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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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确定小孩真的还在，真的怀孕的时候，我的脑袋一片空白，什麽也无法思考，我知道有个理智的决定是拿掉小孩。可是这毕竟是一个生命，没办法就这麽无情的下决定，更别说，我感x上有多麽希望，孩子的爸爸可以负责。

看完医生以後，我骗我弟说，只是那个来，是我大惊小怪了，没事。弟弟一脸不相信，但我也只能祈祷他神经大条会相信了。

回到家以後，我看着桌子上的晚餐一点食慾也没有，我不怕饿，宝宝却不能饿，在我还没决定把它拿掉之前，喔就算决定要拿掉了，也要让他在si之前，吃好一点吧。我不敢置信还能这样想，真的是有够恶劣的玩笑。

反正不管吃什麽，我的表情一向不会太好，家人们也早就习惯了。

但我没想到的是，弟弟在吃饭的时候突然宣布了一件大事：「我我nv朋友怀孕了。」

说完之後，全家都傻住了，弟弟今年才十八岁啊，爸爸已经耐不住的站了起来，一边指着弟弟大骂一边四处找j毛掸子要来打人，我跟大姊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弟弟又说了一句：「然後，二姊也怀孕了。」

一下子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我身上了，我吓得跳起来：「没有啊，我没有怀孕，白怡东，不要乱讲话！」

「我没有乱讲，虽然我在外面等，但我偷偷问护士了，护士说，你怀孕了。」

「你还去问护士！白怡东，你太过分了吧！」

「爸，现在的重点是，要找出是哪个男的这麽过分，把二姊的肚子ga0大。」

我动手打了我弟几下：「白怡东，你有什麽资格说这种话，你自己还不是把别人的肚子ga0大，爸，要打先打他啦！」说完这句话我才看到我爸严肃沉重的表情，吓得我不敢再说话。

「你还敢说！桐桐啊，你也才二十五岁，怎麽这麽不自ai？你男朋友知道了吗？他有没有说什麽？你打算要怎麽办？」我妈在我爸开口之前，先焦急的询问了，可是我一题都答不出来啊。

「就就拿掉好了。」在不能提到孩子的亲生父亲的情况下，我只能先无情的这麽下结论。

我爸在此刻正好眼明手快的找到j毛掸子了，把j毛掸子指向我：「你们年轻人就是这麽不负责任！你男朋友是谁？先叫他过来！」

「我我们分手了！」根本就没有男朋友啊，一切就是个意外啊，我真的是想哭啊，偏偏我一想哭就要笑，而我家人从来不知道我的这个毛病，因为我想哭的时间真的少之又少，但我现在是真的好想哭。

「还说谎！快说，不要以为你现在怀孕我就拿你没办法！趁我还愿意好好讲快叫你男朋友来，我数到三再不说，就把你赶出家门！」

爸脸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这又让我更想哭了，所以我再度笑了出来，「爸，没那麽严重，你冷静一点。」

「二姊，你好好面对现实，认真一点好吗？还笑。」白怡东说完还打了我一下，给我递来一个你怎麽b我还ga0不清楚状况的表情，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他，我至於沦落到这个地步吗。

「三！」

我爸已经开始慢速到数，白怡东又突然发声说出一个b倒数更有用方法：「看看二姊的手机不就知道她男友是谁了吗？」他做得b他说的还快，话还没说完就偷走了我包里的手机，我气得要过去抢回手机，我爸大拍桌子：「坐回来。」

我只好重新坐下。

大姊看着被密码困住的弟弟：「你知道密码吗？算了吧，你根本不会知道。乾脆我来问问谢斳舟。」

我崩溃地问：「姊，你怎麽会跟谢斳舟有联络？」

「就以前不是见过吗？我有他的le啊，偶尔也会聊聊近况啊。」

「哈哈哈哈，我跟他不熟啦姊，他不知道的。」

「笑，你还笑得出来！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

「爸，我难过就会笑，我真的，哈哈哈。」今天真是我史上最想哭一天，我以前也曾试图说过我只要想哭就会笑，但我妈以为我在开玩笑就只回了我一句因为你跟乌贼一样没血没泪。那之後我就再也没说过。但偏偏是这麽穷途末路的时刻，还要再回味说实话却不被信任，阐述自己却不被理解的痛苦，这真的很值得哭啊，偏偏不会有人相信我现在是真的要哭了。

