第一个活动,除了场地和时间安排外,还要和各社团g部协调摊位的位子。
并不是每个社团的g部都有加入学生会,因此在g0u同协调上也需要不少努力,且要仰赖学生会的大家帮忙。
刘时楷担任吉他社社长,他递给我吉他社的表演名单时,我还刻意放慢速度看过,但上面并没有周建平的名字。
虽然本来就知道他没有当g部,却还是有点失望和惊讶,原本还在心里偷偷期待他会不会也来参加讨论呢,这样就可以见面了。
不知道周建平暑假的时候都在做什麽呢?几个和他b较好的同学也没加入学生会,我并没办法从大家的言谈间获得消息。
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想他的时候,听他喜欢的歌曲。
许湘伶也很喜欢五月天,所以她常在大家b较轻松讨论的时刻播音乐来听,而那种时候我总会想到周建平,想起我们那天翘课的事情。
我们几个偶尔会在下午订饮料喝,许湘伶特别锺情於某家连锁饮料店,每次她都会主动说要订饮料,她每次都喝红豆拿铁。
她跟蒋商甚至还因为这件事情斗过嘴,因为蒋商似乎是不加料派,而许湘伶则是万年红豆拿铁派,甚至还到处推荐大家喝。
至於我则不一定,但y要选边站,可能也是不加料派吧?毕竟我对在喝饮料的过程咀嚼那些材料没什麽兴趣,b较喜欢单纯喝茶。
某种意义上我跟蒋商可能真的有点像吧?
八月底,学校才公布分班名单,这次我跟周建平没有同班了。
他、蔡辰德和何皓韦被分去十二班,而我的新班级则如周建平所说,有快一半的同学都是高一同班的同学,其中也包括许湘伶和冯仁夏。
虽然没跟周建平同班有点失望,但跟许湘伶同班很开心,她也说幸好有选自然组。
在新班级的感受并没有太大的不同,也许是因为大部分的同学都认识了,有的即使没有太多交流,也知道高一时是几班的,或是因为讨论社团博览会的时候有说过话。
许湘伶一样没有花太多时间就和班上的同学都变熟,冯仁夏在班上一样沉默。
很快就迎来社团博览会,蒋商的头发又变回红se了。
原先以为他不会再染这麽冲突的颜se了,没想到他还是一样,不过他真的挺适合红发的。
因为最初对他的头发有点偏见的关系,当看他和不少人互动良好,且社交手腕挺有一套的时候,我感到讶异。
还以为他只是那种高冷的怪人呢,没想到他真的像许湘伶说得很完美。
明明只隔了一年,现在在活动中心的心情却完全不同了。
去年,因为加入学生会的关系,虽然有在博览会前到活动中心,却没有像这次一样从头到尾参与,感触自然有落差。
原来那时候看起来很理所当然的一切其实那麽耗费心力。
周建平说过不确定会不会待在吉他社,但活动开始没多久我就看到他走往吉他社的摊子,应该还是会留在吉他社吧?
许湘伶一样待在点心社,她马上拿了不少他们社团做的点心和我分享。蒋商和冯仁夏也待在原本的社团,我们几个都没变。
高一学弟妹的参与度b我们这届高,到结束时各社团回报结果,只有不到一成的同学还没有选社团。
我和蒋商跟几个社团的g部约好,会挑一天的中午大家讨论和分发,社团博览会顺利落幕。
有时候,我会忽然很相信念力这种虚幻的东西,y要说的话,是因为今天所想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我始终没有忘记这天,周建平的生日,以及人生中第一次翘课的日子。
我想了许多种祝福的方式,但总觉得不管哪种都很怪,如果忽然传讯息祝他生日快乐,会不会太不自然,但也不可能到班上找他吧?
想着想着,还没想出一个可以合理化自己行为的理由时,当天早上就在校门口见到他。
总觉得有点意外,毕竟这个时间点不像是他会到的时间。
周建平像往常一样和我打了招呼,跟我闲聊几句。
我犹豫了好久,还是决定说出口,毕竟这种机会不是想要就有,只是一句祝福,应该不会越线吧。
「建平,生日快乐。」
「你竟然记得?」周建平很明显的愣了一下。
「今年我们都没有翘课了呢。」
周建平哈哈大笑,「对耶,没想到你还记得。」
我怎麽可能会忘记呢?毕竟从那天开始,我的好多想法都变了,也因为这样才做了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包含现在的身分。
「毕竟是第一次翘课嘛。」我莞尔。
「学生会的事情如何?」
「还可以。」
上周忙完社团博览会时松了一口气,毕竟当初和各社团协调表演和摊子花了不少时间,虽然知道没办法大家都满意,还是希望能做到最好。
「我就觉得你跟蒋商一定没问题。」周建平语气很诚恳,我心跳不自觉的又加速了。
我们一起走上楼,才各自前往教室。
我默默的在心里盘算着,想再找天去翘课时周建平带我去的那个地方。
虽然确切地点已经有点模糊了,但到时候随口问他应该也不奇怪吧?毕竟也不太可能会再和他一起去了。
有点惆怅,但是能喜欢上他对我而言是件很特别的事情。
谁说ai情的模式只有一种?谁说一定要在一起呢?即使心里这样想,偶尔却又不自觉想着,假如他没有nv朋友的话,我还会那麽消极吗?
社团博览会结束没多久,我们几个开始筹画圣诞晚会的事情了。
和去年一样,除了几个高二的带头,大部分学弟妹也有被交派任务,大家约好周五的社团课後到学生会开会常借的大教室讨论。
为此,下课後我没有多耽搁就赶往教室,因为是第一个到的,我先把投影片开好,在最前方的讲台看着等等讨论要用的简报。
就算已经过了好几个月,偶尔独处的时候,仍旧会感叹,没想到会成为学生会长。明明就不不太喜欢引人注目,却做了件很招人注意的事情。
看了墙上的钟,距离下课已经过十分钟了,怎麽还没有人来?
「我今天会b较晚。」蒋商的讯息传来。
没想到平常都不迟到的蒋商会忽然有事,总觉得很意外。
在蒋商传完讯息没多久,还有不少学弟妹说临时有事情不能来,要完成的档案也还不能交。
那些讯息让我顿时陷入旁徨。
也许是因为一直以来都太一帆风顺,所以我忽然无法解决眼前的突发状况。
是不是因为没有好好跟他们g0u通,所以让他们不开心了?决定集t罢工?感到很迷惘却没有答案,从这阵子发生的各项事情中都没有找到端倪。
他们是说好全部都不来了吗?那现在是不是直接在群组跟大家说今天不开会了?
才刚站起来,演讲厅的门被打开,站在门口的竟然是冯仁夏。
他怎麽会在这里?
我瞪大眼睛,还来不及开口问他,他竟然直接走往教室右侧的柱子,按下电灯的开关,教室顿时一片漆黑。
「仁夏?」感到不解地唤了他名字,却如我所料他没有回应。
打开手机决定要打开手电筒,却发现许湘伶拨了电话过来。
「喂?湘伶?」电话另一头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这时碰的一声,门又被打开了,隐约看到有几个人走了进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有人唱着生日快乐歌,下一秒出现了微弱的光芒,看起来是蜡烛。
我瞪大眼睛,还没全反应过来这是什麽状况,生日快乐歌已经唱到尾声。
端着蛋糕的人是许湘伶,她笑嘻嘻的看着我,「静翠,生日快乐!」
一旁的人也纷纷传达祝福,而我呆站在原地。过了几秒意识过来,原来这一切只是要给我的生日惊喜後,松了好大一口气,一松懈下来竟然有点腿软。
在以为会跌坐到地上的下一秒,忽然有个人拉住我的手臂。
是冯仁夏,他瞪大眼睛看着我,似乎是被我的反应给吓到了。
「啊,谢谢,我没事了。」听到我这麽说,他放开了他的手,往旁边站了两步。
「谢谢你们。」环顾了在场的大家,即使现在光线昏暗,明白有不少人在场,应该大部分都是本来说好要来开会的人吧。
「静翠,快点来许愿!」
我走往许湘伶,她这时已经将蛋糕放在桌上,上面cha着十七岁的生日蜡烛。
这是人生中第一次,有家人以外的人替我庆生。
呆看着蛋糕却不知道该许些什麽愿,因为我好像没有什麽特别想要的东西。
刚刚一瞬间陷入绝望,幸好他们只是为了给我惊喜,不然我一定大受打击吧?