「桐桐，你看是要自己打给男友，还是我打给谢斳舟，让他知道你未婚怀孕会很尴尬吧？快，乖乖打给你男友吧，事情发生了总是要解决的。」

我姊哪里知道，这根本就等於是同一件事情。

我视si如归的说：「姊，那你就打给谢斳舟吧，跟他说，你妹怀孕了，问他知不知道我男友是谁，但就说你是偷偷问的，你妹也不知道你要问。」

我的反应非常奇怪，但我姊还是照做了，等着她打通的这几十秒，真的是度秒如年。

「怡莹，发生什麽事啦？怎麽会打给我？」他的语调有些轻松，是他平常惯用面对nv生的语调，我没想到他会叫我姊怡莹，毕竟姊还大我们两岁，怎麽感觉我姊b我更像他的同学。

「我是想问你，你知不知道我妹的男友是谁啊？」

我姊按下扩音，全家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男朋友？她有男朋友吗？」

我暗恨谢斳舟没有防备心，更恨大姊没照我说的讲，谢斳舟都不会想一想我应该是怀孕了，不然g嘛平白无故找我男友。

「喔你也不知道啊，那你有没有柔廷的电话？我妹不告诉我她男友，我乾脆打给她朋友问问。」

「你找怡桐男朋友做什麽？你是怎麽知道她有男友的？她跟你说的吗？那她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谢斳舟焦急的丢出了好几个问题，我紧张得要si，他怎麽还有闲情逸致问这些跟他无关的东西，直接挂我姊电话说跟我不熟不就好了。

「你问这麽多g嘛啊？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妹怀孕了，我爸妈气得要si，要赶快找出她男友。」

「怀孕？她她怀孕了？不可能吧，她是真的有男友？她男友是谁她g嘛不直接说啊？是不是她男友不想负责？你妹跟你在一起吗？我问她一下好吗？」

我赶紧摇摇手，用气音说：「不用了，你跟他说我们自己处理就好。」

我姊开始觉得我的态度有点奇怪了，「谢斳舟，你是不是知道什麽？我妹说她不想跟你讲电话。」

这一刻我简直恨si我姊了，而让我更崩溃的是，下一秒谢斳舟就说：「我是怡桐的男朋友，我现在方便过去拜访一下叔叔阿姨吗？」

「现在就可以过来。」我爸咬牙切齿的说。

「好，我现在就过去。」

我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不是啊，他为什麽可以这麽积极？又为什麽要假扮我男友，他要过来要怎麽过来？都没问我家地址啊。

挂上电话以後，我姊朝我投过来一个好奇的眼光：「桐桐，你什麽时候g搭上他的？既然是熟人，为什麽不早说呢？最近吵架了？」

我咧开嘴，笑出了无声的悲伤。

我如坐针毡的在椅子上，好像过了一生，一边等一边觉得谢斳舟不会来了，不然就该打来再问我家地址啊，都不知道地址要怎麽来？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期待他来还是期待他不来，就这麽煎熬了十五分钟以後，我们听到了门铃声。

全家人都没有动，我爸妈瞪了我一眼，姊踢了弟弟一脚：「去开门啊。」

我弟开门後的。

公事谈完以後，曾y琳随口跟我聊了聊私事：「以後如果还有别的case，我会再找你。虽然你现在怀孕，也不要都靠老公养吧，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我愣了愣不知道要说什麽。

「你不要多想，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你老公，真的不是太负责任的人，而且非常自我中心，他想g嘛就g嘛，完全没有在考虑别人的。」

「可是我觉得他蛮负责任的。」我心虚绝对不是我觉得他不负责，而是我总觉得自己没有太大的资格去谈论他如何如何，毕竟曾y琳至少曾经跟他两情相悦，而我跟他不过就是奉子成婚，但也许是这样，所以在负责任这个话题上，我还是有话语权的。

「也是啦，毕竟他跟你结婚了。」曾y琳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一般前nv友失败者的自觉，反而那一刻，我感觉失败的人是我，她总是那麽有自信又大方，要是我是谢斳舟，大概会想吃回头草。