过了几秒,意识到大家都在等待,我赶紧在心里许愿。
希望家人跟朋友都能健康平安。
希望……蒋商跟许湘伶可以顺利,虽然他们没有明讲,但总觉得对彼此是有意思的吧?
至於我的ai情,我不敢奢求。
从知道周建平有nv朋友那刻开始,连想都不敢多想那件事情,却在现在忽然想到了。
但是我绝对不希望他不幸福或难过。
不想再被这些奇怪的念头扰乱,我赶紧深x1一口气吹向蜡烛。
蜡烛熄灭的同时,电灯被点亮,看到许湘伶及身旁大家开心的笑颜。
因为松了好大一口气,现在情绪才激动起来。
桌上的大蛋糕,看起来应该是许湘伶做的吧?蛋糕上用好几种语言写了生日快乐。
「抱歉啦,静翠,因为想给你惊喜才放你鸽子的。」许湘伶双手合十,「你不要怪其他人喔,他们是被我拖下水的。」
我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我其实很怕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麽让大家不高兴的事情。」
「没有啦,学姊!」站离b较近的学妹神情有点慌张,「真的很抱歉。」
「不用道歉,谢谢你们。」我轻拍她的肩膀。
「大家赶快吃蛋糕吧!静翠是寿星先切。」许湘伶说完递了塑胶刀子给我。
切下第一刀後,其他人也开始帮忙切蛋糕,把蛋糕均分成许多份。
「开会的事情你不用担心,那些东西有事先请他们传给我了。」在蛋糕都切完後,蒋商走到旁边对我说。
听到他那麽说,心里才有踏实的感觉,同时佩服他们这几天都隐藏的这麽好。
「你们到底从什麽时候开始筹划的?」
「很久了。」蒋商却给了个很笼统的答案。
狐疑地打良着他,偏偏他果然没有要解释的样子。
「欸?结束罗?」周建平的声音传来,抬起头,他站在门口。
几个学弟妹似乎也认识他,主动向他招呼。
「你太晚了啦。」许湘伶说完,拿了一块放在桌上的蛋糕递给他。
「静翠,生日快乐啊。」周建平笑的时候眼睛又弯起来了,看着他的笑容,我心跳开始加速。
「周建平也有帮忙写蛋糕上的字哦,只是不知道跑到谁那了。」许湘伶说。
我忽然扼腕没有拍照,刚刚还来不及看清楚上面有几种语言呢。
「不知道是谁还在那边嫌字丑。」周建平耸肩。
「真的很丑啊。」许湘伶哈哈大笑,他们又斗起嘴。
虽然没有很明确的答案,但总觉得是因为许湘伶,才会也找周建平过来吧?
我看了一眼蒋商,他的唇角微微g起。应该是许湘伶说要利用这个时间帮我庆生吧?
蒋商大概不会承认吧,但我真的觉得他很顺着许湘伶的请求。他是不是喜欢许湘伶呢?不知道他们什麽时候会在一起呢?总觉得如果问他的话,他大概又不会回答了吧。
这是我最难忘的生日,不是因为有很多人帮我庆生,而是因为我最喜欢的他们都在。
进入十二月後,动员学生会的男丁将圣诞树移至活动中心。
晚会前一周,许湘伶问起我圣诞晚会的穿着,我没多想就问她要不要跟去年一样,穿制服裙子,感觉不至於不正式,又不会太显眼。
「还是我们一起去买?」
「咦?」
「就……毕竟是最後一次了嘛,想穿点正式一点,希望静翠可以陪我。」她表现得有点忸怩不安,和平常不大一样。
我没多想就点头答应了。
我、许湘伶、蒋商和刘时楷约好周末一起取采买东西。
虽然没有穿裙子的习惯,但想到是跟许湘伶一起,就感到雀跃。唯有这种时候,才觉得自己跟同龄的nv生没有差太多。
我们逛了不少家,最後挑了雪纺衫和长裙,因为裙子的颜se有两种,我跟她分别买了绿se和灰se。
吃完饭後,我们并没有耽搁太久就决定解散,蒋商和许湘伶去搭车,我则和刘时楷一起去搭车。
这学期学生会开会时,刘时楷提过几次有个高二转来学校的转学生,和刘时杰同班,似乎很擅长打篮球。
说到篮球,马上就想起今年的篮球b赛,明明才隔半年多,却有种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的感受。
「建平在社团怎麽样?」因为想到周建平,我不自觉脱口而出。
刘时楷有点讶异,但表情并没有维持太久,「建平吉他弹满好的,很有才华,我觉得他很适合当g部,他当初没有答应有点可惜。」
我也觉得。
「话说,蒋商在班上也是这种感觉吗?」
我决定转移话题,毕竟要是被他知道我对周建平的感觉好像有点奇怪。
「蒋商一直都是这种感觉。」刘时楷莞尔,「就……感觉好像忽然了解他,但他身上还是一堆迷,包含那颗头。」
我嘴角不自觉上扬,大概认识蒋商的人都很好奇他为什麽要把头染得那麽红吧。
「你是那种喜欢会说出口的人吗?」结果刘时楷又把话题绕回ai情上面了。
「我不是吧。」
「感觉的出来。」
「为什麽?」我愣了一下,该不会被他猜到我喜欢周建平的事情吧?
「该怎麽说……就,假如你和湘伶b吧?湘伶感觉就不会特别隐瞒。」
想到许湘伶跟蒋商的互动,确实就如刘时楷所说,我gg嘴角,他大概也觉得许湘伶喜欢蒋商吧?虽然她没有明确说出口过。
「那你呢?」我反问他。
「我大概也不是吧?」刘时楷感觉却不是很肯定。
也许我跟他都是那种不会轻易表达情感的人吧?
许湘伶感觉不会刻意隐瞒,而蒋商虽然表面很平淡,但又感觉会因为许湘伶的话语做某些事情。
那周建平呢?虽然总是认为他跟许湘伶很像,但在ai情里面他又是怎样呢?他跟nv朋友又是怎样才在一起的呢?
这个问题大概想破头也想不出来吧?毕竟也不可能直接去问他。
真好奇在恋ai中的他又会是什麽模样呢?
圣诞晚会当晚,我跟许湘伶一放学就去厕所换好裙装,并前往活动中心。
不少学生会的成员都到了,蒋商的红发在人群中依然最醒目,许湘伶马上朝她跑去。
听许湘伶说,去年因为还是高一的关系,学长姐们并没有安排太多做点心的工作给他们,今年才算是他们的主场。
她和蒋商说完话後,马上在活动中心穿梭,看到学生会的人就主动邀请他们去吃点心,介绍哪些是她参与制作的甜点。
周建平今年一开始就出现了,跟蔡辰德和何皓韦在一起,因为我跟几个学生会的音控人员在讨论事情,没有机会跟他说到话。
等告一段落时,却听到有人讨论发生打架事件,还有高一的学弟妹说有学生会的人起了冲突,等过去时蒋商已经把事情解决完了。
「怎麽回事?」
蒋商轻描淡写的说两个nv同学起了冲突,虽然双方都有受伤但并不严重,感觉没必要把事情给闹大。
「有……需要跟老师说吗?」
「不用。」蒋商耸肩。
虽然一开始很担心这件事情会不会造成负面影响,像是学校b较老派的老师可能藉机说什麽闲话,但如果真的太严重的话还是需要报备。
不过我决定相信蒋商的判断,感觉理x的他并不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许湘伶也听到了冲突的事情,马上过来问发生什麽事情,冯仁夏也在旁边,一样的安静。
「你有吃湘伶做的蛋糕吗?」我问他。
冯仁夏点头,许湘伶闻言转过头向我抱怨,「蒋商都不吃啦!」
「为什麽?」
「我不喜欢吃甜的。」蒋商淡淡地说。
「就捧场一下嘛!」许湘伶不理会蒋商的拒绝,索x直接拖着他往旁边的桌子走去。
见状嘴角不自觉的g起,真的很羡慕他们的好感情,蒋商虽然感觉冷淡但却不会拒绝许湘伶的请求。
看了一眼旁边的冯仁夏,竟然也在微笑,他应该也很喜欢他们这样的模样吧?
我们不约而同地在一旁的椅子坐下,从篮球b赛那天,突然向他诉说对周建平的感情後,好像就没有和他独处了。
但这种感觉有点微妙,明明就只是安静地待在一块,却感到很平静。
看到学弟妹们围绕在圣诞树旁的模样,想起去年的事情,那时我并没有写愿望卡,许湘伶有写,不知道写了些什麽?会不会跟蒋商有关呢?