「你跟谢斳舟是怎麽在一起的？你追他的吗？」

我脸se有点难看，但还是有维持住笑容，「没有。」

「你g嘛那个脸？nv追男又不可耻，除了谢斳舟之外，我其他男友都算是我追的。」

「我总觉得追这个词不太好，又不是跑步，努力跑快一点就可以的。」

她笑了起来，是嘲笑的那种笑：「ai情本来就是要努力的，不然你凭什麽让人家喜欢你。」

「凭个x，但我不是说我，像你这麽优秀的人，应该就不用努力也会有人喜欢你啊，而且如果是真心喜欢」

她噗哧一声，好似我又说了什麽笑话，「不努力那你就会很被动地在追你的人里面去挑，主动出击才可以有更多可能。不劳而获的话，谁要真心喜欢你，凭什麽？你以为是古代还可以母凭子贵啊。」

我一下子变了脸，笑容再也维持不住了，虽然我从来没有想要母凭子贵的意思，可是我能跟谢斳舟结婚，靠的本来就是我肚子里的小孩。

「有的人靠美se，有的人靠善解人意，有的人靠示弱。去聊同样的话题投其所好，去察言观se关心去雪中送炭，反正都是用了什麽去得到，本来想得到就是要付出，没什麽好丢脸的，但如果你用了方法，却不承认只简单地说出缘分真ai这种鬼话，才会真的让人瞧不起。」她用一种高傲的眼神看着我，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心里想的真ai，是靠慢慢的相处，发现对方的优点进而去喜欢对方，不靠什麽，真要说，大约就是真的靠缘分，因为不主动出击，很有可能在长久的相处之前，你的菜就被主动出击的人追走了。

但如果真的这样，那就代表那是一个愿意将就的人，那也不用去可惜。

可是就算我说了这些又怎样，我跟谢斳舟，确实不是因为这样而在一起的。曾y琳还是要认定我很矫r0u造作。

我突然觉得肚子痛，是真的痛，「请问可以借个厕所吗？」

她跟我说了路线之後，我就出去了，她可能会觉得我是答不出来找藉口，但那也无所谓了。

等我从厕所出来的时候，看到曾y琳跟谢斳舟站在走廊上聊天，曾y琳不小心要摔倒了，谢斳舟扶住了她。

我站在远处停下脚步，不敢再往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斳舟才放开了曾y琳。我才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

曾y琳笑着对我说：「这周六我们几个大学同学约好出来玩，怡桐也一起来啊。」

我这才想起谢斳舟跟曾y琳是大学同学，他们肯定有很多共同回忆吧，国中同班，高中在一起又分手，到了大学又复合，他们就是彼此的青春啊。那我到底算什麽呢？

「你们去就好，我都不认识去了尴尬。」

「怎麽会呢？你不是认识我跟谢斳舟吗？有我陪你不用担心。」

「有你才无聊啊，就听你回忆大学太无聊了。」

「哪会，我大学生活可jg彩了，我总共交了两个男朋友。」

谢斳舟皱起眉头：「不是三个吗？」

「某人不算，就是只有两个。」

「呵，同学里面有了你我也不想去了。」

「那皓皓要哭罗。」

「我去他才会哭，被我们闪到哭。」谢斳舟把手搭在我肩上，我却别扭的耸着肩。

「随意随意，反正就一起来就对了。」

我完全没有说话的空间，也好像不需要我说话。谢斳舟又跟曾y琳回忆了几件大学趣事，我们才离开他们公司。

到了周六，谢斳舟刷完牙洗完脸换完衣服出来後，我依然躺在床上不动，「你怎麽还不起床，不是说好今天要出去玩的吗？」

我愣了一下起身看他：「什麽时候说好的？」

「前几天就跟你说啦，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啊？」

「对不起我忘了，不然你自己去吧，你是说要去玩水还要露营对吧？可是我怀孕也不是很方便。」

「那就不玩水，我已经跟别人说了你要去。」

「那我还是不要去b较好吧，我去了如果只是坐在旁边，你朋友会觉得很扫兴吧？而且你的朋友我都不认识。」

「所以我才要带你去认识啊。」

我低着头抠着自己的手：「其实我今天要去回诊。」

「那你怎麽没跟我说？」

我也不是忘了，其实我就是故意找这天的，因为我不想参加他们大学同学的聚会，我怕我看起来太像局外人了。他们是谢斳舟和曾y琳的共同朋友，他们见证过他们的ai情，我去了也只是徒增尴尬吧。

「我就怕你没空。」

「你连说都不说，怎麽知道我没空！」

「可是你真的没空啊。」我有点平静，表情又带点讨好的看着他。

「为什麽你总是这样啊！」