那时候我们还发愿望小卡给班上的人,不知道周建平有没有写呢?
到现在才再次後知後觉的发现,我真的对周建平的事情一无所知,甚至连他的nv朋友是不是我们学校的都不清楚呢。
看向不远处的周建平,过去发生的总总历历在目,总觉得有点感慨,没想到才过了一年心境会有如此巨大的改变。
不过要不是因为去年有遇见他,我是不是就不会答应蒋商的邀请了呢?现在也不会有这些感触了吧?
虽然不确定答案,但还是发自内心感谢被他推了一把。
「不找他?」冯仁夏低沉的声音传来。
我呆了几秒才会意过来,他注意到我在看周建平的视线了吧?没想到竟然那麽明显。
「不用了,远远的看着就好了。」
冯仁夏扯扯嘴角,没有多说什麽,过一阵子蒋商回来了,他在冯仁夏旁坐下,却没见到许湘伶。
「她去搭车了。」在开口询问时,蒋商先说了。
没来由地忽然理解为什麽许湘伶会那麽喜欢他们了,因为总觉得跟他们待在一起就算什麽都没说也很自在。
晚会进入尾声,大家开始忙着收拾,我想起刚刚冯仁夏的问题,几度犹豫要不要找时机去跟周建平说些什麽,却发现他早就离校了。
有点惆怅,但心态又b想像中的轻松,大概是因为本来就不可能有机会吧?
回到家明明就很累,却因为顺利办完活动,心情还有些亢奋,竟然因此失眠了。
转眼间,高二上学期结束了,高中生活过完一半了。
学生会内重要的大活动已经完成两个,剩下的就是再来的成果发表会和毕业晚会了。
看着学弟妹们开始讨论g部选举的事情,忍不住感慨时间过得好快,去年我跟蒋商这个时期也很忙碌呢。
虽然高二的压力b高一大上不少,但我其实有点享受这种感觉。
国中看着哥忙社团、学校活动和课业,心理总有gu无法理解的疑惑,事到如今却能明白那是为了什麽了。
有时候会感慨自己原来也能有那麽闪闪发亮的时候,但後来才明白,那些都是因为与他们一起才产生的化学反应。
学生会剩下的两个大活动都在下学期的第二次段考後,现在学生会内最重要的事情是高一的g部选举。
现在我跟蒋商的角se则是在旁边辅助了,看着他们认真讨论的模样,还是会感慨时间真的过好快。
我在学校偶然遇到魏柔娴,她考试考得不错,有可能会去当哥的学妹。
和她讨论这个话题的同时,也意识到再来就换我们要面对这个问题了。
虽然课业上没有太多的烦恼与迷惘,但却还没有很明确的方向,也许又会再次跟着哥的脚步吧。
不知道周建平又会想读哪呢?这个问题现在问好像太奇怪了,可能要等明年成绩出来问才不会太刻意吧?
很快地迎来了高二的篮球b赛,但是这次跟周建平不同班了。
我很希望不要那麽快和他们班b赛,因为这样势必有一班要输,我好喜欢他赢球後快乐的模样。
即使分班了,还是看的出来他在班上仍算是核心人物,和蔡辰德带领着班上的选手们。
结果天不从人愿,偏偏第二场b赛就跟他们对到了。
虽然不可能因为这种私心就不认真打球,但看到我们班赢的同时,我有点罪恶的感到失望,因为他们班输了。
我们班顺利地打进总决赛,今年刘时楷他们兄弟都有参赛,只是蒋商依然没有上场。
「蒋商,你为什麽不参加啦?」许湘伶问。
蒋商耸肩,「我球打得不好。」
虽然没看过蒋商打篮球的模样,但总觉得他讲这种话毫无说服力,应该没有什麽能难倒他的事情。
「说不定你刚刚上场,就赢了呀!」
「不可能,对手是仁夏耶?」蒋商语气笃定,「而且你们nv生已经赢那麽多分了,我们不用b了。」
许湘伶碎念了两声蒋商没运动家jg神,蒋商只扯扯嘴角并没有任何反驳。
最後,我们班顺利拿到冠军,班上的人很是兴奋,有参赛的几乎都是去年高一就同班的同学。
但有点不同的是,因为周建平不在班上了,没有像他一样会号召大家聚在一块的人了,大家虽然高兴,却没有谁主动说要去庆功。
班导听闻我们赢得b赛,心情很好,说下周会请我们喝饮料。
和许湘伶走去校门口的路上,遇到了周建平,他说他们班在打赌几班会赢得冠军,几乎都一边倒的把票投给我们了,其他赌输的人要请他们喝饮料。
幸好周建平仍旧像平常保持笑容,他的笑真的好闪耀。
篮球b赛结束後紧接着是社团的成果发表会,也象徵着各社团的g部准备要卸任,交接给下一届了。
校刊社今年有做校刊,只是考量到有兴趣的人应该不会太多,印的份数并不多。
在被许湘伶拉到其他社团摊子逛的时候,似乎有看到周建平跟何皓韦到校刊社的摊子去拿校刊。
而且这次吉他社的表演名单里,终於看到周建平的名字了。
仔细想想,从刚认识他不久就知道他喜欢弹吉他的事情,却从没看过他弹吉他的模样,今天总算能看见了!
真的很喜欢他笑起来眼睛会弯起来的模样,一旁的许湘伶也挂着笑看他表演。
一个礼拜後,是学长姊的毕业典礼,除了早上有部分学生会的人当志工帮忙外,下午还有晚会,邀请了一些歌手和艺人参与表演。
各社团也有投入表演,能在那麽短期间内看周建平演奏两次真好。
在晚会结束後,我和学生会g部们的任务也告一段落了,将所有东西交接给学弟妹。
原先猜想,卸任後会不会觉得无事一身轻,但却b预期的更怅然。有种生活中的重心被剥夺的感受。
状态花了很多时间才恢复,我并没有特别询问蒋商有没有这种感受。
学生会g部交接後的失落感持续很久,哥暑假回台中时,我马上问他当时有没有这种感触。
哥闻言,马上附和,说高二所有事情刚结束时,他也花了很多时间调适心情,听到哥也一样,我的心情才b较平复。
因为暑期辅导课b较早下课,我并不会马上回家,而是会和许湘伶、蒋商跟冯仁夏一起去图书馆看书。
放学没多久,哥在榆城附近和朋友约完,问我要不要一起去逛夜市,我提早离开了图书馆。
现在才猛然想起,虽然夜市离学校很近,但我只去过一次,而且那次根本什麽都没逛到。
当初那麽激动,现在却能平淡的看待那种怅然若失的情感,也算多亏冯仁夏的福吧?
和哥逛完夜市,走去搭车的路上,听到了有人在争吵和打斗的声响。
也许是因为这里离学校很近,直觉告诉我是学校的人,我加快脚步往声音的方向跑,一旁的哥连叫了两声。
即使知道那麽着急也不能改变什麽,但总觉得有很不好的预感,我的脚步仍旧很快。
虽然没人能保证升学高中的学生就都是乖学生,但学校的风评一向不错,应该不会有人无端闹事吧?
最先看到的是同届热舞社的人,竟然连姜子峰也在,躺在地上的人似乎是蔡辰德。
看到蔡辰德让我感到非常不安,因为他八成会和周建平待在一起。
我根本就还没报警也没ga0清楚状况,只能先壮大声势的假装已经报警了。
他们果然因为我的话语停下动作,接着收拾东西离开。
然後和我的预想一样,周建平也在,他狼狈地爬了起来。
何皓韦在一旁一脸惊恐,我跟哥面面相觑,哥马上上前观看他们的伤势,过没多久救护车就到了。
虽然我们没参与打架,但因为是目击者,也被警察叫去问话了。
我简单的问了何皓韦,那些人似乎是想针对蔡辰德,所以跟他b较好的两人也被牵扯进去了。
周建平伤痕累累的模样,让我觉得心脏被拉扯的好难受。
回家路上,我仍因心有余悸发愣好久。
「静翠,你还好吗?要不要去收惊?」哥一脸担忧。
「哥……抱歉,我刚刚太冲动了。」
「你没受伤就好。」哥语气谅解,接着叹了一口气,「怎麽会打架呢?感觉那个同学伤的挺重的。」
即使过了一个晚上,事件发生当下的惊吓和错愕,仍让我状态不是很好。
也许是因为我看起来跟平常差太多,这种不对劲马上就被许湘伶给发现了,「静翠,你怎麽了?」
「昨天……」我犹豫了一下,将昨天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讲到一半,班上有些人也听到我在讲的内容,将注意力投注过来。
毕竟班上也有不少人跟我们一样,高一时跟周建平他们三个同班。
「怎麽会这样?」许湘伶一脸吃惊,皱起眉头,「蔡辰德有生命危险吗?」
「没有,但好像有要开刀吧。」
想起昨天周建平身上贴满纱布和包紮的模样,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啊建平跟皓韦呢?」班上其他人问。
「他们没有住院。」
但我却连周建平今天会不会到校都不清楚。
这个话题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老师进教室了,大家才纷纷回到座位。
第二节下课时,我被老师找去辅导室了。听他们的说法,何皓韦刚刚也有被找到辅导室问昨天事情的经过,周建平则是请假。
听到这个消息,心情坠到谷底,虽然他的伤势没蔡辰德严重,但感觉也需要一点时间痊癒。
到中午的时候,班上的所有人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并且还不断议论,甚至出现指责热舞社和bang球社的言论,只因为是他们社团的人参与打架事件。
「为什麽会打人,热舞社太扯了吧?」
「bang球社的人也有,超夸张。」
「我早就觉得热舞社的那个谁感觉不是好东西。」
「难怪姜子峰选学生会g部会输。」
因为几个高一同班的人很看不下去这件事情,声音有点大,甚至还出现了攻击热舞社和bang球社的言论,引来另一群班上同学的不满,气氛顿时变得有点火爆,两边人差点起了冲突。
虽然我也对於他们伤害人的行为感到生气,但觉得这样直接否定整个社团有点太过了。y要讲的话,可能也和哥有关吧?他也曾经是热舞社的一份子。
而且明明就只是刚好那几个闹事的人是那个社团,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好像不妥吧?
「我们别说这件事了吧?那是他们的行为,跟社团无关,他们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不应该让其他没做错事情的人也承受罪名。」我站了起来,用b平常还大的音量讲出这些话。
班上同学似乎没预想到我会忽然这样说,顿时陷入沉默,过了几秒,刚刚说社团不对的同学主动向在场那两个社团的人道歉。之後大家总算没有再继续讨论这件事情。
许湘伶也许是担心我,她每节下课都过来,讲着她跟蒋商的事情,大概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吧?
原以为在同年级间闹出这种大事会很快就传开,但学校也许是考量到不到半年就要迎接考试,不想影响大家心情,事情b我想像中的还要快速解决。
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那天有经过才知道这件事。
但即使知道周建平受伤又什麽都不能替他做,我感到很无力。
冯仁夏说的对,不曾拥有就不会失去,跟周建平之间从来都无需承担可能失恋的风险,因此我本来并不讨厌暗恋这件事情。
但周建平受伤这件事情带给我不小的打击,因为我没有资格给予他过多的关心,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替他祈祷,希望他早日康复。
在打架事件过了两周,要进校门时看到周建平,我赶紧加快脚步朝他跑去。
注意到脚步声,他回过头看到我後愣了一下,接着露出平常的笑容,「早啊,静翠。」
「你……还好吧?」上下打量着他,外观看起来已经没有包着绷带或贴着纸胶了,但他感觉没什麽jg神。
「喔,还好,辰德b较严重。」
我扯扯嘴角,周建平又说,「幸好那天有你帮忙,虽然他们感觉也没真往si里打,但拖越久越不妙。」
「蔡辰德他……」虽然想问他还好吗,但总觉得应该不会太好吧。
「喔,他出院了,但暂时不会来学校,可能要等开学了吧。」
「後来……是怎麽处理?」
虽然担心问太多会不会被觉得八卦,但又觉得那些人应该要获得应有的惩罚,也想知道周建平有没有获得补偿。
「道歉跟赔偿,好像也有记过和要ai校服务吧?但赔偿的部分最主要是辰德啦,毕竟他伤得很重。」幸好周建平没有露出不悦的眼光。
「你好好保重喔。」
周建平愣了一下,接着露出一抹笑,「谢啦,你准备考试也加油喔。」
他没事真是太好了,现在能做的就只能为他加油和祈祷而已。
开学後,我一样很常会跟蒋商和冯仁夏一起去学校的图书馆,因为许湘伶不能太晚回家,她偶尔会加入,通常只待一下就离开了。
虽然暑假就有和他们一起读书,但这阵子,却深刻地觉得和他们相处真的很有趣。
原以为和冯仁夏看书会没有任何交流,毕竟他不喜欢讲话,但蒋商常常会把有问题的题目拿给冯仁夏,冯仁夏写好再递给蒋商。
「没想到你也会有不会的问题。」我忍不住感慨。
蒋商白了我一眼,「怎麽想都不奇怪吧?」
「可是你是蒋商耶?」
又想起了许湘伶曾经说过蒋商完美的讨人厌的事情,一旁的冯仁夏闻言,嘴角微g。
「要不是仁夏的作文不好好写,我怎麽可能赢他?」蒋商的言论倒是挺出乎我预料的。
在那之後,模拟考完我借了冯仁夏的考卷来看,结果他的作文真的都写得很简短,虽然没有写得不好,但那样的篇幅听国文老师说分数确实不会太高。
冯仁夏其实也是个充满神秘的人,这样看来,如果他作文练起来,也许真的会b蒋商还厉害也说不定。
圣诞节,原本高三的学生是不会出席圣诞晚会的,但心里还是有点挂念着学弟妹的状况,还是想去看看。
晚会前一天我问了蒋商,他说他也想去看看,我在要去活动中心的路上遇到刘时楷,随口问他要不要一起去,他也欣然答应了。
之前听学长姐说过,前几年因为有些学长姐坚持要参加晚会,结果学测考砸了,被其他同学消遣,久了高三学生渐渐就变得不会参加了。
虽然这样讲感觉很臭p,但我们几个应该不太会有去了被讲闲话的问题,毕竟都算校排名前面的学生,所以我们并没有太在乎舆论。
上高三後,和大家的交流时间变少了,总觉得很久没有跟他们讲话了,也很久没有遇到周建平了。
上次的打架事件後不久,辗转听到他们没有受到太重的惩罚,似乎是蔡辰德说要和解吧?总之希望他们不要再起冲突了,也希望周建平不要再受伤了。
才刚进到活动中心不久,马上就在人群中找到蒋商了,他正跟现在的学生会g部讲话,还听到旁边有人窃窃私语,讨论着他的头发。
红头发、学霸又曾是学生会g部,蒋商会那麽引人注意也不是太意外。我迟钝的再次感慨,b起我,他更应该当会长呢。
我们只在活动中心停留一下,没有耽搁太久,就各自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我又想起两年前的圣诞晚会,如果那天晚上没有遇到周建平,就有好多事情会不一样了呢。
虽然我只能从远处看着他,但能被他推一把看到许多不同的景se,也是件很bang的事情。
在迎接寒流的同时,我们完成了高中最重要的大考。
因为平常都和两个高手一起念书,总觉得这阵子读书的状态异常的好,考完试後并没有花太多时间焦虑分数的问题。
考最後一个科目前,许湘伶找我、蒋商和冯仁夏结束後一起去吃饭,我们约在校门口集合。
因为我的教室在一楼,所以b他们还早到集合地点,正巧遇到刘时楷他们兄弟。
「你们会留在台中吗?」我向他们招呼。
虽然目前还没有非常明确的志向,成绩也还不确定如何,但这次应该也会以哥的学校为目标。
这些日子观察下来,感觉他们兄弟感情不错,不知道会不会继续读同校呢?
「我想填北部的学校。」刘时楷先回答了。
「我应该留台中吧,你呢?」刘时杰问。
「我应该也是北部。」
「你们会填繁星申请吗?」我又问。
「繁星是给蒋商用的吧?」刘时楷莞尔。
闻言,我gg嘴角,只要蒋商考试没有考砸,基本上他的校排名想填哪间学校应该都不会有问题。
「我没办法,太常翘课了。」刘时杰虽然这样说,看起来却不太在意的样子。
说到翘课,我又想起高一的时候和周建平一起翘课的事情,不知道他会填哪间学校呢?
和他们兄弟没有聊太久,许湘伶他们就来了,因为没想好要去哪边吃,最後刘时楷推荐我们去附近的烧烤店。
在那边遇到了周建平和他们班的人,我们和他们招呼,但并没有讲到什麽话。
即使过了那麽久,对我而言,他仍旧是人群中最闪耀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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